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間手足並用才爬起來,只聽那隻臭蝙蝠桀桀怪笑了兩聲:“臭丫頭,老子問一句你老實答一句,若敢再有一句話騙你韋爺爺,老子就把你拎到捨身崖前扔下去。到那個時候,雖然老子輕功獨步天下,只怕也抓不著你了。”
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忽聽那隻臭蝙蝠“咦”了一聲,從草叢中拾起那面金牌,只看了一眼,卻眼中精光大盛,顯得極是興奮。捏著那面金牌,在我面前晃了個來回,最後還在星光下給我來了個超級大特寫的亮相,方才問:“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我的心一緊,果然,果然,果然這玩藝兒非比尋常,一定是傳說中的鐵焰令啊鐵焰令。
於是我以非常老實非常忠厚非常善良的表情回答他:“呃,這是別人送我……”
打死也不能說是趁帥哥昏迷我撿來的,怎麼著也得往自己臉上貼金,表明我自己是一枚重要人物,省得這隻臭蝙蝠隨便就想吸我的血,怎麼樣他也得忌憚一下赫赫有名的楊左使吧。
臭蝙蝠雙眼一眯:“是誰送的?”
楊逍啊楊逍,如今我自身難保,只好將你供出來了,好在你武功蓋世,一定打得過這隻臭蝙蝠。
於是我非常坦白的將撿到帥哥的經過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遍,總之對過程細節不厭其煩,想著越多拖延一會兒,疑似楊逍的帥哥清醒機率也就越大。可惜韋一笑聽得十分不耐,聽我講完大概就盤問那人為何會送我這面金牌。
“我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就將這塊金牌送給我了,還說要好好報答我,只要我拿著這塊金牌,要求他做什麼事都可以。”
疑似楊逍的帥哥當然不曾這樣說過,那是因為他還昏迷未醒。反正我是真的救了他一命,到時拿這塊牌子要求他為我做點事,也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吧。
韋一笑倒沒有再說話,只是用他那對小眼睛瞧著我,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一陣山風吹過,那個涼啊……透心涼……凍得我不自由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隻臭蝙蝠,他不會是又看出我撒了一點小謊,真打算把我拎到捨身崖前扔下去吧?
正在我忐忑不安的時候,腕上一冷,他的五指已經如鐵箍般,牢牢扣住我的腕脈:“帶老子去巖洞。”
我被他拖得一個趔趄,只好跌跌撞撞跟他走。
臭蝙蝠的輕功真不是蓋的,帶著我在山石嶙峋間一縱而過,動作輕巧無聲無息,如御風而行。
越接近巖洞,我的心就跳得越快。
楊逍啊楊逍,你千萬要已醒過來了,一定打走這隻臭蝙蝠,將我從魔爪裡振救出來!
到了巖洞之外,臭蝙蝠突然放開我,頓時身如離弦之箭,我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嗖”一聲已經竄入洞中。
還沒等我一個念頭轉完,眼前又是一花,韋一笑已經從洞中重新鑽了出來,只覺得腕上一緊,腕脈又被他牢牢扣住,疼得我差點沒掉眼淚,他目光如炬,似乎要在我身上扎出兩個窟窿來:“臭丫頭!竟敢又騙老子,人呢!”
不會吧,洞裡沒人?
真的沒人,地下還鋪著我折的那些松枝,可是那枚昏迷不醒的帥哥卻無影無蹤了。
我頓時傻眼了。
楊逍啊楊逍,你這次可害慘我了。
只聽那臭蝙蝠嘿嘿冷笑了兩聲,頓時我只覺一股寒流順著腕脈蜿蜒直上,彷彿有一萬條寒蟲鑽進了我的血管裡,頓時又痛又癢,奇寒徹骨,連牙齒都格格作響。
那隻臭蝙蝠桀桀怪笑:“小尼姑,你把人到底藏到哪裡去了,還是老老實實說出來的好!不然再過得片刻,寒毒侵入心脈,你就算想說,只怕也難說出來了。”
我只覺得冷,冷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凍住一般,唯一能做的動作就是打寒戰,連呼出的氣都快凝成了霜。
帥哥誠可貴,花痴價更高,若為性命故……那我還是老實招了吧。
可我如果老實交待自己並不知道那枚帥哥的去向,臭蝙蝠會不會相信?
又或者他即使相信了,而我已毫無利用價值,他會不會過河拆橋,咔嚓一下子咬住我的脖子,吸乾我的血……
直冷得全身發抖,不過片刻間,睫毛上竟然凝出一層霜花,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出去,只見臭蝙蝠那口細白尖利的牙齒,閃爍著寒光,衝著我森森笑著。
抗不住了,真的抗不住了,彷彿被人扔進冷庫裡,除了冷,只覺得冷,再這麼下去,我的頭髮都可能結冰了。
我哆嗦著想說話,但只聽見自己的牙齒在格格作響,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好冷!好冷!真的好冷啊!
臭蝙蝠終於將手指一鬆,我只覺寒氣瞬間一退,頓時能透過氣來,只是還是冷,連呼氣都在發抖。
他十分不耐的催促我:“快說!快說!”
我啥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叫我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