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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終於熬到凌晨兩點。

    一天的營業結束了,光民和東英領著我們一幫服務生把椅子搬到桌子上。殷尚和寶藍還沒有回家,這對新誕生的情侶,正忙著在角落裡愛語綿綿。我拿著之前穿的衣服,逃也似的奔進洗手間。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初中的時候,他和我說過同樣的話,一字不差,一模一樣。等等!你這是在幹什麼李江純!先花心的人不是你嗎?為什麼現在又是一副酸澀的怨婦模樣!你不覺得很可恥嗎?分手之後立刻迫不及待地投入到澄弦的懷抱,現在又這樣……是,是啊,我有澄弦!樸澄弦!樸澄弦!我是樸澄弦的女朋友!加油!我在心中暗暗為自己鼓完勁,把外套和短裙挽在手臂,揚起頭地走出了洗手間。

    “我先走了!”我向社長鞠躬告辭。

    “嗯,今天干得很不錯,明天晚上八點還過來,知道嗎?”社長從椅子上站起身,看著我和藹地說道。

    “是!”

    “好了,明天見,今天辛苦了。”社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重新坐回椅子。

    “是!”

    光民和殷尚好似乾脆忘了我的存在,兩人自始至終都沒向我這兒投過一丁點兒眼神,倒是一向喧鬧的東英,他蹦蹦跳跳地向我這兒跑來:

    “你現在出去可會出大事的。”

    “不會出什麼大事的。我坐計程車回家。”我衝他感激的一笑,沒想到他還這麼細心。

    “難道你沒聽說幾天前發生的變態計程車司機事件嗎?好像是K高的女生吧,那叫一個慘喔!”

    “別瞎編故事了好不好。”我嗔怒了他一眼。

    “咔咔,對不起,成習慣了。”東英嬉笑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呵呵!沒關係!”

    不再理會東英,我轉身向門大踏步走去,有誰卻猛然挽住了我的手臂,我吃了一驚,飛快地扭過頭去看,發現原來是寶藍。她笑容溫甜地看著我:

    “我送你一程,沒問題吧?”她如秋水的雙眸漣漪著關心的笑意。

    “嗯。”我點點頭。

    時候雖然已不早,可由於這裡是繁華的鬧市區,大街小巷依舊可見人們三五成群,有高聲大笑的年輕人,還有喝醉了酒在發酒瘋的大叔,形形色色,彷彿夜生活的序曲這才剛剛拉開。夜涼如水,瑟瑟秋風讓人忍不住蜷成一團,我倆默默地朝計程車站走去。

    “對不起,江純。”寶藍還是先開口了,如寶石的眼睛在夜色裡熠熠閃光。

    “嗯?什麼?”我吃了一驚,把思緒從悲秋的蕭索中拉了回來。

    “殷尚他……”寶藍欲言又止,彷彿每說一個字都很艱難。

    “啊,啊!沒什麼的!這有什麼可道歉的!”

    “我會加油的,決不會讓殷尚傷心難過。雖然我做的可能永遠比不上你,但是我真的會非常非常努力,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我做什麼了!真的沒關係,你不用覺得抱歉,你做得很好,謝謝你,我也祝福你和殷尚,希望你們永遠幸福,永遠開心!這段時間,我對不起他的,希望你能為我彌補,我真的應該謝謝你才對。”我發現自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謝謝!”

    寶藍美麗的笑容在夜色中真誠綻放。是啊,是寶藍,不是之前見到的小嫩妞,也不是遊戲廳裡的那個女孩,是寶藍,我應該感到放心才對,現在我可以毫無負罪感地徹徹底底忘掉殷尚了,因為有你,有你這樣美麗善良的女孩子在他身邊。

    不知何時,我和寶藍已經走到了出租車站。我真心地想和她成為好朋友,無論她或我和殷尚之間是什麼關係,我真的不想失去寶藍這個好朋友。

    “路上小心,剛才我的手機號記下了吧?以後短信常聯繫。”

    “嗯,知道了,你也小心點。”

    “嗯,Bye-bye!”

    “啊,對了,寶藍。”

    “怎麼了?”

    “殷尚最近好像又開始抽菸了,他之前只含戒菸草的,你勸勸他,讓他別再抽了。”

    “嗯,我會記得的,不用擔心。”寶藍衝我甜甜一笑,羞澀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還有他那樣走路,那種螃蟹步,大人看了都不會喜歡的,你也勸勸他吧。”

    “嗯!”寶藍微笑著使勁朝我揮舞雙手,似乎在叫我不要擔心。

    “啊,還有,他對花粉過敏得厲害,特別是現在這個季節,他不會輕易感冒,不過一旦感冒了就輕不了,你一定要記得送他上醫院啊,雖然他最討厭去醫院了,但是用強的也要讓他去。”

    “好的,我都知道了,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快回去吧,媽媽該擔心了!”寶藍為我拉開車門,幾乎是用半推地把我推了上去。

    “嗯。啊,對了!”我又拉下一半車窗,從車窗探出頭來喊道:“他最喜歡人家說愛他了!可是我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對他說過了,請你要經常經常對他說。你知道他是多血質性格吧?生氣的時候一定要讓著他,無條件先說對不起!”

    隨著出租車的風馳,我後面的話也被吹散零亂在夜色裡。寶藍的身影早已漸趨漸遠,我相信她無論如何也聽不到我後來的話了。無論兩人怎麼吵架,怎麼生氣,絕對不要說“分手”兩個字,他的忌妒心很強,千萬不要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說話,他最喜歡出去玩了,可是我每次都找藉口推脫,寶藍,你以後一定要多陪陪他,陪著他出去玩,去遊樂場,去海邊,去他的家鄉……明知一個聽眾也沒有,我依舊坐在計程車裡自言自語著那些一無所用的廢話,直至車停在了家門口。

    走進家門,爸爸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我只是默默地走進房間,從床底掏出屬於我和殷尚的回憶。明天,真的要燒掉它們!為了澄弦,為了寶藍,為了殷尚,也為了我自己。殷尚,你會幸福的,有了寶藍,這次你一定會獲得幸福的,忘記我這個徹頭徹尾的壞女孩吧,有了善良美麗的寶藍,你一定會幸福的微笑常伴在左右……

    之後,四天又悄悄過去了,這事那事耽擱的,殷尚的箱子始終沒有最後燒掉,反而被我深深地放進了我的抽屜裡。

    今天是星期六!我和澄弦約好了去看恐怖電影。託最近每晚幹到凌晨的福,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待會兒讓澄弦給我按摩按摩。嘻嘻!這麼想著,我滿心甜蜜,歡快地出了門。我們倆現在的關係已經很輕鬆自在了。

    “司機,去市中心那家必勝客!”我跳上一輛黃色計程車,揚聲說道。

    “知道了!”司機大叔樂呵呵一笑,小車如剪般離弦出發。我哼著小曲臉趴在窗上看風景。熱死了,真是的。四天時間,要說變化最大的是什麼,除了這該死的天氣就是我和寶藍的關係了,我倆走近了許多,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還有我和東英也親近了不少,不過每當提前東英的時候,花真的口吻總是有些形跡可疑,-讓我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有些什麼,哼~!憑我對花真的瞭解,她一定是對東英有些意思,可又賴於自尊心,無法對我們坦白,所以最近言行才可疑得緊。

    “小姐,我們到了。”

    “啊,謝謝!”我掏出一個醜不啦嘰的錢包(是姐姐手工課做的,鬆鬆垮垮就差沒散架),付了錢,雙腳踩到了火辣辣的地上。

    哇啊!這可是我和澄弦第一次看電影呢!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朝四周張望了一番,確定沒看到澄弦的影子。他還沒來,我先去買票好了。

    嗯~~買幾點的票呢,我看著公告牌猶豫不決:“小姐,這部電影有三點五十分開始的嗎?”

    “有的。”

    還有三十分鐘,他應該來得了吧,就這麼決定了,我拿出錢包急急忙忙要從裡面掏錢,正翻找著,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躁急的聲音,這聲音……好熟悉,我本能地回過頭。

    “哎呀呀,稀客呀,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你,你怎麼跑到水原這兒來了?”是寶藍,但是她的眼神為什麼閃爍不定呢?

    “你又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來吃披薩啊,和我的那一位,嘻嘻嘻。你來水原有什麼事?”

    “終於成功了?又是在大集合上放照片,又是當場做秀的。”

    “還不是多虧了你,呵呵呵呵,要見見殷尚嗎?”

    “算了,你男朋友我見什麼啊!但是你應該對惠珍道個歉,至少該說聲對不起,上次你那一耳光,給她的衝擊不小啊。”

    “啊,她現在在哪兒?”

    “當然是在漢城了,還能在哪兒。總之呢,我該告訴大夥兒崔寶藍是個邪惡的傢伙,明明是自己做的好事,對方是無辜的,卻還能理所當然地打對方一巴掌,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準吃不了兜著走。他們要是知道是我把照片傳給了你,我保準咔~咔!”

    “嘻嘻,誰讓咱們是從小到大、深得不能再深的交情呢,呃,你等等,我接個電話。”說著寶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我都聽到了什麼……我都聽到了什麼,我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想否定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這個男生我記得,是在那家咖啡廳裡見過的澄弦的朋友,當時就是他用手機拍下了我和澄弦接吻的鏡頭。崔寶藍,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為什麼要讓我聽到這樣一番對話,如果我依舊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我依舊被矇在鼓裡……我苦澀地想著。為了不被他們看到,我拉低了自己的帽簷,不料那女人接下來的一番話更讓我崩潰:

    “啊,對了,你要不要看看那個?”寶藍對那個男生神秘地說道。

    “什麼?”那個男生顯然是起了興趣。

    “就是李狗純做援助交際的證據的那張照片啊,我策劃的那張!這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我可是隻告訴了你一個人。”寶藍愜意地笑了,但是那笑如邪惡的罌粟花。

    “啊,這個也是你做的?放在大集合上說是她做了援助交際的那張照片?澄弦為了那張照片難受了好久呢!”男生驚訝了半天,可能連他也想不到寶藍這個女人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寶藍再一次叮囑。

    “當然,我又沒傻,給我瞧瞧。”

    “嗯,咔咔。”寶藍從錢包深處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紙片,遞到那男孩眼前。

    “哇,真是藝術啊!神不知鬼不覺,就像真的在做援助交際一樣。把你這聰明腦袋用在讀書上吧,你要是讀書能這麼聰明,可就……”男生拿著照片嘖嘖稱奇。

    “我瘋了嗎?為什麼要用在讀書上!唉,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等殷尚了,以後再聯繫,別忘了啊!”

    “知道了,你也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了,你要是被揪出來了,我也跑不掉。”

    “當然,把心放到肚子裡吧!我是誰。”寶藍揮著手消失在馬路對面,而澄弦的朋友則走進了電影院。

    我恍然大悟:為什麼最近那些奇怪的短信,幼稚的威脅,統統都不見了,我曾經以為是使壞的那一方覺得沒什麼意思,終於罷手了,或者又是忽然良心發現,終於決定可憐可憐我了,可萬沒想到是對方已經達成了目的,沒有必要再纏住我了。多可怕的女人!我手中的錢包無聲滑落,零錢叮叮噹噹滾得滿處都是,售票小姐訝異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手無意識地按下了殷尚的電話號碼……崔寶藍,我是想忍的,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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