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仍舊呆在海邊的沙灘上,沒有一點變化。眼前還是仲夏碧藍的海水,身上依然是傍晚暖暖的夕陽。就連耳邊的風聲都沒有改變……
我的心“咚”的一聲沉入了谷底。
我嘆了一口氣,冷笑了一聲——算是嘲笑自己的愚蠢!
安陽一!你這個大白痴!你以為自己真的變成神仙了麼?!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多奇蹟會發生在你一個人身上麼??真是天真!你以為自己真的變成魔術師了?想象力可真是越來越豐富!還自以為真的可以穿梭時空!別做夢了!
我失落地將手中的打火機扔進了海里,站起身來,朝海濱別墅走去。
還是現實一點吧,去看看安息醒了沒有。唉,沒辦法,就算安息再笨,她畢竟還是天使,也許只有天使才能想到拯救天使的辦法!
安息,你要振作……
2
大門和我出來的時候一樣,仍舊牢牢地鎖著。看來申澤和幽都還呆在療養院裡。
這麼說,心惜的情況還是不能樂觀,是麼?
不!別這麼想,也許心惜已經恢復了健康,申澤正高興地給她煮麵條吃!嗯!沒錯,如果心惜情況惡化了,申澤那小子早就哭著跑回來找我了。
現在,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甩著鑰匙走上門前的臺階。
暈倒!我一定是太心不在焉了,竟然一腳沒有踩穩,一個趔趄朝堅硬的大門撲了過去。
Ayo?!我……我我我……我是不是做夢啊?!我不但沒有撞到鐵門,而且一眨眼功夫竟然已經進到了屋內??什麼??難道是穿門而過?!難道我的身體穿過了一道巨大的金屬防盜門??我是不是瘋了??啊nonono!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我吃驚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還神經兮兮地用手指頭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嗯?好像沒什麼問題啊?也沒有受什麼傷,這是怎麼回事??
我又開始捶我那可憐的胸口。嗯!一定是做夢!做夢!最近睡眠不足又加上營養不良,難免出現幻覺!幻覺!都是幻覺!
我正在自我安慰,突然從樓上傳來了一串細碎的腳步聲,接著,一個女人好聽的歌聲也從我的頭頂傳了過來。
汗……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難道是安息醒了?啊nonono!怎麼可能!先不說那個可憐的丫頭絕不會有這麼美妙的歌聲,就算有,瞧她剛剛那虛弱的樣子,連說話都費勁,又哪來的肺活量唱歌??!那會是誰?難道……難道是鬼?!
咻……一滴碩大的冷汗從我的天靈蓋一直流到了鞋底……
呃……我看我還是姑且相信那是安息算了……
可憐的自我欺騙。
3
可惡!什麼鬼都別想嚇倒我安陽一!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鬼”!
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聲音是從二樓右手邊的臥室裡傳出來了。奇怪!那不是權佑的臥室麼??
我放輕腳步,慢慢靠近了房門。
門沒有關,我驚訝地發現屋子裡面有一個女人的背影正在細心地打掃房間。看來,並不是什麼女鬼。
我突然想起來了,金助理曾經說過,權佑的房子總會定期有人來打掃,這樣看來,她應該是權佑僱傭的鐘點工才是!
汗……一個鐘點女工就把自己嚇成這個樣子,看來我最近還真是神經衰弱!
呃……一個大男人偷偷摸摸地站在人家女孩子背後總是不大好,我看還是先打個招呼吧。
我咳了兩聲:“喂!你是來打掃房間的吧?”
嗯?我的聲音已經不小了,可那個女人怎麼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喂——!”我故意加大了音量,“你聽不到麼?我問你是誰!喂——!”
可惡,我已經開始扯著嗓子大喊了,可那個女人好像還是什麼都沒有聽見。暈,難道權佑那個摳門的傢伙為了省錢連鐘點工都請了一個聾女麼?
我有點鬱悶,大步走上前想要拍她一下。
可正當我的手抬起來的一瞬間,原本蹲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突然站了起來。
“Mygod!怎麼會這樣!?見鬼了!!”
汗!那女人竟然從我的身體穿了過去,而且像沒事發生一樣繼續向前走!仍舊哼著歌,微笑著朝門外走去!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難道……難道她看不見我!?難道我已經變成了一團空氣!?別人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說話,甚至也觸摸不到我?
暈死了……這麼說我變成了隱形人?!安息那丫頭身上的羽毛沒有帶我回到過去,卻把我變成了一個隱形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啊不!等等!等一下!剛剛那個女人……怎麼那麼眼熟?!
“啊——!”我又一次大叫了起來——像一個受驚的女生一樣丟人地大叫了起來。天!那個女人不是恩恩麼??不就是那個和權佑曖昧不清、和程勳關係複雜的恩恩麼??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她她她……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我的腦海裡閃過。我匆匆忙跑下樓,一下子撲到了客廳壁櫃上的電子日曆牌上——汗……日曆牌上顯示的日子讓我徹底驚呆了……
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安息那丫頭身上的羽毛竟然有這樣神奇的魔力!看來,它不但讓我變成了一個隱形人,而且還帶我回到了一年前的夏天!!我有一種預感,這枚天使之羽不但會帶我回到過去,而且一定可以幫助我瞭解事情的真相!
一定可以!
4
我很興奮,但又不知該做些什麼好,我有點鬱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託著下巴,盯著恩恩看。那感覺就好像一個沒買票的觀眾偷混進劇場看明星演出,結果發現只有自己一個觀眾一樣……非常彆扭。
恩恩的臉上掛著我在相片裡見過的微笑,看得出她此刻是幸福的。她愉快地哼著歌,心滿意足地收拾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好像對她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一樣。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了一聲輕快的剎車聲。看來一定是權佑回來了。我剛想趕快找個地方躲一躲,但我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隱身人了。
汗……這種日子還真是不好適應。
看來恩恩和我的想法一樣。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擦桌布,開心地跑到了窗前,幸福地朝外面張望。她激動地跟窗外的來人揮手,然後馬上跑去開門。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權佑。但眼前的這個權佑與我認識的權佑判若兩人。他的眼神雖然疲憊,但卻掩蓋不住幸福和喜悅;他的臉上表情簡單,但卻全都是愛情的符號……看得出,此時的權佑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
“權佑!”
“恩恩!”
兩個人剛剛關上門,就像幾百年不見一樣的擁抱在了一起。接著,竟然不顧我的存在熱吻了起來!可惡,他們也太大膽了吧?太沒有社會公德了吧?這樣會讓我安陽一很難為情的知道不?真是頭疼!
“佑,你快坐下,我帶來了82年的Bordeaux!你一定會喜歡!”恩恩說著,開心地朝酒櫃跑去。
我注意到權佑臉上滿足的幸福神情。只是,這幸福感似乎還不夠徹底。
“啊!”
隨著恩恩緊張的一聲尖叫,杯子碎落的聲音像一串走調的音符一樣傳了過來。
“別動!”
權佑連忙跑過去把恩恩拉到了一邊,然後什麼也沒說,迅速地去廚房拿來掃帚,彎著腰清理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佑,還是我來吧!”
聽到恩恩內疚的聲音,權佑回頭朝她笑了笑,然後轉回身,一邊繼續打掃,一邊溫暖地說道:“傻瓜,我說過,只要我還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碰到攝氏15度以下的水,超過0.1毫米以上的灰塵,硬度超過70%的金屬物體和麵積小於1平方釐米的玻璃碎片!”
權佑說得非常認真,恩恩卻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那我不就成了豌豆公主?”
權佑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微笑著拉著恩恩坐在了沙發上——我被“擠”到了沙發的一角,就坐在權佑的左邊,連他的眉毛有多少根都數得出來。Ayo?真是想不到,這兩個人坐在一起還蠻般配的。雖然年齡上有些姐弟戀的嫌疑,但是權佑的成熟和恩恩的清純又顯得十分和諧。只是可惜,這段愛情並沒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我就是要你做我的豌豆公主。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可以把你放在我的襯衫口袋裡,讓你永遠在我的身邊,時刻保護你……”
“佑……”恩恩幸福得紅了眼睛,甜蜜地依偎在權佑的懷抱裡。
5
“恩恩,今天可以留下來麼?”
權佑的這一句話,讓恩恩眼中的光彩瞬間消失了。
“恐怕不行……”
“又是因為那個老頭子吧?”權佑的語氣很冷。
“他最近盯我很緊……我總覺得,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知道又怎麼樣?恩恩,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多了,難道你還想這樣一直躲躲藏藏下去麼?!難道你還想讓我們一家人過這種每年只能見幾面的日子麼??最可憐的是念恩,”權佑有些激動了,“從小就不能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是我們的孩子……念恩已經長大了,他不能永遠和阿姨生活在一起!他總是需要爸爸媽媽在身邊的!恩恩,你忍心讓念恩過這種沒有媽媽的日子??”
“權佑……”說到這,恩恩眼睛溼潤了,“我知道……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也對念恩不公平……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恩恩!又是因為什麼程家有恩於你是麼??又是因為你爸爸的病需要姓程的資助對不對??我說過了!我可以把這棟房子賣掉!把車子賣掉!我一樣可以養活你!一樣可以幫你的爸爸治病!”
“權佑!!”恩恩急得哭出了眼淚,“別再傻了好麼?我說過了,事情不會像我們想象中這樣簡單的!程漢熙不會讓我離開他的!他也不會放過你的!權佑,我不希望你有危險,我也不希望我們的念恩有危險!!”
“是不是隻有那個老頭子死了你才能跟我在一起?好!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你瘋了麼?!權佑!我說過了,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這種日子,你可以選擇忘記我,忘記念恩,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權佑,你還年輕,你有大好的前途,你完全可以不用為了我……”
“我不許你這麼說!”權佑將顫抖的手放在了恩恩的嘴上,打斷了她,“你知道我愛你,不要說這種話來傷害我!就算我死掉,我也不會忘記你,恩恩……你就是我的一切……”
說著,權佑將面前哭得如同淚人的恩恩擁入了懷裡。他的眼睛也流了下來,滴在了恩恩淡薄的肩膀上。
“我知道,佑……但是我必須回去……”恩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她不敢再停留在權佑的懷中,可能是害怕會動搖自己回去的決心吧。
“好,吃完晚飯你就回去。”權佑似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然而為了不讓恩恩感到過於自責,權佑馬上溫柔地在恩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我送你回去。”
“嗯。”恩恩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連看著權佑眼睛的勇氣都沒有。她的表情是那樣的憂傷與無助,不要說是權佑,就算是我一個局外人,看了也難免心疼。
看來又是一對苦命鴛鴦。真不知道他們這三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不可思議……
6
大概晚上10點多鐘,權佑發動了車子,過度“無聊”的我只好也跟著坐進了車子的後座。
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除了跟著他們兩個,根本就不知道還能去那裡。我不明白安息身上的天使之羽為什麼把我丟在了此時此地,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辦法回去……
唉!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既來之則安之吧。
車內很安靜,正播放著舒緩的古典音樂。
“佑,我知道現在的日子讓你很累……”
沉默了很長一段路,恩恩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權佑把CD音量調小。
“你說什麼?”
“我說……不希望你很累……”
“傻瓜,我怎麼會累呢。”
“不是的,我是說……”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覺得累。”權佑微笑著打斷了她。
“權佑……”恩恩感激地望著權佑。
“幸福都會有代價的,有代價換來的幸福才是最寶貴的,不是麼?”權佑用輕鬆的語氣安慰身邊的恩恩,但是鬼都知道這小子的心裡是什麼滋味。
車子拐進了一條有些偏僻的單行小路。
不知道什麼原因,小路兩旁的路都滅掉了。周圍沒有其他路人,安靜得讓人很不舒服。
車內也重新陷入了沉悶之中。
整張CD已經播放完畢了,這短暫的寂靜卻讓車內人倍感尷尬。權佑連忙用手摸著更換CD。
正在這時,幾個黑衣人突然闖入了權佑車燈光亮所及的範圍,擋住了車子前進的道路。
權佑被迫急剎車。一種不祥的預感侵襲著我的大腦。
該死,今天是什麼日子?這群人是幹什麼的?
坐在前面的權佑和恩恩似乎也有同樣的疑問,顯出非常驚異的表情。
謹慎的權佑並沒有立刻打開車門下車,而是鎮定地留在車子裡,觀察著車子外的動靜。
幾個黑衣人開始慢慢朝車子靠近了。
嗯?不好!這些人的手裡好像拿著傢伙!
“佑!怎麼回事?”恩恩緊張地抓著權佑的胳膊。
“別怕,有我在!”權佑握了握恩恩的手。
黑衣人幾乎已經來到了車門旁邊,一個帶頭的傢伙開始用鐵棒丁丁當當地敲權佑的車門,還示意車裡的權佑下車。
“佑!他們要幹什麼??”恩恩驚恐地說道。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權佑從容地重新啟動車子。
嗯?怎麼回事?!引擎出現了問題?怎麼會這樣?!
車子無法啟動了。
不好!看來這一次的事件並不簡單,搞不好就是一場蓄意地陰謀事件。權佑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迅速地按下了車子的自動報警系統。
車外的人還在繼續敲打車門,甚至已經開始敲打更為易損的車窗,而且不斷的示意讓權佑下車。
如果他們還這樣繼續下去的話,車內的恩恩很可能會受到傷害。可能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權佑突然打開了車門,準備下車。
該死!太危險了,他如果下車肯定會被那些人打死的,難道他瘋了!
“佑!別下去!”恩恩緊緊抓住權佑的胳膊,怎麼也不肯放開。
“沒事!放心,你呆在這裡不要動。”
權佑用堅定的眼神安慰恩恩,一個人赤手空拳地下了車子。
可惡!那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劫財?不像,他們身上穿的可都是名牌西裝!劫色?那也應該是讓恩恩下車才對啊!那難道是尋仇??呃……權佑有什麼仇家呢?真是的……啊!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人!
沒錯!除了他還能是誰!
“你們想幹什麼?”權佑鎮定地問道。
不過面前的幾個黑衣人根本不理他,二話不說,提起手中的傢伙便朝權佑衝了過來。
“不要啊!佑!”坐在車子裡的恩恩急得哭了出來。
可惡,這群臭小子,以多欺少就算了,怎麼還能無恥地用傢伙對付赤手空拳的人呢?真是丟人!
權佑的身手的確不錯,可是面對這樣幾個看得出是訓練有素的傢伙,還是顯得力不從心。形勢已經越來越糟糕。車內的恩恩已經被嚇得呆掉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行!這樣下去權佑一定會有危險的!
該死!不是報了警麼?警察怎麼會這麼慢?而且附近一個人都沒有,連個能幫上忙的人都找不到!
嗯?還找別人幹什麼?我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裡看電影麼?還不下去幫忙!?我看我真是秀逗了!
想到這,我“噌”地一下子跳下了車。
這時,幾個黑衣人已經開始對權佑發動了猛攻,形勢非常糟糕。突然,一個高個子的傢伙將手中的鐵棒高高舉起,飛速地朝權佑的背後靠近。
臭小子,偷襲是不是?真是可惡!我安陽一這輩子最討厭幹這種骯髒勾當的人!今天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眼看著那個傢伙就要貼近權佑了,我挽起袖子,一個健步衝了上去,瞧準那傢伙拿著兇器的胳膊便飛起一腳。
啊!該死!根本沒有作用!我的腿如同穿過空氣一般,從那人的胳膊上直接穿了過去,沒有一點碰撞的跡象!也就是說我根本沒能阻止那個傢伙砸向權佑的一棒!
“啊——!”身後傳來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恩恩————!”接著是一聲讓人幾乎毛骨悚然的呼喊聲。
我吃驚地連忙回過頭。想不到,我竟然看到奄奄一息的恩恩躺在了血泊中。
“恩恩!你瘋了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權佑緊緊地把恩恩抱在懷裡,痛苦的呼喊聲迴盪在這條深暗的小巷子裡。
“……佑……快……快走……”恩恩倒在權佑懷中,面色慘敗,嘴角流著血。
該死!她居然替權佑擋住了那一棒!
“不!我不會離開你的!傻瓜!你為什麼這樣傻!你不能有事知不知道!?”我看到權佑的身子在猛烈地顫抖著,他的心裡只有恩恩,根本忘記了自己還處在危險之中。
“……你……更……更不能……”恩恩用手摸了一下權佑的臉,微笑著說完這句話,頭便重重地低了下去。
“恩恩————!”
看到這種場面的幾個黑衣人似乎也被嚇壞了。
其中一個好象帶頭人的傢伙連忙給了身後人一個手勢,命令他們立刻把恩恩帶走。
接到命令的“兇手”們上前強行拉開了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和意識的權佑,將恩恩抱走了。
剩下權佑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如同就在等死。
因為從他的眼神中,已經找不到一點生的意念了。
恩恩被帶走了。兇手又一次把鐵棒舉了起來。
該死!權佑在幹什麼!?還不快點走!?
就在這時,警笛聲從巷子口處傳了過來。幾個黑衣人件事情不妙,連忙將傢伙裹進大衣,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容”地離開了。
半分鐘後,整條巷子被警車車燈照得燈火通明,而權佑的臉上卻籠罩著死亡一般的陰影。他充滿仇恨的堅定目光讓人心驚膽寒。我猜想著更可怕的事情又要發生了。
就在我想要靠進權佑的時候,我的身體突然一陣猛烈的疼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