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調回秘書室!」當再一次陷入石化狀態中被帶回辦公室的江緋寒,好不容易回覆神志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到上司辦公桌前要求調職。
「不予批准!」雲淡風輕的打回票,方拓低頭審閱公文的俊顏悄悄展露笑意。呵……她終於回過神啦?還以為要更久一點呢!
「我、我、我……我堅持!」縱然臉紅兼結巴,可江緋寒依然一臉的堅決。
「我認為-表現得很好,沒調回秘書室的必要!」他四兩撥千金,臉上笑意更盛。
他、他是故意的!
明明就知道她要調回秘書室最大的原因根本不是為了工作,而是……而是因為他的關係!
以有婦之夫的身分吻她,他都不會愧疚的嗎?
就算他不會,她會啊!他想要勾引她,她總有拒絕的權利吧!
嗚……這種純純的暗戀,只要離他遠遠的,時間久了,相信一定可以淡化;可是若繼續在他身邊,被他動不動就撩撥一下,那她真的很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啊!
心中又羞又惱又氣,江緋寒再也受不住,準備和他攤牌。「你……」
嘀嘀--嘀嘀--
驀地,鈴聲響起,打斷了她才剛要攤牌的話語,方拓給個「等會兒再談」的眼神,很快的接起自己的手機。
「喂?」一聽日本那方傳來的熟悉嗓音,俊顏一正,神色認真專注。「嗯……談得怎樣了?總共收購了多少……21%足夠了!好!沒問題……不!你先留在日本處理後續,等到董事大會時,我會過去……好,有事隨時連絡!」
很快收線,目光回到等候一旁的江緋寒身上,幽深俊眸閃著一抹她無法理解的晶亮光芒,好似他正處於非常、非常愉快的心情中。
「是強森特助打來的?」很少見他如此明顯的將好心情寫在臉上,江緋寒不免好奇。
剛剛有提到日本,那應該就是如今人在日本的強森特助打來的電話。
「嗯!」微微頷首,嘴角漾笑。「來報好消息的。」
「哦!」看來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才會讓他這么喜形於色……慢著!她怎離題了?趕快回來!現在重要的是她要和他攤牌啦!
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責差點又被他牽著鼻子走,江緋寒故意清了清嗓子,端整神色地嚴肅開口,「你……」
嘀嘀--嘀嘀--
無巧不巧的,手機鈴聲又驟然響起,再次打斷了她的聲音。
哇咧--這是怎樣?故意要和她作對嗎?氣呼呼地瞪著造型酷炫的輕薄手機,江緋寒滿腔悲憤。
「抱歉!」險些笑出聲,方拓迅速地又接起手機,然而就見他才「喂」了一聲,俊秀臉龐馬上呈現驚喜之色,只匆匆地說了句「我馬上回去」後,便飛快地切斷通訊,提起公文包就要離開的同時,忽地,他一頓,瞄了瞄因瞧見他展現出狂喜表情而傻在一旁的江緋寒一眼,隨即想也不想,大手一撈,一起把她給拎走了。
這是怎么回事啦?怎么本來要攤牌的戲碼,到最後莫名其妙變成被他拎回住處,觀賞他們母子喜相逢?
愣愣的搔著頭,江緋寒也不知該把自己往哪兒塞才好,只好乖乖地站在一旁,聽他們欣喜敘舊--
「媽,怎突然回臺灣呢?」方拓微笑詢問,將被他喊媽的細緻女人給安置到沙發坐下。「-應該先通知我一聲的,好讓我去機場接-,這樣才不會讓-在大樓下等我許久。」
「你還說呢!」白了他一眼,年約五十來歲,氣質優雅嫻靜的方曼竹輕聲責難。「若不是你故意把小伯爵送給陳董,讓他有機會賴在牧場不走,我需要急匆匆的離開嗎?」
這孩子真是……唉!不知該怎么說他才是。
聞言,方拓輕笑,真心道:「爹地也走了許多年了,-還年輕,應該再找個伴的。」
而陳董人品不錯,對她又是從年輕就死忠到如今,直到現在還遲遲不肯結婚,這般的痴漢,也該給他個機會才是。
「他……煩死人了!」方曼竹嗔惱抱怨,與方拓相似的臉蛋莫名的浮上淡淡紅暈,雖已有年紀,但依然秀美動人。
見狀,方拓約略猜測到兩位長輩之間可能發生了些事,當下不禁微微一笑,不過倒是沒多說什么。
「算了!不談他的事!」被兒子笑得不自在,方曼竹連忙轉移話題,一雙美眸-到從剛剛就注意到的江緋寒身上。
「阿拓,這位是?」嗯……有古怪!兒子性情清冷,向來與人不親,尤其是年輕女子,他更是保持疏遠距離;可如今卻帶著這位小姐回住處,肯定是要介紹給她認識的。
從以前至今,還沒有一個女子有能力讓他想要介紹給她認識,可見這位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輕哪!
聽她問起,方拓將一旁乖乖站著的江緋寒給拉了過來,輕笑著為她們兩個互相介紹。「媽,這位是江緋寒,我的秘書;緋寒,這位是我媽。」第一次,他直接以「緋寒」來喚她。
沒有察覺他更顯親暱的稱呼,江緋寒忙著禮貌陪笑喊人。「董事長好!」
嗯……聽說「艾爾頓財團」現在的董事長就是總裁的母親,她這樣喊應該沒錯吧?
「叫啥董事長?感覺冷冰冰又生疏!真要叫,叫我聲方媽媽好了!」方曼竹笑著糾正,一雙看似溫柔,實則精明的美眸頗有深意的朝方拓掃去,卻得到他含笑回視,一點也沒反對的意思,當下心中更加確定了。
呵呵,知子莫若母。未來,這年輕小姐肯地是要連「方」也去掉,直接喊媽媽了!
「這、這怎么可以?」慌忙搖頭,江緋寒總覺得怪怪的。
「怎么不行?-嫌棄我不成?」
「沒有!沒有……」怕被誤會,江緋寒急得猛搖頭,一張臉嚇得「青筍筍」。嗚……她哪敢嫌棄啊?別冤枉她啦!
「媽,-別逗她了!」方拓笑著解圍,隨即又對她道:「我媽不喜歡人家喊她董事長,-叫她一聲方媽媽,她會很高興的。」
「我、我知道了!」有點被強迫中獎的感覺,江緋寒識相地馬上改口。「方媽媽好。」
「好好好!」高興得直點頭,方曼竹笑得優雅迷人極了,親切地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同時忙不迭地揮手攆兒子。
「去去去!幫我弄些吃的,我還沒吃飯呢!」
「意大利麵好嗎?」這是他的拿手菜,也是唯一會做的一道菜。
「難道你還有別道菜能下肚嗎?」笑覷一眼,方曼竹優雅的調侃著。
完全不反駁,方拓笑了笑,徑自到廚房去了,留下兩個女人在客廳好好「培養感情」。
嗚……怎么走了啦?放她一個人和董事長相處,教她怎么辦啊?回來!回來啊!
目送他離去的眸光中有著無聲的悲涼-喊,江緋寒簡直快哭了。
嗚……她只想安安分分保住一份工作,不求認識什么政商名流,可為什么如今會落到這種境界?
為什么啊……
像似看出她的緊張,方曼竹笑著隨口閒聊,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雜事,充分展現親切和藹的一面,試圖讓她安下心來。
果然,不一會兒,江緋寒發現她真的挺和善的,聊著聊著,不安的心情已逐漸散去,到最後,甚至還發現和這個「方媽媽」很有話聊,個性挺契合的。
「哈哈哈……方媽媽,-在蒙大拿的牧場生活真這么有趣啊?」開懷粲笑,對牧場生活有著無限的憧憬。
「有趣的事兒還多著呢!-就沒見過阿拓被伯爵噴了一身馬尿的窘樣有多好笑。」秀美臉龐笑盈盈,毫不客氣地洩兒子的底。
馬尿?總裁那看起來總是一身潔淨、貴氣逼人的模樣,會被噴馬尿?實在……好難想象啊!
忍俊不禁,江緋寒笑得樂不可支,連聲叫道:「我無法想象!真的無法想象啦!被噴馬尿?哈哈哈……」
「是真的!」認真點頭,方曼竹還不忘補充。「-就沒看到阿拓當時的臉色,綠到一種無法形容的程度,尤其那身尿騷味,就算他洗了好幾次澡,依然『餘香繚繞』,牧場內的員工們還是足足過了兩天後,才願意接近他。」
「噗!」忍不住又噗笑出來,江緋寒實在被逗樂了。「若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瞧瞧那隻叫伯爵的馬兒。」呵呵,到時,肯定給-讚歎一番。
「這不難!改天阿拓帶-來時,我一定好好招待。」方曼竹相信離那一天不遠了。
「啊?」被她好順口又理所當然的話語給弄傻了眼,江緋寒一時滿尷尬的。「呃……那個……總裁應該沒理由要帶我去……」
他們又沒有什么親密關係,總裁沒理由帶一個下屬去參與他的家居生活。
「是嗎?」笑笑的睨顱一眼,方曼竹表情充滿深意。「我覺得阿拓那孩子對-挺好的。」
「沒有!沒有!沒有!」聞言,江緋寒瞬間漲紅了臉,慌得直搖手否認,就怕她誤會。「方媽媽,-也知道總裁是結過婚,有老婆的人了,我們絕對……絕對不是-想的哪樣啦!」
嗚……方媽媽該不會是來探查兒子有沒有出軌亂來的吧?
雖然總裁有偷吻過她,但她知道這是不應該的,也一直想要防止這種曖昧不清的情感繼續下去,她不會破壞別人的婚姻的啦!
咦?她兒子何時結婚的,怎么她這個當媽的會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啊?
美眸閃著玩味的光彩,方曼竹有趣的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兒子娶老婆了?-聽誰說的?」
「啊?」驚咦一聲,江緋寒瞠大了眼。「可是……可是我聽過強森特助提過什么夫人的,而且還用夫人威脅總裁……」——說道,似乎也察覺到啥不對勁了。
「夫人?」聞言,方曼竹登時呵呵直笑。「艾瑞那孩子向來是習慣稱呼我夫人的。」呵呵……沒想到倒因此讓她誤會了。
不會吧?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會錯意了!
搔搔頭,江緋寒尷尬的想到這陣子,方拓不時對她有些親暱一些的舉動,嫩頰不禁羞紅起來……
總裁他……他是自由之身呢……好高興喔!
他會吻她,是真對她有意思的,是吧?
不用擔心成為第三者了,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接受他親吻,把自己藏在心中對他的好感也給他知道,是吧?
哎呀!瞧她眉眼生羞,唇角含笑的,肯定是對阿拓那孩子也有情意的。
見狀,方曼竹為兒子感到歡喜,嘴裡輕笑調侃,「我跟-保證,我家兒子絕對是『清清白白』的自由之身。」
被這一調侃,江緋寒嫩頰漲得更紅,窘得只能以傻笑來混過。不一會兒,當她重新整理好羞赧心情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方媽媽,有件事我想問-,希望-不要介意。」認真地瞧了瞧方曼竹,她小心翼翼道。
「什么事?-儘管問。」神態一貫的嫻靜優雅。
「請問-……-認識一個叫御三森剛的日本人嗎?」有些擔心觸犯到她的隱私,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御三啊……」乍聞十多年未曾再提及的姓氏,方曼竹怔了怔,隨即搖頭淡聲道:「不算認識。」
「咦?可是那個變態歐吉桑好象認得-似的,罵了些不好聽的話,總裁他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可我瞧得出來他心底很介意的。」急聲說道,江緋寒不懂若是不認識的人,御三森剛為什么要亂罵?
「那個御三森剛罵的不是我。」定定地凝著她焦急神色,方曼竹笑了。呵……她是在擔心阿拓吧?很好……這樣真的很好……
「不是?」江緋寒傻眼,實在被搞胡塗了。「變態歐吉桑明明是罵總裁的媽媽,可-又說不是罵-……」
那、那到底是罵誰啦?
「仔細來說,那個御三森剛罵的確實是阿拓的母親,不過不是我。」笑了笑,看她震驚表情,很好心的又補上一句。「我不是阿拓的親生媽媽。」
「這、這怎么可能?」像被轟了一枚炸彈,江緋寒愣愣地瞪著她,驚愕叫了起來。
「總裁明明和-那么像!」臉形、五官都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說不是親生母子,誰信啊?
「也難怪-不信了!」摸摸自己臉皮,方曼竹笑著替她解惑。「阿拓這孩子承襲到了他媽媽的容貌,而我和他媽媽又是雙生子,所以阿拓長得像我,這沒什么好驚訝的!」
一陣無語,沒料到竟是這種「詭異」狀況,江緋寒呆了許久才終於乾笑連連。「真是……好複雜的身世啊!」
「阿拓他的身世確實有些複雜。」苦笑了一下,方曼竹看了看廚房方向,確定方拓還沒出來的跡象,這才輕輕地拍了拍江緋寒的手,柔聲的訴說從前。
「說來也是命吧!在我們姊妹二十五歲那年,我到美國旅遊,和當年已五十五歲的先生,也就是艾爾頓財團的創辦人--喬治-艾爾頓陷入了熱戀;而我那雙胞妹妹--曼蘭到日本遊玩,卻也和一名當時年已五十歲的御三龍助有了情愫。只可惜相似的命運,卻有不同的結果。
「喬治從年輕時就是飽受女人歡迎的風流男人,就算五十多歲了,身邊年輕小姐依然不斷,他怎么也沒料到遇上我後,竟就徹底栽在我的手中,拖著我去結了他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僅有的一次婚約,從此,我就和他定居在美國了。」
說到這,她憶起往日甜蜜地輕笑了起來,隨即又嘆了口氣。「可惜曼蘭就沒我這般幸運了!當年,五十歲的御三龍助早已有家室,大兒子御三森剛的年紀還和曼蘭一樣大呢!
「想當然,這段感情是絕對不被祝福的!御三家族是久遠時代藩主的後裔,是有貴族血統的名門望族,別說御三龍肋有家室了,就算他是單身未娶,以日本古老家族的排外性,也不可能接受一個會『汙染』他們高貴血統的異國女子。
「偏偏曼蘭愛得太深,也愛得太傻,就這么義無反顧的跟了御三龍助,沒名沒分是不用說的,還不時要遭受到御三家族成員的冷諷羞辱。」
柔和的美眸染上感傷,方曼竹忍不住又嘆氣。「是曼蘭太傻了!那些年,有時她在日本過得難受了,會瞞著御三龍助,帶著阿拓來美國找我散散心,我也曾勸她放棄這段情,但她卻老說割捨不下,誰知就在阿拓十六歲那年,她……終究還是得舍了這段情。」
「總裁的親生媽媽看破離開了?」聽得正入迷,江緋寒好奇的猜測。
「不!」搖搖頭,方曼竹輕聲道:「她在醫院病逝了。」
「啊!」輕叫了聲,沒想到竟是這種結局,江緋寒不禁有些難過。
「其實她患病的事,我一直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阿拓突然抱著曼蘭的骨灰到美國找我,我才知曉她已經走了。」眼眶微微泛紅,事隔這么久,方曼竹只要想起還是覺得難過。
停頓了許久,待心情平復後,才繼續道:「自那天之後,阿拓就投靠我,從沒再回到日本;而我和喬治也一直沒生下孩子,剛好喬治又極喜歡阿拓,把他當親生兒子與接班人般在教導,所以我們在徵求阿拓的同意後,就正式收他當養子了。」
「原來如此!」聽到這兒,江緋寒恍然點頭,已明白所有始末。
「阿拓那孩子十六歲之前的日子一直過得很苦,養成了他清冷內斂的性情,我原本很擔心他,不過……」掃了汪緋寒一眼,方曼竹開心笑了。
「現在看到-,我放心了!」
聞言,江緋寒瞼上一紅,覺得自己和方拓還處在曖昧不明的階段,加上又被她給瞧得窘迫不已,如今只想儘快逃離她頗有深意的笑覷目光。
「我、我去瞧瞧總裁意大利麵煮好沒!」話落,在輕柔笑聲下逃之夭夭了。
悄悄逃到廚房,就見明亮的光線下,那抹細瘦修長的背影已經撈起麵條,正在拌上肉醬,動作不算熟練,但也不生疏。
看著他,江緋寒想到方曼竹剛才談的一些往事,雖然沒有刻意著墨,但光從十多年後,御三森剛見到他時依然口出惡言,就不難想象他十六歲之前在日本的日子有多苦。
那種苦不是物質上的匱乏,而是旁人對他們母子倆言語上、態度上、生活上的羞辱藐視,那才是一種最苦的精神折磨。
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鼻子發酸,為當年那個年少的他感到心疼與憐惜。
「總裁……」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後,江緋寒鼻子酸酸的低聲輕喚。
「嗯?」隨口順應,直覺就要轉身。
「不、不要動!」驀地,她飛快阻止,兩手揪住了他衣衫,額頭輕輕靠上他背後,小聲低喃。「總裁,你是喜歡我的,是吧?」
她可以把他親吻她的事,解釋為他是喜歡她的,可以吧?
感受著她額頭輕抵著自己所傳來的溫熱,方拓沒有回答,可俊秀的臉龐卻染上了淡淡的緋紅色,優美薄唇也悄悄地往上微揚。
沒回答?難道是她自作多情,會錯意了?
久等不到答案,江緋寒以為自己搞錯了,不由得倏地漲紅了臉,尷尬地飛快退開想逃離時,方拓卻轉過身一把將她抓住。
「嘴巴張開!」俊臉微紅,表情卻依然淡淡的命令。
不懂他要幹嘛,江緋寒羞得只想一死了之算了,但被抓住,就算要死也得他願意放人,當下只好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啊--」嗚……要做什么就趕快趕快完成,好放她去一頭撞死!
用叉子捲起沾滿肉醬的麵條,很快的塞進她大張的小嘴裡,在她驚愕的瞠瞪下,漾開迷人淺笑。「好吃嗎?」
「好、好吃!」飛快吞下麵條,她結巴點頭。
「好吃就好!」他笑說,隨即低頭覆住有著滿滿肉醬味的小嘴,毫不客氣地纏綿深吻。
良久良久後,他才氣息不穩地退了開,淡眸氤氳著絲絲情慾,在她還茫然失神之際,輕聲笑了起來,「我很喜歡!」
話落,端著意大利麵出去了,留她自己一人在廚房發傻。
他喜歡?
這是在回答她先前的問題,還是在說喜歡她的吻?
算了!不研究了!反正不管是哪個,他……他肯定是喜歡她的,否則依那種清冷性情,是不會隨便吻女孩子的啦!
怔怔思忖,捧著羞澀發燙的臉蛋,江緋寒笑了。
嘻嘻……好羞人,可是也好開心喔!初戀的感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