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用報紙墊着水泥地面,靠着沙發坐着,還是兩個人一起喝着苦澀的啤酒,比之前物質生活提高了很多,可是兩個人的心卻不知道被多少東西隔開了,像是一把生鏽很久已經鈍了的菜刀,把我和小淫生生的隔開了,因為太鈍了,所以切割的不利索,總是拉抻着細細嗦嗦的神經和,每抻一下,就要疼的不知所措,小淫疼不疼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青春,真的讓我感覺到了無力的疼痛感。
小淫握着啤酒罐兒,呆呆的看着我,我沒話找話:你,畢業後,有打算嗎?
小淫喝了一大口啤酒,面色緋紅,嘆了口氣:現在還沒想,我也不想去想,感覺太渺茫了,畢業畢業,總要帶走一些東西,也總要留下一些東西,有些想要帶走的東西,可能怎麼都帶不賺十八,其實我……
我打斷小淫:佐佐木呢?他有什麼打算?
小淫捏了下手裏的啤酒罐:老佐想去上海,他大哥在哪兒,説是能把檔案和關係帶過去,也算是有了着落,有人照應總比沒人照應好。
小乖黏糊的繞着小淫的腿邊兒,我看着小淫:你,管小乖叫什麼?
小淫避開我的眼神:沒,沒叫什麼,十八,我們能不能好好的……
我把切好的東西蛋糕遞給小淫:今天你生日,我們不説別的沒用的,好不好?
小淫一把推開我遞過去的蛋糕,聲音有些發抖:你為什麼總是打斷我啊,你能不能讓我説説心裏話啊,我明年就畢業了,我帶不走的東西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十八,你就讓我説吧,好不好?
我盯着小淫:你想説什麼?
小淫也盯着我:十八,我真的喜歡你的,我沒騙你的……
我苦笑:那我謝謝你,謝謝你用這麼複雜的方式來喜歡我。
小淫小心的往我身邊湊了一下:十八,為什麼你從來都這麼冷靜,你喜歡過我麼?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在折騰,你就真的無動於衷麼?戀愛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我總覺得是我一個人事兒。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那是因為我太窮了,所以我愛不起任何東西,也喜歡不起任何東西,乖乖的呆在一邊兒,其實很安全,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踏出了不該多走的一步。
小淫捏着啤酒罐,聲音有些不高興:你是説和我麼?
我沒有説話,小淫停頓了一下:十八,元風結婚那天晚上……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下意識的想站起來,小淫一把拽住我:十八,你聽我説,對也好,錯也好,你聽我説完好不好?
我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小淫嘆息:那天的事兒,沒有一個人説我做對了,包括我自己,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突然的很想自作主張,既然大家都受了傷害,那麼就傷再徹底一點兒好了,可能就都解脱了,所以我,我就選擇了那樣一種方法,我以為能行,可是當我看不到你,當你們去了石渡之後,我的心裏就又開始空蕩蕩了,非常的寂寞,所以我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我想的那樣結果……
我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痛楚,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到地上,或者用什麼可以讓我疼痛的東西使勁兒的撞擊着大腦,讓我麻木起來是最好的,小淫碰碰我:十八,你怎麼了?
我低着頭,惱火的推開小淫:不用你管。
小淫又開始拽我的胳膊,低下頭看我,我猛的抬起頭,生硬的推開小淫:你別碰我,都説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跟我説這些幹什麼?想炫耀是麼?
小淫咬着嘴唇:十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惡毒的看着小淫:那天晚上,你就那麼快樂麼?
小淫低着頭,咬着嘴唇:我,不是,真的不是……
我無比委屈的看着小淫:什麼不是?你就是!!男人都喜歡事後懺悔是不是?你快樂的那會兒想什麼了?你不是説你是正常的男人嗎?你不是説有什麼嗎?你不是説你最看不上虛偽的人麼?小淫,你當時有為我想過麼?我就在你的隔壁啊,就算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你有把我當兄弟麼?你和別的女孩子就算快樂要喊那麼大的聲音麼?你把那個女孩子當什麼了?你又把我當什麼了?
小淫用手捂住嘴,聲音有些哽咽:十八,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是想……
我冷冷的盯着小淫:既然做了,又何必後悔呢?
我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我喝了一口啤酒:小淫,如果我也跟別的男生出去瘋出去放肆了,完事兒我告訴你,我那麼做都是為了忘記你,但事後我發現我也做不到,你怎麼想?你會不會還能接受我?你能嗎?
小淫靠着沙發,深深的低着頭,沒有再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