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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衛道天虹名門正派

    苦海離亂人截斷劍聖的談話,其中定有蹊蹺,顧劍南心存疑慮,但不敢追問,在心念電轉中,被梅花上人所提關係冷雪的消息所打斷,放下思緒,急切的追問道:“冷雪,她……”

    梅花上人接道:“她已是心灰意冷,動了出家之念。”

    顧劍南急切的道:“您千萬要阻止她呀!”

    梅花上人道:“不用老夫阻止,樸摩天父子也不會放過她自由自在的出家。”

    顧劍南一怔,道:“冷雪和小鳳原來並未脫出摩掌?”

    梅花上人冷笑道:“年輕人做事太過沖動,也太過天真,金縷宮佈滿了陷阱羅網,冷雪和小鳳那能輕易脫出摩掌,何況她又誤會了你,而老夫遭暗算已落進樸摩天的圈套裡,她既有顧忌,又怎能以卵擊石!”

    顧劍南焦急的道:“樸摩天父子是否仍有逼婚之意?”

    梅花上人淡笑道:“樸摩天老奸巨猾,根本不提婚事,也不提和你顧劍南這段過節,就好像沒有發生這件事,對我父女極優遇極殷勤,可說是無微不至。”

    顧劍南不解的道:“您老就甘心……”

    梅花上人長嘆一聲道:“老夫有我的苦衷!”

    顧劍南忽然想起唐鳳琳所說:“梅花上人已中了我師父的無影絕毒。”

    劍聖所謂苦衷,想必是指此,以他在武林聲望之隆,武功之高,屈指難數幾人,大意失荊州,竟被暗算中了無影絕毒,因而受制於人,如傳入武林江湖,對他是一件極不光彩的事,無疑前面這一問,刺痛了他老人家的傷心處。

    顧劍南致歉的道:“請您老恕劍南失言之罪!”

    略頓,氣憤不能自己的又道:“詭詐狠毒如樸摩天父子,若不除掉,武林將永無寧日!

    當著諸位長者的面,我發誓要做到這一點。”

    苦海離亂人接口道:“劍南,你的豪氣可誇,但別把話講在前面,貴在虛懷若谷,做了再說。”一派長輩教訓口吻。

    顧劍南恭應道:“小侄謹受教。”

    苦海離亂人望向劍聖道:“梅兄,妾身尚有一事相求。”

    梅花上人道:“何事?請講當面。”

    苦海離亂人思忖有頃,道:“妾身想讓顧劍南拜你為師,不知梅仁兄願否?”

    梅花上人驀聽一怔,道:“據老朽所知,顧世兄,家學淵源,且頗多奇遇,已承繼了鐵傘尊者的絕學,邇近又探得了天靈上人武功秘笈,老朽怕不足為師,且……”

    似有難言之隱,嚥住沒往下說。

    苦海離亂人道:“梅仁兄所講也是事實,不過妾身卻另有一種看法,只要拜在你的門下,並不一定要你授技。”

    梅花上人有些惑然,問道:“從師不學技,目的安在?”

    苦海離亂人道:“梅仁兄,出身名門正派,對後起之秀的劍南是何等重要!”

    顧劍南一向崇拜自己的父親為天人,苦海離亂人言外之意,把血手天魔顧明遠視同邪門外道。顧劍南直氣的全身一陣顫抖,憤然起立道:“祈嬸,家父……”

    苦海離亂人杏目圓睜,喝阻道:“坐下,長輩講話,不用你插嘴。你問問你祈叔,看武林江湖對他們‘宇內雙魔’,是怎樣的看法?”

    血屠人魔羞愧地低下頭,耳語顧劍南道:“你祈嬸為了你的事,煞費苦心,別頂撞,叫她難過。”

    顧劍南輕應道:“小侄謹記就是。”

    梅花上人道:“如說只為‘名門正派’頭銜,靳仙子確也當之無愧。”

    苦海離亂人道:“武林耆宿,首推劍聖,梅仁兄,你是義不容辭,綜觀武林形勢,如要等到顧劍南自創字號,才挽狂瀾,就不知要經過幾許浩劫幾許歲月了。如能以你的名望登高一呼,除魔衛道大有人在。”

    梅花上人皺了皺眉頭:“靳仙子,你可瞭然老朽所站的立場?”

    苦海離亂人道:“我很清楚,梅仁兄是‘天下一統門’公推的立門監誓人。”

    在坐諸人都為之一怔,共同一個疑問:“那來這麼個自高自大‘天下一統門’?”

    梅花上人也為之一驚,驚的是:“她怎能秀才不出門知天下事,而且是尚未向武林同道公開的機密。”心念電轉間,啟齒道:“靳仙子,你揀選老朽不覺有誤嗎?”

    苦海離亂人肯定的道:“再正確不過,以立門監誓人身份,向武林公告他們的罪行,那是最能取信於人的了。”

    梅花上人道:“怎不疑心老朽,會同流合汙呢?”

    苦海離亂人嫣然笑道:“這個,還是心照不宣的好。”

    梅花上人望向顧劍南道:“顧世兄,師徒的關係是一輩子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曾考慮到?”

    顧劍南二話不說,噗通跪倒叩頭道:“徒兒顧劍南,給師父叩頭。”拜了三拜。

    梅花上人攙起徒兒,道:“人說妻以子貴,老夫我,將師以徒榮。”

    說著由懷中掏出一本絹冊,又道:“為師一身心血,都在這本小冊上,命名為‘三絕劍手錄’,別無長物,就以此當個見面禮吧!”

    顧劍南雙手接過,小心地納入懷中,然後拜謝了見賜之恩,迴歸原坐。

    在坐諸人,都面露笑容,替顧劍南高興,只有鬼醫公孫輸笑裡含有苦澀味道,因為他想到了愛女玲玲。梅花上人和顧劍南有了進一層的關係,顧劍南又是那麼由衷的愛戀著梅冷雪,頓覺自己的想法,怕要夢幻成空;這是人之常情,確也難怪。

    梅花上人一掃來時的愁苦面容,春風滿面的一拂鬚髯道:“劍南,三絕劍手錄不必全部演練,但最少要把蓄勢亮招幾樣開場白學會,你明白為師這話的意思嗎?”

    顧劍南恭身道:“徒兒明白。”

    正在這時,驀地聽的右邊石壁,吱呀聲中開啟了一扇石門。

    門啟處,走出一位紅裝少女,手捧食盤,盤中盛滿飯菜和餐具;婀娜著蓮步輕移,走向石桌。少女的出現,令梅花上人大吃一驚,顧劍南也為之一怔。

    梅花上人問向苦海離亂人道:“這位姑娘好面熟,似在那裡見過?”

    少女嘴好快,不等苦海離亂人回話,搶著道:“梅老前輩,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在金縷宮不是見過嗎?”

    邊說邊擺飯菜,還顯了一手“灑豆成兵”,隔空把餐具飯菜投向石桌,湯不撒,飯不溢。

    她這一手,無疑是顯露給心上人顧劍南看的。她不是別人,正是鬼醫公孫輸的愛女,苦海離亂人的徒兒公孫玲玲。

    苦海離亂人面現不悅之色,未馬上阻止教訓徒兒,卻望向鬼醫公孫輸,意思像是說:

    “養不教父之過。”

    鬼醫公孫輸也在同一個時間,面露莫可如何神情,望向苦海離亂人,也有“教不嚴師之惰”的含意。

    苦海離亂人終於忍無可忍地喝阻道:“玲兒,嘴怎地這麼多?不准你賣弄,一樣一樣的拾起來,再給我規規矩炬,一樣一樣的擺好。”

    “徒兒遵命!”公孫玲玲恭應著正要拾起石桌上已經“灑豆成兵”擺好的部份飯菜餐具。

    梅花上人伸手桌面,攔阻道:“學以致用,有何不可,靳仙子,看在老朽薄面,免究這一次,下不為例。”

    苦海離亂人順水推舟道:“梅老前輩講情,還不趕快謝過。”

    公孫玲玲向梅花上人欠身道:“謝謝老前輩講情。”

    顧劍南也是晚輩,自不好坐著等吃,忙也站起,幫忙公孫玲玲擺飯菜餐具,公孫玲玲報以感激的微笑,倒把顧劍南弄的面紅耳赤,低頭不敢正視。

    飯菜並不豐盛,只夠充飢,苦海離亂人致歉意的道:“利用‘地堊宮’,妾身只是臨時想起,一切尚待規畫,粗茶淡飯,慢待之處,請多多原諒。”

    雖是粗茶淡飯,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準是忙碌一夜,已是飢腸轆轆餓不擇食。

    進餐中,顧劍南腦海中想到許多問題:“何謂‘天下一統門’?難道樸摩天、毒神龍雨、丹珠活佛未曾火拚,反而聯合在一起了?

    梅花上人因愛女被挾持,且又中了鳩面婆婆的無影之毒,必須定期服用他們的解藥,自身難保,何能登高一呼除魔衛道呢?除非先救出梅冷雪,並設法得到解藥,他暗自以兩事為己任,現在關係又更進一步為師父師妹,就更該義不容辭了。

    祈嬸既然瞧不起‘宇內雙魔’,怎又嫁給血屠人魔祈白?

    要我顧劍南拜在劍聖梅花上人名下為徒,動機主旨並無不好,但至少事先應知會一聲,如此霸王硬上弓,顯得過份專橫,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正當停下胡思亂想間,驀覺桌底下小腿肚子被人輕輕踢了一腳,並覺出是一隻金蓮小腳。

    依方位判斷,正是坐在祈嬸左手邊的公孫玲玲。

    這才警覺自己的失態,忙放下思緒,吃喝起來,流目一眄,只見公孫玲玲黑溜溜的眸子,正關注著自己,他不敢正視,因為僅只一瞥,他已被她火熱的神情,牽動的心跳不已!

    飯後送走了梅花上人,苦海離亂人似乎有意安排一個和顧劍南單獨談話的機會,把其餘的人都遣至別室,兩人就石桌上下對坐下來。

    苦海離亂人把窮神交存的鐵傘,還給顧劍南,含笑道:“這鐵傘你是得來太易,所以隨便轉手。”

    顧劍南被責的坐不穩,起立恭聲為自己辯護道:“小侄為了退敵,不得已才把鐵傘交給蕭老前輩突圍,其中情形,想蕭老前輩定已面陳,小侄預料以蕭老前輩的武功,突圍絕無問題,鐵傘不可能落進敵手。”

    苦海離亂人命顧劍南坐下,這才沉聲道:“窮神蕭無雖然算得上頂尖高手,怎抵擋得住六大門派掌門人的聯手,更加上數以百計的伏樁,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脫出重重的截擊和追蹤。”

    分明窮神已脫出截擊和追蹤,鐵傘也已物歸原主,苦海離亂人責備之言,似與事實不符,顧劍南心裡這麼想,可是未敢再辯駁。

    苦海離亂人已看出他的心意,接道:“若不是我和你析叔在山頭阻住六大掌門的追蹤,這鐵傘怕已不是你的所有物了,如被發覺是李代桃僵的窮神蕭無,山洞之困,即今也怕尚未脫出,事實你雖然成功了,多少帶有幾分僥倖。”

    顧劍南道:“小侄如計不出此……”

    苦海離亂人截道:“我和你祈叔既然出面解你毒神龍雨之困,囑鬼醫引領你和窮神經亡魂林躲進山洞,自不會置你等生死不顧,必定另有解圍之法,你相信嗎?”

    顧劍南連連點頭道:“小侄相信,小侄知錯。”

    苦海離亂人面露喜色,道:“事情已成過去,不過是想提醒你的注意,以後不可如此弄險。”

    顧劍南恭應道:“小侄謹記。”

    苦海離亂人顯露愁眉,沉聲道:“平靜將近半甲子的武林江湖,因為‘天靈上人藏珍圖’的出現,揭起了大風暴,不過解鈴還要繫鈴人,阻狂瀾於既倒的重任,怕要全系在你一身。”

    顧劍南戰悚的道:“剛才一直沒有機會向祈嬸稟明,那天靈洞府上人的藏珍,只是幾句警世的偈語,既無武功秘笈又無……”

    苦海離亂人吃驚地截道:“怎有這等事?天靈上人的藏珍,傳說已久,絕非空穴來風,莫非你受騙?”

    為了釋疑,顧劍南遂把經過詳細敘述一遍,述畢,解下肩背得白天靈洞府的古劍,置石桌上道:“劍名‘天虹’,祈嬸想必知其來歷?”

    苦海離亂人凝思有頃,道:“‘天虹’之名,傳說中是漢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之劍,劍虹暴長丈二,隔空可取人首級,難怪天靈上人所向無敵,就是仗著這柄‘天虹神劍’,如真屬實,則‘天虹神劍’在握,何需什麼武功秘笈,看來你這孩子暗有天助,我為你的一切措施,可謂多餘的了。”

    顧劍南聽完苦海離亂人說出天虹神劍的典故,照常理,應該是歡喜若狂,可是此刻的他較前老練得多,喜怒不形於詞句,只是恭謹的應道:“天虹神劍真如嬸嬸所云,則小侄的責任就更艱鉅了,也就更需要叔嬸及諸前輩的扶持,否則,小侄就如同初學步的小兒寸步難行,嬸嬸何言多餘?”

    苦海離亂人默許地點頭,杏目注視在石桌上的天虹神劍。古劍神兵,人人都愛,武林中人更愛之如命,武林中為爭奪寶刀而流血拋頭顱之事,可說是常有所聞。

    苦海離亂人以監別和觀賞的心情,慢抬玉手,伸向桌面放置的天虹神劍。

    下坐的顧劍南急的滿頭滿臉汗出如漿,劍削財魔雙腿之事,想苦海離亂人不會健忘,他是阻止也不好,不阻止也不好,阻止怕她多心,不阻止又怕傷了她。

    苦海離亂人在伸出玉手的同時,瞥見顧劍南急成那個樣兒,不知她是多心,抑是想起了怕蹈財魔的覆轍,把伸出的手又慢慢縮了回來,笑謂顧劍南道:“還是你自己亮亮,看是否如傳說中的劍虹暴長丈二,讓我也開開眼界。”

    顧劍南應聲立起,龍吟一聲,神劍出了鞘,頃刻間,霞光萬道,所有壁間鑲嵌的寶石光彩,都為之失色。

    苦海離亂人不自覺的驚叫了一聲:“好劍!”

    顧劍南躍離石桌,嶽峙般站在石室中央,氣運丹田,內力運行至臂,面向苦海離亂人,雙手舉劍為禮,道:“小侄這就遵命現醜,請嬸嬸指點。”

    聲落一側身,劍舞銀虹,只見霞光電閃,由小而大,驀地卡嚓連響,火星四溢。

    苦海離亂人急忙制止道:“住手!”顧劍南遵命卸勁,恭身抱劍一禮。

    原來那卡嚓連響火星四溢,是劍虹暴長觸及石壁兩相碰擊而發出的。如不是苦海離亂人即時制止,那無堅不摧天虹神劍所暴長的劍虹勢將擊穿石壁射到石屋之外。

    苦海離亂人讚道:“果然神劍,不過以你的功力施為,尚不能長出丈二,最多不過八尺,今後在內力方面,還要苦下功夫才好。”

    顧劍南恭應道:“小侄遵命!”

    苦海離亂人接道:“坐過來,我還有很多話和你談。”

    顧劍南還劍入鞘,揹回肩上,坐回下坐。

    苦海離亂人道:“剛才提到過‘天下一統門’,你對這個組織可曾聽說過?”

    顧劍南恭應道:“小侄未曾聽說過,不過既然立門監誓人是家師梅花上人,那就可推想參與之人,定是樸摩天、毒龍神雨和丹珠等人。”

    苦海離亂人驀聽一怔,道:“你憑什麼如此推想?”

    顧劍南道:“總括一句,他們臭味相投。”

    苦海離亂人道:“如此,太過籠統,不能認為滿意。”

    顧劍南沉思有頃,才道:“丹珠不堪寂寞,率領屬下紅衣喇嘛窺視中原,貓哭耗子,打的護衛我顧劍南討伐金縷宮的旗號,實是以家父為人質,想奪取我保有的天靈上人藏珍圖。

    樸摩天也是不甘寂寞,志在必得我保有的天靈上人藏珍圖,暗懷野心想臣服天下武林,高居武林至尊,唯恐本身力量不夠,利令智昏,引狼入室,招來苗疆毒神龍雨、鳩面婆婆等人肋虐……”

    苦海離亂人截道:“如此說來,兩廂利害是衝突的,何能合作?”

    顧劍南接口道:“必是因我已逃出他們的掌握,且有祈叔嬸的維護,知道難能得到天靈上人的藏珍,這才改弦易轍,化敵為友,攜手合作,創立自高自大‘天下一統門’,您看是也不是?”

    苦海離亂人含笑道:“足夠聰敏,推想力夠強,大體是如此,不過其中還有一段過節你是不知道的!”

    顧劍南受寵若驚,追問道:“是那段過節,祈嬸能否見告?”

    苦海離亂人道:“當金縷宮和丹珠活佛的人火拚得難解難分之際,正好來了一個和事老,劍南,你猜猜看,來人是誰?”

    顧劍南搖搖頭道:“小侄初履江湖,見聞淺薄,識人不多,怎能猜得出,還是請祈嬸明示。”

    苦海離亂人道:“是你父子二人的第一號敵人、死對頭。”

    顧劍南驀聽一怔,道:“是玄清妖道?”

    苦海離亂人淡應道:“正是此人。”

    顧劍南道:“自命名門正派的掌門人,怎會和旁門左道的異教談得投機?”

    苦海離亂人淡笑道:“豈只是談得來,還放棄了名門正派掌門之尊,加盟了‘天下一統門’。”

    顧劍南道:“此事,小侄有點存疑。”

    苦海離亂人道:“那幾點?”

    顧劍南道:“結盟的六大門派,行動是一致的,玄清妖道加盟‘天下一統門’,必不容於其他五大門派,玄清再笨,也不會走這條窄而又險的岔路。正邪不兩立,樸摩天等也不會相信玄清會轉向他們一邊,而容他入盟,再說……”

    苦海離亂人截道:“好哪!用不著再推想,讓我告訴你吧!”

    略頓道:“玄清已和結盟的五大門派割袍斷交,他不投靠‘天下一統門’又能投靠誰?

    樸摩天等收容他,因為他帶去了你顧劍南發掘天靈上人藏珍遠去的消息,金縷宮和丹珠暗爭的天靈上人藏珍已失,自無再火拚的必要,為了增強實力來對抗天下武林,因此狼狽為奸成立了自高自大的‘天下一統門’。”

    顧劍南追問道:“蕭老前輩扮我模樣脫困,並不能證明已發掘了天靈上人的藏珍,玄清推測之言,樸摩天等怎會全信不疑?”

    苦海離亂人道:“劍南,你真是心細如髮,一點漏洞也能找出,據悉,是財魔車強作的見證,他還大大賺進一票。”

    顧劍南苦笑道:“事實上我只……”

    苦海離亂人截道:“財魔夠交情,要知,作此見證,無異幫了你一個大忙。”

    顧劍南道:“何以見得?”

    苦海離亂人截道:“消息傳入武林江湖,你豈不是身價十倍,此其一,瓦解了六大門派的聯盟,此其二,促成‘天下一統門’的立門,此其三。”

    顧劍南不解的道:“‘天下一統門’實力雄厚,豈不是武林大患?”

    苦海離亂人含笑道:“正因為如此,才能提高宇內武林江湖黑白兩道的警覺,試問,誰願意讓蠻夷異族入主中原,只要有人登高一呼,殲除‘天下一統門’,那是太輕而易舉了。”

    顧劍南道:“祈嬸是小侄黑暗中的明燈,使我頓開茅塞。”

    略頓道:“想必將來登高一呼之人,就是家師梅花上人。”

    苦海離亂人道:“不錯,這正是我的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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