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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姨婆姨

    北京的天氣轉涼了,我開始不大願意早晨起牀跑步了,但是還是逼着自己起牀,懶惰是個不大好的習宮每天早晨起牀,身上都開始起疙瘩,朱檀昨晚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正好今天上午沒有課,朱檀讓我去她辦公室找她,説是有事情和我商量,我有點兒受寵若驚,受驚之餘還失敬的答應了。

    早晨跑步的時候,阿瑟有氣無力的和小麥打着網球,好像是缺乏營養似的,剛開始跑步的時候我還有點兒冷,跑完之後我開始出汗,阿瑟靠着網球場地鐵絲網朝我招手:十八,別跑了,不用通過跑步向別人展示你很強壯啊,你別再跑了。

    我拿毛巾擦汗,看着阿瑟:哎,你們怎麼了?怎麼跟得了瘟疫似的,大男人變得這麼窩囊?沒勁。

    阿瑟拿球拍拄着地嗤笑:小麥感冒了,連球拍都舉不起來,我咋發揮男人的厲害啊?真是,你看過誰和病貓一起打球打的歡事兒了?勝之不武,所以我也只好把自己當成病貓了,和小麥一起慢動作打球了。

    我也笑了:哎,不是還有別人嗎,那個小淫,你可以叫他不就行了?人高馬大的,甩我的時候多有力氣啊。

    阿瑟嘿嘿笑:十八,你怎麼還記着那個碴兒?那個臭小子,有時間都用到女孩子身上了,還能騰出時間陪我打球?我老爸老媽也是,幹嗎把我送到部隊學校,害的我睡不成懶覺,一到早晨就醒,真是受不了。

    小麥丟當的湊過來:哎,你們説什麼呢?

    我轉頭看小麥:説你呢?你説你小學的時候能跳兩次級,怎麼才考上我們這個不好不壞的大學,應該考北大清華才對啊,或者科技大學少年班。

    小麥吭哧了幾下沒有説話,阿瑟伸手把小麥的帽子沿往下一壓,呵呵笑:那叫江郎才盡還是什麼,不對,是傷仲勇,是不是十八?充分説明了一個問題,天才兒童大部分是以夭折告終的,小學時候用勁太猛,把初中高中時候的勁兒都提前用了,上了初中高中就一般了唄,真是白瞎你爺爺那麼早就教你1+1=幾了。

    我噗哧一笑,小麥伸手把帽子往上抬了幾下,不屑的看我們:含我又不想研究,幹嗎考清華,跟你們這些俗人很難溝通,尤其是十八,幼兒園大班竟然讀了好幾年,你自己不覺得丟人嗎?我都跳級了,十八還含着手指頭彆着手絹,在幼兒園裏面玩着大灰狼和小紅帽的遊戲,是弱智還是白,哎,你幹嗎動手啊?

    我毫不客氣的使勁彈了小麥腦袋兩下:含知道厲害了吧,這就是我在幼兒園學的,你行嗎?

    上午,我有點兒緊張的去了朱檀的個人辦公室,我去的時候朱檀正在寫着什麼,看見我來,衝我一笑:十八,不用那麼拘謹,又不是考試?

    朱檀幫我到了杯水,把桌上的教案遞給我,我看了一眼,上面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唐詩,第二部分是宋詞,第三部分是記敍文,然後是一些細分的小的章節,朱檀朝我笑:這個課程這學期你們系是主修,還有文史學院的也是主修,計算機專業和國際貿易專業還有工程學院的專業都是選修,你怎麼看這些?

    我喝了一口水,和朱檀從唐詩談起,唐詩中談到陳子昂、張九齡、張若虛、李白、杜甫、杜牧、李商隱,最後我主推李白鬼斧神工的豪放、杜牧落魄江湖的不羈和李商隱若有若無的含糊,還有李賀的單個佳句。宋詞談到後主李煜、歐陽修、蘇東坡、辛棄疾、李清照,還有花間詞,我個人喜好是蘇東坡和辛棄疾,因為我喜歡豪放隨意的風格。記敍文倒是沒有談很多,因為最常見的就是記敍文,但是要是想寫好也費事,最平常的東西往往最難説明白。

    到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朱檀讓我回去把上午談論的這些寫下來,我答應了,然後告別了朱檀,回宿舍門口的時候遇見了夭夭,夭夭扔給我幾封信:十八,是易名的,下午上課你順手給他吧,他不是經常坐在你旁邊嗎?

    我接過信哦了一聲,回到寢室看見一飛和蘇小月還有小蒼盈子正在吃飯,嘟嘟也是剛回來,正好我也去食堂,於是和嘟嘟一起去最近的食堂隨便打了點兒飯菜。

    從食堂回來,嘟嘟很不樂意的把飯盒扔到桌子上,哼了一聲:真是不公平,我和十八都是打同樣的菜,那個大師傅為什麼給十八的多,給我的少?蘇小月你看,十八的菜像是一份半,我的明顯就是半份多一點兒而已。

    蘇小月嗤笑:嘟嘟,你不是在減肥嗎?正好人家大師傅關照你,多好。

    嘟嘟憋氣:不是那麼回事兒,我寧肯自己吃不完扔掉,也不能接受應該給我的但是少給我了,哼。

    我一邊吃飯一邊澄清:我先説好啊,這事兒跟我無關,首先食堂的盛菜的大師傅不是我的相好,其次他也不是我們家親戚。

    蘇小月尖刻的看着我:十八,要是實在沒有男人要你的話,我去幫你問問食堂盛菜的大師傅,你乾脆嫁他算了,每天大師傅做好飯菜之後朝你喊,親愛的婆姨,吃飯了,多幸福。

    盈子沒有憋住笑,一口菜噴了出來,正好噴在嘟嘟的半份菜上,嘟嘟睜大了眼睛:你們,你們都欺負我。

    一飛轉過臉笑了一會兒,好容易憋住笑:哎,你們説啊,管十八叫婆姨,會是什麼感覺,蘇小月,你真是高人,高人。

    我也被逗笑了:行,這事兒就交給蘇小月,要是我嫁不出去,找你蘇小月算帳。

    嘟嘟從我的方便麪盒子裏面拿出一袋泡麪:十八,吃你一袋泡麪湊合了。

    蘇小月忽然湊近我腦袋:十八,説實話,那天小淫抱你的時候,你什麼感覺?男女授受不親啊,你竟然被人家抱了,乾脆跟了他算了。

    我差點就被青菜噎到:什麼感覺,我很想宰了那臭小子,要是真的説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我早就定了終身了。

    嘟嘟來了精神:是誰啊,説來聽聽,我們幫你參謀參謀。

    我長嘆一聲:哎,一言難盡啊,Long Long ago了,那個時候我還在幼兒園讀大班,年齡應該在六七歲,一個有着太陽的午後,很多孩子都在場上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很帥很陽光但是比我還小一歲的小男孩從後面抱着我的腰就是不鬆開,嘴裏還喊着,是我抓住的,是我抓住的,那個小男孩是我們幼兒園老師的外甥,玉樹臨風,白白嫩嫩的,衣服穿的乾乾淨淨,從此以後我就開始了我少女的相思與遐想,唉,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可憐我,從六七歲開始就患上一種無色無味的疾病,曰,相思,此病世上無人能解……

    我還沒有説完,其餘五人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一飛一口水沒有嚥下去,全噴了出去,小蒼笑得嘴角的飯粒都在搖晃:十八十……八,被你,被你搞敗了。

    一飛勉強忍住笑:那那現在呢,那個玉樹臨風白白嫩嫩的男孩子呢?

    我吃完最後一口飯,裝模作樣的站起身,伸伸懶腰,慢慢靠近窗焙斯人斯物,那位公子叫小意,現在和我相距千里,應該是在大連讀大學,可惜他不曉的我對他一片痴心,年少輕狂,這個時候他不定抱着那個女子靠着窗户風花雪月外加卿卿我我了,算了,眾位姐妹們,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還是刷飯盒實際一些。

    刷飯盒的時候我還真是想了小意,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青澀的像是酸楂一樣的年代,我雖然不是聖人,但也絕對不是傻子,我的心也動過,儘管沒有那個人知道曾經有個實在不咋樣的丫頭對他動過心。

    下午上經濟理論課,我拿着夭夭給我的幾封信,都是給易名的,看上面秀麗的字體,我不知道為啥就想到了女生,在綜合樓的四層教室,我一進門,就看見易名朝我喊:十八,這裏這裏。

    我朝易名走過去,易名已經給我佔了位置,我順手把信遞給易名:給,你的信。

    易名笑嘻嘻的接過去,沒有説話,我很白痴的問了一句:唉,笑成那樣,是不是女朋友?

    易名看了我一眼,笑:不是,是女性朋友,你沒有男性朋友給你寫信嗎?

    我坐下,:沒有,清一色娘子軍。

    易名笑,好像要伸手拍我肩膀似的,但是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沒有説話,我翻開課本無聊的看着。

    兩節經濟理論課上的索然無味,易名在我旁邊説着小笑話,我時不時的會被逗笑一下,課間休息的時候,夭夭懶散的跑到我身爆不懷好意的笑:唉,十八大帥哥,聽説你前幾天被計算機專業的帥哥給甩了出去,怎麼回事兒?

    我這個氣啊,都説好事兒不留名,壞事兒傳千里,我冷着臉:唉,你都聽誰説的?明明是我把別人甩了出去的,什麼時候我被人甩了出去,無稽之談,去去,上課去。

    夭夭朝我伸着舌頭,跑了,易名在我旁邊嗤嗤笑:十八,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了,大雄跟我説的,那個小淫也夠歪的,怎麼撞你口上了,看着也挺激靈的人,我們一起踢過球,不過你也駛猛的了,也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麼都落你身上了?

    我臉一紅,沒説話,上第二堂課的時候我看見許小壞一個勁兒的回頭看我這爆一開始以為是在看我,後來感覺不對,許小壞的眼神始終落在易名的角度,我哼了一聲,拿着筆在課本上划着:唉,易名,有美女對你暗送秋波了,你還不接着?順便給人家回點兒禮?

    易名看了幾下,扭頭朝我笑:哦,看見了,長得不賴,十八,你看怎麼樣?

    我盯着課本面無表情的看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易名盯着許小壞的方向看了一下,對我點頭:對,我也是覺得應該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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