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先生心中怒火一湧,臉上頓時罩上一層殺氣,他氣得大吼一聲,伸手拔出懸於腰際的一柄長劍,但見寒光流閃,劍刃射出股股冷寒的劍光。
他低吼道:“年輕人,我們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作個總結帳,以我寒山這兩個字和忘情劍客四字相比,不會差到哪裡去。”
白長虹眉宇間浮現出一片*人的煞氣,他哼了一聲,閒閒散散的瞥了這個老頭子一眼,所表現的竟是那麼瀟灑,恍如這塵世間沒有人能激起他心中的感情,在那雙冷冰而閃爍的眸子裡,逐漸湧出一片冷酷無情的眼神。
白長虹嘴角輕掀,冷冷地道:“這真是過命的交情,想不到你寒山先生這樣瞧得起我忘情劍客,僅憑這份愛護的情意,我就該好好的謝謝你。”
寒山先生的名字當真如他那副長像一樣,苦寒著臉像是有人欠他十萬八萬似的,從來沒有一絲開朗過,他額下的兩道濃眉瞬快的一鎖,長長的眉毛頓時縮卷在一起,鼻子裡暴出“哼哼”兩聲,怨毒的目光緩緩落在這個孤獨而高傲的年輕人身上。
“嘿!”他永遠都是這樣的笑聲,笑得使人心裡發毛,乾澀的嘴唇輕輕顫動,低啞而陰冷的笑道:“嘿!交情是互相的,憑你毀了那老婆子的手臂上,看得出來你還是個可交結的好朋友,只是……嘿嘿,我寒山恐怕沒那個命,不夠資格和你論兄道弟!”
他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雪花娘娘,只見她雖是神情慘然卻恍如吃了劑興奮劑一樣,自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像是因為寒山為她出手而高興。
白長虹淡漠的笑了笑,道:“你的命早就沒有了,寒山,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假如你一定要動手的話,我相信你不僅要斷去一臂,恐怕連你那雙狗腿子都要丟了。”
寒山先生怒吼,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麼?”
白長虹怔了怔道:“這有什麼了不起,一個名字也怕人叫,你這個寒山兩字,也該改成‘寒酸’了!”
寒山先生一顫長劍,怒道:“年輕人,你敢侮辱我老頭子!”
白長虹毫不為意的道:“我只是以事實而論,並不算是過份!”
寒山先生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吼道:“拔劍呀!我們手下可見真章!”
白長虹冷冷地道:“殺你像是殺一條狗,我真不願意沾汙了我的寶劍。”
言語中可將寒山先生給損慘了,寒山先生這一氣幾乎要吐出血來,他氣得在地上直跳,掄起長劍,吼道:“放屁,放屁,你居然把我比成狗!”
白長虹不屑的道:“這已經夠尊敬你了,你如果願意聽,我還有更難聽的,寒山,你要不要再聽聽?”
寒山先生見忘情劍客白長虹始終沒有出手一搏的意思,空有滿肚子的怒氣而沒辦法發洩出來。
他以武林前輩自居,自然不好意思先出手,只得設法*白長虹趕快出手。
寒山先生怒氣衝衝的道:“你少不要臉,有本事和我試試!”
白長虹見時間差不多了,再這樣激怒他,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他緩緩的斜移一步,射日神劍陡地掣了出來。
但見一道寒光脫空顫出,冷灩的劍光泛起道道寒芒,射日神劍一出,全場的人頓時全懾住了,俱駭異的望著這柄千古利器。
寒山先生全身大顫,道:“射日神劍,想不到落在你的手中……”
白長虹面上有如布上寒霜道:“點蒼神劍傳給在下,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寒山先生嘿地冷笑道:“此劍鋒利凶煞,落在你的手中更是如虎添翼,我老頭子自幼就喜歡神兵利器,嘿嘿,今天說不定要將你的好貨給留下了。”
忘情劍客白長虹看了一眼射日神劍,道:“只要你有本事,這柄神劍隨時都可拿去。”
“嘿!”
寒山先生冷冷的低喝一聲,長劍緩緩的斜指彎空,他凝重的長長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混濁之氣全都吐了出來,冰冷的道:“行了,我們該動手了!”
白長虹哼了一聲,道:“不錯,你得小心了!”
他漫不經意的輕輕推出一劍,平淡的幾乎三尺童子都會施,僅是輕輕的往外一推,沒有別的變化,可是寒山先生卻慎重的退後兩步,居然有所顧忌。
白長虹長劍一出立時收回,使得寒山先生一怔,猜不出對方這一劍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怔怔的道:“你這一招怎的沒有變化?”
白長虹冷冷地道:“還要什麼變化,你已經輸了!”
寒山先生怒叱道:“胡說,我老頭子再不行也不會連一劍也接不住,你這小子只會拿話騙人,真本事卻一點沒有。”
白長虹冷笑道:“瞎了狗眼的東西,你連這一劍的奧妙都沒有看出,枉費還是劍道中人,我真高估了你。”
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又道:“你何不低頭看看你的胸前第三個釦子,我如果再用力一點,你的胸上至少要開一個大洞。”
寒山先生一楞,面上流露出不信的神情,他見忘情劍客白長虹說得慎重異常,而不含一絲嘲弄之色,不禁往自己胸前第三個釦子望去。
這一看當真將他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那個圓圓的佈扣已分為兩半,整齊的劍削切口,使寒山先生大為驚駭,神情一變,腦海中疾快忖道:“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沒想到這小子僅僅一劍,我寒山便落於下風,這話若傳得出去,我拿什麼向天下人解釋!”
他厲笑一聲,有一種遭到羞辱的感覺,頓時發髯直豎,一股濃濃的殺機自那黑黑的臉上布起。
他沉聲大吼道:“小子,小子你簡直輕視我!”
劍刃在空中一顫,一縷劍光迎空灑出,這一劍快速輕靈,勁氣激盪冷寒,對著白長虹身上三路攻至。
白長虹驟見對方這凌厲的劍勢,心中頓時一凜,知道今日所遇是自己平生僅見的強敵,他暗暗心震,運劍斜揮,忖道:“看不出這個怪老頭那身功夫居然超出意料之外,怪不得雪花娘娘那樣信任他呢,原來還真有兩下了!”
他凝重的斜馭長劍,對著寒山先生擊來的劍光迎去,叮叮兩聲劍刃交擊聲過後,雙方身形立時一分。
寒山先生雙目瞪得有如銅鈴,不瞬的落在白長虹身上,目光所含的懼意,幾乎掩去他心中的怒火。
忘情劍客白長虹冷冷地道:“怎麼樣?寒山,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寒山先生變色道:“去你媽的蛋,我老頭子一輩子沒向人低過頭,難不成還向你這個野種低頭,呸,你甭想!”
神情猛然的一變,白長虹冷冰的道:“寒山,你可知道這句話會送了你的命!”
寒山先生猙獰的笑道:“野種,你有本事通通施出來,我老頭子還接得住,至於我這條老命早就不想活了,你只要拿出點東西來,我這條老命給你就是了。”
忘情劍客聽他一連罵了兩聲野種,心裡著實給惱出了怒火,他氣得冷笑一聲,斜劍一抖,道:“老不死,你說得太多了,那張糞簍嘴可以歇歇了,你今天以後,你不會再開口,也不會看見眼前的美景了!”
陡地一顫長劍,寒冷的劍刃在空中兜起一個大弧,劍弧尚未消逝,一縷劍氣自那光弧之中吐出。
寒山先生一呆,沒有料到對方劍法這樣的高絕,攻出的式子有如羚羊掛角,沒有絲毫蹤跡可尋,以他練劍多年的經驗,都沒有辦法看出這劍路的來歷,心中一寒,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出手去抵擋對方這凌厲的一劍。
他只楞楞的僵立不動,握著長劍呆立當場,恍似不欲封鎖這致命的一擊,旁邊的人幾乎都看呆了,俱為寒山先生的生命捏一把冷汗。
雪花娘娘全身大顫,叫道:“寒山,你躲呀!”
寒山先生所有的神智都凝聚在對方這一劍之上,腦海之中又忖思著這幻化的神奇,根本忘了閃避。
經過雪花娘孃的一聲尖叫,他那沉思劍路上的腦海不禁一清,定睛瞧去,全身頓時冒出一股冷汗,暗中低吼一聲,道:“我的命完了!”
在這間不容髮、危機一瞬之間,他的身子急忙的一擰,手中長劍抖得筆直點了過去。
“叮!”
一縷火星顫爍跳出,雙方劍刀僅是輕微的一個小接觸,空中便響起一聲巨響,清脆響聲在空中嫋嫋散逝。
寒山先生目光急快的流過自己心愛的長劍,只見上面像牙形的缺了一道口子,他心中一痛,像是自己身上中了一劍似的,一股無法遏止的難過湧進他的心裡,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功力高絕,很難有機會逃過對方這沉重的一擊,若不是雪花娘於適時喝醒自己,此刻恐怕不僅僅只毀缺了自己的長劍,也許地上躺著的正是自己。
他大吼一聲道:“我們拚了!”
白長虹只是冷冷一笑,道:“你能逃過這一劍已經夠命大了,如果我的劍路稍稍一偏,你那個斗大的腦袋準被劈成兩半。”
寒山先生自闖蕩江湖以來,從沒有像今日這樣狼狽過,他自覺顏面盡失,沒有臉再在劍堡待下去,所以生了與忘情劍客白長虹拚命之心,至少他要將對方殺死才能對堡主有所交待,否則他真沒有辦法可在場面上交待了。
他猙獰的大笑一聲,道:“放屁,老子那麼容易上當!”
白長虹冷冷地道:“你不信可再看這一劍!”
“劍!”字方逝,他的身子倏地向前傾去,射日神劍在空中一彎,縷縷的劍芒奪目湧出,擊向寒山先生的上下七路要害。
這一劍更怪,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尤其空中所幻化出來的七點寒影,像是激射而起的暗器,使人不易看清長劍到底是擊向哪個部位,手法之凌厲,劍路之神奇,都是絕古凌今的奇異手法,像寒山這樣的老江湖,都沒有辦法摸清這一劍真正的去向。
寒山先生心中大顫,道:“幻影七星……”
他腦海之中僅是隱約有過這種劍法的印象,還是幼時聽師父與友人偶而談天時所說起,當時只覺這僅是劍家所幻想出來的遠景,是一種空中樓閣,不具形式的夢境,認為天下沒有人能夠創出這種劍法,哪知事隔至今,居然在忘情劍客白長虹身上出現,不管寒山先生經驗是何等的老練,看了這種劍法也不禁為之神迷,全身的氣血都幾乎要凝結在一起。
他駭得一聲大叫,在這七點寒影之中,知道沒有辦法避過,緊咬牙關,長劍猛力的擊了出去。
“呃!”
那拚命的一擊並無法挽救了他的性命,幻星七星終於有一劍擊中了他的要害,他慘痛的呃了一聲,龐大的身軀像個石塔似的倒落在地上,還傳來砰的一聲大響。
鮮豔奪目的鮮血自他的腰眼中迸流出來,染滿了整個身軀,手中長劍一鬆,絕望的瞥了白長虹一眼,臉上現出一陣劇烈的抽搐。
“寒山!”
雪花娘娘尖叫一聲,忘了自己身上的劇痛,忙亂的奔了過來,撲到寒山先生的身上,泣道:“寒山,我不該要你來的……”
寒山先生僅露出一絲苦笑,道:“為什麼?你是不是難過我的死,嘿嘿,老婆子,你錯了,我並沒有一絲難過,因為我是死在你的面前。”
“不!你不能死!”
寒山先生痛苦的一笑,道:“老婆子,死對我們只是早晚的問題,沒有一個人能逃過那一關,你又何必為我的死而難過呢!”
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道:“在我死前,我很想聽見一句話……”
雪花娘娘楞楞的道:“什麼話?只要你願意聽,我會說上千遍!”
寒山先生淒涼的道:“這句話你該知道,它已埋在我們心裡三十年了!”
雪花娘娘突然揚聲大笑道:“好,好,寒山,你還沒忘記舊時的兒女之情!我說,我說,我說上一千遍‘我愛你’……”
寒山先生面上神光一湧,將這個老太婆一推,道:“夠了,你站到旁邊去,我還有話和這個殺死我的年輕人說。”
雪花娘娘一楞,默默的退後七、八步。
寒山先生隨手一指白長虹,道:“年輕人,我不恨你,我只是奇怪你怎麼能夠將劍道練到那種地步,在這世上沒有人會懂得這種劍道無上的神髓……”
他不知道是本身所受的痛苦難耐,還是有意頓住話聲,雙目光芒渙散的凝望著白長虹。
忘情劍客白長虹只是無意中施出一招怪異的招式,自己根本沒有料到那怪異的一招會發出那樣大的威力,他將射日神劍緩緩的收回鞘中,搖搖頭道:“我這是無意間施出來的……”
寒山先生不信的道:“無意的……”
白長虹正容的道:“不錯,我根本沒有想到這是一種什麼劍路!”
寒山先生神情大變,大吼道:“胡說,‘幻影七星’是劍道之長,所有練劍之人都絞盡腦汁去設法修練,你無師自通,簡直是說鬼話,難道你連一個快要死的人還要欺騙……”
白長虹冷冷地道:“我何必要騙你,信不信由你!”
“堡主到!”
自濃密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崔劍銘全身一顫,嚇得臉色蒼白,偷偷溜到雪花娘孃的身邊,睜大兩隻眼睛望向他的父親。
雪花娘娘也有些不自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劍堡之主崔德禮冷漠的凝立在樹林中,不悅的瞪著那個傳出喝聲的漢子一眼,顯然這個一方霸主已經來了不少時候,將場中所有的變化都看清楚了,只是他沒有料到終於有人發現他了,所以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淡淡的瞥了寒山先生一眼,道:“他沒有騙你,你總該相信了。”
寒山先生劇烈的一顫,道:“堡主,你都看見了?”
崔德禮嗯了一聲,道:“自始至終我都看得很清楚,你的出手是愚蠢的,在忘情劍客白長虹第一式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寒山先生顫聲道:“堡主既然看得這樣清楚,為什麼不提醒老夫?”
崔德禮冷冰的道:“我為什麼要提醒你,誰叫你自己沒看出來!”
寒山先生這時血愈流愈多,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重重的喘了口氣,目中閃射出一股兇光,沙啞的哼了一聲,道:“你真絕情!”
崔德禮淡淡地笑道:“你有這種感覺麼?可能是你寒山臨死之前的一種錯覺,記得麼?
在華山道上那件事你是怎麼表現的,一個與你有手足之情的漢子,在死前僅求你將他埋了,而你非但沒有理他,反而揚聲大笑,這個你該作什麼解釋?”
寒山先生全身大顫,道:“那不同,當時我四周強敵接踵而來,我根本沒有時間去管他,假如是你也處在那樣的環境,你的處置大概也不過是如此。”
崔德禮冷冰的道:“理由還算充足,不過你在他死前揚聲大笑又作何解釋呢?寒山,我倒願意在你死前去討論一下這其中的是非!”
寒山先生痛苦的呃了一聲,額上的汗珠滾滾流下,他恐怖的望著劍堡之主,有種難言的神情,停頓一會,他方始提起全副精神,顫聲道:“你知道,在那種情形下,我心痛老友受傷,又恨敵人的毒辣,人有時會怒極反笑,當時就是這個情形,堡主,我想你是聰明人,該瞭解這其中的誤會!”
劍堡之主鼻子裡重重的哼一聲,道:“你真會狡辯,可是我對你的為人很清楚,你會不會真如所說的那樣,我們心裡都有數。”
寒山通體一顫,道:“堡主!”
崔德禮冷笑道:“你為了報復項老三奪去張寡婦即而含恨在心,時時都想殺掉項老三,華山道上那檔子事情正好出了一口怨氣,抽冷子給他一個狠招……”
“你!”寒山顫道:“你是說項老三是我殺的?”
“不錯!”劍堡之主冷冷地道:“我不能沒有這個懷疑!”
寒山顫抖身子,怒道:“堡主,現在我都快死了難道還會騙你!”
劍堡之主怒氣衝衝的道:“為什麼不會,你明明知道我有起死回生的秘藥,可以讓你活下去,而故意想激起我對你的同情,哼,寒山,你主意打錯了,我寧願看你死去,也不會救你這個小人。”
寒山大吼道:“堡主,我恨不得殺死你!”
他這一氣,血口頓時裂得更大,一股血水湧流而出,寒山先生面上一紫,氣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轉頭對雪花娘娘顫聲道:“老婆子,你……”
那“你”字拖得字音甚久,卻始終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他慘厲的哀嚎一聲,身子一顫死去。
雪花娘娘顫聲道:“你!你死了!”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滿頭的髮絲根根飄起,怨毒的瞪了劍堡之主一眼,然後恨恨的道:
“你*死他了。”
崔德禮冷哼一聲,道:“他死有餘辜怨得了誰!”
雪花娘娘恨恨地道:“本來他不會死,只要你肯救他,反而拿話激起他氣血疾湧,而致流血過多死去……”
崔德禮冷笑道:“你好像很不服氣!”
雪花娘娘冷笑道:“當然,他和我雖然沒有結合,可是至少是我的愛人,你害了他等於害了我,這怎能使我心服!”
劍堡之主目中寒光一閃,道:“你要替他報仇,儘可現在動手!”
雪花娘娘搖搖頭,道:“堡主,你錯了,至少你是我的主人,主人即使有錯屬下怎麼也不敢犯上,不過請堡主看在寒山追隨你多年的份上,請容許我給他建一個墳……”
“行!”劍堡之主冰冷的道:“這比項老弟之死不知要好多少了!”
雪花娘娘含著淚,道:“多謝堡主之恩!”
她輕輕拭去眼中的淚水,怨毒的瞪了忘情劍客白長虹一眼,曲身抱起寒山先生的屍體,領著崔劍銘行去。
劍堡之主冷冷地看白長虹一眼,道:“你的膽子太大了,居然敢在堡中殺人!”
白長虹淡淡地道:“這算什麼?貴堡中的人處處要招惹我,在下不能不還手,兵刃相見必有死傷,寒山先生死雖然與在下有一部份關係,你堡主也不能說一點責任也沒有。”
“嘿!”
劍堡之主喝一聲,道:“你是說我的心腸太狠,見死不救?”
白長虹冷冰的道:“在下確實有這種感覺,假如你堡主略略施以藥物,我相信他不會死,至少他那條老命還可以留住。”
劍堡之主冷冷地道:“你知道他是誰?”
白長虹一怔,道:“他的來歷我雖然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是你的手下。”
劍堡之主冷笑道:“他是殺你爹的幫兇,如果你知道這事的話,我相信你就不會同情他了!或許也會認為我的話很對!”
白長虹一呆,顫道:“這是……真的?”
劍堡之主冷冷地道:“你殺了我的人,我依例不能再放過你,今天天黑之前,你們兩位準備闖堡吧!如果出不去堡外,這隻能怪你命運不好,怪不得我心黑手辣。”
他朝崔蝶羽看了一眼,道:“蝶兒,跟我回去。”
說著兩個人並肩離去,連那些堡中高手都隨行而去。
冷風中,只留下白長虹楞楞的凝立在風中,忖思著這段恩怨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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