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一杯剛泡好的熱咖啡,輕啜一口,容曦兒滿足的喟嘆一聲。
「有那麼好喝嗎?」顏曉琳狐疑的瞅著她一臉彷佛喝到極品咖啡的神情,納悶的看著自己手裡這杯同樣是三合一的即溶咖啡,就唇飲了一口,味道還是和平常一樣,壓根談不上什麼香醇,只是徒具咖啡的香氣而已。
「真的很好喝呀!」她笑咪咪的說。
顏曉琳搖頭,對她的味覺感到不可思議,之前隨便拿了幾片難吃到不行的餅乾給她,她也滿口贊著好吃。
「曦兒,妳真的很好養耶,不管拿什麼東西給妳,妳都說好吃、好喝。」
「我是真的覺得好吃嘛……」她又笑,一雙秀目笑彎了,端雅秀美的臉龐顯得和藹可親。是心情輕鬆的緣故吧,所以最近入口的東西都變得美味極了,即使再平常的食物她嚐起來也覺得津津有味。
顏曉琳笑道:「妳呀,真的是很容易滿足。」或許她就是受曦兒這種不愛計較又容易滿足的個性所吸引,於是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兩人就變成了很談得來的朋友了。
眼尖的瞄到部門經理臭著一張臉走進他專屬的辦公室,她語氣裡有幾分興災樂禍,「聽說最近總裁心情很不好,常找那些高階主管麻煩,看老大一臉吃了屎的表情,今天鐵定又挨颳了。」
「總裁心情不好?」
顏曉琳左右看了看,確定茶水室裡沒其他的人,這才神秘兮兮的壓低音量說:「我在樓上有認識的熟人,她說總裁最近眼下常有黑眼圈,脾氣也變得特別暴躁,我猜總裁說不定是失戀了。」
「失戀?」是這樣嗎?
「不過好像沒聽說他有在和哪個女人交往咧,奇怪。」自謝為辦公室八卦女王的顏曉琳託著香腮,陷入深思。
「或許不是失戀。」
「不是?難道妳知道是什麼原因?」連她都不知道的事,顏曉琳很難相信憑一個才進公司不久的新人能知道什麼。
「我想可能是因為一條狗。」容曦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一條狗?」顏曉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妳是說總裁這陣子情緒這麼惡劣,是因為一條狗?」
「嗯,妳還記得四天前有一條狗大鬧我們公司,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的事嗎?」
「記得呀,難道總裁是在氣那件事?」顏曉琳思及那天兵荒馬亂的情況,「說的也是,那麼多人居然連一條狗都攔不住,確實很丟人,也難怪總裁要生氣了,弄到最後還是總裁出面才擺平牠的。」
那天一條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狗,把整棟辦公大樓當成遊戲場所,左竄右跳,興奮得和大家大玩捉迷藏,最要命的是牠很色,老是把頭伸進女生的裙子裡,引來一串此起彼落的尖叫聲。
好幾個大男人想合力逮捕牠,卻拿牠沒轍,牠靈活得像鬼一樣,沒人捉得到牠,為此還損毀了公司不少臺電腦和一些器具,有不少部門的辦公室都被牠搞得像經過大戰似的凌亂不堪。
所幸他們人事部並沒有遭到波及,聽說會計部和業務部就被搞得很慘,加班整理到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才全部收拾好。
「曉琳,經理找妳。」一名同事過來叫她。
「找我?有什麼事呀?」顏曉琳擰起眉想,想起剛才經理難看的臉色,他該不會是想拿她當出氣筒吧?
「不曉得,他沒說。」
「這個時候找我鐵定沒好事,我的皮要繃緊一點了。」她朝容曦兒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一副準備從容就義的模樣走出茶水間。
容曦兒笑了笑,走回座位,睇見窗外溫煦的暖陽,柔白的雲兒彷佛在向她招手,她露出淺笑,決定和藍天白雲約個會,藉口佯稱要去總務部請領文具用品,悄悄溜了出去。
坐進電梯裡,她伸手按了下樓層鍵,思緒不禁飄回四天前,那條狗真的很淘氣,像個頑皮的小孩。
更沒有想到的是,像秦珞那樣英偉冷酷的男子竟會那麼懼狗,思及他那天的神情,唇角不自覺笑彎了。
叮--電梯門開啟。
「呀,怎麼來到停車場了?」瞄著顯示樓層的面板,恐怕是自己方才下小心按錯了樓層,伸手準備按關門鍵時,不經意瞥見有一輛車恰好駛到附近。
車上走下兩個男人,先下車的男人左右梭望了下,行跡有些可疑,吸引她的注意,她好奇的移動腳步走出電梯,悄悄躲在一輛車子後方觀望。
那先下車的人便是秦珞,他向後下車的男人道:「安璋的車已經到了,雲波,你動作快點。」
「總裁,很重耶,你可不可以也幫忙一下?」李雲波彎著身,吃力的抱起一團毛茸茸的東西,以卑微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央求著。
「雲波,你看起來壯得像洛基,怎麼會連一條狗都抱不動?」
「牠真的很重,不信總裁抱抱看就知道了。」都幫他迷昏了狗兒,好歹他也該幫忙一下吧。
秦珞冷冷橫去一眼,叫他抱牠?他連牠一根毛都不想碰。兩手插進口袋裡,他陰著臉開口,「如果你希望我原諒因你的疏失,讓這條笨狗闖進公司,鬧得天翻地覆的事,就趕快把牠弄進那輛白色的車裡。」
「好,好嘛。」李雲波歹命的拱著背,將懷中碩壯的狗兒抱著走至一輛白色的轎車。
如果此刻懷中抱著的是溫香軟玉的美女,再重他絕對半句怨言也沒有,可現在在他懷中的是條狗耶,想他堂堂萬銳生技前途最被看好的總裁特助,竟然淪落至此,教他怎麼有臉見家鄉父老?
而如此奴役糟蹋他的人,卻正好是他的主子,啞巴吃黃連,讓他有苦說不出。
嗚,那天的事哪能怪他呀,他當時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被交付了一條狗,當然會覺得莫名其妙,可他也才失神那麼幾秒鐘,哪知道這條狗竟然就闖進大樓裡,開始了孫悟空大鬧南天門的戲碼。
把公司裡的人鬧了個人仰馬翻、尖叫連連,連幾個大男人合力都制伏下了這條劣犬。
人家說人不可能貌相,他說狗才不能貌相,這條狗看起來是那麼熱情可愛,誰知道頑劣的程度簡直直追孫悟空。
兩人來到白色BMW轎車旁,秦珞拿出一把鑰匙,解除安全控制後,拉開後座車門,回頭對李雲波道:「快點把牠放進去,別放在椅子上,放在底下,免得讓安璋發現。」
「好。」咚的一聲,昏沉不醒的狗兒被放進後座下,李雲波終於卸下重量,深深的吁了口氣,「對了,總裁,你怎麼會有安總裁車子的鑰匙?」
怎麼會有?當然是他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偷偷複製來的,但是這種事沒必要告訴他。
「快點走吧,安璋還在樓上等我。」為了安排今天的偷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安璋騙到公司來,讓他等他太久,察覺到異狀的話,可就白費心機了。
忽地--鏘!
「誰躲在那裡?出來!」秦珞冷銳的視線射向一輛紅色的車子。
握著左手,容曦兒有些懊惱,手上的腕錶不小心敲到車身,發出輕微的聲響,竟讓她在最後關頭被發現了。
「還不出來!」他厲聲低喝。
容曦兒慢步踱了出來,「嗨。」臉上堆滿了盈盈笑容,「我才剛下來,什麼都沒有看到。」
看著那張端雅秀美的臉龐,秦珞深瞳微斂,第一眼就認出她了,一絲幽微的情緒浮起,再次見到她,他發覺自己竟然感到有些……驚喜。
「也就是說妳什麼都看到了?」睨向她胸前掛著的一隻識別證--容曦兒,原來她竟然還是他公司裡的員工。
「沒有、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她揮著手,極力想表示自己的清白。
「上班時間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從識別證上他認出她所屬的單位是人事部。
「啊,是……嗯、那個……是有樣東西留在車子裡了,所以才下來拿。」
「是嗎?妳的車是哪一輛?」
「是、是那一輛。」容曦兒纖手隨便指了一輛深藍色的車子。
「那一輛?」疑惑的聲音出自李雲波口中,「可那一輛不是馬經理的車嗎?」
「是、是嗎?我說錯了,是那輛才對。」她忙改指向另一輛墨色的車。
「那是陳副理的車。」
嗄?怎麼又錯了?「我……」她飛快的尋思該覓什麼說詞才好。
秦珞冷眸睇住她,「這個停車場只有主管級以上的員工才有停車位。小姐,我想請問妳在公司的職等是什麼?」區區一名基層員工是不可能把車停進這裡的。
「啊,我……」糟,摸魚摸到一隻怕狗的大白鯊了!遲疑須臾,她只好坦白招認。「好吧,總裁,其實我本來是要到一樓的,不小心按錯電梯才會來到地下停車場。」
「妳知道我是誰?」墨眸一瞇,很好,那天她竟然還敢笑得那麼肆無忌憚。
她連忙端出最溫柔無辜的笑容。「當然,自己公司的總裁沒道理不認識。」
「是嗎?雲波,她交給你拷問,我先上去見安璋。」
什麼?!怎麼又交給他?這次還是一個女人?
「總裁,要拷問什麼?」李雲波急忙問。
「問她上班時間不待在辦公室,跑到這裡意欲為何?」
「好,總裁,放心交給我吧,我保證一定連她家祖宗三代都問得一清二楚。」這個他最在行了,扳了扳十隻指頭,他扯唇猙獰一笑。
留下兩人,秦珞走進電梯裡,在兩扇門闔上前,戲見她顰眉蹙額的表情,他陡然心情大好。那天敢笑得那麼誇張,現在後悔了吧?
在美女面前,李雲波企圖展現自己男兒的氣概,他雙臂橫胸,朝容曦兒走過去,兩手往她所在的車邊一撐。
咦?啊人咧?左右一瞄,就見她早在他有動作前閃往左邊去了,害他此刻的動作看起來像個白痴。
「咳,妳給我過來。」
「你想做什麼?」唇瓣洩出笑意,容曦兒莞爾的睨住他。
粗著嗓,李雲波努力想讓自己白淨的臉龐佯裝出兇惡的模樣,不想讓美女小覷了。
「妳剛才沒聽見總裁的話嗎?他要我對妳嚴刑拷問。」
「呃,他只叫你拷問,並沒有說要嚴刑。」她好意的提醒他。
「他說的拷問就是那個意思。我問妳,上班時間妳不好好待在辦公室裡,跑到主管的停車場來,是不是有什麼不軌的意圖?」他瞄一眼她的識別證。人事部的,聽說這次人事部的新進員工是個美女,八成就是她了。
抿著唇,看著他板著起臉孔想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些,她但覺有趣,坦言相告。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想蹺班出去摸魚,不小心按錯了下樓樓層,才會到地下停車場來。」
嘎,他都還沒正式拷問,她就這樣招了,那還玩什麼?
容曦兒訝然的睜大眼,看著一輛白色的BMW車後座的車門被推開,但並沒有任何人下車,視線下移,這才看到是一條狗從車上跳了下來。
唔,要不要告訴他呢?她遲疑著。不過這條狗真神奇,竟然會自己開車門,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李雲波當她微訝的表情是恐懼,很滿意的頷首。很好,有在怕他就好,那他就不要太為難她了。
「蹺班出去摸魚?妳還真敢說,如果我沒猜錯,妳應該是新來的員工吧?才來沒多久就學會摸魚,不怕提前畢業嗎?」
「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嘛,我才想出去透透氣。」咦?牠不見了,算了,還是不要說好了。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要摸魚也精明一點,居然還會按錯樓層,妳嘛幫幫忙,這次算妳家祖宗有積陰德好運遇上我,要是換了別人,我保證妳馬上就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去了。」
聽出他有意放她一馬,容曦兒笑容可掬的道謝,「謝謝你。」
驕傲的揚起下巴,李雲波按下電梯上樓鍵。
「走吧。」呼,在美女面前耍威風的感覺真爽。「改天有空再一起喝杯咖啡,我可以教妳怎麼摸魚才不會被逮到。」
她莞爾一笑。「好,謝謝。」看來他是個很有趣的人呢!
沉穩的步履來到車邊,安璋不意發現自己座車的門被打開了。
他坐進車裡,仔細的檢查了下,發現車中一切都完好如故。
「怎麼回事?入侵我車子的人有什麼企圖?」他支著下顎,蹙眉思忖間,瞄到一抹影子朝他而來。
「你是……總裁!」
狗兒搖動尾巴,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
「汪汪汪汪……」
當然聽不懂牠的意思,但安璋靈思一閃,霎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怪不得珞會臨時找我過來,說什麼要我鑑賞剛從拍賣會上標到手的宋代花瓶,原來是想暗渡陳倉把你弄到我車上吧?!」
「汪汪汪汪……」
摸著牠的腦袋,他親切的笑道:「不過你真聰明,居然會自己開車門下來。珞想暗渡陳倉,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望向停車場,他輕易的找到了秦珞的車。
他扳動車門,原本企圖以他學會的開鎖技巧打開門鎖時,訝異的發現好友的車竟然忘了上鎖。
「看來珞恐怕是因為太過匆忙而忘了鎖車門。」他招呼狗兒過來,「來,總裁,我知道你很喜歡珞,這是他的車喲,你就在車上等他吧。」
「汪汪汪汪……」牠爬了進去。
「你真乖。」他獎勵的拍撫著牠的腦袋。
「汪汪汪汪……」過一陣子再去找你玩哦。牠如是說。
可惜安璋不解其意。
咖啡能提神,卻遮蓋不了他眼底下因為嚴重失眠而產生的陰影,揉揉眉心,秦珞低眸看著擱在桌上的人事資料。
容曦兒的筆試成績只是差強人意,若按常理,以這樣的成績不該成為這批錄用的新人之一,抬眸仔細打量坐在他辦公室裡的女孩,他便明白她被錄用的原因是什麼了。
清雅秀致的她予人的第一印象極好,加上她恬雅的談吐,也難怪面試官給了那麼高的評價。
「聽說妳非常需要這份工作?」半晌,冷漠的嗓音這才朝坐在沙發上的她徐徐開口。
「呃,算是吧。」她不是非常需要啦,只是不想這麼快就被炒魷魚,畢竟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我可以幫妳加薪。」
「啊?」容曦兒不解的望著他。
「而且妳的工作將會變得很輕鬆。」
秀眸裡的疑問更深了幾分。今早一來就被告知總裁要召見她時,她便很詫異了,原本還以為是為了她昨天摸魚的事,豈知並非如此,他竟要幫她調整職務和薪水,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不是有什麼條件?」她不是笨蛋,自然曉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條件非常簡單,」交迭起長腿,秦珞雙手擱在腿上,「妳只要負責照顧一條狗就好。」提到狗字,他幾乎咬牙切齒。
思及昨天的事,他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恚怒。
昨天好不容易才把那條笨狗迷昏,運到安璋的車裡,以為這下終於能把牠送走了,豈料……等他下班時,坐上自己的車,牠竟然出現在他的車裡。
一定是安璋把牠弄回他車上的。
該死的狗,牠究竟打算陰魂不散的糾纏他到什麼時候?
「狗?」她立刻聯想到那條哈士奇犬,「總裁,我可能沒有辦法,我不曾照顧過狗兒。」
秦珞儘量試著和顏悅色,「其實牠也用不著妳怎麼照顧,妳只要負責陪牠玩就可以了,至於待遇方面,我會把妳的薪水提高到目前的三倍。」他企圖以高薪誘惑她。
看來那條狗又跑回他身邊了。
「想不到那隻狗這麼聰明,你都把牠送到別人的車裡,牠還能再跑回你身邊,真是不簡……單。」啊,她是豬頭呀。
「妳昨天不是跟我說妳什麼都沒看見?」很好,自己洩漏口風了吧。
「我、我……呵呵……那個……」尷尬一笑,容曦兒輕咬著唇,斜眸瞅他。
「妳上班摸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且毋需等三個月試用期滿,我馬上把妳升為正式員工,如何?」
「呃,我……考慮看看。」她並不在乎薪水的多寡。不過此刻她很明白若是明白表示拒絕,一定會惹惱眼前的男人,於是先採拖延之策。
「這麼優渥的條件沒必要再考慮了。」
「不,總裁,我怕我的能力不夠,恐有負您交託的重任。」
「容小姐,妳太妄自菲薄了,我相信妳絕對可以勝任這個工作,從妳的眼睛,我就知道這件事非妳莫屬了。」
「我的眼睛?」關她的眼睛什麼事?
「因為妳有一雙善良而熱忱的眼睛,相信一定能跟牠處得來。」
啊?
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秦珞立刻下達命令,「雲波,帶容小姐到我家去帶走那條笨狗。」
李雲波搔了搔腦袋,並不覺得人家有答應接下這份工作。
「不,我恐怕沒辦法……」容曦兒還想說些什麼。
秦珞意態從容的站起身,「只要妳看好牠,不要再讓牠來找我,我保證絕不會虧待妳。雲波,帶她過去。」
「走吧,容小姐。」李雲波同情的看她一眼,老闆交代的任務,他不敢不從。
若非他租賃的地方房東嚴禁養狗,李雲波心忖,這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搞不好會落在他頭上咧!光是想象這樣的可能性,他就忍不住冷汗涔涔。
牠的破壞力和精力強得令人咋舌,牠根本是披著熱情無辜的外衣來欺騙世人的惡魔。
秘書小姐匆匆進來。「李特助,剛才你家人打電話過來,你阿公出了車禍。」
嗄?!呵呵呵,萬歲!他用不著再去跟那條狗糾纏了,啊,不是啦,「我阿公的情況很嚴重嗎?」
「這就不知道了,你家人沒說清楚。」
「雲波,你打電話回去問一下,」秦珞道。
「好。」趕緊撥了通電話回去。掛斷後,李雲波面色凝重的說:「對不起,總裁,我阿公受了傷,我必須趕回宜蘭去。」阿公的手指擦傷,腳踏車壞了,其實只是一件小事,阿公主要是找他回去助陣,因為他吵架又吵輸隔壁的李阿嬤了。
他不明白阿公究竟在想什麼,明明很呷意李家阿嬤,不曉得為什麼老是愛在心裡口難開,每次一見面就非跟她吵嘴不可?不過這通電話來得真是時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