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説:此次回京,手頭事兒越來越多,除了忙文還要忙吃飯,以後的每次更新都會保證每章不低於五千字,但是更新時間則改為大概三四天一次,希望大家諒解一個“坐家”十八的難處。
十八 (A)
傍晚時候我想起朱檀在她家樓下的燒烤店等我的事兒,就提前跟小淫告別,佐佐木可能是複習累了,臉上蓋着書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阿瑟拿着一本雜誌坐在佐佐木對面的沙發上亂翻着,看見我出來,嘿嘿笑:哎,十八,今天感謝我吧,要不是我你能聞到小淫身上的男人味道麼?那可是小淫捂了小半天的汗呢?味道厚着呢……
我也壞壞的朝阿瑟笑:哎,阿瑟,你今天真的被小麥給脱光了?
阿瑟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扭頭看小淫:哎,小淫,你還説十八害鞋你自己聽聽,這丫頭都問我什麼話了?這樣的話他也能問出來??不過呢……
阿瑟站了起來,朝我壞笑:我一向都不介意在美女面前脱光衣服,更何況是在兄弟面前了?來,十八,你站穩了,我給你表演一下脱衣舞,看好了……
阿瑟雙手竟然真的開始脱襯衫,我嚇了一跳,扭頭就朝外面跑去,聽見阿瑟嘲笑我的聲音:嘖嘖,十八啊,你不過就是個紙老虎而已,還敢跟我較真兒……
我來到朱檀家樓下的時候朱檀還沒有下來,我就在樓下等着,我不大願意上去,因為又得換拖鞋我很嫌麻煩,我就一邊看着手錶一邊在樓下的單元門口等着,過了一會兒,朱檀風姿綽約的就下來了,還穿了一條超級白色的褲子,白的都有些晃我的眼睛,我基本一看見白色的東西就暈,我第一個感覺是洗不出來,不過朱檀還是很有膽量的,朱檀誇張的看着我:哎,十八,好不好看,今天新買的。
我扁扁嘴:好看是好看,可是去吃燒烤你也不怕會掉上東西。
朱檀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到我的鼻子:哎,聞聞味道,我今天新換的一套化妝品,是玫琳凱的,什麼時候你來我這兒,我也幫你做個護理,今天剛跟美容店學的,有點兒上癮,特想給別人做順便練練手……
我忍着笑:哪有你這樣的,都是給自己做美容的吧。
其實燒烤店不在朱檀的樓下,朱檀怕我不來故意那麼説的,我和朱檀走了一段路才到了那家燒烤店,那個燒烤店的距離其實距離學校更近一些,隔着主街,在側面的小街上,但是看裏面的人那麼多,估計生意好的不得了。有時候就是那樣,店不大也不是多麼富麗堂皇,但就是做的東西很地道,所以來吃飯的人總是人山人海,這家店就有點兒那個味道,店裏好多的人,開着空調冷氣,但是還是感覺到一種熱氣騰騰的感覺,我看見每個餐桌上都是一堆的骨頭還有煮花生的殼兒和羊肉串的籤子。
服務員把我和朱檀讓到一個靠着窗户邊兒的小桌子上,解釋説沒有大的桌子了,朱檀樂觀的説:沒有關係,只要不用站着吃就行,十八,試試他家的烤雞架還有羊肉串,超級好吃,服務員,給我來煮花生和毛豆,4個烤雞架還有羊肉串,對了,5瓶啤酒,要冰鎮的……
我狐疑的看着朱檀:你能喝多少酒啊?你能喝嗎?
朱檀朝我眨眨眼睛:沒問題,每次吃飯我都是把別人灌醉了的那種。
我看着朱檀笑得那個得意的樣子,還真是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我心裏也沒有底兒,我還真是害怕朱檀非要把我喝趴下了,這個女人一旦要是能喝酒要不把身邊人灌的趴下就好象很沒有成就感似的,所以識趣的男人都不去招惹能喝酒的女人。
最先上來的煮花生毛豆還有冰鎮啤酒,我先給朱檀倒上,習慣性的和朱檀碰了下杯子,朱檀喝了很小的一口,然後表情怪異的看着我:好苦啊……
我奇怪的看着朱檀:你不是很能喝酒的嗎?
朱檀泯泯舌頭:我是記得我很能喝酒的,就是昨晚,昨晚我還在夢裏灌趴下好幾個呢。
我啞然失笑,天,喝酒這個東西還分夢裏和非夢裏的?不過朱檀這個形象我終於知道了一個事實,至少朱檀不是一個很能喝酒的人。烤雞架和羊肉串同時被服務員端了上來,朱檀像個小孩子一樣直接就上手就放到嘴邊兒啃了起來,和我印象中那個斯文儒雅端莊大方的朱檀完全兩樣了,我也被朱檀感染了,直接拿着餐巾紙墊着也開始着啃烤雞架,我連啤酒杯子都不用了,直接就開始用瓶子喝酒,朱檀吃的嘴邊全是孜然,連鼻子尖上都是,就那樣還朝我伸出手指頭:哇,十八,你真是豪爽……
朱檀新買的白褲子上面不是滴上煮花生的水,就是被啃烤雞架的時候掉上孜然和碎屑,朱檀還朝我笑:真是,要知道不穿這個了,黑色不就不顯了嗎?
我喝掉一瓶半冰鎮啤酒的時候朱檀的半杯啤酒都還沒有喝,我問她為什麼不喝,朱檀笑着説一會兒再喝。正當我和朱檀吃的滿嘴都是超級正點的烤雞架和羊肉串手指頭上都是油汪汪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好像在我們身邊説:朱老師好。
我和朱檀同時扭頭,我看見了左手和方小刀,方小刀還衝朱檀稍微躬了下身,朱檀慌忙放下手裏的烤雞排,恢復了一下為人師表的神色:哦,你們,也來這兒了?十八,這是我這學期有課的專業,他們是……
左手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朱老師,我們都認識。
朱檀拍拍手上的碎屑:既然都認識,要不,要不一起吃吧……
方小刀看着左手,左手竟然開始點頭:那好吧,去那邊吧,這個桌子地方太小了,我和小刀在那邊有個大桌子的,我們先過去收拾收拾。
左手帶着方小刀朝裏面一個地方走過去,朱檀無可奈何的看着我:十八,我就是那麼隨便説一句而已,他們竟然當真了??真是,要知道我應該説,哦,你們也在這兒吃飯?沒事兒了,去吃吧,這樣不就好了……
朱檀開始抱怨自己的禮數,説實話我也不大願意跟左手拼桌,因為那冷的跟冰塊似的,在這家燒烤店吃東西,有了左手我覺得連冷氣機都不用開了,但是朱檀把話説過去了又沒有辦法不過去。我和朱檀讓服務員把我們的東西搬過去的時候,左手和方小刀已經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搶先坐到方小刀旁邊的椅子上,方小刀看了一眼我:十八,你做那邊兒吧,我人胖,佔的地方大,你也挺壯的,這樣空間太小了,朱老師坐這邊兒吧,朱老師很瘦。
朱檀毫不客氣的坐到方小刀身邊的椅子上,開始笑:小刀真會説話,是不是想説朱老師身材苗條啊?好孩子,來,獎勵一個烤雞架。
我僵硬坐到左手旁邊的椅子上,我悄悄的把椅子往外邊移動了幾下,左手冷冰冰的盯着我,我只好把坐着的椅子重新移回剛才的位置,左手這才把眼神轉回餐桌上,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朱檀因為是老師,所以沒有什麼怕左手的感覺,很快就又恢復了類似家庭婦女的吃相,兩手並用,還不停的招呼我,我剛剛吃了一口烤雞排,左手拿起啤酒瓶子看着我:喝酒。
我手忙腳亂的放下烤雞排,也拿起自己喝的那個啤酒瓶子,朱檀只是泯了一下口她那似乎永遠也喝不完的半杯啤酒,我開始懷疑朱檀到底會不會喝酒了。左手冷淡的看着我:你也用個杯子什麼怎麼也直接用瓶子?你是女的嗎你?
朱檀開始笑:左手同學,十八很能喝酒的,你倆誰更能喝呢?也讓老師開開眼吧,好不好?好吃的東西一定要喝酒盡興才對啊……
我眯着眼睛看着朱檀,我終於知道朱檀為什麼説她總能灌醉別人了,合着不是她自己喝,讓能喝酒的人灌能喝酒的人,自己看着,就算喝一百瓶也算樞醉了別人不是,這個,怎麼可以這樣為人師表?朱檀狡猾看着我眨眨眼睛:十八,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要是不能喝就算了,喝酒只是一種興致,千萬別勉強,那樣喝了會很難過的。
只不過朱檀這次不靈光,左手和我都沒有上當,左手禮貌的朝朱檀點頭説他不能喝酒,我更是一聲不吭,朱檀很失望的看了我和左手一下,左手突然看向方小刀:小刀,給朱老師倒酒,都剩半杯了,你看不見啊?
我差點兒笑出聲,從開始吃烤雞排到現在朱檀一直都是那麼半杯酒,朱檀慌忙的阻止方小刀的動作,但是方小刀還以為朱檀適意客氣才那樣,毫不客氣的給朱檀倒了個滿杯,我拿起自己的酒瓶子看着朱檀笑:朱老師,來,喝酒。
朱檀勉強的喝了一口,表情難過的嚥了下去,左手自顧自的酒氣酒瓶子喝了好幾口,朱檀今天的運氣真不好,喝完半杯啤酒之後撲通一聲倒在桌子上,誰叫她她都不醒了,我終於知道朱檀的酒量,也就半杯多。朱檀那麼醉倒之後,我第一個反映就是要送朱檀回去,左手看了我一眼:是不是不喜歡和我,我們喝酒?
我指指朱檀:難道要她這樣睡着?我總得送她回家吧?
左手結了帳,讓方小刀先回去,我攙扶着朱檀,但是朱檀的腿根本不能走路,想來想去不知道怎麼辦,左手嗤笑了一下:笨,你不會揹着她啊,難道要讓我們男生來背嗎?
左手提醒了我,我好容易才把朱檀背起來,好在朱檀的體重不沉,左手跟在我身爆我扭頭看着左手:你和方小刀一起回去吧,我送朱檀回去就行了。
左手低着頭:走吧,現在時間挺晚了,你一個女生來回賺也不好,我也,也沒有什麼事兒……
左手朝朱檀家的方向先走了過去,我重新往上背了背朱檀,朱檀夢囈了一下,隨手啪的打了我的腦袋一下,斷斷續續的嘟念着:……我,我容易麼?容易麼?還要考職稱,職稱……
左手放慢了腳步,朱檀的雙手一點兒都老實,不是亂拍我的腦袋就是很突然的使勁兒勒住我的脖子那麼一下,嘟嘟念念的不知道在説着什麼,左手轉頭看了朱檀一下:你們女的是不是喝醉酒了都這樣啊?
我笑:不知道,不一定吧,小淫喝多了比這個更鬧騰,越是和他較勁兒他就越鬧騰。
我想起小淫跟我鬧騰黏糊的那個勁兒就會很想笑,左手雙手抄着牛仔褲的兜,破舊的牛仔褲在膝蓋的位置破了好幾個窟窿,左手的襯衫也有好幾處都有窟窿了,早先的時候我以為是男生太懶所以破了也不管不顧的穿着,後來才知道是要故意穿成那樣。左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着我:你真的,喜歡小淫?
我恩了一聲,朱檀的手竟然胡亂的矇住了我的雙眼,這下我看不見前面了,我停了下來,有點兒無奈的喊着左手:哎,左手,幫幫忙,你幫忙把朱老師的雙手放下,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的話還沒有説完,就感覺眼前一亮,除了夜晚路邊的路燈和燈火,還有左手線條硬朗的臉,左手的雙手拿開了朱檀蒙着我眼睛的雙手,愣愣的看着我,我奇怪的看着左手:怎麼了?
左手避開我的眼神,把朱檀的雙手順着垂放到我的雙肩上,轉過身:沒什麼。
好容易把朱檀送到家,爬了五層的樓梯,,朱檀的老公開門就是一愣,反映過來雙手把的朱檀抱在寬闊的懷裏,朱檀象小貓一樣靠在她老公的胸膛,朱檀老公客氣的跟我點頭説謝謝,我鬆了口氣,跟左手一起下了樓。在朱檀家樓下,左手伸手摸了煙,點上,我回頭看着朱檀家的陽台,窗簾後面透着温暖的燈光,我有些想笑,朱檀老公長得超級彪悍,剛才抱着朱檀的那個瞬間,朱檀跟個沒有什麼重量的孩子似的,恩,要是我喝醉了,小淫?小淫好像不行吧,我比朱檀彪悍多了,但是小淫要是用拖的方法應該行。
這樣想的時候,我竟然開始想笑了,左手吐了一口煙:你笑什麼?
我笑:沒什麼,哎,你不覺得朱檀很幸福麼?喝酒了還有一個強壯的老公輕輕一抱就搞定了,這種可能就是家的感覺吧,對啊,今天看見你和方小刀了,沒有見葉小連,怎麼不帶着她出來吃,我覺得那個女孩子很可愛,尤其是在看着你的時候,小心翼翼,你換換表情了,你都不會笑嗎?你這副表情會嚇到別人的。
左手停了下來,冷冷的眼神盯着我:你知不知道女生最欠揍的毛病是什麼?
我惱火的看着左手:又怎麼了?
左手哼了一聲:一是多事兒,二是多話。
路過阿瑟租的那個小區,我突然很想上去看看小淫,我也冷着臉喊住前面走着的左手:哎,你先回去吧,我要先上去一下。
左手轉身,冷漠的看着我:都幾點了?你還回不回學校了?
我強硬的瞪着左手:我都説了你自己先回去,我自己一會兒會回去的,你走吧。
説完我頭也不回的往小區裏面跑去,路過小超市的時候進去買了幾支冰淇淋,然後上樓,拿出鑰匙開門,剛推開門就聽見佐佐木的聲音:阿瑟,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説晚上不回來嗎?
我笑了一下:是我。
佐佐木抬頭看我:十八?你怎麼來了?
我點頭:和朱檀吃完飯剛回來,上來看看,小淫怎麼樣了?給你一個,天挺熱的。
佐佐木接過冰淇淋,指指小淫的房間:可能睡下了吧,今天吃了藥,感冒藥好像老是能把人吃的暈暈乎乎的想睡覺,本來説晚上跟我一起復習計算機的,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説是困的厲害,剛睡下,要不要我幫你叫一下?
我:那算了,我就是上來看看,既然他睡了那我回學校了……
小淫的房間裏面傳出聲音:十八嗎,你進來吧。
是小淫的聲音,佐佐木開始賊賊的笑:嘿嘿,那做夢都會夢到你,你來了他聽力好使着呢,進去看看吧。
我拎着冰淇淋,推開小淫虛掩着門,小淫抱着被子在胡亂的躺着,穿着的大短褲和背心好像都有汗水,夏天感冒真是讓人難受,我坐到小淫牀爆拿出一支冰淇淋遞給小淫,小淫慢慢騰騰的接過去,好像沒有什麼食慾的吃了一口。我伸出手摸摸小淫的額頭,還是有細密的汗,但是好像不怎麼發燒了,小淫努力的爬起來,坐到我身邊把吃了幾口的冰淇淋遞給我吃,我笑:這兒還有,你自己吃……
小淫嘟着嘴笑:我都不嫌你口水髒,你還羅羅嗦嗦的幹什麼,恩?
我有點兒拘謹的小口咬了一下小淫手裏的冰淇淋,小淫泯泯嘴唇,笑着用手抹了一下我的嘴角:你怎麼吃東西的?跟我妹妹養的小貓似的,花狗臉……
我避開小淫看我的眼神:好點兒沒有?
小淫接着吃了兩口冰淇淋,點頭:恩,好多了,尤其是……
小淫賣關子似的看着我邪氣的笑:尤其是上午捂汗的效果,所以我好多了。
我想起上午被阿瑟撞到小淫懷裏被小淫用厚大衣抱住的場景,有些耳熱心跳的,小淫撞撞我的肩膀,小聲的笑:十八,再抱一下好不好?我都病成這樣了,幹嗎那麼小氣,就抱一下了……
我無措的看着小淫:你瘋了……
小淫叼着冰淇淋打斷我:恩,是瘋了,我就瘋了。
説着小淫竟然真的抱住我,嚇了我一跳,還不敢大聲説話,因為佐佐木在客廳裏面,小淫穿着背心的身體全是汗水,還有夏天的體温,我推了小淫好幾下,都沒有推開,這那裏是有病,有病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小淫叼在嘴裏的冰淇淋順着嘴角的部分開始往下慢慢的淌着,我提醒小淫冰淇淋化了,小淫壞壞的笑着看着我不説話,就是不放開抱着我的雙手,因為害怕化掉的冰淇淋液體淌到我的身上,我之後用手把冰淇淋從小淫嘴上拿下來,讓小淫把化了的地方吃掉,小淫開始吃吃的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冰淇淋化吧?
我惱怒的推了小淫一下:哪有你這樣的?快放手了,佐佐木在客廳裏,看見多不好。
小淫壞笑:人家又不會那麼沒有眼色的進來看我們,就你自己瞎想,十八,為什麼你反映那麼慢啊,這麼親近多好啊,你呢,每次見了我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我吃人麼?
小淫寬闊的肩膀讓我感覺到一種安全,雖然還是會心跳的厲害,雖然還是感覺到小淫身上的汗水,但是我並不討厭這種的感覺,我有些無措的是自己的雙手不知道怎麼放,小淫穿的是背心,我的手好像不管怎麼放都要接觸到小淫□的皮膚,小淫好像也感覺到我的無措,嘿嘿笑了兩聲,鬆開了抱着我的雙臂,從我手裏拿走冰淇淋吃了起來:好了,今天放過你,我送你回學校吧。
我嚴肅的看着小淫:你不是吃了感冒藥了嗎?你老老實實的睡覺,不用你送我回去,你把感冒搞定了就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小淫扁扁嘴:好,聽你的,讓老佐送你……
我:不用,沒有幾步的距離,我一會兒就到學校了,才九點多點兒,又不是沒有走過,你老老實實的待着吧。
小淫執意要送我到門口,佐佐木看着我小□:哎,小淫,感冒好多了吧?
小淫用手拍了一下佐佐木的腦袋:看你的書吧。
我沒有讓小淫送我下樓,把小淫關在房門裏面,自己一個人跑下樓了,下了樓才發現手裏還拎着冰淇淋的袋子,本來還想着把這個冰淇淋放到冰箱裏面留給小淫吃呢,這下倒好,又給拎出來了,算了,不上去了,改天再買吧。
(B)
我順着小區的路往學校賺想想袋子裏面的冰淇淋拿回宿舍也沒不夠分的,乾脆自己消滅好了,改天再多買了再分,我拿出冰淇淋剛要剝,看見路邊有個人靠着圍牆那麼傾斜的站着,雙手好像還抄着兜,我仔細看了下,竟然發現是左手??我快步朝前走了幾步:哎,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你怎麼還在這兒?
左手嘴裏還叼着支煙,別過眼神,哼了一聲:你也不看看,都幾點了?走吧。
我的嘴巴張的大大的看着左手:你,你在等我??我經常這個時間回學校的,可是……
左手猛的轉頭兇狠的盯着我:誰在等你?我不過是不想回學校,在這兒抽了幾支煙,剛好你又出來了,你想什麼了你?
我趕緊閉上嘴巴,感覺剛才好像還差點兒驚訝的流口水了,不知所措的跟在左手的後面,想來想去找不到什麼話説,看看手裏的冰淇淋,猶豫了一下,還是加快腳步,儘量和左手並肩走着,我戰戰兢兢的把冰淇淋遞給左手:給你吃吧……
左手放慢了腳步,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幹什麼?
我趕緊解釋:不,不幹什麼,那天你不是請我喝冷飲了嗎,這個,這個也請你吃。
左手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我手裏遞過去的冰淇淋,猶豫了一下,接過來,順着包裝紙的方向用力一掰,然後遞給我一半:一人一半好了,難道一個人吃一個人看着嗎?
我接過左手掰開的一半冰淇淋,感覺挺好笑的,這個東西也可以象分蘋果似的?左手兇巴巴的看着我:哎,你吃不吃?都要化了。
我忍着笑,低着頭幾口就把不大的冰淇淋吃光了,左手吃的很慢,看我吃完了,哼了一聲:哎,你是不是女生啊,怎麼吃東西跟男人似的。
我看着左手笑:哎,那你是不是男生啊,怎麼吃東西跟女人似的,慢慢騰騰的。
左手瞪着我沒有説話,我有點兒無聊,沒話找話的看着左手:朱檀這學期教你們什麼啊?對了,你英語四級過了嗎?
左手:四級?過不了了,已經考了好幾次了,不是都跟你説過了嗎,我大學是靠抄別人的考卷考上來,我自己什麼也不會,我打算放棄學位證書了,我根本過不了四級,我不想浪費精力,我的興趣不在這個上面。
我心裏不平衡的看着左手:你怎麼那麼厲害,隨便抄抄就能考上大學,我可是差不多頭懸樑錐刺骨那麼學習才勉強考上來的,你竟然説得那麼輕鬆,太不公平了吧?
左手扭頭看着我:什麼叫公平?這個世界上什麼可以叫做公平你告訴我?有的人也一樣頭懸樑錐刺骨了,比你還要用功,但受用嗎,什麼大學還沒有考上呢,我們宿舍的那個歐陽,高中都保送清華,但是非要考北大,結果沒有考上,還落到咱們這個幼兒園大小的學校,是不是很可笑?
我眼睛睜的大大的:天啊,他考北大沒有考上?就落到咱們學校了??太虧了吧。
左手點頭:是有點兒虧,不過無所謂,橫豎他都是出國,在那兒念都一樣。
我也點頭:有錢真是好,想出國讀書就可以出國,想象你這樣買個吉他每天不停震天響的吼着也都可以……
左手惱怒的打斷我:哎,你懂不懂什麼叫音樂,什麼叫每天不停的震天響的吼着,有那麼差勁兒嗎?再説了,人家歐陽是要考國外的獎學金出國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用家裏的錢,難怪你頭懸樑錐刺骨才考上咱們這個大學,十八,你腦子真是有問題,什麼叫每天震天響的吼着……
我知道自己説錯話了,趕緊打住: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之前也看過老狼他們唱歌用的吉他,好像沒有你用的這種聲音大啊,就是那種輕音的吉他,不用往上插很多電線還有音箱的那種,我是説吉他的聲音很大,就是這個意思,老狼唱歌的時候,用的那種吉他聲音小很多的。
左手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就是啊,你不懂就不要亂説,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吉他,明白嗎?那種吉他我也有,有時候也用它唱歌,根據情況了。
我趕緊轉移話題:就是説啊,我特喜歡老狼的幾首歌,那首《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我就覺得特別好聽,還有《滾滾紅塵》和《流浪歌手的情人》……
左手笑了一下:《同桌的你》你不喜歡?《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都是男生喜歡的。
我:不喜歡,我從來沒有什麼長得帥的同桌,淨是和我動粗打架的同桌。
左手噗哧笑了一下:你還真是能折騰,還有人跟你動粗打架?
左手笑得時候有點兒象鄰家大男孩的感覺,很温馨也很俊朗,我實在不知道左手為什麼平時都是超酷的模樣,表情也是南極冰塊的那種,尤其是瞪眼的時候,就會感覺頭頂上真的往下掉着冰塊一樣的寒冷,自自然然的表情不是挺好的嗎?
我開始朝左手笑:哎,你平時幹嗎裝着特別兇狠的樣子,我們宿舍的許小壞説了,索多多喜歡她送她99朵玫瑰花,但是要是你喜歡她,她願意倒搭送你999朵玫瑰花都認頭了,好了,好了,我不説了,你又該説欠揍的女生特點就是一多事二多話是不是……
左手扭頭看了我一下,但是沒有再擺出那副兇狠的表情。
在學校門口竟然遇到小丘和易名,我有點兒驚訝,我很少看見易名在晚上和小丘一起出去散散步或者説説話什麼的,這樣看來他倆的關係有所進展,小丘也看見我了,笑:十八,你也才回來?
我點頭,易名笑呵呵的看着左手:你倆怎麼一起回來了?這麼巧?
左手恢復了淡淡的表情:我和小刀去吃飯,正好遇到十八和朱檀一起吃飯,朱檀還喝醉了,所以我幫着十八把朱檀送回家,就一起回來了。
易名對着路燈看看錶:距離熄燈還有一段時間,一起去喝杯東西吧,真熱,左手你給葉小連也打個電話,一起喝點兒,你倆不是交往了嗎?你這人怎麼幹什麼都是沒有什麼反映的,葉小連今天還打電話找過你呢,我這兒有卡,給。
左手拿了電話卡,開始到旁邊的電話上撥電話,我覺得自己插在兩對情侶中間有點兒不合適,趕緊擺手:我就不去了,我可不想做大大的燈泡,左手不用去打電話了,我去幫你叫葉小連吧,她宿舍多少號?
易名笑:月黑風高的,有個大大的電燈泡也不是壞事兒,再説一會兒你就跟小丘一起回去了,小丘你説是不是?
小丘超級熱情的拽着我的胳膊:十八,你就去吧,你也知道我什麼都喝不了,你好歹陪着我説説話啊,不要那麼不夠意思啦?完事兒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我有點兒不忍心拒絕小丘,但是感覺自己去好像真的不大好似的,易名始終笑嘻嘻的:沒什麼了,就是一起隨便喝點兒什麼,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了,十八,你想多了。
過了一會兒,葉小連小跑着過來,直接跑到左手身爆笑:這麼晚了,要去哪兒?
左手冷淡的看着葉小連:幾個朋友説一起喝點兒東西,所以叫你下來,一起去吧。
我只好跟着他們一起去了咖啡廳,因為這個時候裏面很多人,所以咖啡廳也是人滿為患,除了靠着牆邊的那種窄窄的按在牆上的一個長條的桌子,別的地方都滿了,就是之前我和小淫一起吃冰淇淋喝熱咖啡的那種地方,椅子可以來回的轉,易名朝左手笑:你領着十八先過去坐着吧,今天我來。
小丘跟着易名去端東西,我先跑到那個長條桌子前坐下等着,還有點兒興奮的轉了兩下椅子,感覺還不錯,轉身的時候看見左手叼着煙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左手讓葉小連挨着我坐着,他挨着葉小連坐着,角落裏面的光線好像非常的黯淡,不知道是不適意把這個地方的光線搞得暗暗的,我回頭,看見易名好像在點着什麼東西,小丘在旁邊等着。轉過身,看見左手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葉小連雙手放在桌子上,左手突然靠近葉小連説:今天有沒有想我?有沒有……
葉小連尷尬的看了我一眼,有點兒不知所措的看着左手,我也感覺挺麻的,覺得自己應該跟着小丘一起去端東西就好了,我以為左手只是隨便那麼問一下所以裝着沒有聽見的傻坐着,左手很突然的摟着葉小連的肩膀,在葉小連還沒有怎麼反映的時候,又吻上葉小連的嘴唇,葉小連因為是挨着我坐着的,肩膀不由自主的朝我倒過來,雖然燈光黯淡,但我還是能很清晰的看見左手的臉部表情,有那麼一種挑釁的神情。我嚇了一跳,慌忙推開葉小連挨着我的肩膀,往旁邊遠遠的坐了過去,轉過頭,心裏這個懊悔,真是應該跟小丘去端飲料。
我正尷尬的時候,有人碰碰我的肩膀,我慌忙站起來,好像把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原來是小丘端了飲料的盤子過來,因為我慌里慌張的碰灑一些,都濺到小丘的手上了,我趕緊接過小丘手裏端着的盤子:天,對不起,對不起。
小丘笑:沒事兒,十八,我去洗手間洗洗就好,就是手上有點兒……
葉小連也跟着站起來:我,我也去下洗手間。
易名好像在付錢,還在等着什麼,我尷尬的把盤子裏面的飲料擺放到長條桌子上,擺放到左手身邊的時候,左手重新點了支煙,眼神複雜的盯着我:哎,你有什麼可慌的,小淫不親你嗎?幹嗎那麼一副表情,好像少不更事似的……
我有點兒惱火的瞪着左手:是不應該慌,我應該看仔細了,你要是不介意是不是可以幫我重新演練一下,這樣至少我還能積累點兒經驗什麼的,哼……
易名的聲音傳了過來:積累什麼經驗啊?
左手瞪了我一眼:欠揍的經驗。
喝東西的時候我是備受煎熬,首先我不能當着小丘的面兒去坐到易名的身爆只好讓小丘挨着我坐着,我的另一邊是葉小連,我又不能坐在左手身爆而左手好像見到葉小連很激動似的,不停的説着一些讓我渾身發麻的話,有時候挨着葉小連很近,葉小連就會往我身上靠着,我本來可以直接轉身對着小丘,但是易名説説話還會往左手這邊探頭,問一下左手是不是啊,我就得往後讓個位置至少要讓易名看見左手。
我不停的示意小丘往易名身邊靠靠,小丘紅着臉小聲跟我説已經不能再靠了易名已經看她好幾眼了,但是葉小連挨着我挨的太近了,左手也不知道犯什麼瘋,竟然伸過手臂攬住葉小連的胳膊,因為葉小連跟我幾乎肩膀挨着肩膀,所以左手攬住葉小連的手很容易就貼着我的胳膊,我瞪了左手一眼,左手沒有什麼表情的看着葉小連,理都不理我。我惱怒用胳膊肘往外頂了一下左手的手,葉小連好像也感覺到了,想往左手身邊靠靠,但是左手動都不動一下。
我騰的站了起來,把小丘嚇了一跳:十八,你,你怎麼了?
我裝着想起什麼似的拍拍腦袋:我忘了給一個朋友打電話了,估計她還在等我電話,我得,得回宿舍給她打電話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易名點點頭:那好吧,改天在一起聚聚。
我慌忙朝咖啡廳門口跑了過去,也鬆了一口氣,都説不能做電燈泡了,罪過罪過。
我剛走過咖啡廳的拐角,就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奇怪的回頭,竟然是左手,把我嚇了一跳,我以為他為我剛才用胳膊肘頂他手的事兒找我算帳,我撒腿就開始朝宿舍樓跑,不過我太高估自己逃跑的能力,左手沒有幾下就在休息亭子邊兒上攔住我,我靠着月牙門的牆邊兒開始喘粗氣:哎,你想幹什麼?我不過是用胳膊肘頂了你的手一下而已,你至於嗎你?
左手冷冷的看着我: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我和我自己的女朋友有點兒親暱行為怎麼着你了,你怎麼就那麼不待見?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你很了不起嗎?你和小淫都不那樣嗎?我拜託你別裝出你多麼清高好不好?
我好容易把氣喘勻了:哎,哎,你把話説清楚,我可是沒有一點兒你説的那個什麼鄙夷的意思,我沒有説你們不好啊,只不過你也要顧及一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我就在那兒坐着的老大,哎,把你換成我,難道你會連眼睛都不眨的繼續觀賞嗎?我只是比較受不了這個場景而已,所以我提前走啊,你完全可以回去繼續。
左手冷漠的盯了我一會兒,漢你走吧。
我站直身想躲開左手,又和左手躲向了,就是我往那個方向賺左手也正好往那個方向賺左手惱怒的盯着我,我站着不敢動,左手雙手把我往旁邊一推,説了句讓開,朝我身後走了過去,我鬆了一口氣,天,這都是什麼事兒跟什麼事兒?好險,幸虧不是要跟我打架。
回到宿舍,看見許小壞興高采烈的跟小諾講着什麼,好一會兒我才聽明白,索多多帶着許小壞去他和左手在外面租的房子了,許小壞説那兒放着很多樂器,超級的有音樂的氛圍,小諾一邊紅着眼睛跟兔子似的織着圍巾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那麼多樂器?那是不是得個千兒八百的,至少比我的舊版牛仔褲貴一些吧。
許小壞拿毛線球打了小諾一下:千兒八百的?有沒有搞錯,十個千兒八百的都不知道夠不夠呢,你還好意思説,織你的圍巾吧。
看來索多多和許小壞處的不錯,我看着許小壞笑:哎,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喜歡那個具有藝術細胞的男生了?還有一頭非洲領頭獅子的長髮,多牛啊……
許小壞噗哧一笑:十八,你怎麼説多牛啊,我就覺得索多多的一頭長髮跟頭牛似的?還行吧,反正那種感覺就是不討厭也不是很喜歡的那種,處處看看吧,不行再分,戀愛嗎,都有磨合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