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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果然,隔天在工作室裡,阮芷青就收到周育維要花店送來的鮮花。

    簽收花束時,她笑得燦爛,因為她終於收到男人送給她的花,不再讓季惠文專美於前。

    季惠文掛掉與客戶之間的通話,神色怪異的瞅著她。“很漂亮的花,給你的?”

    “是啊,終於也有人送我花了。”阮芷青笑著走進茶水間拿出一個素色花瓶,將花插上。“啦啦啦~~”她甚至好心情的哼起歌來。

    “恭喜了。”季惠文起身站到她身邊,探出手佯裝幫她整理花束,並不著痕跡地問:“哪個男人這麼有眼光,終於注意到你這個好女孩?”

    “周育維啊!”她沒心機的坦白。“就是那個化妝品的小開,你籤回來那個化妝品包裝的業主啊,難道你忘了?”到目前為止也好像只有他不是因為公事而請她吃飯。

    季惠文聞言,眉心打了兩個小結。“他不是來公司好幾趟了,怎麼現在才想到要送花給你?”

    “不知道耶,昨天下班遇到他,他請我吃飯還送我回家,然後今天就送花來了。”可能是突然被邱比特的箭射中了吧?哈!

    “嗯……芷青,你心情很好厚?”極小心的,惠文觀察著她的情緒。

    “當然嘍!我一定要證明給辛武揚看,除了他,還有別的男人欣賞我!”她的眼熠熠生輝,企圖心十足。

    “你是說,辛武揚要追你喔?”惠文忍不住在心裡悶笑。

    “嗄?!”阮芷青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透露了什麼,神情變得有些侷促。“沒、沒有啦,他怎麼可能追我?我也不可能讓他追啊!”

    “芷青,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的。”拉起她的手,季惠文倒是希望辛武揚的苦戀能修成正果。“我就覺得辛武揚對你很好啊,你到底嫌他什麼?”

    一講到他,阮芷青便沒來由的想逃。“我哪有嫌他?他不嫌我就不錯了。”她佯裝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才送來的花束上,就是不敢正面迎向惠文的關心。

    “你又知道他嫌你了?”惠文好笑的搖搖頭,不容她逃避的點明。“難道就因為他曾欺負過你,所以你就認定他嫌棄你?”

    “當然,不然他幹麼老欺負我?”一定是看她不順眼的啦!她才沒那麼笨,會不懂他欺負自己的理由。

    “你喔,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她怎麼就是不懂男生會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呢?電視上演了一大堆,難不成她都沒看過?“我就覺得他不錯啊,又高又帥,還有令人羨慕的聰明腦袋,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而且對你很好,現在這種男人不好找了啦!”

    “他最好是對我好啦,他要是真有你形容的那麼優秀,你不會去把他喔?”阮芷青直覺反駁,不經大腦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季惠文頓了下,想到什麼似的挑高眉尾。“可以嗎?”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可以?”比照前一個問題辦理,想都不用想。

    “我的意思是,我去把辛武揚,你真的一點都不吃醋?”季惠文問得極為認真。

    “我、我幹麼吃醋?辛武揚又不是我的誰,你喜歡就去追啊,關我什麼事?”阮芷青被她問得心口有點悶,彷彿要掩飾什麼似的說得飛快。“只不過別隨便玩玩喔,他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看惠文換男友如換衣,她竟感到些許擔心。

    辛武揚的心臟強度不曉得夠不夠?

    萬一到時候他對惠文動了真心,惠文卻對他“始亂終棄”……不行,她得先跟惠文說清楚才行,不能對他太隨便。

    “放心啦,我也不是隨便的女人。”季惠文泛起若有所思的淺笑,阿莎力的一口應允。“既然你不介意,那麼辛武揚我就接收了,在這裡先謝了嘿!”

    雖然她挺欣賞辛武揚的,但君子不奪人所好,而且辛武揚滿心滿眼只有芷青的存在,她去搶也沒意思——就算搶到了又如何?她可不要一個心裡只有別的女人的男人。

    不過她能夠預期,接下來的日子肯定精彩極了!

    芷青這女人不給點刺激是學不乖的,而辛武揚也只有苦苦痴等下去的分,那不如就將計就計,不僅幫了辛武揚一把,她也正好順便試試當演員的滋味,一石二鳥,多好哇!

    問她為何這麼有把握,一定刺激得到芷青?

    簡單嘛,有人鼓吹別人去把哥,還得先將條件談好的,要求不能跟辛武揚隨便玩玩?!

    唉唉唉,人家說旁觀者清,一點都沒錯,任她再怎麼看,對辛武揚最最隨便的,就非她阮芷青莫屬!

    鬼點子迅速在季惠文腦子裡成形,不過她得先掛個電話給辛武揚,這事還得要他願意配合才行。

    “喔。”冷眼覷著惠文太過愉快的神情,阮芷青的心口像壓著一塊大石,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從來不知道惠文喜歡聲武揚那一型的。打從她和惠文認識不久,惠文就知道辛武揚的存在啊,她卻記不得惠文曾提起她喜歡武揚……難道是怕她吃味,所以惠文才不說?

    去去去,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全死光了,她也不會喜歡辛武揚,這點惠文根本是多慮了。

    既然惠文喜歡就“挾去配”吧,她才不會在乎。

    一點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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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落地長窗,生疏的撩高小禮服過長的裙襬,踩著堪稱笨拙的腳步,阮芷青獨自一人走到二樓的露臺,望著月色重重的吐了口氣。

    跟周育維約會過幾次,除了前兩次跟一般交往中的男女沒太大不同之外,接下來他便帶她參加所謂朋友間的聚會。像今天,他們就來到這半山腰的豪宅,裡頭的男男女女他好像都熟,並像怕人沒發現似的摟著她的腰,彷彿蓄意向人強調她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這就算男女朋友了嗎?

    除了知道他叫周育維,是知名化妝品公司的小開之外,她完全不知道他有什麼嗜好、興趣,甚至連他家裡有哪些人她都不清楚。

    當然,他也不曉得她喜歡網路遊戲,更無法與她談論她感興趣的話題……這樣,真的就算男女朋友了嗎?

    坦白說,她一點都不喜歡和他一起參加這種聚會,因為她感覺自己永遠無法融入那個圈子,充滿名牌、華服及高談闊論的圈子。

    他們說,她上輩子燒好香,才會麻雀變鳳凰。

    他們還說,周育維是個溫柔的好情人,曾與他交往過的女人,即使在分開許久之後,仍全都豎起大拇指說“贊”。

    甚至有人私下押注,賭她跟周育維上過幾次床?“任期”會不會超過三個月?

    聽起來周育維好像是顆花心大蘿蔔,而根據她側面觀察,他也不曾刻意製造他是專情好男人的假象,在她面前一樣毫不收斂的和女人調情,彷彿早就認定她應該要沒條件的全盤接受。

    或許她將男女間的交往看得太簡單了點,不過就算她再怎麼單純,也明白自己跟周育維其實一點都不適合。

    撇開有些差距的身家背景不談,也不在乎彼此嗜好、興趣的不同,光就他每次約她出門,一雙眼經常不由自主的“飄”到其它女人身上,還有總是有意無意的吃她豆腐,這些細節,她便感覺十分厭煩。

    對,現在的社會風氣很大膽,但他就不能只看她一個女人嗎?即使做做樣子給她看也做不到嗎?

    而且每次兩個人單獨在一起,一定要摟摟抱抱外加卿卿我我的嗎?

    周育維不止一次暗示她,“應該”有進一步的發展,可全被她四兩撥千斤撥開來。

    雖然她沒有所謂的處女情結,但她不認為自己對他的喜歡已累積到願意跟他再進一步親密交往,至少目前的她就做不到。

    每多約會一次,不適合的感覺便強烈過一次,尤其剛才他還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而她竟也感覺不到酸味,只覺得反胃,索性一個人跑到露臺上透氣,來個眼不見為淨。

    “芷青,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露臺來了?”季惠文端著兩杯酒走進露臺,細緻的彩妝令她看起來更加明亮動人。“哦~~我知道了,周育維跟別人調情,所以你吃味了,才會躲到這裡來?”

    在外做生意難免有許多商場上的朋友,而季惠文在工作室裡負責的又以業務範圍居多,因此她的社交圈明顯比阮芷青大上許多。

    今晚的主人恰巧同時認識季惠文與周育維,因此會在聚會上遇到阮芷青,季惠文一點都不意外,而且她相信意外的絕對是芷青——因為在得知芷青和周育維今晚有約後,她蓄意“攜伴”參加,打算乘機進行她的刺激計劃。

    “……不是。”看到惠文,阮芷青的胃翻得更厲害了。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惠文和辛武揚連袂出現。她和周育維剛到不久,季惠文與辛武揚也到了,並眼尖的發現她也在現場,兩人落落大方的湊過來跟她打招呼,隨意聊了兩句才又讓其它人拉去注意,直到現在,才再有機會和她遇上。

    讓她更感詫異的是,辛武揚今晚打扮得還真不賴,湛藍色的西裝搭配粉紅的襯衫,她從沒見過他穿得如此正式。

    惠文說得沒錯,他夠高也夠帥,才到場不久便吸引不少名媛淑女的青睞,有意無意的全往他身邊蹭,而她也把一切全都看在眼裡,甚至能數出有多少女人企圖接近他。

    她知道自己的反應很奇怪,沒事那麼注意他幹麼?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經意便會往他的方向瞥去——都怪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啦,鶴立雞群,想不注意到他都困難。

    還有惠文,辛武揚是她今晚的男伴不是嗎?她怎麼不盡女伴的責任,好好的看管那個傢伙,反而放任他到處放電?真是有夠不道德的一對。

    “不是?”季惠文不怎麼相信的擰出八字眉。“周育維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你怎麼可能不在意他跟別的女人調情?”

    “男朋友是他自己說的,我可沒承認。”她悶著聲,心情又跌落了些。“而且那是他和那些人的交際方式,不用大驚小怪啦!”

    “交際應酬可未必得用這麼輕浮的方式。”至少她季惠文就不會,她不屑的撇撇嘴角。“算了,我隨口說說,你可別當真。”

    “不會啦,三八。”阮芷青笑得牽強,挺認同惠文的論點。

    “你說你沒承認周育維是你的男朋友?我記得當初有人還挺高興收到人家送的花,而且跟人家出去好幾次了不是嗎?怎麼現在反而不承認了?”季惠文沒給她喘口氣的機會,緊接著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我發現我跟周育維一點都不適合。”淺嘆一口,她現在似乎有點懂惠文之前說的那句“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意思。

    她大概是被那束花給迷惑了,才會看不清周育維跟她全然不合的本質。

    “喔喔~~可是他並不否認別人將你和他當成一對耶!”這情況棘手了吧?笨女人!“我想你最好跟他說清楚,你知道,有些男人就是會死纏爛打。”

    “你是說……周育維是死纏爛打型的男人?”天啊!她的運氣真好,買張彩券說不定就中樂透了!阮芷青開始感到頭疼。

    “我可沒這麼說。”聳聳肩,季惠文撇得可乾淨了。“不過他的風評不太好,曾有過傷人的前科,而且傷的是女人喔!”

    阮芷青驚恐的瞠大雙眸。“不是吧?!你之前怎麼都沒跟我說?”

    “之前你的眼裡只有那束花,我說什麼你聽得進去嗎?”季惠文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總之,你記得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可別出什麼亂子。今天我都沒吃到什麼東西,肚子有點餓了,那我就先進去了;外頭涼,你可別待太久喔!”說完便轉身離開露臺。

    涼?是啊,得知周育維輝煌的過去,她是由腳底涼到頭哪!

    “對不起陳小姐,我想一個人吹吹風,晚點我們有機會再聊。”露臺的落地窗突然又被打了開來,有道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隨之響起。

    “好吧,那我們等等再聊。別忘了,我等你喔……”另一個超嗲的女聲雖帶著明顯失望,卻也識趣的沒強求,落地窗隨即被關起。

    煩躁的鬆開緊束頸間的領帶,辛武揚輕嘆一聲,轉身後才猛然發現早已站在露臺上的倩影。“小青?”

    “……嗨!”阮芷青摸摸鼻子,尷尬的應了聲。

    “我沒注意到你也來這裡了。”事實上他的眼根本離不開她的身影。

    她何時去拿飲料、跟誰說過話,完全逃不開他的眼,包括她讓周育維親熱的擁抱——天知道他差點沒拿餐桌上的蛋糕刀,砍了周育維環在她腰上的那隻手!

    可是他明明是被拒絕的那方,還對她虎視眈眈似乎不是君子的作為,因此他不得不撒個小謊,佯裝自己一點也不在乎。

    “眾星拱月嘛,當然沒注意。”她咬咬唇,小聲的嘀咕。

    現不是晴朗的黑夜,但她的心口卻微酸、微悶,感覺好像厚重的雨雲凌空。

    “你說什麼?”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不確定地問。

    “沒什麼。”她心虛的赧紅了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不是在裡頭待得好好的,你幹麼跑到外面來?”

    “你偷注意我?”他略感驚訝的瞠大雙眸,眸心滲入一絲笑意。“你不也跑到這裡來,為什麼?”

    “不公平,是我先問你的。”凡事都要分清楚先來後到,明明是她先問的,他怎麼可以耍賴?

    “如果我說裡頭太悶,這個理由可以嗎?”雙臂倚著露臺上的矮牆,外頭的空氣清新帶著些許涼意,他感覺好多了。

    她輕笑,似乎她的理由也比他高明不到哪兒去,一樣是太悶,悶斃了。

    兩人同時感受著夜風輕拂過臉頰,隱約帶著說不清的親暱,過了好半晌,辛武揚突然開口問:“你最近好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她沒來由感到一陣鼻酸。

    以往是熟到不行的鄰居、朋友,現在怎會演變成這般生疏的對話?而且似乎還是她自找的,這讓她的心情爛透了。

    “你不是跟那個周育維來往嗎?感覺怎麼樣?”他狀似問得輕鬆,事實上他很緊張,緊張到連呼吸都感到胸腔疼痛。

    季惠文要他到這裡來“碰碰運氣”,他根本不曉得她剛才和小青說了什麼,也不懂惠文幹麼要他來碰運氣?不過他抗拒不了想見她的念頭,沒有考慮太久便往這裡尋來,說穿了,他只是個被愛情折磨的傻瓜。

    今晚他原本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只不過因為聽季惠文說她也會到場,他就不顧一切的丟不會議,像個呆子般跟到這裡,只為了貪看她一眼;現在又像個笨蛋一樣,問著再尋常不過的問題,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蠢過。

    “還好。”現在承認她和周育維不適合一定會被他取笑,她逞強的ㄍーㄙ著。

    他僵了僵,彷彿肚子被狠揍了一拳。

    “你呢?惠文對你印象很好,她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待人家。”

    該死的!她在說什麼?明明覺得惠文跟他站在一起礙眼得緊,她怎還硬將他們湊成對?

    如果現在能回到從前該有多好?雖然可能一樣被他欺負,但總比像現在這樣生疏好上千萬倍!她侷促的將手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好掩飾自己滿腦子胡亂的思緒。

    “別喝這麼急,雞尾酒的後勁很強。”他難掩關心地勸道。

    這女人以往是不碰酒的,可今天不知怎地,雞尾酒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要是不提醒她,萬一喝醉了,不正好給周育維“機會”?他懊惱得腸子都要打結了。

    “你的關心似乎弄錯對象了,現在你該關心的是惠文,而不是我。”她嘴裡嚐到一絲澀意,分不清是酒精,抑或是難以理解的心情。

    “你以為我會跟她有什麼?”蹙眉盯緊她的容顏,他氣她還是看不清他的心意。“你真以為我會跟她有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她倉皇的閃躲他的視線,那眼神太過灼熱,她害怕自己被焚燬,死無葬身之地。

    “又來了!”他真想掐住她細嫩的脖子,卻又想緊緊的擁抱她,兩種慾念在心裡拔河。“不是任何事都能以逃避來解決,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直接面對?”

    “我不是你肚裡的蛔蟲,不可能清楚你的意思!”對,她就是鴕鳥轉世的不行嗎?他現在有了惠文相伴,憑什麼再來管她?“況且每個人的處事方式不同,請你別評斷我的生活態度。”

    “我只希望你面對現實,因為你的答案對我很重要。”凝著她,他的手心不由自主的冒汗。

    他可以說服自己耐心等待,但他身邊的人已經快抓狂了,家人、同事、朋友……每個人都發現他極度不穩定的情緒,偏偏只有她這個“肇事者”感受不到,他考慮該不該向大家供出她這個“元兇”?

    供出她,讓她被所有親朋好友追殺,或許他的心理會平衡一點。

    “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那是他的私事不是嗎?她只不過是他的鄰居,鄰居就該有鄰居的分際,是不能逾矩的!

    “好,那談別的。你想就這麼一直跟周育維交往下去嗎?”這個問題對他而言更重要,她的答案完全操控他的生死。

    他願意等,可也要她願意給他等待的空間,倘若她決心和他切斷一切關聯,他會說服自己死心的,然後……然後再說吧,他還沒想那麼遠。

    “辛武揚,我也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她不想在此刻面對自己的識人不清行嗎?等她跟周育維談清楚了,再來研究這個問題也不遲。

    “你沒有一個話題肯跟我討論!”他攫住她的肩,用力搖晃。

    “你……”要命!她的頭有些暈眩,她的胃極度不不舒服。“該死的你,別搖了!”再搖下去她恐怕就要吐了。

    “那你就回答我所有的問題。”他不死心的再次追問,狠心的忽略她逐漸蒼白的容顏。

    “夠了辛武揚!”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她的眼很酸、很澀,心臟像被緊緊掐住般難受,他就不能大發慈悲的放她一馬嗎?“你食言而肥!你說過你不會再管我的,你這個說謊的大騙子!”

    月光下的俊顏猙獰的扭曲,他逐漸收攏指尖,直到她受不了直喊疼,他才猛然放開她的雙肩。

    騙子嗎?

    他在她心裡的形象越來越不堪了,他真的還要執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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