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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暑假

    作者有話要説:背景音樂:李聖傑《絕對痴心.手放開》  (A)

    我正在撿着硬幣,看見前面站着的兩條腿,我詫異的抬頭,看見小丘可愛的笑着、易名陽光燦爛的表情和左手面無表情的臉,小丘詫異的看着我:十八,你幹什麼呢?

    我哦了一聲:撿饅頭呢。

    我聽見左手噗哧的笑聲,才想起自己説錯了話,慌忙站起身,吹了吹手裏的硬幣:不是,硬幣掉了,你們,回家?

    左手盯着我:你哪兒怎麼了?幹嗎貼着創可貼?

    我摸了一下創可貼的位置:撞,撞的。

    小丘泯着嘴笑:十八,我回家了,易名也回家,我先送易名上火車,我要晚一個小時。

    易名拖了一下手裏的皮箱,看左手:你別送了,送來送去,不過是把我送上公交車。

    我朝小丘點頭:回家好好過暑假,開學見了。

    等他們錯身走過的時候,我看看手裏的硬幣,喊:你們誰還有一毛錢的硬幣?

    左手回頭:別找硬幣了,我這兒有電話卡,給,接着!

    我接過左手扔向我的電話卡,呼了小淫的號碼,我就靠着電話亭等着,小淫一直沒有回呼,我又重新呼了一次,一直等到左手送完易名回來,小淫都沒有回呼,我叼着毛毛草,有些失落的靠着電話亭,悵然極了。左手淡淡的看着我:你等電話?

    我把手裏的電話卡還給左手:恩,謝了。

    左手用腳輕輕的踢着腳底下的小石頭,時不時的抬頭看我一眼:是,小淫嗎?

    我看着安靜的電話機,左手朝一個方向踢飛了一塊小石頭:哎,你就那麼喜歡他?

    我哦了一聲。小淫一直沒有回呼。

    許小壞這個暑假是想去她在北京的親戚哪兒,據説是她的叔叔,她叔叔家沒有孩子,所以許小壞成了寶兒,許小壞説她這個暑假不回家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左手不回家,所以許小壞準備執着的去左手唱歌的酒吧聽左手唱歌,她相信美女加上執着等於感動男人。小諾跟我約定這個暑假要出去找的工作,我知道朱檀要找我接着搞那些書稿,但我還是想在書稿之餘再賺點兒額外的錢,誰會跟錢有仇啊?

    工科大學的女生本來就少,所以女生樓的人走得很徹底,剩下的不是為了打工就是為了考研,江若雨也沒有回家,説是為了和別人一起打打散工,還説有機會帶上我,對於這點,我是非常感激的,我想我對於金錢的熱愛,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小淫找我的時候,我問小淫為什麼沒有回呼,小淫説他睡着了,沒有聽見。小淫找我是兩件事兒,一是讓我搬到阿瑟租的房子去,二是要和我一起買情侶衫穿,因為他送給的那個錄音機折扣的錢還沒有折扣完。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看小淫的表情好像很疲憊,而小諾和許小壞都説我看起來非常的疲憊,我對自己的解釋是這個學期折騰的事兒太多了,身心有些透支,所以疲憊感不算怪事兒。

    去買情侶衫的時候,小淫直接買了他看中的那款深藍色帶着卡通圖案的類型,對着我比劃的時候,小□着説:十八,以後咱倆的事兒,你就聽我的吧,要是什麼事兒都問你,真要累死了,哎,這兩天,我幫你搬到阿瑟哪兒吧。

    我知道自己的審美能力不行,所以也沒有説什麼反駁的意見,小淫還看中了一款皮帶,非常賴皮的讓我幫他換上,雖然我竭力堅持回去再換,但是小淫堅持的厲害,我只好面紅耳赤的幫小淫換了皮帶,但是我心裏是非常不高興的,礙着店家的面子我忍了,我不知道小淫為什麼要這麼任性。

    朱檀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女生樓差不多走空了,小諾劃拉了一堆的報紙,每天睡眼惺忪的划着,因為我要去阿瑟哪兒住着,小諾決定搬到夭夭的宿舍住,我們的宿舍滿地的報紙,被子卷的像逃荒的難民,我傷感的看着亂七八糟的宿舍,有説不出的滄桑感。

    我去朱檀家的時候,他老公和孩子都去她婆家了,朱檀臉上頂着厚厚的面膜,我四腳朝天的躺在,看着天花板發呆,我不得不承認,楠楠和元風完美的愛情婚姻確實刺激到我了,尤其是元風的隱忍,更讓我害怕看見小淫那種逼迫我的表情,説實話,我一點兒都沒期待暑假的時候,我和小淫住在阿瑟的房子裏面會發生什麼讓我無法預計的事情,我開始懷念最初的那個寒假,那個寒假時候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接近,但是不會讓我那麼的牴觸。我搬到阿瑟哪兒的第一天,阿瑟就壞笑的跟我説:十八,希望這個暑假,你和小淫有些香豔的進展哦。

    阿瑟那麼説的時候,小淫叼着煙笑着看我:哎,十八,你就發揮點兒想象力好不好?

    朱檀坐到我旁爆繃着的面膜讓她發出的聲音變得異樣,朱檀説:十八,你那個小朋友,昨天我看見了,長得真是招人。

    我點頭:是啊,沒辦法,天生的,天生的,天生的。

    朱檀開始面膜:哎,咱們都是女人,我也不拐彎説話了,都説男朋友太帥了,自己老是得擔心,你擔心你那小朋友不?

    我違心得笑:我才不擔心呢,他愛誰誰誰去,擔心有什麼用啊?

    朱檀把撕開的面膜給我看:咦?十八,你看,好多黑頭,真是噁心。

    我慌忙推開朱檀:噁心你還讓我看?

    我搬到阿瑟哪兒第二天,朱檀就把她的一堆資料統統給了我,説實話,活兒不多,但是有些分散。

    阿瑟和蘇亞開始恢復到的狀態,小淫開始讓我跟他一起穿情侶衫,剛開始買的時候不覺的有什麼彆扭,但真要穿了,我還真是有些彆扭,竟然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小淫非常不樂意的瞪着我:哎,穿個情侶衫而已,你這人怎麼那麼悶啊?一點兒情趣都沒有。

    我皺着眉頭拽着情侶衫:不是啊?怪怪的。

    小淫打開我的手:怎麼可能會怪?小麥,你説哪兒怪了?

    小麥裝燈似的繞着我和小淫走了兩圈,笑:是有點兒怪,別人會誤以為你倆是哥們兒也説不好啊。

    小淫攬住我的肩膀,嗤笑:我自己知道不是就行了唄,十八,就這麼穿着。

    本來我想睡小麥的房間,小淫執意不讓,我只好搬到小淫的房間,小淫去睡小麥的房間的,但是小淫除了晚上,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在一個房間,甚至晚上也不願意離開,這讓我有些不自在,我跟小淫理論他總是不搭理我。小淫賴着不肯走的時候我只好熬夜用電腦,到凌晨的時候再隨便躺到沙發上休息休息等着天亮,這讓我非常的疲憊。

    我去圖書館借書的時候,遇到阿瑟和蘇亞膩歪在一起,阿瑟拍着我的腦袋,笑:哎,你怎麼這麼沒有精神啊?比沒放假的時候精神還差,走了,一起喝咖啡去,我好幾天都沒有回去了。

    我拿着書打着哈欠:那你去哪兒啊?回家了?

    阿瑟扁扁嘴:我才不回家呢?哎,我幹嗎要回去,天天看着你和小淫,還不膩歪死我了,那象蘇亞這麼漂亮,看着養眼啊,是不是,蘇亞?

    蘇亞捶了阿瑟一下,笑着沒説話,阿瑟用手指彈了我的腦袋一下:好了,去喝咖啡吧,你看看你自己,好像幾天沒有睡覺似的,小淫折騰你了?

    坐到咖啡廳裏,我還是不停的打着瞌睡,因為放假了,咖啡廳的生意有些蕭條,人也很少,阿瑟把錢塞給蘇亞,笑:哎,寶貝兒,買幾杯咖啡去,選你喜歡的味道,我們跟你喝一個口味的。

    蘇亞掐了阿瑟一下,笑着去吧枱了,我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瑟:哎,你能不能幫個忙?

    阿瑟從口袋裏面拿出煙,眯着眼睛看着我:喲,真不容易,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你還是頭一次這麼跟我説話,什麼事兒?

    我猶豫了一下,看着阿瑟:你能不能,能不能婉轉的跟小淫説説……

    阿瑟停止了點煙的動作:説什麼?你倆關係那麼近,還有什麼不能説的,你又喜歡別人了?

    我,尷尬的看阿瑟:不是,小淫他,晚上老不回他自己的房間睡,我都沒法睡。

    阿瑟吊兒郎當的笑:我當什麼事兒呢?十八,你也太…… 得,我不説你了,也是,你跟他,挺傷他自尊的。

    我開始解釋:阿瑟,你也不要説的那麼,直接,你不要説是我説,我怕他多想……

    阿瑟笑着打斷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十八,上次在元風家,小淫的心思我就明白,其實也沒什麼的,你啊,就是太那個點兒了,哎,小淫那麼喜歡你,會對你負責的。

    我不自在的瞪了阿瑟一眼:你胡説什麼啊?

    阿瑟笑:哎,什麼叫我胡説啊,小淫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之前用得着這樣嗎?都是別人倒貼好不好?你現在讓他當苦行僧,當然不大習慣了,得了得了,你幹嗎那副表情?我不説了,再説下去,別人還以為我調戲你呢,你啊,太不禁逗了,我不是亂説,你越是這樣,將來就越是會吃虧,這人啊,都需要歷練的。

    我惱火的瞪着阿瑟:得了吧,你們都該跟元風學學,哪有你們這樣的,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你就這麼混吧。

    阿瑟點了煙,嗤笑:哎,十八,你還真是別拿元風做例子,那是個例,不具有普遍性的,我告訴你,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沒有那個定力,我敢跟你打賭,咱們學校幾乎就沒有元風和佐佐木那樣的,佐佐木多虧啊,對那個女朋友跟對待觀音姐姐似的,最多就是親個而已,看看現在?被橫着甩了不是?我早就告訴過他,不能對女的太仁慈了,到時候雞飛蛋打,虧的是自己,人家還罵你沒那本事呢,哼。

    蘇亞端着咖啡笑吟吟的走了過來,阿瑟回頭看了一眼蘇亞,笑:看見沒,這才叫女人。

    我在桌子底下用腳踢了一下阿瑟:哎,你跟小淫説去,你要是不去説,我自己去説。

    阿瑟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別去説了,那多傷男人的自尊啊?好像小淫不行似的,你也太守舊了點兒,那有什麼啊,小淫對你那麼好,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得,你別黑着臉,我不説了,不説了。

    (B)

    經管學院的張教授終於給我結算了校稿的費用,我第一個反映是要請朱檀吃頓飯,至少也是烤雞排,怎麼説這單生意也是朱檀給我介紹的。

    我去到朱檀家的時候,朱檀很臭美的朝我抖擻着手裏的什麼票,説是她老公不知道那來的神通,竟然給朱檀搞了幾張去北戴河遊玩的票,據説是白吃白喝的晚上一個星期呢,我羨慕的嚥着口水,朱檀嫵媚的笑:哎,得了吧,你肯定惦記吃的了,哎,這個假期你不白幫我的,我給你兩張票,到時候你帶着你那個小朋友一起去,也算是旅行了,對了,車費自理。

    我顫顫巍巍的接過朱檀遞給我的票,興奮之餘,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這北京到北戴河的車票得多少錢啊?我沒底兒的看着套票,朱檀推了我一下,笑:哎,到時候你記得帶泳衣,我們游泳,北戴河的沙灘很好的,你那小朋友身材肯定不錯了,那麼高的個子,就是長得有點兒招人。

    晚上,我和朱檀很沒品的跑去啃烤雞排,朱檀喝了一杯啤酒,醉醺醺的象臉上開了桃花一樣豔麗,我送朱檀回家的時候,朱檀竟然扯着嗓子唱了一首歌,還不停的用手拍我的後背打着節奏,朱檀哼哼唧唧的唱了半天,我總算聽明白她唱得是: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

    我扁扁嘴笑:朱老師,你怎麼把人家小芳唱得那麼慘啊?

    朱檀啪的打了我的腦袋一下,不滿意的漢你,你知道個六啊?小芳,小芳……

    回到阿瑟房子的門口,我還特意的摸摸牛仔褲口袋裏面北戴河的套票,是八月中旬的,一路上關於去北戴河的車費我琢磨了老半天,就會決定這筆費由小淫負責,我負責套票,他負責車費也算詩平啊,我開始為自己的想法得意,我十八是什麼人,想讓我掏車費?那等於是從鐵公雞身上揪毛兒好不好?我剛想,隱隱約約好像聽見房間裏面有説話的聲音,我遲疑了一下,慢慢把耳朵靠在房門上,想聽聽誰在説話。

    ……

    阿瑟提高了聲音:哎,我能説的就這些,你小子到底聽明白沒有?

    小淫唧歪的聲音:哎,這事兒礙着你了還是怎麼了?你瞎什麼心,我心裏有數。

    阿瑟的聲音:得了吧,你有個屁數啊你,哎,你時不時雄性荷爾蒙分泌多了你,沒事兒跑步去,你和十八才好上幾天啊?別耍你的小心眼了,回你自己房間待着去……

    小淫的聲音:哎?不對啊,阿瑟,十八是我女朋友還是你女朋友,你怎麼對這個事兒來興趣了,你看上十八了還是怎麼了?

    阿瑟的聲音:你神經啊你?

    小淫的聲音:是不是,十八找你,讓你跟我説這事兒?

    阿瑟的聲音:打住,你還別以為十八能有那個心眼,她那個木頭能懂什麼啊?你覺得就她那智商,這種事兒能對我説出口嗎?在元風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小子那點兒心眼了,把我扒了個精光,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麼?哎,你自己想清楚了,要是十八因為這事兒真的跟你再掰了,你可別怨我沒有提醒你,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不跟你廢話了,你自己就揣着明白裝糊塗吧,哎,小淫,你怎麼就有那麼大沖動嗎?

    小淫的聲音:少來了,你裝什麼正經人啊你?要不你別碰蘇亞,也跟我和十八這樣處上幾個月,你試試?

    ……

    我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慢慢的下了樓,往學校走去,這個時候我要是再進去,那絕對是沒事兒找抽了。

    我上了宿舍樓,在宿舍門口看見了江若雨,江若雨穿着寬大的睡衣,半蹲半靠着的宿舍門,手裏還拿着一個塑料袋子,聽見聲音,扭頭看着我笑:十八,你去哪兒了?

    我愣了一下:你?我去一個老師哪兒,你,有事兒嗎?

    江若雨直起身體,攏了攏耳邊的頭髮,好看的笑着:怎麼,沒有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給,我暑假不回家,家裏人給我郵寄了點兒小點心,我給你留了點兒。

    我遲疑的接過江若雨遞過來的袋子:這,你太客氣了,我怎麼好意思……

    江若雨身手拉住我的胳膊,笑:十八,我們宿舍今晚沒人,我害怕一個人睡,你能不能陪我一個晚上?我們宿舍的女孩子明天就回來了。

    我遲鈍的看着江若雨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説什麼好,江若雨吃吃笑:哎,我真的不敢一個睡的,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看看手裏裝着小點心的袋子,心想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我的宿舍裏面也是一塌糊塗的亂,陪人家一晚上也沒什麼了,我點頭:好啊……

    江若雨拽着我的胳膊就往樓下跑:走啊,我們宿舍還有啤酒呢,今晚咱倆喝,考完試要放鬆放鬆。

    江若雨的宿舍很乾淨,象一個女孩子的閨房,乾淨的有些不象話,房間中間放着一個桌子,桌子上面擺放着啤酒還有一些小吃的,好像是早就擺放好了似的,我奇怪的看着江若雨:你,請誰吃飯?

    江若雨嫣然一笑:我就想請你吃啊……

    説着江若雨拽着我坐下,開了一罐兒啤酒遞給我,我有點兒受寵若驚,江若雨挨着我坐下:早就想跟你喝酒了,你啊,多忙啊?都不理我,哼。

    我被江若雨的表情逗笑了:你怎麼説的這麼酸啊?

    江若雨挨的我很近,兩個人的胳膊時不時的碰撞到一起,我有些彆扭的站起身坐到對面,江若雨皺着眉頭看我:十八,你幹嗎坐到對面啊,討厭我嗎?

    我開始解釋:不是,我習慣和人喝酒的時候這麼坐着,多方便啊,不然還得扭着頭説話,太彆扭了,來,喝酒。

    江若雨嘟着嘴和我碰了一下啤酒罐:真是的,坐一塊兒有什麼不好啊?

    我想起應該給小淫打個電話,我撥通電話,江若雨皺着眉頭盯着我:給誰打電話?

    小淫的聲音傳了過來:哎,你在哪兒呢?這都幾點了?

    我解釋:哦,我今晚不回去了,女生樓一個朋友的舍友不在,我陪她一晚上。

    小淫哼了一聲:真是的,就知道陪着別人,那我怎麼辦?這兒就我一個人。

    江若雨咬着嘴唇盯着我,我笑:知道了,明天就過去,你一大男人也不會害怕,較什麼勁兒啊你?

    我放下電話,江若雨盯着我:你給誰打電話。

    我喝了一口啤酒:一個朋友。

    江若雨依舊盯着我:男朋友?

    我點頭:算是吧……

    江若雨把手裏的啤酒罐往桌子上一貫:十八,你怎麼可以這樣啊?男人根本就不能相信,你怎麼能相信他們啊?你怎麼……

    江若雨有些語無倫次,我詫異的看着江若雨:不能這麼説……

    江若雨打斷我,提高了很大的聲音:不要説了,我説男人不是好東西就不是好東西,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正想説話,突然宿舍門被什麼東西砰的打了一下,我聽見有人尖聲的嚷:吵什麼吵?想發神經滾到外邊兒去!

    我嚇了一跳,看看宿舍門,看看江若雨,江若雨還是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我指指門口:這是,是誰啊?

    江若雨忽然抓起的一個什麼東西,往宿舍門砰的砸了過去,發出更大的聲音,我一激靈,江若雨開始嚷:我吵怎麼了?你才有病,我就願意吵,我喜歡吵!!!

    然後,我就聽見有人踢門的聲音,宿舍門被踢得搖搖晃晃的,還有女生的叫聲: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你還讓不讓人消停了,你給我出來……

    我的火兒也大了起來,騰的站起來,拉開門,門外面的人一個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兒撞到我身上,吃驚的看着我,但語氣非常的橫:哎,你誰啊你,跑這兒裝大瓣蒜,讓開!!

    我終於認出眼前這個女生就是之前撞到我那個人,我聽見江若雨嚷:九段,你給我滾!!

    叫九段的女生哼了一聲:閉嘴,你要是再敢嚷嚷,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皺着眉頭:哎,你怎麼説話呢?

    九段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別跟我説話,我知道你是學生會的,你去拍那些老師的馬屁吧,別以為我會怕你。

    我一把打開九段指着我鼻子的手指頭:別這麼指着我,我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九段悻悻的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裝燈!

    説着,那個叫九段的轉身走向對面的宿舍,把宿舍門摔得超級響,江若雨關了宿舍門,拽着我重新坐下:十八,別理她,她是個瘋子。

    剛才我被九段搶白的不行,這會兒感覺非常的窩火兒,我連着灌了自己幾大口啤酒,還是覺得不解氣,摸摸口袋,竟然翻出煙和火機,估計是小淫的,看來是被我順來了,我抖着手點了煙,用手敲敲桌子:氣死了,那個,那個是誰啊,怎麼這麼不講理啊?真是,真是……

    江若雨拍拍我的手:彆氣了,她有點兒不正常,正常的時候人還不錯,是建築學院的,叫九段。

    我惱火的敲着桌子:哪有她那樣的?會不會説話啊,什麼叫我裝蒜啊?

    江若雨握着我的手,笑:都説彆氣了。

    江若雨頓了一下,看着我:十八,你發脾氣的時候真像男人,恩,抽煙也像。

    我這才看見江若雨的一雙纖細的手,在輕輕的撫摸我的手,我感覺渾身都有些發麻,不自在的抽回手,江若雨好看的笑笑:十八,你抽煙的樣子真酷,我喜歡你抽煙的樣子。

    我身體簌的麻了一下,尷尬的看着江若雨:不會吧,你直接找個抽煙酷點兒的男朋友不就行了嗎?

    江若雨,愜意的看着我笑:不一樣的,不是一回事兒。

    (C)四天後在本章續更

    半夜的時候,我是被摔東西的聲音吵醒,我睜開眼睛,看見江若雨依偎着我的枕頭睡着,還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身體貼着我,這個姿勢還有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我慢慢拿開江若雨的手臂,小心的從下來,好像走廊中有人在扔什麼東西?我皺着眉頭,對着窗户外面透進來的光犀模糊的看着手錶,不是半夜一點就是二點左右。因為放假了,樓道阿姨也沒有平時盡心盡力了,要是放在平時,出這麼大的聲音,早就上來找人了。

    我非常好奇的慢慢打開宿舍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從門縫裏面,走廊昏暗的燈光下,九段的宿舍門大開着,九段背靠着牆坐在地上,走廊的地上扔了一堆的素描畫,好像是建築圖,九段雙手抱着膝蓋,咬着胳膊,臉上全是淚水。我皺着眉頭,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想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準備關門睡覺,陳舊的宿舍門在我關着的時候發出吱拉的聲音,九段慢慢的順着聲音看向我這爆我以為她會破口大罵,但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站着的方向,沒有反映的落着眼淚,這下我反倒不知所措了,感覺關門不是,不關門也不是,猶豫了一下,我壯着膽子開了門,九段哽咽着抓起地上的幾張建築圖扔向我:你走啊!

    我慢慢的湊近九段身爆儘量把自己裝扮成慈祥的表情:怎麼了?大半夜的,你這麼待著,人家還以為上演聊齋志異呢。

    九段瞪了我一眼,沒有説話,我撓撓頭,找不到什麼話,摸褲兜的時候,從裏面拿出煙,我給自己點了支煙,小心的猜測着看向九段:是不是想家了?想家了就回去好了……

    九段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有氣無力:用你管!

    我順着牆壁慢慢蹲下:哎,能想家是好事兒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沒有家可以想,還有很多人有家不能想?

    九段慢慢把頭轉向我:還有煙嗎?

    我趕緊給了九段一支煙,九段深深吸了一口煙,拿起地上的一張建築圖,用手指頭彈了彈,看我:哎,看清楚了,這就是我的家。

    我拿過那張建築圖,很漂亮的素描,線條美麗的不可方物,我笑:得了吧,你一年要畫多少張這樣的圖啊,難不成都是你的家?

    九段點燃打火機,點燃了那張建築圖,我吃驚的用手拍打着燃着的火苗:哎,你瘋了?

    九段嗤笑:我的家就在這些圖裏面,這些破玩意兒,都爛在我心裏了,你知道個屁?

    我好容易打滅了火,建築圖剩下了一小半,被燒的不成樣子,我不滿意的看了九段一眼:姑娘家家的,怎麼説話這麼不文雅?

    九段朝我吐了一口煙,冷笑:得了吧,你就文雅了?

    我火大的看着九段:哎,你什麼意思?

    九段不屑的朝江若雨的宿舍看了一眼,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你啊,把你自己的事兒整明白了,再這麼正兒八經的説話。

    早晨,我從江若雨宿舍出來的時候,江若雨還一直在睡,我走出女生樓,準備去找小淫,還沒走出幾步,我就聽見有人喊我名字,好像是小諾的聲音,我回頭,沒看見誰從女生樓裏面出來,我疑惑的四下張望,竟然看見小諾從女生樓二樓的窗户上趴着,看着我嘿嘿的笑,蓬頭垢面的小諾笑的像個黑色的烏鴉,我開始有不祥的感覺。

    果然,還沒等我想明白小諾到底想幹什麼,那丫頭竟然朝我扔了一隻拖鞋,一邊扔還一邊喊:十八,我是你大爺!!一放假,你就把我給扔了??害我跑到夭夭這兒寄人籬下,你這個混蛋,重色輕友的!

    我抱着頭躲開小諾扔過來的拖鞋,叉着腰看着邋遢的跟八戒爺爺的小諾:死丫頭,你給我下來!!膽兒大了你,你別指望我會把你的拖鞋扔回去。

    小諾晃着腦袋:嘿嘿,那破玩意兒不是我的,是夭夭的。

    我正想再罵幾句,聽見身後有人笑,回頭,看見4暮欠揍的臉,還貼着創可貼,4暮手裏還拿着小諾砸下來的拖鞋,我皺着眉頭瞪着4暮,4暮輕浮的笑:十八,這是你的嗎?要是你的我拿回去收藏。

    我一把上去奪過拖鞋,冷笑:真不要臉,拿來!上次揍你的那人怎麼沒把你打成半身不遂啊?

    4暮腆着臉無所謂的,很流氓的笑:你脾氣還真大,小淫擺的平你嗎?哎,你回去告訴小淫,要是他擺不平你,可以換我上啊……

    我抓起拖鞋打向4暮噁心的臉,4暮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得意的笑:哎,現在左手小淫阿瑟都不在你身爆你斗的過我嗎你?來,讓我親一個……

    我一腳踢向4暮,4暮輕巧的避開,我聽見小諾嚷着:4暮,我是你大爺,你放開十八!

    4暮仰臉笑嘻嘻的看着小諾:哎,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你是我大爺,只要你有摩能。

    趁着4暮跟小諾説話的時候,我狠狠的朝4暮踢了一腳,4暮踉蹌着後退了幾步,皺着眉頭看我:我靠,你還真來勁兒了是不是?得,今天我懶得搭理你,咱倆的事兒改天,我算的清。

    4暮繞開我,跑向女生樓門口,輕浮的笑:哎,替我問候小淫,謝謝他替我照顧你了。

    我氣的説不出話,只有發抖的份兒,真想拿把刀剁了4暮,小諾從二樓陽台上用很大分貝的聲音甩給4暮一句話:4暮,我×你大爺!

    4暮朝小諾擺擺手,猥褻的笑:哎,我大爺正好單身,隨時歡迎你。

    隨後,女生樓對面的男生樓開始呼啦呼啦的開着窗户,我聽見有男生在大喊:哎,那個女生這麼生猛啊?是誰?

    去到阿瑟哪兒,小淫皺着眉頭正在客廳裏面來回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我只是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我推了小淫一下:哎,怎麼了?

    小淫依舊皺着眉頭,看看我,咬咬嘴唇,停頓了好一會兒:沒什麼,你昨晚沒回來,我都沒睡好,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在這待着?

    小淫説話的時候不停的看着手錶,始終心不在焉的表情,我扭頭看阿瑟房間:阿瑟和小麥呢?

    小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撓撓頭髮,轉向我:十八,跟你商量個事兒。

    我奇怪的看着小淫:什麼事兒?

    小淫眨巴了幾下眼睛:是這樣的,阿瑟吧,之前有一個女朋友,去外地讀書了,兩人關係一直還不錯,現在放暑假了,那個女生想來看看阿瑟,你也知道阿瑟一直有女人緣了,又不能把女生領到家裏,所以,所以,我的意思是。

    小淫咬着嘴唇頓了一下:我們在這兒住着,阿瑟肯定不會開口讓我們走了,但是我們要識趣一些啊,過了暑假那個女生開學了,也就回去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搬回學校住,把這個房子騰出來給阿瑟和他女朋友住,十八,就是這個事兒。

    我恍然大悟:哦,行啊,這個房子本來就是阿瑟的,他女朋友來看他也沒有什麼不對啊,我搬回學校宿舍就行了,阿瑟也是,直接説不就結了?

    小□:阿瑟怎麼可能會直接説?他寧肯出去開房也不可能説這個話的,我跟阿瑟説了,把電腦搬到你宿舍,這個暑假電腦借給你用就是了,保證不會耽誤你的稿子。

    我點頭:好,我儘快用完,就是你們不能玩兒遊戲了,阿瑟這會兒那去了?

    小淫看看手錶:去接那個女的了,電腦你用吧,我們沒什麼事兒,他們中午就到了,我們趕快搬吧,要是撞到一塊兒就不好了,阿瑟肯定説死也不會讓你搬走的。

    我點頭:恩,這點我信。

    小淫和我開始着急的搬東西,電腦、朱檀的資料還有參考書,統統搬到我的宿舍,小諾得意洋洋的從夭夭房間的窗户上看我笑:哎,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就是罵你罵的輕了。

    我恨恨的瞪着小淫:可惡的丫頭,快點兒幫我搬。

    其實沒有多少東西,就是電腦來回搬了兩次,參考書還有資料不多,搬洗漱用品的時候小淫看着我:十八,等阿瑟女朋友走了,你再搬回來,忍幾天就好。

    我往口袋裏面裝着牙膏,笑:真是的,我怎麼可能那麼多事兒。

    小淫突然一把抱住我,毫無預警的,我後背撞到洗手間的牆壁上,嚇了我一跳,小淫抱的我很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能感覺到小淫温熱的呼吸和嘴唇摩挲着我的頸部,那種温暖感覺讓我窒息一樣的喘息着,小淫放低聲音:十八,我真是喜歡你的,要我證明麼,恩?

    我手裏的袋子啪的掉到了地上,小淫慢慢放開我,幫我撿起袋子,我拿起袋子就往外跑,小淫在我身後叫着我的名字,我回頭,看見小淫把一堆書遞給我:還有這些,十八,你先回去吧,我現在得收拾我的東西了,我也得趕緊搬回學校,不然來不及了。

    我拎起袋子就往學校跑去,感覺自己的臉熱辣辣的,非常不適應,回到宿舍整理東西的時候才發現落了一本不是很重要的書在客廳的茶几上,想回去拿,想着那本書裏面的參考資料也不是很多,放着吧,到用的時候再去拿也不遲,要不讓小淫抽空給我拿回來也行。

    想着阿瑟和他昔日女朋友在那個房子裏面卿卿我我的暑假日子,我搖嘆息,阿瑟這個大蘿蔔,我看他怎麼處理和蘇亞剛恢復的關係?正想着的時候,小諾推門進來,我順手脱下腳上的拖鞋,眯着眼睛看着小諾:哎,你給我過來,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給人當大爺的滋味是什麼,過來!!

    小諾在走廊裏面狂奔,發出象殺豬一樣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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