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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靜悄悄的午後,唐依柔的心情跌落谷底,她起身後像一縷幽魂般,毫無氣力的在屋內遊晃。

    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人在叫她。

    「依柔,依柔。」齊敏一身勁裝,站在她背後。

    是齊敏,為何她沒有上班?

    「齊敏姊。」唐依柔面無表情的回應她。

    「依柔,皓威想找你談談,他特地要我載你去找他。」齊敏說著。

    「他有什麼事,不能回家關起門談?」唐依柔提不起勁。

    「當然是有關我們之間的事,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齊敏故意賣關子。

    「我們之間?」唐依柔狐疑的問。

    「孟軒也在他那兒。」齊敏加進這個籌碼,自信她會上勾。

    孟軒?!唐依柔霍然一驚,孟軒這個時候不是在上課嗎?他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二話不說,趕緊上了齊敏的車。

    車子緩緩進入人煙稀少的隱密山林,越深入山區,唐依柔的心也跟著更加不安。

    「齊敏姊,他突然約我們到山上談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唐依柔感覺不太對勁,對她不斷詢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齊敏不耐煩的回答。

    「不,請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唐依柔想著孟軒的安危,一顆心愈發急切起來。

    「你這個女人,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而現在,你必須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齊敏眼睛對著唐依柔燃放出敵意。

    五年多前,她好不容易安排好的計策,卻在唐依柔回來後,又全盤破滅了。凌皓威和凌家的一切,本來就該屬於她齊敏,任誰都不能改變。

    昨夜她犧牲色相精心安排的一場戲,竟無法引起凌皓威對她的興趣,她憤恨極了,既然她得不到凌皓威,她也不要唐依柔得到。

    但,她可以確定,昨夜她的出擊並非全然潰敗,至少她成功的激退了唐依柔,她要乘勝追擊,利用唐依柔的弱點,來達到她此行的目的。

    「下車!」齊敏手握一把利刃,朝她威脅。

    唐依柔冷靜的跟著她下車,唯恐她會對孟軒不利。

    「你的風水我都幫你找好了,如何?」面對山明水秀的山崖,她得意的說道。

    這一次,她要置唐依柔於死地,而且還要不露痕跡,只要推她入山崖,到時候她設法讓檢方誤判是一場意外,沒人會知道是她做的。

    「齊敏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唐依柔不瞭解齊敏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昨夜,她不是正和凌皓威兩人打得火熱嗎?生氣的人應該是她,為何齊敏會翻臉不認人呢?

    「唐依柔,你想知道嗎?如果你不曾出現,也許五年後的現在,我早已和皓威結婚了。」齊敏不甘心的對她怒吼,手持一把利刃架在她頸項,拉她到懸崖邊。

    這些事,為何她從不對她說?凌家的一切,她本來就無心戀棧。唐依柔很清楚的意識到齊敏久積的怨念。

    「對不起,齊敏姊,我並沒想過要取代你的地位,這一切完全是命運捉弄人。」唐依柔認為是該攤牌的時候了,自從她答應凌皓威回臺後,就不曾在意過凌家少夫人這個虛有的名位。

    此時,有一行人輕手輕腳的躲在附近的山溝裡,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的聽著她們的對話。

    「我並不知道你們有婚約。可是,我記得五年前,你不是告訴過我,你們會在美國舉行婚禮,但為何在五年後,你們仍未結婚?我無意讓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如果齊敏姊想要回你要的,我會義無反顧的退出。」唐依柔繼續向她說明。

    齊敏冷笑一聲,對她說:

    「那是我當年編出來逼退你的藉口,但你比我幸運多了,這五年來,他根本無法忘記你,他明顯的在排斥我、拒絕我。

    我原以為你在五年前就消失不見了,誰知道,皓威他從未停止找尋你,而你像個幽魂似的,時時刻刻盤旋在我的腦海,擾亂了我原有的生活,佔據了我應有的地位。

    五年後,當你帶著孟軒回來,我始料未及的被退婚,五年前你什麼都不留,僅留下一個孩子,就足以讓皓威和你結婚了,你真厲害,連我都差點被你純潔的外表所騙。」

    齊敏將自己的怨憤,一字不漏的傾洩而出。

    唐依柔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五年前的凌皓威對她薄情寡義,五年後要她回臺,僅是單純的要回他的子嗣,現在雖齊敏親口告訴她這些,她仍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見的話。

    唐依柔心中百味雜陳,沒想到齊敏因為自己而成為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退婚,對一個女人的名譽而言是極大的傷害,況且,她又何其忍心看到眼前這個女強人,平常沉穩自信而精神奕奕的風采,在頃刻間,竟被頹喪的情緒所取代。

    同是女人,她能瞭解齊敏愛的痴狂而失去理智的感受。

    「齊敏姊,我瞭解你的感受。」唐依柔認真的說道。

    齊敏大笑出聲。

    「哼!只是瞭解,還無法滿足我。如果,我要你自己跳下去,你願意嗎?」齊敏拉著唐依柔眺望著山谷。

    俯視而下究竟是幾丈深的高度,她不得而知,她的脖子被齊敏架著短刀,心中卻牽掛著孟軒。

    「孟軒呢?齊敏姊,孟軒是無辜的,我求你放過他,只要你讓孟軒毫髮未傷,我願意完成你的心願。」唐依柔忍不住熱淚盈眶的乞求著齊敏。

    「你真的忍心拋夫棄子,來完成我的心願?」齊敏冷笑著。

    「齊敏姊,我一直也想補償你,卻掙扎著不知該如何做,既然它已是無法挽回的錯誤,也許,我該做出這樣的抉擇。」唐依柔堅強的說出內心的感受。

    「同是女人,你既能理解我的感受,又為何要出讓自己的丈夫?為什麼?難道你不愛他?」齊敏疑惑的看著唐依柔,不懂她為何能超然的看待一切。

    「打從五年前認識他開始,我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但,這五年來我又打心裡的恨他,在那段愛恨交織的歲月裡,我從不知道對他是否還有愛意,但回臺灣這幾個月來,我發現自己仍深愛著他。雖然如此,五年來,你忍受的煎熬不比我少,你也同樣深愛著他,與其懸而未決的讓三個人痛苦,不如讓我來解開這個愛情枷鎖吧!」唐依柔眼眶溼潤,真誠的對著她說。

    「齊敏姊,讓我看看孟軒,我才能安心的走。」她既已知道凌皓威對她是真誠的情愛,此生她已無怨無悔。

    齊敏根本不理會唐依柔淚眼婆娑的哀求,她作勢要推唐依柔入山谷。

    倏地,躲在山溝的一行人,立刻縱身躍出——

    「住手!」

    齊敏一手緊抓著唐依柔回過身來,驚訝的看著凌皓威帶著孟軒和陳嫂出現在她們眼前。

    「皓威!」齊敏不敢置信他們的來到。

    「孟軒!」唐依柔驚喜孟軒平安無事的站在他身邊。

    「媽咪,我在爸爸這裡,你不要跳下去!」孟軒哭著叫唐依柔。

    「依柔,別聽她的,孟軒很安全的,你千萬不要跳下去。」凌皓威試圖引起齊敏的注意。

    「不,你們都別過來。」齊敏加重力道將利刃架在唐依柔頸動脈上,「既然你們都看到了,我就非將她送上西天不可。」

    「不,齊敏,你別衝動!把刀子給我,把依柔還給我,這一切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凌皓威一步步的逼近她。

    「你別過來,既然你這樣讓我痛心疾首,我就要讓你痛不欲生。」齊敏拉著唐依柔又退一步,大聲說道。

    懸崖的小石粒因齊敏的退步逐漸掉落,強勁的風勢讓唐依柔的長髮飄散在齊敏的臉頰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凌皓威對著側面等待的福伯作了一個手勢。

    Wings立刻縱身撲向齊敏,她猝不及防,手上利刃順勢掉落山谷中,凌皓威趕緊上前拉住唐依柔。

    齊敏因Wings猛烈突擊,一腳踩空,身體重心不穩的滑出山頂。

    她兩手緊緊攀住岩石,吃力的想撐住身體的重量。

    唐依柔見狀,趕忙上前來,「齊敏姊,把你的手給我!」

    齊敏頑抗的不想理會她,她膽顫心驚的往下俯瞰,小石塊仍撐不住的往下滑落。

    「少夫人,您別靠近齊敏小姐,她會拖您下去的。」陳嫂趕忙上去拉她。

    「不,陳嫂,齊敏姊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她只是愛皓威愛的太深切了。」

    唐依柔可以體會齊敏對自己的仇恨,她靠近齊敏試著說服她。

    「齊敏姊,讓我們幫你好嗎?」

    「我這樣對待你,你為什麼還要救我?」齊敏疑惑的看著唐依柔,她處心積慮的要置她於死地,她竟然還能寬容她、體諒她。

    想想自己真是何其幼稚愚蠢,長久以來汲汲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男人和名利,像謀取自己想要的訂單和獵物般,以滿足她強烈的佔有。

    「就像當我面對生命的挫折與遺憾時,我試著一層層脫去怨恨的面紗,才能重新感受到愛情的可貴。」她俯身拉著她的手腕,「只要你願意用同理心去感受,試著脫去那層-唸的面紗,也許可以經歷一場美妙的再生。」

    凌皓威見齊敏快撐不住了,趕緊上前拉住齊敏的手臂,和依柔兩人同心協力的把齊敏從鬼門關拉回山頂。

    齊敏被他們救起後,面對唐依柔,感覺她就像個頂上罩著光環的天使,仍保有純潔善良的靈魂,而自己竟硬生生的讓相愛的兩人悖離,還意圖拆散他們一家人團聚,有如懷恨自私的惡魔般,是多麼的汙穢而醜陋!

    一種羞慚和罪惡感油然而生,齊敏將套在頸項的鑽鏈還給她,雙手緊緊的覆握著她。

    「對不起,依柔,我放手了!看見你在愛情的滋養下得到成長,我也決定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愛情的力量把你們凝聚在一起,我也該學習著超脫自己,去尋找一個願意和我凝聚愛情力量的人。祝福你們,也祝福我!」齊敏徹悟了,她對凌皓威和唐依柔不記前嫌的拉她一把,真誠的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凌皓威緊緊的擁住唐依柔,他們的愛化成一股力量,喚醒了齊敏的良知;唐依柔的寬容,軟化了她的激憤和怨恨,齊敏再也不去追求不真實的幻象,未來,她要釋出自己。

    「你怎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看著齊敏離開,唐依柔忍不住好奇的問凌皓威。

    「自從齊敏住進家裡,我就感覺到她居心叵測,令我不得不作出防範。所以,我交代陳嫂他們,只要齊敏一有不對勁的舉動,便立刻通知我。」

    「是啊!齊小姐以為可以利用午睡時間,暗中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那就大錯特錯了,自從她搬進凌宅後,我們就一直暗中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了。」陳嫂和福伯非常感念凌皓威和唐依柔的恩情,一直都克盡職守,不敢怠忽,一有動靜,便帶著Wings出動。

    「謝謝你們,還有Wings!」唐依柔對著陳嫂、福伯道謝,俯身再轉向Wings。

    「媽咪,Wings最棒了!」孟軒撫弄著。

    「汪、汪汪。」Wings的尾巴豎起,搖擺起來。

    「Wings可是大功臣。」福伯和陳嫂開心的笑。

    最令凌皓威開心的,是他聽見唐依柔的告白,他不捨她頸項的傷痕卻又滿足的笑了。

    「原來,你跟我一樣,把愛都深埋在心底。」

    「我是真的很難忘記你。」唐依柔想起剛才當著這麼多人,說著臨死前的告白,臉兒倏地通紅起來。

    「如果你往下跳,那我還會獨自活著嗎?」凌皓威責罵她,俯首吻著她沾著血跡的頸項,不捨的擁緊她。

    夕陽西下,拉長凌皓威一家子的身影,經歷了這場驚險的波折,再也沒有什麼困境可以難倒他們了。

    ***

    客廳內,靜靜的醞釀著一股即將爆發的巨大威力,空氣中流動著凝重肅穆的氣氛。

    凌嘯天犀利的目光掃向唐依柔,他重重的揮舞著手中的柺杖,一聲怒喝劃破了凝窒的死寂。

    「為什麼小敏要走?你們……一個個不安好心,把她氣走的對不對?」凌嘯天對著客廳所有的人指責。

    一想起昨夜齊敏特來向他辭行,並婉言告訴他即將離開「巨盟」赴日的消息,他深感遺憾。慰留她不成,他心裡久久無法平復激動的情緒。雖然齊敏表示絕對不是唐依柔的關係而離開,他仍無法釋懷。

    早上一起床,他感覺自己的手腳一側發麻,視力逐漸模糊,雖然已經吃藥控制,但暴戾的情緒仍忍不住憤慨激昂。

    「回答我啊!」他的臉色鐵青,雙手微顫。

    「爸,您請別動怒。」唐依柔眼見凌嘯天的情緒激昂,擔心的上前去勸他。

    「是你……」凌嘯天嘶吼一聲的推開她,頓時令他頭昏眼花,腦如缺氧般,全身抽搐的倒臥在地。

    「爸……爸……」唐依柔一顆心焦慮不安的緊張起來。

    「快叫救護車!快!」陳嫂不假思索的喊著。

    ***

    病房內,一道溫暖的曙光照在唐依柔疲憊不堪的身上,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轉入普通病房的公公,不敢寬心的睡去。

    「少夫人,少爺有請特別看護在照顧老爺,您別擔心了。」陳嫂看著唐依柔自凌嘯天就醫以來,未曾好好休息的一直守護著他,很是心疼的說。

    「我只要看見他清醒過來,我就離開。」唐依柔明白因為自己的存在,才會觸怒凌嘯天,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少夫人,少爺有交代,要您別過度勞累,快回家休息吧!您這樣不眠不休的照料老爺,如果他知道您為他所做的一切,一定會諒解的。」陳嫂上前去勸慰她。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解除爸心中的遺憾,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所以我也一直不敢接近他,就怕惹他生氣。現在,他因為我變成這樣……我心中感到十分歉疚,我希望能盡一點力量,來彌補這個缺憾。」

    雖然在醫護人員的搶救下,凌嘯天已脫離險境,但仍難逃半身不遂的災厄,唐依柔心中不忍,眼睛泛起一層薄霧。

    「這不是您的錯,畢竟您是孟軒的母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哎,老爺脾氣大,少爺也不服輸,平常兩個硬漢碰在一起,都會起衝突,這些也是預料中的事了。只是少夫人您人這麼好,為何老爺都不曾注意您的優點,真不知道老爺他是怎麼想的……」陳嫂看著沉睡中的凌嘯天,為她抱不平。

    ***

    「凌先生,您太太真偉大,平常除了為凌老生先餵食清洗外,還經常為他做復健和按摩,照顧的無微不至,真的不用再花錢請我們照顧了。」看護們每天向凌皓威報告凌嘯天的進展,卻不忘提上唐依柔的所作所為。

    「是啊!這些繁複的工作,換成一般的有錢少奶奶,都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凌太太,孝順的讓人感動。」看護們看著她對凌嘯天的付出,無不豎起大拇指。

    聞言,唐依柔謙虛的笑笑。

    「讓你吃苦了!」凌皓威一把擁住唐依柔,心中感激的無法言喻。

    唐依柔搖搖頭,不以為意。

    「是什麼力量讓你以德報怨,無怨無悔的付出?」凌皓威心中喜歡她的仁善。

    「我只是盡力在做,我們只剩下這個父親,不好好珍惜,會後悔一輩子的。」

    「爸會知道你的付出,會了解我的選擇沒有錯的。」他深情的擁吻她,被她的孝行感染,第一次,他開始體認到父親存在的意義。

    「依……柔……」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凌嘯天因為有語言障凝,伸出可以活動的手想握住她,他老淚縱橫的臉上泛起一抹歉疚之色。

    「爸,別激動!」唐依柔趕緊趨前去握住他。

    「原……諒……爸……」凌嘯天最近聽到傭人談論著齊敏離去的原因,知道唐依柔吃了不少苦,他滿懷愧疚。

    「爸,我們都是一家人,別這樣說。」唐依柔如釋重負的抱住他。

    「依柔,爸接受你了。」凌皓威欣喜的靠近他們,安慰她說。

    ***

    三月的櫻花開滿了山林,緋紅的花朵如含笑的少女般夾道而開,揭開了春天的序幕。

    凌皓威用下巴在唐依柔的耳後廝磨吐氣,「我要謝謝你。」

    「謝?謝我什麼?」她不安的回話。

    「謝你把家經營得如此好。」他在她耳際輕輕呼氣,真想將她-綁在床上,直到她求饒為止。

    她因為他吹氣和鬍渣的摩擦,而渾身燥熱酥軟,她嬌笑的迴避他,不停的閃躲,更引他心神盪漾。

    「如果不是你費盡心機把我帶回臺灣,也許,我們就不能再續前緣……」唐依柔追憶的說。

    「當我的父親和齊敏處心積慮分化我們時,我確實懷疑過你的忠誠,當我遍尋不著你時,簡直要發狂,我發誓一定要找到你,也許是一股心有不甘的力量……還有一種蟄居在內心已久的愛苗,讓我無法將深嵌在我心底的你連根拔出,也讓我更加堅定的要找回你。」凌皓威從未放棄找尋她。

    「或許是命運的捉弄吧!當我無意間再看到你,發現你仍未婚時,我更堅定要帶你走。」

    「難道你不怕我早已移情別戀?」唐依柔促狹的問。

    他深邃的幽眸凝住她嬌美的表情和水眸,他攫取她的下巴,狂猛的湊上他的唇,吸吮她柔軟馥郁的芳唇,責罰她之前的掙扎。

    「我承認再見到你時,曾懷疑你對我是否還有情,但是當我知道你未婚,也許是執著於一種相知相契的緣分,我相信你對我餘情未了,而我相信,我對你的熱愛,可以融化你冰冷的心,這一生,你非我莫屬。」他的手快速的鑽入她的酥胸,輕撫揉弄。

    「你好霸道,可是你又和齊敏姊摟摟抱抱,這該怎麼說?」唐依柔疑惑的問。

    「小惡魔,我找到你後,可是一直保持清白之身。」他仍鍥而不捨的探尋她的身體。

    「為什麼?」唐依柔撒嬌的問。

    「因為,我深愛著你,這輩子,你休想再離開我。」凌皓威深情的凝視她,輕吻著她的臉頰。

    「沒想到,惡犬之狼竟會對送到口的小紅帽排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眨動著靈慧的美眸笑說。

    當她聽見凌皓威的呢喃愛語和對自己的忠誠,心裡揚起一絲暖意,甜蜜的感覺頓時浮上心頭。

    「我得糾正你,是忠犬之狼……忠犬之狼可是不會放過美味的小綿羊的。」他似惡狼撲羊般的朝她柔軟的身軀進攻。

    「爸爸,媽媽,誰是惡犬之狼?誰是忠犬之狼啊?是新的卡通影片嗎?」躲在大床的棉被裡的孟軒,突然探出頭來天真的問。

    凌皓威和唐依柔面面相覷,擁著天真無邪的孟軒相視而笑。

    此時,圍繞他們的是無限的濃情和蜜意,她知道他已經找到一把鑰匙,帶領她打開通往幸福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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