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持鎮靜,一臉蒼白的看著他。
他聽到她說的話了,會不會誤會了?強烈的不安席捲了她的心。
但古諭震卻看也沒看她一眼,他走到她身旁,扶起她,“進去。”
“震……我……”
“先進去。”
“但是……”
古諭震眼一沉,用甚少見的嚴肅嗓音道:“我丟下會議回來這一趟,不是要聽你的拒絕。”
“喔……”她咬住下唇,忍住在水眸裡打轉的淚光,離開了暖和的客廳。
而一等秦蔓恩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凱絲立刻發難。
“天!你們聽到沒?那女人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古諭震望向凱絲……他忘記了,這陣子,他竟然忘了這女人的存在了,也忘了原本默認要跟她結婚的事情。
該死!不知道秦蔓恩會怎麼想?她會以為他是刻意欺瞞了她嗎?
生平第一次有不安的感覺,湧上了古諭震的心頭。
“你倒是說說話啊!阿震……古伯伯?”
“這女人不登大雅之堂。”古書遠說了一句。
“她只是跟我們的出身不太一樣。”他說。她從來就不是他以商業為考量要娶的女人,她是他在乎的女人,想夜夜擁抱的女人,誰管她能不能登大雅之堂?
“拜託,她拿你的孩子當籌碼耶!你怎麼會蠢到沒避孕呢?”
凱絲如此形容秦蔓恩,讓古諭震有種衝動想要把凱絲往窗外去去!
但他逼自己壓抑下來,因為說來這件事也算他的錯。
忙碌的工作跟對秦蔓恩的在乎,讓他忘了凱絲不說,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他不是忘記告訴父親這件事,而是希望不要讓父親來插手這件事,所以才選擇暫時不說。
“阿震,你說說話啊!好……”凱絲感覺到一切彷彿都脫離掌控,所以她聰明的選擇妥協,“就算她有你的孩子好了,我不介意幫她撫養,我們給她一筆錢,一樣可以等她生小孩後,讓她離開,你說怎麼樣?親愛的。”
“凱絲。”
古諭震終於開了口,口吻中還帶著前所未聞的溫柔,讓凱絲雙眼一亮,充滿期待。
“嗯?”
“很抱歉!”
“……”凱絲眼一眯。
“我不會娶你。”
“什麼!?”凱絲的聲音陡然拔高,連一旁的古書遠都被她的嗓音嚇得一震。
“我說的很清楚。”古諭震低嗓中的溫柔不見了,他的歉意僅止於此。
凱絲暴跳如雷,“那個像黃臉婆的女人有哪點好?臉長得像披薩一樣圓,又肥又醜,你憑什麼要她不要我?”
古諭震一眯眼,狠狠地光芒射出,“注意你的言詞,凱絲。”
“注意我的言詞?你竟然敢叫我注意我的言詞!?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哪點比不上那女人?事實上,我比所有的女人都更適合你,不是嗎?”
古諭震眯起眼瞪著她,指著大門方向,下逐客令,“門在那兒,凱絲,請在我還當你是客人時,自己走出去。”
“天……”凱絲嚇到了,古諭震過去也許對她說話就很冷,但從來沒有用過像這一刻,彷彿想殺了她似的門吻。
“別叫我說第二次。”他邊說邊看著血色從凱絲的臉上褪去。
他狠絕的神情,不要說是凱絲,連古書遠都嚇到了,這輩子他從沒看過兒子這麼的火大過,彷彿只要有一點點小小的刺激,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舉刀殺人。
“不……”凱絲哀叫著,卻又害伯他此刻這一臉狠絕的神情,所以只能邊退向門口邊抗議,“你不能趕我走,我才該是這裡的女主人,不要忘記,這房子是我幫你選的。”
“是經理人幫我選的,你只打電話給你的經理人而已。需要我親自送你下去嗎?”他亮出一口白牙,笑得讓人膽顫心驚。
她嚇得跟什麼似的模樣看來楚楚可憐,但他一點也不同情這擁有他未婚妻身分五年的女人,她活該!誰叫她要侮辱他的小恩。
凱絲慌忙的退到大門旁,打開大門,“我是世界上最適合你的女人,拋棄我,你會後悔的……”
“出去吧!”
古諭震霍然起身,大步走向她,嚇得凱絲連忙退後,然後,在門緩緩的關上前,她瞪著他,眼底迸出憎恨的光芒,“你會後悔的。”
古諭震冷冷的轉過頭,不再看她,她的威脅,他根本不以為意。而且,他還有個人得面對。
“爸……”
古書遠抬起手製止他要說的話,“我還沒說要認她當我的媳婦。”
古諭震沉著眼望著父親,然後走到父親身旁,接著傾身,在父親耳旁非常輕柔的說了一句,“她是我妻子。不是你的媳婦沒關係。”
古書遠一震,連退好幾步,接著眯起眼,瞪了兒子好半晌。
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顯示出了他的決心已經強烈到甚至不在乎父子之間的情分。
看來,這女人對他來說,已經重要到他根本不在乎他會怎麼想的地步。
古書遠深深的嘆口氣,“好吧!隨你。但有件事我堅持。”
“什麼事?”
“我要她快點生孩子。最好是男孩。”
“是男是女我不能做主。”
“沒生男孩就叫她再生一個,然後好好的栽培他,讓他成為三大集團合併後最適合的繼承人選……哈哈!”古書遠一轉念,越想越高興。
管兒子要娶誰,反正能讓他贏最重要。再說,三大集團合併後,誰還需要凱絲他們古恩家族的背景?他本來想要凱絲這個媳婦,就只是因為這媳婦看起來很風光而已。
而現在,他有機會贏另外兩個兄弟的,大概就只有在孫子這件事上面了。
因為,三大集團已經正式合併,以後沒有誰的兒子比較出色的競賽了,接下來能比的,就只有孫子了。
“反正,我要贏過另外那兩個老傢伙,懂嗎?”
古諭震揉了下眉間,他不想在這時壞了老人家的興致,告訴他孩子不是大人的戰利品,但他沒時間又跟他吵,因為臥室裡有個更重要的人兒等著他去安撫,所以,他只說:
“好!我會生個好孫子讓你贏。”
秦蔓恩像是一縷遊魂,悄悄的走進臥室,關上臥室門,撫著肚子,緩緩的躺在床上。
好!我會生個好孫子讓你贏。
這句從古諭震口中說出來的話,在她耳邊迴響著,宛如上帝劈下的怒雷,讓她的幸福天地在一瞬間完全的毀滅。
所以說,偷聽是不對的,不偷聽就好了,不偷聽,她這幸福的世界就不會有事了……起碼,在生下孩子之前,都不會有事,不是嗎?
淚水爬滿了腮旁,她痛苦又震驚的眸光,凝著他夜夜再忙碌,也會回來躺一下的枕畔。
慢慢的,那雙眸子裡的神情,在轉成絕望後,又漸漸的轉為冰冷。
“好,不會有事的,孩子……”她對著自己的肚子輕聲道,“我不會讓你父親做這種事。就算沒有他……我們母子倆也能過得很好,不是嗎?”
她緊抱著自己的肚子,只覺得心好痛,好痛……
“小恩?”低柔的嗓音隨著臥室門開啟而響起。
她慌忙得閉上眼,逼自己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接著,她感覺到屬於他的溫熱氣息緩緩的襲來,床墊稍微的下陷,顯示他正坐在床邊。
然後,她感覺到他粗糙的指尖,輕柔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接著,他似乎是嘆了口氣,“小恩……我知道你說那話是不得已的。”
哪句?她想開口問他,但隨即想起,是她說那句關於孩子價碼的話。
很好!那時候他沒誤會她這句嗆對方的話,是不是就因為……他別有所圖呢?他本來就要生個孫子,幫他的父親贏,不是嗎?
她有注意到他偷偷的靠近他父親,說了一句話,但那是什麼?該不會是告訴他父親,他只是等著她把小孩生下來而已吧?
“你真的睡了?”低嗓中似乎帶著絲不信,但卻有更多深深的憐惜。
“沒有……”她幽幽的說,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直流。
見狀,他深深嘆口氣,“抱歉,我現在這麼忙……等到你預產期的那個月,我會盡量把工作排開。我保證。”他邊說,邊躺到她身旁,然後輕輕的擁她入懷。
她沒有搭腔,只是把臉埋進他懷裡。
“我今天一聽到門房打電話跟我說我父親來了,我就丟下會議,跑回來找你。我真的很抱歉,讓你遭遇到這些。”凱絲的事情沒事先處理好,說真的,是他的錯。
“沒關係!但是……”你能愛孩子嗎?她喉嚨一哽,後面這幾個字根本說不出口。
“但是什麼?”他語氣輕柔的靠在她耳邊吐著氣,一雙大掌也開始不安分的上下移動,“我知道你很寂寞,我也很無奈……但我保證,這狀況不會持續太久。”
“我能相信你的保證?”她想起之前在飛機上籤的婚前契約,但那紙上寫的還不夠,她想親耳聽到他否認剛才對他父親說過的話。
“當然。”他說的心不在焉,因為她的氣息跟溫暖的皮膚,已經徹底的迷惑了他的理智,“現在我提早下班,晚點還得準備明天要開的七個會議……”
“所以?”
“所以……既然難得我在你這麼清醒又有精神時回到家,那就讓我好好的幫你按摩一下,如何?”他將她稍微推開一點,好勾起她的下巴,投給她,誘惑的一眼。
她凝著他,一臉嚴肅,“純按摩?”
“純按摩?”他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後輕輕的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別傻了,你不會只想要純按摩的,寶貝……”
“但我現在不想跟你做愛。”
“什麼?”他一震,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她的神情認真嚴肅的駭人。
“我前兩天去產檢時,醫生說我的狀況有點不穩定,下個月婚宴就要舉行了,這陣子我也會很忙,所以她要我好好的調養一陣子,避免跟丈夫,也就是你做愛。”
他抿著唇,說不出話來了。
他輕輕的從床上起身,然後坐在床邊轉頭望著她。
“你也不希望寶寶受影響吧!”她躺在床上,直視著他。
“我並不在乎他,我只在乎你。”
這句話讓秦蔓恩心一擰。果然,他根本不在乎孩子,孩子對他來說,只是幫他完成他父親的心願而已。
她逼自己露出笑容,抬起小腿,“那……我可以來點小小的按摩嗎?”
他眼神黝暗的看著她的小腿,又看向她裙襬下緣露出的大腿,然後看到她隆起的肚子、豐滿的胸部,和那誘人的紅唇……
他撇開眸光,“算了!我叫按摩師來。”要他幫她按摩小腿,卻不能動她,這會逼他衝冷水澡衝到感冒。
她心一寒。原來,當她連做愛價值都沒有時,他甚至不願回頭看她一眼。
“好吧,那算了,反正她明天早上會來,你不用現在找她。”
“嗯!”他點頭,看也不看她一眼,迅速轉身走出臥室,“我洗個澡就回公司上班,你先休息吧,我不吵你了。”可惡!外面零下三度耶,他卻得去衝冷水澡。
秦蔓恩坐在床上,看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淚水又無聲的從頰邊滑落。
沒幾分鐘後,她知道,他離開了,離開這間屋子了。
頓時,她的每寸肌膚都能感覺到這豪宅所帶來的寒冷氣息,那是暖氣也無法驅走的寒意,那是絕望才會帶來的寒意。
淚水又潸然的從緊閉的眸中流下。她不要她的孩子變成大人爭戰之下的工具,不要她的孩子跟她過一樣難受的日子,不要……
她得想個辦法,想個辦法建立一個獨屬於她跟孩子的家才行。而這第一步,就是她得去找個適合孩子生長的地方才行。
而從那天開始,她就沒有再為他熬夜等過門。
古諭震似乎也對她沒興趣了,每次深夜回來,都只是輕輕的晃進房間一下,然後又輕輕的離開,接著,就整夜沒有再進來過。
只有隔天桌上熱騰騰的咖啡跟早餐,證實他昨晚曾經待在屋子裡過。
這個看似溫暖的家,實際上,已開始令人感覺到比北極還要冰冷了。
在紐約舉行婚宴昭告天下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偌大的日英式混合設計的高貴庭園,坐落在紐約昂貴的長島上,這裡是古諭震他父親,古書遠的家。
古諭震口中說的,舉行一個小小的婚宴,是這樣的嗎?
她望著那在草坪上排開的數個超級白色大帳棚,擺滿了鮮花跟浪漫的雕塑,還有一大堆穿著華麗的男男女女。
她是做宴會企劃的,但連她自己都沒接過這麼大的Case。
策劃這場大型婚宴的,也是她過去自認為比不上的一個對手——洛麗雅。
討厭……她緊張了。
深呼吸口氣,陽臺上傳進來的微風,帶著下面臨時搭建的廚房棚裡傳來的清香。這次的婚宴是歐式的,不是中式的。會場中有些她的老朋友、老同事在,這是讓她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而現在,她像個女皇一般,穿著維多利亞風格的新娘禮服,坐在新娘準備室中,跟老友亞伯,也是她的造型設計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著新娘出場的時間來臨。
“天,這禮服實在是太美了,等下你一定要多照幾張照片才行。”
“是啊!”她看著鏡中自己那圓圓的臉蛋,輕嘆了一聲,“要是我的臉再小一點就好了。”
“別這麼不知足,蔓蔓,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孕婦新娘了。”
“當然!這禮服花的錢要是不能讓我變最美,我就去拆了那個設計師的臺。”
這是聘請名牌設計師專門幫她設計來遮掩隆起的小腹的新娘禮服,花了他一大筆錢,雖然她已經偷偷在外面買房子,決定以後要躲開他了,但是,花他的錢,卻還是讓她有種心疼的感覺,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一樣。
“哈哈……真可惜,我其實還蠻想拆他的臺的。”亞伯用挑剔又羨慕的眼光看著她身上的禮服。
“我了。”這眼神秦蔓恩懂,這叫同行相妒,就跟她對洛麗雅的感覺一樣。
她瞄了一眼窗外,那個穿著套裝,在傭僕侍者問走來走去,儼然意氣風發的洛麗雅,輕聲一嘆,“其實,我真不想當新娘子,我比較想當洛麗雅。”
“唉!”亞伯輕嘆一口氣,“我真不懂你,太多人渴望你現在的位置了,你在怕什麼?你不是還有張婚前協議書可以保障自己跟孩子嗎?何苦用這種躲藏的方式來對付那個可憐的男人?”
“你不懂。亞伯,你不懂沒有好父親的愛的痛苦……”秦蔓恩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如果沒有個好父親,我寧願他沒父親。”
“但我很難相信他會做那種事,畢竟……他這麼愛你。”
“愛我!?”秦蔓恩一臉錯愕,“誰說他愛我了?”
亞伯困惑的看著她,“不是嗎?不愛你幹嘛娶你?你又不是像華爾街女王,凱絲?曼德拉?古恩那種女人,有身價又有頭腦。”
“嘿!你太侮辱人了。”她瞪他。
“好好……不說不說!你很有成就,超有成就可以吧?連洛麗雅都比不過你。”
“噗!”好友的安慰讓她怒氣頓消,“胡說什麼啦!”
“我是說真的,你不知道洛麗雅是多飢渴的看著你老公的嗎?”
“啊?”一聽到這話,秦蔓恩皺起眉頭,面露兇光,“那女人敢……”
“她當然不敢碰你深愛的老公啊!我的天,女人,你明明就這麼愛孩子的父親,為什麼卻不願相信他也愛你?”
“喔!真討厭,為什麼話題又扯到這?我當然不信,他又沒說過。”
“那又怎樣?我達令也沒說過他愛我,還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快要十年了?”亞伯舉出自己的例子。
“那不同!你們是對等的,並不是一開始像我跟他一樣,我們只是……我只是……他一個廉價的……垂手可得的……床……”
說到這,她突然心疼的像是被人絞起來一樣,喉嚨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這陣子以來,她幾乎都看不到古諭震,甚至晚上也感覺不到他溫暖的懷抱……天……她說不上來有多後悔那天拒絕了他的求歡。
她知道,不要說他的愛,現在連他的溫柔,她都很久沒感受到了……她好懷念他那跟火爐一樣的溫暖身軀和溫暖擁抱啊!
“沒有愛情是廉價的,我的寶貝……別哭了,別弄壞我幫你精心化好的妝,好嗎?”
亞伯手忙腳亂的抱住她、安慰著她,又害怕弄花她的妝,到最後,她不哭了,卻賴在他的懷裡不走。
過了不知道幾分鐘之後——
“我老婆好抱嗎?”突然,一個森冷的低嗓,從門口傳來。
“唉啊!”亞伯嚇了一大跳,放開秦蔓恩,轉頭看清楚來人是新郎後,更是立刻大驚小怪的尖叫起來,“古先生,你在幹嘛?婚禮前看到新娘是不吉利的。”
古諭震濃眉一皺,推開門大步走進新娘休息室來,“我們已經結婚了。”他知道這娘娘腔是同性戀,但怎麼說他還是不喜歡看到別的男人抱他的新娘。
“啊?這……小蔓蔓,你看他……”
“沒關係!亞伯。他說的是事實,我們的確已經結婚了。”
“但這不好啊!”亞伯一跺腳,“這一點都不浪漫!”
這叫古諭震的男人總是一臉冷冰冰的,新娘子這麼美,他也皺眉頭,虧他還是個美男子,那原本令人羨慕傾心的皮相,現在可真是被他的表情給糟蹋光了。
“浪漫滾遠一點。”古諭震毫不猶豫的拎起亞伯的花邊領子,就往門外推。
“嘿!他是我朋友。”秦蔓恩抗議的說。
但抗議無效,亞伯被人丟了出去,然後門關上,偌大的新娘準備室中,現在只剩他跟她。
她看著他,一臉困惑,還有點點殘留的傷心神情在美眸中閃動著。
他心一緊,“別抱那種男人,你可以來抱我。”
“你常常不在。”她的口吻冰冷。明明心痛到極點,但為什麼語氣卻像結冰一樣?連她自己都不懂。
“我……關於這點。”他走向她,有點不內在的鬆開領口的溫莎結,“我必須跟你談談。”
“談什麼?”
“談你。”
“我?”
“嗯!”他凝著她,煩躁的扯開領結,丟到一旁,該死!
秦蔓恩為什麼這麼漂亮?漂亮的讓人想現在就把門窗都關緊,然後把好不容易空出來結婚的一天一夜,全拿來跟她在床上度過。
“談我什麼?”她看著他,突然有點擔憂,他是不是知道了她偷偷買房子的事了?
“談你的身體,是不是好點了?”
“我的身體?”她不解,卻也鬆口氣。還好,不是因為房子的事,“最近都不錯啊!寶寶也很好,昨天產檢時,醫生還說以我可以去慢跑,因為母子都非常健……唔!?”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赫然被人擁入懷中,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性氣息,就這麼的侵入了她的口中。
“呼……”不知道過了幾分鐘,他才放開了她的唇,將她擁在懷中,嗓音低啞的抵著她額頭說:“你說真的?你跟寶寶都沒問題了?”
她情慾瀰漫的眸裡,湧出了無法剋制的渴望,就跟他眼中現在在燃燒著的慾望之火一樣強烈,“是沒錯……但現在……你是怎麼了?”她問得小心翼翼。
“怎麼了?我好想要你啊……”他又吻住了她,打斷了她的話,“這幾天不能碰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痛苦?”她愕然,她本來以為他是無情才丟開她,才不進房間陪她睡,現在卻才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她又是火大卻又高興不已,因為前不久,她才在擔心可能會永遠失去古諭震的擁抱了,而尋求亞伯的安慰,但而現在他卻迫不及待的想擁抱她!?
可一想到自己每晚一人守著冰冷的床,哭到睡著的心酸,她又火大到不行,“你太過分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你不睡房裡就是因為你不能碰我?你知不知道我很需要你在身旁?我已經見不到你了,連晚上都……唔!”
“抱歉!寶貝……”他在激吻中,只趁著呼吸的時候解釋,“我只是怕傷到你,再說,我也被你騙了啊!”
“騙?”她心一驚,雖然還是不自覺的想要吞吻他的氣息,但卻又盡力閃躲他的吻,“我騙你什麼?”她得問清楚,他知道房子的事了嗎?
“你騙我,沒讓我知道你的身體已經能接受我了。我想你想到身體發痛……你以為我躲在書房睡,又天天衝冷水澡,好受嗎?”
“你……”呼……她鬆口氣,他懷疑的這種騙沒關係,多多益善,“我怎麼會這麼殘忍?我也想要……啊!”
突然間,她被人打橫抱起,慌得她連忙抱住了他粗壯的頸項,“你想幹嘛?”
“幹嘛?找個地方,好好解決你這小騙子。既然我們都想要,那這婚宴就送給老頭去玩吧!”他扯開她礙事的頭紗,但禮服得暫時保留,只是暫時而已。
“等等!震……”她粉嫩的小圓臉爆紅了起來。她懂他的意思,但這時候做愛……那未免太誇張了吧!“你到底要幹嘛啦?宴會快要開始了……”
“我要帶你去樓上,我的房間。宴會就讓他們開始吧,我不在乎。”
他體內的核子彈,終究還是被她那句“我也想要”給引爆了,既然她想要,他更想要,那外面那些賓客,還有這件聽說是設計界天價的昂貴禮服,還有他父親的面子,全都去死吧!他不在乎!
“可是……”
“啊!你幹嘛?要搶新娘子啊?”在門外的亞伯,一看到新娘的妝被吻的亂糟糟,頭上精心設計的白紗也被人扯下,立刻尖叫了出來。
“她是我的新娘!”古諭震惡狠狠地一眼瞪去,嚇得亞伯連忙噤聲。
但是,在他懷裡的新娘子卻在偷笑,心裡雀躍的想要流淚,又想大聲歡呼。
天!外面那些賓客,非富即貴,但他卻一心只想跟她在一起?
噢!一想到等下會發生的事,她的臉就整個紅起來,連身體彷彿都裝進了滾水一般,完全沸騰起來。
“天啊!我該怎麼辦?蔓蔓……”亞伯的呼叫聲大老遠的傳來。
秦蔓恩咬著下唇,忍著大笑的衝動,揮著手,故意一臉無奈的跟亞伯說再見。
“亞伯……叫洛麗雅保重吧!”
洛麗雅是這場婚宴的王辦人,新娘跟新郎要失蹤了,她清楚主辦人會有多頭痛,尤其是這是個相當多重要貴賓到齊的場合。
可憐的洛麗雅,哈哈……她婚宴企劃的名聲將會為此大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