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資格跟書韻這樣說……
倪家客廳裡略顯緊窒的氛圍裡飄動的,全是倪黃瑞綢鏗鏘有力的這句數落。
“阿婆?”杜中傑愣喊。一向對他頗為和善的阿婆,怎會反常的板著臉?
“早在許久以前,我就曾幾次見你大清早的擁著虞小姐離開你家,這代表著什麼?”
“天啊,杜大哥你們兩個……早就那麼要好!”倪書韻明眸大張的譁嚷,
“難怪老太太去年曾跟我說,杜家或許很快會辦喜事,原來是這麼回事。—呂嫂說著,心裡頗有微詞。這杜中傑都有交往已久的情人了,還想劈腿喜歡書韻。
這頭,杜中傑與虞潔萬分窘促。杜家兩老有時會住到長子杜中豪夫婦家,虞潔便常至杜家過夜,就連昨晚也是。這等隱私的事被個老人家攤在眾人面前說,總不是什麼光采的事。
“難不成你對虞小姐只是抱持玩玩的態度?”駱焱猛地拋下爆炸性的一句。
“我沒有!”杜中傑一驚的辯白。他對虞潔並非逢場作戲,否則也不可能在一起就是—年多。
“那就是男人不知饜足的心理作祟,身邊有全心全意待你的佳人,你卻冀望發展另一段邐思渴望的感情。”
抿著嘴,杜中傑發覺他沒辦法理直氣壯的回駁駱焱,同樣是男人,他將他妄想魚與熊掌兼得的劣根性,洞悉得格外透徹。
“說穿了不就跟擁有妻子,卻出軌養情婦一樣。”倪書韻突然對她始終敬重的鄰家大哥有些失望。
“書韻——”
“我想我得跟杜大哥說清楚。”果斷攔話,她由駱焱放鬆的環抱中滑站起身,走近他,慎重的道:“第一,我對你確實只有兄妹之情。第二,假設今天是我對你有男女情誼的情況,但知道有虞小姐的存在後,我對你的好感可能也會迅速潰敵。
“我對感情很自私,要的是專心一意的對待,沒辦法像虞小姐這樣痴傻,發現你感情出軌後,非但不怨不鬧,還自願委屈退讓,成全你跟想出軌的對象。”
杜中傑震驚的看向虞潔,“原來你來這裡是……”想成全他和書韻!
毋需挑明的覺悟在心底衝撞,他頓時湧上不忍與心疼。他當真懂得真愛嗎?自己究竟對一直以來在他身邊默默關愛他的虞潔,做了什麼殘忍的事。
“對不起,你大概不高興我擅自跑來找倪小姐,可是我……對不起……”
杜中傑忍不住的上前摟住一逕向他道歉的虞潔,“別說了,是我不好,不該揹著你妄想得到書韻的青睞。”
倪書韻臉上終於綻露笑意,“杜大哥,你跟虞小姐很登對的,而且你沒發現你們的名字當中有同樣發音的字嗎?那代表你們相當有緣耶!你不好好珍惜這份難得的情緣,不怕將來後悔?”
“阿婆也要提醒你,別再忽略身邊唾手可得的幸福,犯胡塗的想要追求書韻,別說我老人家不答應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現在想打書韻主意,只怕還得經過另一個人的同意才行。”
“嗯?奶奶說的該不會是……”小腦袋一偏,令她心湖漪動的倜儻影,不知何時已走向她。
“就是我,”長臂一伸,駱焱不由分說的將她圈入鑲中,“我不可能將我心愛的女人讓給其他男人。”
杜中傑心知肚明,這聽似柔和的話裡,包含既堅定又不容忽視的所有權宣示,是對他而發的。此時的他很清楚,自己贏不過駱焱這個渾身氣勢內斂的卓絕男人,無法讓書韻用那樣含情嬌怯的眸光凝視自己。
對她的所有綺思邐想,是該徹底結束了!
“書韻,我還能當你的鄰家哥哥嗎?不含任何雜質的。”他由衷的問。
聞言,內心最悸動的莫過於虞潔,她在他眼裡看見屬於看開的清澄。
“當然。”倪書韻歡欣的直點頭,轉向虞潔說道:“下回如果杜大哥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跟奶奶,我們絕對會替你出氣,必要時,我叫駱焱賞他拳頭吃。”
“愈說愈暴力,你想把人家虞小姐嚇死啊?”駱焱笑寵著輕揉她的頭。也只有這小女人,說得出要他賞別人拳頭吃的話。
“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有對我動拳頭的機會,”
一語雙關的話,是杜中傑對虞潔,也是對駱焱的承諾。由駱焱回視他的男人對男人間的相視眼神,他知道他曉得自己的意思。
“也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駱焱明白這男人不會再對書韻有非份之想了。
“我想也是。”今天才發現,相知相惜,也可以如此容易。
向屋裡所有人道別後,杜中傑輕攬著虞潔離去,整個人有著前所未有的豁然開朗,連腳步都踏實許多。
阿婆說的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始終在他身邊,竟差點就教自己的愚昧一手搗毀,幸好他回頭得早。
“我愛你。”將吻貼向虞潔額際,他低低吐露自己從不曾仔細正視過的感情。
含淚噙笑,虞潔明瞭,她會擁有這個男人,一輩子。
兩人深情相視的一幕,倪書韻在敞開的門邊盡收眼底。
“太好了!”柳暗花明,一如天邊已現的曙光,綻露希望。回過身,她欣慰的抱住駱焱,“事情總算解決了,我也可以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他低頭看她,只見她像在尋求更舒適的枕靠點,小臉在他陶前不停蠕動著,聲音傭懶的輕洩而出——
“昨天沒睡奸,杜大哥跟虞潔的事終於有好結果,我突然好想睡……八角床不在這裡,不趁著有睏意時趕快睡一下,等會兒……又唾不若……”
“哎呀,睡著了?”呂嫂詫異的看著話愈說愈小聲,終至沒下文的丫頭。
駱焱笑著朝她點頭,能感覺懷中人兒已然放軟身子。唯有同樣與她有著相同戀床習性的他知曉,在瞌睡蟲突降時,無論如何,一定得把握時間打個盹兒,以補充不足的睡眠。
只是這妮子將他當她最愛的八角床嗎?抱著他就唾。
“老奶奶,我們回別墅吧,讓書韻在八角床上再舒服的睡些時候。”小心摟緊懷中嬌軀,他轉向倪黃瑞綢說道。
“你帶丫頭回去就好,晚點我想請呂嫂陪我四處走走,跟老鄰居聊聊。”
“那我先帶書韻回去,老奶奶和呂嫂若要回別墅再Call我。”
“不用麻煩,我跟老太太搭計程車就行了。你快帶書韻回去補眠,我幫你開車門。”呂嫂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書韻非八角床無法好眠的特殊習慣。
看著他輕柔的抱孫女進車裡,載她離去,倪黃瑞綢就不由得會心一笑,“呂嫂,你說駱焱疼不疼書韻?”
“怕是疼入心坎裡嘍。”寶貝得很吶!
“既然如此,找個時間你幫我把評分表的總分結算出來吧,”
“老太太決定選駱焱當孫女婿了?”
“如果他拿得到滿分的話。”
嚇,滿分!比當初預訂的九十分還高。人家都已經疼書韻疼到心坎去,老太太條件還這麼嚴苛。呂嫂很認真的在心裡想。她該不該幫駱焱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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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醒在熟悉的懷抱裡,倪書韻的心漏跳好幾拍。睡著之前的記憶湧入,她猜想是駱焱將睏意突生的她抱回他家,讓她在八角床上安心入眠。
凝望著昨夜睡客房,其實應該比她更疲累,此時睡得極為安詳的俊容,她的心裡漾起陣陣感動。他待她的奸、對她的呵疼,令她又多愛他好幾分。
悄悄的,她將小臉俯近他,在他唇上吻了下。
一串清脆的鈴聲驟響,嚇得她險些壓在他身上。她低呼的穩住身子,唯恐電話聲吵醒需要補眠的他,趕忙下床接她擱在桌上的手機,沒注意到床上男人好看的薄唇,淺淺的向上勾動。
“喂?”她走至窗邊,儘可能的放低音量,心想:不會是虞潔和杜大哥之間又出問題吧!
“早,我是亮涵。”翁亮涵乾脆的報上名字,又自顧自的說:“想請你幫個忙,所以選在你上班前打電話吵你。”昨天在服飾店,她向書韻要了手機號碼。
“別跟我這麼客氣,如果能力所及,這個忙我一定幫。”
“這個忙你肯定幫得上,我想請你在你上司面前推薦推薦我。昨日一見,我很欣賞他,想把握機會跟他交往。”
倪書韻直覺耳裡嗡然作響,握著手機的手猝然收緊,“你想跟駱焱交往引”
電話彼端的翁亮涵一臉陶醉樣,“駱焱人品卓絕,你們又不是夫妻,我自然可以跟他發展男女關係。”
好赤裸的坦白,她該如何告訴亮涵,她已跟駱焱互許心意?
為難的轉過身,倪書韻冷不防驚見該在床上熟睡的駱焱,不知何時已走至她跟前,手上還拿著她的白色薄外套。
他聽見了嗎?聽見她方才驚呼亮涵要與他交往?
他沒開口,一逕安靜溫柔的為她披穿外套.
頓時間,她胸中充滿堅定的意念,不再遲疑的對著手機說:“亮涵,這個忙我沒法幫你,因為我喜歡駱焱。”
呆傻住的人換成翁亮涵,“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昨天你才說你和駱焱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今天聽我說他人品出眾,你就想跟我搶,還說你喜歡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機?”
“我沒跟你搶駱焱,也沒什麼心機,昨天在你店裡時,我確實尚未發現自己喜歡上駱焱,可是卻也在昨天,我恍然頓悟自己的心意。昨晚我跟駱焱也已經互訴情衷……”
“這種謊話你也說得出來?分明就是你見不得我奸,不想幫我,就暗自盤算要先將駱焱勾引到手,才不要臉的說你們已經互訴情衷。”
怎麼可能一夜之間,上司即變成情人,騙誰啊!
“你聽清楚,書韻說的句句屬實。”
翁亮涵教這直劈入耳的森冷嗓音震懾住。
“你是駱焱?!”才八點多,他居然跟書韻在一起。是在他家,還是書韻家?
“感情事本來就沒個準,短短的一秒都可能擦出激情的火花,在一天裡覺醒自己的動心陷情有何不可?你是書韻的朋友不是嗎?為何要說話傷她?”
不顧倪書韻輕拉他衣襬,要他別責難翁亮涵的暗示,駱焱逕自丟擲連串詰問。因為就站在她身旁,之前翁亮涵尖聲批評她的刻薄言語,全落入他耳裡,聽著她過分的謹罵書韻不要瞼,他怎麼也無法忍受,遂接過電話反駁她。
翁亮涵一時無語。愛情若要發生,豈能排定時間?當年她與前夫不就是因一見鍾情而閃電結婚。
“駱焱,讓我跟亮涵說。”
輕抓住伸向他耳邊欲取回手機的小手,他進向手機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我只當你是書韻的朋友,今天就算沒有她,我也無意與你有任何發展,請你別再不分青紅皂白的苛責,為難書韻。”
言盡於此,他將電話還給愁結眉心的小女人。
“亮涵——”倪書韻著急的喊。
“讓我說。”翁亮涵截斷她的話,語氣和緩許多,“你也聽到了吧,被個自己還滿欣賞的男人拒絕得這樣徹匠,丟臉的是我。”
“你別怪駱焱,他沒惡意。”
“你果然很愛他,是吧?”疑問的句子裡,有她冷靜過後的認知。
倪書韻抬眼瞥了下駱焱,微赧的旋過身去,“嗯!”
“你知道嗎,我有些羨慕你,在你身上幾乎感覺不到現實的世故,一如學生時期的單純、知足。不像我,經歷婚變後,身上的芒刺和麵具都多了,人也犀利苛刻許多,就像剛才對你的不客氣一樣。”
倪書韻選擇沉默。再次相見,她確實明顯感受到亮涵在談吐和一些觀念上的改變,然而每個人的經歷不同,受過的傷也不同,她沒權利妄自評論誰是誰非。
“奸吧,我承認我想男人想瘋了,遇上個條件實屬優等的男人,便想主動出擊抓住他,可惜人家丁點都不領情,唉!”真沒面子。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支吾半晌,倪書韻只說得出這句。
“可不是!你的他都義正辭嚴的說成那樣,就算我倒貼,他恐怕也不屑。”翁亮涵霍然想起,昨天駱焱為書韻解圍時那令人勁容的保護姿態,若非早對她有情,他豈能捍衛得那樣親暱自然。是她不夠聰明,自討罵挨。
略微猶豫,倪書韻沒把何豔自願當駱焱情婦,反被他厲聲轟趕的事說出來,以免亮涵誤以為她在貶低她的身分。
“我會努力再找適合我的男人,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我為先前對你的口不擇言道歉,希望你不會將我這個朋友列為拒絕往來戶。”
“怎麼會。”
“好里加在。”翁亮涵戲譫的笑說,其實為自己險些搞砸一段值得珍惜的友情,在心底汗顏。“祝你和駱焱長長久久,我們再聯絡。”
“沒事了?”見她闔上手機,駱焱低問。
倪書韻輕點小腦袋。
他輕柔的摟過她,不放心的再問:“沒被你朋友的話傷到吧?”
“我沒那麼脆弱。”
的確,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她,是過得比有雙親疼愛的人要樂觀堅強。駱焱有些不忍的抱緊她,憐惜的滑撫她的背脊。
“偶爾脆弱一下並不為過,不必老是強裝堅強。”
心絃輕震,她放任自己依賴的偎著他,終於明白為何他總在不經意間讓她有窩心溫暖的感覺——他有顆細膩的心。
從小失去雙親的她,是常惕屬自己要過得比別人堅強,不能教人取笑。不過嚴格說起來,她脆弱的時候並不太多,因為她有個開朗活潑的奶奶,讓她開心踏實的成長,連一點自卑也沒有。
只不過若能早些認識駱焱,有他溫暖厚實的懷抱可倚靠,不知有多奸。
“你好像很有女人緣喔!”她有感而發。不談他內藏的細膩,光是他外在的條件就夠吸引人了,若非如此,何豔與亮涵也不會在見過他之後,便主動示好。
“那些豔遇我可半點也不想沾惹。再說,你還不是一樣很有男人緣,有個鄰家哥哥偷偷喜歡你那麼久。”這事雖已成過去,想來仍令他不是滋味。
嘿,他在吃醋耶!倪書韻像發現新大陸般,瞅著他皺壞一雙好看濃眉。
“你還笑?”他箍緊她纖暖·她很高興有令他吃味的男人緣嗎?
“好嘛,人家不笑,謝謝你可以吧!I
“謝我?”箍緊她的雙臂因困惑而放鬆,
她雙手自然的在他身後交握,“你捐了一百二十萬給‘一家人’育幼院,我代江院長跟你道謝。”
原來是這件事。“不用謝我,我是聽老奶奶說你到育幼院做義工,以及你想籌創育幼院的心願,深受感動,才捐那筆錢的。”
“奇怪,為什麼奶奶什麼事都告訴你?”她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是我和老奶奶聊天時,她提到的。說了也不怕你笑,這其實是我第一次捐錢給慈善機構呢。”
“第一次?”
“我對臺灣的慈善事業沒什麼信心。I唇際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痕,“聽起來像不像是沒愛心的人在找藉口?”
“一點都不像。”水靈柔眸相信的望進他眼底,“我明白你的感受、也許是人心不古,現今社會假慈善之名。行斂財之實的機構,時有所聞,就連政府機關發撥慈善基金的款項,也屢傳被A的情形,致使有心為弱勢團體盡力,卻常捉襟見時的機構不少。而我認識的那位江院長,甚至無私的奉獻畢生積蓄做慈善事業。”
“也因此,你選擇在這位具大愛情操的院長所辦的育幼院做義工。”
“應該的嘛。雖然我偶爾也會捐錢,可是,”倪書韻有些不好意思,“我捐的數目不多,頂多幾千塊。”
駱焱寵愛的撥撥她的發,“你為善的心意是無價的。就算你沒有創設育幼院也沒關係,以後我會固定撥款給‘一家人’,幫助用心維持育幼院的江院長,為院裡的兒童謀求更多福利。”
“謝謝你,駱焱。”她感激的抱緊他。即使他們幫不了所有的孤兒,但多幫一個,就多一個可以享受到溫暖,一步一步慢慢來。
“傻瓜,跟我還需要客氣?”能看見她的歡顏,為她做任何事都值得。
時間在兩人溫馨相依中緩緩流逝。
驟地——
“糟糕,快九點了,上班會遲到。”忽瞄到書桌上的小時鐘,倪書韻嬌呼的推開他,隨即又想到,“昨晚你沒什麼睡吧!要不要在八角床上補補眠?”
“之前就補過了,懷裡還抱著你,睡得格外舒服。”由倪家載她回來,見她睡得恬然又香甜,他忍不住也爬上床,擁著她,沒半會兒也跟著沉入夢鄉。
她臉蛋泛紅的記起一件事,“剛剛……你什麼時候醒的?”
將她摟回懷裡,他促狹的說:“在我的睡美人偷偷親我時醒來的。”
嫩臉頓時紅得有如熟透的番茄,“你醒了還裝睡!”早知道就不偷親他了。
“我想看看我的睡美人接著會不會給我一個火辣辣的吻呀,誰知道,唉!那通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他惋惜得好似一回事。
“你!我才不是你的睡美人,更不會給你什麼亂七八槽的吻。”倪書韻又氣又窘的邊說邊推他。
駱焱依然將她困鎖得牢牢的,笑得好深情,“不要緊,我當你的睡王子,給你火辣辣又亂七八槽的吻。”
話落,他言出必行的吻上她。
很纏綿纏綣,又火辣熱情的綿長深吻……
想當然耳,兩人上班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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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王思曼與郭辰達猛然爆出譁然驚問。他們老大與書韻雙雙遲到不算什麼,可老大攬著她進公司大門就很稀奇。
接著他竟在兩人的瞠目注視下,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誰是你的未婚妻!”倪書韻雙頰酡紅,完全沒料到會這樣被他訂下來。
駱焱溫柔以對,“我希望你當我老婆啊。”
“耶!太好了。”一旁的兩人忽地高聲歡呼,外加有默契的擊掌叫好。
“你們這是幹什麼?”駱焱不解兩個得力助手一副比他還開心的歡天喜地樣。
“書韻不是打從一開始就對老大有點衝嗎?我和思曼一直希望你們兩個的八字能合一點,現在你們合到要做夫妻了,我跟思曼豈有不高興的道理。”
看來阿彌陀佛有念有差,他和思曼替老大的祝禱,現不就收到成果。
“沒錯。”王思曼雀躍的接話,“老大這幾年老是孤家寡人一個,有意替你牽紅線,你也總是興趣缺缺。奸不容易書韻終於出現,能撩動老大不易漪動的一池春水,要娶書韻當老婆,我跟小郭還想去買串鞭炮慶賀呢!”
“瞧,我的學弟妹都很贊成你當我的妻子,老婆。”駱焱逗弄的喊向仍紼紅一張俏臉的心上人,惹來她一記槌肩的粉拳。
“拜託你別亂喊!”他們又還沒結婚。
“有什麼關係?反正老大都在你脖子上種草莓了。”王思曼冷不防的說道。
“真的哩,書韻左邊脖子有草莓。老大種得滿漂亮的。”郭辰達神經大條的也來上一段評語。
噢!倪書韻霎時直想鑽進地洞,手搗著頸側的吻痕,連頭都不敢抬便埋入駱焱懷裡,直跺著腳嗔怨,“都是你啦!”
就在他們上班前,在他的臥房裡,他們吻得情火蔓延,意亂情迷間,他幾乎撫遍她每一寸肌膚,若非她尚未做好將自己給他的心理準備,他們今早就……現在與他親暱的曖昧證據都被看見,小郭和思曼會相信她與駱焱是清白的才怪。
好丟人哦!
“那下次我再將草莓種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好了。”駱焱噙笑低哄。想起早上險些就要了她的那幕,他決定找個時間請老奶奶儘快將她的孫女嫁給他。
他這麼說豈不是存心誤導他們的關係?倪書韻實在沒勇氣抬超熱得肯定可以煎豆腐的臉。不曉得她現在反悔,不愛這個老是欺負她的男人,來不來得及?
“早上有什麼重要的案子嗎?”駱焱神色自若的轉問在旁邊看戲看得眉開眼笑的兩人。
“啊,對,案子!”王思曼驟地急忙翻找記事本。老大與書韻難得談情說愛的感情戲要欣賞,但工作也很重要。“凱達公司總經理來電,想請老大在最短時間內,幫他們企劃部挑選三位有實力,且能獨當一面的企劃助理。”
“凱達公司?簡南清簡總?”問話的是終於自駱焱懷裡抬頭的倪書韻。
“你怎麼知道?”駱焱訝間。凱達公司的簡總曾委託他分析過幾宗投資案,兩人算得上有交情,可他並末告訴過她這件事。
倪書韻苦笑,“我之前就是在凱達企劃部任職。依簡總的請託來看,應該又有兩位企劃部同事離職,如果你要接這份委託,最好請簡總要車秀眉先改改愛挑剔的個性,否則再有耐性、有抱負的好員工到她手下,可能沒多久便會喪失對工作的熱忱。”
駱焱明白。他見過實秀眉,看得出她不是個明理的人。
果然,就在五分鐘後,私下與簡南清通過電話的他,得到了答案::
“簡總說,他們企劃部職員離職的主要原因,是受不了車秀眉雞裡蛋挑骨頭的毛病。”
倪書韻攤手給他個“可以想像”的神情。
“不只這樣,你知道車秀眉為何專找你碴,說她就是看你不順眼嗎?”
“嗯?”這點她倒是百思不解。
“因為你是簡總原本提請他們董事長,想調升為企劃經理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