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晚上,項紀雍的心情完全沒有好轉。
長久以來因為孩童時期的那抹陰影,項紀雍對性這檔事並不若一般男人熱衷,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找女人解決。
也因為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外,他根本無心經營和女人間的關係,因此即便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卻寧可選擇銀貨兩訖的男女關係。
只是昨晚的事竟被個陌生女子撞見,甚至被偷去了皮夾,如果對方是存心衝著他而來,那他勢必得有所防備,畢竟身為一個律師難免得罪人。
結束法院的官司回到事務所,他沉著臉正準備進辦公室,秘書忙向他報告,「老闆,項姊來了。」
項紀雍的步伐一頓,沉默了須臾才問:「送吃的進去了嗎?」
「已經送了些餅乾跟奶茶進去了。」
他聽完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裡,一個穿著孕婦裝的女人就坐在一進門左手邊的沙發上,小腹看來已些微隆起。
雜誌看到一半的項鬱玟,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來,「回來啦!」
他點了個頭走向辦公桌,將公文包擱下後才回過身來,「姊自己開車過來?」
項鬱玟闔上手中的雜誌解釋道:「你姊夫是公務人員,時間上沒辦法像你這麼自由的。」
他瞥了眼項鬱-的肚子,「下回有什麼事,打通電話過來就可以了。」
語氣聽來雖然淡漠,但她卻能感受的到弟弟的關心,就是因為這樣才讓她對弟弟與家人間的關係更感無力。
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知道隨著年紀越長,弟弟與家人間的關係也越疏離。
父親跟死去的母親始終認為,弟弟是因為孩提時的那件陰影在怪他們。
所以家人一直努力的想讓那件陰影淡化,尤其是在他面前更是絕口不提。
奈何,弟弟和他們的關係仍是漸行漸遠。
雖然說項鬱玟感覺得出來,弟弟對家人依然存著關懷之情,可與家人間的關係就是不見改善。
因此她才會偶爾特意抽空過來和弟弟聊聊,藉以拉近彼此的距離。
「主要也是想說過來看看你最近好不好?」她簡單說明來意。
項紀雍一時無語,其中除了對家人的歉疚外,也是對自己的莫可奈何。
一直以來,親人對自己的關心他不是不明白,只不過再多的關心仍掩蓋不去童年的陰影。
隨著年齡增長,越明白當年是怎麼回事後,項紀雍心裡便越無法去釋懷。
雖然說他也明白,家人一直努力想將那件事情淡化,甚至在他面前極力避談這類的話題。
可他們哪裡知道,越是這樣刻意小心的態度,反而像是無時不在提醒他孩童時期所遭遇的那件不愉快。
因為這樣,他儘管明白家人的用心,卻無法坦然的面對他們。
甚至為了淡忘童年的不愉快經驗,他不得不選擇避開與家人的接觸。
這會兒聽姊姊這麼說,他自然也明白姊姊話裡的意思,徑自轉移了話題,「我買了臺嬰兒推車,在車子的行李箱裡沒拿出來,正好可以讓-帶回去。」
明白弟弟不願討論這個話題,項鬱玟也順勢改口,「改天吧,有空的時候再替我拿過去。」為的是讓姊弟倆有更多的相處機會。
明白姊姊用意的項紀雍也沒有回絕。
在與家人的互動關係上,項鬱玟雖然已經決定不再逼他,但對於他的終身大事可就無法不聞不問。
畢竟長姊如母,即便兩人只差了三歲,她仍有義務代替過世的母親操心弟弟的婚事。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她隨口撿了個話題起頭。
「還好,沒什麼大問題。」
對於弟弟的工作能力她自然清楚,倒也不是真替他擔心,「那就好,不過工作雖然重要,姊比較關心的還是你的婚事。」
項紀雍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姊姊想說什麼,「目前還不急。」眼下的他根本就無心經營婚姻。
「怎麼會不急?你都二十七歲,工作也穩定了。」
他沒有響應。
意識到操之過急的項鬱玟趕忙冷靜下來,明白以弟弟的個性,如果他不願意她也是硬逼不來的。
「姊知道你現在一顆心都在工作上,對事業充滿抱負熱忱也是理所當然,但家裡畢竟就你一個男孩子……」
明白姊姊所要表達的意思,他不覺蹙眉,但仍靜靜聽完姊姊要說的話。
「當然,姊之所以希望你結婚並不單是為了這個原因,主要還是希望能看到你找到一個適合的對象穩定下來。」這樣一來就算他跟家人間的心結沒有辦法解開,起碼也有人能代替他們陪在他身邊。
待項鬱-將要表達的意思說完,項紀雍才說了句,「我明白。」
雖然這並不是她所希望聽到的答案,但最起碼,算是知道他有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明白無法從弟弟口中逼出任何承諾的項鬱玟,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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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兩天,顏家樂作夢也沒料到自己的運氣會背成這樣,繼前一晚擺攤的損失之後,今晚竟又因為販賣仿冒商品而遭到警方查緝。
縱使她極力地向承辦員警求情,但仍免不了被帶回警局的命運。
員警見她不過二十的年紀雖然也很同情,但只能無奈說道:「販賣仿冒品是違法的行為,我們警方也沒有辦法。」如果是一般的攤販也許還能通融。
聽員警說得如此篤定,她也明白看來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其實在被帶回警局的路上,她心裡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雖說罰款對她目前的經濟狀況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請問得罰多少錢?」她幾乎是揪著心問。
可哪裡料到員警的回答壓根出乎預期,「這得由檢察官視情節的輕重來決定罰款的金額或拘役。」
「什麼?!」冷不防聽到這話的她一驚,「不可以!我不可以坐牢!」從沒想過事情會如此嚴重。
頗能理解她的反應,但員警也只能安慰她,「通常檢察官對於初犯在量刑上都會比較寬容。」
可顏家樂哪裡聽得進去這些,「求求你警察先生,我不可以坐牢!我真的不可以坐牢!」
「小姐-先別慌,先冷靜下來。」員警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告訴我們-家的電話,讓我們先通知-的家人。」
「通知我家人?」
「也許替-找個好一點的律師什麼的。」
除了住院的弟弟外,自己哪裡還有什麼家人?
沒有留意到她的恍神,員警繼續問道:「電話號碼幾號?」
她躊躇了下,語氣落寞的說著,「我沒有任何家人,就我一個人。」
正要抄下號碼的員警一頓,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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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所才開始上班不久,秘書便接到一通電話,指名要找項紀雍律師。
秘書直覺問道:「請問-找項律師有什麼事嗎?」
原來,電話是顏家樂從警局裡打來,因為想起前天偷的那隻皮夾裡有律師證件,在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她只好硬著頭皮試試看。
擔心偷竊皮夾的事情曝光會遭到對方拒絕,電話那頭的顏家樂頓了下,才語帶保留道:「我有事情想找項律師幫忙。」
秘書聽完當她是一般的委託人而公式化的婉拒,「這位小姐實在很抱歉,項律師並不接受個人的委託案。」
「可是我──」
「我們事務所只接受少數公司行號的委託,如果-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可以代為引薦其它律師。」對於個人的委託案件,秘書小姐已應付的十分有心得。
「我沒打算找其它律師。」她一口回絕對方的好意。
「那好吧,很謝謝-的來電。」
聽到對方要掛斷電話,電話另一頭的顏家樂一時情急脫口說出,「等等!我撿到項律師的皮夾想還給他。」
「什麼?」秘書小姐一時聽得不是很確定。
話已出口的她只能硬著頭皮重複道:「項律師的皮夾……在我這裡。」
關於項紀雍遺失皮夾一事秘書是知道的,猜想他這兩天心情不佳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由於顏家樂執意要找項紀雍談,秘書儘管半信半疑,最後還是將電話轉給了項紀雍。
約莫一個小時後,項紀雍已經跟家樂單獨關在警局的偵訊室裡。
從一進門開始,他的視線便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
原先在電話裡他還無法確定,這會兒親眼見到她本人,他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有人會如此大膽!當著他的面偷走皮夾不說,現在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被項紀雍冷厲的眼神給鎖住,她儘管心生畏懼也只能咬著牙苦撐。
早在打那通電話之前她就已經想過,在偷了他的皮夾後,這會兒又自己找上他無疑是自尋死路,更別提還要請他幫忙了。
所以,唯今之計就只有跟他談條件,也許還能有所轉寰的餘地。
而她手邊勉強可以稱得上是籌碼的,也只有前天晚上撞見的那樁桃色交易了。
看著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她猜想以他的身份跟地位,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花錢買女人的事情曝光才對。
所以就算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還是鼓起勇氣勉強開口,「謝謝你願意過來。」
項紀雍-著的雙眼透露出一股危險訊息。
她困難的嚥了口口水才繼續說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像是在嘲諷她的異想天開。
顏家樂自然也明白那抹冷笑的涵意,於是連忙提出保證,「只要你幫我,那天晚上的事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猛一聽到此話的項紀雍,頓時眼神一凜,凌厲的視線當場叫她住了口。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懷疑自己早被生吞活剝死狀悽慘了。
打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以來,再也沒有人膽敢威脅他,更別提對象還是個偷走他皮夾的小偷。
「-以為我會害怕?」
未料及聽到他這麼反問,顏家樂頓時一愣。
是的,在她原本的預期之下,他該是要害怕的,否則的話,她還能拿什麼籌碼來跟他談判呢?
「我看到你付那個女人錢……」遲疑的語氣洩漏了她的心慌。
「那又如何?」
被項紀雍這麼一堵,她竟也無語。
的確,這年頭的男人只要有錢,就算是花錢玩女人又如何?
眼見威脅不了他,顏家樂仍不放棄做最後掙扎,「不管怎麼說,像你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別人知道你花錢買女人──」
「除了原先的違法販賣再加上一條竊盜罪。」他冷冷丟出一句話,不著痕跡地反過來要脅。
本來想威脅人的她怔了怔,怎樣也沒料到會反過來被逼險境,以她目前的處境來看,如果眼前的男人真要對她提出告訴,那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一刻,顏家樂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竟以為能跟這樣的男人談條件。
認清楚當下的處境,她頓時像顆洩了氣的皮球說不出話來。
他看在眼裡自然也明白自己打贏了這一局,事實上早在來警局之前他便已經預期會是這樣的結果,之所以還特地走這一遭,不過是為了確認那晚的事情究竟是純屬巧合,還是者背地裡另有陰謀。
如果只是單純的湊巧碰上自然就無須顧慮,但若是有心人的安排便不得不防。
不過照眼前的情況來看,他顯然毋須有太多的顧忌。
見對方始終沉默不語,顏家樂不禁急了,「你的皮夾我可以還給你,用掉的錢我也會想辦法還你。」只求他別追究自己偷竊皮夾一事。
項紀雍並不急著開口,身為一個律師他十分清楚,對手越是心慌,對自己就越有利的道理。
等不到他的回答,她的心更慌了,「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會說的,不管你幫不幫我我,都不會說出去的。」
他聽了只是在心裡頭冷笑,入行以來形形色色的人他見多了,還沒見過有哪個人的保證是可以真正信賴的。
更別提對手還是一個妄想要威脅他的人,他對付起來更是不會手軟。
只是他還必須仔細分析考量,如何處置她對自己才是最有利。
正當尋思之際,他的腦海裡冷不防閃過昨天姊姊說過的話。
希望能看到你找到一個適合的對象穩定下來。
他的眉峰頓時一擰。
接著又想到好友說的,這年頭媒體就愛扒糞,尤其對他們這種年輕有為,在社會上又小有地位的醜聞更是趨之若鶩。
他不禁端詳起眼前的女人,想起稍早進來前員警說過的話──因為沒有其它的家人所以才聯絡他。
一個年僅二十歲,舉目無親又官司纏身的女人,他不認為還會有哪個女人比她更合適了。
既然他不打算浪費時間在女人上頭,那麼一個只為了解決自己需求而存在的對象呢?
這樣一想項紀雍已經明白該如何來處置她了,既然她妄想以威脅他得到幫忙,那麼她就得為此而付出代價。
「案子的事我會替-解決。」
正準備要再開口求情的顏家樂,驟地聽到這句話,簡直是又驚又喜,「你願意幫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尤其經過剛才的一席對話之後,她本已不抱任何希望。
「條件是-必須嫁給我。」
「什麼?!」她脫口驚呼,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這是-免去牢獄之災的唯一機會。」他說得十分武斷。
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長得人模人樣,說起話來又有條不紊,她肯定會懷疑他根本是個神經病。
「你開什麼玩笑?」
她雖然這麼說,卻看不出他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對於她的反應,項紀雍根本無意理會,他心裡明白不管她怎麼想,終究都只有屈服的份。
當然,看在別人眼裡或許會認為他為此賠上了婚姻。
但是隻有他心裡明白,婚姻不過是束縛住她的手段,好讓她成為他的專屬洩慾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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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項紀雍所預料的,她終究還是屈服了,因為他是眼前唯一有能力為她免去牢獄之災的人。
家樂一經交保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到法院辦理公證結婚,為他們擔任見證的是裡頭兩名正好路過的職員。
離開法院後,項紀雍便帶著她回到律師事務所,一路上兩人始終沒有任何的交談。
事務所裡的幾名職員見到項紀雍領著個女人進門皆感到詫異,因為這是過去所不曾有過的,所以不免都多看了她一眼。
要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前,項紀雍對秘書吩咐著,要她取消所有證件的掛失跟補辦手續。
秘書聽了不免又朝顏家樂望了一眼,猜想她應該就是稍早在電話中,那個聲稱撿到老闆皮夾的女人。
只是兩人為何會一起回到事務所,秘書儘管心裡頭感到納悶,卻也不便多問。
在兩人進去辦公室之前,秘書趕忙問道:「老闆,需要替你們送飲料進去嗎?」
「不需要!」項紀雍一口回絕,便頭也不回地走進辦公室,身後的顏家樂則是被動的跟進。
他一進辦公室便打開桌上的計算機,自顧自地打起了文件,對隨同進門的她完全置之不理。
被晾在一旁的顏家樂儘管不明白他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卻也不願開口問他,只是徑自走到沙發那頭坐下。
對她來說,項紀雍的行徑就與趁火打劫無異,不論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娶她,在根本上都已經違背了她的意願。
因此,她根本就不想也沒興趣知道他接下來的任何打算。
沒多久,他將所打的文件打印出來,丟到顏家樂面前要她簽名。
文件上頭是關於男方個人財產以及權益的維護,她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娶她,可也不至於蠢到以為他會跟自己分享他的一切。
如同這樁被迫的婚姻一樣,顏家樂對眼前男人所擁有的一切根本就不希罕,抓起筆來便在上頭爽快的簽名。
簽完名後,項紀雍丟了支鑰匙跟一張抄有住址的紙片給她,要她在今天之內搬進去後,便要她離開辦以室,專制的態度如同是在對待一隻揮之則去的小狗。
偏偏,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當然,她不會以為他之所以這麼放心是出於對她的信任,而是他們彼此心裡都很明白,官司未了的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阿Q地說服自己,就當是撿到免費的住所,正好可以省下每個月四千多塊錢的房租。
對別人來說,四千多塊或許只是筆小錢,但是對她來說,能多存下的每一分錢都是珍貴無比的。
因此在離開事務所後,她也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隨即搭公車回到自己的住處,三兩下就將行李打點妥當。
之所以這麼快就收拾好倒也不是說她多有效率,純粹是她所有的家當就那麼幾樣,收拾起來根本花不了太多時間。
將鑰匙還給房東太太后,她帶著簡單的幾樣行李,來到項紀雍所給的地址。
那是棟外觀相當新穎的住宅大樓,即使在來之前,顏家樂的心裡便已經有所預期,但親眼見到時,仍不禁眼睛為之一亮,跟自己過去所有的租屋相比,這裡簡直高檔得不象話。
由於項紀雍已經事先打過電話知會,大樓管理員只是向她問了姓名便放行,並沒有太多刁難。
搭上電梯來到他住處所在的那一層樓,簡單環視了下,發現總共就只有三戶人家。
她用鑰匙開了門,甫一進門,看到裡頭氣派的裝潢,一瞬間覺得像在作夢似的,很難相信自己今後就要住在這樣高級的地方。
跟她過去住過的那些窄小又簡陋的分租公寓相比,這三十來坪的房子簡直寬敞得不象話。
終於,她露出了今天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笑容。
因為不確定這裡還住了些什麼人,她將行李放在客廳後,先是小心翼翼地將屋子前前後後尋了遍,確定沒有其它人住在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發現,這三十來坪的房子裡只有兩道門,其餘全是採用開放式空間。
她推開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扇門,裡頭的擺飾跟佈置當場讓她皺眉,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間臥房,而且極可能就是那可惡男人的房間。
連看也不想再多看一眼,顏家樂立刻關上那扇門,打死她也不願跟那卑劣的男人同房。
她走到另一扇門打開來瞧,裡頭除了張梳妝檯跟張椅子外就是一張床,上頭的棉被鋪得平整。
從簡單的佈置不難看出來,這裡平常應該是沒什麼人住,也許是用來充當臨時客房之類的房間。
想也不想,她當機立斷地決定搬進這個房間。
即便房間裡沒有太多的佈置,但對她來說,能住進這樣高雅大方的房間已是一件極奢侈的好事。
而且她原本還在擔心,搬進來後不知道還會遇上什麼難纏的人,可現在的情況看來,整間公寓似乎只住著他們兩個人,以她的能耐要獨立對付那個可惡的男人應該還不至於太過吃力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