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毛丫和跳跳原先一再叮囑貓阿,千萬不能被人看到它說話,不然肯定會被人送進動物研究所關起來專供研究,可是,貓阿在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SHIT!你們才是人妖、怪物、遺傳變異!你們不但歧視動物,還侮辱動物!你們沒有愛心,連兒童都不如!”
叔叔和阿姨呆若木雞。
貓阿從毛丫身上跳下來,不慌不忙地揀起太陽鏡和帽子,把自己重新裝扮成一隻酷酷貓,然後做了一個耍棍的“JAY式”動作:
“我為誰打開了天,有什麼用……”
阿姨“咕咚”暈倒在叔叔懷裡,叔叔倚靠在身後的白牆上面,眼睛瞪得像氣球那麼大,面部表情活脫脫像個白痴。
“快走啊!”毛丫拎起貓阿,拽著跳跳的手,飛快地奔出兒童中心的大樓。
“……我就是爛蛟龍……”
貓阿就是被毛丫拎住了脖子一路狂奔,也忍不住在繼續放歌。
一直跑到西山公園,她們才停下來,嘴巴里“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毛丫和跳跳累得撐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西山公園的草地上面。
兩人嘻嘻哈哈地笑得止也止不住。
跳跳說:“老天,原來貓阿罵人那麼順溜!連SHIT也會啊!”
貓阿把太陽帽摘下又戴好,不以為然地說:“我會用12國語言23種方言罵人。”
“哇!是毛丫教你的?”跳跳好奇得又差點跳起來。
“我可不會!”毛丫忙表白自己。
“我在雲南的時候,每天都會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他們吃完我們店裡的飯,一般都會用本國語言罵一句他媽的!我很快就收集很多種了。”
“遊客為什麼要罵人呀?”這下輪到毛丫好奇了。
“這還不明白,因為飯做得太難吃了!”
跳跳替貓阿回答。
“看來你們倆比起來,跳跳智商高一些。”貓阿下著結論。
跳跳哈哈地笑起來。
毛丫不高興了,就沒好氣地罵貓阿說:“那你晚上就跟智商高的人回家喔!”
“我去跳跳家做客兩天,有什麼不可以的?”貓阿說著,湊到跳跳跟前,諂媚地說,“跳跳,你會歡迎我的是吧?”
跳跳也配合地說:“當然了當然了!”
“求之不得!貓阿你最好永遠別回來!”毛丫賭氣地說。突然,她靈機一動,就問跳跳:“跳跳,你家的大狗黃黃還在吧?”
“在呀!”跳跳有點奇怪,毛丫為什麼突然就提到了黃黃。
“喔,沒什麼。”毛丫有點幸災樂禍地看了貓阿一眼,然後對跳跳說,“我是想,貓阿到了你家,別太寂寞了,有黃黃做個伴,也挺好!”
其實毛丫知道,貓阿最害怕大狗了。
可是跳跳並不知道,她還拍著巴掌,開心地說;“好呀好呀!”
“毛丫你生氣了?”貓阿重新爬回到毛丫身上,親熱地說,“這說明我在你心目中是那麼重要。剛才我是逗你玩的,就是想驗證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喔!”
這下輪到跳跳有點不高興了:“貓阿你這壞蛋,是在耍我啊!”
“哪裡呀,貓阿它耍的是JAY有的《雙截棍》呢,竟然把那兩個人給耍暈了!”毛丫笑嘻嘻地說。
“哎,貓阿你再耍一下JAY的《雙截棍》給我看!”跳跳抖擻起精神來要求道。
貓阿興奮地站在兩個女孩子中間,酷酷地擺出一個POSE,然後邊唱邊舞起來。
“我為誰打開了天,有什麼用…………我就是爛蛟龍……”
“停!”跳跳等貓阿停住了,疑惑地問道,“這是JAY的歌嗎?”
毛丫笑得趴倒在草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夠了,毛丫才坐直身子,告訴貓阿說:“你聽好了,等你肚子好了,再去重新吃一張JAY的歌詞,不然我都會噁心死的!”
原來,JAY的歌詞原本是這樣的;“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我就是那條龍……”
跳跳也笑倒,然後拜託貓阿不要再唱JAY的歌了。
貓阿悻悻地說:“反正下次學他吐字再呼嚕一點就行了。”
毛丫睡過午覺起床,走進客廳,看到貓阿趴在沙發上,眼睛瞪著天花板,嘴巴里哼哼唧唧個不停,像是在唸經一樣。
“天哪,又在唱JAY的歌!”
毛丫感到自己都快要受不了啦!
一低頭,她看到沙發腿旁邊的地上,落了一些毛毛,像是被剪刀整齊地剪下然後飄落下來的。
而且,地上的毛毛和貓阿身上的毛毛顏色一模一樣。
毛丫疑惑地看著貓阿。
貓阿身上的毛是好好的呀!
“貓阿——”
毛丫衝著貓阿大叫一聲,貓阿這才冷冷地看了毛丫一眼,冷淡地應道:“有事嗎?”
咦,這隻貓今天是怎麼了?
“你個死人頭,怎麼這樣一副死怪表情啊?”
“這叫酷啊,你好土!JAY的表情不都這樣的麼?”貓阿不屑地說。
“神經!”
毛丫有點哭笑不得,她指著地面問貓阿,“地上的毛毛哪來的?”
貓阿原來是趴著的,這時翻了個身,仰躺在沙發上。毛丫這才看到,貓阿的四條腿上,毛毛不知被誰各剪掉了一大絡!
“貓阿,這是誰幹的?”
毛丫衝過來,臉色和語調全都變了。
爸爸?媽媽?外婆?
啊……貓阿太悲慘了。
毛丫快要哭出來。
“我自己剪的。”貓阿慢悠悠地說,還得意地不斷搖晃著腿。
“你——”
毛丫開始懷疑這隻貓有自虐傾向。
“現在最流行這種破洞牛仔褲效果,這不但叫酷,更叫——颯!”
貓阿興致勃勃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做了一個龍拳的動作,然後問毛丫:“這樣像不想JAY?”
“像!像你個死人頭啊!”毛丫罵它。
她拿來掃帚,把地上的毛毛掃起來,一邊罵貓阿,“我看你最像神經病!”
“你竟然這樣說你的偶像啊?”貓阿有點委屈,抱起小乖。
“拜託!你就別這樣褻瀆JAY了好不好?”
“你這是嫉妒!”
貓阿抱著小乖,一直跑到衛生間門口,才敢大聲回毛丫。
毛丫並不去追打它,只是冷笑一聲:“你好象已叛變道明寺了吧?變成了JAY的FNAS了!這叫沒氣節。”
毛丫準備去倒垃圾的時候,看見垃圾袋裡裝著貓阿的太陽帽。
“貓阿——”
毛丫大聲喊道。
貓阿抱著小乖過來了:“毛丫你叫我?”
“這是你扔掉的嗎?”
毛丫指著太陽帽問。
貓阿不吱聲。
“你是真的不要帽子了?”
“恩那……這個帽子不好看,我想要個新的。”
“哼哼——原來是這樣啊。我看你現在越來越臭美了!”
“人家不過是想要一頂JAY那樣的棒球帽麼,我們作為共同的JAY的FA,這一丁點小小的要求,你就滿足我吧,好嗎毛丫?好毛丫!”
貓阿居然爬到毛丫身上,扭著身體撒起嬌來了。
“天哪,我看你真是中邪了!”毛丫罵貓阿。
“那你也一樣喔。”
貓阿從毛丫身上爬下來,嘟囔著回嘴。
“我怎麼中邪了,你說?”毛丫氣哼哼地堵在貓阿面前,非逼它說不可。
“你看你房間裡貼滿了JAY的海報,不是中邪是什麼?”
貓阿抬起頭來,也氣勢洶洶地說。
“這算什麼啊!哪像你啊,明明搞不清楚JAY在唱什麼,就說好有哲理啊,好喜歡啊什麼的,好可笑喔!”
毛丫也罵它。
貓阿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它停頓了片刻,就說;“其實我只是看到你們大家都好崇拜他,所以,我也就……”
“就你個頭!你這叫盲目崇拜。”
毛丫得意地數落說。
貓阿卻不以為然,他不屑地說:“崇拜本來都是盲目的麼。”
毛丫愣了一下:“喂,這句話你是從哪本書上啃來的,好象蠻哲理的麼。”
貓阿嘿嘿笑了。
“笑什麼?死貓阿!”毛丫突然也想笑,就罵它。
“凡是我們聽不懂的話,都會說它哲理。”貓阿下著結論說。
晚上,貓阿看到毛丫站在板凳上在“嚓嚓”地撕牆上的海報。
貓阿什麼也不說,只是斜靠在毛丫的椅背上,嘴裡嚼著口香糖,臉上帶著庸懶的表情,斜眼看著毛丫在忙乎。
毛丫手裡拿著撕下的海報,下了板凳,一回頭看見貓阿的樣子,就說:“拜託,你在學誰啊?”
貓阿酷酷地不說話。
“唉——”毛丫哀嘆一聲,扔了手裡的海報,去給跳跳打電話,“跳跳,我怎麼現在一看到JAY的樣子就有想痛扁他的衝動啊?”
貓阿一聽這話,立馬像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毛丫沒看見,依然在和跳跳褒電話。
跳跳說:“你發燒啊毛丫?”
“可能,反正我想吐!”
“搞錯沒有啊?JAY是你的偶像呀!”跳跳在那邊驚呼。
“已經成嘔吐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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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MOON就甜言蜜語地來做汪汪的思想工作,她說汪汪你真是有點小農意識,那些書借出去之後,你能拿到提成,然後可以把賺到的錢又用來買新的漫畫書,這叫把死錢變作活錢麼!
“是啊是啊!死錢變成活錢麼!”我們異口同聲地告訴汪汪。
我心裡想的是——阿MOON這傢伙簡直能把死人說成活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