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女兒
安然搖頭,看著他的表情冷到冰點,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人若只認什麼血緣,只認什麼鑑定報告,而不認親情,而不懂得感恩,那就太悲哀了!
聞言,童文海有些急了,忙拉著安然的手,有些急迫的說道:然然,不是這樣的,我畢竟是你親生父親是不是,你不會不認我的對不對。
安然甩開他的手,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別這樣叫我,你這樣叫我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你
推開蘇奕丞的懷抱,安然一步一步朝他逼問著,眼睛直直的盯著他,說道:你相認我,呵呵,你不過是想讓我替你跟奕丞求情,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來出面幫你渡過眼前的難關,如果沒有這一層,你應該巴不得一輩子都不會把我的身世說出來,因為你害怕,你害怕會因為我而毀了你現在的一切!
我童文海只能一步一步後退著,對於她的質問根本就無從反駁,是的,安然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將安然是他親生女兒的事說出來,並不是什麼說不想破壞林筱芬現在的家庭或者什麼,而是他並不想因為安然的事而破壞了自己現在的家庭,要是讓陳慧知道他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那家裡還不被掀了才怪。只是現在他也顧不上那麼多,早上已經有紀委的人找過他了,被他糊弄過去,估計明後天還是要來的,他要是再不想想辦法的話,那就真的死定了,而能幫他的也只有蘇奕丞了。
其實他也不想弄成這樣,所以他才會去找林筱芬,希望她能出面去勸說安然讓安然給他在蘇奕丞面前說說話,讓他想辦法幫幫他,可是林筱芬一口拒絕,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甚至還要求他不準再去找安然。所以他才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直接來找安然,畢竟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幾次接觸他也看得出安然的性子是溫和的,要是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的話,那一定是會幫忙的,只是沒想到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以為我真的會沒有感覺嗎?每次媽媽看到你的樣子,還有你上次來找我教訓我的樣子,我會真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說著,安然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還沒有像你想的那麼蠢笨,我只是不想說,不想承認,我只是不想承認我竟然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我不管我的親生父親是誰,是你童文海也好還什麼張文海,李文海都好,那根本就不是我關心在意的,我只是遺憾,遺憾我竟然不是顧恆文的親生女兒!我這輩子只想做顧恆文的女兒!
然然!一旁擁著林筱芬的顧恆文那堅毅的臉上有些動容,那原本泛紅的眼眶在這時候終於有些忍不住直接流下了眼淚,只是嘴角是淡淡微笑的,眼睛直直看著安然,語氣無比堅定的說道:然然,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從當年伸手接過那個小娃娃抱在懷裡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不管這個孩子以後會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管這個孩子以後會不會認他,他永遠會當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她本來就該有的父愛,疼她呵護她一輩子!
安然看著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爸爸!伸手捂著嘴,哭的有些泣不成聲。
顧恆文放開林筱芬,朝安然過去,伸手將安然擁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林筱芬坐在地上,看著眼前那相擁著的父母,眼淚不住的留著,只是此刻的眼淚不同與剛剛,是幸福,是滿足的。
看著這樣的場面,一旁的童文海有些急了,也顧不上態度和語氣了,有些怒氣衝衝的朝安然吼道:顧安然,我才是你的父親,你不認我,那是大逆不道!說著,又轉頭朝林筱芬吼著說道:林筱芬,你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把她教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不孝到不認我這個父親!
林筱芬抹掉淚,轉頭看著他,然後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只輕輕淡淡的問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女兒為什麼要認你?說著,看著他的眼睛突然一下又變得嚴厲起來,厲聲說道:我告訴你童文海,安然永遠只姓顧,跟你童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別再想利用她達到你那齷齪的想法!
你,你們都瘋了!童文海都不能理解,他以為血緣親情是大過一切的才是啊,為什麼他是安然的親生父親,她卻不認他更不幫他呢!
蘇奕丞冷眼看著他,直接從口袋裡將手機拿出,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只說家裡來了個不認識的人,要他們把人給帶出去。
童文海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可是他說得話沒有一個人再願意去聽他半個字,他整個人倒像是跳樑小醜似的比劃著,激動著,最後還是又保安室的保安架著他直接出去,把帶出去的時候嘴裡甚至還不停的嚷嚷著,我才是安然的父親,我才是安然的父親
安然哭的有些累,最後哭著靠在顧恆文的身上睡過去。
蘇奕丞見狀上前要將安然抱回房去,卻被顧恆文擋下,只見顧文恆很是吃力的將昏睡過去的安然攬腰抱起,然後走的並不平穩,卻很努力走平穩的將安然抱到主臥的床上躺下。
坐在床邊看著她那緊閉著的眼,兩頰上還帶著那未乾的淚痕,慈愛的伸手輕輕的替她擦拭去,就這樣做在床邊看了她許久,這才出了房間。看著林筱芬,有些忍不住激動,安然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他跟安然是父女,一輩子的父女!
嗯。林筱芬看著他重重的點頭,臉上邊笑著邊流著眼淚。
今天的安然情緒過於餓激動,蘇奕丞和林筱芬終究都有些不放心,所以直接打電話請了醫生到家裡來,給安然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安然和肚子中的寶寶都沒有問題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今天的安然真的是累了,睡了好幾個小時也不見醒來。蘇奕丞讓林筱芬和顧恆文住下來,卻被顧恆文拒絕了,說讓他明天帶安然回家,到時候他和林筱芬兩人會把這件事講清楚,關於當年的事,關於安然的身世。
蘇奕丞點點頭,沒有強留他們,也知道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的一切,也需要時間來想想明天要怎麼跟安然講當年的事。沒有留他們,但是蘇奕丞堅持開車送他們回家。
送他們到家門口的時候,蘇奕丞真摯的朝顧恆文說道:爸爸,謝謝你!謝謝他那無私的父愛,因為他才會有如今的安然,才會有那個可以讓他珍惜一輩子的人!
顧恆文看著他好一會兒,只說道:以後不許欺負我女兒!女兒那兩個字特別的咬重,似乎像是在宣告著什麼。
蘇奕丞重重點頭,我會疼她一輩子!
顧文恆看著他,笑了,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子。
蘇奕丞再回來的時候安然還沒有醒,張嫂因為今天特殊的情況被蘇奕丞留下來照顧著沒有回去。
當蘇奕丞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張嫂正拿著毛巾給安然擦拭著額頭上的細汗。
還沒有醒嗎?蘇奕丞問道,看著床上的安然,只見她眉頭緊蹙的厲害,似乎夢見什麼似得。
張嫂搖搖頭,說道:還沒醒,剛剛似乎在做噩夢,老說夢話。我見她額頭出了不少冷汗,怕她這樣明天起來會感冒,所以打了點水給她擦擦。
聞言,蘇奕丞有些擔心的蹙了蹙眉頭,伸手將張嫂手中的毛巾接過,只說道:我來吧。
張嫂沒有多說什麼,起身給他讓了位置。
蘇奕丞在床沿坐下,將毛巾放到臉盆裡擰了一把,看著然後細細的給安然擦拭著。對身後站著的張嫂說道:張嫂,麻煩你去熬點粥吧,等下安然醒來正好可以喝。睡那麼長時間,醒來肯定會餓的。
誒,好的。張嫂忙點頭應下,然後輕聲的從房裡退了出來。
正如張嫂說的那樣,安然似乎睡得真的很不安慰,眉頭皺的厲害,頭輕顫的搖著,像是夢到什麼,嘴裡輕聲得喃著,爸爸你,你走開,你不是我爸爸,顧恆文才是我爸爸我只有顧恆文一個爸爸,永遠只有他一個爸爸說著,邊揮著手,像是在驅趕什麼似得。
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不小心把自己打到,蘇奕丞有些心疼的輕輕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嘴邊親吻著。邊輕聲的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你永遠是顧恆文的女兒,永遠都是,別怕,別擔心。
睡夢中的安然似乎真的能聽到他的話,整個人慢慢的平靜下來。待她平靜下來後,蘇奕丞這才輕輕的替她擦拭去額頭的冷汗,然後又做在她身邊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放下她的手,幫她蓋上被子出了房門。
再回到書房,看著書桌上那並沒有完成的工作,蘇奕丞伸手擰了擰有些痠疼的眼眉,並沒有回到書桌前坐下,而是拿著手機站到了書房的窗戶前,看著今晚那並不太好的夜色,沒有星光也沒有冷月,看著手機好一會兒,直接給嚴力撥打了電話。
安然這一覺睡了很久,睡了足足有近10個小時,知道凌晨兩點的時候這才嚶嗚著緩緩的睜開眼來,而就幾乎她一動,身邊躺著的男人就轉醒過來了,按開床頭的燈,因為怕太光亮會太刺眼,所以特地細心的將燈光調至昏暗,這樣就不會讓她不適應了。
安然皺著眉,伸手按了按有些疼得緊的太陽穴,眼睛也還沒有完全張開來。
安然蘇奕丞輕輕的在她耳邊輕喚,小聲的,深怕太過大聲會嚇到她。
好一會兒,安然這才算是真正的睜開眼來,轉頭看著他。許是今天哭的太用力了,現在的太陽穴還是有些隱隱的發疼。
蘇奕丞似乎看出她的難受,半撐坐起身來,拉下她的手,用自己的手代替她的,輕輕的放在她的太陽穴上緩緩的按揉著,輕聲問道:舒服點了嗎?
嗯。安然點點頭,又舒服的閉上眼睛。
蘇奕丞按了好一會兒,被安然伸手將他的手拉下,只說道:好了,不那麼疼了。說著,便撐坐著想要坐起身來。
蘇奕丞扶著她讓她坐好,手繞過她的脖頸,讓她整個人枕靠在自己的胸前,手輕輕的拍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並沒有怎麼規律。然後輕聲的在她耳邊問道:肚子餓嗎,我讓張嫂煮了稀飯,保溫著,現在還是燙的,要不是打點過來給你吃?
枕在他的懷裡,安然搖搖頭,說道:不餓。
聞言,蘇奕丞也並沒有多說或者強迫她什麼,只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
也不知道這樣靜坐了多久,安然終於緩緩的開口,問道:爸爸媽媽呢?她指的是林筱芬和顧恆文。
已經先回去了。蘇奕丞輕輕說道,低頭將吻落在她的發心。好一會兒,才開口告訴她說道:爸爸讓我們明天晚上回家去。
安然好一會兒沒說好,任由他擁著自己,許久才輕輕的在他懷裡點了點頭,應聲道:嗯。那環抱著他身子的手力道緊了緊。
兩人就這樣無言的相擁著抱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久到蘇奕丞以為她又靠在自己懷裡睡著的時候,低頭看了看她,只見她依舊睜著眼,眼睛直直的看著房裡的窗簾的方向,雙眼卻是並沒有什麼焦距的。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問道:安然,要不要睡會兒。
沒有回應,蘇奕丞以為她沒有聽見,又在她耳邊輕聲問了句,安然?
懷中的人兒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搖搖頭,卻沒說話。
她不想睡蘇奕丞也不逼迫她,就這樣擁著她兩人無言的坐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蘇奕丞以為他們要這樣坐著等天亮的時候,懷中的安然終於緩緩開了口,說道: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看見媽媽他拿著張老照片在發呆,甚至連我回去都沒有發現,我看到那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輕穿著白襯衫,那照片應該是30多年前的,我看照片都發黃了。
蘇奕丞沒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只是那擁抱的力道比剛才緊了緊。
安然繼續說道:還有一次,我在街上走,正好碰到她跟童文海在街上拉扯著爭執些什麼,見我過來,她的表情很慌張,像是在害怕什麼,拉著我的手就上了計程車,還一再警告我不要跟童文海來往,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她跟童文海是什麼關係,但是也隱約的可以猜到他們的關係應該並不那麼簡單。
後來媽媽暈倒住院,有一天下午我去看她,卻在病房門口聽到她跟爸爸的對話,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只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是誰,直到上一次童文海來找我,讓我不要去介入童筱婕和莫非的婚姻,我出口頂撞指責了他,後來媽媽因為我私下跟童文海見面的事情緒很激動,那個時候我才確定,確定原來童文海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說著,那擁著蘇奕丞腰的手不禁緊了緊,情緒似乎也有些激動。
蘇奕丞感受得到懷中人的激動情緒和她那輕微的顫抖,忙輕拍著她的背,說道:好了,好,不說了,我們不說了。手順著她的後背輕輕的來回拍撫著。
在他懷裡,安然漸漸的有些哭腔,問道:你說,你說他怎麼能這麼無恥?他怎麼能好意思來要我認他?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過,甚至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來指責她的人,他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沒事了,沒事了,他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不想他就好。蘇奕丞安慰著,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安然抹了抹眼淚,情緒慢慢得到平復,點點頭,說道:嗯,他跟我沒關係,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他對我來說根本就連一個陌生人都算不上。
蘇奕丞點頭,附和著她說道:嗯,陌生人都算不上。說著,輕輕的將她放開,然後伸手用指腹將她臉上那掛著的淚給擦去。
可是安然還是有些忍不住想哭,眼淚更是怎麼也擦不完,擦不盡,一串一串的從眼眶裡滑落下來。見狀蘇奕丞只能輕聲嘆了嘆氣,欠身上前吻去她臉上的淚水。邊輕喃著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安然任由著他親吻著自己,也緩緩的在他的親吻中真的慢慢平靜下來,邊點頭,邊回應他,嗯。
吻了好一會兒,確定她的眼淚再沒有掉下來,蘇奕丞這才將她放開,看著她那略有些哭紅的眼睛和鼻子,忍不住低頭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很憐愛,很憐惜。許久才放開她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擁住,
安然抬手也回抱著他,緊緊的。
兩人這樣靜默的抱了好一會兒,蘇奕丞的手這才從她的後背緩緩的探到她的身前,手輕輕的覆在她的小腹上,來回緩緩撫觸。輕聲說道:醫生說準媽媽要開開心心的,不能這樣整天哭,對寶寶不好。
安然重重的點頭,嗯嗯。從他懷裡退出來,低著頭看自己的肚子,現在肚子已經明顯有些看的出來了,微微有些隆起,之前去產檢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寶寶很健康一切都很好。躺在哪裡聽著寶寶的心跳,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動。手緩緩的覆上,雖然還感覺不出來什麼胎動,但是她似乎能感覺到肚子中的孩子跟她是一體的,感覺是那麼的近,那麼的親切。
蘇奕丞伸手覆上她的手,然後讓她轉了個身,自己側從身後將她擁抱住,輕輕的搖晃著,也不用多說什麼。
因為不放心安然一個人在家又要胡思亂想什麼,蘇奕丞第二天並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讓鄭秘書上門將有些急要的公文帶走,另外讓他把今天的工作給他送到家裡來,鄭秘書看的出他臉上的疲憊和憔悴,不禁有些關心的問道:副市,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蘇奕丞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搖搖頭,只說道:沒什麼。大致瀏覽了遍,再抬頭,看著他問道:你跟進的城北那邊拆遷的項目怎麼樣了?
還有些僵持著,不過村民保證說拆遷款是合理到位的,那他們一定會配合我們工作。鄭秘書說道。
蘇奕丞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臨走前鄭秘書又想起什麼,看了看那空無一人的走廊,小聲的湊到蘇奕丞面前說道:我聽說嚴組長找童文海談話了。
蘇奕丞看了他一眼,只挑了挑眉,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見他沒有說什麼,鄭秘書也沒再多說什麼,拿著已經辦好的公文離開。
傍晚的時候蘇奕丞開著車帶安然回顧家,車上,安然還有些不安,那放在腿上的兩隻手緊緊的糾纏著。
蘇奕丞淡笑的看了她一眼,在紅燈的時候騰出手將她的手握住,只淡淡的朝她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多說。
許是他的手太過溫暖,這樣被他握著,安然慢慢的忘了緊張,忘了害怕。
138林筱芬的愛情1
最新最快的文字版更新盡在電梯叮聲到達,蘇奕丞牽著安然的手從電梯裡出來,待兩人走到顧家門口的時候,看著那門上倒貼著的福字,抬手剛想按門鈴,安然突然猛的將蘇奕丞的手拉住。
轉頭看她,只見她神色有些緊張,略略有些慌亂。輕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只是回自己家而已。
安然乾笑的扯了扯唇,吞吐的說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們,不知道進門後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好像經過昨天的事,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明明還是同樣的幾個人,卻完全不知道該電梯叮聲到達,蘇奕丞牽著安然的手從電梯裡出來,待兩人走到顧家門口的時候,看著那門上倒貼著的福字,抬手剛想按門鈴,安然突然猛的將蘇奕丞的手拉住。
轉頭看她,只見她神色有些緊張,略略有些慌亂。輕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只是回自己家而已。
安然乾笑的扯了扯唇,吞吐的說道: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們,不知道進門後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好像經過昨天的事,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明明還是同樣的幾個人,卻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去說話。
蘇奕丞有些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傻瓜,這裡是你家,裡面的是你的父母,是你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和疼了二十幾年的人,難道就因為昨天一天就能改變二十幾年來的東西和感情?
安然被他說的一愣,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只能愣愣的搖搖頭。
見她搖頭,蘇奕丞又說道:你也認為不能改變是吧,那你還糾結什麼態度問題,就像以前一樣,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因為一切都沒有改變,裡面的家還是以前的家,設置擺設都沒有變,裡面的人還是以前的人,你進去之後還是要叫他們爸爸媽媽,一點都不負責,不是嗎!
聞言,安然有些霍然,看著他笑笑,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
蘇奕丞笑了笑,這才點頭,身手按下門邊上的門鈴,隔著大門,他們能聽見裡面門鈴響起的聲音,叮咚有些悠揚的迴音。
蘇奕丞收回手,重新將安然的手給握住,此刻安然已經沒有剛剛那樣的緊張的僵硬,只淡淡的朝她轉頭笑了笑。
們很快就被打開,是林筱芬和顧恆文兩人一起開的門,這門才打開,就看見兩老淡笑著站在門邊,看著門外的兩人,笑道:回來啦。眼睛直直看著蘇奕丞身邊的安然,一瞬不瞬的。
只見安然一如平常,笑著揚聲叫道:爸爸,媽媽。
一旁的蘇奕丞也笑著同安然一樣,喚道: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
林筱芬有些動容,有些感性的用手捂著嘴,強忍著眼中的淚意,不住的直點頭,聲音也有些悶悶的應道:嗯嗯。
顧恆文看著他們重重的點點頭,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安然讓自己同以往一樣,上去直接挽著林筱芬的手就往屋子裡進去,邊走邊朝林筱芬撒嬌說道:我好久沒有吃媽媽做的才了,晚上吃什麼,我一定要吃到撐才行!
林筱芬笑,忙說道:有醉蝦,還有紅燒獅子頭,清蒸桂花魚,蒜炒空心菜等等,都是你愛吃的菜。
聞言,安然那彎著的眼眉笑的更厲害了些,好心情的說道:我就知道媽媽對我最好了。
顧恆文看著那相摟著的兩母女,邊笑著搖搖頭。
蘇奕丞朝顧恆文說道,爸爸,我們要不要下一盤,上次我還沒有翻盤呢。
聞言,顧恆文看了他一眼,笑了,直說道,好啊,我們進書房。說著轉身就要朝書房走去。
恩。蘇奕丞笑著應下,尾隨著顧恆文朝書房過去。
其實也沒等蘇奕丞和顧恆文兩人將這一盤棋給下好,外面林筱芬就嚷嚷著讓他們一起出來吃飯。所以兩人也只得先起身,待等一下吃過飯再回來將這棋局給下完。
晚上著桌飯是林筱芬今天特地請了一天假在家裡做的,一大早就去傳統菜市去買那些新鮮的食材,回來馬上後處理醃製等讓其能夠更加的能入味。待下午吃過飯,林筱芬就一直在廚房裡忙碌著,剛剛忙到安然他們到之前的幾分鐘,這才算是真正的忙好。
顧家的飯桌是短四方,四個人每人分坐一邊正好,今晚桌上的菜可以說是10道菜就有10道都是安然愛吃的菜,完全是為了安然準備的一切。
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到安然的碗裡,林筱芬邊說道:懷孕的人要多吃魚,吃好的,多吃魚,吃了孩子長出來才能漂亮。
聞言,安然忙點頭,吃著母親夾過來的菜,最近孕吐的情況慢慢的好了,也不會想之前看樣問道什麼就想吐,吃點什麼就把之前吃得全都吐了出來,現在的安然胃口相比之前要好了許多,餓的也快,家裡總是要備好一些餅乾和小蛋糕,這樣安然肚子餓的時候正好可以拿來直接吃。
這一頓飯吃的很輕鬆,誰都沒有主動提起昨天的事情,一切就如以往一樣再正常不過。
吃過晚飯,幾個人坐在客廳聊天的時候,只見顧恆文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攏起來,然後看著安然和蘇奕丞說道:昨晚我跟筱芬商量的下覺得有些事情我們應該得讓你們知道。
安然坐在蘇奕丞身邊,握著他的手,在聽到顧恆文話的時候身子還是不住的有些一僵,卻被蘇奕丞緊緊的握著手,轉頭看著他,只見他正對著她淡淡的笑,似乎在告訴她一切都沒有事情,他就在她的身邊。
見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顧恆文又說道:有些事,或許讓你們媽媽來講會比較清楚明白些。說完,轉頭直接看著坐在他左手邊沙發上的林筱芬,朝她點點頭。
林筱芬沒有一點,淡淡的朝他點了下頭,然後緩緩的開口,說道:當年
原來當年童文海和林筱芬是同一個村子裡的,真的有些戲劇性,原來兩人當初就同安然和之前的莫非一樣,都是同學,原本其實兩人的交流並不多,但是後來兩人同考入大學,因為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又同是孤身在外面,就這樣兩人就慢慢的開始熟悉起來了。然後同那些男女一樣,走的近了也就很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兩人的戀情發展的很順利,一切比林筱芬想象的都還要美好。童文海是一個懂得浪漫的男人,很會講一些惹人歡喜的甜言蜜語,也會在枯燥乏味的大學生活給林筱芬帶來許多驚喜。
因為是同村人,因為在同一所大學,因為是最親密的戀人,因為當初他們的條件都非常的一般,談不上富裕,甚至還有點窘迫,所以很快他們兩人就為了想要節省開支而一起在外面開始了同居。那個年代不能跟現在比,沒有結婚而同居在一起,在那個時候算是很出格的行為。一些同學也都勸過林筱芬讓她不要衝動,兩個相愛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大家都太清楚會發生什麼,而這樣的事吃虧的總是女生多一些。許是童文海那個時候表現的真的太好了,又浪漫有體貼,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見過種種考慮之後,林筱芬還是毅然決然的搬到外面同他居住在一起。
在那樣的年代,一個女人能把自己給了那個男人,那一定是認定那個男人是自己這一身這一輩子都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即使平時承受著流言蜚語,因為能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林筱芬還是快樂大過委屈的。
女人就是這樣容易滿足,在深陷愛情的時候總會以為愛情就是全部,從而忽略了其他現實的因素。
在他們同居一年後,他們的事傳回了老家,林筱芬的父親因為女兒私下同男人同居在一起而氣的當場就昏倒了在地上,當林筱芬趕回去的時候,林爸爸已經不行了,是急性心臟病,送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林甚至沒有見到女兒最後一面,林媽媽因為林爸爸的事氣的當場就打了林筱芬一巴掌,質問她為什麼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林筱芬什麼都沒說,任由著母親打罵,她還沒有從父親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當處理好林爸爸的後事,林媽媽也知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再去追究也是於事無補的,只是她要求林筱芬要儘快跟童文海結婚,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的同居下去,這是她唯一的要求,也是林爸爸臨死前最後交代給林媽媽的。
對於父親最後的遺願林筱芬點頭答應,再回到學校的時候林筱芬直接把在老家發生的事跟童文海說了遍,包括她母親要他們儘快結婚的事情。
聽了林筱芬的話,童文海有些沉痛的將林筱芬擁進懷裡,在她耳邊保證說道自己一定會照顧她一輩子,讓她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並沒有選錯人,但是對於結婚的事,童文海並沒有正面回應,而林筱芬因為他的保證以為這就是他給的答案,並沒有再三追問。
又過了一個多月,母親那邊請人送了信過來,問她究竟什麼時候結婚辦婚禮。林筱芬這才反應過來童文海並沒有正面回應她結婚的問題,當晚又一次問童文海這事,童文海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只回她說道,他們現在還沒畢業,希望能等明年畢業後再來考慮結婚的事。林筱芬當場拒絕,其實關於結婚與否,他們只是少一張紙和一個婚禮,甚至她能不要婚禮,但是結婚證還是要領的,因為這畢竟是自己父親最後的遺願,她什麼都沒有為父親做的,這件事一定要為父親做到!況且,他們現在的狀況,現在結合畢業之後結有什麼不同,她只不過是要一張紙,一張讓母親安心,讓父親死得瞑目的紙而已。
童文海沉默,那一天兩人有了在一起近兩年的第一次冷戰。
因為不想退步,不想妥協,林筱芬在冷戰的第二天便借住到了同班的一個關係比較好的女生的宿舍裡,希望童文海能主動跟她服軟答應同她先結婚領證。
對於林筱芬借住到別人那裡,開始幾天童文海還找過她讓她搬回去,但是對於結婚的事依舊沒有鬆口答應,林筱芬是鐵了心一定要他答應結婚才願意搬回去。幾次碰壁下來童文海漸漸的找她也少了,起初林筱芬還沒在意,直到兩人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見面的時候,在那女同學的提醒下林筱芬這才察覺到怪異,當天晚上回出租屋找童文海的時候並沒有碰到他,等到晚上近11點多,才看見他騎著自行車臉帶笑意的回來,開門進來,看見那坐在床頭的林筱芬不由得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問她怎麼回來了?
林筱芬聽完火氣就上來了,質問他是不是想她永遠不要回來,童文海不願意同她吵,只自顧自己的將外套脫下,然後打了水洗臉。林筱芬見他那冷漠的態度,那火氣就更大了,老話重提,質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去跟領結婚證。
聞言,童文海明顯微微有些一愣,好一會兒瞥開目光不去看她,只說結婚的事畢業以後再說。
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到一個自己想要的安然,林筱芬氣的直接連夜回了學校,而童文海也並沒有追出去或者怎麼樣。
母親又差人來問他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林筱芬根本就答不上來,心裡覺得委屈的要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天在教室裡複習的時候,突然一個女同學跑進來跟她說在外面看到童文海了,而且還很親密的同另外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兩人說說笑笑感情看上去很不一般。
那握著的筆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林筱芬搖頭有些難以置信,乾笑著說她是不是看錯人了。
那女同學很激動,直接拉著林筱芬就往學校外面跑去,只見在學校附近的公園裡,只見童文海很親密的跟另外一個女人坐在一起,兩人也不知道說著什麼,同文海把那女生逗的咯咯直笑,甚至還體貼的伸手替那女生那掉那落在她頭髮上的落葉,而那女生嬌羞的低下頭。
林筱芬只覺得是晴天霹靂,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多月前還在跟她信誓旦旦保證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男人居然被著她跟另外一個女人如此親密的有說有笑。
因為不想把自己弄得那麼難堪,林筱芬並沒有當場就上前質問,在當天網上回到出租屋,然而這次卻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童文海回來。
林筱芬沒有離開,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等到滿臉微笑的童文海從外面回來,只是童文海臉上的笑容在看見林筱芬的同時一下就收斂了起來,相反的下意識的緊皺起眉頭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林筱芬冷笑,一夜沒睡的她此刻看起來憔悴的厲害,因為哭泣整個人兩眼紅腫的厲害,甚至那眼睛裡都充滿了滿眼的血絲,看著他不冷不熱的質問道:我怎麼不能回來?這裡不是當初我們兩人一起租的房子嗎?
童文海一愣,林筱芬搬回學校太久,久到他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愣愣的收回目光,轉頭並不去看她,自顧自己的換衣服,收拾書桌上那略有些凌亂的書,卻一句話都不跟林筱芬講。
我們現在已經變得無話可說了嗎?林筱芬輕輕淡淡的開口,語氣裡帶著譏諷。
收拾書桌的手本能的略略一頓,卻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繼續收拾著桌上的書籍和紙張。
身後林筱芬又有些嘲諷的開口,說道:昨天我在那個我們經常去的公園看見你了,你跟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坐在一起。
這次童文海回頭了,定定的看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是看著,那抓著書的手緊握又鬆開,然後又緊握著,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林筱芬起身,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開口,我看見你很溫柔很體貼,就像當初對我那樣,你說我是不是看錯了,你怎麼可能會對除我之外的另一個女生那麼溫柔那麼體貼呢?你明明說過著一生著一輩子只疼我一個人,寵我一個人的,對不對?這些都是他當初為她許下的誓言,可是這才多久?為什麼一切都變的她認不出來了?
童文海沒說話,只是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看著,那握著書的手緊緊的抓著,力道很重。
林筱芬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問道:你說我是不是看錯了人,你怎麼會那麼對我呢,對不對?
同文海有些痛楚的閉了閉眼,那緊緊抓著書的手在這一刻放鬆開來,好一會兒,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林筱芬,平靜的點點頭,說道:你沒有看錯,昨天我在公園裡。
聞言,林筱芬整個人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身後退了兩步,眼睛直直的看著他,牙齒死死的咬住唇,她原本想自欺欺人,只要他不承認,只要他親口告訴她昨天在公園裡的男人並不是他,那個對著別的女人溫柔體貼的男人不是他,那麼她就說服自己說他沒有背叛,沒有背叛他們的愛情,他還是那個懂得溫柔又體貼浪漫的男人,可是他的回答卻是肯定的,他說昨天在公園裡的男人就是他,跟別的女人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童文海深吸了口氣,看著林筱芬,有些艱難的開了口,說道:筱芬,你看我們要不就分手吧!
林筱芬驀地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你你真的是童文海嗎?真的是那個當初疼她寵她體貼她的那個男人嗎?真的是那個抱著她說會給她一輩子幸福的男人嘛?這才多久,就因為這分開的一個多月,甚至兩個月時間都沒到的時間裡?一個人怎麼可以變的這麼的快!
童文海低著頭沒有去看她,自知有些愧疚於她,只說道,對不起!他也不想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昨天他已經去見過陳文的父母,甚至昨晚也是留宿在陳家的。其實林筱芬今天不來找他,過段時間,他也是要去找她說清楚的,有些事他不想錯過。
林筱芬搖頭,突然冷笑開來,質問道:為什麼?就因為我逼你跟我領證結婚?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他們相戀到同居,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了,難道這樣跟結婚還有差別嗎?她一直以為他們以後是要結婚的,一直以為他是要娶自己的,即使在這冷戰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要自己!
童文海抬頭,看著她,最後只解釋說道:那個女人就陳文,她是規劃局副局長的獨生女。
林筱芬不懂,搖著頭問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她很喜歡我,昨晚我已經見過她的父母了,她父母也並不反對我們兩人交往。童文海這樣說道。
林筱芬的情緒有些激動,只上前,抓住他問道:我是問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童文海不敢看她的臉,最後只能瞥過頭去,說道:跟她一起,陳文答應我,畢業之後可以讓她爸爸直接給我安排工作近規劃局。現在工作並不好找,如果沒有背景那更是難上加難,他過夠了看人臉色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再看別人的臉色了,他要成功,他要出人頭地,要錢也要地位!而陳文似乎就是讓他輕易得到這些的捷徑,他如果跟她在一起,以陳家的實力,能讓他輕易的進規劃局或者某些機關工作。而這一切是林筱芬無法給他的。
好一陣靜默,林筱芬突然笑出聲來,放開他,不住的搖頭,就是因為這樣?因為她是規劃局長的女兒?她以為他會說是愛上那個女人了,會說是對他們間的愛情已經膩了,卻沒有想到只是因為那個女人是規劃局長的女兒,而她輸在她沒有跟她相當的家庭背景!童文海,你還能想出比這更可笑的原因嗎?
童文海轉過頭不去看她,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
沉默了好一會兒,林筱芬像是沉澱下了自己的情緒,終於緩緩開口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們是在你回家的時候認識的!
139林筱芬的愛情2
最新最快的文字版更新盡在我們是在你回家的時候認識的,呵呵。林筱芬重複著他的話,只覺得可笑,所以我搬走正好合了你的意是嗎?虧她還傻子一樣每天都是期待著他什麼時候會來接她回來,答應跟她結婚,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童文海沒說話,其實他也針扎過,只是他更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陳文沒有林筱芬漂亮,但是相處下來性格還算好,最最主要的是她的家庭背景過硬,能夠幫助他以後的事業。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情無義也罷,他都承認,他只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前程。
他的沉默說明了一切,林筱芬的心冷到極點,再也說不出什麼,看了他一眼,自嘲的搖頭從他身邊走過,是她太傻以為這個男人會是她以後的依靠,奮不顧身的吧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甚至還為此讓父母成了村裡的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甚至為此氣死了父親。邊走在路上林筱芬邊用力的抽自己的嘴巴,臉都被抽的紅腫了也不停下來,她氣自己,也怨自己!
回到學校宿舍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倒頭到床上就睡了,著一睡就是整整兩天。室友也知道童文海的事,見她如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安慰她想開點,待飯點的時候總會帶著飯回來給她吃,可是每當林筱芬聞到那些飯菜總是噁心反胃想吐,大家都沒有在意,以為她只是傷心過度。兩天林筱芬整個人瘦了整整一圈。兩天後有人突然跑來告訴她說有以為自稱是她媽媽的中年女人來找她,現在正在學校門口。林筱芬大驚,也顧不上自己身體虛弱的有些體力不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就朝學校門口跑去。
來的確實是林媽媽,揹著包袱,一臉的風塵僕僕。以為幾次帶信都得不到女兒的回信,林媽媽放心不下來,所以直接收拾了東西就往女兒的學校來了。
安排林媽媽在學校外面的招待所住下,才放完東西林媽媽就追問她跟童文海的婚事究竟打算放在什麼時候。收拾東西的手一頓,林筱芬有些不敢轉過身去看母親,她不敢告訴母親說自己被童文海拋棄了。
見她不說話,林媽媽就猜到了幾分,忙上前拉過她,追問,什麼回事?他不願意結婚?
林筱芬咬著唇,眼裡含著淚,最後只有轉身騰地跪在了母親面前,媽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爸爸!邊說著邊用手煽自己的巴掌。
林媽媽只覺得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抓著女兒問道:童文海他不要你了?
林筱芬轉過頭,有些說不出口。
見她如此,林媽媽更生氣了,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說道:你說啊,你倒是說話是,是不是童文海不要你了,他玩了你就不要你了是不是!
被母親這樣晃著難受,林筱芬只能哭著點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林媽媽簡直覺得天都要塌了,剛剛沒了丈夫,現在女兒又被人拋棄了,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女人沒了完整的身子,又有誰會去要她!越想越覺得生氣,越想越是覺得傷心,抓著林筱芬不停的拍打著她,嘴裡邊說道: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還害死了你爸爸,為什麼,為什麼!
林筱芬只是哭著,任由著母親打罵,她好悔恨,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其實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打在她身上痛的還是自己的心,林媽媽打著就反手抽打自己的臉,邊說著是她不好,沒有教育到女兒,才會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才會害的自己的丈夫活活被氣死,邊說著便抽打著,那力道狠的每一巴掌都留下深深的血紅的巴掌印。
見狀林筱芬也只能忙上前拉開母親,說母親要是生氣就抽她好了,不要傷害自己。
當天下午,母女倆在招待所裡抱頭痛哭。
哭過之後,林媽媽說要去找童文海去討說法,但是被林筱芬給擋下了,她不想再自找恥辱,她想保留自己那僅有的尊嚴。
女兒堅持不肯,林媽媽也沒有辦法,林媽媽在招待所住了兩天,然後起身準備返回村裡,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回去的路上,林媽媽坐的那輛車子出了事故,在過山的時候轉彎沒有控制住,車裡連司機和乘客一共20多人全都隨著車子墜到了山腳下,車毀人亡,無一倖免。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林筱芬根本就承受不住,整個人都奔潰了,終於在奔潰到極點的時候她想到了輕身,想到了去結束自己的命運,站在河邊,她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後脫了鞋子,一步一步的朝河心走去。當那河水一點一點的淹沒她的身子,最後淹沒她的頭,她放棄掙扎,一心想死,可當昏迷過後再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在醫院裡,床邊坐這個一個比她長不了幾歲的大男孩,身上溼漉漉的。見她醒來,朝她張開笑臉,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連忙又叫了醫生。那個大男孩就是當年的顧恆文。
醫生過來後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她沒有事情,卻轉身看著那一旁站著的顧恆文有些指責的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吵吵架拌拌嘴作為男人也該讓著自己的妻子,怎麼可以氣的她要去跳河!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及時救回來,那就是一屍兩命,到時候有你悔恨的時候!
顧恆文有些雲裡霧裡的聽不明白,問道:意思,什麼,什麼一屍兩命?他明明救的只有一個人才是。
醫生看了他一眼,輕嘆了口氣,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嗎!
床上的林筱芬一愣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醫生剛剛她懷孕了!
待醫生出去了之後,顧恆文看著床上的林筱芬,這才開口問道:你住哪裡,要不要我去找你的家人過來?
林筱芬根本就沒有衝那個震驚的消息中反應過來,沒有去看顧恆文,愣愣的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然後才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突然有些悲憤的抬手就要朝自己的肚子垂過去,好在一旁的顧恆文眼疾手快,趕忙抓住她的手,有些生氣的看著她質問,你幹什麼,你沒有聽見剛才醫生說你懷孕了嗎!
林筱芬苦笑出聲,邊笑著眼角邊留下累,說道:我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我還要這孩子的命幹什麼!這個孩子根本就不該來,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孩子是無辜的,你給了他生命,你就該給他看看這個世界的權利!顧恆文一臉嚴肅的說道。
林筱芬瞪他,只說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命都現在是我救的,我就得對你負責!顧恆文堅持的說道。
林筱芬在醫院待了三天,期間都是顧恆文在邊上照顧著的,後來在顧恆文的詢問下,林筱芬才略略的將這幾個月自己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顧恆文沉默,讓她去再找一次童文海,看是否能否挽回,畢竟他們現在中間還有一個孩子。
林筱芬在顧恆文的勸說下,最後決定再去找童文海一次。然而林筱芬在出租屋等了一天都沒有等來童文海回來,卻等來了童文海和陳文結婚的消息。林筱芬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顧恆文不放心她過來找她,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街上走著,兩眼無神,整個人都呆滯的,叫了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站著的顧恆文,林筱芬情緒一下就崩潰了,抱著他在他的懷裡痛哭了好久。
顧恆文沒有再多問,也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了。
待林筱芬哭過之後,她告訴顧恆文說自己不要這個孩子,但是被顧恆文嚴詞斥責,顧恆文一直認為,不管父母上一代有什麼恩怨,孩子始終是無辜的,他們既然給了孩子生命,那又怎麼能剝奪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但是林筱芬堅持,她不想再留下這個孩子,不想留下跟童文海有一點關係的東西。最後拗不過她,顧恆文陪的林筱芬去的醫院,在臨進醫院的前一分鐘,顧恆文依舊還在努力勸說希望能讓林筱芬把這個孩子留下,可是林筱芬態度堅決,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過有些時候真的是天意弄人,當林筱芬進了醫院說想打掉孩子的時候,醫生告訴她不能打了,孩子已經快4個月了,已經在肚子裡成型了,如果堅持不要孩子的話,那麼對母體會有很大的傷害,而且林筱芬本身的體質就比較特殊,屬於難孕型的,如果堅持不要孩子,那麼她可能這輩子都要失去做母親的權利,聞言,一旁的顧恆文堅持把林筱芬帶出了醫院,堅持不讓她把孩子打掉。
林筱芬一點都不在乎,她都不想活了,哪裡還管什麼對自己的身體好不好,還能不能孕,像她這樣的女人以後怕是也沒人要了。
情急之下顧恆文朝她說道,孩子留下,他來做孩子的父親。
林筱芬一愣,看著他有些反應不過神來,好一會兒,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把孩子留下,我來做孩子的父親!顧恆文看著她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林筱芬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你為什麼要
顧恆文朝她笑笑,只說道:就當是我跟你們母子的緣分吧。
最後在顧恆文的堅持下,林筱芬終於答應把孩子留下,那個時候顧恆文已經畢業,在一家高中裡任語文老師,兩人只簡單的領了結婚證,並沒有擺酒,顧恆文什麼都沒有跟家裡說,只說孩子是自己親生的,顧家父母都是很和善的農民,聽說自己要有孫子了,趕忙衝鄉下老家趕到城裡來,一家人住在顧恆文那簡陋的宿舍裡,生活很清苦卻過得很快樂。顧家父母對林筱芬很疼惜,很照顧。
而林筱芬也為懷孕的是在顧恆文的堅持下休了學,後來孩子出生後也並沒有再回學校。而林筱芬在生安然的時候難產了,孩子卡在子宮出不來,見過兩天兩夜終於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林筱芬又血崩了,差點沒有救過來,總算是撿回一條命的時候,醫生宣佈她以後再也米有生育的能力,聽到這個消息,林筱芬整整哭了三天,就連小安然餓了哭了她也不去看她理她,她傷心以後不能給顧恆文生一個他自己的孩子,她愧疚,自責。顧家父母並不知情,只知道自己的兒媳婦為了給自己家生孩子差點連命都沒有,所以即使只生了個女兒,即使她以後再也不能再生孩子了,他們也沒有一句抱怨,反而勸說讓顧恆文好好的安慰照顧林筱芬。
顧恆文知道林筱芬心裡的想法,其實也不是,沒有傷心和遺憾,但是他也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他只擁著林筱芬說道,這輩子他有一個女兒也就心滿意足了,沒有遺憾。
林筱芬在他懷裡大哭,顧恆文那一晚也留下了男兒淚。
再後來林筱芬出院,並不看小安然,說到底是怨恨的。顧恆文心疼孩子,哭了餓了全都是他來張羅,每天在林筱芬的耳邊說孩子有多可愛,長得有多像她有多漂亮。
畢竟是親生女兒,再多的怨恨也好,哪裡會真的恨得下心來不管不問,有一天顧恆文去學校上課,而顧爸爸顧媽媽也有事出去了,小安然被餓醒,哭的呼天喚地的好不可憐。最後林筱芬狠不下心來,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搖籃中的孩子,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本能的將孩子抱起,又是親又是疼的,趕忙撩了衣襟給她餵奶。
當顧恆文回來看到林筱芬坐在床頭給孩子餵奶,慧心的笑了,上前去將那母女擁進懷裡,低頭親吻那兩母女的發心。
林筱芬說完,轉頭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顧恆文。
兩人像是心有靈犀,顧恆文也轉頭看她,嘴角鼓勵的朝她笑笑,伸手將她的手握著。
林筱芬緊緊的回握住他的手,再轉過頭看著安然和蘇奕丞說道:這個秘密我們守了30年,我們一直擔心你知道了會怎麼樣,因為不想失去你,所以總是緊張害怕,原本我和你爸爸並沒有打算把這一切告訴你,只是事情到了現在,我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清楚。沒錯,安然的親生父親是童文海。
安然看著他們,手緊緊的抓著蘇奕丞的手,好一會兒都說不上話來。
蘇奕丞轉頭看她,輕拍拍她的手,似乎是在鼓勵。
安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再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父母,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肯定的說道:我的父親只有一個,以前是,現在是,也後也會是,那就是顧恆文!
林筱芬和顧恆文兩人轉頭,相視惠心的笑了。
安然放開蘇奕丞的手,上前,直接擁抱住自己的父母,說道:爸爸,媽媽,我永遠是你們的女兒!
林筱芬和顧恆文都沒有說話,用力回抱著她,兩人同是用力的點頭。
當晚,安然孩子氣的一定要留在家裡,讓林筱芬趕都趕不走,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撒嬌的一定要跟林筱芬一起睡,最後只得把顧恆文逼到客房,而蘇奕丞睡在安然以前的房間。
晚上躺在母親身邊,安然小聲的問道,媽媽,你這輩子覺得最幸運的事是什麼?
幾乎沒有想,林筱芬枕在枕頭上,嘴角帶著笑意的說道:我這輩子最幸福最幸運的事就是能遇到你父親,遇到一個這麼疼的,憐惜我的男人!
安然也笑,躺在她生病,輕聲卻又自豪的說道,我有一個全世界最偉大的父親。
黑暗中林筱芬輕輕的嘆息,說道:當年你被莫非拋棄的時候我有時候真的想,這老天爺對我們母女真的不好。同樣的命運,讓我們母女同樣的經歷。
安然這才明白當年為什麼她跟莫非分開之後林筱芬幾乎比她還要生氣,甚至不到一個星期,整個人消瘦了好幾斤下來。現在想來,原來是她當年也經歷過同樣的命運,甚至母女兩人被拋棄的理由都是一樣,不得不說是很具戲劇性。而可笑的更有趣的是搶了他們倆母女男人的也是一對母女,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中有註定,一切都是命運。
安然轉過頭,在被子底下將林筱芬的手握住,說道:可是外面後來都遇到了很好的男人。媽媽遇到了爸爸,她遇到了蘇奕丞,兩個男人都一樣的溫和,一樣的疼惜她們。
林筱芬輕笑出聲,點頭說道:對,老天待我們不薄,給了我們兩個這麼好的男人。說著,轉過頭看來著安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說道:你一直沒有放下莫非,看著你一直拒絕排斥開始新的感情,我有時候總會擔心,擔心你沒有我幸運,能遇到你爸爸,可是後來你嫁給奕丞,雖然速度進展太快了些,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奕丞是真的疼你,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你爸爸當年,一樣的溫和一樣的體貼。
安然點頭,嗯,奕丞對我真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林筱芬笑著點頭,輕拍著安然的背,輕輕的說道:睡吧。
安然沒再多說什麼,緩緩的閉上眼睛,就如同小時候一樣在母親的懷裡,在母親輕輕的拍撫下緩緩的睡去。
第二天蘇奕丞以為連著兩天沒有去辦公室,一大早就直接回家換了衣服匆匆就趕去了上班,而安然則留在顧家,林筱芬特地又多請了一天的假,準備陪安然到街上去採買些孕嬰用品。
凌川江的案子牽扯出了許多人和事,而童文海就是其中之一,在他去蘇奕丞家裡鬧過後的第三天早上,直接被嚴力的調查組請去了配合調查,而這次也不僅僅只是配合那麼簡單,嚴力手上早就掌握了他在職期間一些違法亂紀的實質證據。當然除了一些市委裡的工作人員被牽扯進來,更多的還有市裡的許多企業。
當蘇奕丞在辦公室裡處理著今天早上鄭秘書送過來的緊急公文的時候,鄭秘書敲門進來,說外面有人求見,自稱說是安然的同事。
蘇奕丞微微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點頭讓人進來。
肖曉將那一頭的大波浪給趟直了,長度也剪短了些,戴著墨鏡進來,蘇奕丞好一會兒沒有將她認出。直到她將墨鏡拿下,這才看清了那張臉,確定自己當初真的見過。
淡笑帶著疏離的看著她,說道:肖小姐找我有事嗎?
我還以為你認不得我呢。肖曉有些自我嘲諷的說道,幾次見面,蘇奕丞眼裡似乎只有安然一個人,再無其他人。
蘇奕丞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多解釋,他不會刻意的去記得誰,只不過他的記憶力不錯,見過之後總是能記得,哪怕只是一面之緣。
肖曉從包裡將一個暗黃色的文件袋拿出來,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說道,這裡面是精誠賄賂通過不法的手段奪得一些項目的證據和資料。
蘇奕丞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袋,又看了看她,挑了挑眉,並沒有急於伸手去拿。
你一定覺得奇怪覺得我為什麼要將這個東西拿給你對吧。肖曉說道。
蘇奕丞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肖曉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和暴戾,緩緩開口,有些毒辣的說道:他們不讓我好過,我自然不會讓他們能逍遙。邊說著,那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攥握成拳。她跟了黃德興6年,不介意那見不得光的身份,可是六年他給了她什麼,看著她被他老婆暴打,然後再上前補上一掌,甚至還將她開除,狠到停了她所有的卡,他不念一點舊情,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肖曉站起身來,只說道,這些資料麻煩你了。說完便直接要離開,當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才想起自己手上提的那個紙袋子,重新折回,將紙袋放到她的辦公桌上,說道:著是安然的衣服,幫我替她說一句謝謝。說完,沒有一刻停留,轉身直接出了辦公室。
蘇奕丞拿過那桌上文件袋裡的東西看著,裡面是資料是關於黃德興當初朝童文海和凌川江等人送禮的證據。
140雙胞胎
最新最快的文字版更新盡在《關於凌川江嚴重違紀案的審查報告》,省紀律檢查委員會於9月28日決定給予凌川江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對其涉嫌犯罪問題及犯罪問題線索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
電視裡,知性的女主播播報著新文,臉上一臉的從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安然用遙控將電視關掉,又看到矮几上那放著的今天早上送來的最新的報紙,最近幾天江城的熱點似乎就是這次凌川江事件,幾乎所有的大版面全都被佔了去,這件事更是成了整個江城人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安然並不太關心這些,她只是覺得最近一段時間,蘇奕丞的工作似乎變得更加忙碌了,又是無數的應酬無數的飯局還有那無數次的晚歸。
起身,略有些不太適應,肚子好像在這半個月時間內突然就長大了,一下就鼓了起來,才4個月不到的時間,看著有些像別人5個月左右的大小。
一旁在擦拭著桌椅的張嫂看到,忙上前去扶過她,慢點來,小心點。
安然有些無奈的笑,張嫂,我沒事,你別這麼緊張。
張嫂堅持扶著她站好後才放開她,看著她那略與過大的肚子,不禁嘀咕著說道:你說你這肚子這麼就這麼大起來,我家媳婦生娃的時候,6個月也才這麼大呢。
安然只笑笑,她是完全不懂。之前林麗笑話她說是不是蘇奕丞給她吃太好了,營養太好,所以才把那三個月的肚子吃成了別人五六個月的肚子一樣。安然被她臉說得紅得厲害,其實她也覺得自己這樣營養太過於豐盛了,兩個媽媽都對她太好,今天秦芸送雞湯,明天就換林筱芬送鴿子湯,反正兩人參差著,愣是沒有斷過,安然雖然喝得很膩,但是也不好撫了她們的一片心意,所以每次即使不願意喝也會很努力的喝完。
下午要去做產檢,到時候我問問醫生。安然這樣笑著同她說道。邊說著邊秀氣的打著哈欠,張嫂,我有些困,先進去躺一下。
誒,好的,那我等一下做飯,這樣你醒來就可以吃。
安然點點頭,朝主臥進去。
肚子大的太快,不到一個月前還平坦的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就跟沒懷孕似的,而現在卻已經。
安然輕笑的搖搖頭,手撫著肚子,肚子裡的寶貝像是有感覺似的,從她手撫著的地方撞了下,一下又一下頻率還很高,似乎有著很好的節拍,不過也就一陣,其實也還並不太明顯。她查過資料,一般要4個月左右才會有胎動的,她還不到四個月,算是胎動得比較早的。
安然咯咯的笑著,手輕摸了摸肚子,小聲又寵溺的說道:小淘氣。嘴角那帶著的是掩擋不住的幸福笑容。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胎動,是在中午的時候,激動的她直接打電話給蘇奕丞,而在電話裡又說不清楚,她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表達,當時差點沒有把蘇奕丞下得夠嗆,直接丟下一群人從會議中途趕回家來,看到她想哭又想笑的坐在沙發上,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追問著她到底怎麼了。而當時的安然以為那胎動才真正有了做母親的意識,有些感動的不禁落下了累,看著蘇奕丞只哭著,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而那個時候的蘇奕丞看她哭就越發的擔心,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在那天也不禁有些著急了,前前後後將安然看了一遍,也沒見她哪裡出什麼問題,最後還是那從廚房裡做完飯出來的張嫂給他解了圍,高興的告訴他說安然剛剛胎動了,哭是因為激動,因為感動,初為人母的感動。
聞言,蘇奕丞著才鬆了口氣,那懸著的心也才放心下來,然後看著那邊笑邊哭著的安然,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安然,你嚇死我了。
安然那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慢慢的穩定下情緒,伸手緊緊的回抱住他,有些自責的在他耳邊說道: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激動了。
兩人那天擁抱了好一會兒,蘇奕丞才緩緩的將她放開,盯看著她的肚子,又看了看她,問道,她還在動嗎?
安然知道他問的是她肚子裡他們的寶貝,安然搖搖頭,其實剛剛動的時候也就很微弱的一下,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孩子就在她的肚子裡的那種感覺,很明顯也很強烈。
蘇奕丞略有些失望,他也想參與孩子的一切,包括那第一次胎動。
突然像是感受到外面蘇奕丞那強烈的願望,安然的肚子裡又一次微微有些小振幅的動著,這次比剛剛還要強烈許多。
奕,奕丞!怕他錯過,安然有些激動的怕打著蘇奕丞的手,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快,快,快!
蘇奕丞會過意,忙伸手探向她那已經明顯隆起的小腹,這才放上,果真手能感覺到那微微的異動,看著安然,一向冷靜得略有些嚴肅的男人此刻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孩子似地,那表情像是有多驚喜,有多不可思議,甚至比安然還要激動,我,我感覺到了,她在踢我,很用力!
安然笑他,哪裡有多用力,明明是很細微很輕小的動靜。
蘇奕丞手不停的摸著肚子,臉上帶著的笑意乾淨得有些不可思議!突然,那臉上的笑意一下被皺眉取代,看著安然的臉,像是有些委屈,更有些無辜,說道:沒有了。
安然笑,點點頭,說道:嗯,沒有了。原本還是第一次胎動,不可能會有太長久的時間和太明顯太大幅度的動作。
蘇奕丞略有些失望,嘀咕著說道:才一下,我都還沒有跟她打招呼,告訴她我是爸爸。
安然突然覺得這做了父親的男人拿智商比熱戀中的男女還要低很多,如果說熱戀中的男女智商為零,那麼現在此刻的蘇奕丞根本就是智商為負數!好笑的朝他說道:傻瓜,她還那麼小,你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知道拉。
是嗎?蘇奕丞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不是說可以感受得到嗎?
安然淡笑著看著他,那一刻的她,真的感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
後來幾天孩子也有動過幾次,而且還都是在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但是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每次等安然叫蘇奕丞伸手過來的時候,那動靜就沒有了,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呢,安然笑話他說上輩子一定是辜負了他的小情人,而現在他的小情人還在跟他置氣呢。蘇奕丞就不信邪,那一晚手放在安然的肚子上整整一個晚上,睜著眼睛不睡覺,生怕自己睡覺就會錯過了什麼,可是那晚安然的肚子愣是沒有動,一下都沒有,到了第二天,等蘇奕丞頂著熊貓眼去上班的時候,那肚子裡的小傢伙馬上就活動起來,動作甚至比之前的都要大恨多。
所以蘇奕丞自從第一次胎動之後一個星期下來,便再也沒有感受到過孩子在安然肚子裡的任何一點動靜,使得他對於這個非常的鬱悶,每天晚上都要對著安然的肚子說上好半天話,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對此,安然也特別的無奈。
安然帶著幸福且滿足的笑容,手託著腰在床上,秀氣的打著哈欠閉上了眼睛。
蘇奕丞開門進來的時候張嫂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飯,見蘇奕丞回來,有些意外,先生中午怎麼回來了!
蘇奕丞將公文包放到玄關處的櫃檯上,從鞋櫃裡拿了拖鞋出來,邊換鞋子邊說道:下午安然產檢,我陪她過去。
張嫂這才瞭然,原來他是為了安然的產檢回來的,她還以為最近這段時間他如此的忙碌,怕是沒時間了陪著去了,笑道:先生對太太真好,真讓人羨慕。
蘇奕丞換好寫字,將公文包拿過,只是笑著說道:夫妻不就是這樣嘛。知道是那個要陪自己走過一生的人,不好好相處,那往後的日子還那麼的長,如果每天爭吵互看對方不順眼,那兩人都該有多累!
張嫂笑著連連點頭,是是是,先生說的是,夫妻就該這樣,相親相愛才能過一輩子嘛。
蘇奕丞笑笑,只問道:安然呢?
太太說有些累,回房躺著睡會兒呢。張嫂據實說道。
嗯,那我進去看看她。蘇奕丞點點頭,說著朝房間裡過去。
開門進去,只見安然側躺在床上,一手還放在肚子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睡容也是一臉的滿足。
蘇奕丞小聲的將公文包放到房間裡的櫃子上,安然輕聲輕步的朝他走過去,彎著腰半蹲在地上,欠身親吻她的唇角。
安然嚶嚀了聲,並沒有醒來,看著她,蘇奕丞也滿足的笑了,伸手放到她那隆起的肚子上,親親的貼著,然後欠身親吻她的肚子,小聲的貼著肚子說道:寶貝,我是爸爸。
其實最近忙的都有些晚,昨晚更是為了把今天下午的時間給騰空出來,在書房幾乎工作到了凌晨,現在看著安然,還真的有些睏意。
輕輕的將她放開,然後脫了自己的外套,直接從床的另一側上床,手將她的頭微微太高,然後臂膀繞過她的脖頸,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也側身緊緊接著她的後背,兩人就如同那弓著的湯匙,緊密的貼合著。另一手伸過去與她那放在肚子上的手十指相握著,然後放到肚子上。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緩緩的睡過去。
張嫂看著牆上的鐘表,已經快下午一點了,這午餐做好現在又要要涼掉了,今天這一覺似乎睡得太久了些。比以往整個晚了快一個多小時了也沒見人起來。也許是今天有人陪著,所以才睡得特別的好。張嫂小聲的嘀咕著,嘴角帶著曖昧的笑意。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主臥室的門依舊緊緊的緊閉著,始終沒有見人出來。這回張嫂不準備再等了,準備起身過去叫人起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會打擾到房間裡的兩人,但是鑑於某人下午2點半跟醫生越了坐產檢,現在她再不去叫人起來,估計等下都要遲到了!
叩叩叩
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淺眠著的蘇奕丞立馬猛的真開眼醒來,低聲說道:什麼事?
門外張嫂忙提醒著說道:先生,飯已經好了,另外現在快一點了,等下二點半的時候約了醫生做檢查。
而在就這時候,那原本還在蘇奕丞懷裡安睡著的安然也緩緩的轉醒過來,迷濛著眼看到蘇奕丞微微了一愣,略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麼在房裡。
見安然醒來,蘇奕丞也便沒有了顧忌,只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和安然馬上出去。
門外張嫂聽他這樣說,連說好的,然後轉生去準備將剛剛那準備好現在卻有些涼掉的飯菜放到微薄裡熱一下。
安然眨巴了幾下眼,確定眼前的是蘇奕丞,有些欣喜,也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蘇奕丞笑笑,則身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今天你要產檢。他說過,他要陪她一起去迎接這個新生命的到來,他不想錯過孩子的每一步成長記憶。
安然看著他,淡笑著摸了摸他的臉,說道:我還以為你忙忘記了。最近他一直在忙,她真的以為他不記得了,她沒有提醒他,以為不想為此打擾到他的工作。
傻瓜,你和孩子比較重要。蘇奕丞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輕吻著。
安然因為他的話而有些幸福的笑了。
看著她的笑臉,蘇奕丞有些心動,然而行動先於心動直接作出了最原始的反應,欠身上前,親吻她那迷人的紅唇,舌頭席捲她的口腔,掠奪她的一切美好。
安然隨著自己本能的反應,手緩緩的抬起抱著他的頭,那纖長的手指插到他那柔軟的頭髮中,自己一點一點回應著他的熱情。
算起來從發現懷孕到現在也快又2個月左右了,因為顧忌寶寶的關係,蘇奕丞便一次都不敢亂來,深怕傷到她和肚子裡的寶寶,有時候真的是忍不住的時候,也只能緊緊的將她抱著,把頭深深的埋進她的肩窩,有時候實在是忍不了的時候,也只能衝進浴室給自己來澆一場冷水澡,冷卻去自己身上那如火的熱情。
那過程是痛苦的,可是那樣的痛苦對他來說也是甜蜜的,因為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忍受這一切那是他該盡的義務和責任,妻子和孩子以後都是他那甜蜜的負擔,一切他都甘之如飴。
兩人間的吻總是容易變味,在事情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蘇奕丞雖然不捨,但還是理智的選擇將她推開,放開她的唇,再一次如同之前無數次一樣,將頭埋進她的肩窩,安然自然知道他身上起的微妙變化。也知道他的隱忍,卻也無能為力,只能伸手緊緊的將他擁住,小手輕輕的拍撫著他的背。
好一會兒他那本能的生理變化徹底消退去,只聽見蘇奕丞暗啞著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說道:安然,我們等一下去問問吧。
他說的很含蓄,安然卻聽懂了,他要問的是房事!
這樣的意識讓安然的臉突地一下爆紅起來,好一會兒才發出細如蚊嗡的在他耳邊點頭應道:嗯。其實有慾望的何嘗只有他,這麼久的時間,她也是想念當初兩人相擁著一起時候的感覺的。
蘇奕丞悶聲輕笑出聲,擁抱著她的力道更是緊上了許多。
安然被他的笑聲弄得更加的窘迫,伸手沒好氣的拍打了他一下,嬌嗔的說道:討厭。
蘇奕丞將她放開,只見她的小臉紅的就如同那紅蘋果似的,這樣看著也煞是好看,忍不住低頭啄吻了下她的唇,卻不敢有更多更進一步的動作,啄吻後便立刻放開她,他可不想等一下還得抱著她來消火,那個過程可並不怎麼好受。
走吧,先去吃飯,吃晚飯我們再去醫院做產檢。蘇奕丞率先翻身下床,繞過另一邊才將她扶起。
臨出房間的時候,安然拉住他的手,看著他的臉,問道:我的臉還很紅嗎?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上那熱度還是非常的燙的。她可不想出去被張嫂給笑話了去,那樣真的是太丟臉了。
蘇奕丞好笑的颳了下她的鼻子,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道,只笑著搖頭說道:傻瓜。然後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張嫂已經將飯菜重新熱好,看著蘇奕丞滿面春風的樣子,再看安然一臉通紅的樣子,只看了他們一眼,隱著嘴曖昧的笑著。
安然當然注意到張嫂臉上的表情變化,心裡就知道自己臉上肯定是紅的不輕,這又讓人給誤會了,心下真的是又氣又惱,只等狠狠的瞪了蘇奕丞一眼,然後伸手掐了他的腰一下。
蘇奕丞有些吃痛的叫出聲來,啊!
一旁的張嫂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看他們。,臉上那曖昧的笑意更是弄了許多。
安然一愣,沒想到他會叫出聲來,其實並沒有太過用力,那力道更是不至於能讓他吃痛的叫出來!
趁著張嫂沒有看過來,蘇奕丞得逞似地朝他挑了挑眉毛。
安然這才明白自己中了他的算計,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
吃過飯蘇奕丞開車送她去醫院,到醫院的時候晚了幾分鐘,事先預約也只能錯過了,蘇奕丞陪著她坐在門口等著,那個走道里坐了好幾對孕婦,都是兩夫妻過來的多,只有個別是因為丈夫又事情,是由媽媽或者婆婆來陪著過來的。
安然坐在那塑料的的椅子上,有些百無聊賴的靠在蘇奕丞身上,抓著蘇奕丞的手把玩著,蘇奕丞手搭放在她的背後,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前。
突然安然的腳有些抽筋,疼的安然整個小臉皺成了一團,蘇奕丞有些被這突來的情況嚇到,因為過於的關心和緊張讓蘇奕丞一下亂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安然,你怎麼樣?蘇奕丞有些亂,亂的只會重複的在她耳邊問著同樣的話。
安然疼的有些說不上話來,手想伸過去,卻因為自己那略有些大號的肚子而變得非常的不方便,一旁坐著又經營的婆婆級的人忙給他們支招,跟蘇奕丞說道:你別幹看著,去揉揉你太太的腿,應該是抽筋了,多揉揉。
聞言,蘇奕丞著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半跪在安然面前,將安然的腿放到自己半曲著的腿上面,然後一遍遍的給她揉著,好一會兒那疼痛才緩緩的散去,安然看著他搖搖頭,好了,不疼了。
蘇奕丞卻並沒有馬上起來,抓著她的叫多揉捏按摩了會兒。使她那抽筋過的地方肌肉不至於那麼的僵硬。
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現在蘇奕丞是半跪著的姿勢在給她揉腿,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哪有跪自己老婆的道理。安然要拉他起來,但是蘇奕丞堅持要給她多揉一會兒。
一旁坐著的幾對夫妻見狀,朝安然笑笑,只說道:你丈夫可真疼你。
安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們點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起來。
看你的肚子這麼大,你該有6個多月了吧?一旁有人這樣問道。
安然只是乾笑的搖搖頭,只說道:差不多要4個月。
眾人有些驚訝,看著安然的肚子,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肚子才4個月大。
就在蘇奕丞還在給安然按摩揉捏的時候,身後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只見裡面一對同他們年紀相當的夫妻衝裡面進來,女的戴著個眼鏡,一臉斯文,男的頭髮梳理得很平整,看上去就想那種社會精英似的打扮。
夫妻兩人似乎剛做好產檢,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那位戴著眼鏡的太太突然停住腳步,定定的看著給安然揉好腳慢慢起身的蘇奕丞,驀地眼睛圓睜,看著蘇奕丞好一會兒有些說不出話來。
一旁女子的丈夫似乎看出了什麼異樣,轉頭問自己的太太,說道:怎麼了?遇到熟人了?
安然也不解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蘇奕丞。
蘇奕丞輕輕蹙了蹙眉頭,記憶裡似乎對這個女人並沒有過多的印象,一點也想不起來。
女人反應過來,看著蘇奕丞有些新奇的叫道:蘇特助!突然又想到什麼,忙搖頭說道:不對不對,現在應該要叫蘇市長才對了。
聞言在場的人都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對看似平凡且恩愛的夫妻竟然是本市的代理蘇副市長夫婦。
蘇奕丞對這個女人已經沒什麼印象,只是看著她,略皺著眉頭問道:你是?
那女人忙笑著說道:我是江城都市報的記者,去年的時候我採訪過您。
蘇奕丞想了會兒,終於想起好像去年是有接受了一家報紙媒體的採訪,他現在想起來還有印象,好像當初那個女記者姓邱,淡笑著朝她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邱記者。說罷,便禮貌的朝她和她丈夫伸手與他們相握。
呵呵,蘇市記憶力真好。那邱記者笑著說道,轉身同自己的丈夫小聲的解釋了句什麼。
醫生辦公室裡的護士小姐從裡面出來,揚聲喊道:安然,顧安然過來了沒有,再沒有過來的話我們就取消預約了。
安然這才反應過來,伸手拍了拍蘇奕丞,朝那名女子和她的丈夫淡淡的笑笑。
再抬頭朝那小護士說道:來了。
那小護士看了她一眼,說道:進來吧。
蘇奕丞朝那對記者夫婦點了點頭,然後這才扶著安然進去。
懷孕四個月的檢查主要是檢查,血常規,尿常規,心電圖,B超,還有就是唐氏篩查。因為只見幾次胎兒不穩,所以安然在此之前已經建過小卡,所以血尿常規的話自然就免了,不用再做,不過還是檢查了胎心做了心電圖和B超,另外就是唐氏篩查。
躺在病床上,那儀器在肚子上來回的動著,蘇奕丞一手握著安然的手,眼睛直直看著儀器上圖像,醫生指著那圖像解釋著說道,哪裡是頭,哪裡是手,哪裡是腳,然後突然頓住,看著上面的圖像好一會兒,像是在確認上面,然後笑著轉身,看著蘇奕丞直說恭喜。
蘇奕丞被弄得一愣,一點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些疑惑的問道:醫生,有什麼問題嗎?
那醫生是一位中年的婦女,笑著重新將筆指著電腦那顯示的圖像上面,笑著說道:看,這裡不是一隻手,是兩隻,恭喜你們,你太太懷的是對雙胞胎,所以肚子會比正常人要大上許多。
蘇奕丞聽到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那躺在病床上的安然也是,好一會兒沒有從這喜悅之中反應過來。
那醫生自然也理解這對年輕的父母此刻那激動的心情,只笑著搖搖頭,也不催促她們,讓他們慢慢反應,等一下再來跟他們說接下來的事項。
最後待檢查全都做完,兩人從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突然蘇奕丞一個轉生,將安然整個人抱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在安然的驚呼中和眾人的異樣目光中才將安然放下,然後高興的對著大家宣佈說道,我要當爸爸了!
安然又好氣又好笑,拍了他一下,笑罵道:呆子,不早就知道了嘛。
眾人也跟著笑,就連那對原本要進去做檢查的夫妻也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忘了進去。
我老婆懷了雙胞胎!蘇奕丞又大聲的宣佈著,宣告著自己此刻的幸福和快樂。
聞言,那原先同安然一起坐著等的幾對夫婦紛紛過來朝安然道賀,恭喜他們在這個計劃生育,每家只能要一個孩子的年代裡竟然可以擁有兩個天使寶貝。
笑過之後蘇奕丞這才慢慢的平復下心情,牽著安然的手,臉上在那藏不住的微笑。
然後笑著問他走不走,蘇奕丞這才想起自己似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剛剛忘了問,轉頭跟安然說道:你等一下。
安然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奕丞詭異的朝她笑笑,轉身直接重新推開辦公室大門進去,還好裡面的夫婦孩子詢問著什麼,並沒有可以避諱的場面,抱歉的朝他們笑笑,然後轉頭看著那醫生問道:醫生,我想問一下,現在孩子4個月大了,我們再過夫妻生活的話有什麼地方要注意的嗎?
那醫生被他這樣毫無忌諱的問題問的一愣,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另外那一對準備做檢查的夫妻也是一愣,根本就沒想到他重新進來竟然是問這個問題,那年輕的小妻子甚至被他的直接問得有些羞紅了臉,而那年輕的丈夫則是有些忍笑忍到肚子痛。
醫生?沒有等到答案,又想到門外等著的安然,蘇奕丞不禁有些催促道,有什麼地方該注意的嗎?
咳咳!那醫生這才清咳的反應過來,看著他一臉正經的說道:那個胎兒過了三個月就會比較穩定點了,按理說可以過正常的夫妻生活,當然,這個你們要注意力度和次數,不能太頻繁,也要注意兩人間的位置,別壓到孕婦的肚子,另外後三個月的時候也是危險期,要切忌房事的。
蘇奕丞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然後一臉從容的從辦公室裡退了出來。
直到走到醫院的停車場,安然這才禁不住好奇問蘇奕丞道:你剛剛進去幹什麼呀?
蘇奕丞臉色未變,一臉正常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問了下醫生一些注意事項。
說道這個,安然這才想起來剛剛光顧著高興,而忘了懷孕,這雙胞胎平時要怎麼注意,比如吃飯比如運動。同時也窩心蘇奕丞的體貼,忙問道,那醫生都說了什麼,要注意什麼?
蘇奕丞看了她眼,嘴角半扯著邪魅的笑意,問道:你確定要知道?
當然,我是孕婦,要注意什麼,怎麼樣對胎兒好我當然得知道,只是剛剛太高興了忘了問。安然一臉認真和堅持的說道。
蘇奕丞清咳了身,看了看來往取車的人,替她開了車門,只說道:先上車吧,上車後我再告訴你。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等一下自己說完之後安然的反應了。
安然點點頭,順從的坐到車裡。看著他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車,才關上車門,問道:醫生怎麼說?要注意什麼?準媽媽總是對關於寶寶的事總是會特別的在意和激動的。
蘇奕丞略有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最後還是硬忍住,然後一輛正經的看著安然說道:醫生說只要注意力道和體位,那麼就不會有影響。
安然一愣,微微皺眉,怎麼她挺著有些雲裡霧裡得有些聽不太明白啊!
蘇奕丞憋著笑,佯裝出一幅一本正經的樣子。
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太明白。安然是在是想不太明白,看著蘇奕丞一臉的疑惑。
哈哈。看著她一臉無辜一臉不惑的樣子,蘇奕丞實在是沒有憋住笑,朗聲大笑出來。
你笑什麼呀!他的笑讓安然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蘇奕丞笑了好一會兒,朝湊上前,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些什麼。只見安然聞言,那臉一下驀地爆紅起來,甚至連眼睛都不由的瞪大了起來。
蘇奕丞放開她,好心情的欣賞著她那預期中的臉色變化,壞壞的笑著。
安然簡直覺得自己現在的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火燒似的燙的厲害。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特地重新推門進去問那個!狠狠瞪著他,罵道:臭流氓!他這樣哪裡還有一點平時正直嚴肅的形象啊!要是被人傳出去,看他著市長的形象還怎麼保持,還不給人笑掉大牙!
蘇奕丞大笑,一點都不介意她對自己的評價,還有些無賴的捧著她的臉,重重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後才放開她,有些得意的說道:只對自己的老婆耍流氓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安然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還好慶幸自己沒有跟著進去,不然她還不得當場挖個地洞給鑽進去算了,哪裡還有臉見人啊!
安然懷雙胞胎的是幾乎在當天晚上顧家秦家兩家人都知道了,林筱芬和秦芸兩人最為激動,說晚上就要趕過來看看,卻被蘇奕丞給拒絕了,說晚上要帶安然出去,不再家裡,兩位媽媽沒轍,也只能將等到明天早上。
蘇奕丞掛了電話,安然好奇的問道,晚上有什麼事啊,我們要去哪裡?她聽見剛剛電話裡的內容了,可是事先貌似沒有告訴她晚上要出去啊!
蘇奕丞神秘的笑笑,並不說話。
晚上,蘇奕丞特地讓張嫂早點下班回家,而就在安然準備好行裝以為他真的要帶她出門的時候,蘇奕丞搖搖頭對她說他們並不要出去。
安然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蘇奕丞似乎故意要弄神秘,只說晚上他打算自己下廚,要為她準備一道燭光晚餐。
安然微笑的欣然接受,他的廚藝好,可以媲美外面的大廚,所以她並不介意他們不用出去也能在家裡享受到極棒的美食。
依舊是上次那樣的情調,只是這次蘇奕丞更注重食物的葷素搭配,小牛排搭上中餐的幾道清爽小菜,雖然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卻讓安然吃得特別的開心。
晚飯過後,蘇奕丞擁著安然在沙發上看那老舊經典的美國大片《觸不到的戀人》,裡面基努裡維斯那帥氣的摸樣讓安然不禁好幾次看的有些痴迷。在幾次輕喚她沒有反應之後身邊的某位領導變得有些小氣又刻薄,在電影做的正精彩的時候,突然伸手直接將電視關掉。
安然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看著身後有些嘟著嘴的男人,問道:怎麼了?看的好好的怎麼關了。
某人吃醋了,完全沒有平時的理智,捧著她的臉讓她認真的看著自己,還特別孩子氣的問道:你說,是我帥一點還是剛剛電視裡那個金毛藍眼睛的人好看一點?
安然即使是再遲鈍也看的出某人是在吃醋了,而且還是對著電視機吃乾醋的那種,好笑且肯定的說道,當然是我老公帥!那表情是一臉的認真。
某人看著她,也不說話,然後猛的低頭吻住她的唇,然後夠熱的掠奪著她的一切。
安然為了安撫他,只好擁著他笑著承受回應他給的一切。卻還無知的並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掉入某個大灰狼給她設下的陷阱!
當天晚上蘇大領導終於在禁慾隱忍了兩個多月之後擁著蘇太太滿足的睡過去,而某位蘇太太也終於在時隔了2個多月之後,側地明白了別人口中說的小別勝新婚的意思,安然簡直覺得,要不是看著她懷孕,估計某人還要糾纏她不放過她。
床上兩人交頸相擁著,突然那放在床頭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嚇的安然猛的整個人一震,差點條件反射的就要起來。
沒事,我在。蘇奕丞輕拍了拍她的背,讓她重新躺好,自己撐坐起身拿過那床頭櫃上的手機,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沙啞,喂?
是鄭秘書來的電話,有些急切的說道:蘇市,你看到今天的報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