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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龍爭虎鬥

    青袍人冷哼一聲,靜站原地不動,右手一揮,一股強大潛力應手而出。

    兩股強猛的破空暗勁,懸空一撞,旋起了一陣急大的狂風,吹起地面上沙石橫飛。

    歐陽統怔了一怔,回目望著鐵木說道:“大師且慢動手。”

    鐵木大師掌力已和那青袍人掌力相觸,立時覺出了對方掌力強大無比,心頭微生驚駭。聽得歐陽統相詢之言,立時縱身躍到一側,說道:“幫主有何吩咐?”

    青袍人突然冷笑一聲,搶先接道:“一個少林高僧,一個窮家幫的幫主,兩位如能聯手擊敵,不論勝敗如何,亦可替江湖留下一段佳話。”左手一掌,遙遙拍向鐵木大師,右手卻疾出一指,點向歐陽統。

    歐陽統大聲喝道:“且慢動手。”斜裡拍出一掌,人卻疾向一側躍開。

    青袍人冷冷說道:“兩位可是害怕?”

    歐陽統道:“容在下問鐵木大師幾句話後,咱們再動手不遲。”

    青袍人略一沉吟,道:“你們既然認定了我的身份,我倒不得不大方一些了,快些問吧。”

    歐陽統轉眼望去,只見鐵木大師臉如寒冰,白中透青,身軀微微有些顫抖,似是他心中還有無比的激動。

    青袍人仰臉望天,神情極為悠閒,好像根本未注意到鐵木大師的神態。

    歐陽統低聲問道:“老禪師暫請息怒,強敵當前,必需要保持鎮靜。”

    鐵木大師究竟是修為深厚之人,略聞警語,立時鎮懾心神,運氣調息。片刻之後,已恢復鎮靜神情,回顧歐陽統一眼,道:“幫主請站在一側,替老衲掠陣,老衲今日要和這叛徒決一死戰。”

    歐陽統橫臂一攔,道:“大師且慢出手。”

    鐵木道:“幫主還有何教言?”

    歐陽統道:“聽大師之言,似是已知道他的出身了麼?”

    鐵木大師長長嘆息一聲道:“他是我們少林門下的叛徒。”

    歐陽統道:“什麼?他是你少林門下的叛徒?”

    鐵木道:“不錯……”

    他微微一頓之後,斬釘截鐵他說道:“幫主請阻擋他們相隨之人,這件逆不道的叛徒,由老衲一人對付,我要把他生擒回少林寺去……”

    青袍人突然縱聲大笑,道:“只怕你難是我手下之敵,竟然敢這等大言不慚。”

    鐵木冷冷說道:“我看你究竟得了幾分少林武學,竟如此目無尊長。”

    青袍人似默認自己出身於少林門下,對那鐵木大師的此一喝叱之言,始終不作答覆,兩道冷峻的目光,掃了鐵木大師和歐陽統一眼,道:“不論你們哪個先上,都是一樣,但最好還是聯手出敵……”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三十年以來,我從未和人動手過十合之上。十合之內,必有人濺血在我手下。”他說得莊莊嚴嚴,似是極為鄭重其事。

    歐陽統兩道眼神一直盯注在他的雙目之上,因為這是臉上唯一能看出他內心情緒的地方。

    鐵木大師早已運足了真力,緩步向那青袍人逼了過去。

    歐陽統知他在少林寺中的身份極是崇高,也不再出言勸阻,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場即將展開的龍爭虎鬥。

    青袍人神色從容,似是對鐵木大師的迫逼近身之事,渾似未睹一般。

    忽聽一個嬌柔細細的聲音,傳入了耳際,道:“父王,請把這一陣讓給女兒如何?”

    青袍人微微一裂嘴巴,說道:“這老和尚,乃少林寺中高手之一,武功十分高強,不可輕敵。”

    連雪嬌突然一躍,擋在青袍人身前。

    鐵本大師已經運足了十成功力,準備全力出手一擊,卻不料橫裡躍出個連雪嬌來,不禁微微一聳慈眉,說道:“老衲要對付少林門下叛徒,不願和你這個女娃兒動手,快給我讓開去吧!”

    連雪嬌冷冷說道:“先把我打敗再說。”

    歐陽統插口說道:“女英雄如果實在想打,在下奉陪幾招如何?”

    連雪嬌頭也不轉地冷冷說道:“不論你們誰出手,都是一樣。”回目一掠上官琦,接道:“擋住那和尚。”

    上官琦應聲而上,舉手一拳,直向鐵木大師前胸劈去。

    連雪嬌緊隨上官琦發動,纖手一揚,玉指點向歐陽統的前胸。

    鐵木大師冷哼一聲,鐵臂橫掃,疾向上官琦臂上擊去。

    這位向不輕出辣手的老和尚,心中似是憋下了一腔怒火,一出手,就是硬拼實力的招術。

    哪知上官琦出手雖嫌莽撞,但應變卻極迅快,右臂一挫,硬把擊出的掌勢,收了回來,左手緊隨著點了出去,一收一擊之間,迅快無比。

    鐵木平胸左手也隨著推出去,疾扣脈穴。

    兩人雖是交手兩招,但都用的是以快制快、以巧制巧的手法,掌指一伸一縮間,極盡變化之能。

    上官琦迅快地一沉腕勢,避開了鐵木大師的一擊,無聲無息地飛起一腳,直向鐵木小腹踢了過去。

    這踢出的一腳,看似平淡,但卻使人有著大出意外之感,好像這一腳,在這個時機中,怎麼也不應該踢出一般。

    鐵木大師眉頭一皺,疾快地向後退了三步,大喝一聲,遙發一掌。

    這一擊力道極是強猛,一股強凌的掌風,直撞過去。

    上官琦自服迷藥之後,變得剽悍異常,不論對方是什麼人,他都不畏懼;也不論對方的掌力、內勁如何強猛,也從不逃避。一見鐵木大師一掌劈來,立時舉手硬接一擊。

    兩股強猛的掌力,接觸在一起之後,突然旋起了一陣急風,吹得人衣袂飄飛。

    鐵木大師功力較深一籌,兩掌一接之下,震得上官琦的身子,搖了幾搖。

    但勇猛的上官琦,略一穩搖動的身子後,突然又欺攻而上,舉手一掌,直擊前胸。

    鐵木揮臂橫掃,架開一擊,兩人展開了一場搶制先機的快攻。

    場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注在兩人的身上。只見掌指交錯,變化無方,各方指襲對方的部位,都是人家身上要害大穴,稍一疏忽,立時將有人被重傷在掌指之下。

    那青袍人,對上官琦武功路數,似是特別留心,兩道眼神,一直盯在上官琦的手腳之上。

    他臉上戴著人皮面具,無法看得出他的神色表情。但從他兩道目光凝注在上官琦身上的注意情景,證明了他對上官琦奇奧的武功,流現出急切的關心。

    激戰之中,忽聽鐵木大師低宣了一聲佛號,一指疾點而出。

    這一擊乃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之一的金剛指,鐵木大師功力深厚,對此技已有了三十年以上的火候,指風之強,直可以貫穿金石。

    連雪嬌不自禁地一擎秀眉,櫻口啟動,欲言又止。

    她忽然對上官琦擔起心來,幾乎要失聲叫出。

    但她從小就在複雜險惡的環境之中長大,養成了控制能力,話將出口之時,竟然及時自止。

    上官琦迅快地向旁側橫跨一步,身子橫轉半周,巧妙地讓開了鐵木大師點來的二指。

    這身法看似簡單,但卻是極上乘一種武功,看似容易,作去極難。

    連雪嬌暗暗地替上官琦捏一把汗,心中卻不自禁地讚道:“好身法!”

    青袍人臉色微微顫動了一下,顯然對上官琦的武功感到極深的驚異。

    鐵木一擊不中,立時借勢欺進,向前跨了一步,不容上官琦緩氣還手,連環劈出了兩掌。

    上官琦被那強厲一“指,迫得失去了先機,陷入了被動之局,雙掌揮舞,招架鐵木大師一招緊過一招的快攻。

    這位心地一向仁慈的大和尚,似是已真動了殺機,掌指之間,不再留情,全力施擊。

    歐陽統久聞鐵木、凡木乃當代少林寺中幾位傑出的高手之一,少林的武學,一向被武林中視作泰山北斗,是以對鐵木大師的武功,看得極為留心。

    轉眼之間,兩人已相搏四五十合之多。鐵木的強厲攻勢,固然使歐陽統暗自歎服,可是上官琦詭異的武功,和那奇巧的閃避身法,更使人有著目不暇接之妙。

    這是一場武林中甚難見到的搏鬥,拳招、身法,各擅絕學。

    鐵木搶得先機的一輪急攻後,既未能迫使上官琦屈服手下,亦未能傷到上官琦,久戰之後,反被他逐漸爭回了那失去的主動。

    那青袍人似是已看得不耐,冷冷地喝道:“住手,你們兩個不用打啦!”

    鐵木大師首先停手,一躍而退。

    上官琦待要追趕,卻被連雪嬌暗中傳話阻止,井要他退回到自己的身側。

    她似是已看出了情勢的危險,那青袍人似已存下了必殺上官琦的用心,兩道眼神,一直在上官琦身上轉動。

    她久隨滾龍王的身側,對他的性格,知道得十分清楚。他的雙目,也是唯一能夠看出他殺機的地方。

    青袍人目光一瞥上官琦,看他垂目站在連雪嬌的身後,一時之間,真還無法下手傷他,不禁一皺眉頭,緩緩把目光轉投到鐵木大師的臉上。

    鐵木冷笑一聲,道:“件逆孽徒,可是想和老衲動手麼?”

    青袍人冷肅地答道:“你決非我的敵手,不信你上來攻我幾招試試。”

    鐵木怒道:“有這等事?”縱身而上,雙掌一前一後,齊齊拍擊過去。

    這一擊,十分奇怪,既非兩招合一攻出,又似一招並出。

    青袍人冷哼一聲,身子忽然一側,左掌立胸,右掌從下面向上託去。

    鐵木大師前擊左掌,將近青袍人時,突然一挫手腕,掌勢頓然一住,含蘊的內勁,隨著那一頓之勢,疾衝而出。一股潛力,直向青袍人前胸撞去。右手魚龍變化,由慢轉快,斜裡一翻,變成擒拿招數,緊隨左掌的暗勁而出,橫向青袍人腕脈之上扣去。

    青袍人立胸左掌,“忽”地一轉,迎著鐵木大師的左掌一送,硬接了鐵木蘊勁的一擊,右手五指箕張,也施出擒拿手法,搏拿對方時間“曲池穴”。

    這兩人相搏一招,當真是巧、力並拼,各極其奇變能事。

    似乎是兩人都存了硬拼一招之心,鐵木大師左掌送出了暗勁之後,又突然向前推出。

    先是兩股潛力撞在一起,鐵木馬步微浮,身子搖了兩搖。

    青袍人雙肩也隨著一陣晃動。

    但雙方都還能站在原地未動。

    說來緩慢,其實快極。雙方推出的暗勁一撞之後,秋色平分,兩掌略一停頓,終於相撞在一起。

    只聽鐵木大師低宣了一聲佛號,和那青袍人一聲冷笑,兩人停身之處,雙腳各自向下深陷一寸多深。

    兩隻左掌抵在一起,使兩人相對的身軀,自然相鍺成一種傾斜的角度。

    各施擒拿手法的右掌,一錯而過,兩人左掌相抵之後,似是影響了右掌的變化,彼此都未能擒拿到對方的脈穴。

    這又是一場精彩罕見的撲鬥。雙方左手相抵,互拼內力;右手卻仍然極盡變化相撲,忽然握拳擊出,忽而化掌拍出。

    兩方距離過近,掌指伸縮之間,即可遍及對方的大穴要害,更增加這場搏鬥的兇險。

    歐陽統、連雪嬌,都把目光集中在兩人的身上,對這場搏鬥的注意、緊張,盡都形露於神色之間。

    雙方各用一隻右手,攻襲對方,臥決漸次轉緩,似是幾招過後,兩人都有些後力不繼之感,但神色間,卻更顯得凝重起來。

    只聽喘息之聲傳了過來,而且愈來愈重,鐵木大師的光頭上,也開始出現汗水。

    歐陽統冷眼旁觀,看那青袍人雖然不住喘息,卻不見汗水。

    顯然,這一場互拼內功的搏鬥,鐵木大師已經落了下風。

    但見鐵木大師頭上的汗水,急如湧泉,滾滾而下,臉色也變成了一片蒼白。

    歐陽統目睹情勢,愈來愈是不對,不禁暗暗發起急來,忖道:“鐵木大師乃少林一代高僧,盛名卓著一時,我如出手替換於他,只怕他不肯接受;但眼下之局十分明顯,如不替他下來,看情勢他已再難支撐下去了。”

    一時間心回念轉,竟然拿不定主意。

    只見那青袍人身子突然向前一傾,和鐵木大師相觸的左掌,也同時向前推進了半尺。

    鐵木大師的身軀顫動了一下,身軀卻被對方迫進的掌勢,逼得向後傾斜了兩尺。

    局勢愈來愈明顯,鐵木大師的敗局已成。如不能及時替換他下來,隨時有內力用盡、被震斃掌下的可能。

    面臨著生死存亡的關頭,歐陽統已無法再為鐵木大師的盛名著想,重重地咳了一聲,大步走近鐵木大師。

    那青袍人凝注在鐵木大師的臉上,突然轉投到歐陽統的臉上,冷哼一聲,左掌突向前一送。

    鐵木大師已然到筋疲力盡之境,如何還能承受得他的全力一擊?悶哼一聲,噴出來一口鮮血,馬步浮動,向後倒去。

    幸好歐陽統及時而到,右掌一伸,輕巧地按在鐵木大師的脊背之上,一股熱流,循掌而出,直衝鐵木後背的命門穴中。

    鐵木大師數十年坐禪修為,內功本極深厚,一得歐陽統內力相助,立時把向後倒去的身子穩住。

    那青袍人眼看鐵木大師已將傷在自己內勁強凌的撞擊之下,卻被歐陽統適時出手相助,不禁心頭大怒,冷笑一聲,道:“早要你兩個聯手出戰,想不到你們兩個卻故恃身份,此刻不覺著晚了些麼?”

    歐陽統也不答話,輕輕一掌,拍在鐵木的“命門穴”上,低聲說道:“老禪師保重身子要緊,切勿受激動氣。”身子一側,橫跨兩步,擋在鐵木大師身前。

    青袍人右手忽然一伸,食中二指疾向歐陽統前胸點了過去。

    歐陽統目睹鐵木落敗之情,哪裡還敢大意,左手一揮“腕底翻雲”,橫斬那青袍人的脈門。

    青袍人冷笑一聲,左掌一收。當胸拍去。

    高手相搏,爭的掌指變化間那份迅快。青袍人收掌擊敵,攻守合一而出,迫得歐陽統不得不讓敵一招先機,縱身向後疾退三步。

    青袍人打法忽變,左掌右拳,展開凌厲絕倫的攻勢,掌擊拳襲,倏忽之間,連攻七拳八掌。

    這一輪急攻,銜接得嚴謹無比。歐陽統竟然無法從他綿密的拳掌中尋出破綻,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

    鐵木大師適時得歐陽統相助之下,一面運氣調息,一面暗暗忖道:“這孽徒出手的武功,全無少林手法;但招招變化,又極奇奧,不知他從哪裡學得,難道我認錯了人不成?”

    抬頭看去,青袍人和歐陽統已打入了緊要關頭,雙方攻拒的變化,無一不是一擊間即可置人死地的辣手。

    原來歐陽統天賦極高,一代雄主之才,自非常人可比,加上他常歷戰陣,久經大敵,對衡度敵我形勢、默察勝負之機,更有獨到之處。眼看那青袍人力勝鐵木大師之能,心中登時有了警惕,心知如若一出手即用全力和這青袍人硬行一拼,固可沾他久戰力疲之光,但卻非上善之策。倒不如抑技待敵,能得一窺他武功全豹,再從武功的路數上,看他的來歷,追本求源,以便查出他的出身。

    他想得雖然是很好,但他低估了對手的能力。青袍人一出手後,連綿的拳、掌招數,龐雜異常,忽而少林的羅漢掌,忽而辰州言門的雞心拳,忽而武當的小天星內家重手,忽而崑崙絕學六陽掌……

    這等龐雜的武功,各不相關的奇學怪招,經那青袍人一招一式地用出之後,居然能連綿相接,毫不牽強。

    顯然,他對這博雜的武功,都早已熟記於胸。

    歐陽統原想抑技試敵的心願,卻被那青袍人辛辣奇雜的攻勢,迫得有些章法自亂,不得不施出全力拒抗。

    兩人激鬥了三四十合,表面之上仍然是個不勝不敗之局,但骨子裡歐陽統卻被迫落下風,他不但未能看出對方的武功來路,而且已被那青袍人層出不窮的博雜怪招,困擾得有些應接不暇。

    歐陽統一生之中,會過了無數高手,卻從未遇上過今日這等尷尬的局面。只覺對方攻來的一招一拳,都要耗去自己極大的心神,籌思破解之法,有時被形勢所迫,逼得用硬打的擠法,以解困窘。

    可是那青袍人似有意地羞辱於他,一見他硬行封架,立時自動地撤回招數,左手收回,右手隨攻,始終不讓歐陽統有緩氣忖思的機會。

    兩人又相搏了五十餘招,歐陽統自覺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強敵,也明白再打下去,永不會有勝敵的機會。

    原來那青袍人愈打招數愈奇,動手百招,他似是未用過一種相同的武功。

    歐陽統為強敵胸藏淵博而震驚,戰志在不知不覺中消去了甚多。

    但他為人機智,不似鐵木大師一樣仁厚,發覺強敵不可以力伏時,立刻改採守勢,緊封門戶,只守不攻。

    連雪嬌雖然早知道義父武功高強,但始終未見他和人動手相搏。今日一見,果是非同不可,看情形只要打下去,不出百招,歐陽統定然落敗。

    青袍人雖然胸羅博雜,招招攻敵必救,已成穩操左券之勢,但歐陽統內功深厚,久經大敵,雖然遭上了生平未遇的強敵,但他的拳路掌法,始終不亂,改攻為守後,門戶封閉得十分緊嚴。

    只聽那青袍人冷冷喝道:“困獸之鬥,強弩之未,再不束手就縛。立時將傷在我手下。”

    歐陽統淡淡一笑,置若罔聞。

    青袍人冷哼一聲,高聲對連雪嬌說道:“趁那老和尚體力尚未恢復,你帶著他合力攻他,不論施用什麼方法,傷人為主,快些給我出手。”

    連雪嬌應了一聲,素手一揮,向前衝去。

    上官琦動作雖較那素衣女晚了一步,但他的拳勢卻是後發先至,一招“挾山超海”,拳勢直向鐵木大師前胸擊去。

    連雪嬌玉掌側攻,直擊右肋。

    鐵木大師正在運氣調息,但是兩人攻勢奇猛,不得不停下調息,出手招架。

    上官琦仍是剽悍異常的打法,拳勢起落,有如鐵錘擊巖一般,硬打硬接。

    這兩人合力的攻勢,猛銳不在那青袍人之下。鐵木大師功力尚未復元,交手十招,已感到吃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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