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鬼,有種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說就說,我才不怕你!”五歲的小男孩兩手叉腰,氣勢不比甘爾謙弱,“我長大後要娶梓緒姊姊當新娘,所以不准你再牽梓緒姊姊的手,更不準親她的嘴,也不可以隨便抱她。”
冷眼瞪著眼前這人小鬼大的男童,甘爾謙陰森的眯起眸,扯唇嘲笑。
“就憑你這個小不點,也敢跟我搶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拎著後領提起小鬼頭,跟他眼對眼、鼻對鼻,鄭重警告,“再讓我看到你親梓緒的臉,我就把你那張嘴給縫起來,讓你永遠不能講話,也不能再吃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
剛走過來的江梓緒,看到他居然在以大欺小,秀眉輕斂,低斥他,“爾謙,你在做什麼?還不放下小庭。”
甘爾謙一放下他,男孩便立刻抱著她的大腿,控訴他的暴虐。
“梓緒柹姊,這個惡棍叔叔剛才威脅我說,要把我的嘴巴縫起來,他好殘忍,梓緒姊姊,你以後不要再理他了。”
她微笑著拍拍男童的頭,過言哄道:“小庭,爾謙叔叔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他不會真的這麼做。走吧,你不是想吃草莓蛋糕嗎?梓緒姊姊帶你去買。”
小庭的媽媽今天沒空來接他下課,由於知道她打工兼差的地點,就在幼稚園隔壁,於是拜託她來接他下課,順便照顧他兩個小時。
“梓緒姊姊最好了,以後我一定要娶你當我的老婆。”男童笑得一臉燦爛,末了還投給甘爾謙一記得意示威的眼神。
惹得他氣得磨牙。這個死小子!早晚有一天,他非狠狠修理他一頓不可。
兩個小時後送回小鬼,甘爾謙為免夜長夢多,決定先下手為強。
“我們訂婚吧。”他重提幾個月前與她談過的話題。
“訂婚?”怎麼突然間又提起這件事?
“你爸媽對我這個準女婿滿意得不得了,而我爸媽也喜歡你喜歡得沒話說,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反對我們先訂婚,等你一畢業後,我們就結婚。”甘爾謙說出自己打的如意算盤。
“這……”
見她有些遲疑,他握住她的手,眼神熱切、語氣誠懇,繼續說服她。
“我們結婚後,我絕不會阻撓你想做的事,我保證婚後你不會失去任何自由,相反的,你只會多了個百分之百全力支持你的丈夫。”
他的深情讓她無法再拒絕他的提議,思量須臾後說:“這件事情,等我回去跟爸媽商量一下,再答覆你好嗎?”
見她鬆口了,甘爾謙興奮的頷首,“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見你爸媽。”
“用不著這麼心急,我們先吃飽再回去,今天學校有聯誼餐會,他們要到九點多才會回家。”她家是小康之家,雙親都在學校教書,唯一的妹妹今年就讀高三,家裡成員很單純。
父母和妹妹前一陣子在見過爾謙後都很欣賞他,所以她約略可以猜想得到他們的答覆會是什麼。
“好吧,那我們先去吃飯。”他有自信能順利通過她父母那一關,他們對他這個準女婿可是愈看愈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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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訂婚的事,很快便得到雙方長輩的認可,甘爾謙積極的開始籌畫訂婚事宜,樂得每天都眉開眼笑。
事業愛情兩得意,讓他神采飛揚,什麼事都好商量。
上次在醫院與遊麗茹做過幾次的深談後,這三個月來,她態度改變了很多,沒有再鬧過什麼事,也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三不五時就來糾纏他,看來對他的感情應該已經放下。
一切都很順利。
思及梓緒她媽拿兩人的八字去合,結果算命師說他們乃是天作之合的事,他託著下顎笑呵呵的。
手機鈴聲響起,他很愉快的接聽。“喂,我是甘爾謙,哪位?”
“爾謙哥,是我啦,聽你的聲音好像心情很好?”遊麗茹嬌軟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到他耳裡。
“是不錯。”
“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我要訂婚了。”他快樂的宣佈喜訊。
“爾謙哥要……訂婚!跟誰?”心一窒,旋即便醒悟,“是跟江梓緒?”
“沒錯。”
“是、是嗎?”她語氣澀然,胸口灼燒著一把無明火。
他居然真的想要娶江梓緒,怎麼可以?她一點也配不上他!
站在他身邊伴著他一起走過紅毯那端的人是她才對,不該是江梓緒那賤女人!
這幾個月來,她為了他還特地改變自己,以為他遲早會發現她才是最適合他的人,豈料她為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白費的,他一點也沒注意到,還想跟江梓緒訂婚。
不可原諒!
甘爾謙沒留意到她語氣裡的異樣,掛上電話後,看看手錶,已經中午了,他起身離開辦公室,要到學校接江梓緒一起去挑選喜餅。
“天藍得真美。”經過一扇窗,他讚歎的說。
聽見他的話,陳同狐疑的望了望他,再瞟向窗外一眼。
“老大,今天空氣汙染很嚴重耶,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他今天眼睛脫窗嗎?
“呿,笨蛋同,老大現在人逢喜事,精神爽得不得了,所以看什麼都美得冒泡啦。”陸品其揶揄。
甘爾謙不以為意,仍是一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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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緒,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見到遊麗茹來班上找她,江梓緒起身,蓉玉拉了拉她的手,
“梓緒,你小心一點,她臉色不太對。”
“嗯。”低應一聲,她跟著遊麗茹出去,來到角落處。
見她神色有些陰晴不定,她語氣和善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遊麗茹寒著臉,一出聲便道:“我不准你跟他訂婚!”
“為什麼?”江梓緒微訝。還以為她已經不再迷戀爾謙,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因為他是我的,你根本配不上他。”
“我配不配得上他並不是由你來決定。”她語氣很平靜的說。
遊麗茹一臉輕蔑的咄咄詰問:“你既沒錢又沒家世,長相又普通,你說你哪一點配得上他?”
“我外在的條件也許並不如你,但是我並不認為自己配不上他,爾謙也不這麼認為。”江梓緒平和的語調裡沒有絲毫的自卑和動搖。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遊麗茹惱羞成怒的揚手想摑她,卻被她擋下。
“如果除了辱罵人的話,你沒有其他想說的,那我先走了。”她依然維持著謙和的神情,說畢,旋即離開。
“江梓緒,你這婊子、賤貨,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背後傳來嗔恨的咒罵,江梓緒沒有停下腳步,不想跟她做無謂的爭吵。
“怎麼樣?她跟你說了什麼?”一回到教室,蓉玉和柯珍珍關心的問她。
“她要我不要跟爾謙訂婚。”她輕描淡寫的說。
“什麼?!難道她對甘爾謙還不死心?”柯珍珍瞪大眼。
“好像是這樣。”江梓緒心緒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柯珍珍沒好氣的罵道:“我還以為她這陣子轉了性子,收斂不少,看來根本就是裝的嘛。”
“梓緒,你和甘爾謙要小心一點,我覺得她怪怪的。”蓉玉有些擔心的說。
“嗯,我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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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訂婚的禮服,甘爾謙想請設計師為她特別訂做,但江梓緒認為不需要。
她與父母商量後,訂婚那天,他們只打算宴請五十幾位往來較密切的親友,不想太張揚。
甘爾謙雖然有些不贊同他們如此低調,但也順著她的意思而沒有反對。
陪她在婚紗禮服店試穿訂婚當天要穿的禮服時,他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什麼事?”梓緒跟他提過昨天遊麗茹找過她的事,所以一聽到是遊麗茹的聲音,他的口氣並不是太好。
“爾謙哥,我就要死了,你過來看我好不好?”她嗓音虛弱的說。
“你又在胡鬧什麼?”他不耐煩的叱道。
“我吃了一瓶安眠藥,如果你一定要跟江梓緒訂婚,我就死給你看。”
她居然妄想以死逼他!甘爾謙怒道:“我不會去見你,誰也不能阻止我跟梓緒訂婚!”說畢便切斷電話。
看見江梓緒還在更衣間裡換衣服,想了下,他打手機給遊志茂。
劈頭便說:“你妹妹一分鐘前打電話來,說她服了安眠藥就快死了,你過去看看。”
“什麼?她現在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她不在你家嗎?”
“我打回去問問看。”
幾分鐘後,遊志茂再打過來。
“麗茹不在家裡,她剛才究竟是怎麼跟你說的?”
轉述完她剛說的話後,甘爾謙疑惑的問:“你沒打她的電話嗎?”
“一直在通話中,打不通,我擔心她真的會出事,”他著急的問:“她有沒有跟你說,她現在人在哪裡?”
甘爾謙蹙起眉峰,警覺到事態的嚴重。
“她沒有說,你再想想她有可能去什麼地方,我試著打她的電話看看。”
結束和遊志茂的通話後,他立刻撥給遊麗茹,一如好友所說的,正在通話中,打了好幾次都一樣。
由於婚紗店裡撥放著電臺音樂,沒人發覺江梓緒擺在一旁皮包裡的手機,一直在響著,不久停了,接著又再響起,如此重複了好幾次。
甘爾謙最後終於打通遊麗茹的電話,卻是關機的狀態,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過了三個小時,遊家的人終於找到遊麗茹,急忙將口吐白沬、昏迷不醒的她送醫,急救一個小時後,回天乏術。
事後,遊家的人查閱她的手機,發現她最後一直在撥同一組號碼,撥了七、八次之多,查證的結果,發現那支電話號碼竟是江梓緒所有。
失去愛女與妹妹的遊家父母與遊志茂,不只對甘爾謙不諒解,同時也牽怒到江梓緒身上。
仲成銀行遊家千金仰藥自盡的消息,意外被媒體披露出來。
某名記者發覺到遊麗茹是為情自盡後,立刻發揮扒糞的精神,最後,挖掘出對象居然是道雄集團甘家二少。
由於甘家與遊家在臺灣商界都是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嗜血的記者們立刻蜂擁的找上甘爾謙,想採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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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爾謙聽從母親的建議,暫時不進公司,在家休息,避開那些記者的追蹤。
三天之後,事情漸漸平息下來。
但就在這時,某週刊卻刊登了一則獨家消息,指稱某位知悉內情的人士透露,遊家千金之死,乃是因為甘爾謙玩弄了她的感情後,喜新厭舊,移情別戀愛上某知名大學的女學生,兩人來往密切,出雙入對。
遊麗茹不堪承受失戀的打擊,企圖想挽回甘爾謙,因此找上女方談判,要她退出,結果反而遭對方羞辱嘲笑一頓,因此才在羞憤的情緒下而仰藥自盡。
這則報導一登出來,又再度引起軒然大波,負心漢、薄情郎的罵名登時罩在甘爾謙的頭上。
遊家放任媒體大肆炒作不實的新聞,同時遊志茂也透過電視攝影鏡頭指責——“就算甘爾謙不用為妹妹的死負法律上的責任,但他能說自己沒有任何道義上的責任嗎?”
這番指責更加深了大眾對他的誤解,讓媒體又開始沸沸揚揚的將遊麗茹的自盡再度翻出來炒作,不少談話性節目針對這件事,請來一堆所謂的兩性專家們大肆評論。
一時之間,甘爾謙成為眾多女人攻訐撻伐的對象。
而江梓緒也無法倖免於難,擅於扒糞的記者,立刻將她的身分公佈出來,頃刻間,她也成為眾矢之的。
學校與家門口守候著大批的記者想採訪她,讓她不勝其擾,校內的同學和鄰居也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面對這些不實的流言,詳知內情的柯珍珍和蓉玉極力在為她澄清解釋,還打算接受某家電視訪問,公佈事情的真相,但被江梓緒攔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讓我們替你說出實情?難道被人這樣冤枉你不生氣嗎?”柯珍珍為她感到不捨。
“我當然生氣,可是我媽說的有道理,遊麗茹已經死了,此刻再去議論死人的事,有點不厚道。”
柯珍珍很替她抱不平,“可是那明明是她自作自受,幹你跟甘爾謙什麼事?害你們要莫名其妙被人家誤會和責備!”
“如果我當時有接到她那通電話,也許她就不會死了。”江梓緒幽幽輕嘆。
“那又怪不了你,你根本沒聽到,又不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
蓉玉勸道:“珍珍,不要再說了,梓緒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事情儘快平息下來,如果我們接受訪問的話,恐怕又會再挑起一場風波。”
“珍珍、蓉玉,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謝謝你們,我沒事的。”
“我是怕你受不了那些不實的指控。”
“我沒那麼軟弱。”她綻露一笑,要好友放心。
“你跟他這幾天都沒見面嗎?”蓉玉問。
“嗯,現在不方便見面。”不過他一天都打好幾通電話來,不斷的告訴她,遊麗茹的死不是他們的責任,是她自己的個性導致自己走上絕路。她明白他是怕她因為此事而有所退縮了。
柯珍珍想了想說:“這樣也好,免得那些記者又拿這個大作文章,說什麼遊麗茹為你們自殺,你們卻還風流快活。”
思及一事,蓉玉問:“梓緒,訂婚的事還會如期進行嗎?”
“暫時取消了。”
“嗄,為什麼?”柯珍珍詫道,覺得他們根本無須為了遊麗茹的死而取消了訂婚。她的自殺又不是他們的責任,是她自己想不開,哪能怪別人!
“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我跟他訂婚的話,恐怕會招致更多批評,還是等風波過去再說吧。”
柯珍珍感慨的說:“真是無妄之災!希望你們的感情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
江梓緒沉默著沒有答腔。說完全沒有影響是騙人的,雖然她對遊麗茹沒有什麼好感,但總是一條人命,這讓她的心情有點沉重。
不過,如同爾謙所說,遊麗茹的死確實不是他們的責任,嚴格說起來,他們還是受害者,因她的死,而遭受到無辜的批判。
所以,對他的感情她是不會退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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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開記者,江梓緒這幾日也沒有到上晉,她目前暫時借住在阿姨家,今日下了課,她直接回去。
來到阿姨家門前不遠,猛然伸來一隻手抓住她,她駭了一跳,接著看清了對方是誰。
“你怎麼跑來了?”
“我想你,想得快瘋了!”甘爾謙緊緊的將她擁進懷裡。
“我們不是每天都通電話。”她也舒臂擁著他。
“那怎麼夠?!我想這樣牢牢的把你抱在懷裡,我想這樣吻你。”他的唇舌搜尋著她的,狂熱的深吻著她,以慰解多日來的相思之情。
“我們上去再說。”半晌,結束令人喘息的深吻,江梓緒忽覺有什麼亮光一閃而逝,警覺的拉著他的手,快步走進公寓。
“你怎麼知道我阿姨家的地址?”來到屋裡,她拿了瓶飲料給他,同時問。就是為了擔心他會按捺不住而跑來找她,所以她一直不肯告訴他這裡的地址。
“我問你妹的。”她不肯說,他只好轉而拜託他未來的小姨子告訴他。
“梓琪也真是的,怎麼告訴你了。你忘了你媽交代過,我們最好等事情平息下來再見面嗎?”
甘爾謙惱怒的抱怨,“我們根本沒有錯,為什麼要這樣藏頭縮尾,見不得人似的。”
“事情不幸讓我們遇上,也沒有辦法,你就忍耐一下好不好?”她柔聲哄著,握住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神里有著請求。
他摟著她的肩讓她偎進自己懷裡,親吻著她的髮絲、親吻著她的額心、眉眼,最後再與她的唇舌繾綣纏綿。
“明天,我大哥和小弟要陪我一起到遊麗茹的喪禮上吊唁。”
“基於人情,你是該去的。有他們陪著你,遊家應該不會太為難你。”
甘爾謙忿忿不平,“我才不怕遊家的人,這件事上我一點錯也沒有,是遊麗茹自己要尋死的,關我什麼事?我只不過是倒楣被她纏上了而已。”
“爾謙,人死萬事休,不要再怪她了。”江梓緒勸道。
氣仍難消,他低咒,“她倒好,一死了之,卻害得我們被人罵得那麼難聽。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居然對×週刊胡說八道,讓我知道他是誰,絕饒不了他!”
“那個人確實很可惡,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事。喪禮上,你收斂一點,遊家失去了女兒,難免情緒不好,你不要多說什麼,讓你大哥和弟弟替你應付。”
“怎麼你說的話跟我媽一樣?”
“因為有長眼的人都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再火上加油,才能讓事情儘快落幕。”
他不滿的瞪她,“你的口氣說得好像我是個笨蛋,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你不是笨蛋,只是對於你不在乎的事,你一向缺乏耐心和包容。”
甘爾謙寵愛的蹭著她的鼻子,“嘖,看來你真的很瞭解我。”
她輕笑,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拍他的臉。
“再忍耐一陣子好不好?至少等遊麗茹出殯後,我們再見面。”
“我能說不好嗎?”他有些不平,覺得梓緒的愛一定沒有他來得深,所以他想她想得都快瘋了,她卻依然如此沉穩自若,宛如有沒有他都無所謂。
江梓緒搖頭,輕吐出兩個字,“不能。”
知道沒得商量,甘爾謙投給她一記幽怨的眼神,心知在這場愛情裡是他先愛上她的,所以就算她的愛不如他深,也沒有關係,只要她能陪伴在他身邊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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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有料到,他們在樓下擁吻的畫面,翌日竟然被某報給刊登了出來。
標題寫著:遊麗茹屍體未寒,甘爾謙擁著新歡風流快活!
遊家的人看在眼裡,自是怨怒難消。
雖然看在甘大少與三少一同陪著甘爾謙前來弔唁,沒有太過責難,但是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面對靈堂裡那些人的議論紛紛,甘爾謙視若無睹,拈完香、弔唁完,不久便離開,靈堂外頭等著採訪他的記者又堵了一堆,在大哥甘爾瑞和弟弟甘爾旋幫忙擋住他們後,他趁機快閃離開。
江梓緒這頭也沒好到哪裡去,她儼然成為公眾人物,被一群記者追著跑——
“江小姐,請問你對遊麗茹的死有何看法?”
“江小姐,外傳遊麗茹之所以會自盡,是受到你的侮辱,你會不會覺得內疚?”
“江小姐,遊麗茹屍骨未寒,你跟甘二少如此熱情擁吻,難道一點都不在乎遊麗茹的死嗎?”
攔下一輛計程車,她連忙坐上去,擺脫掉煩人的記者。
進到教室後,下午,突然有人打電話約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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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斂目的走出咖啡館,江梓緒心緒洶湧的翻騰著。
她不得不佩服那些記者,連這種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都可以挖出來。
她眼神里隱約透著一絲迷茫,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才能兩全其美,不讓她所愛的家人以及甘爾謙受到傷害。
突然有人擋在她面前,她抬目一看,發現竟是為了謝明聖曾找過她的學姊陳茵琴。
“學姊,有事嗎?”此刻心思紊亂,她委實沒有心情再應付她。
她一開口即說:“剛才在咖啡館我坐在你後面,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學姊想怎麼樣?”江梓緒警戒的輕擰秀眉。
陳茵琴微笑的表達善意,“用不著用這種防備的眼神看我,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你。”
“幫我?為什麼?”她目露疑惑。
“我大約猜想得到你最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因為換作是我的話,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適才在咖啡館裡,聽到她與那個人的談話後,她毫不懷疑她會選擇保護家人,而犧牲自己的感情。
“學姊認為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江梓緒神思複雜的睇向她。
“很遺憾,如果對象是遊家的話,看來你是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們也不容你做第二種選擇。如果你不離開甘爾謙,你父親那段陳年往事勢必會被揭露,而你的家人全都會因此受到傷害,甚至可能再也無法維持一個完整的家庭。”陳茵琴不疾不徐的接著說:“權衡輕重,你也只能選擇順從遊家的意思。”
沉靜片刻,江梓緒問:“學姊也認為遊麗茹的死,我也有責任嗎?”
出乎她意料的,陳茵琴搖頭,“我不認為你需要負什麼責任,是遊麗茹自己選擇自盡的,怪不了任何人。”
睇視她須臾,知她說的是真心話,江梓緒緩緩開口,“謝謝學姊。”
陳茵琴朝她友善的一笑。
“當初我因為謝明聖的事找上你,幸虧你那席話點醒了我,我才能毅然跟他分手,現在證明我的決定果然沒有錯。”她接著說:“你知道是誰向雜誌社亂爆料,說甘爾謙喜新厭舊,對遊麗茹始亂終棄的事嗎?就是他。”
因為這件事,讓她終於認清謝明聖根本就是個卑鄙小人,更加慶幸自己已跟他分手的事。
“是謝學長?!”聞言,江梓緒一臉意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說甘爾謙曾揍過他。”
“因為這樣,他就顛倒是非黑白,對雜誌社亂說?”
“你還記得我說過,他很欣賞你的事嗎?他真的對你有意,我跟他分手後,聽說他想追求你,沒想到你已經在跟甘爾謙交往了。”這些事是她從謝明聖一個好朋友那裡得知的,對方也看不慣他的作為,才向她透露這些。
“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江梓緒震驚的搖頭。
“就是呀,我們都被他斯文的外表給騙了!”陳茵琴感嘆道,接著又說:“我大哥在英國大學教書,如果你決定要離開的話,我可以請他幫忙安排你到那裡繼續唸書。”
“謝謝學姊,如果有需要,我再麻煩你。”她不想在遊志茂的脅迫下做出任何的選擇,但她也明白,學姊說的沒錯,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此刻的遊家就宛如負傷的野獸,為了死去的遊麗茹,會不惜做出任何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