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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陌路C

    我放低聲音:我沒去哪兒,在外面呢,你找我有事兒麼?

    小淫粗重的呼吸:沒有事兒我能這麼找你麼?你什麼時候回來?

    左手轉頭看着我,朱檀開始咯咯笑:十八,是誰啊,讓他過來,反正這麼多東西,你和左手還有小刀的戰鬥力也不怎麼樣,人多了熱鬧……

    小淫好像冷笑了一下:又是左手,十八,你就算想打擊我,你找個好點兒的人行不行,你跟那種差勁兒的人在一起算什麼啊?他比我強多少啊

    我小心的捂着話筒:有什麼事兒你就在電話裏面説吧,不要亂説話,跟別人沒有關係。

    小淫緩和了一下語氣:十八,我不能在電話裏面説,我要當面跟你説,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你。

    我儘量冷淡着:你別等我了,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去,有什麼話以後説吧,我掛了。

    我硬着心腸放下電話,心裏有些空蕩蕩的,這個,為什麼總招惹我呢?彼此忘了不好嗎?為什麼不拿出他當初做決定的那種勇氣呢?沒有徹底斷絕的勇氣,卻有着糾纏的勇氣,是嗎?

    朱檀咯咯的朝我笑:又是之前那個小朋友嗎?

    左手的手指頭輕輕的敲着餐桌,我低着頭,沒有説話。

    朱檀搖晃着手裏的皮皮蝦,笑:你倆不會是都來真的吧?

    回學校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濃濃的涼意讓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夜深酒冷,喝過的啤酒這個時候像是冰鎮了一樣在胃裏反覆的翻滾着,方小刀喝多了,多多嗦嗦的而且羅羅嗦嗦的不停説着我聽不懂的話,左手低着頭不説話。

    方小刀胖胖的手指頭愣是不停的變幻着蘭花指的姿勢,捏着嗓子唱:樹上的鳥兒……

    左手皺着眉頭,冷冷的打斷方小刀:你丫閉嘴,大半夜的,哪來的鳥兒?

    方小刀翻着白眼,打着酒嗝:我,我自己,我自己養鳥行了吧,嗝……

    我忍着笑,左手點了支煙,打火機在夜裏閃現的光讓我想到了温暖,左手看了我一眼:冷麼?

    我,左手踢着腳下的石頭,我剛想説話,從旁邊餐廳裏面走出幾個女生,方小刀看了那幾個女生一會兒,突然直接就衝了過去:姑娘們,我來了,嗝……

    那幾個女生開始唧唧喳喳的叫着笑着往學校方向跑,還有女生喊:胖子,你欠揍啊。我嚇了一跳,想衝上去拽方小刀,左手攔住我:別管他,那些都是我們班級的女生。

    方小刀追着幾個女生跑遠了,我看着左手,突然感覺有些尷尬,有點兒沒話找話:我覺得方小刀説的那個殺魚的方法啊?總覺得好像不是那樣,以前……

    左手吹了下手裏的煙,冷淡的打斷我:以前小淫教過你殺魚,是不是?

    我:沒有。

    左手掰了下手指頭,手指頭在夜裏發出清脆的聲音:你和小淫,現在到底什麼關係?

    我感覺有些涼,吸了吸鼻子,沒有説話,左手嗤笑:小淫拖拖拉拉的,你也變得這樣,真不像你,至少不像我之前認識的你。

    我茫然的看着左手: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要拿把刀劈了小淫麼?他總是晃晃悠悠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又能怎麼辦?我已經努力的剋制自己不去想他了,也不去找他了,看見他,我也躲着走了,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左手嗤笑了一下,有點兒自言自語:小淫,也真夠磨唧的,真煩。

    告別了左手,我有些無聊的一個人慢慢騰騰的走向女生宿舍樓,我看看了手錶,大概還有十幾分鍾女生樓就熄燈鎖門了,我突然有些羨慕朱檀,羨慕她那種簡單的生活,朱檀總能咯咯的笑,雖然朱檀做不好飯菜,但是她老公和她之間的那種有些情趣的感覺,還是讓我羨慕的不行,我想起朱檀對着威脅似的説:好啊,你不回來,含我給你留螃蟹殼。我有些想笑。

    一直走到女生樓門口,我都沒看見小淫,因為小淫是女生宿舍樓旁邊的牆邊蹲着的,所以我沒有看見,我踏上女生樓門口台階的時候,我聽到了小淫低沉嘶啞的聲音:十八。

    我站住,看見小淫慢慢的站起來,不停的用手拍着腿,臉上有着難受的表情,我看見小淫腳下一堆的煙頭,小淫慢慢朝我走過來,中間還踉蹌了一下,一條腿軟了一下,估計是麻了,我心裏跟着有些難過,小淫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別過眼神:都説了讓你別等我了,你跑來幹什麼啊?有什麼事情電話裏面不能説的。

    小淫愣愣的看着我,輕輕咳了兩下,聲音有些異樣:十八,我等了你兩個小時,抽了兩盒煙,因為你還沒有回來,我又跑去買了一盒煙。

    我的聲音變得沒有底氣:你幹什麼等我啊?我都説了你不要等我了。

    小淫泯了下乾澀的嘴唇,壓低聲音:如果等你管用的話,我不介意。

    我低着頭不説話,小淫好像又往我身邊走了兩步,我聽得見小淫呼吸的聲音,小淫説:十八,我真的有話跟你説。

    我看了下手錶:什麼事兒,説吧,快要鎖門了。

    小淫看我的表情好像做了重大決定似的看着,可是現在,不管小淫做什麼決定,都不及之前在綜合樓樓頂跟我説的那番話,還有元風結婚那晚小淫做的決定還能讓我更加震顫的。現在,我的情也許沒有死,心還是會為小淫悸動,可是,我的人,我整個的人,都已經沉底兒了,沉在心不能如止水掙扎裏面,我已經沉底兒了。

    小淫盯着我:十八,這些天我一點兒都不能集中精力做事兒,平時我心慌的時候,我都會看計算機的專業書,看着看着我就會把不開心的事兒給忘了,可是現在,我真的什麼書都看不進去,我老是在想你,會想你在做什麼,所以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

    我生硬的打斷小淫:我知道,你説過的,你是正常的成年人,睡不着很正常啊,所以我鼓勵你去找女朋友啊,阿瑟也這麼説……

    小淫皺着眉頭盯着我: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我有這麼不堪麼?我説的是這個意思嗎?

    我也冷冷的盯着小淫:我倒是沒有把你想的怎麼不堪,不過元風結婚的那天晚上,你讓我見識了你的光明磊落,所以我啊,知道了一個事實,小淫,那天,你真男人。

    小淫轉過頭:能不能不提那件事兒。

    我冷冷的:不能,那個場景我真是不捨得忘,從開始睡覺,你們一直叫到天亮,小淫,你想不到的,你每叫一聲,我的腦袋,都記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細細長長的針,使勁兒的扎進了我的腦袋,我怎麼都忘不了,我也説真的,現在你是想讓我把這些細細長長的針□嗎?你覺得我拔的出來嗎?

    我感覺我的聲音又開始發抖,真是沒出息,每次一生氣,我就冷靜不下來。

    小淫的情緒也開始激動:我不是已經説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十八,你別這麼揪着我好不好?

    我轉身準備進女生樓:有的錯可以回頭,有的就不行,我沒那麼神聖,但我也不能撿別人的反覆用了好多遍的剩兒,你回去吧,以後沒事兒你就別找我了,你早就説過的,我們已經散夥了,我們現在這麼老是不清不楚的,都不好看。

    小淫惱火的瞪着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耽誤你了?你不好找別的男生,是不是?

    我沒搭理小淫,往女生樓裏面賺小淫突然提高了聲音:十八,你給我站住!!

    我回頭,不解的看着小淫:又怎麼了?

    小淫喘着粗氣:好,好啊?十八,我知道你介意我,你噁心我是吧?那好,我找過多少個女朋友,你就去找多少個男朋友啊,等你覺得夠本了,我再來找你,這樣行了吧?

    我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小淫,小淫瞪着我,開始朝我嚷着:你去找啊,這次我什麼都不管不問,你隨便怎麼樣都好,這樣你滿意了吧?

    身邊開始有晚回來的女生詫異的看着我和小淫,我感覺自己一句話都説不出來,小淫這個話説出來,我甚至很想放聲大哭,我愣了好久,看着小淫:小淫,你把我當什麼了?

    小淫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咬着嘴唇看了我一會兒,朝我喊: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再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我朝小淫冷笑:那你就要我這樣做是嗎?我有這麼不堪嗎?

    樓道阿姨拎着鑰匙走出來:鎖門了鎖門了。

    小淫忿忿的看着我:那你説啊,你説怎麼辦啊?

    樓道阿姨皺着眉頭:吵吵什麼,大半夜的,你們明天再説,這都什麼時候了,快點兒進來。

    我冷冰冰的盯着小淫:小淫,我告訴你,我做不來那麼下賤的事情,你找別人去。

    小淫沙啞着聲音:十八,我現在,我真的沒有再找過別人的,我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我轉身進了女生樓,樓道阿姨開始在裏面鎖門,嘟嘟念念的:小小年紀的,要死要活的,真是受不了你們年輕人,大半夜的吵吵什麼啊?真是吃飽飯撐的沒事兒幹了,上去睡覺!

    鎖了門,阿姨隨手關了走廊中的大燈,我看向大門外,小淫撓着頭慢慢的蹲在地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委屈,小淫把他的寬容放到了男人的最底犀但是也把我的尊嚴放到了最底犀這真的不是什麼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和小淫就這麼慢慢的真的走到了絕路上,原來一味的想着如何去解決問題,反而把所有的路都給葬送了。

    我本來就沒有路可走了,卻又被逼上了絕路,小淫的底線把我和他都給葬送了,我用手捂着嘴,感覺自己的眼淚在順着眼角慢慢的流淌着,女生樓外面,小淫狠狠的把手裏的什麼的東西摔在地上,慢慢的站起身,朝男生樓走去。

    樓道阿姨,開始調試着手裏的手電筒,小聲的説着:你説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那麼多事兒啊,我們那會兒,爹媽給找個介紹人,見上那麼兩三次,看着人老實能過日子,就成,這不也是幾十年的過着嗎?我現在孩子都二十多了,日子還不是一樣,哪來那麼多彎彎繞?

    我吸了吸鼻子,樓道阿姨拎着手電開始在走廊裏面遛達:熄燈睡覺,不準點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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