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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韓夕兒緩緩睜開雙眼,痠疼的身子令她下意識的擰起眉,她慢慢起身,轉頭看向身旁的人,見他呼吸平穩,氣色也恢復以往的紅潤,才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只見雪白肌膚上到處可見被愛撫過的痕跡,她臉兒一紅,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激情。

    微動身子,雙腿間隱隱傳來刺痛,她緩緩起身,天呀,她覺得全身骨頭好像都要散了。

    臭大哥!一想到罪魁禍首,她不禁嬌嗔的捶了他一下,要不是他,她哪會這麼疼。

    就在她的手來到他胸前時,他卻突然反手一拉,她驚呼一聲,一下子,她即躺在他身下。

    “大、大哥?”韓夕兒睜大眼,“你、你什麼時候醒的?”她結結巴巴的,臉上的紅暈更甚。

    “醒好一會兒了。”俊顏揚起一抹笑,“誰知醒時竟發現身旁躺了個赤身裸體的小娃娃。”指腹在她頰上划著,他眸底有著捉弄。

    “我不是小娃娃了。”不滿的鼓起雙頰,韓夕兒噘起嘴,綠瞳瞪著他。

    “經過昨夜,我相信。”俊顏閃著戲謔,愛看她泛紅的雙頰。

    “大哥!”臉上更顯紅燙,就連身上的肌膚也染上了紅暈。

    見她羞怯的嬌態,夏之煦不禁大笑出聲,直到面前的嬌顏不悅的瞪著他,他才緩緩止住笑聲。

    “笑死你算了。”韓夕兒不悅的噘著唇,伸手就要推開他。討厭,有什麼好笑的!

    “好好,我不笑了。”大手抓住她的柔荑,“身體還痛嗎?”他柔聲問。

    “不、不怎麼痛了。”韓夕兒小聲回答,螓首低垂,不敢與他相視。

    夏之煦抬起她的臉,“你呀,怎麼這麼魯莽,要不小心受傷怎麼辦?!”昨夜的激情他不算全有印象,可卻也知道昨夜的他並不溫柔,毫無控制的索求她柔軟的嬌軀。

    “可是那時的你好痛苦。”掩下眸,心疼的握住他的手,“痛不痛?”她輕聲問,見他身上滿著傷痕,不由得紅了眼。

    “不痛了。”低頭吻著她的眼,卻嚐到鹹澀的溼意,“噓,別哭,我真的沒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那些人攻擊了。”韓夕兒哽聲說著,還好他沒事,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傻瓜,又不關你的事。”大手摟起她,讓她窩在懷裡,深眸滿溢著柔情。

    “不,都是我的錯……”她緩緩將之前的事說出,包括那些人為什麼攻擊他們,還有她孃的事。

    “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才不會……”韓夕兒低下頭,低聲說著。

    “傻丫頭,說這什麼話,你沒事就好了。”輕吻著她的發,他明白她心中的自責。

    “而且,真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吧。”大手撫著她背後的凝膚,“昨夜一定弄痛你了,對不?”

    韓夕兒搖頭,“當時你向那個叫塔瑪佳的說我是你的娘子,我很高興,我想身為妻子為丈夫除去痛苦,應該很理所當然吧!”她仰頭對他微微一笑,那笑卻讓他當場止住呼吸,忍不住低頭封住她的唇。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離開,唇猶不捨的輕吮著她的,“等解決完所有的事,我一定讓你穿上紅嫁服,成為我真正的妻子。”他輕聲允諾。

    “那楚荷呢?”韓夕兒不解的抬起頭,“你打算怎麼辦?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要把婚禮提前?”她輕咬著唇,“我以為你很想娶她。”

    “吃醋啦?”夏之煦滿臉戲弄。

    “才沒有。”睨了他一眼,小臉閃著倔強,然而那雙綠色眸子卻洩露出她的心思。

    “你喔!就是這副臭脾氣。”他捏捏她的悄鼻,“楚荷的事我早想到辦法解決了。”

    當初之所以想提早完婚,也是想早點解決楚荷的事,誰知竟突然來個大漠之行,讓他的計劃延遲,不過沒關係,這趟旅途讓他收穫不少,看著懷中的佳人,夏之煦不由得揚起滿足的笑。

    “什麼辦法?”韓夕兒不解的看著他。

    “到時你就知道了。”他對她眨眨眼。

    “傷口還痛嗎?”她輕聲問。

    “不痛了。”聞著她發上的淡香,夏之煦柔聲回道,像是想到什麼,他一把抱起她。

    “大哥?”下意識的環住他,此時才發現他們兩人都還赤裸著身體,“你要做什麼?”她紅著臉,只敢看著他的臉。

    夏之煦淡笑不語,抱著她,緩步走出山洞。

    “別,我們沒穿衣服。”韓夕兒趕忙出聲阻止。

    “放心,這種地方除了我們,不會有別人的。”夏之煦輕鬆的笑著,抱著她走進附近的河裡,直至河中央才放下她。

    一碰到冰涼的河水,韓夕兒先縮了下身子,好一會才適應的讓自已沉浸在河水裡。

    深眸溫柔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大手掬起清澈的河水,輕柔的幫她洗滌身子,看著雪膚上明顯的紫痕,黑眸染上一抹自責。

    “疼嗎?”低頭輕吻著紫印,語氣滿是心疼。

    韓夕兒搖頭,“會疼的人是你吧?”纖指輕撫著他胸前的傷痕,學他的舉動,低下頭輕輕一吻。

    微眨了眼,揚眸望向他,卻隨即被他封住唇,大手也緊摟住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另一手則在她身上製造另一波火熱。

    “大哥……”韓夕兒輕聲喃語,熟悉的感覺再次侵佔她的身體,直讓她軟了身子,只能依附他。

    “夕兒!”他離開她的唇,輕輕吻著細緻的鎖骨。

    炙人的情慾在清涼的河水泛開,兩人的動作讓河面起了一波又一波漣漪,火熱的激情彷彿連河水都滾燙起來般,久久不停!

    韓夕兒慵懶的躺在夏之煦懷裡,身上猶泛著激情的餘暈,綠瞳燦亮,唇角微揚,手指在他胸前輕划著。

    直至觸到他的傷口,她才想起,“對了,我先幫你把手腳上的傷抹上藥,免得傷口潰爛。”她趕緊起身,顧不得赤裸的身子,拿出包袱裡的藥,輕輕為他擦上。

    夏之煦笑著搖頭,“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溫柔。”手指輕勾著她胸前的發,輕輕卷弄著,再緩緩放開。

    韓夕兒給他一記白眼,“說話小心點,別忘了我正在幫你擦藥。”

    “這麼兇,小心沒人要。”

    韓夕兒冷哼了哼,懶得理會他。

    “幸好有我願意養你,”俊顏揚起惡意的笑容,“不然我實在很怕哪個人不幸的娶了你,會三天二頭來跟我哭訴,說他娶了個兇婆娘。”夏之煦嘆氣、搖頭,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模樣。

    韓夕兒瞪大眼,眸光一轉,惡劣的笑了,只見她舉高手,快速的往他的傷口打下去。

    “啊——”夏之煦哀吼,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做,“你、你這臭丫頭……”

    “哼哼,活該。”她一臉得意,可見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心又軟了下來。

    “真的很痛呀?”咬著唇,她無辜的問著。

    “你說呢?”他給她一記白眼。

    “好嘛,對不起嘛,你別生氣了。”她撒著嬌。

    “你唷,每次都來這招。”而他也每次都被她這招吃的死死的。

    韓夕兒笑了,把玩著他的手。還記得,每當她難過時,他總是用這手摸著她的頭,叫她別難過;當她生氣時,他用這手捏著她的鼻子,笑著說,小鼻子小眼睛的臭丫頭,這麼愛生氣;當她哭泣時,也是他用這手拭去她的淚!

    “在想什麼?”指腹在粉頰上輕划著,吐出的氣息輕輕拂上她的臉。

    “想起小時候。”螓首理進他懷裡,“不管我怎麼任性,你都不生氣,還一直包容我、疼我,我要什麼就給我什麼。”他很寵她,寵得她無法無天的,在慕雲莊裡,誰也不怕。

    “因為我知道惟有在我面前,你才是真正的你。”下頜抵著她頭頂,“愛哭、愛玩、愛鬧,像個孩子,讓人想疼、想寵的孩子,我就愛這樣的你。”

    而就是這樣的她,才能緊緊抓住他的心。

    眨眨眼,韓夕兒甜甜的笑了,“大哥,你能不能跟我約定一件事?”揚起眸,綠眸與他相視,眸裡閃著深深的愛戀。

    “什麼事?”他柔聲問,忍不住低下頭輕吻著她的唇。

    “下輩子,我們還要在一起,然後我要再當你的娘子,好不好?”仰頭承接他的吻,貝齒輕咬著他的唇,再覆上他的唇,與他深深吻著。

    “好。”他伸手擁住她,抱得緊緊的,“下輩子,你再當我的妻,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他低聲承諾。

    “那打勾勾。”她與他打著勾,“要記得找到我喔。”她看著他,像只欲找尋主子的貓兒。

    “嗯。”夏之煦點頭,手指溫柔的撫著她微腫的唇,“等回到慕雲莊,解決完楚荷的事,我就要讓你當我的妻子,我想爹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毅叔會高興嗎?”倚進他懷裡,韓夕兒輕聲問。

    “當然會,他那麼疼你,簡直當你是寶。”撫著她的發,夏之煦回答。他爹對夕兒簡直是到有求必應的地步了,比對他這個親生兒子還疼。

    聽出他話裡的醋意,韓夕兒不禁輕笑出聲,“你在吃醋呀,這麼大了還吃醋。”皺皺鼻,她取笑他。

    “好呀!你敢笑我。”不甘被取笑,夏之煦伸出手指,就要搔她癢。

    “啊——不要——”韓夕兒想閃躲,可卻躲不了,呵呵的笑出聲,美麗的笑顏直迷眩了他的眼。

    夏之煦不由得低下頭封住銀鈐笑聲,大手再次撫著雪白嬌軀,笑聲停止,喘息再起,伴著細細的呻吟。

    一場火熱的激情,似乎欲再展開……

    韓夕兒緩緩睜開眼,一揚眸就看見他的睡臉,唇輕輕勾起,看了眼洞外,天都黑了,吐吐舌,看來他們兩人都被激情給衝昏頭,忘了時間了。

    見夏之煦還沉睡著,她微微一笑,低頭在他唇上輕吻了下,才緩緩起身,從包袱裡拿出衣服穿上。

    悄然走出洞外,順著灑落的月光走著,韓夕兒來到河邊,坐在石上,低頭看著河面映出的身影,默然無語。

    她想著近日發生的一切,不知娘跟爹團圓了沒?沒想到娘生前竟是狂冥教聖女,最後還跟爹私奔了,不知那是個怎樣的愛情故事?

    美顏不由得漾上了笑,可不一會卻又擰起了眉,好像有點不對勁……

    既然爹是跟娘私奔的,那娘怎會不知爹死了?而且爹還是在大漠去世的?如果真想逃離塔瑪佳,他們應該離開大漠才對吧?而且花尋歡不也說爹跟娘都到中原去了?

    毅叔說爹是病死的,還葬在大漠,死前囑咐他照顧她跟娘,可娘卻毫不知情?

    眉尖緊緊擰起,她還記得有一次她跟娘說要爹時,娘很傷心,抱著她一直哭,然後好像是說爹……不要她們了……

    可爹明明是病死的呀!奇怪!

    爹葬在大漠?是去大漠做生意,不小心染上病才去世的嗎?

    不可能呀,韓夕兒推翻這個想法,塔瑪佳人在大漠,爹不可能會蠢到去大漠做生意吧?

    可毅叔明明說爹是在大漠病死的,難道是毅叔說謊嗎?

    唔,想不通……

    “夕兒。”夏之煦走近河邊,就見她一人在那低頭沉思,月光照在她身上,白皙的雪膚看似透明。“大哥。”韓夕兒轉頭看向他,“你怎麼醒了?”

    “你醒了我能不醒嗎?”夏之煦走到她身旁,敲她個響頭,“臭丫頭,這麼晚不睡到這裡做什麼?”他坐下,笑睨著她。

    指著頭,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會痛耶,我會變笨都是你害的。”

    他瞥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豬笨是天生的,跟人沒關係。”他惡嘲著,不過還是伸出手幫她揉著頭。

    “你剛想什麼,這麼入神?”抱著她坐在河邊,夏之煦低下頭柔聲問道。

    “我在想我爹孃跟塔瑪佳的事。”靠在他懷裡,她滿足的笑著,像只飽足的貓兒。

    “喔?”他揚起眉,“說到塔瑪佳,我想我們得儘快離開大漠才是。”摟著她,夏之煦分析著:“雖然花尋歡說他不敢再來找麻煩,可我想他應該不會輕易放棄,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必須趕緊離開大漠。”

    “唔……”韓夕兒低頭想著夏之煦的話,腦中不禁浮起塔瑪佳那誓在必得的眼神,如果她真被他抓去了……

    “如何?”他詢問她的意見。

    “好吧,就聽你的。”抬起頭,她笑看著他,“不過好不容易來大漠一趟,聽說大漠有很多漂亮的景色,大哥,我們可以先去逛一下吧?”她低聲懇求。

    “你喔!這時候還想玩。”夏之煦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韓夕兒呵呵笑著,“這裡是我孃的故鄉嘛,小時候常聽她提起,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想看看。”她轉身拉著他的衣服,撒著嬌,“好不好嘛?”

    “好,就聽你的。”夏之煦沒轍的搖頭,最後也只能妥協。

    “大哥最好了。”韓夕兒開心的摟住他。

    “你喔,像個孩子。”他輕念著,“對了,你剛說想你爹孃的事,是什麼事?”沒忘記她剛說的話,夏之煦開口問道。

    “其實是……”韓夕兒把她剛剛的疑問告訴他。

    夏之煦低頭沉吟著,“我想這件事爹一定最清楚,等回到慕雲莊我們再問他吧。”斂起眉,他細想著,腦中閃過一個可能性,難道……

    “嗯,好吧。”韓夕兒點頭,不再多想,仰頭望著夜空,繁星點點,佔滿了黑幕,一閃一閃的,好不亮眼。

    “大哥,你想天空上有幾顆星星呀?”眨著眼,她細細數著。

    “一千零一顆。”見她認真的模樣,俊顏不由得染上笑意。

    “你怎麼知道?”她隨口問著,嘴裡依然細數著。

    “因為……”他停止不語。

    “因為什麼?”韓夕兒抬頭望著他,誰知竟被他封住唇,深深的纏吻住。

    星光閃爍,望著纏吻的儷人,一閃一閃的,好似道著祝福的話語,輕輕的、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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