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有點兒百無聊賴,可能一飛説得對,我確實是有一些剩餘的精力沒有地方消耗了,可是這也不能怨我啊。
小諾還真是遵守承諾,請我吃了一根黃瓜,不過還是有條件的,條件就是幫着她寫一封情書,含就説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根黃瓜換一封情書,問題是,可惡的丫頭是在我把整根兒黃瓜完全吃光了之後才説出這個條件,我可憐兮兮的,連個黃瓜根都吐不出來了,沒有辦法反悔了,小諾跟我説着她大概想表達的意思,讓我儘量婉轉含蓄,把她身上淑女的風度給描繪出來,我咬着圓珠筆的頭看着小諾的陶醉狀態:哎,小諾,我咋就感覺你身上全是三八的風度,哪兒顯着有淑女風範了?
小諾瞪了我一眼:有種,有種你把黃瓜吐出來啊?
我無奈的:我不吐,冬天的黃瓜,很貴的,哪兒捨得啊?
我徹底蹌倒,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這話還真不是蓋的。小諾的夢中情人就是經濟管理專業的大雄,我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和女人的喜歡完全不同,大雄説不上帥氣,但是彪悍有餘,整個身材就是一個北極熊二代,可是小諾就為了大雄這個北極熊二代似的彪悍男生有點兒茶飯不思了,甚至是夜不能寐,這個小諾身高不過160左右,體重可能還不到50公斤,就這麼一個嬌小的人也有剩餘的精力?我還以為只有我這種身材威武的女生才有剩餘精力呢?
按照小諾的要求,我人工製造出一封情書,寫的時候不覺得,寫完一讀,那感覺絕對比倆貓掐架時候豎起的毛還脯我一哆嗦,把情書給了小諾:得,你哪來哪去吧,我可受不了。
小諾衝我甜甜的笑:十八,那次還請你吃黃瓜。
我在心裏哼了一下,下次?下次吃黃瓜之前,我非要你小諾寫個切結書不可,一定要寫明請我吃黃瓜沒有一絲人為利益,以為我傻啊?哼。
下午是兩堂微積分,我最不喜歡的課程,我的微積分書還是嶄新的,沒有怎麼翻看,我還在愁着怎麼複習呢?上課前我很早就到了上課的教室,也沒什麼事兒幹,把書放在座位上,跑到走廊瞎溜達,我從三樓往下看,意外的看見小淫拎着袋子和佐佐木往樓上賺估計他們下午也在這兒上課,佐佐木抬頭看見了我,朝我招呼:十八,來這麼早?
小淫衝我嘿嘿笑了一下,和佐佐木一起上了樓,朝我走過來,我朝佐佐木笑:你們也在這兒上課?
佐佐木點頭:是啊,兩堂計算機理論,無聊透頂,不過小淫愛上這種課。
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他的思維能跟正常人一樣嗎?
小淫沒搭理我,把手裏的袋子扔給佐佐木,從裏面拿出小的包裝袋還有一瓶水,撕開包裝,估計這還沒有吃午飯,小淫自顧自的吃了一口,然後看着我:十八,你吃飯了嗎?沒吃和我一起吃算了。
我嗤笑:就是沒吃,也不和你同流合污,成什麼樣子了。
小淫一本正經的看着我:什麼同流合污啊,真是的,我不嫌你髒已經夠給你面子了,老佐多年的哥們我都不跟他一起吃東西,哎,你不要不識好賴人。
小淫説着靠在我旁邊的欄杆上,拿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哎,十八,是兄弟呢,才跟你説實話來着,你呀,還是留個長髮,修個眉毛,臉上也跟別的女生似的多擦幾層類似麪粉的東西,再去買幾件小花褂小花裙子之類的東西,往身上一穿,對,還要買支口紅往嘴上塗塗,絕對有回頭率,老佐,你説是不是?
佐佐木忍住笑:小淫,人家十八不惹你,你怎麼老是惹人家啊,真是的,那還是十八嗎?
小淫一臉壞笑:我不是為了減少十八將來嫁不出去的幾率嗎?你看十八現在,哪像個女人啊,活脱就是一個大男人,悲哀啊……
我哼了一聲,甩開小淫搭在我身上的手:謝您老關心,嫁不嫁出去這事兒不影響地球自轉,你吃自己的東西吧……
小淫突然往我眼前湊了一下,小淫的臉距離我的臉一下子變得只有十幾釐米,嚇了我一跳:哎,你幹什麼?
小淫轉過頭看着佐佐木:哎,老佐,十八的皮膚還成,就這一點也能冒充一下女人……
我氣哼哼的給了小淫一拳:你神經病啊,怎麼沒個正經兒的。
小淫噗哧一笑:誒?十八也會不好意思?奇了怪了,十八,你知道啥叫不好意思嗎?你怎麼臉紅了?做什麼虧心事了?
我開始有點兒掛不住了,佐佐木拽住我:哎,十八,你別生氣,小淫就是這樣愛胡鬧……
我聽見有人喊:老佐,你們幹什麼呢?
我低頭往下看,是阿瑟和肖揚還有餅小樂,剛才喊話的是阿瑟,過了一會兒,阿瑟領着餅小樂和肖揚上來了,阿瑟看見就笑:十八,你怎麼了?喝醉酒了還是怎麼了,臉紅成這樣子?
佐佐木解釋:不是,是被小淫氣得,哎,阿瑟,小淫這臭小子沒事兒就惹十八生氣,太不地道了。
肖揚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説話,阿瑟轉身看小淫:哎,你小子吃飽飯撐的?
小淫咬了一口三明治,嘿嘿笑:還沒有吃飽呢?怎麼可能撐着呢?我也是為十八好,不能咱們兄弟都成雙成對了,就拉下她一個形單影孤的多不好?
我哼了一聲:用不着你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餅小樂開始笑:阿瑟,你還別説,上次在咖啡廳的時候肖揚就説小淫和十八愛掐架,他倆還不承認,連生氣的口氣都一樣,還真是這樣,他倆到一塊兒就吵嘴,那個叫什麼來着,不是冤家不聚頭,對不對,對不對?
我瞪了餅小樂一眼:瞎説什麼啊?你。
小淫喝了一口水:對,餅小樂,你瞎説什麼啊?小心我女朋友聽見後揍你。
餅小樂嘿嘿笑:看看,看看,連語氣都一樣。
阿瑟皺着眉頭:好了好了,你們沒完了是不是?邊待著去,十八,我有正經事兒跟你説。
我看着阿瑟:什麼事兒啊?
阿瑟撓了撓頭:就是學生會的宣傳部部長,那個人和我還很熟,是人文學院的,我們沒事兒一起打牌的時候説起你有文采的事情了,他想認識認識你,他叫元風,也是大三,明年就畢業了,想幫着宣傳部物色幾個人選,你有興趣不?
我笑了一下:哪有時間啊,以後再説吧,對了進學生會,有沒有錢賺啊?
小淫跳過來,拿礦泉水的手搭在我肩上:哎,十八,你就不能高尚點兒?不要錢錢錢的,太俗,學生會沒有錢可以拿,但是可以給你一些揚名立萬的機會,是不是阿瑟?
阿瑟把小淫扒拉到一焙吃你的東西吧,十八,那就找個機會你們認識一下吧,我們走了,還有點兒時間就快要上課了,十八,我們先過去了。
説完阿瑟領着小淫佐佐木接着上樓了,他們的課在四樓上,餅小樂和肖揚的課在三樓的東面教室,餅小樂嘻嘻笑的衝着小淫招手,肖揚倚着欄杆看着樓下,轉過頭,看我:十八,古時候是不是有個大詩人寫過一首詩,説,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説的意思好像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不是?
我點了下頭:是啊,怎麼了?
肖揚笑:所以説,我是旁觀宅旁觀者清,是不是餅小樂?
餅小樂摸着腦袋糊塗的看着我:十八,什麼旁觀者清啊,不懂,肖揚,你怎麼就成旁觀者了?十八,你明白嗎?
肖揚盯着我的眼睛,詭異的笑:十八怎麼會明白呢?十八是當局宅當局者迷啊。
我有點兒不高興:哎,我當什麼局啊,整的稀裏糊塗的,我知道什麼啊?我上課去了。
説完我就進了一會兒要上課的教室,這個肖揚,整的我稀裏糊塗的,真是。
下午的課上得沒有太大意思,我不大喜歡微積分,不是無窮大就是無窮小,沒有個確切的準數,我比較喜歡1是1,2是2的東西,最好天下的事情都是123,頂多就再加上個0,多簡單,一看就會,我不喜歡微積分,換言之,微積分估計也不大喜歡我,是主啊還是上帝之類的神人説過一些話,説是什麼跟什麼都是相互的,上課的時候我看見易名坐在我後邊隔了兩排座位的地方,好像在看什麼東西,很出神,有次還輕輕的笑了,哎,我是對人歡笑揹人愁啊,易名真的就對我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嗎?要命。
數學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頭髮有些謝頂,看來是教了一輩子的數學了,我開始佩服這個老師了,講了一輩子無窮大和無窮小,竟然還沒有厭煩,始終是笑眯眯的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公證的寫着積分的公式,看着一堆公式的時候我終於領悟出一件事情,難怪我天生是個窮光蛋,無窮大和去窮小的符號都是∞,説白了就是8這個數字放倒了,你想啊8是表示發大財的數字,發要是倒了,那就大發了,我竟然不喜歡這個符號,我那輩子能發大財啊?看來白扯,我就喜歡了0123,真是沒有出息。
我感慨的搖着頭,側着臉的時候看見小諾在努力的寫着什麼,好像感覺不滿意,不停的擦着,有次竟然拿橡皮擦蘸着口水擦,真是,這丫頭平時看着挺五講衞生的,這時候,含太差勁兒了,以後打死我也不借她的橡皮擦用了。
我愣神的時候,感覺有個什麼東西打了我一下,我回頭看見一個小紙條,我揀起來打開,是許小壞寫的,我回了一下頭,看見許小壞和夭夭並排坐着,朝我笑,我看見紙條上寫着:十八,你啥時候給我介紹阿瑟認識啊,我等得黑髮快要變白了。
我回了一下頭,也沒有看見許小壞的腦袋上有什麼白髮啊,我在心裏哼了一聲,沒有搭理許小壞,這個小丫頭,竟然給別人搭橋,把易名搭給別人了,我心裏能舒服嗎?
微積分課下課後我怕許小壞糾纏我,我提前就跑了出來,順着走廊慢慢朝下賺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阿瑟和小淫佐佐木正好剛到四樓往三樓的樓梯口,阿瑟看見我就喊:哎,十八,正好,正好,我們要去玩籃球,就差一個人,正好,你幫着補一個人數,反正你也挺剽悍的,能唬人一陣子,平K那小子關鍵時候就掉鏈子,一會兒肖揚他們就下來了,老佐你去拿籃球。
佐佐木答應了一聲,我有點兒為難:晚上還有家教……
小淫皺着眉頭看着我:距離晚上家教還有三個小時,你是蝸牛還是螞蟻,要這麼早卓一場籃球不過四五十分鐘而已。
我正要説話,許小壞和夭夭竄到我身爆許小壞興奮的拽着我:十八。
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無奈的看着阿瑟:哎,阿瑟,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許小壞,這個是夭夭,我們同一個專業的。
許小壞微笑的衝阿瑟伸出手:你好。
阿瑟有點兒不大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快速和許小壞握了一下手:你好。
許小壞剛想説什麼,阿瑟伸手拽了我一下:十八,走吧,再磨嘰就沒有什麼時間了。
我也想回頭和夭夭和許小壞説點兒什麼,小淫推了我幾下,我就跟在阿瑟後面下了樓,走到一樓的時候,阿瑟轉頭看我:十八,那個什麼,你認識的女生我不想攙合,真的。
佐佐木揶揄的笑:哎,阿瑟,你不會是改邪歸正了吧?還是不想十八為難?
阿瑟壞笑的轉身給了佐佐木一拳:讓你小子拿個籃球,至於這麼婆婆媽媽的嗎?小淫來,羣毆了老佐。
出了教學樓的大門,餅小樂還有肖揚懶洋洋的等着我們,阿瑟笑:走吧,我們直接去籃球場。
我説我還拿着微積分的書呢?小淫看着我,嗤笑:大姐,拜託你,這些書往哪兒隨處一堆就成,沒有人偷這個玩意兒,又不是武俠小説,要偷也偷點兒有價值的東西,比如春宮圖之類的東西,對了十八,你有這樣的收藏沒有……
我再也忍不住了,拿着微積分的教科書咬牙切齒的奔着小淫就衝了過來,小淫直接拽過肖揚擋在我的前面,我剛想轉過肖揚去揍那個臭小子,小淫直接把肖揚往我前面一推,於是我猝不及防的和肖揚撞到了一起,肖揚的兩隻手舉在胸前,我的額頭直接撞到肖揚的下巴上,我看見肖揚的喉結動了一下:十八,你,你沒事兒吧?
我揉着被撞疼的額頭,惱怒的看着小淫:臭小子,你給我過來!
我看見佐佐木在偷偷的笑,小淫躲在佐佐木身後,阿瑟從旁邊伸手敲了小淫的腦袋一下:哎,不帶這樣的,你有點兒欠揍了,小淫。
小□嘻嘻的靠近我:十八,我錯了,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成不?
我順手給了小淫一拳:臭小子,你氣我上癮是不是?
小淫揉着肩膀,朝肖揚苦着臉:肖揚,十八打人還真是疼,一點兒也不象女生,女生打人那叫粉拳,跟似的,十八,你看好了,要這樣打,温柔無骨,嘴裏還要説,哎呀,你壞你壞你壞,知道嗎?你那叫鐵砂拳,不知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吃了混凝土。
我氣得快要發瘋了,我轉過別的方向:我不玩了,你們玩吧。
阿瑟拽住我,伸手給了小淫一拳:得了,有勁兒一會兒打球的時候使啊?這會兒裝什麼英雄?小淫,你有沒有完了,幹嗎老是找十八開涮,小心我們羣毆了你。
我惡狠狠的瞪了小淫一眼,沒有説話,大家到了籃球場地,大雄和陸風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生已經等在哪兒了,阿瑟大致分了一下人,朝我笑:十八,你籃球技術也好不到什麼地方,能傳個球就阿彌佗佛了,只要能傳個球就成。
小淫嘿嘿笑:要是連球帶人都進到籃球筐裏面,你十八就絕對是名人了。
肖揚推了小淫一下:哎,小淫,你沒有完了,是不是?
小□着擺手:有完,有完,這就完。
其實我並不會打籃球,傳球也就是能扔而已,也知道怎麼搞得,防守的時候,防守我的人竟然是小淫,本來我就看着這個臭小子不順眼,沒有想到他還防守我,搞得我手忙腳亂,中間還被小淫一橫手臂撞了一下,我的胳膊感覺很疼,完了只有十分鐘,小淫突然一皺眉,看着我:十八你別打了,邊上兒待著吧。
我一愣,阿瑟看着小淫:哎,你發什麼神經?
小淫冷着臉看了我一下:阿瑟,算了,我們這邊少一個人也成,十八別打了。
大雄嚷:為什麼啊?打的好好的。
小淫開始朝阿瑟嚷着:哎,十八太礙事了,你説打個籃球,碰到了不合適,不碰我還怎麼防守啊,碰到她了,碰到哪兒也不合適,還怎麼玩籃球啊?
餅小樂嘿嘿笑:小淫,平時,你也不在乎這些啊,你不是巴不得……
我瞪了餅小樂一眼,餅小樂把後半截話嚥了下去,我拿手裏的籃球往小淫身邊的地上使勁兒一購神經,你以為我要玩啊,以後再找我做這種做蠟的事情,你就是王八蛋,哼。
我氣哼哼的轉身走了,我聽見阿瑟喊我:十八,十八……
我拿起扔在地上的微積分書,沒有回頭,直接往宿舍樓賺今天倒黴透頂,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