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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許晴歡這趟出差去了六天,今天下午四點的班機回到臺灣,一聽到總裁要她先回去休息,不用再進公司了,她便歸心似箭的從機場直奔回家。

    好想見凌宣,她想他想得快瘋了!想他的擁抱、想他的親吻、想他的體溫、想他的溫柔、想他的一切……

    她原本以為他會來接機,因為在上飛機前,她打電話告訴過他回來的時間,沒想到在機場卻沒看到他。但沒關係,也許是雜誌社有事,他一時走不開,反正回到家,不久就可以看到他了。

    凌宣一定也很想她吧!她想像著等他回家,看見她回來時,一定會衝過來緊緊的抱住她,然後吻她吻得快喘不過氣,才肯放開她。

    唇瓣揚著淺淺的笑紋,許晴歡獨自回來到家,然後,枯等了他一夜,他都沒有回來。

    打電話給他,得到的卻是很冷淡的回答,“我今晚要住在一個朋友這裡,不回去了。”

    她從話筒裡聽見,有個嬌嗲的女聲在一旁催促著他。

    “快點來呀,人家已經洗好澡在等你了。”

    她一震,握在手裡的電話咚的一聲掉落地上。一瞬後,她回過神,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再打過去,這次接電話的是剛才催促他的那個女聲。

    “你很羅唆耶,凌宣都說不回去了,你還打來煩不煩呀?”

    “你是誰?”許晴歡揪著心,震驚的問。

    “我是誰?”咯咯咯的嬌笑幾聲,她說:“我是凌宣的初戀情人,我們前幾天無意中巧遇,結果就舊情復燃了。”

    “我不信,你叫他來聽電話!”她才不在他身邊六天,她不相信凌宣竟然這麼快就移情別戀。離開前,他明明還對她依依不捨,明明還對她那麼熱情,彷彿想要融進她的身體裡,跟她成為一體,怎麼可能才短短六天他就變心了?!

    “欸,你老婆要你自個兒跟她說。”

    須臾,話筒裡傳來了一道許晴歡熟悉的嗓音,“喂。”接著便沉默不語。

    聽到他的聲音,她全身顫抖著,強逼自己冷靜下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必須要弄清楚她不在的這六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她一回來,她的天地就變了,那個不時便將我愛你掛在唇邊,一遍又一遍對她訴說的男人,身邊竟然有了別的女人!

    “文儀剛才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她是我的初戀情人,我們在五天前巧遇,所以又舊情復燃了。”費凌宣的聲音有些低沉,彷彿透著一絲愧疚。

    他說得如此坦白,一點掩飾都沒有,殺得她措手不及,腦袋一片空白。她窒息了片刻,才有辦法再開口。

    “才短短五天?!”他和她之間的感情竟如此禁不起考驗?只五天就畫下句點?!

    “她是我的初戀女友,我們當初愛得很深,我之所以追求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長得滿像她的,後來我們因為誤會分手,直到五天前意外巧遇才解釋清楚,所以……我知道這麼做很對不起你,可是我想跟她在一起,希望你能成全。”他用沙啞的嗓音懇求。

    許晴歡用力咬著唇瓣,不敢相信他竟對她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原來他追求她、寵愛她、憐惜她,都只因為她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話筒裡再次傳來費凌宣的聲音,“我知道以你的個性是不會死纏爛打,你會成全我的,對吧?”

    忍住湧到眼眶的淚水,她掐緊自己的掌心,好半晌才從緊澀的喉嚨裡擠出一絲聲音。

    “沒錯,我會成全你,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他真的太瞭解她了,知道她不是那種糾纏不休的女人。

    “那棟房子留給你,還有我的存款也都——”

    “我不稀罕!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會要!”她憤怒的吼道,掛斷電話,如泉湧的淚水瞬間淹沒了她的臉龐。

    原來這四年來她只是別人的代替品,這教她情何以堪?

    因為在這場愛情裡,只有她投入了所有的真心。

    當她以為從今以後將和他幸福的走下去時,卻發現原來這一切只是個可笑的騙局。

    他的溫柔、他的深情、他的寵愛,都不是給她,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費凌宣,你太過分了!

    面無表情的簽下離婚協議書,再到戶政事務所辦理離婚登記,一路上許晴歡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連看費凌宣一眼都沒有。

    她用冷漠把自己脆弱的心武裝起來,因為若不這麼做,她怕自己會軟弱的在他面前落下淚來。她不願讓他以為她許晴歡沒有他就活不下去,還要讓他知道,失去他,她會活得以以前好,她一點都不稀罕他。

    “晴歡……”費凌宣看著她,試著開口想說什麼。

    她冷著臉別開頭去,不想聽他說話,更不想看他。

    只是漠然的站在戶政事務所的櫃檯前,等著承辦人員把兩人的離婚登記給辦妥。若不是因為現在臺灣結婚和離婚都採登記制,所以不管是結婚還是離婚都必須兩個人親自前來辦理登記,她根本不願再見到他。

    “對不起。”即使她不想聽,費凌宣還是開口道歉。

    許晴歡痛苦的咬著唇。他以為僅憑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他對她所造成的傷害嗎?這個混蛋,有生之年,她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承辦人員一辦完離婚登記,許晴歡收回身份證後,立刻掉頭走出戶政事務所。

    注視著她冷硬僵直的背影,費凌宣倚著牆壁穩住自己的身體,按捺著很想要追上去的衝動。

    “老婆,再見……”他喃喃的說,眸底被一股霧氣籠住,模糊了他的視線,接著,兩道透明的液體蜿蜒滑下略顯消瘦的面頰,他趕緊垂下頭,用袖子拭去那熱燙的淚水。

    再見了,晴歡。

    對不起,我食言了!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男人……

    接下來的日子,許晴歡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痺離婚帶給她的噬心痛楚。

    她搬回和弟弟一起住,從那天開始,她便必須依靠著安眠藥的幫助,才能得到一夜好眠。

    “姊,你怎麼又在吃安眠藥了,我不是叫你不要太依賴安眠藥嗎?”許哲嗣半夜出來喝水,就看見姊姊從瓶子裡倒出藥,和著水吞了下去。

    一個多月前,他結束國外的拍攝工作回來,看見姊姊竟搬回家,訝異一問,這才得知姊姊竟然和姊夫離婚。更不敢相信的是,那個深愛著姊姊的費凌宣,竟然跟他的初戀情人舊情復燃,還主動提出離婚的要求。

    許晴歡淡淡的看了弟弟一眼。“不吃安眠藥我根本睡不著,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我必須有足夠的睡眠才行。”

    許哲嗣唇瓣動了下,心疼的摟住姊姊的肩膀。

    “姊,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辦法消減你心裡的痛苦,只能等時間沖淡一切,不過我希望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

    以前他們兩人住在一起時,姊姊從不需要要仰賴藥物,沒想到與費凌宣離婚後,她竟然需要藉助安眠藥的幫助才能入睡,由此可以看出費凌宣的背叛對姊姊的傷害有多深,竟讓她整夜都無法入眠。

    “嗯。”她試圖擠出一個她已經沒事的笑容,但是在弟弟面前,僵硬的嘴角卻怎麼也沒辦法彎起來。

    許哲嗣看了更為心疼張開雙臂將姊姊擁進懷裡。

    “你若想哭就哭吧。”自他回來到現在,從沒看見姊姊哭過。她看起來很緊張,但他明白,她其實是敏感而脆弱的,這一次的打擊,恐怕要很久才能走出來。

    他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像費凌宣那麼深愛姊姊,沒想到他錯了,是他瞎了狗眼,看錯了人。

    他曾憤怒的想去揍費凌宣一頓好替姊姊出氣,不過到了負心漢工作的雜誌社,卻發現他竟然已經離職,打他的電話也停機,四處都找不到人,看來他跟初戀情人已遠走高飛了,只好作罷。

    許晴歡從弟弟懷裡抬起頭,看見他臉上的擔憂,她輕聲說:“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不會再為他難過,因為他不值得。”

    “你能這麼想就好。”他是個攝影師,經常需要到國外拍攝,沒辦法一直待在家裡。明天他又要飛到南非半年,看姊姊這個模樣,讓他實在有點放心不下。

    窗外吹進的風輕輕拂動著窗簾,暖暖的秋陽投下一地的燦亮,半躺在一張病床上的男子,怔怔凝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從門外走進來,費凌霜來到病床邊,看見弟弟膝上擺著一本相簿,忍不住幽幽輕嘆一聲。

    那聲沉重的喟嘆聲將費凌宣的神思拉了回來,他蒼白的嘴角牽起一抹笑望著姊姊,吃力的開口說:“大大姊,我我要的文文文件你你你帶過過過來了了嗎?”

    “嗯。”她將手上的文件遞給弟弟。

    他伸出手想接過,卻無法剋制的顫抖,就是難以握住那薄薄的文件。

    費凌霜連忙握住他的手,將文件將到他手上。

    “大大姊,幫幫我拿拿拿拿支筆筆筆好好好嗎?”費凌宣稍微瀏覽了下文件上的說明後,結巴的出聲。

    “好。”她輕咬著唇,捏了捏發酸的鼻樑,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床邊的櫃子裡找到支筆,她直接遞到弟弟的掌心裡,好讓他握住。

    凌宣惡化的速度遠遠超出她和醫院的估計,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現在連拿起一支筆的力量都快沒有了。

    偏偏這種運動神經元病變,到現在還沒有研發出特效藥可以治療,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弟的四肢慢慢僵硬癱瘓,最後呼吸衰竭而死。

    僵硬的手指費力的握住筆桿,費凌宣抖著手,很慢很慢地在那份器官捐贈同意書上籤下自己的姓名,以前一向端正的字跡,此刻卻寫得歪歪斜斜的。

    好不容易寫完,他彷彿做了好幾個小時的苦力,呼吸急促的氣喘不休,接著又連咳了好幾聲,那痛苦的劇咳聲,宛如要把心肺都給咳出來似的。

    費凌霜扶他躺下,連忙詢問一旁特地為弟弟請來的看護。

    “張姨,王醫生今天有來看過我弟嗎?”王醫生是耳鼻喉科的醫生,她今早上班前,特地請他過來看看凌宣。

    “有,他一個小時前來過。”

    “他怎麼說?”

    “王醫生說費先生染上感冒,要多加小心,以免轉為肺炎。”

    身為醫生,費凌霜自然也知道這種病若是感染感冒,稍有不慎,便很容易引民其他的併發症,後果會很嚴重的。

    她叮嚀看護,“張姨,這幾天要麻煩你多加註意我弟弟的情況。”看見窗戶開著,她立刻走過去關起窗戶,再交代,“還有儘量不要讓他吹到風,避免讓他再次感冒。”

    “是費先生要我開窗的,我剛才也是這麼勸他。”看護張姨連忙解釋。

    費凌宣勉強擠出一抹笑安撫大姐。“我沒事,大大姐,你你不不用用擔擔心。”以前他辯才無礙,口齒清晰,從不覺得說話有什麼難,現在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他覺得好吃力,幾乎都快說不下去了。

    他不是沒有怨天尤人過,檢查得知他竟得到這種俗稱漸凍人的運動神經元病變時,他快瘋了。

    他才剛娶了心愛的女人為妻,過著幸福的甜蜜生活;他才剛升為商情雜誌社的總編輯,正想一展抱負時,瞬間,卻被從快樂的天堂給推落絕望的地獄。

    他怨恨上天竟這樣殘忍的對他,也詛咒過這殘酷的命運,但是他很快便醒悟了,即使有再多的怨懟嗔怒,又能如何,一樣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既然無法抗拒,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這樣的命運,然後把事情做最好的安排。

    “對了,大大姐我,我昨天天託你你的事事,你你有……”

    不等弟弟吃力的說完話,費凌霜便明白他想問的是什麼,迅速接腔。

    “我今天來醫院前,特地繞到她公司,在她進公司前看到她了。”說到這裡,見弟弟張開了口,卻半天發不出一絲聲音,她輕聲的接下去說:“晴歡看起來很好,就像以前那樣。”

    為了昨天凌宣的請託,所以今晨她很早就開車到晴歡工作的飛耀集團,把車停在對面,一直等到晴歡出現在門口,她才離開。

    她明白,發病至今,弟弟心中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晴歡,好不容易娶了她,才剛過了幾個月甜蜜的生活,就被迫離開她,她可以想像弟弟有多不甘心。

    “那那就就好。”聽見大姐這麼說,費凌宣安心的闔上疲憊的雙眼,雙手則將兩人的婚紗照相簿抱得牢牢的。

    費凌霜張了口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當初她曾勸弟弟坦白告訴晴歡他的病情,他不僅選擇了隱瞞她,還跟她離了婚,她知道以弟弟心高氣傲的心性,一定不想讓晴歡看到他現在這副狼狽悽慘的模樣,更不想拖累她。

    但此刻若是晴歡能陪伴在他身邊,也許更能激發出他的求生意志。看著弟弟清瘦許多的臉龐,她總覺得他彷彿在等死,沒有絲毫的求生意念了。

    身為一名醫生,她好痛恨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打錯字了,以前的她從來不曾這樣,一早開始就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許晴歡煩躁的起身,拿起杯子,想為自己泡杯咖啡。

    來到茶水間,她隨手拿了一包三合一咖啡用熱水沖泡,心頭卻猛然一悸,熱水燙到了她的手,但她沒有去管燙傷,而是按住了左胸,那裡突然一陣緊窒,幾乎要令她無法呼吸,她痛苦的彎下了腰。

    “晴歡,你怎麼了?”一名女同事走進來,看見她按著胸口面露痛楚之色,關心的問。

    “沒什麼。”她勉強搖了搖頭,才緩緩的站直身子。

    “可是我剛才看你好像很難受,你身體不舒服嗎?”

    “只是胸口突然有點悶,現在好多了。”

    “我看你可能是太疲倦了,這半年多來,你幾乎每天都加班到很晚,身體已吃不消了,今天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跟她同樣是秘書室的女同事,關心的說。

    心臟的位置還是莫名的緊縮著,不過已經沒剛才那麼嚴重了,看來她可能真的是太累,連身體都在抗議了。許晴歡勉強擠出一抹笑說:“嗯,謝謝你。”

    她端起杯子走回座位坐下,腦海裡忽然浮起一張俊朗的臉孔。咬牙甩甩頭,想甩掉那張一想起來就讓她心痛的臉孔。

    那張臉和那個名字早已被她親手埋葬,已經好久不曾再想起這個人。她不懂,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又再想起他?

    她一邊握拳輕敲著胸口,想舒緩突來的緊窒感,一邊逼自己將那個突然侵犯的人影再度驅逐出境。

    同一時間,和安醫院的加護病房裡。

    費凌霜紅著眼眶,緊緊握住弟弟的手,他前陣子的感冒併發肺炎,導致呼吸衰竭,在前一秒鐘,已經走完在人世的最後旅程。

    “費醫生,請節哀,時間寶貴。”一旁的一名醫生輕聲提醒捨不得鬆手的她。

    強忍著淚水,她強迫自己放開弟弟的手,在那一瞬間,她看見有一顆眼淚自弟弟的眼角滑落,那安詳的面容裡透著一抹深深的遺憾。

    隱忍的眼淚霎時從她眼裡崩落,她知道弟弟捨不得這個世界,更捨不得晴歡,她哽咽的輕聲對弟弟承諾——

    “你安心的去吧,以後我會替你去看晴歡的。”

    謝謝大姐。

    無聲的幾個字迴盪在空氣中,沒有任何人聽到。

    費凌宣,得年三十歲,卒於十月九日下午三點十二分。

    發現坐過頭了,許晴歡匆匆下車。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常常心神恍惚,所以今天特地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準備去醫院檢查。

    下車後,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高高掛在一棟白色大樓五樓外的一隻招牌,上頭寫著幾個字——商情雜誌社。

    許晴歡一怔,這裡是凌宣工作的雜誌社!

    抿著唇,她想快步離開,不想接觸任何跟他有關的人事物。然而,她才舉步要走,一旁剛從計程車上下來兩名女子的對話,忽然飄入她的耳中。

    “唉!想不到凌宣會這麼年輕就死。”

    “當初他突然離職時,大家都在猜,還以為他另有高就,沒想到竟是得了那種病,怪不得社長那時會肯答應讓他辭職。不過社長也真能瞞,直到今天才告訴我們這件事。”

    “聽說這是凌宣的意思。今天我們陪社長去殯儀館送他最後一程,連社長那麼豪爽豁達的人,竟然都哭了。”

    “那是當然的,當初凌宣一進雜誌社,社長可是非常常識他,陳總編輯退休時,還特別提拔他成為我們雜誌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編輯,結果才做了不到幾個月就——”她話說到一半,手猛然被人用力抓住。

    “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你是誰,幹嘛抓著我?快放手!”女子吃了一驚,用力想甩開桎梏,但許晴歡抓得太緊,讓她一時甩不開。

    另一名女子認出了她,費凌宣在跟她交往時,她便曾見過許晴歡幾次,他們的婚禮她也有去參加。“你不是凌宣的太太嗎?”

    許晴歡臉色震驚的急問:“告訴我,你們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凌宣他……他死了?!”騙人的,這一定是騙人的。

    女子的手被她抓得好痛,皺眉回答,“沒錯,他過世了,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血色瞬間從臉上抽走,許晴歡臉色蒼白得嚇人,顫抖著放開手。

    “不可能,你在說謊!”她抖著唇,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

    “我沒有騙你。”女子立刻指著一旁的同事說:“我們今天才跟社長一起去殯儀館送走凌宣,不信你問她。”接著質問:“你不是凌宣的太太嗎?這件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公司裡沒人知道他們早已經離婚的事,對於她今天沒出席凌宣的喪禮,還臆測紛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許晴歡茫然望向另一名女子,“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那名女同事點了點頭,看見她全身一震,腳步踉蹌的退了一步,連忙伸手想扶住她,卻被她揮開。

    一步步往後退,許晴歡失控的大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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