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惱怒的看着小淫:哎,你幹嗎用這種臉色看着我?不準那麼看我……
小淫尷尬的泯泯嘴唇,開始辯解:我哪有啊,我明明是感冒啊?感冒不是發燒臉紅嗎?難道你感冒發燒都不臉紅嗎?哎,還説我,你怎麼也是滿臉通紅的看着我,幹嗎那麼紅着臉的看着我?我也不准你這麼看我。
阿瑟從對面的沙發上往我和小淫的方向湊了一下,開始壞壞的笑:哎,你倆先別爭,你倆準備誰□誰,對啊,主動權的事兒是應該擺正位置,別跟我似的,被人家女流氓用強的,還非要我負責,到頭來還讓一堆小混混羣毆我……
我和小淫幾乎是同時抓起沙發的東西,朝阿瑟打過去,阿瑟抱着頭躲開:哎,哎,你倆真能下去手?我今天已經被人打成這樣了……
阿瑟逃竄似的跑回他自己的房間,砰的關上了門,我看着小淫哼了一聲:好,我不看你,我回學校去……
小淫騰的攔住我:哎,你這就想卓我還感冒着呢?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
我瞪着小淫:你不是吃藥了嗎?你不是説不讓我這麼看着你嗎……
小淫兇巴巴的往旁邊一站:好,好啊,你回去,我是吃藥了,你回學校好了,你只要一賺我就進浴室還用冷水沖涼,我要把感冒變得更重,看誰心疼……
説着小淫竟然開始脱外面的襯衫,我嚇了一跳:哎,你瘋了……
我把小淫脱襯衫的手按住,小淫相當理直氣壯的看着我:你還回學校不?
我懊惱的看着小淫:哪有你這樣的?好了好了,先複習看書吧,先説明白,我晚上一定要回學校!
小淫哼了一聲:為什麼啊?
我惱怒的拿了微積分的書拍了小淫一下:不為什麼,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太不安全了。
小淫的臉從繃着的神情到開始壞笑:那你是不是也開始時不時的想我了?
我看着微積分的類型題沒有搭理小淫。
傍晚小麥過來了,説是跳舞的服裝現在還沒有定,主要是因為蘇亞説小麥的體型不夠性感,這讓小麥相當惱火,用小麥的話説首先他不知道什麼是性感的意思,其次就算他真的不性感也可以學啊,男人通常在這個方面都是很有潛力的不是。我不知道小麥是不是真的跟阿瑟混久了,所以我發現小麥的臉皮越來越厚,而且小麥還一直以為他自己夠帥,小麥一直覺得阿瑟第一帥他小麥第二帥,我不知道他怎麼就推導出這樣一個結論,所以小麥這樣説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映是小麥肯定是先天性的色盲。
小麥把阿瑟從房間裏面拖出來,還把小淫按在沙發上,非要他倆説男人的身材到底怎樣才算是性感,小麥還相當保守,讓我在小淫的房間裏面待着不準出來,他們三個在客廳裏面討論,我偶爾能聽見阿瑟説:前面要這樣,哎,對,就這樣,然後後面是這樣,OK,不對,屁股還要稍稍的後面一點兒,頭不對,手臂也不對,要配合上眼神才對啊……
好像有小淫吃吃的笑聲,阿瑟説:小麥,你們跳舞的服裝是緊身衣還是不是緊身衣的那種?
小麥好奇的問:有什麼分別嗎?
阿瑟壞笑的聲音:當然有分別了,你記不記得電視電影裏面男女跳芭蕾舞的場景,那種緊身的舞蹈服裝很能襯托出一種性感的身材的,超級的好,你跟蘇亞建議用緊身衣吧……
小□着説:阿瑟你説什麼呢,你什麼時候看見跳踢踏舞穿緊身衣了?
阿瑟説:也不全是踢踏舞了,前後不是分別插入兩段拉丁舞麼?你看巴西的桑巴舞,超級的火爆,不穿緊身舞蹈服裝根本體現不出來……
我一邊做題一邊忍着笑,我覺得小麥這麼請教阿瑟和小淫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阿瑟的理論根本無法應用到實踐上面去,要真的按照阿瑟的理論做了,估計那天的舞蹈肯定要在全校開了鍋,蘇亞那麼高傲的人為了她熱愛的舞蹈估計非要拿刀剁了阿瑟不可。
我趴在把類型題做的差不多大的時候,小淫推門進來了,我扭頭,看見小淫也是憋着笑的臉,我笑:哎,你們把小麥教的怎麼樣了?
小淫用手拂拂腦後的頭髮,往我身邊一坐:什麼啊,這玩意兒那是説説就能搞定的事兒,咱們學校也真是沒有人才了,小麥還真是上去湊數的,不過説實話,蘇亞的舞蹈跳的還不錯,用小麥配合她,估計她一直是忍着了……
我在嘴裏鼓着氣,看着小淫:怎麼,你和她一起跳過舞?要不你去和蘇亞配合吧,省得人家説咱們學校沒有人才,你的舞不是跳的不錯嗎?小麥的身材甭説性感了,就連高梁杆兒也説不上……
小淫把兩個胳膊肘朝後一支,半倒在吊兒郎當的看着我笑:怎麼了?你不高興,我就是實話實説啊,蘇亞可是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跟她有關係的是阿瑟。
我裝作做題不搭理小淫,小淫往我眼前湊了湊,笑:十八,我真是很少能看見你這麼酸嘰的勁兒,這會兒我可有成就感了,哈哈……
我推了小淫一下,小淫倒在,翻了個身,挨着我的方向趴下,跟我一起看着微積分的書:給我看看,你有沒有做錯題。
小淫快速的看着我做過的微積分題,還用筆在步驟上劃掉了幾個,神情還挺專注的,我用筆敲着自己的手指頭:哎,你幹嗎不讓我回學校啊?我在這兒待着多無聊啊,就算是複習期末考試也不能這麼把自己憋在房間裏面一天都不出去吧?你也太霸道了……
小淫停住看我做的微積分題,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
我:不是,就是習慣了老是待在一起,要是不待在一起就會很彆扭,這樣好像不太好吧,心裏怪怪的……
小淫開始挑着嘴角壞笑,還用手挑了我的下巴一下:我還以為你什麼感覺都沒有呢?你那鐵棍粗細的神經變細了?
我打開小淫的手,小淫開始吃吃的笑:哎,十八,這樣才對啊,你幹嗎老是排斥跟我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感覺多美好啊,兩個人説説話聊聊天什麼的,多好啊……
晚上要回學校的時候,小淫又開始拿用冷水沖涼來威脅我,我有點兒惱火,我衝着小淫嚷:哎,你去衝,阿瑟,你看着點兒,要是小淫敢用冷水沖涼你立馬打電話給我,我也在女生樓用冷水沖涼,你會感冒我也會感冒,你試試看?
小淫張了張嘴:啊,你怎麼這樣啊?我的方法你也學,你找個有點兒創意的好不好?
阿瑟叼着煙,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小淫的肩膀,開始壞笑:行了,十八現在身上的事兒夠多的了,宣傳部的事兒就夠多的了,等暑假直接讓十八搬過來不就行了麼?你不會是十八不在身邊就失眠吧,要是你實在不過癮,好,我保證,等期末考試之後,我把十八灌醉了,抬到你,你抱着十八睡行了吧……
我惱怒的推了阿瑟一下:哎,你發什麼神經?
阿瑟笑着朝我擺手:好了,怕了你了,十八,你別老是拿十幾歲孩子的神經壓迫你自己好不好?你不怕把你自己憋壞了嗎?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你怎麼老是這麼少不更事啊?我估計你的那方面智商跟幼兒園小孩差不多,你別不樂聽,有些事兒你不是你不想就不存在的事兒,好了,我會看着小淫的,小淫要是再敢用冷水沖涼,我給你打電話,你在女生樓也用冷水沖涼,然後感冒,讓小淫愧疚,小淫你別去送十八了,老老實實吃藥,把感冒搞定了再説……
我威脅似的看了小淫一眼,抱着自己的課本離開了阿瑟的房子,下樓的時候還有點兒恨阿瑟跟我説那些話,在路上走着的時候,我有點兒傷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像阿瑟説的那樣,拼命的壓迫着自己,把某些靈敏的神經給壓迫在一個不會出格的範圍內,所以我才燃燒不起來,也熄滅不下去,老是正正經經的活着,難道我這樣錯了嗎?
(B)
過學校休息亭子的時候,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轉着腦袋四處看着,直到有人站起來我才看清,是易名,易名旁邊的長椅上還坐着一個人,是左手,我看了一下手錶,距離宿舍鎖門關燈還有一段時間。左手就那麼坐着,沒有動,表情淡漠的很,連句話都沒有跟我説,易名朝我走了兩步:你的手怎麼樣了,我聽左手説了。
我朝易名伸伸手:沒事兒了,就破了點兒皮。
易名點頭:那就好,注意點兒,別感染了,冬天沒什麼事兒,夏天容易感染,我和左手也正好回去,順路,一起走吧,左手,起來。
左手慢騰騰的站了起來,伸了下懶腰,懶散的往男生宿舍樓走去,我看見左手還穿着那件撕掉了一隻袖子的襯衫,撕掉的袖口還留着一些沒有處理掉的線和毛爆我想跟左手説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和易名並肩走在左手後面。易名和左手住的宿舍樓就在我們女生宿舍樓的前面拐角處,所以大家走的都是同一條路。
穿過休息亭子的最後一個門的時候,左手跟一個進來的人撞到一塊兒,我聽見一個女生驚訝的聲音:呀,是你??這麼巧??
我和易名都抬頭看着前面進來的女生,我記得那個女生,就是左手過生日那天往左手臉上抹奶油的那個女生,我看得出那個女生對左手是很有好感的,從那天往左手臉上抹奶油的時候就看得出來。我看見左手站在那個女生面前,一直沒有説話,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個女生驚訝之餘,好像也知道左手的脾氣不好,好像有點兒戰戰兢兢的指指我和易名的方向:我,我去那邊……
就在那個女生錯開左手的身體的時候,左手突然説:葉小連,你不是一直很想跟我交往嗎?
那個女生更加驚訝的看着左手:我,我……
叫葉小連的女生支吾了半天沒有説出話,左手淡漠的重複了一句:是不是?
葉小連沒有再説話,只是呆呆的看着左手,我和易名有些驚愕的對視然後看向左手,左手很突然的一把抱住就要錯身的葉小連,就當着我和易名的面兒,竟然吻上葉小連的嘴唇,一切來的都太突然,葉小連好像也沒有了反映,我看到左手和葉小連的側面,我慌忙轉過身,感覺心裏慌慌的,象看的那種鏡頭一樣清晰,我沒有聽到易名的聲音。一會兒我聽見左手的聲音:那我們就開始交往吧,好不好?
直到易名叫我,我才慢慢回頭,左手和葉小連已經走了,我鬆了一口氣,有點兒尷尬的看着易名:他,他看不出來還挺浪漫的,平時話那麼少……
易名笑笑:也許吧,有時候就是這樣,確定一件事兒好像不容易,等到自己確定了,很多東西都變化了……
我奇怪的看着易名:你很感慨嗎?和小丘處的還好吧?
易名點點頭:還好,其實一直都挺好的。
易名的話讓我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但是我沒有再問,我想到易名剛才説的話,確定一件事兒好像真的不容易,等到自己確定了,很多東西都變化了,就像我對易名,當我確定我喜歡他那個一瞬間,他的一切都曾經是我最最關心的,當我確定不再喜歡他的那個瞬間,他的一切我都不再關心,就連問個為什麼都變得如此多餘。
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到宿舍裏面堆放了一堆的紅玫瑰,許小壞滿足的笑着,小諾和小丘把織的長短不一的圍巾丟到一邊兒,蓬頭垢面的圍着許小壞那堆紅玫瑰不停的説着:哇噢,哇噢,哇噢……
小諾把擋住臉的一根毛線揪掉,一驚一乍的看着我:十八,知道嗎?這是索多多的大手筆,99朵玫瑰啊,99朵啊,小壞啊,你説他敗家的慫孩子,這堆玫瑰得夠十八吃多少袋泡麪啊,得夠我織多少條圍巾啊,就算是澳大利亞的長毛羊的毛也夠了……
許小壞做着腿部運動:哎,沒有辦法,我也不想要這麼朵玫瑰,又沒有辦法全部收集起來,過不了幾天就該全部壞掉了,可惜啊,你們誰喜歡就拿一些去,太多了。
99朵玫瑰花,索多多確實夠大手筆,才不過中午跟許小壞吃過飯而已,晚上玫瑰花就送過來了,真是兵貴神速。小諾抽出一支玫瑰花放在鼻子底下聞着:小壞,你家多多真駛讓你出盡風頭了,十八,你男人給過你這個沒有?
許小壞扁着嘴:得了,要是小淫真的給十八這麼多玫瑰花,十八肯定會想辦法把這些東西賣了賺錢的,就她那性格寧肯把小淫打暈了把錢搶走也不可能讓小淫買這麼多花兒的,不過我不一樣了,我是喜歡享受的人,我就是喜歡看着這些花兒,看着它們開放,看着它們凋落,對了,聽説玫瑰曬乾之後可以做成香囊的,我這兒有香水,到時候這些東西落了我們做香包……
許小壞還真是説中了我的心思,當許小壞説怎麼處理這些花兒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是在女生樓貼一些廣告,降價賣掉,但是想想這些花兒是許小壞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挨着許小壞坐下:哎,那你決定和索多多交往了?
許小壞點頭:恩,又沒有什麼壞處,我也不討厭他,他也喜歡我,那就開始試試好了,愛情通常都是這樣開始的,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不過十八,我覺得中午和索多多一起去吃飯的那個酷酷的男生更加的有味道,我超級喜歡冷漠的男人,要是他喜歡我的話,我寧肯倒搭上999朵玫瑰花也肯了……
我推了許小壞一下:你想什麼呢?
許小壞笑着抽出一支玫瑰花遞給我:這支給你,怎麼説你也算是個牽線搭橋的,謝了,噢,生活果然美好,我本來想着這學期就這麼過去了,夭夭還説我這個學期不會再談什麼戀愛了,看來人要是有桃花運的時候,擋都擋不住,更何況我一直都覺得生活是那麼的美好,對了,朱檀今天傍晚打電話找過你了,你抽時間打個電話給她。
我接過許小壞遞給我的玫瑰花,放在鼻子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玫瑰花始終是漂亮的,人們願意用它表達愛情,但愛情卻從來不代表玫瑰花,愛情和玫瑰花是大於等於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