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找著抽屜裡的東西,裝出爸爸說的一切與我無關的樣子,但我徹底地感到——失敗!
一次,在揮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報出了我父親的名字和公司,他沉吟了片刻,放下了電話。
從此,他再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文學社他也不來了。張炎說表哥正在創作一部長篇小說。
這個名叫揮的男人就像一滴水,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得很乾淨。
而且從此我不再去碰任何一部愛情小說——我覺得其中謊話連篇。
偶爾我會把電視調到省臺,看見向藍的美麗面孔,我感到她就像個巨大的謎。
我玩命一般地做數理化習題,媽媽每天夜裡給我端來一碗消夜,她在客廳打著毛衣,陪著我不睡覺。
我的每一次成績都在飆升,老師喜得連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慈祥。
我感到自己必須要把每一分鐘都填滿,好阻擋我的思路。否則,我大概會崩潰。
即使如此,午夜夢迴中,還是有揮的面容閃過,像是黑夜裡的星星。
在後來,我勇敢地投入到黑色七月,捧回一張清華的錄取通知,而且是電子工程系!
爸爸媽媽高興得不得了。我也很高興,尤其是當我接到清華的通知——新生提前入校軍訓。我很高興能夠很快就換一個地方待著。
當光陰沖走了我的故事
我終於艱難地在微機上敲完了我的故事。
這時候,我才發現,窗外早已天黑了,雨下得很大,雨點不斷打擊著窗欞,就像有無數個精靈在偷窺我。
我的心情是舒展而又歡快的——自從跨進清華校門,我就發現,我走進了一方最好的天地!
我將小說保存在硬盤上,然後打開網絡,給“蝦米”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蝦米是我在網絡聊天時結識的朋友,我很喜歡他的獨到和精闢。
我把小說作為“附件”一併發給了蝦米。
上次在聊天室,蝦米開玩笑說他愛我。我認真地告訴他:我曾經有過一段很不潔的初戀,這段經歷使我一輩子感到失敗和自卑。
第二天就收到蝦米的回郵:
“凍米糖(我的網名),我讀完了你的初戀故事,寫得很棒。咳,當光陰沖走了你的故事,我看到的還是你的純真和美好,我還是要說——我愛你!”
我看了,感到釋然。
蝦米還說,他把我的故事在上張貼了,“為了告誡所有的純真女孩,不可輕易與身份複雜者過招。”
蝦米說,他們玩他們的——指的是揮和向藍,“而我們有我們的世界”。
最後,蝦米介紹說:本人是小姐,年方19,尚未戀愛,不過有過十幾次單相思而已。
我大笑!
其實我想,像蝦米那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