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阿瑟和佐佐木靠著拉力器械開始運動,小淫看著我笑:十八,你要不要也去游泳,你看小麥,在游泳圈上待著也不錯啊?再說一米五的水池子肯定不會有事兒,只要你別象小麥那樣犯瘋似的從跳水臺上往下跳就成,泳衣這兒有的賣。
我尷尬的別開眼神,小淫身上還有一些水滴,皮膚的顏色顯得很健康,我朝阿瑟和佐佐木的方向看了一下,阿瑟和佐佐木一邊在說著什麼一邊在拉著器械,沒有看我和小淫這爆我泯泯嘴唇,慌慌的看了小淫一眼,小聲說:哎,你,你能不能去把衣服穿上啊?
小淫咬著嘴唇,頭髮上的水珠兒不停的往下滴落著,噗哧一笑:十八,就說你是紙老虎麼?我剛才沒有去游泳的時候你還裝著好像多大膽色似的,非要看看我的身材,我現在穿泳衣給你看了,你倒是變得好像多正經似的,怎麼了?
我臉一紅,有點兒無地自容:哪有啊,讓你穿衣服你就穿,你那來那麼多廢話啊你?
小淫嗤笑:我要是不去穿呢?
阿瑟喊:十八,小淫,你倆幹什麼呢?離的那麼近,說什麼悄悄話?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沒有,哪有。
轉頭看見小麥拎著游泳圈跑了出來,有點兒齜牙咧嘴的看著阿瑟:哎,阿瑟,我以為這兒的游泳圈是免費使用的,誰知道剛才那個服務員說這個要收費啊,我開始以為是免費,所以一下子就拿了兩個,這會兒兩個游泳圈要收錢啊,怎麼辦?
阿瑟嘟著嘴漢怎麼辦?你去賣身還債了,誰讓你拿了,還他媽的拿了兩個,屁事兒也不頂,你從跳臺上跳水的時候,救生圈管用了麼?也管用,都是浮在水面上,你自己倒是進水底了。
小麥沮喪的看著小淫:小淫怎麼辦啊,兩個破圈兒就收五十塊,到底是上檔次的游泳館,連救生圈的租金都貴的離譜兒,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帶啊?阿瑟,你別讓我賣身還債了,我才剛剛成年啊?
小淫用手把頭髮往後攏了幾下,朝小麥笑:放心吧,我幫你付錢。
佐佐木笑著朝小麥走了過來,走到小淫身邊的時候突然滑了一下,撲到小淫的後背上,小淫也是赤著腳,腳底也滑,朝前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往我身上倒了過來,我腦袋都大了,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映了,因為我實在無法想象小淫穿著泳褲往我身上倒過來,在最關鍵的一瞬間,我也不知道怎麼想,順手抓過身邊的小麥,把小麥嚇了一跳,然後小淫直接就撲到小麥抱著的游泳圈上,小麥有些沒有站穩,我從小麥背後推了小麥一下,沒有人倒下。
我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見阿瑟扁著嘴,失望的搖了,小淫從小麥手裡的游泳圈上直起身體,不大自然的看了我一眼,等我徹底反映過來的時候,我有點兒後悔,我竟然很無恥的想了一下如果剛才小淫倒在我身上會是什麼情景,我的臉騰的就紅了起來,我在心裡開始懊惱,真是無恥。
過了一會兒,平K、元風和楠楠都從游泳池裡面出來了,楠楠看著我笑:十八,身體協調性不好應該不會影響游泳的,你為什麼不游泳啊?
我也笑:不敢游泳,怕沉底兒了,好容易活了這麼大,好,一旦沉底兒了,真的就白瞎了。
元風也跟著笑了起來,小淫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往學校走的時候,已經不早了,阿瑟讓我去他房子喝酒,我拒絕了,因為還剩下三百多張信封,我想加快一些速度,明天上午是小學生的家教,下午又是小淫給我介紹的那個初中女生的兩個小時的家教,我想保持一個好點兒的精神狀態,還有就是我發現我跟小淫之間好像走得太近了,我覺得這樣實在太危險了,我不想讓小淫知道我真的喜歡上他了,雖然按照我的智商而言我不知道小淫到底是不是知道。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小淫小心的看著我:十八,你最近好像很少呼我,你真的戒菸了?
我笑:沒有啊,就是感覺很想睡覺,怎麼,你不介意我佔你便宜了?
小淫露出酒窩笑:怎麼會介意呢?就是覺得不大習慣了,你最近好像不大願意呼我了,我還以為自己的呼機壞了你,還自己呼了自己兩次。
我心裡變得有些酸澀,看了小淫一眼:小淫,其實,其實你真的應該好好和你那個女朋友處處,今天,你怎麼沒有帶她來?你這樣冷落她,她都不會生氣麼?
小淫低著頭,嘆了口氣:十八,其實,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女朋友,我早該告訴你。
我愣了一下:可是,可是肖揚也說你有啊……
小淫打斷我:十八,我晚上好想喝酒,你不能來,我和阿瑟他們喝好了,其他的事兒以後告訴你好不好?
我有點兒一頭霧水:你說什麼,我都,都聽不懂,你沒事兒吧?
小淫柔和的笑了:沒事兒,以後會懂得。
晚上本來想多寫一些信封來著,但是不知怎麼搞得,有些心煩意亂,寫了四十幾張我就寫不下去了,看著通信錄發呆,小淫那件襯衫已經幹了,放在我的床頭搭著,我用手拿過那件已經被我洗花了的襯衫,放到鼻子聞了聞,上面只有洗衣粉的味道,別的什麼味道也沒有,很可惜一件襯衫,被我洗糟了,我把襯衫放到床邊上,許小壞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我沒有理睬她,翻身躺下,看著上鋪的床板,怎麼辦,現在真的依戀這個了,不見面反而會想,也不知道想的程度是不是厲害,要是程度嚴重的話會不會就是茶飯不思了,要命。
我翻身坐起來,看見小諾戴著耳機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聽什麼東西還是在睡覺,大學時候大家都有錄音機,睡覺的時候會以聽英語的名義帶上去,美其名曰說是聽英語,結果實際上不是聽音樂就是放著英語然後像是聽催眠曲似的睡著了,然後錄音機會放一夜,第二天不是沒有電了就是磁帶到頭然後跳鍵了。
許小壞終於沒有忍住,問我一句話:哎,十八,你洗糟了的那個襯衫是不是上次上課時候坐在你身邊那個男生的?
我白了許小壞一眼:是,怎麼了?
許小壞眯著眼睛看著我: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我遲疑了一下:你問這個幹嗎?
許小壞哼了一聲:不幹什麼,我看上他了。
(B)
我皺著眉頭,說出了一句自己也沒有想到的話:許小壞,不許你喜歡他,不准你喜歡他,你聽到沒有?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是發瘋了,小諾一骨碌翻身起來,瞪著我:十八,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許小壞露出一副高傲的表情:十八,你以為你還有資本跟我爭麼?你覺得我要是主動追他的話,你最好先問問你自己你能不能讓他別喜歡我。
小諾怒氣衝衝的看著許小壞:哎,你這個,你幹什麼欺負十八?
許小壞嗤笑:我沒有欺負十八,只是提醒她不要自不量力,學習考試我是沒有你有本事,但是撬別人的男人我很在行,而且一直很在行,不信麼?走著瞧吧。
說完許小壞轉過身睡覺了,小諾愣愣的看著我:十八,你有男人了,誰,我怎麼不知道?
我無力的搖:那個,本來就不是我的男人,誰願意撬就撬吧。
第二天,給小學生家教的時候我開始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許小壞那句話:學習考試我不在行,但是撬別人的男人我很在行,而且一直很在行。
這話我信,而且一直相信,許小壞不僅長得漂亮,身材也是超級棒,一直優裕的生活讓她很懂得怎麼保養,所以她的氣質也很優雅,這樣的女生只要隨便朝男生表示好感,男生就會主動來追他了,小淫,小淫長得那麼帥,要是和許小壞一起,其實真的算的上是登對。
給小學生講課的時候,我煩惱的用手撓著頭,竟然撓下來一些頭皮屑,天啊,我真是沒得救了,真是邋遢,我無比煩惱的合上課本,真想給小學生放個假。
小學生很理解的看著我:老師,你不用愁,我爸也有頭皮屑啊,但是一直用海飛絲,效果不錯,你可以試試,用了海飛絲就會沒有頭屑了……
我看著小學生,有點兒哭笑不得,真是沒法說啊,按理說,像我這樣的人和許小壞相比,屬於貨比貨得扔的那種類型,我也沒有什麼可擔心了,反正不用進行選擇,我就已經輸了,那我還愁個什麼勁兒啊?算了,不想了。
下午給初中女生補課前我還在宿舍洗了個頭,整整自己的門面,想先落個好點兒的印象,為此我還偷偷的用了小諾的一點兒護膚霜,這就是虛榮,我也不例外,人始終都會多少有些虛榮。
初中女生是個很不聽話的女生,叛逆的很,在努力堅持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真的很想摔了書本走人,但是一想到每個小時四十多塊的費用,我的心就軟了下來,而且脾氣也變得無比的溫柔。初中女生的家庭條件實在是太好了,所以這類孩子的思想和大腦都不是好對付的,我不停的鼓勵自己,怎麼說我之前也教過小學生,還有小學生的同學,還有那個喜歡給我講外國搖滾樂隊的高中生,我也不會那麼沒有本事了吧。
初中女生朝我冷笑:哎,你不願意幹就走人,反正我已經趕走了五個家教老師,也不在乎多你一個,你別想指望我會聽你的話學習,學習個屁,我高中就出國混,哼。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初中女生的頭髮搞得有點兒象鳥窩,亂的沒法說了。
我朝初中女生攤開手,無奈的笑:你說的真是個性,我也很想摔書走人,在前半個小時的時候,我就想走人了,但是我還在堅持,我並不想討好你,咱倆既沒有交情,而你也不能當錢用,我在討好錢,因為我是看在錢的份兒上過來給你講英語,你攆我走也好,大不了我會榮升為你攆走的第六個家教老師,算了,你不想聽我也不講了,浪費了時間我也賺不到錢,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對了,希望你去國外混的時候舒服一些。
初中女生漢錢,又是錢,你就那麼窮?一點兒志氣都沒有,看別人的顏色。
我盯著初中女生:我也很想要志氣,我也不想說錢這個字,可惜,你根本就不知道沒有錢是什麼樣子的感覺,有本事,你別用你父母的錢,你去外面靠著你自己的本事活活看看,如果你有嘗試,你就會知道,很多時候,錢雖然是王八蛋,但是卻是讓每個人能活下去的依賴,不跟你廢話了,今天也沒有給你講什麼課,算我白來了吧?
初中女生氣哼哼的從衣兜裡面拿出錢:別,你講了半個小時,拿著,二十塊。
兩張十塊錢從初中女生的手裡扔到地上,我裝出笑臉,彎腰撿起地上的錢:謝謝,既然帳算的這麼清,我就卻之不恭了。
從初中女生家裡出來大的時候,我的肺都要炸了,媽的,什麼人這是,有錢了不起麼?有錢是了不起。一直快到學校了,我的氣還沒有消,很想揍人,我估計這份兒家教泡湯了,那個小丫頭沒有人能收拾她,她父母都管不好誰還能管她,算我倒黴,我看看手裡的二十塊,對,就拿這二十塊買酒喝,反正這錢也不是什麼好人給的,花了算作消災了。對啊,拿這個錢和小淫買啤酒喝好了,每人還能分個三四罐呢。
回到宿舍的時候,只有小丘一個人在,不知道小丘怎麼會在,週末不用跟易名約會麼?小丘看見我回來說:十八,有個叫阿瑟的人電話找你好幾次了,說是讓你回來後呼他一下。
我點點頭,有點兒奇怪,阿瑟週末不用陪著女朋友麼?我翻出阿瑟的呼機號碼,呼了一下,坐到沒有幾分鐘,電話就響了,我拿起來,阿瑟說:十八,你回來了?有時間吧,我現在在男生宿舍,你下樓到學校的咖啡廳,我這就下樓,在咖啡廳門口等你,有事兒。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是什麼事兒,阿瑟就已經掛了電話,什麼事兒啊,這麼著急。
我換了衣服,慢慢騰騰的下了樓,朝學校咖啡廳走去,這個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天氣轉暖的很厲害,已經不用穿大衣了,也不用穿多了,來到咖啡廳,我看見阿瑟穿著一身休閒服,顯得很陽光帥氣,在咖啡廳門口走來走去的。
我來到阿瑟身焙哎,什麼事兒啊,這麼急?
阿瑟拽著我的胳膊就進了咖啡廳:十八,你跟我進來再說,有事兒,我覺得是挺重要的事兒。
阿瑟拽著有點兒發矇的我進了咖啡廳,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阿瑟朝服務檯喊了一句:麻煩來兩杯咖啡,快點兒。
阿瑟盯著我:十八,這個事兒,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我更加的奇怪:到底什麼事兒,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阿瑟猶豫了一下:十八,守於小淫的事兒。
我心裡有點兒沒有底兒了,不安的看著阿瑟。
阿瑟泯泯嘴唇:昨天晚上,小淫都沒有讓我出去約會,非要拉著我和佐佐木陪著他喝酒,他說……
阿瑟頓了一下:十八,小淫說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說喜歡你,說是喜歡你這個叫十八的,十八,你說怎麼辦?
我的腦袋嗡了一下,感覺有人拿著十個大鐵錘一起玩命的打我的腦袋一樣,我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