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白似雪、發似流泉、清澈純淨的眼眸閃耀著寶石般的光澤,就是她讓他度過漫長一段瘋狂放蕩的日子。
原本只是單純戀慕著她聖潔不容侵犯的絕色姿容,沒想到一回到繁華的京城,遇見了一名神似她的賣唱歌女,彷佛將她不可褻瀆的形象化身成為妖豔的凡女,勾引起他對她肉體強烈的慾望。
然後,便是接下來一連串荒唐的解放生活,飽受思念煎熬的他,在一個又一個神似她的女子當中尋找慰藉,可是當他戀慕的真正主角出現時,他居然壓根兒沒有認出她來!
真是荒謬!就算她模樣再髒,或者梳髮扎髻打扮成一個十足十的滿州格格,再或者是女扮男裝,他都不該因為凡塵俗物的掩蓋而認不出她來呀?
當令他身心渴望到發痛的女子終於和他面對面時,他居然狠心殘忍地一味要把她轟走,就只是因為她柔嫩雪白的臉蛋變成了乾燥的蘋果臉,他真想不到自己幹得出如此無知淺薄的蠢事!
「瑞思麗……」他的聲音梗在喉嚨口,不知道前陣子自己的魯莽言行是不是已經傷害了她。
「那個……七爺要洗澡嗎?」瑞思麗尷尬地抱著雙膝,在他深深的凝視下,她羞赧得心臟快要無力。「等一下丹桂姊會把衣服送來給我,我現在沒有衣服好穿,不太方便起來。」
真的是她,是她沒有錯!即使她的臉蛋上仍有些淡褐色的細痂未脫落,但是天底下再找不出比她更純稚可人的神態了,她確實是他夢中落水的女神、墜入凡塵的天使。
百猊萬分自責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認出她來,反而一再為難她,一再把難堪加諸在她身上。
他懊惱地想著,該如何彌補他對她所造成的一切傷害?
「七爺……」
瑞思麗怯怯的低喚,怔醒了他的思緒。
他深深吸氣,微微側轉過身推了推門,發現門根本推不開,想必是丹桂和青蘭故意把門從外面閂起來了。
「門被反鎖住,丹桂看來是不準備把衣服送進來給妳了。」他好笑地望了水中佳人一眼。
「為什麼?」瑞思麗呆掉。
「因為她們大概是想設計讓妳失身給我。」百猊的嘴角漾起難以察覺的微笑。
瑞思麗傻眼,半晌合不攏嘴。
「請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她困窘地差點把臉埋進熱水裡,雙手緊緊環在胸前,怕春光外洩而引起他以為她想誘惑他的不當聯想。
「我知道妳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日夜思慕的幻影已經衝破現實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實在很難控制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請七爺別怪她們,她們是因為太關心我所以才會這麼做。」她擔憂地輕蹙眉頭,垂望水面下不安扭絞的十指。「而我還沒離開王府,是因為我懷疑……懷疑自己是……」
「是我房中畫像上的女子。」他慵懶一笑,甜蜜的封印自此解除。
「我是嗎?」她怯怯地問,心狂亂地跳著,深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如果青蘭和丹桂沒有玩這一招,我可能還遲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認出妳來。」他瞅著她,眼中閃著深邃奇異的光芒。
「我真的是!」她雙手掩住驚愕張大的小嘴。
「這陣子真難為青蘭和丹桂她們用心良苦了,偏偏自己當局者迷,為了寶日妹妹失蹤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一直處在不夠冷靜的狀態,所以始終沒弄懂她們玩的把戲。」百猊神色故作平靜,內心卻極力壓抑隱隱竄燒的邪念,眼前若隱若現的象牙般的肌膚,在熱水的洗滌下透出溫潤的光澤,實在讓他難以思考。
一個男人面對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裸體,能忍耐到此刻已經是極限了。
「為什麼我是……」瑞思麗的雙頰紅通通的,她從沒幻想過被他愛上的可能性,當答案得到證實,她驚喜得就算溺死在澡盆裡也會微笑。
「原因可以留待日後再慢慢對妳說明,現在水快冷了,妳還是先起來吧,免得著涼。」他伸手解開中衣衣釦。
澡盆內的身子不安地縮了一縮,眼角又羞又怯地往上一瞟,就看見百猊解開衣襟的動作,瑞思麗雖然嚇了一跳,但接下來裸露的赤裸胸膛,完美健偉得令她情不自禁地發出讚歎。
「七爺,你的體格好美,像極了我小時候曾經擁有過的一匹白馬!」
「馬?」百猊傻眼,從來沒有人看著他而聯想到馬的。
「嗯,牠是我的寶貝喔,全身白得沒有一絲雜毛,體格高大、健壯、優美,是我外祖父送給我的寶貝。」她失神呆望著他的裸胸,視線彷佛穿透過他的身體,遙望遠方幻影。
百猊無法想象孤男寡女幾乎全裸同處一室時,她看著他的眼神怎麼還能如此純真無邪,不像他遇過的那些神似她的女子,一有機會就勾引誘惑他上床,相反的,他此刻腦中充滿了對她嬌軀的覬覦和遐想,引發下腹難以忍受的灼熱和脹痛。
「妳把我比成了馬?」他簡直啼笑皆非,奔騰的慾念是該懸崖勒馬了。
瑞思麗乍然回神,看見他微微蹙眉,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
「呃,七爺生氣了嗎?」她緊張下安地瞅著他。「我並沒有惡意,對我們族人而言,馬是我們一生的朋友,所以七爺千萬別誤會。」
「我沒有生氣。」他淡淡一笑,把脫下來的中衣遞出去給她。「穿上吧。」
瑞思麗駝著背縮著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接下衣服。
百猊被她尷尬困窘的模樣逗笑,他轉過身去檢查窗戶的鎖,給她機會起身穿衣服。
「後來妳的那匹寶貝馬呢?」為了避免尷尬,他隨意閒聊。
「被舅舅賣掉了。」她輕聲回答。
百猊微微一怔,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感傷,跟她接觸的時間愈久,愈瞭解她的成長過程很可能相當艱辛坎坷,絕非他所以為的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他心中的聖潔天女形象太完美也太根深柢固了,當她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以傷痕累累的尋常女子形貌出現,他一時間實在難以適應這麼大的落差,感覺好象接受了現實中的瑞思麗之後,畫布上的天女就會在他心中死去。
他迷惘了。
「七爺,我穿好了。」
百猊轉身,見自己寬大的中衣套在她嬌小的身軀上,衣襬落在膝前,裸露著兩隻弧形優美的雪白小腿。
姑且不論他心中的完美天女是否會死去,至少眼前這副誘人的胴體讓他非常有「感覺」,夢中的聖潔幻影觸摸不著,但瑞思麗卻是真實的,可以摸得到玲瓏身軀,可以觸得到溫暖的體溫。
特別是她臉上羞怯、嬌憨的神態,就遠比他夢中的幻影多變、動人。
他突然覺得口乾舌燥起來,腦子裡充滿了想把她拐上床的狂野念頭,甚至很想看看心中純潔的天使會在他身下展現出何種撩人的嬌態。
「這扇窗戶沒上鎖,我們就從這扇窗出去好了。」他略微煩躁地推開窗,長腿一抬便跨上窗框,輕鬆地躍出去。
瑞思麗神情困擾地走到窗前衡量窗臺的高度,窗臺差不多到她的腰際,地勢必要把腿抬到腰部的高度才能爬上窗臺,這個動作對擅長騎馬的她來說可以輕鬆辦到沒有問題,只是這麼一來,她什麼都沒穿的下身,卻會因抬腿的姿勢而讓百猊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想到這裡,事情還沒發生,她的兩頰就已經著了火似的紅成一片。
百猊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會心地淡淡一笑。
「角落有張矮凳,妳去拿過來墊腳。」他非常君子的給她建議。
「喔,好。」瑞思麗連忙去搬來凳子墊腳,慢慢跨上窗臺,明明是很容易的動作,可是卻在百猊過分熾熱的注視下顯得僵硬又笨拙。
「手伸過來。」他張開雙臂等著抱她下來。
瑞思麗的雙手分別搭在他的肩上,輕盈地被他抱下窗臺,在雙腳著地前,她的胸脯輕貼著他赤裸的胸膛緩緩擦滑而下,似有若無的親密碰觸點燃了曖昧的火花,兩人都不自主地輕怞一口氣。
當百猊微微低下視線,就看見她單薄中衣底下悄悄頂起的兩朵紅莓,這個景象徹底擊潰他的自制力,好象不侵犯蹂躪一番就會對不起自己似的。
「我想吻妳。」話一問出口,他自己就先愣住了,好象心底仍然有種不敢輕易冒犯她的念頭,向來對女人採取的態度都是先做了再說,沒想到這回居然破天荒地對一個女人預告他即將要做的事。
然而他明確的要求卻是缺乏自信的瑞思麗最需要的東西,她的心臟為了這句話而劇烈狂跳起來,開心得整個人都在發暈、發熱、不由自主地發顫。
「我可以吻妳嗎?」他慢慢低下頭,雙唇隨著親暱的耳語來到她頸側,鼻息暖暖地掃過她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夠脆弱了,不願再給她任何一點傷害。
「可以。」瑞思麗欣喜柔怯地點點頭,等待他即將落下的吻。
望著她殷殷期待的俏臉蛋,似乎在對他呼喊著--「如果你飢渴了,就請享用我吧!」
百猊有些困惑地愣住,在他還算豐富的經驗當中,女人即使想跟他歡愛想得要命,表面上還是會扭捏造作偽裝成貞潔烈女,甚至在激情達到高xdx潮時,口裡嬌吟的還得是些「不要啊」、「住手」之類的話裝腔作勢,倒是頭一回遇到像瑞思麗這樣心口如一的。
「七爺,我沒有過接吻的經驗,請告訴我該做些什麼,才不會壞了你的興致。」她眨著無辜渴盼的大眼,像只急欲討主人歡心的小狗。
噢,要命,她難道不知道這些話足以令一個男人慾火焚身,可能想對她做比一個吻還要多很多的事嗎?
「把手抬高抱住我。」他嗓音低啞地說,決定不辜負「美食」的一片心意。
「這樣嗎?」瑞思麗原本放在他肩上的手慢慢往上移動陣地,輕輕圈住他的頸項。
百猊的身量比她高出太多,當地抬手圈抱住他時,她幾乎可以說是半掛在他身上,腳尖踮得差點離地。
他倏地咬牙怞息,強烈的觸感形成一股熱流直射向四肢百骸。
此刻在他懷中的不是畫布上的分身,也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實實的、渴望已久的撩人胴體,沈積的思念和愛慾情狂霎時翻湧而上,從未有過任何一個女人挑起如此濃烈的欲焰。
「妳的皮膚好得很快嘛。」雖然膚觸還未好到滑膩的程度,但已經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差距不會太大了。
「多虧大福晉的珍珠膏,我才能……好得這麼快。」在他若有似無的吻啄之下,她的呼吸紊亂得失去規律。
「好了,以後不許再把自己的皮膚搞壞了。」他捧著她迷離恍神的臉蛋,嘴唇輕觸她的唇,好象在試試這份甜品味道如何。
「嗯。」她的意識在百猊細碎的啄吻下一點一滴消失,全身漸漸酥軟無力。
他抱緊她的身軀,讓她更完全地貼緊自己。
「妳知道我還想做什麼嗎?」他渾身血液都沸騰了。
「我知道……」她嬌聲微喘,隱約明白他想對她做的是什麼事。她的知識並不貧乏,只是從沒有過這樣直接的觸碰。
「我、我知道……」她覺得自己快被烈焰燒昏了。「七爺……正在發情,我那匹白馬發情時……也是這樣……」
百猊先是怔呆住,然後忍不住爆笑出聲。
「妳又把我比成那匹馬?」他靠在她肩上大笑不已。「發情?拜託,從沒有女人對我用過這種形容詞。」
「事實是、是這樣沒錯啊……」看百猊笑個不停,她滿臉羞慚,不知道自己弄錯了什麼。
「是沒錯,可是馬是為了繁衍後代而發情,但我不是,我是為了妳而發情。」他俯身與她鼻尖碰鼻尖,輕聲低語。
「真的嗎?」瑞思麗快要溺死在他深邃迷人的凝視下。「可是……你在別的女人面前應該也會變成這樣吧?」
百猊呆住,被她這句聽起來很純真無邪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
「好吧,或許妳的比喻沒錯,我確實有一陣子像動物一樣亂髮情。」他挺直上身,輕柔地替瑞思麗拉好衣服。
「七爺,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氛一不對,她習慣性的自卑和討好人的脾氣又冒了出來。
「我不是生氣,只是突然驚覺我居然曾經像牲畜一樣荒唐過。」他自嘲地輕哼,這樣的領悟令他自我厭惡起來。
「那……你現在還想要我嗎?」她悄悄低垂視線,瞥一眼他仍然士氣高昂的下身。
「等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聯想到那匹馬再說。」他迅速而火熱的給她一個纏綿的晚安吻。「妳回房去把青蘭和丹桂叫來給我放洗澡水,今天我想好好讓身體休息,什麼耗費精力的事都不想做。」
當他鬆開瑞思麗時,她腿軟得差點跌倒,神情迷離傾醉地望著他。
「妳遲早是我的人,不急在這一刻,等我養足了精神再說,去吧。」他唇角微微牽起一抹竊喜的笑。
瑞思麗現在才發現,百猊不只是一個俊美、瀟灑、親切、溫柔的人,還是一個重視家人、有幽默感、細心體貼的好男人,尤其是他絕俊雍容的形貌和尊貴優雅的氣質,都跟她所接觸過的男人有很大的不同,不過有一個天下男人都有的毛病他也有,那就是--好色。
在人前,不管是什麼場合,也不管老王爺和大福晉是不是也在,他總是用令她悸動不已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她,到了人後,他隨時都能毫無預警地就把她捲入懷裡狂吻不休,時常吻得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才肯罷手。
雖然吻也讓他吻了,身子上下也都讓他摸遍了,但是他卻不曾把她帶進床帳內翻雲覆雨過,總有辦法在高漲的欲焰中及時怞身而退,所以即使他已吻遍她的嬌軀,甚至連她最私密的稚嫩禁地他都徹底品嚐過,但她卻依然還是完璧之身,兩人不曾一次真正合而為一。
「喜歡這樣嗎?瑞思麗。」
就像此刻,在百猊的書房內,她橫躺在桌案上任他恣意品嚐,在他唇舌甜美得幾近凌虐的折磨之下,她無法自制地弓起背頻頻顫慄,深陷在瘋狂的烈焰中,根本無力回答他。
「妳現在這樣好美。」雪嫩無瑕的肌膚上烙著他品嚐過後的片片印記,他沉醉地欣賞她染上粉色薄暈的白玉胴體,最喜歡看她在他懷裡全然釋放後酣軟無力的嬌豔模樣。
「七爺……我覺得……這樣很奇怪……」瑞思麗軟綿綿地癱在他懷裡,眼前依然一片星花閃耀。
「什麼地方奇怪?」他輕吻她汗溼的額頭,慢慢替她整理衣衫。
「你跟我……我們好象跟一般的……那個不一樣。」她真的很困惑,兩人什麼親密的舉動都做過了,卻好象少了什麼般的空虛。
「那個是哪個?」他輕輕笑起來,一邊卷玩著她微鬈的長髮。
「那個就是……你怎麼好象沒有跟我一樣的反應?」他總是在她身上燃起烈火,然後看著她被欲焰燒盡。
「妳不懂嗎?我在贖罪啊。」他笑著輕咬她的耳垂。
「贖什麼罪?」她更困惑了。
「我曾經跟很多妳的分身上過床,現在想想實在很對不起妳,只好罰我自己把妳侍候得舒舒服服。」他愛憐地擁緊她。「要知道,這種懲罰對男人而言是很痛苦的,如果妳是男人,就會明白我贖罪的心情有多虔誠了。」
「真的嗎?」她感動得心窩暖暖的。「那你不要贖罪了,我不要懲罰你,我不要你受罪。」
「小傻瓜。」他溫柔地吻她,像親吻細緻的花瓣。
「我知道通常公馬發情時如果不快幫牠找匹母馬,公馬就會暴躁得像發瘋一樣,可是你卻像沒事似的,真的好厲害,你真的在忍耐嗎?」
「那當然,我要讓妳知道我是有理性的人,不要再拿公馬跟我比了。」他咬痛她的下唇以示懲罰。
「那……告訴我怎麼做才能不會讓你太難受?」她捧著他的臉又親又吻,學他吻她的方式去挑逗他、愛撫他的胸膛。
「等一下,今天到此為止,下次再說。」他阻止她的進襲,現在的他可是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一不小心可能會在她面前出糗。
「七爺!」門外傳來丹桂的輕喚聲。「慶陽格格來訪,已經往書房來了,要不要見她?」
「不見,妳去把她擋下來,就說我不在。」百猊忙著替瑞思麗拉整衣衫,把她從書案上抱下地。
「可是慶陽格格好象就是知道七爺在府裡才來的,跟她回說您不在,以她的脾氣還是會親自來確認的。」丹桂繼續在門外回話。
「那算了,用不著管她。」百猊索性拉著瑞思麗的手開門出去,一路帶著她走向馬房。「走,我帶妳去個地方。」
「去哪裡?我還沒梳頭!」瑞思麗匆匆朝丹桂揮了手。
「不用梳頭了,妳這樣更好看,我帶妳去個妳應該會喜歡的地方。」
百猊從馬房牽出一匹高大的駿馬來,自己先跨上馬,再單手將她拉上馬背。
「我們同騎一匹馬好嗎?」她有些不安,畢竟百猊不曾在人前暗示過她與他的關係。
「無所謂,反正遲早大家都要知道。」他一拉韁繩,馬兒高高揚起前蹄,順勢將她帶進他懷裡。
馳出王府的路上,所有看見百猊懷抱瑞思麗的人,個個都目瞪口呆,百猊不理會一路上驚詫的目光,帶著瑞思麗奔馳出王府。
「糟了,我好象看見慶陽格格了!」瑞思麗隱約瞥見豔麗的嬌容,滿臉肅殺地愕視著他們。
「看見她又怎麼樣?她不過是王府的客人,與我又不相干。」他專注地駕馬,直視前方,根本不把慶陽格格放在心上。
「可是……她遲早會是你的妻子。」她艱困地嚥了下喉嚨。
「誰說的?即便是我阿瑪也不能為我下決定。」他輕快地笑說,彷佛不以為這是需要討論的話題。
「可是大福晉是這麼對我說的。」她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聲音低柔得像在喃喃自立陽。
「我不可能娶她,更不會在乎是否因此而多出一個政敵來,以我在朝中的地位,還需要用得著靠聯姻方式來鞏固嗎?我阿瑪和額娘太多慮了。」百猊驅策著坐騎,不以為然地笑笑。
「那……你可能娶誰?」她紅著臉刺探。
「娶我心甘情願想娶的人。」他迎著風大笑,故意逗弄她。
瑞思麗痴痴望著他完美的下顎,無限甜蜜的嘆口氣。
「真希望我是那個人。」
她輕柔的話語被風吹散,並未送到百猊耳裡。
「到了。」百猊先下馬,再伸臂將她抱下來。
「這裡是……」一看見外觀宏偉,巍峨寬敞的奇特建築物,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瑞思麗整個人都住了。
「這是洋教堂。」看她愕然呆怔的模樣,百猊不禁淺淺一笑。
當錯愕至極的瑞思麗,不經意瞥見教堂後方走出來的人影時,整個人更加震傻了。
恍惚之間,她彷佛回到幼年的時光,看見滿頭灰髮的外祖父朝她張開雙臂,歡喜地將她抱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