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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割捨

    喂?爸――

    龔詩晨本來正耐心的等待著凌彥泓的電話,待到發覺凌彥泓的臉色和語氣都變得嚴肅時,不覺揣測凌韶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有些狐疑的等待著凌彥泓掛了電話,卻見他已經旋轉了方向盤,向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怎麼回事?

    龔詩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想著上班的事情,而是看著凌彥泓的擔心和焦灼,明白他對於父親並不是一味的憎恨。

    老毛病復發了!

    凌彥泓言簡意賅,車速加快,龔詩晨也跟著牽掛起來,不覺間已經把自己列入了淩氏家族的一份子,而關於工作,關於那曾經悸動的心,似乎漸漸的遙遠起來。

    詩晨,放平爸的肩膀!

    面對一臉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繼母,凌彥泓則是命令著龔詩晨幫忙,躺在了床榻一邊的凌韶雲臉色泛青,不省人事的樣子極為可怕,龔詩晨一邊按照凌彥泓的命令把凌韶雲的肩膀放平,一邊看著凌彥泓已經走到了一邊藥箱裡取出了針管,然後看著龔詩晨道:

    到下面冰箱裡把那瓶平衡鹽液拿過來!

    龔詩晨忙下樓,打開冰箱,在下層的角落裡發現了四瓶一模一樣的液體,原來這是給病人用的,之前龔詩晨從來沒有注意過。

    韓嬸顯然被嚇呆了,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情況,而凌夫人則是看著凌彥泓拿著針頭,驚恐的不知道如何插手,好久沒有見過凌韶雲發作的她,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氣惱,只變成了緊張和關心。

    老公――

    凌夫人看著龔詩晨把鹽水拿過來時的表情,以及凌彥泓那熟練流暢的吸取,注射,沉靜和鎮定的樣子,關心和緊張的表情,所有對於凌彥泓的不滿也漸漸的消化掉了。

    也幸虧凌彥泓和龔詩晨走的不遠,剛出門沒多久,若是離家太遠的話,只怕凌夫人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了。

    爸――

    凌彥泓仔細觀察著凌韶雲的動靜,那種處亂不驚的神色給予了凌夫人以及龔詩晨安定的力量,包括韓嬸一邊抓緊了圍裙靜靜的站著,也等待著凌韶雲的甦醒。

    醒了?!

    龔詩晨驚喜的眉眼,落在了凌韶雲的眼底裡時,變得陌生而又熟悉,再看看凌彥泓,以及妻子關懷的神色,臉上不覺間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微笑,溶解了他臉上的那一直凝固的冰冷。

    我沒事!

    凌韶雲努力起身,卻見得龔詩晨已經幫助他坐起來,而凌夫人照顧已經把床褥扯開,當然,最有力的還是兒子的肩膀,在這個家中,可以完全依靠的也是凌彥泓。

    以後小心些,有什麼不舒服,提前招呼一聲!

    凌彥泓的語氣顯得不滿,龔詩晨一邊收拾好針管一邊把磕碎的鹽水容器收拾乾淨,整個過程緊張,可是卻如此的溫馨而自然,連龔詩晨都不自知,她怎麼就溶入了這個家庭,甚至――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休息一下,待會兒去醫院做個康復檢查!

    凌彥泓的語氣不容置疑,凌韶雲沒有說什麼,凌夫人也不再看凌彥泓不順眼,至於龔詩晨――似乎也在無形中接受了。

    龔詩晨見凌韶雲已經好轉,便躲在了自己的臥室內,打了公司的電話,是黃秘書的分機。

    總裁今天回來,正通知你過去接機呢!

    黃秘書那邊有些微微不滿的腔調,一是不滿為何龔詩晨居然請假缺席,二是不滿莊文天突然返回,卻直指龔詩晨接機!

    抱歉的狠,我公公身體不好,我上午不能趕過去了,麻煩黃秘書代我一次吧!

    龔詩晨一邊客氣委婉的和黃秘書周旋,一邊看著凌彥泓打開了臥室的門,心底裡卻在想,莊文天明知道她是路痴,方向感極差,卻還要她接機,為的是什麼呢?

    怎麼了?耽誤了什麼重要事情嗎?

    凌彥泓見龔詩晨掛了電話之後心思有些不寧一般,不覺詢問起來。

    沒有,只是找同事代勞,她好像不太滿意!

    龔詩晨一本正經的說著,關於莊文天,關於那樣一個迷離的夜晚,應該只是一場夢吧。

    畢竟,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婚姻,莊文天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婚姻呢?

    不應該的,她和莊文天之間是不應該開始的,眼前,她有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他有自己的愛人和事業!

    龔詩晨臉上淡淡的失落,讓凌彥泓理解為她是為工作憂心,不覺間出口道:

    做的不開心的話,可以不做!

    若不是她執著去上班,他是不稀罕她去工作的,相反的,如果她想去工作,他自己的公司完全可以安排她,何必到別人屋簷下受氣呢。

    此時莊文天看了看腕錶,臉上淡淡的漠然,回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他猜龔詩晨應該是坐出租車來接他的。

    明明出差是為了平靜自己的內心的,可是為何聽了萊勇侖的話之後,會提前回國,糟糕的是,打了她的分機之後,一直沒有人接,便更想第一時間見到她了呢?

    這種越想壓制卻越強烈的情緒讓莊文天的臉上嚴肅而端莊起來,站在招揚點的他更像是一個翩翩白馬王子一樣,希望看到她的身影,看到她的笑容。

    總裁!

    黃秘書遠遠的看著莊文天站在那裡,耀眼而挺拔,只怕是個女人都要心儀的吧,幸好龔詩晨有事,給予了她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面對黃秘書那張燦爛如春花般的笑臉,莊文天臉上的失望轉瞬即逝,變成了不解,而是淡淡的詢問道:

    niki呢?

    niki家裡有事,她公公病了,需要在家照料!

    黃秘書語調明快,見莊文天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波瀾,心底裡奇怪,難道莊文天真的不知道這個niki,就是凌彥泓的妻子嗎?還是他有意留下龔詩晨做自己的助理呢?

    莊文天不會對報紙新聞如此鈍感到無知無覺的地步,但是莊文天也不會糊塗的和龔詩晨這種女人糾纏不清的地步吧,那麼這一切看起來有些怪異而又巧合的狀況背後到底說明了什麼狀況呢,為何落文可遲遲都沒有動靜呢?

    黃秘書的心底裡無數個問號,又無法從莊文天的臉上看出半份破綻,更何況她不會也不能直接問莊文天如此愚蠢的問題,旁敲側擊的話,只怕是無功而返吧。

    嗯,今天還來上班嗎?有份文件,阿拉伯的,你那邊有備份嗎?

    果然,除了工作,莊文天的眼底裡,龔詩晨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吧?黃秘書心頭得意,卻不知道莊文天的內心如同大海下面的礁石一般,居然是暗流洶湧中遇到了阻礙。

    龔詩晨最終會忠於自己的婚姻,這一點早在意料之中,可是卻仍舊讓他心頭悶悶的不爽。

    除了在龔詩晨面前可以肆意表達的情緒,在黃秘書面前可是波瀾不驚,紋絲不動。

    是的,他明白了這份感觸,就是一種完全信任的感觸,喜歡她,感覺她會靜靜的聆聽他的心,感覺她會羞澀而矛盾的面對他,和別的女人不同,她是貨真價實的賢淑,是不折不扣的真誠。

    當然,她也許不夠聰明,在人情世故中,她少了一絲明察秋毫的敏銳。

    或許是因為她不在乎吧。

    莊文天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不停的電話,害得落文可的電話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氣的她一張俏臉極為難看的扔了電話。

    聽說他從歐洲提前回來,她可是想好了要去接他的呢,沒有料到他居然忙的沒有世間搭理自己,真是好可惡,作為女人的驕傲和妻子的特權,她覺得自己被忽視的很不正常。

    是莊文天變了嗎,從前他無論多忙都會依著她的,無論多忙都會抽出時間陪她的。

    那麼現在呢?他忙的連和她一起上床的時間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麼?

    落文可的眼底裡一絲不信,莊文天不會是愚蠢的人,也不是濫情的人,他不會愛上別的女人,那麼他如此忙碌的沒有時間陪她的原因在哪裡呢?

    所以,當莊文天出現在了美臣大廈的總裁辦公室時,落文可也出現在了那裡,而龔詩晨是缺席的。

    老公,怎麼來了都不回家一趟就直接趕公司了,工作固然重要,也要注意身體才行!

    落文可一邊委屈中帶著關懷的向莊文天抱怨,一邊看著莊文天臉上嚴肅而認真的模樣,不覺氣惱,明明是一張如沐春風的臉,為何工作的時候總是顯得那麼無情呢。

    臨時有事趕了回來,等我趕完這份文件,就回去!

    他抬頭笑的依舊是儒雅,更甚至比從前都有著包容和無奈,對於她,他的脾氣一向都好的很,這一點落文可無話可說。

    喏,你說的哦,下班我等你,在御海酒樓吃飯哦,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

    落文可臉上甜蜜的笑著,有些嬌媚,有些順從,有些體貼,莊文天看得出來她的變化,可是背叛的身心,已經無法原諒,這錯誤,也許是他發現的晚了,這錯誤,也許在未婚之前也曾想過,總以為婚姻不過是一場認真經營就可以完美交差的任務。

    其實,不然,若沒有愛,若不真心愛,若無法用心愛,婚姻,如同嚼臘,索然無味,哪怕她千嬌百媚,如牡丹鬧春,他的眼底裡,卻無法認可她的美。

    畢竟踐踏了尊嚴和信任的婚姻,在完美主義者的眼底裡,是一個嚴重的侮辱。

    可是,莊文天也很清楚的明瞭自己的內心,他並不比落文可好多少,因為他的心,確確實實的出軌了,因為龔詩晨這個女人出軌了,而現在因為她的迴歸,他的心無處可放了。

    割捨,已經付出的感情,是一件極難的事,哪怕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他,此時煩悶的摔下了文件。

    總裁,您的咖啡!

    黃秘書送來了咖啡,便見得的神情並不是很好,好奇間又無跡可尋,只得悻悻離開。

    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莊文天第一次意識到了,後發制人的他,這一次可能要落敗了。

    電話響了起來,是龔詩晨的,莊文天眉心一展,臉上微微有了期待,撥開了手機,醇厚的聲音極為悅耳。

    喂,niki?

    依然是平靜的腔調,龔詩晨這邊覺得自己可能是過於多慮了,其實她不必辭職的吧,莊文天是不會像她這樣患得患失的吧,所以到了嘴邊的話,變了。

    總裁,不好意思,我今天家裡有事情,不能過去接機!

    而龔詩晨身後,凌彥泓的耳朵格外的尖銳起來,什麼總裁?以他對龔詩晨的瞭解,她最多也不過做做財務和統計,怎麼還和總裁有關係。

    你們總裁是男的還是女的?

    凌彥泓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龔詩晨一驚,他怎麼跟過來了?龔詩晨抱著還沒有掛斷的電話看著凌彥泓道:

    當然是男的!

    冷酷的表情,八卦的詢問,甚至帶著一點點的霸道不滿,凌彥泓的話語在龔詩晨捂住的話筒間,流轉到了莊文天的耳朵裡,畢竟龔詩晨的反應比他的問話慢了半拍。

    龔詩晨率性的回答之後,便見得凌彥泓的眼眸眯起來,那種慣有的桀驁和霸道讓他看起來危險而邪氣,抓過了龔詩晨的電話的他,嘴角微微勾起,近乎獨裁的對著龔詩晨道:

    如果只是跟班跑腿的苦差,不去也罷!

    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龔詩晨的臉上有些錯愕和不滿,這樣很不禮貌唉,他怎麼可以如此干涉她的工作呢。

    這是我的工作,我不認為是苦差,相反的,我覺得這是鍛鍊我的一個好機會!

    她奪過來電話,心頭更是歉意,在美臣上班,很多東西都是莊文天指點的,拋開他是不是對於自己特別關照來說,龔詩晨慶幸自己重新認識了助理這個工作。

    有時候跟著莊文天出去,可以見識各式各樣的人,還有簽署協議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動作,能不能讓對手在簽署前一秒妥協,那可都是把握的恰到好處,單憑這一點,她認為跟著莊文天就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樣的男人,就像大海一樣,看不透他有多縝密的心思,看不透他有多遠大的目光。

    他真的喜歡自己嗎?龔詩晨常常懷疑的是這一個。

    凌風御瀾的職位多的是,你想鍛鍊自己――

    本來龔詩晨還在考慮著要不要離開美臣呢,因為她知道縱然莊文天可以收心,而她自己卻不是那種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人,帶著仰慕和心動留戀在莊文天身邊的日子,令她有些苦澀的甜蜜,但是當著仰慕和心動會影響到眼前的婚姻時,她選擇了扼殺。

    是理智讓她選擇了已經成型的婚姻,和莊文天在一起,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凌彥泓的回頭,讓她的心漸漸回暖,如果是註定如此的歷程,她已經選擇了接受。

    可是此時凌彥泓的霸道讓她產生了微微的不滿,縱然她不在美臣上班,也不想借由凌太太的身份而讓自己做一份閒差,那樣的話還不如在家裡做全職太太。

    而她,在沒有愛上凌彥泓之前,自然對全職太太這個身份極為反對的。

    我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她勇敢的看向了凌彥泓,凌彥泓第一次發現龔詩晨的認真,讓他覺得她的性情遠比他認知的可愛的多。

    那你想做什麼呢?

    凌彥泓就勢問話,眼底裡已經是算計的火苗,只要她說的出來的職位,他都能夠給予,這種非要把她綁在身邊的感覺,真是來得猛烈。

    也許在落文可之前,他對於感情是自信的,狂妄的,甚至輕蔑的。

    但是在落文可之後,他對於感情是霸道的,懷疑的,擔憂的,甚至覺得難以把握的。

    一邊確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讓龔詩晨愛上自己。

    一邊懷疑女人的善變,是不是遇到莊文天這種對手時,她們就會轉身離開。

    故而他的反應,居然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我想――你尊重我的選擇!

    龔詩晨對上他那冷酷的樣貌,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想法,如果他真的是打算拯救他們的婚姻,他會妥協的吧,她被他欺負的太久了,她想要自由呼吸的空氣呢。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也要――

    凌彥泓俯視著龔詩晨,微微的笑著,眼底裡探究著她的勇氣,她越來越大膽了呀。

    我要做――

    龔詩晨正覺得凌彥泓這個霸道鬼的很龜毛的時候,一計熱吻擋住了她所有的疑惑,也許是對於他沒有那麼厭倦了,故而,在感受到了他的吻時也沒有那麼討厭和可怕了。

    笨女人,我給你自由,你也要給我機會!

    他放開了她柔軟的唇,看著她嫣紅的臉頰和那帶著緊張的眼眸,不准許她逃,不准許她有機會愛上別的男人。

    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

    落文可那裡嘗受的失敗,他不允許再發生下一次,而龔詩晨的單純和善良讓他相信,她絕對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一旦被他抓住了心,她將再也不會愛上別的男人吧?

    龔詩晨腦袋熱燙的時刻,被凌彥泓那幽深的眼眸裡,帶著笑意和柔情的光芒掠獲,該不該給他機會,她的心固然在徘徊,其實已經在給他機會了。

    他吃準了她的善良,而她終究認命於現實。

    凌彥泓這麼優秀的男人,如果他不花心風流,如果他不刻意傷害他,除了冷酷霸道之外,他其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

    龔詩晨沒有口頭給予凌彥泓一個確定的答案,但是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她的心為他留下了一席之地。

    莊文天手中的電話,靜靜的闔上,剛剛一閃而過的喜悅被凌彥泓打碎的乾乾淨淨的。

    甚至龔詩晨和凌彥泓的對話,固然一個冷酷一個委屈,卻讓他妒忌的要命,莊文天再一次為自己的瞭然於未來而不爽。

    龔詩晨,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割捨一份不該萌生的感情,並不是那麼難,但為何卻是不捨得割捨呢?

    一定要聽到她親口拒絕,才會死心嗎?這就是心動?

    莊文天的臉上平靜如海面,心底裡卻在做著最明智的決策,龔詩晨的選擇沒有錯,他該滿意才是,甚至,這遊戲裡她應該除名才是,但為何是如此的失落。

    電話響了起來,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莊文天看著走到了辦公室門口的落文可,眼眸裡,淡淡的溫情柔和著冰冷,讓他看起來是那麼平靜,那麼一如既往的優雅。

    他不恨她,但也絕對不能原諒她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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