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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安氏大藥廠。

    「總裁,你的咖啡。」穿著一襲典雅套裝的女秘書,笑容可掬的端進一杯現煮的香醇咖啡進來。

    「謝謝。」看向嬌美的秘書,安璋吩咐,「曼月,幫我訂一束紫玫瑰送到我家去。」

    有些意外他的交代,不過謝曼月仍盡職的應道:「呃,好,請問大約要多少朵?」

    「九百九十九朵。」

    「這麼多!」

    「我想若用紫玫瑰來佈置房間,應該會很浪漫吧。」

    她柔美的臉上閃過詫異和警覺。「總裁為什麼會想用紫玫瑰佈置房間?」

    「我家有客人來。」

    「是女的?」她胸口一緊。

    「嗯。她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提到她,安璋的神情頓時一柔。

    「她是誰?」謝曼月臉色微變的問。

    成為安璋的秘書多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有機會取代石萱的位置,變成他的女友,豈知這些年來他對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讓她無法摸清楚他究竟是怎麼看待和她的關係。

    以前在T大時,她習慣稱呼他學長,但進公司後,她被要求要公私分明,上班時間得稱呼他的職稱。

    他心血來潮時偶爾會邀請她一塊進餐,或帶她參加名流的派對,當她以為他對她有意時,他卻又馬上冷淡以對,如此週而復始好幾次,讓她惴惴難安,無法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為了他,她甩了黃英彰,不,或者該說她從一開始就沒真的把黃英彰當成男友,當年會和他交往,也只是想趁機多瞭解一些石萱的事情,她一直在伺機想從石萱手中搶走安璋。

    她很佩服石萱竟敢那樣倒追安璋,那也激起了她更想得到他的心,既然石萱不曉得把握到手的幸福,也就不能怪她橫刀奪愛了。

    「妳沒有必要知道,快去訂花吧,要他們趕在十點半前送到我家,還有,我待會要出去,今天不進公司了。」安璋唇邊仍掛著淺笑交代,微淡的語氣透著一絲冷漠。

    「是。」謝曼月不敢再追問,但她會查到的,有她在,她絕不容許再有人覬覦安璋身邊的位置,那是她的,誰也休想從她手中奪走,

    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安璋眼中掠過一絲寒芒。

    被國際刑警總部通報為紅色通緝令的通緝要犯暗殺炸彈魔的安德魯,據說被某個異議份子買通,已潛進臺灣,打算在兩個月後的大選,製造炸彈攻擊,擾亂選舉的進行。

    國際刑警總部一接獲此消息,除了立刻知會臺灣警方外,同時也派出石萱和晉元浩前來協助緝捕安德魯歸案。

    可想而知臺灣警方也緊張得高度戒備,同時暗中進行搜索。

    此刻,國際刑警科會議室內,三名高階警官和石萱與晉元浩正針對此事交換意見,邊討論邊等待雷達偵探社的人。

    這次的偵辦,亞洲最具規模的雷達偵探社願意無條件的協助,不論是臺灣警方或是國際刑警總部都求之不得,竭誠歡迎。

    「這些是我們目前鎖定涉有重大嫌疑的異議份子名單,下面那一份則是兩個月後大選的投票區域分佈圖,」郝源將警方所蒐集到的資料交給晉元浩。

    晉元浩蹺著二郎腿,咬著筆,翻看著手上的調查報告,「就國際刑警總部接獲的線報,他們打算在北中南同步犯案。」

    「這麼說來,臺北、臺中和高雄三個都會區是最有可能的犯案地點了。」方心蘭雖已年近四十,娟麗的容貌仍令人驚豔。

    前兩天一接獲國際刑警總部的通報時,警方高層大震動,人人如臨大敵。

    於是她和張清志、郝源被臨時受命,組成一個特偵小組,全權負責指揮調查偵辦此事。

    「應該是這樣。」從晉元浩手中接過警方提供的資料,石萱暗自搖頭,他們蒐集到的情資太少了,幾乎完全沒有什麼幫助,她低眸看一眼腕錶,「雷達偵探社的人不是說十點會到,怎麼還沒見到人?」

    方心蘭抬頭瞄一眼牆上的鐘,「應該就快到了,這次雷達偵探社的社長會親自過來。」

    話甫說完,會議室內的電話響起。

    在電話機旁的張清志順手接起,「好,請他進來。」放下話機後,他說:「他已經來了。」他很清楚警方這邊蒐集到的情資少得可憐,現在大家都只能冀望雷達偵探社能提供更有用的線報。

    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屋內的人除了方心蘭外,全都驚訝得瞠目結舌,萬萬沒料到雷達偵探社的社長竟會是企業界的新貴--四人幫之一的安璋。

    在臺灣,只要有留意電視、報紙、雜誌,恐怕少有人會不知道安璋是何方人氏,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和秦珞、殷琰、喬瑟三名一起長大的好友,被媒體戲稱為四人幫。

    除了雄厚的背景和傑出的能力之外,他們出色的外貌更是引人注目,四人各有十分驚人的粉絲和仰慕者。

    只不過縱使其他人再詫異,也不會比石萱更意外了,她絕沒有想到僅隔一天,又會再見到他。

    「安璋,這次真的要仰仗你多多幫忙了。」方心蘭笑吟吟的迎向他,熟稔的神態看得出來她似乎與他是舊識。

    「那是當然的,身為一位好國民,能夠為警方提供協助是我們的榮幸。」

    「那往後也要請你多多協助我們警方辦案了。」

    「沒問題,以後你們有案子,我會交代下去給你們八折優待。」

    方心蘭銳眸一瞪,「你不是說那是你們的榮幸?還要收錢!」

    安璋溫文一笑的答腔,「沒錯呀,是我們的榮幸,但我底下的員工總也要付薪水給他們吃飯吧,勇將不差遣餓兵,對吧?方女士。」

    「請稱呼我為方警官。」橫他一眼,心知在口頭上佔不了他便宜,她也不再跟他抬槓,望向會議室內其他幾人,「我跟各位介紹一下,這位安先生就是雷達偵探社的社長。」

    接著她一一將屋內的幾人介紹給安璋。

    介紹到晉元浩時,他笑說:「昨天真是失敬,想不到你竟然是雷達偵探社的社長。」據說只要雷達偵探社接下的委託案,不曾有無法達成的,也因此在數年間它日益壯大,在這三、四年裡更迅速擴張,成為亞洲首區一指的偵探社。

    安璋煦然一笑,回道:「這只是兼職而已,我另有別的工作。」

    「你們已經見過面了?」方心蘭訝問。

    雙臂橫胸,晉元浩玩味的睨著安璋,「他是石萱的朋友。」他將昨日無意中見面的情形略述了下。

    方心蘭略有所思的眼神瞟向石萱。

    「這些是我帶來的資料,你們研究一下,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安璋將手中一隻牛皮紙袋順手交給方心蘭。

    很快的看完他帶來的資料,方心蘭露出滿意的笑容。

    「太棒了,安璋,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那就好,令我們雙方都滿意,是這次合作的重點。」

    「呵呵呵,沒錯。」明白他的暗示,她抬頭看向張清志,「清志,麻煩你帶元浩和石萱回招待所,收拾一下行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安璋這次之所以破例無條件協助警方,是附有但書的。

    「收拾行李?為什麼?」晉元浩不解的問。

    「因為那裡今天要開始整修。」

    「整修?」晉元浩與石萱相覷一眼,莫名所以。「那我們這段時間要住哪?」

    拜託,昨天早上他們下飛機後,準備去投宿飯店,是方心蘭他們說警方的招待所設備不比飯店差,安排他和石萱住進去,現在是怎樣?居然說要整修!擺明了是在耍人嘛。

    「你不用擔心,我早就安排好你們的住所,保證一定比警方的招待所環境更棒。」

    「最好是那樣。」晉元浩挑眉,準備看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這是什麼意思?」一直忍住沒有開口的石萱,在被帶到這棟巴洛克式的老房子後,終於忍無可忍的出聲。

    「警方的招待所在整修,這段時間要委屈妳住在我家了。」安璋溫聲解釋。

    「那元浩呢?」在招待所甫收拾完行李,她被安排坐上安璋的車子,當時她並沒有察覺異狀,只是奇怪為何她和晉元浩要分乘兩輛車,直到來到此,她終於發現自己被人算計了。

    「我家的房間不夠,方警官另外為他安排了別的住所。」

    「怎麼可能不夠?你這裡有四間房間。」她詰問。

    「妳還記得呀,」安璋煦然笑道,一一數給她聽,「沒錯,我住一間,滿姨一間,妳一間……」

    「還空著一間對吧?」質疑的眼神睨著他,她真的不明白他究竟意欲何為,當年是他自己絕然與她斷絕關係,現在這麼做又是什麼意思?

    含笑的嗓音徐徐開口,「不,那間是總裁的。」

    「總裁?你是說那條狗也一間?」

    說到狗兒,總裁突然從後院跑了過來,看見她,興高采烈的奔到她腳邊。

    「汪汪汪汪……」姊姊,妳是來陪我玩的嗎?牠抬起一雙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興奮的望著她,背部淡金色的短毛在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下,燦燦生輝。

    石萱低眸瞅牠,「呃,不是。」見鬼了,她真的聽得懂牠說的話。

    看著在向她撒嬌的狗兒,安璋笑道:「總裁雖然是狗,不過牠似乎不這麼認為,牠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人,不肯睡地上,也不肯吃狗食,非要跟人吃一樣的東西不可呢。」

    摸著熱情舔著她的狗兒,石萱抬眸,「我要去住飯店,這裡畢竟是你的私人住所,我不宜打擾。」

    「我不認為妳會打擾到我,就算會,我也很樂意讓妳打擾。」

    心緒再次被他撩撥起波濤,按捺不住,她瞪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當年是你自己說要分手的,現在是怎樣?不只出現在我面前,還要我住進你家,你是想懺悔還是想向我道歉嗎?」

    深沉的眸光睇住她,他微微一笑,「懺悔?道歉?萱,妳想我會做那種愚蠢的事嗎?」

    好,很好,看來他一點也不為當年的事覺得愧疚。

    「既然這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幹麼非要我住進來不可?」

    面對她的怒氣,他舒懶的音調慢悠悠的出聲,「因為我們是朋友,招待朋友需要什麼理由嗎?」

    「朋友?」她被這兩個字窒住,喉嚨一陣緊澀,就只是為了這個理由而已嗎?不是因為他對她……餘情未了?

    她真,都這麼多年了,她竟然還懷有這樣的奢想,以為他會跟她一樣難忘舊情,如今他們僅是「朋友」,其他的什麼也不是了。

    「萱,難道妳不願意認我這個朋友嗎?」

    「我……」罷了,當不成戀人也沒必要翻臉成仇,她逼自己面露笑容。「我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好吧,既然你願意讓我暫時住下,就先謝啦。」

    離開多年,她一直不曾再回國來,這是第一次,父親留下的房子她已委託朋友出租給人了,在臺灣並沒有住處,現下只好勉強的答應。

    「歡迎妳,看來總裁也很喜歡妳。」安璋垂眸望向狗兒,掩去臉上閃過的神思。

    滿姨熱絡的走過來,接走她手中那隻旅行袋。

    「石萱,我帶妳上去看看房間。」

    「謝謝滿姨。」跟在她身後走上二樓,石萱一踏進房裡,滿屋紫色的玫瑰令她目不暇給兼一臉錯愕。

    滿姨笑呵呵的看著她驚訝的表情,「少爺吩咐我這麼佈置的,他說妳喜歡紫色。」

    石萱神色複雜的望著充滿著淡紫色玫瑰的房間,擠出一抹笑,「辛苦滿姨了。」

    他這麼做究竟想做什麼?莫非他想……向她示好,跟她複合嗎?!

    「一點也不辛苦,最重要的是妳喜歡就好。」

    可惡,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石萱閉上眼,努力的想讓自己入睡,但卻怎麼都沒辦法進入夢鄉,她開始後悔答應安璋住進來了。

    不知是不是那些紫玫瑰在作祟,昔日的一切一古腦的湧了上來,佔據她所有的思維,害她一闔上眼,就見到安璋那張臉在她眼前飄來蕩去。

    煩死了!她霍地起身,睜開眼,瞇眸瞪著床頭的紫玫瑰半晌,仍舊無法釐清他送她這麼多玫瑰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她索性放棄不想了,在房間做了一套運動後,依然是半點睡意也沒有,望向闐暗的窗外,她乾脆下樓來到後院。

    天上掛著一彎明亮的弦月,空氣裡浮動著暗香,拂來的夜風夾著一絲寒意,但並不是太冷,眸一轉,看到三株老樹之間搭著兩座吊床。

    她隨興的躺上其中一具吊床,雙手枕在腦後。

    視線穿過枝啞,看著掛在夜空上的弦月,她不禁回憶起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情景

    當時來到後院,看到這座吊床,她興奮的躺了上來,有趣的在上頭搖來蕩去,然後她問安璋--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還有滿姨。」

    「我問的是你家人呢,他們沒跟你住在一起嗎?」

    「沒有,我爸和他的家人一起住,這是我外公留給我的房子。」

    「什麼意思?」她皺眉,難道他爸不是他的家人嗎?

    「我媽過世後,他另外再娶了一位妻子,生了兩個孩子,上高中後,我就自己搬過來住了。」

    「啊,難道你後母欺負你嗎?」她聯想到常有後母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的故事,馬上跳下吊床為他忿忿不平。

    安璋雲淡風輕的解釋,「不是那樣,她對我很客氣,客氣到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客人。我高中時,為了照顧久病的外公,便搬過來陪伴他,幾年後外公過世,他把這棟房子留給了我,我就住了下來沒再回去了。」

    「你一定很難過吧。」

    見她為他皺起了小臉,他卻笑道:「是有點感傷,但不至於太難過,外公臥病在床很多年了,我想死亡對他來說應該是一種解脫,他走時臉色很安詳。」

    「我說的是你爸對你的態度。」

    「那更不會了,我跟他一向不怎麼親,沒住在一起反而覺得舒服自在。」安璋說得坦然。

    見他那麼看得開,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有一個吊床好像太少了,我再做個吊床,下次妳來,我們就可以躺在上面聊天,妳知道嗎?夏天時躺在上面真的很涼快哦。」他笑笑的轉開話題。

    「好。」

    那之後他果然再搭了個吊床,他們兩人就一人躺一邊,有時候什麼話都不說,各自看著書,或是小憩片刻,有時候閒聊幾句,有時候他會在客廳彈琴,她在吊床上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後滿姨已經做好熱騰騰的飯菜。

    舊日的時光充滿溫馨,想著想著石萱不知不覺的沉入夢鄉,唇畔掛著甜甜的淺笑,露出右頰的梨渦。

    一抹頎長身影悄然來到她身邊,帶來了一床被子,輕輕的為她蓋上。

    藉著月華的微光,注視著她右頰的梨渦,爾雅的俊容揚起溫柔一笑,輕撫自己左頰的梨渦。

    「我們註定是一對的,你知道嗎?」那時她剛對他展開熱烈的追求時,曾這麼說。

    「何以見得?」他問。

    她笑了起來,指著自己右頰的梨渦,再指向他臉上。「你注意到沒有,你的梨渦在左邊,我的在右邊,這說明了什麼?」

    明白她的意思,他卻故意說:「我們臉部的肌肉不太對稱,才會一邊有梨渦一邊沒有。」

    「不是,」她急切的道:「這是一個印記,你左我右,剛好湊成了一對,我想我們倆前輩子一定也是一對情人,約定好了今生再續前緣,才會這麼剛好,一邊一個梨渦,所以我才會一看到你就對你一見鍾情。」

    「那為什麼我對妳並沒有一見鍾情呢?」當時只覺得她有趣,尚未對她萌生情愫。

    「呃,這個……」她突然語窒,搔了搔一頭打薄的深褐色短髮,「可能是因為……你孟婆湯喝比較多吧。」

    他笑了笑,「妳真會鬼扯。」然而她坦率的言行漸漸的宛如一道暖流,流進他心底,溫暖了他的心。

    輕撫她的容顏,安璋的眸如同子夜一般深沉。

    只有幾個摯友知情,當年她的離去帶給他的震撼有多大,失去她的那一陣子,他消沉懊悔好久好久。

    在暖暖的被窩裡醒來,這一覺睡得香甜,石萱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清醒一些後,她鑽出被褥,不禁一愕,狐疑的瞪著吊在頭頂上的帳篷,再望了望身下的吊床,眨眨眼,這才思及昨夜的事,恐怕是自己昨晚不知不覺在這裡睡著了。

    「但那上面什麼時候掛上一頂帳篷呢?」望著蓋在身上白色的羽絨被,她納悶的搔搔頭,翻身下來,走出帳篷外。

    第一次知道原來帳篷還能有這種用法,剪開底部,在樹兩端和帳篷上方各系上繩子,懸在吊床上方,就變成一個空中帳篷了,可以防寒御風。

    是誰這麼做的?

    心底隱約知曉答案,撫著那床乳白色的羽絨被,她唇畔噙著一抹暖笑。

    「汪汪汪汪……」熱情的吠聲向她道早安。

    「總裁,早啊。」石萱心情極好的摟住朝她奔過來的總裁。

    「汪汪汪汪……」我們來玩捉迷藏。

    「不行耶,我恐怕沒空陪你玩,姊姊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伸展了下四肢,她大口大口的吸進幾口飽含花香的空氣,她記得那是雞蛋花的香氣。

    她從地上拾起幾朵掉落的花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再吐出。

    「總裁,你給我過來!」滿姨咆哮的聲音傳來,聽得出十分憤怒。

    「汪汪汪汪……」不要讓巫婆抓到我。牠霎時可憐兮兮的躲到石萱的身後。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牠無辜的吠了兩聲,「汪汪……」沒有。

    拿著一柄鋒利的菜刀,福泰的滿姨來到後院,氣沖沖的用菜刀指向牠。

    「你說,我放在桌上的麵包是不是被你偷吃光的?」

    「汪汪汪……」不是我,是老鼠。注視著拿著菜刀、一臉兇悍的滿姨,總裁不禁回想到初來的第一天,就看到她舉刀,毫不留情的活生生宰了一隻雞,冷血無情的割斷牠的喉嚨,那血淋淋的畫面,令牠不禁有些膽寒,更加畏怯的縮在石萱腳邊不敢出來。

    「你還敢吠,你偷吃光了少爺最喜歡吃的麵包也就算了,還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看我怎麼修理你!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宰了燉成五香肉不可。」

    滿姨氣勢洶洶的舉起菜刀就要撲過去抓狗,石萱生怕被無端波及,連忙往旁邊側身一閃,吶吶的開口,「呃,滿姨,總裁說是被老鼠吃掉的。」

    「老鼠?」頓住動作,滿姨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汪汪汪汪……」

    「牠說牠看到有一隻大得像貓的老鼠吃光面包的,為了抓住那隻老鼠,牠的臉還被抓傷了。」說完,石萱望向總裁,訝然的發現牠的鼻子附近還真的有一些抓痕。

    「牠……真的這麼說?」滿姨狐疑的瞪住總裁,難以置信這種說詞,卻又在牠的臉上看到沾了幾絲血跡,不似有假,

    「嗯。」石萱納悶的抓抓耳朵,至今仍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聽得懂狗話。

    「算了,這次看在石萱的份上,我就姑且饒了你一命。哼,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大得像貓的老鼠敢偷吃我的麵包。」咕噥著,滿姨再道:「對了,石萱,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吃早餐了,妳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

    「呃,好。」

    觀見那頂帳篷,滿姨的怒容頓時一斂,笑說:「妳昨晚在吊床上睡得很熟,少爺怕妳著涼又不敢吵醒妳,就替妳拿了一床被子和那頂帳篷來。應該沒受寒吧?」

    「沒,被子很暖,帳篷又擋去夜風,一點都不覺得冷。」

    「那就好。」滿姨掉頭走回廚房。

    果真是他,

    唇瓣不自覺的露出甜笑,石萱抱起被子,打算拿回去還給安璋。

    「汪汪汪王……」姊姊,妳好像很開心?

    「有嗎?」她輕揚劍眉,詫異竟然連條狗都看得出她愉悅的心情。

    「汪汪汪汪……」有呀,妳笑得好像偷吃到蜜糖的樣子。

    偷吃到蜜糖?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你真的是被老鼠抓傷的嗎?」她懷疑的問。

    「汪汪汪汪……」真的,牠好肥哦,嚇了我一跳,而且好凶悍,下次再看到牠,我一定饒不了牠。總裁忿忿的吠道。

    她嗤笑,「你真丟臉,這麼大一條狗竟然會打輸一隻老鼠。」

    牠不平的吠道:「汪汪汪汪汪……」我哪有打輸牠,是牠突然卑鄙的偷襲我,我才會受傷的,下次再看到牠,我一定會把牠打扁給妳看。

    「好啦,是牠陰險好不好,待會我幫你擦個藥。」

    「汪汪汪汪……」姊姊,妳真是個好人,我喜歡妳。

    石萱被逗得哈哈大笑。

    隨後和狗兒從後門進屋,不經意的瞄見客廳裡的情景,她震驚的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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