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會心煩意亂?為什麼他心裡會有愧疚?為什麼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為什麼朱正燁大手一揮,掃落案桌上的公文,怒不可遏地暴喝一聲。
該死照道理說,荊星靈做了二件天地不容的錯事,一件是欺騙他,對他不順從;二是做出背叛他的事來。他可以奏明皇上,光明正人的休了她。
可為什麼他不但沒休了她,反而一遍又一遍的強佔她的身子,只為了要她記住,讓她嬌吟出聲的男人是他;而他會將她鎖起來,一是怕她逃出府,二是要她記得,她已是他朱正燁的妻子,她的心裡不準有荊玉書的存在。
天呀!難道他對她……不,不可能,他向來喜歡的是像亡妻洛霜霜那般溫柔婉約、賢淑良德、才貌皆備的女人,絕不是像荊星靈這般倔氣傲慢,毫不把他放在眼底的女人。
既是如此,他為何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直爽且坦然無畏的個性、想她為了奶孃及映兒來求他與他反駁的勇氣,想她和他巫山雲雨時的柔媚,為什麼發生映兒高燒事件後,他對她是有了絲毫好感,可這中不能代表什麼;要了她的身子,也只為他一時被慾火牽引,並不代表他喜歡上她。
可心裡某處卻對著他吶喊——他喜歡上荊星靈;不然,他的心、他的情緒不會因她的-舉一動而大受影響。
愈想,朱正燁心裡愈是煩躁,而此刻,書房外頭傅來對話聲。
書房外,荊織娘端著粥,笑盈盈地對李總管說道:"李總管,可以麻煩你進去通報嗎李總管客氣答道:"荊大小姐,不是奴才不肯,而是王爺下令不準任何人吵他,您有什麼事就吩咐奴才吧。"坦白說,他並不喜歡荊織娘,她年紀輕輕,可城府過於深沉,他還是比較喜歡個性直爽的王妃。
荊織娘柳眉微皺,正要開口,耳邊傳來朱正燁低沉的聲音。
"李總管,請荊大小姐道來。
"是。"李總管恭敬地替荊織娘開啟房門,請她進入。
荊織娘一進入書房,便笑嘻嘻地走到朱正燁面前。"王爺,我聽下人說您還沒用膳,便親自下廚替您熬碗粥過來。"她一副反客為土的態勢。
朱正燁勉強展露笑容。"怎敢勞煩姐姐。
她千嬌百媚地對朱正燁一笑,話中有話:"王爺不懂織孃的心意嗎"只怕會委屈了姐姐。"朱正烽淡淡回應。
"妾身對王爺是真心真意的,不會覺得委屈。"她才不把荊星靈放在眼底,只要她進得了王爺府,過些時候,她便會將荊星靈這肉中剌、眼中盯連根拔除,不會讓荊星靈有機會威脅到她。
朱正燁撇嘴一笑,眼裡無限不屑。"我會考慮姐姐的提議。
"真的?"荊織娘高興得沒去注意朱正燁眼中閃現的鬼異光芒。
朱正燁點點頭,順道接下荊織娘手上的托盤。"姐姐,請回吧,我有事要忙,不能陪你。
荊織娘甜甜一笑,直認為自己已抓住朱正燁的心,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朱正燁待她走後,喚道:"李總管。
"王爺。
朱正燁將托盤上的粥交給李總管。"你親自端去倒掉,別讓荊織娘瞧見。還有,將這裡收拾好,我要休息一會兒。
"是。"李總管接過粥,應聲後恭敬的退下。
朱正燁煩躁地搖了搖頭,邁步走進書房後的小房間,他需要好好休息,不想讓煩躁的心打亂他的生活。
朱正燁在關了荊星靈後的第五天來到新房,見屋內一片黑暗,暗自猜想荊星靈該是睡了。
於是他放輕聲音開了鎖,進房點亮屋內燭火,這才看到她坐在角落邊。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訝異的發現她睡著了,可臉上卻淚痕未乾。
她哭了!她很少哭的他心裡莫名地感到一陣疼痛,因為她的淚。
天呀,他怎能對她感到心痛呢?是她背叛他呀他應該讓她過得生不如死,可為何現在的他只想將她擁進懷中,讓她忘卻一切會令她流淚的事再瞧她一眼,他的祝線竟無法移開,不由得伸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替她抹去臉上淚痕:而他的舉動反令她將小臉埋道雙腿間,身子更往內縮。
他嘆口氣,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慢慢的走到床鋪旁,才將她放下床榻她就醒了。
荊星靈一睜開眼,見映入眸中的是朱正燁的一張俊顏,她大力眨眨眼,卻定真的是他而不是幻影后,她慌張爬起身往後退,她怕極了他的粗魯對待。
朱正燁看清她眼中的害怕、慌亂,他的心竟不由自土地揪緊,彷彿是被人狠狠捏痛,低嘎的聲音似問話又似自嘲:"你會怕我?真令我感到驚訝。
她撇過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又回到之前的情景,她的倔強態度讓他剛才憐惜之心頓消,取而代之的是惱怒,他氣憤的握住她的下顎,令她不得不看著他。"把你的倔強給我收起來,我已經沒有以往的耐心,你要是再惹怒我,我會讓你痛不欲生。
他的恐嚇、他的警告,讓她全身不寒而傈,他又要粗暴的待她嗎她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腕,想將他的手扳下來,卻是徒勞無功,她氣不過地破口大罵:"禽獸,放開我。
朱正燁目光一冷,殘暴的將她一甩,讓她整個人跌在絲被上。
荊星靈吃痛的抬起頭瞪他,倔強的眼神中有-股說不出的脆弱。
"你那是什麼眼神,想勾引我嗎?莫非這就是你那青樓出生的孃親所教給你的勾引男人之計?"他逸出狠話傷她,藉此來防止自己心軟。
"不准你侮辱我娘。"他會知道她孃親的身世,這一定是姐姐說的,不知她又造了哪些謠。
朱正燁冷哼。"我說的有錯嗎?你娘不就是妓女嘛,而你,是位小妓女。
荊星靈怒火中燒,揚起手來就要給朱正燁一巴掌,卻被他看出意圖,他有力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小手。
"同樣的錯,你以為我會讓它再犯第-二嗎?"他一字一句地道。
荊星靈沒再說話,過一會兒才問:"這是姐姐告訴你的"不錯。
"你信她的話?"她指的是他認為她和大哥間的事。
朱正燁不知她所指的是這事,厲聲問:"她說的有錯嗎荊星靈抬起頭來望著他,眼眶蓄滿了淚,心又開始抽痛起來:可是這次的痛更勝以往,彷彿有把刀正在狠狠捅刺她的心,只因為他竟不相信她的清白。
"你會迎姐姐進府嗎?"她語音顫抖著問出心中的疑問。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這她,冷聲說道:"你不配當我的王妃,我朱正燁的妻子家世不能不清不白。"他沒正面回覆。
她垂下眼、低下頭,他的話再度剌傷她破碎的心,可她無言反駁,她孃親的卻出身青樓。
朱正燁冷冷望著她,荊織娘既已暗示她對他的情意,他或許有可能納她為妾。
荊星靈沒開口,過了好一會兒,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後,她才抬起頭來,遙望他離去的背影。
她一嘆,猛地注意到她人在床上,隨即驚得衝下床又躲回角落裡。
此刻,腦海裡驀然又憶起朱正燁和花魁曾在那張床燕好過,而她也曾在那上頭與他纏棉;難道,那時的他也是把她當成妓女看待嗎是的,一定是,他剛剛說她是小妓女。
不,她不是。
她害怕地抱住頭猛烈搖著,要趕走腦海中的記憶,她不是妓女,不是……荊星靈縮在角落,睜大眼直到天亮,腦中全是朱正燁所說的妓女、小妓女之話。
"星靈,你醒了嗎?"屋外傳來荊織孃的呼喚聲。
是姐姐,她來這兒做什麼荊星靈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痕,縱使荊織娘根本就看不到,她還是在自尊心的驅使下抹去淚水。
"星靈,你到底醒了沒?"荊織娘語氣中有了不耐煩。
荊星靈吞吞口水,力圖平靜。"有事麼?"她不要在他人面前展現脆弱,尤其在姐姐面前。
"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告知你一聲,我下午要回府。
"喔,那可不送。
荊織娘冷冷一笑,就算荊星靈想送也沒辦法,因為她被關起來了。"你也用不著送我,下個月我就要進府了。
荊星靈一愣,想起昨晚朱正燁模稜兩可的答案,難不成……"姐姐,你說什麼,我不懂?"她試探性地問。
"怎麼,正燁沒告訴你他要迎我進府的事?"這是昨夜朱正燁突然到她房中告訴她的。
荊星靈感到心口正在淌血,朱正燁果真要迎荊織娘進府。
荊織娘沒聽見屋內動靜,她又道:"正燁說雖然迎我進門是妾,可我好歹也是將軍之女,他會比照迎娶正室之禮迎我進門:他要我先回去,等看好良辰吉日後再請媒婆到荊府提親。妹妹呀,我們又可以做好姐妹了。
荊星靈閉起眼,不願再想。
"妹妹呀,姐姐我先回去,以後進了門,我還是會好好待你的。"荊織娘特意加重後面那一句話。等了會兒,房內還是毫無動靜,她得意一笑,轉身離去。
荊星靈腦中一片紊亂,無法整清思緒,就連荊汁娘何時離去也不知。
荊玉書披星戴月的從邊關趕來五王爺府,他一接獲爹爹家書,說是朱正燁要迎娶荊織娘為妾,他連家也沒回的就來到這兒,要向好友問清楚事實真相。
朱正燁淡淡啜飲一口茶,對於昔日好友的到來毫無喜色,反倒是佈滿陰影。
荊玉書也看得出來好友不悅,雖覺得奇怪,可也沒有心思去思量,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星靈的幸福。
"正燁,你真的要納織娘為妾?"荊玉書毫不迂迥地問。
"不行麼?"朱正燁淡淡反問。他是怕委屈了星靈吧。
"為什麼?"荊玉書追問。
朱正燁冷冷一笑。"感情的事還需要問為什麼嗎荊玉書無言以對,沉默半晌,徐緩開口問道:"你喜歡織娘朱正燁不答反道:"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荊玉書訝異好友的嚴厲語氣。"正燁,你知道我沒這意思。
"是嗎?若真如此,你就不會去向皇上進言,逼我娶妻,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他以為到關外躲一陣子,自己就會淡忘這事嗎?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要算帳的話,我隨時奉陪。"荊玉書淡然回應。他深知朱正燁有仇必報的個性,可為了妹妹幸福,他豁出去了。
朱正燁臉一沉,一語不發好半晌,最後才答道:"織娘喜歡我。
荊玉書打量他,依他的條件,讓織娘傾心是意料中的事,可是……"正燁,請你聽我一句話,你要是對織娘沒有任何情意就不要娶她,那不但會害了你、害了織娘,更會害了星靈。"荊玉書語重心長。
聽到星靈的名字,朱正燁撇撇嘴,語氣甚是譏諷。"你對星靈的關心似乎遠遠超過織娘,星靈是庶生的,你沒必要對她這麼關心吧?"荊織娘說的沒錯,玉書對星靈過分的關懷,令他不想起疑心也難荊玉書不在乎朱正燁話中諷刺。"如果你喜歡織娘,不愛星靈的話,那就讓我帶星靈走。"他不能讓星靈受到一絲傷害,他太清楚織孃的狠毒手段聞言,朱正燁怒不可壓,轉過頭冷冷瞪著荊玉書。"你別忘了,她是我妻子"可你並不珍惜她。"荊玉書不太能理解朱正燁語氣中的敵意,難道,朱正燁誤會了什麼"這是我的家事,你無權插手。"他強調"家事"二字荊玉書見好友一副不容任何人插手的態度,他不由得嘆口氣"我承認當初我會向聖上奏請指婚的確是有些私心。第一,為了霜霜,你放蕩好長一段時間,是該回復你以往性子的時候,你不該再繼續留連花叢;第二,我想映兒和星靈私下熟悉,嫁進王府應該不會吃太多苦頭;第三,星靈是個好女孩,我們荊家欠她太多,身為大哥的我,是該為她找處好歸宿。可是,你現今要迎娶織娘進門,那她跟活在荊府有什麼兩樣,我好不容易才讓她離開的"好不容易離開荊府?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麼內幕荊玉書無奈地笑一聲。"生活在權貴之家,你想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啊?二孃她生前盡得我爹寵愛,令我娘對二孃懷恨在心,再加上星靈外貌酷似二孃,我娘見到她宛如見到仇人般;而織娘也不喜歡星靈,在府中常常和我娘兩人一搭一唱的欺負星靈。現在,你要迎織娘進府,那我之前的苦心豈不白費朱正烽不語。權貴之家雖吃穿不用愁,可煩惱之事絕不比貧窮之戶少。
荊玉書目光如炬地望著好友,又道:"織娘是我的親妹妹,她心中有幾條詭計我看得一清二楚,我想她一定跟你說了許多星靈不好的事吧。"這是他大膽猜測,只因朱正燁尚不曾用敵意的眼光對待他。
"嗯,是不少。"朱正燁坦言無韋。
"能說來聽聽嗎朱正燁想了會兒。"她說,星靈不是伯父的女兒,而你對她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情愛。"他沒全盤托出,因為他最在乎的也只有這件事而已。
"你信麼?"望著好友面無表情的臉色,荊玉書又重嘆口氣。"你真信不過我的為人朱正燁撇嘴不答。他就算信他為人又如何,他們之間所表現出來的,逼得他不得不去相信。
荊玉書看出事情棘手,不對朱正燁解釋清楚的話,他兩位妹妹今後將無幸福可言了他再次重重嘆口氣,他心中一直有件事讓他耿耿於懷,或許此時該讓朱正燁知曉。
"其實,我之所以會疼愛星靈甚於織娘,是因為我對星靈有愧疚。
見好友不解的揚眉,荊玉書又道:"星靈並不知曉這事,她要是知道的括,應該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吧!"他無奈一笑,痛苦眼眸凝著朱正燁。"二孃是我間接害死的。
繞是沉穩如山的朱正燁聽到荊玉書所言,也忍不住低呼出聲:"玉書荊玉書深深吸口氣,平復心中激動,將往事娓娓道來:"我娘恨透二孃,可又不能對二孃下手,所以,她靈機一動利用了我。因為我爹疼我,加上我又是荊家獨子,就算我犯下滔天人罪,我爹也不會真的處罰我:而二孃又對我疼愛有加,我娘利用二孃對我無防備之心,要我端已被她下過毒的藥補湯給二孃,而二孃當然是毫無所疑地喝了那碗補湯,就這樣星靈沒了孃親疼愛。
朱正燁動容,這事玉書從未對他提過。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挖掘你的秘密。
荊玉書笑笑搖頭,說出來他心裡也舒服些。"正燁,我爹不再迎娶小妾進門有二個原因,一是他的愛給了二孃;二是他自覺沒能力保護心愛的女人。因為,不管他迎娶多少位小妾進門,下場恐怕和二孃是一樣的。"他頓了頓。"以前在府裡,我和爹不敢太疼愛星靈,只要我娘和織娘不太過分欺負星靈,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會這麼做,就是怕太過疼愛她,很可能會造成她小命隨時不保。
"沒想到她受了這麼多苦。"也難怪荊老將軍只有一位夫人,堂堂男子漢竟保護不了心愛女人,只能眼睜睜見她死去,這種苦他不也嘗過"正燁,老實告訴你吧,其實我爹並不想將星靈下嫁於你,他老人家只想把她嫁進平凡人家,只盼望她不要步上二孃後塵;我揹著我爹去求皇上指婚,是因為我認為,只有你才能讓星靈幸福。
"而我卻辜負了你的心意。"其實他也曾想好好待她,可卻誤信高秀兒及荊織娘所言,才會有往後這-連串爭吵。
刑玉書苦笑,並不知朱正燁心中轉折。"這不能完全怪你,星靈的個性我太清楚,她外表看似潑辣,內心其實無助脆弱,你要是沒深入去了解的話,你們會常常爭吵的。
唉,他們之間相處時很少有平靜時刻,他又怎會去了解她呢"她脾氣太倔。
荊玉書附和地點點頭,嘆了口氣自責道:"我想,我做錯了,她倔、你傲,你們根本不可能攜手過一輩子"玉書……"不知為何荊玉書的話讓他心急、想好好解釋。
荊玉書一笑。"什麼也不必說了,你自個兒好好想想,若你迎娶織娘真是因為喜歡她的話,那我無話可說,但希望你能讓我帶星靈離開這兒;你從小生長在權貴之家,應當知道很多無辜女人是怎樣死得不明不白"我會好好想想,不會讓星靈受委屈的。"朱正燁想也沒多想的許下承諾,他心裡隱約明白,他已經放不開她了荊玉書放心地點點頭。"我去看看星靈,聽李總管說她生病了。"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正燁,我和我爹一直隱瞞星靈她孃的真正死因,你能讓星靈一輩子都把我當作好兄長嗎"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告拆她事實真相。
"謝謝!"得到答案的荊玉書邁步離去。
朱正燁嘆氣,揉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他誤解星靈這麼深,該如何對她解釋呢荊玉書請李總管帶領他來到荊星靈居處,隨即吃驚的發現門外竟上了大鎖,正燁竟把星靈當作犯人看待,讓他這做兄長的看得心如刀割,他對不起星靈。
李總管見荊玉書臉色不好,他壓低聲音道:"王爺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荊玉書咬牙切齒地說,這算什麼解釋"王妃自進門第-天,就和王爺吵到現在。"李總管嘆道。
"他們之間應至少有平靜時刻吧?"或許他真的做錯了。
"少之又少。
聞言,荊玉書無奈搖頭,指示李總管開鎖。
李總管聽命開了鎖,隨即識相的退下。
荊玉書走進房內,見荊星靈落寞的倚在窗口旁,他走過去,低喚:"星靈。
聞聲,原本陷於沉思的荊星靈訝異地轉過頭。"哥哥,你怎過來了,是不是爹出了什麼事?"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事,駐守邊關不是想回來就可以回來的。
望著妹妹憔悴的容顏,荊玉書無奈笑笑。"我是聽說你病了,你從小到大很少生病的。
"誰說我有病來著,我這樣像是生病麼?"她打起精神逗兄長開心。
"誰就不像,你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得跟什麼似的。"瞧瞧,她下巴變尖了,臉色白皙得不像正常人,整個人像是失了魂的軀體,這哪是他以前那個臉頰豐腴、面色紅潤、活潑愛跳的妹妹呀荊星靈見兄長-副傷腦筋的模樣,知他為她心疼,便故意噗哧一笑。"哥哥,你想說什麼,說我蒼白得像鬼是不是?瞧你,好像真見鬼似的。
荊玉書瞪她一眼,只有寵愛,毫無不悅。"胡說八道,我看有一天映兒會被你給帶壞。
荊星靈輕笑,拉著荊玉書的手要他坐下來。"哥哥,你疼映兒甚過我喔,我會吃醋的。
荊玉書輕嘆口氣。"你呀,古靈精怪。
她又笑了,瘦削容顏竟另有一股悽豔之姿,令身為兄長的荊玉書看了也不由得一愣。
荊玉書搖了頭甄,這會兒真後悔請皇上賜婚,正燁根本就不疼惜星霞,他們才成親幾個月而已,她竟已如此憔悴。
他嘆口氣,忽然說道:"星靈,我看你在這兒過得不怎麼開心,是不是因為正燁要迎織娘進府的事聽到這事,荊星靈粉臉一沉,冷冷地道:"他要娶誰都不關我的事。"聽來來往往的丫鬟說府裡近來挺熱鬧的,朱正燁好像是真要迎娶荊織娘過門。"星靈"不要再提他好嗎?"她難得厲聲打斷他的話,片刻,她抬起飽含請求的目光望著兄長,勉強扯出個笑容,低柔道:"說說你在邊關的事好不好?我最喜歡聽你說關外風光。、荊星靈擺明不想多說此話題,荊玉書也只能作罷;他咧嘴一笑,像以前一般,對她訴說著關外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