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巴掌
顧安然,我說過讓你不要再去接觸童文海,你為什麼就不聽!
林筱芬的聲音很大,大刀安然拿著電話蘇奕丞都能聽見電話那邊林筱芬的怒吼。
安然一愣,好一小都沒有反應過來,真的著實有些被母親的怒吼和指責有些嚇到,主要是毫無防備,完全沒有準備。
電話那邊,林筱芬依舊有些激動,朝著安然怒吼著說:顧安然,你以後若是再去見童文海,你直接別認我這個媽!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甚至沒有給安然反應過來的時間。
安然愣愣的拿著手機看著,即使電話已經掛斷,卻仍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回不過神來,在她的記憶裡,林筱芬從來不曾如此對她吼過,再生氣也不岑這樣歇斯底里過。記憶中有過爭吵,那也就是上次關於她的婚姻的事兩人產生的分歧,可是再分歧再再憤怒,也從來不曾如此說過重的話,從來沒有!
蘇奕丞從她手中把手機接過,小聲的在她耳邊輕輕問道:怎麼了?
安然愣愣的這才回過神,看著他,好一會兒也不說話,只是鼻尖酸澀的厲害,眼眶也一下紅了起來,然後拿淚意便有些控制不住的一下刷的流了下來。
蘇奕丞有些心疼的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抹去,誘哄著問道:昨天去見童文海了?
安然點頭,眼淚卻有些止不住,她只是委屈,心裡覺得難受,特別的難受,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似乎大家都來指責她,童文海是如此,現在就連母親也是如此。
童文海昨天跟你說什麼了?蘇奕丞問道,看著她,他開始懷疑安然差點小產是不是跟童文海有關。
安然沒說話,瞥開眼,不去看他。
伸手將她的臉抬起,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說道:安然,不可以告訴我嗎?嗯?
安然搖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說道:他找我,告訴我說讓我不要介入到莫非跟童筱婕的婚姻。
聞言,蘇奕丞下意識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安然抹了抹臉上的淚,轉頭看著窗外,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說道:昨天童文海問我有沒有家教,問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教育的我。
蘇奕丞看著她,一時並沒有開口。
你說他有什麼資格,憑什麼來教訓我,就因為他是說著,安然猛的就住了口。
蘇奕丞沒有錯過她那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攥握著。情緒像是有些激動,像是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看著她,蘇奕丞似乎覺得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輕輕的喚道:安然
似乎是怕他擔心,安然轉頭,朝他淡淡的笑,只說道:突然覺得好累,我想睡一會兒。
蘇奕丞看著她,並沒有說話。只淡淡的點點頭,扶著她躺在身子,然後替他蓋好被子,低頭輕吻她的額頭,只說道:睡吧。
安然點點頭,然後閉上眼。
蘇奕丞放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是鄭秘書打來的電話,沒有接聽,直接按掉,又在她身邊坐了好一會兒,確認她睡著了這才轉身出去。只是他沒發現,當他關上門的瞬間,病床上安然睜開眼,那眼神有些空洞的看著前面。
走道里,蘇奕丞正在回電話給剛剛打過來的鄭秘書。
好,我知道了,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今天我不去辦公室了。也不知道電話那邊鄭秘書說了什麼,只聽蘇奕丞拿著電話說道:嗯,那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蘇奕丞握著手機剛想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的時候,只聽見身後有人略有些意外,似乎還帶著些不確定,出聲喚他道,蘇副市?
蘇奕丞這才轉過頭,同那人一樣,他也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這裡遇到童文海。
將手機放回到衣服的口袋裡,蘇奕丞帶著些疏離,看著童文海淡淡的微笑,招呼著說道:童局長,這麼巧。
童文海也笑,看著他點點頭,說道:昨天的事我也聽說了,不過現在看到蘇副市,那我就放心了,想來其中必定是有些什麼誤會,不過解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蘇奕丞朝他走過去,臉上雖然帶著笑,可那笑意明顯不達眼底,聲音不輕不重,不冷不熱的說道:嗯,確實是誤會,有人檢舉說我收了賄賂,所以在城北拆建的項目上執意選了翰海房產。
童文海看著他,露出略有些驚訝意外的表情,是嗎,這太荒謬了。
蘇奕丞淡淡,沒有再去接他的話。
童文海看著他,眼神也有些閃爍,見他不在提這個問題,邊轉移開話題說道:蘇副市怎麼在這裡,有朋友生病了?
蘇奕丞依舊淡笑,只是看著他的眼睛那眼神似乎深邃了些,只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愛人。
安然?聞言,童文海一愣,有些難以相信,說道:怎麼會!我昨天看見她的時候她氣色還不錯!
蘇奕丞點點頭,只說道:嗯,就是在見過童局長之後來得醫院,醫生說她的情緒太過激動,所以才會弄的差點小產。
童文海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問道:安然懷孕了?
蘇奕丞點頭,朝他更走近一步,似笑非笑的問他,童局長昨天究竟跟她說了什麼?竟能刺激的她情緒那麼激動?
童文海一窒,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兩人對峙著的時候,突然童文海身後的門被打開了,莫非從那病房裡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童文海和蘇奕丞先是一愣,然後微微輕皺起眉頭來,看著蘇奕丞說道:蘇副市長,這麼巧。
蘇奕丞轉過頭看他,故做意外,哦,莫總也在啊。
莫非朝他點點頭,臉上略有些僵硬,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那個,安然怎麼樣了?童文海好半天,才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蘇奕丞問道。
還沒待蘇奕丞開口,一旁的莫非急急的問道:安然怎麼了?原本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一下被擔心和焦急代替。
蘇奕丞看了看他們,輕笑著說,童局長和莫總都很關心我太太啊。
莫非臉一僵,那垂在大腿兩側的手一下緊緊的攥握著,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某種情緒。
而童文海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眼神飄忽的並不去看蘇奕丞。
蘇奕丞冷冷勾了勾嘴角,只說道:承蒙厚愛,安然很好。說著抬手看了看時間,抱歉,出來太久了,我先回去了。說著,直接轉身朝身後隔著兩個病房的安然的病房過去。
進去的時候安然還在睡著,閉著眼側身躺著,位置同剛剛沒有一點改變,只是那眉頭似乎有些不聽話的緊緊皺著。
蘇奕丞輕嘆了聲伸手將她眉間的褶皺的撫平,安然在她床邊上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上次安然讓他調查童文海的資料,他順便將林筱芬的資料也找人調查了遍,有些事真的是越清楚反而越覺得煩惱,朦朧著不知道反而才是最開心,最快樂輕鬆的。他並不想讓安然知道,即使是她原本有權利知道這一切,但是他自私的不願意將這一切告訴她。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生活狀態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而知道了那些,她一定不會比現在開心,快樂。
他不想管什麼真相什麼原因,他只想她快樂,沒有煩惱,眉頭永遠不會想剛剛那樣褶皺著,讓她快樂著,讓她幸福,這些都是他的責任。
想著,安然那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在這個時候響起,那鈴聲有些突兀。
蘇奕丞忙快捷迅速的將那手機拿過,直接按了靜音,然後看了眼床上的安然,見她依舊緊閉著眼,並沒有被吵醒。這才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提示,是顧恆文的電話。蘇奕丞這才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按了接聽,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電話那邊顧恆文略帶著笑意的說道:然然啊,在忙嗎,晚上和阿丞回家吃飯吧。
爸,我是奕丞。拿著手機蘇奕丞輕輕淡笑的說道。
呃。顧恆文有些意外,卻還是很高興,說道:是阿丞啊,今天沒上班嗎?
嗯,今天沒去。蘇奕丞應道。
也對,今天都週末了,工作再忙也得讓自己休息放鬆下。顧文恆說道。
嗯。蘇奕丞點頭,問道:爸爸學校快開學了吧。已經臨近9月,新的學期又要開始了。
是啊,又要忙咯。顧恆文笑著,然後試探的問道:阿丞啊,然然在幹什麼?
蘇奕丞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說道:爸,安然睡著了。
顧恆文輕嘆著問道:唉,然然在埋怨她媽媽了吧。
沒有,安然只是有些累了。蘇奕丞解釋道,哪有女兒會真跟母親生氣的。
剛剛筱芬她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才會說了重話,其實掛了電話她就後悔了,所以這不又拉不下臉,讓我打電話來讓你們晚上回家吃飯,她的那鍋雞湯,昨天晚上就放鍋裡燉著了,就等你們回來喝。顧恆文笑著說道。原本以為你今天有上班,還想讓你們晚上來,然後一家人也好好聚聚,現在巧了,你沒上班的話,中午帶安然回家吧,我跟你吃完飯也可以來一盤棋,今天我可是要一雪前恥,徹底翻盤的。
蘇奕丞也笑,只是轉頭看了看病房,他問過醫生,醫生說安然這幾天需要靜臥休息,儘量不宜勞累不宜走動。
有些抱歉的對著電話說道:爸,我們可能過不去,過幾天吧,過幾天我帶安然回去。
怎麼了?顧恆文疑惑,還以為安然還在為林筱芬之前的電話生氣,問道:是不是然然真的生氣了?
爸,你別想多了,安然沒有生氣,只是出了點小意外,她現在在醫院裡,醫生說這幾天儘量要臥床休息,不宜走動勞累。蘇奕丞坦白說道。
然然在醫院?對於這個消息,顯然顧恆文是大感意外的。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然然怎麼會在醫院?
似乎林筱芬也在邊上,這才聽說安然在醫院,就連連追著問著,那焦急和擔心不用言表。
爸媽,已經沒事了,只是還要留院觀察幾天,不用擔心。蘇奕丞寬慰著說道。
而就在這時,隔壁的病房,童文海從病房裡出來,轉頭看來,正好對上蘇奕丞的眼。
我們怎麼能不擔心,安然出了事,你們怎麼就都不通知我們,我們是安然的父母啊!電話被林筱芬搶了過去,拿著手機,有些急迫的說道:阿丞,你們現在在哪裡,我們現在就過去。
蘇奕丞無奈,只能將地址告訴她,在市第五醫院,婦產科住院部。
我們這就過去。說完,林筱芬直接就掛了電話。
蘇奕丞搖搖頭將手機收起,轉頭,正好看見童文海朝他這邊過來,然後在他面前站定。
蘇奕丞看著他,臉色沒有過多的表情,只問道:童局長,有事嗎?
童文海看了看病房,又看了看他,問道:我能進去看下安然嗎?
如果沒有看錯,蘇奕嬌覺得他似乎在他眼裡看到有一種愧疚的情緒。
冷冷的開口,蘇奕丞只說道:抱歉,我不想讓安然見了你情緒再有所失控,醫生特別囑咐說安然需要靜養。
我,我是她童文海開口想解釋,突然意識到什麼,硬生生的住了口。
蘇奕丞只是看著他,定定的認真的看著他,表情淡漠的沒有一絲溫度。好一會兒,扯了扯唇才開口問道:童局長是安然她什麼?
童文海有些苦笑的搖搖頭,沒什麼。
蘇奕丞也沒再多問多說,只是看了他眼,轉身直接進了病房,將門關上。
門外,童文海有些苦笑的站著,突然電梯那邊傳來踏踏的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板的聲音,轉身,只見童太太一身貴婦打扮,手提著香奈兒最新款的手包朝他這邊過來,急急的抓著童文海的手問道:文海,筱婕怎麼樣了?怎麼就突然摔倒了?是這見病房嗎?說著便要朝童文海身後的病房推門進去,卻被童文海一把拉住。
童太太有些奇怪的轉頭看著他,疑惑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童文海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不是這間。說著放開她的手,直接率先朝童筱婕的病房過去。
同太太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身後那緊閉著的病房大門,然後快步的追上前面的童文海。
當顧恆文和林筱芬到醫院的時候,安然還沒有醒。
蘇奕丞小聲的略簡的將事情跟他們說了下,當然,不想他們為安然擔心的同時還要擔心自己,蘇奕丞並沒有將自己的事跟他們提起半個字。
聽了之後,林筱芬整個人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安然,看到她那小臉略帶著寫蒼白,心裡悔恨的把自己罵了不下上百上千次。
顧文恆看得出她的難受,心疼的伸手攬抱著她的肩膀,輕聲的安慰這她說道:好了,別難受了,安然不沒事嘛,別怪自己了。
許是房裡的動靜吵醒了安然,動了動那長長的睫毛,安然幽幽的轉醒過來。
看到房間裡的林筱芬和顧恆文,微微愣了愣,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們,喚道:爸,媽?你們怎麼在這裡?說著,有些疑惑的將目光投想給站著一旁的蘇奕丞。
幾人這才注意到床上的她已經醒過來,林筱芬更新,大步的上前,看著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說道:對不起然然,是媽媽不好。
安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媽定定的看著她,手緩緩的抬起,握著她的手。
看著她,林筱芬鼻尖酸澀著,眼眶也紅紅的厲害,說道:媽媽不該說那樣的話,對不起,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
嗯嗯。安然肯定的點頭,很用力。
蘇奕丞和顧恆文看著,搖搖頭,都笑了。
林筱芬留在醫院裡陪了安然一下午,到傍晚的時候,才和顧恆文準備回去。
蘇奕丞送他們出去,林筱芬邊走邊嘴裡嘀咕著說道:等會回去的時候經過菜市的時候去買只鴿子回來燉湯好了,這整天雞湯雞湯的,然然也該吃膩的,換換口味好。哦,對對對,另外還得買點豬腳,孕婦要補鈣的。
聞言,身邊顧恆文和蘇奕丞相視笑著。蘇奕丞更是朝她道謝,說道:謝謝媽媽,讓你費心了。
林筱芬奇怪的看了他眼,說道:然然是我女兒,我不費心誰費心!
蘇奕丞連連點頭,忙說道:是是是,媽媽說的沒錯。
電梯正好從底下上來,那紅色的數字跳躍著變化,三人站在電梯門口等著。
原本樓層就不高,所以電梯來得很快,沒幾秒,只聽見叮的一聲,電梯的門打開了,只是看著裡面出來的童文海和莫非,幾人全都一愣,略有些反應不過來。
電梯裡的童文海和莫非也是一愣,定定的看著他們,甚至差點忘了從裡面出來。
最新反應過來的是蘇奕丞,這才剛想開口,只見林筱芬也突然慢慢有了動作,定定恨恨的看著眼前的童文海,然後上前。
蘇奕丞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直覺的以為她是要質問童文海什麼。可是他錯了,不是質問,而是巴掌!
啪
只見林筱芬抬手,那一巴掌直接又狠又準的直接落到童文海的左臉,那力道大了直接將童文海的臉打偏到一旁過去,然後隨即童文海的臉馬上浮現出那鮮紅的巴掌印。
一瞬間似乎一切都靜止了,誰都沒有說話,就連那路過的小護士,看著這一幕,也怔愣的停住了腳步。
剛剛這一巴掌林筱芬可謂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打的,以至於打完過後,那手被那力道震的還有些麻痺,顫抖的厲害。
因為生氣,胸口起伏的有些厲害,看著他,林筱芬恨恨的質問道:童文海,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指責我的女兒!
童文海轉過頭,看著她,緊緊的抿著唇,那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握著。
一旁的顧恆文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有些擔心的輕喚她,筱芬童文海,伸手想將她拉回自己身邊,卻被林筱芬直接撫手擋開。
轉頭看著一旁提著保溫瓶的莫非,指著他,眼神犀利的說道:還有你,你還來糾纏我女兒幹什麼,當初走的時候不是很瀟灑嗎,現在為什麼還要回頭,為什麼要讓安然被人指責說破壞你們的婚姻,你憑什麼這樣對她!說著,林筱芬的情緒有些崩潰,整個朝他們咆哮的喊道,我們母女欠你們什麼,你們憑什麼這麼來糟蹋我們!邊說,那眼淚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你們有更好的選擇,可以藉著婚姻來得到你們想得到的一切,那就滾好了,這樣的男人我們會稀罕嗎,根本就不稀罕,只是請你們滾好了,滾遠點,別再滾到我們母女面前,髒了我們的眼!
童文海死死抿著唇,目光避開她,根本就不趕跟她對視。臉上那巴掌印越發的明顯紅腫,看著還真的有些慎人。
莫非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那提握著保溫瓶的手緊得幾乎連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林筱芬有些崩潰的哭著,身子整個突然有些無力,還好伸後的顧恆文手快,直接將她擁進懷裡。然後抬頭看了眼童文海和莫非,只輕輕的說道:走吧。
蘇奕丞冷漠的請童文海和莫非讓開位置,然後送著顧恆文和林筱芬離開。
130不速之客
送林筱芬和顧恆文下去,林筱芬哭倒在顧恆文的懷裡,蘇奕丞看著她,略有些擔心。
顧恆文一直拍著林筱芬的背,輕聲在她耳邊說著,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送著他們到了樓下的醫院大廳,顧恆文擁著林筱芬轉身說,好了,阿丞,你別送了,上去去陪然然吧。
蘇奕丞看著他懷裡的林筱芬,眉頭輕輕蹙著,神情略有些擔心,媽媽她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上去吧。擁著林筱芬說道。
蘇奕丞沒有在堅持,點點頭,看著他擁著林筱芬走出住院大樓,蘇奕丞這才轉生重新進了電梯直接上樓。
再回病房的時候安然正在打電話,是林麗的電話,說話間臉上帶著笑,心情看上去很不錯,沒有了早上那時候接過電話後的陰鬱。
見他回來,朝他笑著,然後對著電話那邊的林麗說道:好了,你要是忙的話就不用過來,況且我也沒什麼事了,不用擔心好啦,知道了,你先忙吧,別忙太晚,自己注意身體。
林麗在電話裡似乎又說了什麼,惹的安然大笑開來,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站在她床前的蘇奕丞,笑著說道:知道了,你的乾兒子很好,不會虧待他。
乾兒子!某人似乎聽到了什麼重點,挑了挑眉,淡淡的輕皺,似乎有些不悅。
安然拿著手機跟林麗又說了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待她掛了電話後,蘇奕丞這才朝她過去,定定的看著她。
安然看著他,有些撒嬌的朝他伸手。蘇奕丞上前,拉過她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下。
啊!安然輕喚出聲,嘟喃著嘴看著他,有些委屈的說道:你欺負我!其實並不疼,只是有時候夫妻兩似乎也需要這樣的情趣。
蘇奕丞又輕咬了下她的手指,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什麼乾兒子?嗯?說著,又輕咬了她一下,力道控制的很好,永遠都不會把她咬疼,咬傷。
安然好笑的笑出了聲,看著他,佯裝無知的說道:哪裡有什麼乾兒子?我怎麼聽不懂。
還裝傻。蘇奕丞擰了擰她的鼻子,然後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在她耳邊說道:是女兒,一定是女兒!你說過給我生女兒的。
安然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真的快是被他的偏執給打敗的,只好順著她說道,好好好,是女兒,是女兒,好了吧。
蘇奕丞這才滿意,點頭應聲道:嗯,好。
兩人就這樣相擁了會兒才鬆開手放開。從他的懷裡退出,安然笑著看著他,輕輕的問道:爸爸媽媽都回去了嗎?樑上的笑容很好看,完全沒有了早上那個時候陰鬱悶悶不樂的樣子。笑著的她可以看得出心情很好,那笑容也都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喜歡她這樣笑著,很不喜歡她早上那皺著眉頭的樣子,尤其連睡覺都皺著眉。
輕笑的朝她說道:嗯,回去了,媽媽還說要去買鴿子和豬腳,換著煲湯給你喝,這樣不容易膩。
安然幸福的彎著眼眉,臉上的那表情是滿足的。
如果可以,他想讓她永遠這樣笑著,這樣幸福滿足著!蘇奕丞暗暗的在心裡許下這樣的承諾。
見他看自己看的出神,安然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蘇奕丞這才回過神來,朝她淡笑著搖搖頭,沒有。
安然並沒有多想,輕哼著歌兒,心情很好。
蘇奕丞依舊要忙,由於不放心安然在醫院陪了她一天,第二天一早便直接趕去了辦公室。
而安然這邊,蘇奕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醫院,所以直接安排了張阿姨過來照顧著。
其實安然也不會太無聊,秦芸雖然不再那麼早來送燙,但是每天都會來醫院在醫院裡陪安然坐一兩個小時。林筱芬也是每天都來,有時候中午,有時候傍晚,每次來都要帶湯過來,雞湯,鴿子湯,豬腳湯,每次都換著來。有時候林筱芬會和秦芸碰上,兩個人見到總要聊上好一會兒,
林筱芬正在辦工作交接,正式離職還要兩個月後,她準備不上班了,現在安然懷孕了,在過幾個月孩子也要出生了,這樣退休後她便能更好的照顧安然。
蘇奕丞每天下班沒有回家,都是直接去的醫院,然後每天早上去上班前再回去洗澡換衣服。就像是回到了上次剛檢查出懷孕的時候一樣。幾天下來,整個人明顯看著疲憊了很多。
安然雖然心疼,卻也拗不過他的堅持。
有些慵懶的翻了個身,卻沒有落入那既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迷迷糊糊間轉醒過來,整個房間昏暗的只剩下床頭的那盞小夜燈,昏昏暗暗的燈光,照的整個房間也昏昏暗暗的。
安然秀氣的打著哈欠,撐坐起聲,看見那洗手間的門開著縫隙,燈光從縫隙中灑出,細細聽著,還有蘇奕丞在打電話的聲音。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安然並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些什麼,而且實是有些困得緊,眼皮重的有些抬不起來,枕著枕頭,有些迷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奕丞掛了電話從洗手間裡出來,輕手輕腳的儘量不不發出一點聲響。
這才掀開薄被上床,安然一個翻身直接伸手將他那精瘦的腰抱住,蘇奕丞一愣,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兒,只見她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後呢喃著口齒不清的說道:怎麼這麼晚了還打電話
蘇奕丞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頭,然後順著拍撫著她的背,嘴角微微帶著輕笑,問道:吵醒你了?
安然搖搖頭,門哼著有些委屈的說道:沒你抱著,感覺不習慣。多可怕的習慣,即使實在困的厲害,少了他的懷抱,她閉著眼也睡不著。
蘇奕丞悶聲笑著,將她稍稍拉上來,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手臂穿過她的脖頸,手環抱著她的腰,然後親吻了下她,輕輕的說道:睡吧,我抱著你。
安然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說,硬梆梆的,沒有枕頭軟說著,便睡了過去,那嬌憨的模樣惹人憐愛。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難得身邊的人還安睡的躺在自己的旁邊,安然滿足的側身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很好看。
他就連睡相都很好看,斂這樣眼眉,嘴角輕輕的半彎,不想別的其他男人那樣睡覺會打呼,他的氣息很平穩,輕輕淺錢的。
最近的他真的累了,疲倦了,那眼下的陰影看著越發的有些黑濃,原本工作壓力就比一般人要大上許多,這幾天又因為自己的事醫院辦公室兩邊跑著。
心裡有些愧疚,明明告訴自己要給他分憂,可似乎自己總在給他製造麻煩。
手輕輕的觸碰他,輕輕的從他臉上劃過。
她的動作似乎碰醒了淺眠著的蘇奕丞,只見頭眉頭輕輕的蹙了蹙,然後眼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眼,沒有平時的精明,剛醒來的他,睡眼還帶著朦朧,那眼神單純的如一個孩子一般,乾淨,沒有雜質。
待完全清醒過來,看清眼前的她,蘇奕丞朝她微笑著,早。聲音還帶著剛醒來的暗啞。
吵醒你了?安然有些抱歉的看著他。
蘇奕丞搖搖頭,手輕撫她的臉,看著她那鮮豔的紅唇,用那依舊有些低啞並沒有完全恢復正常的聲音說道:我想吻你。
聞言,安然本能的伸手捂著自己的嘴,悶聲說道:我還沒有刷牙!睡了一晚,嘴裡難受的緊,連自己都覺得有些異味。
蘇奕丞笑,伸手拉下她的手,盯著那紅唇,認真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我也沒有,介意嗎?
安然愣愣看了他好一會兒,好笑的搖搖頭,彎著眼眉,說道:不介意。
因為認定是他,知道他是那個要陪她走過一生的人,知道他是那個會包容接納她一切的人,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那麼又有誰會嫌棄自己太髒,嫌棄自己不夠乾淨呢?
蘇奕丞欠身上前,唇印上她的唇,先是輕輕的靜靜的貼著,然後才伸手捧著她的臉,唇舌探入她的口中,與她一起交換著一記深吻。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當蘇奕丞再放開手,兩人皆是氣喘的厲害,蘇奕丞更是緊緊的將她擁住,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著。
安然被擁的有些難受,伸手將推他,卻突然頓住,整個人火燒似得熱燙起來,那抵著她小腹處的異物是什麼她這個準媽媽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蘇奕丞擁著她,力道有些控制不住的重,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粗喘的厲害。
安然試著想從他的懷裡退出,她現在這樣的情況,幫他滅火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別動!那暗啞的厲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聲音裡透露著壓抑的慾望,那擁著她的力道擁得更緊了些。
你!安然瞪大了眼,明顯感覺到他身體上有起了變化,整個人蹭的火燒似得有些發燙起來!
蘇奕丞自然知道自己的變化,現在這樣擁著她躺在自己懷裡,他要不起變化那真的才怪了,有些壓抑的說道:別動,讓我就這樣抱會兒,你再動,只會更刺激它。
安然真的就不敢動了,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只愣愣的被他緊緊擁在懷裡,甚至連呼吸都不趕大聲,深怕刺激到它把情況弄得更遭。
強忍著自己那內心的渴望,忍得那額頭都出了一層冷汗,蘇奕丞擁著安然好一會兒,這才將她放開。
安然看著他,伸手擦拭去他額頭的汗,其實她也是心疼他的,可是沒辦法,現在只能委屈他了。誰讓他們的寶寶現在還很脆弱嬌嫩呢。
蘇奕丞臉略略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是剛剛憋的還是自己略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安然,神情略有些古怪的說道:那個,男人早上的時候總是容易衝動點。
安然看了他好一會兒,確定他臉上的微紅不是憋的,而是不不好意思,忍不住輕笑出聲來,笑罵,傻瓜。
蘇奕丞也笑,沒有對著別人的那種客氣與疏離,那笑帶著中溫度,能溫暖別人的心。
看了眼那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七點一刻了,張嫂八點半過來。蘇奕丞有些戀戀不捨的翻身起來,先去洗手間洗漱,再出來,已經梳理好那因為睡覺而變得有些亂蓬的頭髮。看著床上的安然,笑問,想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今天安然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所以昨天他便讓奕嬌別再人送營養餐過來。
然後轉流著大眼,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嗯,想吃燒賣和豆漿。突然又想到什麼,補充道:但是不要買很多,我吃不完。他每次都怕她餓著不夠吃似得,每次買總是要買很多,讓她吃的好撐,總是到了中午也不見餓的感覺,然後媽媽們送湯過來,總是讓她趁熱喝,因為珍惜她們的心意,不忍心逆她們的意思,然後即使沒覺得餓,肚子還飽著,她也總是很給面子的喝上一大碗。再這樣下去,她相信,她的胃一定會被撐的大大的,就像,就像當初的林麗一樣。
蘇奕丞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轉身直接出了病房。
待安然從洗手間裡洗漱好出來,又收拾了下今天出院準備要帶走的衣物,沒一會兒,蘇奕丞就提著早餐進來,依舊買了很多,遠遠不止兩個人的分量。
安然有些頹敗的看著他將早餐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嘟囔著嘴孩子氣的說道:吼,都說讓你少買一點啦。
蘇奕丞只是笑,打開塑料袋,將裡面的燒賣,小籠包,還有豆沙包裝放到碗盤裡,拿過安然平時喝水用的馬克杯,將豆漿倒到裡面。只輕輕的應著她,說道:哦,我忘記了。
你是魚嗎。安然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最好是能忘記!前腳走才跟他說,買的時候有記不住!他是在騙小孩子哦!
蘇奕丞笑著將她拉過,跟你說個秘密。
安然挑了挑眉,什麼?
蘇奕丞看著她,突然伸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認真的說道:昨天晚上我手摸著你肚子的時候,寶貝跟我說今天她要吃豆沙包和小籠包。
安然愣了好一愣,看著他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她還以為他是要跟她說什麼秘密,卻沒想到是這個,又好氣又好笑,不客氣的拍了下他的胸膛,蘇奕丞,她最好是也會說,你也最好是真的能聽到啦,你個幼稚鬼。
蘇奕丞大笑,半攬著她,拿過燒賣遞到她的嘴邊,說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可是你也買太多了啊!安然哭著臉,哪有人買那麼多,而且還買的都是兩人份的嘛!
儘量多吃點,吃不完我來。蘇奕丞輕哄著。
他這樣說,安然也就沒話好說了,只能點點頭,伸手將燒賣接過,秀氣的吃著。
邊吃著,蘇奕丞邊有些抱歉的跟她說道,下午可能不能來接你出院了,今天等下中午的時候要去趟省裡,下午和明天都有會議,回來得明天傍晚了。
聞言,安然雖然有些失落他晚上不能陪在自己身邊擁著自己入睡,但是也理解這是工作需要,點點頭,說道:嗯,好,你自己路上小心。突然想到什麼,提醒著他說道:我知道應酬肯定是有的,但是儘量少喝酒,知道嗎?
蘇奕丞笑著點頭,對於她的關心,心底就如有一到暖流流過。
蘇奕丞是等張嫂過來才走的,而幾乎蘇奕丞前腳走,秦芸後腳就到了,因為知道安然今天出院,所以特地早點過來陪她做完檢查接她出院。而林筱芬原本也是要過來的,只是昨天臨時通知,說今天廠裡面有有筆款項進來,各類瑣碎的事讓她想走卻也走不開。
醫生辦公室裡,醫生看著B超和剛剛送來的胎心測試圖,點點頭,闔上資料,溫和的笑著同秦芸和安然說道:嗯,你們放心好了,胎兒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孕婦身體體質可能有些弱,平時的話可以適當的補充營養。
那還要注意些什麼呢?一旁的秦芸關心的問道。
注意的話除了正常的作息外,平時也可以適當的做下運動,但是不能激烈,飯後閒散半個小時走走看看也是有必要的,再來平時的話每天早晚都要喝兩杯牛奶補充點鈣質,另外葉酸每天也是要記得吃的,其他生冷的東西,海鮮等就得儘量少吃。主治醫生叮囑著說道。
秦芸和安然認真的聽著,然後頻頻點頭刻記在心裡。
以為她要說的都已經說完,待安然和秦芸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那大夫突然又想到什麼,忙喚道:對了,三個月點切忌房事,三個個月後也要剋制注意點。
聞言,安然響起早上跟蘇奕丞相擁著的那一木,整個臉火燒似得滾燙。
秦芸看著她臉紅的樣子,只當她是臉皮薄,笑著搖搖頭。
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張嫂已經把該收拾的東西已經收拾好,秦芸讓安然在病房裡再坐一會兒,自己則先去幫出院手續。
安然有些百無聊賴的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景色,從這邊陽臺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醫院的大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有進來的,也有出的。
叩叩叩。病房的門被人敲響,張嫂過去開門,看著門外的人,這幾天並沒有見過,問道:你找誰?
安然轉過頭,只見童筱婕穿著病號服站在門口,臉色略有些蒼白,就連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
皺了皺眉,安然看著並沒有說話。
童筱婕直接越過張嫂進去,張嫂見安然沒說什麼,她自然也沒好開口說什麼。
安然看著她,此刻的童筱婕整個人有些病態,畢竟是美人,這樣的她,看著蒼白的令人心生憐惜和不捨。
環顧了整個病房,然後定定的看著安然,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真巧,在醫院裡都能碰到,原來你也懷孕了。
安然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問道:你找我有事情嗎?他們間應該算不上是那種沒事就竄竄門,聊聊天說說話的那種關係吧。況且,有人還特地約她拜託請求她,讓她不要介入那兩人原本已經美好了的婚姻。
童筱婕看著她,定定的看著,好一會兒,冷笑的搖搖頭,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在醫院裡穿著這一身衣服嗎?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這套病號服。
安然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未變,只淡淡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我們似乎並沒有熟悉要會去關心彼此吧。
童筱婕笑,贊同的不住點頭,對,對,你說的沒錯,我不喜歡你,你也恨我,我們當然不會好到願意去關係彼此。
我不恨你,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認識的陌生人。如果對於之前的那段感情,真的說要恨的話,她也只是恨莫非,因為是他背叛了他們的感情,不管有沒有別人第三者,如果他對她的感情堅定的話,那根本什麼都不需要擔心。
是嗎。對於她的話,童筱婕明顯有些不相信。
安然看著她,並沒有打算在開口解釋什麼,她信不信是她的事,她左右不了。
可我卻很不喜歡你,從六年前不喜歡,到現在的童筱婕頓了頓,好一會兒,看著她,那表情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你!
聞言,安然只覺得可笑,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如果沒有記錯,被搶了男友,被人拋棄背叛的是他才是吧!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很莫名其妙?童筱婕好笑的看著她,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扭曲的說道:如果我說我的孩子沒了,而原因就是因為你,你還會不會覺得我恨你恨得莫名其妙?
131強悍婆婆
如果我說我的孩子沒了,而原因就是因為你,你還會不會覺得我恨你恨得莫名其妙?童筱婕這樣質問著她,看著安然的表情也變得扭曲,猙獰。
安然微微一愣,這才知道她原來她一臉病態是因為小產。只是她說孩子沒了跟她有關,呵,她是不是看上去特別好欺負,所以大家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來!
你知道當你的丈夫抱著你的時候嘴裡喊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嗎?童筱婕看著她,質問著,你又知道不知道明明你做了很多,努力了很多,花了6年的時間還是走不進一個男人的心,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嗎?你知道嗎?
一旁站著的張嫂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前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狀況。
安然看著她,淡漠的沒有塗點表情,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以為我的丈夫從來不會抱著我叫別人的名字,也不會把我拒絕在他的心門之外。
童筱婕有些憤恨的看著他,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幸福嗎!
不是炫耀,是事實,奕丞確實待我極好。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如此,就連當初跟莫非最甜蜜熱戀的時候,莫非也不曾做到他的三分之一。
再看著有些憤恨的幾乎能將她吃點的童筱婕,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你既然明知道這一切,卻還是要選擇他,那麼你就得預想的到有現在這樣的結果,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負責買單,怨不得別人。
童筱婕冷笑,對,你說的對,我就是活該,現在這樣都是我自找的。
安然沒說話,只看了看她。如果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確實是自找的,半點怨不得別人,難道不是嗎。
你不問問我這孩子是怎麼掉的嗎?童筱婕看著她冷笑著說。
安然搖頭,並不想知道。
可我就是想告訴你。童筱婕看著她說道:你之前找莫非說了些什麼?所以他才會找我大吵一架,如果沒有吵架,我也不會摔倒!
安然皺眉,努力回想著,她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找過莫非又說了什麼。等等,她似乎想起什麼來,那天在餐廳她確實遇到莫非了,從而質問了他關於圖紙的事。
怎麼,想起來了?童筱婕冷眼看著她。
安然抬頭,她真的覺得很可笑,他們童家的人難道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嗎?童文海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拜託她不要介入他女兒的婚姻,而現在童筱婕更甚,直接把自己的過錯和不小心全都推到了她的頭上!
安然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有些氣憤,看著她剛想開口,卻被有人直接搶了先。
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自己不小心卻要把責任和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你腦子沒毛病吧?
秦芸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顯然是聽到了她們間的對話,從門外進來,看著童筱婕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媽。安然有些意外的看著秦芸。
秦芸看著她笑笑,朝她擺擺手。
童筱婕對於秦芸的出現有些意外,看著她,語氣很衝的問道:你是誰!
轉頭直接對著童筱婕說道:我是誰你憑什麼知道,我說你真的沒毛病嗎,找上門來撒潑,你當我蘇家都沒人嗎?我蘇家的媳婦也是你可以隨便欺負的?
你!童筱婕瞪著她,對於秦芸,顯得有些無力招架。
我什麼,我就沒見過你這樣蠢笨的人,明知道自己挑了個不愛的男人也肯嫁,你是傻子還是笨蛋,幸福是自己的,自己都不懂得去珍惜,誰會理你啊!秦芸說得很不屑,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卻在別人身上找原因,我看你根本不是蠢笨的問題,你根本就沒腦子,還是說你的腦袋根本就是被驢踢了,你沒腦子也不要緊,但是你也別進水啊,有時間來找別人撒潑耍橫,你怎麼不去找那男人離婚?這樣藉著你上位,然後晚上抱著卻想著別的女人,這樣的男人你還能指望他給你幸福?
我童筱婕被她說的一句話都答不上來,看著秦芸,牙齒緊緊咬唇唇,那兩側的手也緊緊的攥握著,眼睛恨恨的看著她,就連剛剛那一臉病容慘白的小臉,此刻也被氣得有些脹紅了臉。等著秦芸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來對我指手劃腳的!
切。秦芸不屑,我才沒有空來對你指手劃腳,你以為你是我誰,我事情多著呢,我要照顧好我媳婦,還要照顧好我媳婦兒肚子裡的我的孫子,要不是你自己不識相無緣無故的跑來撒野,你以為我會有空看你嗎,我才懶得管,剛剛那些都是你能聽就聽對你有好處,不能聽我也沒辦法,只是麻煩你以後別來亂找麻煩,你的那些話真的是不愛聽,對你這個人,更是不待見。秦芸沒好臉色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臉色現在是難看還是精彩,直接轉過頭,對安然柔聲笑道,然然,我們走吧,手續都辦好了。
安然點點頭,想著她剛剛說的話,嘴角有些忍不住的笑出聲。
秦芸朝一旁站著看的有些出神的張嫂說道:張嫂,提了東西我們就走吧,小張在樓下估計要等急了。
張嫂忙回過神,連連應道:誒誒,好,好的。
秦芸拉著安然的手這才走到病房的門口,就遇到來找童筱婕的童太太。
筱婕。這童太太見女兒站在病房內,緊緊咬著唇,恨恨的看著安然和秦芸她們,這也不問青紅皂白,直接衝著安然她們就喊道,你們站住!說著直接大步走到安然她們面前,語氣很衝的說道:你們把筱婕怎麼了!手指著,那動作差點把安然打到。
秦芸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拉過安然讓她站到自己的身後,擋在她面前,有些輕蔑的看著童太太,說道:你還有沒有家教有沒有規矩,講話不能好好講嗎,這樣動手動腳的,你是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我倒是想問你都幹了什麼,你們把我女兒怎麼了?指著童筱婕,童太太有些潑悍的說道。
秦芸轉頭看了童筱婕一眼,故作訝異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她是你女兒啊,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會教出那樣的女兒。
你,你什麼意思!童太太看著她,那兩眼氣的幾乎都想冒火。
秦芸有些鄙夷的看了她眼,有些譏諷的說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看看你們自己的樣子不就知道了。
你!童太太氣不過,可是又無奈講不過她,只能幹瞪著眼看著她。
我什麼我,我才沒有功夫來跟你廢話,簡直白浪費力氣,一家都是什麼人啊。說著,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秦芸不屑的轉頭,重新拉過安然的手走,我們走。直接走出了病房。
真的是什麼人都有,隨便來一個阿貓阿狗的也要過來撒野,哼,還真當我們蘇家沒人啊!即使出了醫院,秦芸還是有些憤恨不過的說道,剛剛她去辦出院手續,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的關係,排隊辦理的人並不多,所以這沒多久就好了,回病房的時候正好沒想裡面正好有人在,還以為是安然的朋友,才剛想進去,就聽見那女人憤恨的來質問安然,還說恨安然,她一聽也就沒急著進去,想聽聽她們究竟說什麼,所以就站在外面多站了會兒。只是沒想到越聽越讓人不解氣,都什麼人啊,搶了人的還有臉來質問,那是不是當了婊子還有臉來立貞潔牌坊啊!
安然嘴角掛著笑意,心情完全沒有因為剛剛童筱婕的找麻煩而變得槽糕,相反,還有些竊喜和愉悅。緊緊的回握住秦芸牽著她的手,然後緩緩站住了腳步。
見她不走秦芸有些不解的轉頭,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安然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她,說道:媽,謝謝你!
秦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著她沒好氣的說道: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拉著她繼續往前走,我們老蘇家的媳婦是他們外人能隨便欺負的嘛,真的是活膩歪了都!
安然被她說得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一旁的張嫂也跟著笑出了聲。
知道蘇奕丞出差要明天才回來,秦芸原本想讓安然跟她回大院,這樣也方便照顧,但是被安然婉拒了,她知道蘇奕丞回來定會馬上來找他,而她並不想讓他那麼辛苦,因為想給他分擔,既然幫不上忙,那麼就不給他製造麻煩,待在他最容易找到的地方,一回來就能看見的她,至少不用讓他奔波勞累。
秦芸也都是過來人,哪裡會不懂她的小心思,再說了,兒子也是她的,她當母親的自然也是心疼不捨的,而安然這邊張嫂在,也不至於沒人照顧,幾天接觸下來,她也看的出來張嫂的人不錯,安然交給她照顧著,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所以也就沒有抬堅持了。只叮囑了張嫂幾句,讓張嫂照顧好安然,在公寓裡沒有待多久,便回了大院。
與其他人不一樣,安然懷孕現在兩個多月了,從發現到現在妊娠反應並不嚴重,只是偶爾早晚刷牙的時候會有些噁心反胃,其餘都還好,不過最近她倒是明顯覺得自己嗜睡了,明明晚上睡得早,早上起的也晚,可是每天總要睡兩個小半會兒。
秦芸回去之後,安然回房躺了會兒,迷迷糊糊的睡著,這再醒來已經快5點了,有些惱人的從房裡出來,為了配合她的作息,張嫂正在廚房裡準備晚餐,見她出來,慢問,太太醒拉,餓不餓,我這邊還有你婆婆早上帶過來的雞湯,要不要熱一熱給你喝掉。
安然搖搖頭,再這樣吃了睡睡了吃下去,她估計她就快成豬了!想起早上醫生說讓她沒事可以多走走散步就當運動,於是乎便想下去走走逛逛。
這麼想便要這麼做,轉頭直接對張嫂說道:我下去走走。
呃,那要不我陪你吧。秦芸交代過,蘇奕丞也交代過,讓她照顧好安然,可見蘇家對這個媳婦是如此的寶貝,她可不敢讓她有個什麼閃失。
不用了張嫂,我只是去樓下小區逛逛,再說了,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快生的產婦,不用這麼緊張。蘇奕丞緊張,林筱芬緊張,秦芸也緊張,現在搞的她自己也快緊張兮兮有點神經質了,明明沒有多大的事,他們弄的太誇張了。
張嫂想想也是,當初她們鄉下的女人哪裡那麼嬌貴,懷著孩子七八個月還下地幹活,孩子生出來還不是健健康康的,現在的人是生活好了,人也養嬌了。這樣想著,便也就點點頭,對她說道:那你先下去逛逛,我這邊先準備飯,等會兒你逛完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安然點點頭,拿了外套披上便下了樓。
公寓是在市區,周邊多商業化的寫字樓,而安然他們的公寓雖然環境位置都很好,但是在現在這個寸土寸金的現實裡,其所佔的綠化面積並不多。所以安然走著走著便出了小區。
安然原本只是想走走逛逛,走個大半個小時算是適當運動,然後直接回家的,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附近遇到肖曉,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遇到後她才想起,是的,這裡離精誠不過5分鐘的路程,而沿著著條街,走著,前面下一個拐角就是精誠的辦公大樓。
其實安然並不是一個愛看熱鬧八卦的人,她看見前面有人一群人圍著,在看什麼,熙熙融融中也聽到有女人的叫聲,懷著孩子,安然下意識的知道自己要避開人群,所以直接轉身準備朝對街走到。只是這才走到對街,只見對面一輛黑色奧迪突然轉彎在人群前停下,然後安然看見黃德興略從車上下來,暗沉著臉,怒氣的撥開人群就要往裡面進去,眾人轉頭看他得知他是當事人之一,便紛紛給他讓了道,安然這才看見那人群中扭打成一團的兩個女人。一個四十多歲略有些發福,一個二十幾身形姣好。二十多歲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肖曉!而那個四十多歲略有些發福的女人安然也認得,是黃德興的老婆,當初公司年會的時候黃德興帶著她出席過,安然還曾給她敬過酒。
不過以安然站在這邊的角度看來,肖曉再過強悍在行動上也強悍不過黃德興的正牌太太,只見那黃夫人嘴裡邊罵著肖曉小三搶她丈夫,邊一手抓著肖曉的頭髮,另一手還提著包用力的往肖曉的頭上身上砸去,這樣還不洩憤,腳還時不時狠狠的朝肖曉的大腿踢去,肖曉側是雙手緊緊的抱著頭,毫無反抗之力,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掉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拿性感的黑色內衣,嘴裡也只能尖聲叫罵著她瘋女人,圍觀的人群只是看著,卻沒有一個出來上前拉開兩人的人。
黃德興沉面怒氣的上前,一把拉過黃太太,就要往車上走去。黃太太哪裡肯,伸手甩開他就要回身再把肖曉狠打一頓,嘴上邊罵罵咧咧的說道:哼,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賤人,敢勾引我老公,狐狸精!
夠了,你還有完沒完,你這樣在我公事樓下吵,你還讓我怎麼見人!黃德興朝她吼道。
哼,你也怕丟人,玩女人玩到自己的公司來!黃太太朝他反吼道。
兩人爭吵的時候,那原本被打的狼狽不堪的肖曉從地上爬起來,陰狠著雙眼就要朝黃太太打回去,卻被一旁站著的黃德興看到,拉開自己的老婆,怒氣的大步上前,揚手啪!的一聲狠狠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肖曉的臉上,那力道大的直接把肖曉打的重新摔到了地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明天別來上班了!
說完,看都不看肖曉一眼,轉身拉過黃太太的手直接拉走上了車,而這一回黃太太倒是沒再反抗,順從的任由他拉著手,只是要轉身離開的瞬間,還不忘用腳狠狠的踹了地上的肖曉兩腳,咒罵道:賤人,下次被再讓我看到你!
圍觀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看完了,唏噓幾聲,然後轉身離開,沒有人上前去扶地上的肖曉一下。
肖曉就那樣躺在地上,臉上整大半個臉紅腫著厲害,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壞,就連裡面拿性感的黑色內衣帶子也滑落了。整個人臉上還掛著淚,愣愣的看著前方,目光是沒有焦距的,臉上也是沒有表情的。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沒有人會去可憐人人痛罵的小三,沒有人會去扶一個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壞女人,即使她現在的樣子很可憐,但是也沒有人覺得她值得同情。
安然緩緩的上前,看著那樣的肖曉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多少應該是覺得她有些可憐。將身上的薄外套脫下,給她披蓋上,然後上前將她扶起。
待安然將她扶起後,肖曉這才緩緩的回過神,看著她身邊的安然,愣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有些崩潰的痛哭出聲。
看著這樣的她,安然輕嘆了聲,搖搖頭。她這樣也去不了什麼地方,就這樣把她丟下直接走掉安然也有些於心不忍,不是聖母,當初她也恨她陷害自己,尤其是當初那個設計圖被撕的時候,她真的也恨死她了,可是現在看著她這樣,人還是有惻隱之心的。扶著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
當張嫂看著安然扶著一個渾身是傷,整個人狼狽不堪衣裳不整的女人回來的時候,大感意外驚呼的問,天啊,這是怎麼回事。說著忙上前從安然的手中將人扶進去。
將人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張嫂轉身去給她倒茶,安然則回房拿自己的衣服出來,準備讓她換上。
再出來的時候肖曉還是剛剛的那個姿勢坐在沙發上,表情是麻木沒有知覺的。輕嘆了聲將手中的衣服給她遞過去,輕輕的開口,先把衣服給換了吧。
好半天,肖曉才反應過來,抬頭定定的看著她,問道:為什麼幫我。她一直以為她是恨自己的,卻有些意外在今天這樣的情況,願意出手幫她的竟然會是她。
安然將衣服直接遞到她手裡,只說道:再怎麼樣,我們也算是認識一場。她做不到完全漠視,當然,她能做的也就這些,將她扶起,讓她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至少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肖曉沒再說話拿手衣服,看著她。
安然指了指方向,說道:洗手間在那邊。
肖曉這才起身,朝洗手間過去。
當肖曉進洗手間換衣服的同時,張嫂吧剛煮好的薑茶從廚房裡端出來,看著安然,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太太,怎麼回事啊,那孩子怎麼渾身都是傷,像被人打過似的?
安然看了她眼,搖搖頭,只說道:別問了。
她這麼說,張嫂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只說自己廚房裡還做著晚飯,然後直接又回了廚房。
肖曉再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衣服,整個人也稍微的梳洗了下,臉上那巴掌印紅腫著厲害,嘴角也被打得有些淤青,連手臂上也擦出了血痕,腿似乎也被那黃太太踢傷了,走起路來看著有些一拐一拐的。
安然看著她,讓她過來,指著沙發前矮几上那些她剛剛找出來的藥膏,說到:擦擦吧。
肖曉點點頭,沒多說,直接過去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拿過藥膏給自己擦著傷口。
安然也不問,不多說,坐在沙發上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待將手上的擦傷擦了層藥膏,肖曉這才看著她,表情有些認真的說道:謝謝。
安然點點頭,看著她的樣子,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肖曉看著她,臉上有些動容,輕咬著唇,問道:你不恨我嗎?
132拆遷事故
肖曉看著她,臉上有些動容,輕咬著唇,問道:你不恨我嗎?
看著她,安然坦白的點頭,說不恨,那就矯情了。沒有人會被那樣陷害後對那個陷害你的人沒有點負面情緒。
肖曉點頭,看著她沒有說話。
太太,晚飯好了,要現在吃嗎。張嫂透過吧檯問道,她剛剛似乎聽到安然說要留那女人一起吃飯的意思。
安然點點頭,好的,現在開飯吧。再轉過頭,看著肖曉,開口說道:留下來一起吧。
肖曉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最終搖搖頭,只輕輕淡淡的說道:不了。說著,站起身來,看著她眼神古怪,卻還是開口道謝說道:今天,謝謝你!說完,便直接轉身就要走,拖著那被踢傷了的腳,走路的姿勢有些難看。
對於她的拒絕,安然並沒有挽留,但卻也還是禮貌的將她送出門口。
到門口的時候,肖曉轉過身看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這衣服。
有空再還吧。安然說道。
肖曉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過身直接離開。
蘇奕丞在第二天傍晚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安然還在午睡,昏昏沉沉的被某人的親吻弄醒。迷迷糊糊醒來,只見眼前他那放大了的俊臉,只是那俊臉有著看得見的疲憊,眼下黑黑的,顯然是睡的並不好。
安然看著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輕的說道,回來啦。
嗯。蘇奕丞點頭,將她的手拉下放在自己嘴邊親吻著。
側身挪了挪位置,將床鋪讓出一半,看著他問道:要不要上來睡一下?
蘇奕丞搖搖頭,還要去辦公室,晚上還有個飯局,估計會忙到很晚。
安然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得多辛苦。
蘇奕丞笑,只是伸手摸著她的臉,大掌在她那細嫩的肌膚上劃過,淡淡的開口,晚上別等我,累了就早點睡。
因為知道這是他的工作,安然也是無可奈何,從床上爬坐起來,看著他只能點點頭,叮囑他說道:少喝點酒,早點回來。
蘇奕丞摸了摸她的頭,從衣櫥裡拿過衣服直接進浴室換好,再出來安然已經從床上起來,見他出來,便拿著領帶直接上前,稍稍踮著腳尖將領帶給他繫上,伸手好好的給他調整好位子,順手理了理他的衣服。
送他出門,蘇奕丞在她臉上落了個親吻,這才轉身離開。
身後在打掃的張嫂看到,揶揄的看著安然笑著,說道:先生和太太的感情真好。
安然還是皮薄的羞紅臉,藉口直接進了書房。
那一天蘇奕丞真的很晚才回來,安然原本在客廳裡等的,邊看著電視邊為他等門,可是看著看著便睡著了,等她都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他也還沒回來,那個時候都快12點了。就連電視節目好多臺都沒有了節目,然後又在客廳裡等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有將她等到,最後堅持不住直接回了房,躺在床上起初還努力睜著眼,後來眼皮就越來越重直接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再醒自己還是一如從前一樣睡在他的懷裡,只是他到真的是有些累,就連她起來,他沒有將他吵醒。
難得他睡著讓她有機會下廚給他做早餐,這早餐還沒有做好,他已經換洗好從房裡出來,手裡提著公文包。
安然忙放下那還沒煎好的荷包蛋,繞過吧檯從廚房裡跑出來,定站到他面前,問道:這就要走了?吃過早餐再走吧。
蘇奕丞抬手看看時間,有些抱歉的搖搖頭,早上還有個會議,再不走就怕是要來不及了。
安然有些擔心他這樣大強度的工作身體能不能吃得肖,問道:最近怎麼這麼忙?
蘇奕丞笑笑,伸手摸了摸她那披肩的長髮,說道:抱歉,最近都沒有時間陪你。
安然低頭,左手抓著右手,嘴裡嘀咕著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哪裡要你天天陪著啊。她只是擔心他,之前是她住院,他也每天到醫院報道,辦公室,醫院,家裡,三邊跑著,現在這幾天又是出差又是飯局又是開會的,她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他的勞累和疲憊她是看在眼裡的,她哪裡會不心疼。
蘇奕丞伸手抱了抱她,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就快忙好了,再忙過這一陣,我就多抽時間來陪你和寶寶,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陪。安然伸手回抱住他,你要是忙過了這段時間,到時候給我待在家裡好好休息,那都不要去。不用他陪他們,她和寶寶會一起陪著他。
蘇奕丞輕笑著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再抬手看時間,放開他,我真的要過去了。再不走他真的會遲到。
安然點點頭,送他出門口,叮囑著,慢點開車。
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記得吃早餐。
安然淡笑著說好,然後看著他進電梯。
待送走蘇奕丞,安然再回到廚房,將鍋裡煎到半熟的荷包蛋煎至七八分熟這才起鍋放到事先準備好的盤子裡,從麵包機了把剛烤好的麵包拿出,給自己到了杯牛奶,放到微波里轉了一分鐘,反正端著早餐坐到吧檯上吃著,其實味道還不錯,這兩天她會跟張嫂學著做菜,人教比書教要好多了,當初看著菜譜做出來怎麼都不對味的東西,經過張嫂在一旁指點,步驟一樣,可做出來的味道卻差了很多。
只是沒有人陪著一個人吃早餐,再好吃的東西可吃到口中就是不太對味,看著旁中的食物,安然一下沒有了食慾。
蘇奕丞這邊這幾天真的一直都忙著,不僅僅是科技城的項目投標還在繼續,另外他已經把材料給遞交到省委,這兩天也一直有人來找他談話什麼的。早上招標辦一起談新一輪投標的事的時候,突然外面來了電話,說是城北老區拆建的案子出了問題。事故還挺嚴重,事故中有為老人和兩位孩子被送進了醫院,還有部分村民和工人被直接帶進了派出所。這件事很快就驚動了江城的媒體,
關於老區的拆遷和建設,總是有些釘子戶不肯搬離的,有些是因為對於那片土地的一種割捨不下的感情,有的則是對那筆拆遷款有些不滿的情緒。
其實事故原因很簡單,今天拆遷工人來進行強制拆遷,可是還有幾家住戶並沒有搬離,拆遷工人先是找他們談和,只是言語上的不合一下就蔓延到了肢體上的衝突,說不到幾句,工人和住戶就動起了手,而著動手間卻無辜傷了一旁勸架的老人和看著的孩子。
當老人在推打中摔倒在地,鮮血一下從腦袋下流出,孩子的哭聲也隨之而起,這些更是激怒了那些盛怒中的村民,兩方的矛盾更是激化,場面甚至一度不能控制,最後還是有人心怕,這才打了電話報了警。當場帶走了其中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另外趕忙把受了傷的老人和孩子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這件事很快就被記者和媒體知道,趕在了蘇奕丞他們之前分批直接去了事故現場和醫院。
蘇奕丞和位負責科技城建設的工作人員在接了電話直接先是趕往了受傷老人還孩子在的醫院。
所以當蘇奕丞到醫院的時候,還沒進急診室,就已經被蜂湧上來的記者圍堵住。
蘇副市長,你是這次科技城建設的城建市長,對於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一個女記者搶先跑到蘇奕丞面前,邊走邊問道。
蘇奕丞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只說道:我想先見見受傷的老人和孩子。
那些記者還想說什麼,卻被鄭秘書直接擋下,各位,等下再採訪吧。
見他這樣說,記者也不再多說什麼,卻跟著蘇奕丞進了急診室。
老人頭部被縫了十多針,現在一個人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留在身邊照顧的只有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伴,不見老人的子女和其他親人。一旁的病床上,躺著兩個的孩子,年紀都很小,男孩最多八九歲,女孩看上前才六七歲。睜著大眼看著,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不見孩子的父母。
蘇奕丞坐到病床前,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詢問了病情,有些愧疚,有心難受的看著他說道:老人家,讓您受苦了。這麼大歲數還要遭這樣的罪,是他們的不該。
那房子是我們的根,是我們要落葉歸根的地方啊,你們怎麼能拆毀掉呢!老人躺在病床上,看著蘇奕丞兩眼紅紅的含著淚。
老人家,拆遷我們是為了更好的發展,為了給我們下一代更好的生活環境,給他們構建更多更便利的生活和條件,我知道您對那裡是有感情的,其實我們對那裡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不能戰服一切,國家需要發展,城市需要建設,只有發展建設了,我們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好,您說是嗎?蘇奕丞握著他的手,說的很真切。
老人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道:可是拆了我們的房子,你們讓我們住哪?
我們已經把拆遷款發放下去,如果您不接受那筆款項那也沒有關係,等日後這邊的住宅房建設好,政府會根據各個家庭的情況把房子分配下去,到時候地方還是當初的地方,只是我們給你把老房子換成了新房子,現在您若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居住安頓,那我們可以幫你們找合適的地方,儘量不離開這裡太遠。蘇奕丞向他承諾道。
真的?老人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著他。
蘇奕丞鄭重的說道:我向您保證。表情認真且嚴肅。
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老人才認真的說道:好,那我相信你!
蘇奕丞點點頭,囑咐他要好好休息,也囑咐一旁老人的妻子好好照顧好老人。
然後這才轉身朝另一邊的病床過去,兩個孩子躺在一張病床上,睜著大眼,黑白分明,看著特別的乾淨。臉上額頭被磕破了皮現在用紅藥水給他消毒塗上,手和腳都綁著紗布,看著讓人不禁有絲為他們心疼。
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蘇奕丞輕聲問道:小朋友,告訴叔叔,你們叫什麼名字?
兩個孩子定定看著蘇奕丞,又相視看了眼,好一會兒男孩才緩緩開口,小聲的說道:我叫木頭,是哥哥。
一旁的女孩也細聲細氣的回答:我叫凳子,是妹妹。
蘇奕丞朝他們微笑,放柔了聲音輕聲問道:今天怎麼沒有去上學?
爸爸說今天有人來砸我們的房子。哥哥木頭說道。
媽媽說讓我們留在家裡保護好我們的房子。妹妹凳子接口說道:媽媽說那些人不會打小孩的,要是有人砸,就讓我們抱著他們的大腿別讓他們進去。
聞言,蘇奕丞皺了皺眉,他無法理解作為孩子的父母,為什麼要讓孩子參與到這樣的事情中來,孩子應該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難道不是嗎?
伸手有些疼惜的又摸了摸他們的頭,這才有些沉默的起身。轉頭對身邊站著的鄭秘書說道:出去買一些營養品給老人和孩子,錢的話算在我的賬上。
鄭秘書點點頭,率先轉身出了急診室。
蘇奕丞又叮囑了醫生和護士,一定要照顧好醫治好受傷的老人和孩子,特別還吩咐了護士待會兒喂孩子吃點東西,幫他們把臉擦趕緊。
這才要出急診室,那群媒體記者又圍了上來,蘇奕丞眉頭蹙了蹙,只沉聲說道:我們出去講,別影響了病人的休息。
眾人無話依言退出,卻也為這位年輕的副市長的細心而有些動容。
走到醫院的大廳,蘇奕丞這才接受了他們的採訪。
蘇副市長,對於這次的事故,你有什麼感想。
我感到很痛心,尤其知道傷到的是老人和孩子。關於拆建的問題中途會遇到阻礙和磨難是我們預料之中的事,在建設和發展中我們一切以大局為重,所以免不了會讓部分民眾不能全然滿意。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把老人和孩子推到了最前面,我個人覺得非常不該!蘇奕丞說道。
那關於這次的事故,蘇副市長準備怎麼處理,拆建的工程還要繼續進行嗎?要是村民再反抗反對拆遷,你們是不是要進行強制性的手段?另一記者有些尖銳的問道。
蘇奕丞轉頭看著他,定定的看口說道:老城區的拆建那是為了以後江城更好的發展,這是有利於老百姓的,所以拆建還會繼續,至於你說的政府會不會用強制性的手段,我想先申明的是,我們政府並不是什麼暴力組織,其實有些事我們同村民不過是缺乏溝通和了解,我相信我們溝通後老百姓意識到我們這拆建的用以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發展之後,這個問題會得到很好的解決。說完,直接抬步便要走,說道:我現在想說的就這些,關於這件事的後續報道,我很歡迎大家繼續跟進。
蘇副市長,我聽說前段時間您被紀委方面叫過去談話過,據消息,說是您收受的某家公司老總的近上百萬的禮,請問這事是不是屬實?見他要走,其中一個記者趕忙跑到他面前,定定的看著他問道。
腳下的步子一頓,蘇奕丞轉頭看著那記住,好一會兒淡笑的開口,說道: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被他看的有些心顫,緊了緊手中的話筒,那為記者再次說道:請蘇副市長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蘇奕丞點點頭,開口說道:我確實被紀委請去配合調查過,但是如若你剛剛說得這些都成立,那你覺得我還會站在這裡接受你的採訪嗎?
呃。那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那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收受某老總的禮是嗎?
蘇奕丞看了他眼,只說道:我從來沒有收過任何人的禮。說完,不再同他們多說什麼,直接轉身朝醫院的大門口走去,接下來他還要去派出所,見一見這次鬧事的幾個村民和拆遷的工作人員。
當蘇奕丞到派出所的時候童文海已經先他一步到達,正在同民警在瞭解些什麼,另外有些意外的是,周翰也在此刻正同那班拆遷的工人在瞭解情況,不過想起周翰的公司就這次項目的開發商,在這裡看到他,也便合情合理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審訊辦公室裡,幾位村民嚷嚷的吵著,辦事的女警險些有點鎮不住場面。
蘇奕丞讓那女警退下,自己站到那群情緒有些激動的村民中間,並沒有急於開口說拆建的問題,先開口問道:這裡有劉大爺的兒女和木頭和凳子的父母嗎?
一箇中年婦女率先出聲,我,我是木頭和凳子的媽媽。
另外一箇中年男人也站了出來,我是劉大成的兒子。
蘇奕丞皺了皺眉,看著他們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們先去醫院吧,老人和孩子都需要有人照顧。
沒有解決拆建的問題,我們那都不去。男人堅持的說道。
那女人似乎猶豫了下,最後也附和的說:對,今天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說法,你們憑什麼來砸我們的房子。
蘇奕丞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有些嚴厲的說道:在醫院裡躺著的是你們的父母和孩子,難道房子比他們還重要?
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愣,有些說不上話來。
蘇奕丞看了他們大家一眼,這次放緩了聲音,說道:你們先去醫院吧,這裡我會同他們說,他們回去再同你們說,又有什麼不一樣。
聽他這樣說,那老人的兒子和孩子的母親,這才點點頭先離開去了醫院。
蘇奕丞看著那一群還帶著怒氣的村民,開口說道:搞城建,搞拆遷這些都是為了以後城市更好的發展,是好事才對,為什麼你們堅持不肯拆不肯搬,難道不想以後住在更好更舒適的環境裡嗎,再說,只有一個城市發展的好,在這個城市裡的老闆姓才會有更好的生活,難道不是這樣嗎?
什麼發展什麼建設的我們不懂,這些都是你們這一群當官的人說了算,你們才不會關心我們老百姓的利益。現在說要拆房建設,就給那麼點錢,現在的房價又比天還高,就給的那幾個錢,你讓我們去住哪裡?沒了房子,讓我們睡大街喝西北風啊!其中有人開口說道。
就是就是,你們建設什麼的都是為你們自己,哪裡有想過我們這些老百姓。有人附和。
對,就那麼點錢,我們房子肯定是不會拆的,你們要是真要拆,那麼就從我們身上踏過去好了。
對對,肯定不拆!
眾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看著素以那眼神似乎能吃人。
蘇奕丞緊蹙了蹙眉,據他所知道的,這次的拆遷款並不算少,問道:你們共得到了多拆遷款?
每戶70萬。其中有人回答,現在房價那麼高,70萬能買到什麼房子啊,你們這是逼我們,趕我們走!
就是,就是眾人附和。
蘇奕丞心沉下來,據他知道的每款拆遷款絕對不可能低於百萬,可是他們說只有70萬,那麼很顯然這筆錢早就已經被人打了主意了。
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蘇奕丞開口說道: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關於這件事,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你說話算嗎?有人質疑的問。
算,我是這次科技城建設的總負責人,我說給大家一個交代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蘇奕丞保證的說道。
眾村民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有人代表開口說道:我們大家也不過是討一個能遮風擋雨能住人的地方,建設要是真的對我們有好處我們怎麼會不配合,只是這樣現在這樣把我們逼到了絕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可以相信你一次,但是如若到時候還是這樣,我們肯定是不搬遷的。
蘇奕丞點頭,保證的說道:我會對大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