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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4章

    041軍區大院

    對不起。安然忙道歉。抬頭只見是對方一位長髮飄逸,皮膚白皙帶著古典味道的美女。

    被撞的古典美人微笑的朝安然搖了搖頭,越過安然直接進了洗手間。

    安然也沒多在意,離開洗手間,直接朝昨天那去過的專櫃走去。

    蘇奕丞過來接安然的時候安然還在為晚上的這頓飯而緊張著,這股緊張和忐忑讓安然忘了早上還擔心經過昨晚兩人再見的尷尬。

    兩人先回公寓將那天沒好的保健品和安然昨天買的絲巾拿來。浴室裡,安然簡單的給自己補了個妝,然後又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

    蘇奕丞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出來,直接開門進來,只見她對著鏡子傻呆呆的看著,眉頭緊蹙。

    怎麼了?蘇奕丞問道。

    安然轉過身,看著蘇奕丞,嘴巴嘟囔著,你說我是不是該換一套衣服啊?還有,頭髮看上去是不是很亂?早知道中午就該先去做個頭發,可是去商場就花了她全部的午休,再想去做,已然沒有時間。

    蘇奕丞微笑,直接上前牽著她的手,低頭就將吻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在她不注意間長舌直接探入,勾纏著她與他一起起舞,安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才想伸手推他,而蘇奕丞已經先一步將她放開。

    安然捂著嘴羞紅著臉不敢去看他,蘇奕丞被她嬌羞的模樣惹得莞爾一笑,牽著她的手,什麼也沒再多說,直接領著她出門。

    車上,安然還是有些緊張,卻因為剛剛的吻不敢多看蘇奕丞,只得緊抓著手,轉頭看著窗外。可這車子行駛了大半小時,也不見有停下的意思,安然不禁轉頭問道:你爸媽住很遠嗎?

    你爸媽!蘇奕丞挑眉,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剛剛說什麼?

    這麼久還沒到,你爸媽住的很遠嗎?安然不疑有他,重新問道。

    蘇奕丞好笑的看著她,問道:只是我爸媽嗎?

    安然紅了紅臉,吐了吐舌,有些不好意的說道:我,我還一時不太適應。

    蘇奕丞點點頭,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提醒道:不過等下回到家裡,記得別叫錯了。

    嗯。安然重重點頭,這是她要盡的義務,她會扮演好角色。

    蘇奕丞轉頭笑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隨即轉過臉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路況,邊說道:爺爺原先是軍區的老司令,不過現在已經退下來了,爸他是軍區的政委,所以他們現在還全都住軍區大院,大院離市區有一段距離,還要二十來分鐘左右,要是累了,就靠著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他的話讓安然一時難以消化,愣愣的看了他好久,才喃喃的說道:我從來不知道你的家世如此顯赫。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時下最流行的紅幾代官幾代。

    蘇奕丞莞爾,看透她的小心思,只打趣說道:你當初沒問清楚就嫁我了,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安然看著他,沒接他的話,只反問到:蘇奕丞,你們家不重門第嗎?

    蘇奕丞看了她眼,她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小擔憂全都明顯的寫在臉上,將車子在路邊停下,認真的看著她,問道:安然,你在擔心什麼?

    安然愣愣的看著他,沒說話。她雖然出身平民,但也知道一些豪門大戶最注重的就是門第。如果按門當戶對來說,她是一百個配不上蘇奕丞的的,如若蘇家注重門第,那她該如何?離婚嗎?安然不知道,只是在心裡不禁有些懊悔,懊悔當初結婚太過草率。

    我母親是個重門第的人嗎?蘇奕丞問道。

    安然一愣,隨即搖頭,這才想起急天前她見過秦芸,看她熱絡的樣子完全不介意她是什麼身份什麼家世,倒真不是注重門第之人。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蘇奕丞不禁覺得好笑,這丫頭似乎總在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其實如若換到以前,母親或許還會講究門當戶對什麼,可是現在,她怕只怕自己等不到媳婦茶,只要對方家世清白,她只顧高興還來不及。

    真的不介意?安然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問,其實她自己倒也沒什麼,只是這到時候兩家父母相見,她不想因為這個原因,自己的父母被人看不起或者什麼。

    蘇奕丞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轉身發動車子繼續上路。會不會就讓她待會兒自己看把,他的爺爺和父母,並不是那種膚淺的人,相比較門第之見,他們更注重的是人品。

    車子緩緩開進一座高大莊重的門樓,門樓下勤務持槍兵筆直的,目不斜視筆直看著前方,他們認得蘇奕丞的車子,每個月都會回來幾次,次數多了,也就熟悉了,也就省去了登記和盤查。

    安然有些緊張的緊緊抓著衣角,看著那一棟棟林立在樹間的青色磚瓦房,還有那每戶紅色木門前筆直站著的勤務兵,安然不自覺的心裡有種慼慼的感覺,就猶如小時候放了錯,直接被老師叫出去站外面罰站似得。

    蘇奕丞在一家紅木大門前停下,門口站著的勤務兵嬉笑的上前開門,見到蘇奕丞爽朗的叫到:阿丞哥。看到另一邊下車來的安然,掛著張大笑臉朗聲喚道:嫂子。

    小張。蘇奕丞朝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招呼。

    勤務兵小張眼睛直直盯著安然看著,心想,這阿丞哥的老婆長得真是好看,水靈,這軍區部隊裡最缺的就是女人,他在這大院裡當勤務兵還好,至少還見的著女的,想起那些留在部隊裡的戰友那才是苦,幾年見不到一女的。不過這大院裡來來去去也就這麼幾個人,而且都是首長們的夫人,都上了年紀,除了最經常回來的是奕嬌小姐,但是看多了也就木了,今天這阿丞哥的嫂子跟奕嬌小姐不一樣,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真是好看。

    安然一愣,被弄得略有些不自在,看著勤務兵也只是乾乾的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奕丞看出安然的尷尬,剛想開口說什麼,人還沒見到,裡面秦芸的聲音就已經傳過來了。

    是阿丞和安然回來了吧。

    042見公婆

    是阿丞和安然回來了吧。

    秦芸笑著從院子裡出來,眼睛直直盯著安然看著,不住的點頭,越看越是喜歡。

    安然看了蘇奕丞一眼,轉身略還有些不好的朝秦芸喚了聲,媽媽。

    安然的這一聲媽媽叫的秦芸那是心花怒放,她盼媳婦盼了這麼多年,今天,可算是盼到了。臉上笑得合不攏嘴,直點頭說著,乖,真乖。

    安然略有些不好意思,小學畢業後似乎父母老師再也沒用過乖這個詞,現在被人這樣稱讚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尷尬卻又不知道做什麼說什麼,只得乾乾的陪著笑臉。

    秦芸歡喜的握著她的手,幫她撩開垂在額前的碎髮,心疼的問道: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了吧?

    不,不累。安然忙搖頭,表情一臉的認真。

    秦芸看在眼裡,心裡想這女孩憨實,很對她的味,兒子這雖然婚結得有些倉促,不過人倒沒選錯。

    蘇奕丞將放在後座的保健品和安然準備的見面禮提出,看著站在眼前的安然和母親,臉上掛著笑。

    媽,是不是我哥和我嫂子回來了啊。蘇奕嬌梳著馬尾,白嫩的臉上只是化了淡妝,一臉青春朝氣的從那紅色木門後面出來,身上穿著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看著完全沒有了那天的美豔和成熟。見到站在門口的安然和母親,笑著說道,媽,你拉著嫂子站門口乾嘛,趕緊進來啊。

    對對對。秦芸這才反應過來,瞧我,都高興糊塗了,來來來,安然,快跟媽媽進來,你爸和爺爺都在等著呢。說著拉著安然就直接朝院子裡走去。

    蘇奕丞提著東西跟在後面,經過大門的時候,被站在門邊的蘇奕嬌一掌拍在肩膀,眼睛看著走在前面的安然和母親,一頭湊到蘇奕丞耳邊說道:哥,眼光不錯嘛。

    蘇奕丞好笑的拍了她下,沒大沒小。

    蘇奕嬌淘氣的朝他吐吐舌,快步跑上前,跟著母親和安然一起進去。

    院子有點老北京四合院的味道,中間是個小型的花園,種植著各色的花草,安然對這些沒有研究,並認不得幾種花的品種,圍著花園的有好幾個屋落,書房,客廳,廚房,臥室等。

    正對著花園的是客廳,此刻蘇文清和蘇漢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蘇奕丞和安然他們進來,微笑著臉看著他們。

    安然有些不自在,她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此刻更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有些無助的轉頭看著蘇奕丞,那眼神,像是求救。

    蘇奕丞好笑的看著她,上前牽過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

    手被他握著安然那慌亂無助的心也一下安定了下來,緊緊的回握著他的。

    蘇奕丞看了她一眼,滿目的柔情,再轉身看著蘇漢年和蘇文清他們,開口說道:爺爺,爸爸,這是我媳婦,顧安然。再轉過頭對安然說道,安然,叫人。

    安然忙點頭,認真的一個一個叫道:爺爺,爸爸,媽媽,奕嬌,大家,大家好。手因為緊張將蘇奕丞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蘇奕丞看著他笑笑,用大拇指磨搓著她的手,似乎在告訴她一切有他在,並不需要擔心。

    蘇爺爺蘇漢年看著安然笑著直點頭,只是表情略有些怪異。軍人出身,平時作風強硬慣了,一下柔和,到有些不自然。

    蘇漢年雖然已經七十好幾了,不過身為軍人,即使現在已經退下位來,依舊堅持著早上同大家一起出軍操,所以整個人看上去依舊精神抖擻。

    站在一旁的蘇文清帶著眼鏡一派儒雅,淡笑著朝安然點點頭。蘇奕丞長得像蘇文清,溫潤儒雅也像他。

    蘇奕丞將手上的東西給安然提去,示意她拿給大家。

    安然反應過來,忙接過,按著蘇奕丞之前跟他說的將降血脂血糖的給了爺爺,我父親血糖血脂也有些偏高,這個他喝著覺得不錯,您也喝著試試,好得話我下次再給您帶兩盒。

    聞言,蘇漢年那略有些嚴肅的臉上扯出憨實的笑,心想這孫媳婦他挺中意,阿丞這小子眼光真不錯,起碼比他媽之前說的那幾個都強。

    伸手掏出早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安然,乖,以後跟阿丞好好過日子。

    安然一愣,有些不明白狀況,轉頭看著蘇奕丞。

    蘇奕丞笑笑,朝她點點頭,爺爺給的,你就收著吧。

    謝謝爺爺。安然這才雙手接下。

    將蘇老爺子的紅包收好之後,然後安然再另外將降血壓的給了蘇爸爸,說道:爸,我聽奕丞說您血壓有點高,這個問來說降血壓很管用,您試試。

    安然真是有心了。蘇漢年溫和的笑著點頭,接過她手中的保健品,然後將自己準備好的紅包給安然遞過去,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別生分。

    安然點頭接過,說道:嗯,謝謝爸。

    然後再將昨天和中午買的絲巾分別拿給秦芸和蘇奕嬌,我也不知道買點什麼,問朋友大家都這個季節帶絲巾好看,所以就想著給媽和奕嬌分別買了兩條,也不知道喜歡不喜歡。

    哈哈,喜歡喜歡,肯定喜歡,哎呀,我就說兒媳婦好,這才來就想著我,不像我們奕嬌不氣我就好了。秦芸樂呵呵的握著安然的手說道,她這媳婦她真是越看越是喜歡。

    媽,你這是明顯的有了媳婦不要女兒啊,那我以後不回來就是了。蘇奕嬌故作賭氣的說道。

    秦芸沒好氣的笑罵道,你啊下次沒給我找到對象前還真別給我回來,回來省的我看著心煩。

    哎呀,爸,你看我媽啦,哪有每天想著把我趕出去的嘛。蘇奕嬌撒嬌的抱著蘇文清的胳膊,又轉頭朝蘇漢年說道:爺爺,你要給我做主,人家想多陪陪你嘛,哪有我媽這樣老想趕我的。

    你這鬼丫頭。蘇漢年寵溺的拍了下孫女的額頭。嚴肅的臉上掛著並不常有的笑意,也就這寶貝孫女能逗得他如此開心。

    蘇文清看了女兒一眼,再轉頭對秦芸說道:好了,人都到齊了,開飯吧。

    043一紙斷章

    這頓晚飯並沒有安然想的那麼嚴肅,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一頓飯下來,蘇奕嬌的嘴就沒有停下來過,氣氛也被調和的非常的輕鬆。秦芸不停的給她夾菜,就怕她吃不飽又不敢吃。蘇文清和蘇漢年也只是尋列問了下安然家裡的情況,得知安然的顧恆文是高中教室,還酷愛書法,蘇文清就巴不得改天同他好好討論下這對書法研究的心得。蘇漢年原本是個嚴肅的軍人,不過今天笑的格外的多,生怕自己的嚴肅嚇到了自己的孫媳婦。

    當晚一家人高興的都喝了點酒,安然酒量不好,也陪著喝了點。然後在秦芸的堅持下,蘇奕丞和安然當晚被留在了大院裡。

    吃過晚飯蘇奕丞被蘇爺爺叫住去下象棋,而蘇爸爸則是按習慣進了書房提筆揮灑上兩筆,而秦芸則同家裡的阿姨在廚房裡忙碌著,原本蘇奕嬌是陪著安然把這大院轉上一遍的,卻沒想中途悠然居來了電話,說是有人鬧事,她必須趕回去處理看看。所以只留下安然一個人站在蘇奕丞原來的房間裡。

    蘇奕丞的房間,簡簡單單的擺設,幾乎跟市區裡的公寓是同樣的設計,不同的是大院這裡的房間裡多了個書架,一個老式竹製的書架,並不大,每層都放滿了書,他看的書似乎涉及很廣,從文學著作到名人傳記名言,古文言文鑑賞到國外流行的暢銷小說,從古板無趣的軍事雜誌到潮流前線的時尚雜誌,幾乎網羅了各個方面的所有內容。

    安然隨手拿過一本詩集翻看著,是徐志摩的《翡冷翠的一夜》,胡亂翻看著,伸手原本想將書放回原位,卻沒想一張紙條從書中掉落。安然彎腰撿起,是一首小詩,卞之琳的《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字體很清秀,細細小小,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安然。

    安然正看著,門被推開,秦芸笑眯眯的進來。

    將手中的時機放下,微笑的朝她叫了聲:媽媽。安然看著她,此刻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相比起剛剛過來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

    來,我們娘倆坐下聊。秦芸拉過安然讓她和自己一起在蘇奕丞的床上坐下。

    輕拍著安然的手,秦芸問道:跟媽媽說說,你和我們家阿丞是怎麼認識的?

    呃。安然一愣,有些難以啟口,她總不能說是她相親闖了烏龍,然後兩人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去了民政局吧。

    看著她的模樣,秦芸以為她嬌羞不好意思開口,只笑道:還不好意思啊。

    安然紅著臉,只是笑。

    秦芸也不逼她,本來也就是隨口問問,畢竟兒媳婦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她可不能把人家嚇到。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精緻的錦盒,遞給安然,拿著,打開看看。

    安然愣愣的接過,聽她的話將錦盒打開,裡面躺著一個漂亮的翡翠玉鐲,色澤亮麗,看得出是上等的品種。

    媽媽,您這是?安然疑惑的看著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秦芸笑,伸手將那玉鐲拿出,然後拉過安然的手給她戴上,邊說道:這個玉鐲是當初我婆婆,也就是阿丞的奶奶在我進門的時候給我的,現在阿丞也終於結婚了,這鐲子啊也該傳給你了。看著她那白皙的小手帶著這翡翠色的玉鐲,真是好看。

    聞言,安然拉著玉鐲就想脫下,媽,這太貴重了,我,我不能要。這鐲子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就如同是傳家的珍寶,她怎麼要得起!

    戴著。秦芸嚴肅著臉,認真的說道:怎麼不能要,這就是給蘇家媳婦的,難道你不是我們蘇家媳婦嗎?

    我安然語塞,她現在是蘇家媳婦沒錯,可是以後呢,她不敢確定,畢竟她和蘇奕丞的婚姻並不是正常愛情下的產物。

    安然說不出話的樣子一下把秦芸逗樂了,拉著她的手輕笑著說道:你們住在市區,以後阿丞生活就得你多照顧著了,當然要是阿丞讓你受了什麼委屈,你也直接來找我,媽給你做主。

    安然聽著,淡笑的點點頭。

    婆媳兩坐著又說了些話,不過一般都是秦芸說著,安然淡笑著點頭聽著,為了討好新媳婦,秦芸說了許多蘇奕丞小時候的糗事,聽得安然大感意外,她完全沒想到現在看來溫潤儒雅的蘇奕丞也有那麼調皮的童年,也會爬樹翻牆,也會淘氣到被父親罰站軍姿。

    就在兩人有說又笑說著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蘇奕丞面帶著笑看著自己的母親和老婆,笑道:說什麼呢,門外就聽見聲音了。

    婆媳間的私密話題,不告訴你。秦芸好笑的站起身準備離開,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明天早上又有上班,晚上洗洗早點休息。說著轉身出了去。

    蘇奕丞將房門帶上,再轉頭只見安然左手抓著右手,有些侷促不安的站在那。

    蘇奕丞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安然看著他,忙搖頭,只說道:我,我去洗澡。其實到現在只剩他們兩人,安然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尷尬不好意識一下全都湧了上來,甚至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蘇奕丞看著她,嘴角的笑意還沒暈開,只見那原本已經走到浴室門口的人兒突然停住,然後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他,說道,還,還是你先洗吧。

    蘇奕丞挑眉,朝她過去,問道:為什麼?

    眼神躲避開他,安然只說道:我,我今天不想洗了。說著就要朝那張並不算大的床走去。她才不要說是因為沒有睡衣而不洗,現在她最怕的就是睡衣這兩個字。

    蘇奕丞好笑的看著她,看穿她的那點小心思。轉身從房間裡的衣櫥裡拿了件白襯衫出來,每月總會回來幾天留宿幾晚,所以房裡還留著幾套他平時的換洗衣服。

    轉身將白襯衫遞給安然,說,去吧。

    安然愣愣的看了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襯衫,好一會兒才微紅著臉接過,然後頭也不回快步直接進了浴室。

    044脖子上的吻痕1

    當安然洗完穿著他白襯衫出來的時候蘇奕丞正站在書架前看書,聽聞浴室的開門聲,轉頭,只見安然穿著他的白襯衫,兩腿修長筆直的站著,小臉略帶著沐浴後的粉嫩。蘇奕丞一下不禁有些看痴了,他曾聽說女子穿男士的白襯衫的時候最性感最漂亮,原來不是虛傳,一切都是真的。

    安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沒敢看他,只說了句,我好了,你去洗吧。然後一溜煙的蹭到了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只留一雙撲閃的大眼。

    蘇奕丞被她的舉動弄得又好氣又好笑,反賊呢她這是。

    見他直直盯著自己,安然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只說道,我,我有些累了,先,先睡了,晚安。說完直接將被子蒙上了頭。

    蘇奕丞好笑的搖搖頭,然後轉身從衣櫥裡拿過那換洗的睡衣,然後直接進了浴室。

    安然蒙著頭躲在被窩裡數綿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直到數到三百二十五隻羊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打開了,蘇奕丞拖著腳步從裡面出來,而此時的安然依舊沒有睡著,而且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睜得大大的。

    蘇奕丞看著床上那窩著的一團,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他們是夫妻,經過昨晚,他們還有必要如此嗎?

    掀開被子上床,只見身旁的人一動不動的躺著,蘇奕丞好笑的搖搖頭,按了床頭的燈在她身邊躺下。

    黑暗中,被子底下,蘇奕丞熟門熟路的伸手輕輕將她往懷裡帶著。

    安然略僵硬著身子,緊緊閉著眼,儼然一副已經睡著的樣子。

    蘇奕丞忍著笑,擁著她躺好,只是她那挺屍的姿勢她自己裝著不累他看著都覺得累人,於是腦海裡閃過惡作劇,伸手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游走,他甚至可以明顯察覺到她的身子因為他的手而不禁為之一僵。

    見她依舊沒有打算睜眼說自己還醒著,蘇奕丞那作惡的手一點一點下探,原本只是惡作劇想逗逗她,可是隨著手在她那如絲如緞的肌膚上的探索,自己的身子也慢慢起了反應,想起昨晚,呼吸一下緊促了許多。

    安然緊緊閉著眼,身子不住有些顫抖,她亦想起昨晚的一切,想起他懷抱的熱度,整個人只覺得火燒似的發燙。

    安然身後蘇奕丞的聲音已經有些暗啞,不滿足於手的探索,吻輕輕落在她的耳後,然後對著她的耳朵輕聲的問道:你是在誘惑我嗎?

    沒有。安然下意識的搖頭,誘惑他,怎麼可能!此刻完全忘了自己此刻應該已經睡著了。

    蘇奕丞低笑,輕輕含著她的耳朵,手依舊探索著,你不是睡著了嗎?

    呃。安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著了他的道,只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本來是已經要睡著了的,可是,可是被,被你這樣給弄醒了。

    蘇奕丞悶笑,只覺得這懷裡的人兒甚是可愛,突然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底下,黑暗中那雙湛亮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嘴角勾著魅惑人心的笑,問道:既然醒了,那要不要一起做點運動?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況且昨晚他們已經吃過豬肉了,安然自然是知道他所謂的運動指的是什麼。

    心下一驚,忙搖頭道:我我我有些累了。

    蘇奕丞看著她笑著,低頭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那就你別動,我動就好。

    我唔

    蘇奕丞並沒有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在她張口的順間快速將她的嘴堵住,用最原始的方法。

    人在深睡中被人驚醒是種可怕的經歷,軍區大院每天都投早操,那響鈴在早上五點準時響起,院子每一個角落的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安然只覺得自己才閉上眼,這一下那鈴聲就響起了,彷彿回到的小時候,學校裡上課的鈴聲也是如此,特別震耳欲聾,特別讓人精神抖擻。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幾點睡的,只知道自己累得不行,動也不動了,任由著蘇奕丞擁著她去了浴室清洗,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就睡過去了,不用數數,也不用數綿羊。

    被那鈴聲振醒,安然迷糊著眼猛的要從床上坐起,眼睛甚至都沒有真開,直問道: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蘇奕丞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只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沒事,繼續睡吧,時間還早。

    安然真的是累了,就如此靠著那也能迷迷糊糊睡過去。

    蘇奕丞看著她的睡眼,低頭輕輕在她額頭落下輕吻。然後轉身掀被下床,從衣櫥裡拿過運動套裝換上,而後轉身直接出了房門。

    安然再醒來的時候正好是7點,屋外一聲聲整齊的口令傳進來,再看床的另一邊早已經沒有溫度,依稀她只記得他對她說時間還早,其他什麼都沒有印象了,睜眼盯著頭頂天花板的燈,這才想起這裡並不是蘇奕丞市區裡的公寓。

    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好七點正,早上她還得去趟工地,從這到市區大概要一小時的時間,如此一來,除去梳洗打扮,她並沒有多少時間了。

    如此想來,安然放快了動作起床準備洗簌。這才動身子,那全身像被輾擰過的痠疼提醒著她昨晚的瘋狂,小臉驀地通紅開來。

    臭蘇奕丞。有些賭氣的罵了句,最後拖著痠痛的厲害的身子進去換了衣服。

    從房裡出來到大廳的時候家裡的阿姨正在桌上擺著碗筷,秦芸在在廚房裡倒弄著早餐。見狀安然忙上前幫忙,從廚房裡將那備好了的小菜端出去。

    秦芸以為是家裡的阿姨,便說讓她把那鍋白粥也端出去,安然應下,上前就要端粥,秦芸倒是聽出了聲音不對,轉頭就見安然笑臉盈盈的站著。

    安然,怎麼起這麼早。秦芸拉著她的手說道:啊,是不是在大院裡不習慣,外面出早操吵了你吧。

    安然搖搖頭,沒有,早上還要上班,所以得早點起來。

    秦芸點點頭,突然眼睛瞥見她脖子上那淡淡的紅痕,看著她曖昧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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