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飛霄
仔細看過去,看見了蝗蟲嘴上的那一點紅色,我道:來,如果它的飛霄,那麼,它應該有毒才是,會為何無毒,而且它的啄與腿上的刺也不像飛霄那麼厲害?”
老爹道:“也許,它不是真正的飛霄,而是一種蝗蟲與飛霄的後代……”
我更加吃驚,原來的飛霄是食肉蟲,而蝗蟲是食草蟲,有人陪養出這種飛蟲,使它能夠吃草,而且如蝗蟲一般的極易繁殖,其破壞程度,甚至比飛霄更加厲害,它雖不能刺破人的皮膚產卵,可其能吃草的特性與無與倫比的繁殖特性對百姓的危害卻比那兇猛無比的飛霄更多,具我所知飛霄雖然兇猛,但是一年只能繁殖一次,而如今的這種飛蟲,卻能十幾天就繁殖一次……
我想到此,不由得喃喃的道:“老爹,依你的說法,這種飛蟲是是有人故意施放出來的?”
老爹點了點頭道:“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種飛蟲極為畏寒,只有西南方的天氣才適合於它的生長,而稍冷一點的地方,它就會死亡……”
我向蚊帳裡望去,看見這十幾只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飛蟲轉眼之間疲弱無力的縮在一角,有幾隻還翻了肚皮。
我奇怪的問道:“老爹,你怎麼把它們帶過來的,莫非,揣在你的懷裡帶過來?”未了還補充一句,“像孵雞蛋一般?”
老爹老臉尷尬,望了望坐在上首尊貴威嚴的兩位娘娘。一個還是他地紅顏知已,她們正在捂嘴而笑。老爹道:“丫頭,為何老爹我每聽到你最後一句話時,你總是在損我一般?”
我心想,我不損你,我損誰?老爹就是用來損的,老孃就是用來親地,既然沒有老孃來親了。那麼,就只好加倍的損損老爹了……
臉上卻誠懇的道:“老爹,我這是在贊你呢,你這個辦法好!”
老爹望了望我的臉,咕嚕了一句:“怎麼我還是感覺你在損我呢?”
沒等他想完,一聲太監的唱喏:“皇上駕到……”
結束了他的思考……
齊瑞林身著黃袍。風塵僕僕的走進了殿門,我一看,就知道他上朝地袍子還沒換呢!
他一走進來,愣了愣道:“母后,你們也在?”
他用詢問的目光望著我,我還沒把我與母雲姬化敵為友的事兒告訴他呢,他只知道我們倆的婆媳關係不太好,可不知道我們現在有事無事還湊在一塊兒打我發明(當然是從現代麻將裡偷技)的麻將呢,誰叫他這麼忙的?忙得連我們地活動情況都不知道?
當然,這也是因為我把宮裡頭的太監宮女們都封了口。他們不敢亂說一個字……齊瑞林雖然對其它人暗探派了不少。可還挺信任我的,沒往我宮裡頭派密探。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他不敢派。被我認了出來,我非得潑他的婦一次不可。
母雲姬道:“皇兒,來,來,先坐下,飲杯茶再說,皇兒是從朝上剛下來的吧?”
對母雲姬的熱情,齊瑞林有點不自在,也是,十幾年都以為對方是陌生人,還以為這位太后對自己的母親不好,卻誰知,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孃親,正因為如果,她才不敢對冷宮中的廢妃與自己的皇兒稍有看顧,因為她知道,她每一個微小地動作都在人家地眼中,而有的時候,她還會故意為難一下他們,這樣,那位在旁虎視地假伯文帝才不會有疑心,可這麼一來,在齊瑞林心中根深蒂固地超級大壞人形像又怎麼能一時半會的消除?我想,這位尊貴如此地母雲姬,其實,心中的苦,又有誰能知?每當她遙望皇宮角落的冷宮的時候,總會想起在冷宮之中缺衣少食的自己的親生兒子,她的心,這個時候,必定也像被刀割一般吧!可不用這種辦法,她又怎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兒子?
她看到齊瑞林生疏而有禮的笑容,眼角泛起微微的苦意,卻像往常一樣,把那苦意掩蓋……
坐在太監為他準備的龍椅之上,這才道:“母后,你今天這麼有興致的?”
我想,只要他們在宮裡頭,他們每天都有興致往我這宮裡頭跑,輸慘了,想翻本呢!當然,你是不知道的……這宮裡頭大就是好,皇上來了,只要門口的小太監通知一聲,麻將桌就收了起來,兩位尊貴無比的太后太妃們就從後門出去了……跟作賊差不多。美其名曰不能給皇兒留下壞印象……
今天沒打麻將,所以沒這防備……
母雲姬望了我一眼,可能心裡頭與我想的一樣,道:“皇兒,今天鬼影前輩帶了一樣東西過來,我就過來看了個稀罕兒……”
齊瑞林望了望地上,皺眉道:“這些,就是西南地區的蝗蟲?”
看來,他對西南地方的蟲災已經非常的頭痛了,時時刻刻的記著呢!一見到蝗蟲,就知道是西南地方的……
我點了點頭,把老爹的猜想告訴了他,道:“皇上,這些蝗蟲,看來是有人特意養大放出來的……”
齊瑞林聽到這個消息,卻毫不奇怪,道:“看來,西楚與大梁的聯合進攻,並非沒有準備的,而小福子又失蹤了,本王就非常奇怪了,為何偏偏會他失蹤?”
我與他一樣奇怪,不知道對方為何綁架小福子,用他的要脅我?要不如直接綁走我,用我來要脅齊瑞林好一些……
這一連串事件,連接起來,幕後的黑手呼之欲出,天寶女王,當今大梁的女皇,為了報復齊瑞林的退婚,採取了一系列的行動,首先,她放出了這種飛蝗,讓西南地區赤地千里,讓大齊人心惶惶,而同時,她與西楚聯合,曾包圍之勢向大齊進兵,看來,正如我猜測的一樣,這位滿頭白髮的女子,狹隘偏執,是不會輕易放過得罪了她的人的,她也不想想,不是我用計,讓她與權親王反臉,使她孤注一致,她哪有可能登上皇位?……這麼看來,我與她那思想也差不多,誰也不比誰高尚,都只想著自己給別人的好處,沒想過自己帶給別人的壞處……
第二百五十四章赤地千里
寶女皇騎在馬上,那是一匹白色的馬,她身著白色的的鎧甲,白髮飛揚,她知道,她身後的人都望著她,望著她的身影,如今,已不比當公主之時,她已貴為女皇,她才知道,原來更進一步的感覺是這麼的好,可以更容易的操縱著別人的生死……
她的身旁,是一位色若春曉的護衛,也是她的面首,小心翼翼的望著她,道:“皇上,斷水城已成為一座孤城,城內如您所願,發生蟲災,我們又圍城,城內百姓吃完了存糧,已經沒有糧食可吃了,再過兩天,我們就能攻破斷水城,到時候,大齊的這個城關一破,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指他們的京師……”
天寶女皇點了點頭,腦海中不期然的浮起那位驕傲之極的男子,他回國之後,沒過兩個月就登上了帝位,而且封那名女子為皇后,天寶公主明白,他根本一點都把自己放在心底,既使她能幫助他統一江山,天寶女皇想,男人,有什麼?自己現在不一樣的後宮三千人?各色都有……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還是一陣痛苦,她知道,既使她得到了天下間所有的男人,只怕也得不到他,也許得不到的,才是最讓人珍惜的吧!
她冷冷的笑了,從小,她就發誓,一定要取笑她的人,不尊重她的人永遠的踩在腳下,就像有一次,八歲那年,她做為聖女出巡,坐在高高的宮車上。有一位小孩居然不識相地問:“媽媽,為什麼聖女的頭髮是白色地?”
她就故意要求父皇讓這名男孩進宮來侍候自己。而且殺了他的全家,他一進宮,就只有受宮刑,而皇宮之中,只有太監才能留下。雖然他事後逃了出來,但是,卻永遠的變成了太監……
她知道。她不是聖女,但有什麼,只要掌握了權力,惡魔也會變成聖女。看看她身後的那些人就知道,他們望著她的眼光,永遠是崇敬而熱切的。因為她可以給人權力,財富,與尊嚴……
這座斷水城,已成為一座孤城,正如她所期望一樣,只要攻破這位斷水城,那麼,她就可以直指大齊京城,把戲弄了她的那兩人斬於馬下,被她擒住地權親王最後說出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人把情報暗暗通知於他。而她,又花了無數的精力與人力終於找到了這位把情報通知於權親王的人。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
她從來沒有中過這樣的圈套。在聖女地頭銜之下,沒有人膽敢在她面前玩弄鬼計,可是,這個女子就玩弄了,而且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絲毫的破綻,直到計劃成功,她想起那名女子在她面前的裝模作樣,差點咬碎了銀牙……
既使這一場兵變,是她勝了,而且登上了至高無尚的皇位,這種喜悅也不能讓她滿足,她知道,只有把那兩人踩在腳下,讓他們俯首稱臣,才能洗刷她的恥辱!
第二天,她帶人衝入的斷水城,如她所願,斷水城內,哀嚎遍野,人人都沒有了鬥志,守城士兵普一接觸,馬上敗下陣來,她順利的帶人衝入城內,幾乎沒有人抵擋,她俘虜了成千上萬的將士,幾乎全部都餓得皮包骨頭,有氣無力,她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解脫,彷彿,這一場戰爭如此結束,讓他們如釋重負一般,而這群人,馬上投了誠……
這座大齊的門戶一開,她知道,她離勝利不遠了,這場蟲災,肆虐了大齊三分之一地江山,無數地百姓流離失所,只求一碗飽飯吃,大齊皇帝連救災都忙不過來,又怎麼能兼顧到其它?更何況,他身邊的那位皇后,被人稱為紅顏禍水,只怕百姓見了恨不得吃其肉,寢其皮?而這些流言,當然是她請高僧道士們傳入大齊境內地!還好大齊地百姓與其它地方一樣,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總是很相信地……
天寶女皇躊躇滿志,帶領著大軍直衝向大齊境內,一路上,除了幾千人的守城兵士抵擋之外,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而一路上,災民處處,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逃亂百姓們,他們個個面似菜色,步履蹣跚,行走在官道之上,田野之間,看到他們的鐵騎來到,竟不會躲避一般,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的軍隊威武雄壯的行走而過。
天寶女皇開始見了,不由得信心百增,想到大齊之人已經個個變成如此模樣,她的心底得意之餘又有些鄙視,這些人就是那個的臣民嗎?雖然這種結果始作蛹者是自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失望……
可惜,這種得意加失望的情緒沒有維持多久,漸漸地,他們深入了西南境地,卻發現,真是赤地千里,處處沒有莊稼,沒有糧食,甚至於,水裡面,都是成片成片的飛蝗的屍體,沒有人敢喝,因為,它們已經在水的浸泡之下發臭。飛蝗過後,下了連續三天的大雨,空氣變得陰冷潮溼,這些飛蝗被成片成片的凍死,一隻都不剩,天寶女皇初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點兒失望,她還指望著這些飛蝗飛入大齊京師之內呢,結果,卻這麼快的死掉了,蜀中雷家研究出來的這種東西,可真是不好用,她想……
天寶女皇發現,自己糧隊的糧食漸漸的減少,而且越來越少,依照這種算法,彷彿只有十天的口糧而已了,而補幾又跟不上,她發現,自己彷彿鑽入了一個自己織成的網裡面,她想帶隊退回,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會用飛蝗來破壞大齊的糧食供應,讓自己陷入瞭如此的境地?大齊的百姓沒有了糧食,那麼,自己一樣的不是沒有了搶奪的對像?
她想,如果再這樣下去,還沒有找到西楚軍隊的主力呢,只怕就會被缺水少糧的情況拖死,不行,不能這樣。她決定,撤回邊境,等籌集到足夠的糧食補給,再來攻打大齊,雖然會失去這個良機,讓大齊緩過勁兒來,但是,如今的情況,只有撤退才是最好的辦法。
第二百五十五章連綿十里
夜晚,軍隊紮營之後,她走出帳篷之外,看到外面的連帳,她又提起了精神,她不相信,就憑這連綿十里的軍隊,不能找出大齊的主力,將他們一網打盡。
她決定,再找一天,如果還找不到,就搬師回朝……
第二天,旌旗飄揚,天寶女皇與她的軍隊又精神抖擻的行走在這片幾成焦土的大齊西南土地上,還是沒有人,沒有一個大齊的軍隊,沒有看見大齊的兵士裝束,甚至沒有軍隊駛過的車轍,馬蹄印,甚至於路上連一塊馬糞都沒有,有的只是面目呆滯在田野之中尋找著地底下沒被蝗蟲吃掉的植物的根莖的災民們,對他們的路過,這些災民幾乎連頭都沒有抬起,對他們來說,能找到吃的東西,就是最大的幸福,是天下第一要事,如果找不到,還不如讓這些軍隊的鐵蹄踩死,天寶女皇看到了災民臉上的絕望之色,她的心底,不由得也升起了一點絕望,她想,難道今次出擊,真的會空手而歸?
當她聽到探子來報,前面有小股大齊軍隊的時候,簡直是欣喜若狂,直感覺陽光燦爛起來,前途光明起來,而田野裡面尋找吃食的那些災民們,臉色也和藹可親起來,當然,她不會帶領人馬直衝上去,她派了一位將軍,帶隊前去探路……
將軍回報,這小股人馬,看來是大齊的斥候,看來大軍來到,來不及撤退。所以,才滯留在此。
天寶女皇大喜。心想,大齊軍隊的探子既然已被發覺,那麼,離大齊地軍隊也就不遠了,終於要與他們正面交鋒了,她想,口糧還能支持十天時間。十天就足夠了,缺衣少吃的大齊是怎麼也抵擋不過兵強馬壯地大梁的,只要兩軍交鋒,馬上就可分出勝負,她忙命令探子繼續探出大齊大軍所在地……
可惜,探子卻再也探不出什麼。那一小股軍隊,彷彿從空氣中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讓她的心情頓時又沉入谷底,她的心如今像像貓爪撓過,七上八下,心裡面直癢癢,卻又像是貓爪撓雖撓過了,可惜,沒找對地方……
又是三天。還是這個時間。探子又發現了一小股大齊的軍隊,這一次。兩軍居然接觸了一下。打了一小仗,雖然還沒開打多久。這一小股大齊的軍隊就如兔子撒野一般的走脫了,但這一仗,卻讓天寶公主下定了繼續追下去地決心,因為,這一小股軍隊裡面,她發現了一個極為得要的人物,那位跟隨著如今的大齊皇后身邊的瘦臉老人,她俘獲過的人,在被俘的日子裡,他自稱為那位賈姓女子地護衛,儘管他蒙了自己的面,穿上了鎧甲,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瘦,讓鎧甲在身上直晃盪,隔得雖然,她彷彿都聽到了他的骨頭與鎧甲相撞的聲音。
她想,如果他在這裡,那麼,是不是表明,大齊的主力離此地不遠……
大齊的暗探傳來的飛鴿傳書,讓她欣喜若狂:“原來,大齊的新皇居然御駕親征,而且十天前就動身了!”
她聯想到在這裡看到那名奇瘦無比的男子,以及他們之間地關係,她可以肯定,這個消息是真地,她再也不理會缺糧的危險,反而充滿了鬥志,只要找到他們,打敗他們,那麼,他們地糧食還不一樣是我地糧食?
她想起在他們的演技之下自己所受地侮辱,傻傻的被人利用了,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把他們全部都已經控制住,到頭來,卻只是一聲春夢,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如浸在醋裡一般,酸酸澀澀的,又像在火裡烤過一般,煎得生痛生痛。
雖然有將軍老臣勸她,撤離大齊,但此時的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老爹匡當的一聲當著我的面除下了鎧甲,露出他那竹杆一般的身體,當然是有著衫的,可別想歪了,他問道:“丫頭,我可依你所說在他們面前露了一小臉,怎麼樣,我這臉露得還可以吧?”
我掃了一眼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樣,道:“老爹,是不是旁邊的人將士們認為,你身上帶了個金鑼?”
老爹一邊整理著他身上的衣衫,一邊不在意的道:“沒有啊,帶那東西幹嘛?”
我道:“哦,原來沒帶,原來是我聽錯了,你乍一走進來,匡當,匡當的,我還真以為你身上帶了一響鑼呢!”
司徒在一邊早就笑得彎了腰……
正在這裡,御駕親征的當今皇上齊瑞林踱了進來,看到我們在笑,不由得問道:“你們怎麼啦,有什麼好笑的?”
我端正了面容道:“皇上,我現在可是被囚之人,你來這裡幹嘛?”
當初,齊瑞林要御駕親征,我堅決的要跟著,當然,遭到了他堅決徹底的反對,甚至於出發之前,還派了無數的御林軍圍住了我的宮殿,讓我不能偷偷的走脫,但是……還是讓我走脫了,跟上了他的大軍……
跟上之後,被他發現以後,我就被軟禁了,不讓我走出營房二十步,也沒有誰膽敢攔著,但你想想,一走出去,就有十幾人跟著,每隔一秒鐘叫一聲:“請皇后娘娘回營,皇后娘娘保重……”,你還有心思走出營房之外二十步嗎?而且那叫聲,一聲一聲,越來越大聲,聲聲催魂?
用這種方法對我進行變態的折磨……
因此,這一路上,我基本上對齊瑞林都是不理不睬的,每當齊瑞林調整了臉上的微笑走進我這帳蓬,都沒有人理他……每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司徒都假裝去桌上斟水,把一切的禮節都免了,以免觸怒我……
所以,今天我應了他一聲問話,他還挺高興的,道:“如兒,你氣消了?朕這不是怕你出什麼危險嗎?”
我道:“是嗎?臣妾的一生,彷彿都與危險結緣,而最危險的,就是結識了皇上,臣妾的身邊,有一個最大的危險人物,還怕什麼危險?”我故意禮節周到,一口一個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