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俠小說在香港有幾種版本,有些版本連我自己都沒有看過,朋友向我提起,我才知道有這回事。朋友有鑑於此,便打算有計劃而有系統地出版我的小說,以及評點、勘誤我的作品,有的讀友還擬推出《溫書辭典》、《溫書評論》等系列,他們都是熱心人。這些朋友從各方面包括法律途徑來為我爭取版權利益,以及重新設計,精益求精,為做好這件事情而努力,這使我十分感動,也願意為做好這件事情而盡點力。
曾經有大批鑑證專家齊集意大利都靈市,以X光、紫外線、光學、化學、電子顯微鏡及其他精密先進的映像儀器,對一塊叫做都靈裹屍布的東西進行分析檢驗,甚至動用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電腦,分析布塊的化學性質,結果發現了不少血跡,以及殮布上出現的耶穌的面容,經沖洗底片後,可以隱約看到一個長鬢長髮的男子,五官及輪廓與傳統上的耶穌圖像不謀而合。我寫《骷髏畫》的時候,便把這個素材運用了進去。
其實,《骷髏畫》這個故事寫成後的樣子跟我原先的構想是兩回事,不過,寫小說有趣的地方也在於此,往往想的時候是一個樣子,寫的時候又是一個樣子。因為小說在筆下是活的,情節自生變化,人物也隨而生死明滅,作者的情緒也會變動,只要不犯駁、離譜,脫離原先的構思佈局未必是件壞事。
在當年本書檯灣萬盛版的後記《流轉》裡,我曾這樣寫道:《骷髏畫》在撰寫時,正值我面臨重大關頭,所以在文字中難免流露出變換的不安人生就是這樣,在時間流逝中無聲地侵蝕了,沒有什麼是不變的。一九八五年在臺推出新版《骷髏畫》的時候,已經經歷過幾度柳暗、幾次花明。而今適逢在中國內地出版武俠類型作品極有影響力的新世界出版社推出全新版本,更是幾番叱吒,幾番浮沉,幾番風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