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未免太離譜了吧!竟縱容保母像個瘋婆子似的追著孩子玩,萬一不小心跌出個傷要如何是好,你不能坐視不理……」
一進門始終不曾闔上嘴的喋喋不休,不懂看人臉色的滕爾西當是叨唸自己老公,話一出閘就關不了的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
幸好她走得慢沒瞧見兩人擁吻的畫面,否則她的語氣不會這麼和緩,只怕殺雞似的尖嗓子會扯得大家都受不了,而她還怕人家聽不清楚的一再重複。
反觀她的慷慨激昂,一旁的文嘉麗小女人似地安靜坐著,不發一語的裝出嫻雅柔弱的嬌態,不時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在模仿異母姊姊的溫柔賢淑,希望籍著相似的容貌能引起心上人的注意,進而對她產生好感。
殊不知她的作法適得其反,文嘉娜表面上的確是如此,讓人以為她是個識大體、懂進退的大家閨秀,而且是個擅於持家的賢妻良母。
但實際上她是隻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甚至自己辛苦孕育的兒子也不見獲得她多少憐愛,公式化的問候及親吻是做給外人看。
當初為了嫁入富豪之家她不惜扯謊,心機重的藉由旁人的口散播不實流言,使得原本中意文嘉麗的滕家長輩因為以為文嘉麗行為放浪,有過多次墮胎可能會導致不孕,而改換聯姻對象。
她就是這麼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因此在認清她真面目之後,滕爾東決定與她分房,能不有所牽連儘量不要有交集。
夫妻失和得以讓他在事業上全力衝刺,將家族的事業版圖擴展了十倍有餘,婚姻的不順正好是推動他的力量,因此不可說並無益處。
而今他什麼都有了,欠缺的只是一位能令他開懷歡笑的伴侶,他的人生即屆圓滿。
「那種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來的,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好女人,你別胡里胡塗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沒安什麼好心眼接近你們父子倆……」
她的確不是好女人,她是壞心眼的妖精。「你說完了嗎?」
滕爾東的漠然讓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說你是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專使手段釣你這種金龜。」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麼樣子,居然放下大筆的生意不談跑去海 邊戲水。
「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語氣含著譏誚,暗指她長幼不分。
「能忘得了嗎?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機會繼承滕氏企業。」她說得滿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視。
他冷笑的道:「你還得去變性,否則爾南、爾北的繼承權依然在你之前。」
「你別說得好像我是回來奪權,發發牢騷也不成呀!」生為滕家獨生女還不是一樣不受寵愛、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而不學無術的兩個弟弟卻深獲長輩們的重視,想盡辦法要他們回公司效力。
可惜如意算盤打得精卻子子落空,一個甘願窩在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間爬格子,滿地稿紙寫不出一部經典大傳,盡會風花雪月的寫出笑死人又低俗的愛情小說。
另一個則一心朝山嶽大川探險,一年半載沒消息傳來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鄉恐怕也沒幾人知情,連要收個屍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還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時走動、探望,否則手足之情早已斷絕,比外人還不如。
「那麼牢騷發完了嗎?」滕爾東表現得十分冷淡,不太願意與之攀談。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說話的口氣多冷呀!不能熱絡一點像個大哥嗎?」每來一回便讓她氣上一回。
真正自討苦吃。
「你並非今日才認識我,我向來如此。」他依舊維持不親不疏的距離。
她不悅的生起悶氣,「那今天算是失常嗎?我明明見你笑得很開心,好像天空下起鈔票雨。」
「有值得高興的事自然開心,金錢不一定能帶給人快樂。」他一直到最近才領悟自己真的錯失很多的樂事。
是慷文的到來將陽光一併帶入,否則他也不會領會到人生無法重來,追求快樂要即時的真理。一抹溫柔的淺笑逸向他嘴角,是滿足。
仔細觀察他一舉一動的文嘉麗顯然不高興她的發現,眉心凝聚了一股風暴潛伏著。
「但是金錢能買到別人得不到的快樂,你不能否認這點吧!」她討厭他臉上那抹自滿的神情。
反映出當人妹妹的失敗。
「你是來和我討論金錢的價值觀嗎?」他倆的話題無法交集。
一想起自己的目的,滕爾西面上表情一換,立即堆滿笑容。「大哥,聽說你打算開發西濱地段對吧?」
「你要我把工程交給你丈夫負責?」在各招標公司中,尚和建設口碑不錯。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自個人當然要關照關照。」丈夫賺了錢她才能飛往巴黎逛時尚名店。
「好。」他二話不說的點頭。
倒是滕爾西傻眼了,有些懷疑的問:「你不用開會評估嗎?」
「我相信尚和。」
一句話打得她眼冒金星。
意思是相信她丈夫卻不相信她,她只會揮霍浪費生命,成不了事。
「真不知該謝謝你,還是說你心眼校」她心口發酸的譏嘲著。
不信任自己手足卻信任一位姻親,真讓她下不了臺。
「如果你少說些是非多點口德,相信有很多人會感激你。」包括他在內。
「大哥,我知道你在嫌我多話,但是有些話不能不說,譬如你那個不倫不類的保母。」一瞧見她便自然生厭。
那女人給人的感覺太亮眼、太自我,會有不好的影響,對於她未來和她大哥的往來。
「她很好。」一句話說出滕爾東心底的聲音。
「好?」她眉頭一皺,「好的定義在哪裡?我就看她不順眼,你辭了她吧!」
「不。」
不?「大哥,你不會迷上她了吧?!」
那可不妙,她可是嘉麗的說客,不能讓個保母壞了事。
「我的私事輪不到你插手。」
迷上她嗎?
眼底泛著柔光的滕爾東心底不戰而降地同意她的話,他不僅迷上慷文,而且在第一眼就鍾情於她,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地拖了一段時間。
若非因看到她與她弟弟親暱的肢體交纏而發怒,恐怕他尚未發覺自己深深的愛戀上她,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離地渴望把她帶在身邊。
只是她大概會發出抗議,怪他黏得太緊。
「話不是這麼說,我看你這幾個月來換了不少保母,與其浪費精力去應付外人,不如讓嘉麗來帶,自己人比較親。」真不容易呀!拐了十八個彎終於拐回主題。
沉靜的文嘉麗適時開口,「姊夫,把問雲交給我吧!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你行嗎?」他持保留態度,他對文家的女兒沒什麼好印象。
諸如他表裡不一的前妻。
「十歲的小男孩不難帶,我修了幾年兒童心理學,相信能勝任這個工作。」她說得不卑不亢,相當有誠意。
「以你的能耐屈就保母一職怕是可惜了,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口氣中已有拒絕的意味。
但她故意裝不懂,「我一向喜歡小孩子,再說由我照顧大姊的孩子更是理所當然,孩子總會想念母親。」
意思是以母親的身分照顧,企圖昭然若揭。
「我不認為他會需要母親,他和嘉娜向來不親。」甚至聽聞她的死訊,孩子只應了一句「知道了」,不流一滴淚地繼續玩著拼圖。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的文嘉麗面上一愕,「沒有小孩子不需要母親,欠缺的是溝通管道。」
「你要叫他和誰溝通,嘉娜的鬼魂嗎?」他冷諷的一掀唇。
「姊夫,你的心態要修正,死者為大,你不能抹煞姊姊為人母的重要性。」而她願意取代。
滕爾東失笑的一瞟,他不曉得嘉娜有什麼地方值得人重視。「的確死者為大,我們也用不著提了。」
「可是……」她不能讓他毀去她的機會。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目前我沒考慮換保母。」就是她了,唯一能壓制住他們父子倆的「壞女人」。
問雲老掛在嘴上的一句話。
「如果她自己請辭呢?」她有得是逼走她的手段。
他笑了笑,心裡有一絲對文嘉麗的同情。「沒有我的允許她不得擅自離職。」
「若是她執意要走呢?姊夫不好留人吧!」一個家容不得兩個女人。
「那我就娶了她。」他語出驚人完全令人措手不及,文嘉麗當場震祝
不只她震驚,有一絲小小心虛的周慷文亦訝然的怔住,她一隻腳在內、一隻腳在外,猶豫是進還退,她的出現有點尷尬。
不過他的求婚若是直接面對她會更有意義,她會先裝裝樣子地表明不屑,半推半就地擦槍走火,然後不得不認命的嫁給他,這樣他才會一直抱持內疚對她好。
可是變化未免來得唐突,她都還沒作好準備應變,他怎麼能一下子說變就變,害她心口喜孜孜的差點要大喊:咱們結婚去。
不行、不行,她要有個性地維持住後母形象,絕不能輕易動遙
但是,變化又來了。
一道小人影不解的瞄了傻笑的她一眼,越過她走向正以他為話題的大人們,高喊著——
「好渴呀!我要喝汽水。」
※※※
砰地!
尖叫聲立起。
一臉無辜的滕問雲手指扣著拉環,怔看眼前兵慌馬亂的景象。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哦!他只是口渴要喝汽水,其他事一概不負責。
因為他只有十歲嘛!十歲的小孩多天真無邪,所以不曉得自己做錯事,她們有必要尖叫得像天快要垮了嗎?
誰來告訴他他做了一件多麼不可饒恕的事,他甘願接受懲罰,絕對不會有異議。
只是她們還要跳多久的踢踏舞呀!地板都快凹出一個個腳尖印,大概可以種蘿蔔了,秋天時會有成群的兔子來他家開慶祝大會,一起採收豐盛的成果。
唉!不要瞪他嘛!他會怕得晚上睡不著覺,半夜爬起來笑個過癮。
哎呀呀!不好了,他真給他笑出聲,這下可慘兮兮了,他要找誰當靠山?!
「保母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確實全身顫抖但是起因不是害怕,而是笑得沒法控制。
「乖,保母姊姊知道你並非存心的,兩位阿姨姑姑會原諒你的。」好樣的,小鬼,你該去當童星。
「真……真的嗎?」肚子好痛哦!他笑到腸子打結了,算不算樂極生悲?
不過他太快樂了,不去追究這個悲。
「當然,保母姊姊不會騙人,她們都是和善有修養的人。」若要表演潑婦罵街她也不介意,說不定可以收門票供人參觀。
「我……我做錯事了嗎?」膝問雲抖得更厲害,好像非常的不安。
「不,那是意外,誰也預料不到。」如果經過精心安排便是預料之事。
兩人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一個扮擔心受怕的小男孩,一個是和善可親的保母姊姊,完美無缺地演出一場絕妙好戲。
所有的責備語句到了舌尖卻溜不出口,硬是吞了下去而鐵青著瞼。話都被他們兩人堵住了,要是再說一句便是器量狹小,因為看起來的確像意外。
小孩子口渴拿飲料,邊跑邊搖也是平常,所以可樂噴泉似地噴了她們一身不算有錯,何況他比她們更「震驚」。
然後不小心的撞到沙發一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只是……
「你上哪挖來這麼多噁心的東西?還不快點弄掉。」氣得直跳腳的滕爾西恨不得給他一陣好打。
「這叫蚯蚓啦!我要釣魚用的。」他很好心的為她們上了一課生物介紹。
「我知道它們是蚯蚓,但你有必要把它們往我們身上拋嗎?」可惡!怎麼鑽進領子裡了。
他當然有好籍口。「人家撞到了嘛!一痛就忘了手中有蚯蚓地放掉了。」
「你……你這個小惡魔。」她要倒多少沐浴精油才除得掉那味道?
「姑姑,對不起啦!我……」滕問雲一臉快要哭了的模樣,鼻頭揉得紅通通的像是受委屈的小孩。
「爾西,你別責……責怪他,他是無心的。」嚇得臉色慘白的文嘉麗微顫著唇。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東西,軟軟肥肥的好惡心,她雙腳快站不住想坐下,可是一地蠕動的小蟲叫她不敢走動,生怕一不小心踩個正著。
「是啦!姑姑,我不曉得它們會飛到你身上,我挖了好久耶!」是他養了好久,現在才派上用常
「我信你才有鬼,這一身狼狽叫我怎麼見人。」滿身的可樂和蟲味準會讓她淪為笑柄。
她還在嘀咕著,文嘉麗已先一步想出留下的理由。「姊夫,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梳洗?」
「不可以。」一道女音代為回答。
滕爾東好笑的望著周慷文,「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你浴室的水管壞了不能用。」真要讓她進入豈不反給敵人一條好路走。
「喔!是有這回事,不過我想嘉麗的意思是借用樓下的浴室,而非我房內的浴室。」他故意說得很白。
一是讓文嘉麗知難而退別多想,二是取笑保母小姐的緊張。
「呃,我先去清洗了。」心口一澀的文嘉麗退而求其次的進入樓梯側邊的浴室。
只要有藉口留下,她不在意浴室的大校
而渾身難受的滕爾西根本沒法忍受次級的對待,罵了兩句難聽的話匆匆離去,臨走前還摸走一件女用披肩包住自己,以免丟臉。
「喂!那是我的……」太過分了,那件披肩是她在義大利花了一百美金買的耶!
「她沒聽見你的聲音。」一隻手詭魅地撫上她的頸骨。
回頭一瞪的周慷文朝他伸出右手,「你要賠我。」
「沒道理。」他執起她的右手放在唇上一吻。
「因為她是你妹妹,你有義務替她賠償。」妹債兄還天經地義。
虧她說得出口。「那你毀了她一件衣服準備賠多少?」
「我……我哪有……」她眼神閃爍的否認著,不相信他眼睛那麼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給她機會自首。
死不承認是防身手冊第一則,她自編的。「你要誣陷我好賴帳是不是?!」
「慷文,你的固執和你手上的瓶子一樣害人。」他倏地抽出她一直背放在後的左手。
「噢!」他真厲害,該不該寫詩歌頌他。
「只有噢嗎?你要不要解釋你順手潑出去的東西是什麼。」他說得很輕鬆。
一瞧見兩人的神情,他心裡便有譜了,這一大一小最擅長狼狽為奸,可只要對象不是他倒無所謂。
所以他冷眼旁觀其一舉一動,問雲用力搖晃可樂罐的狠勁不難猜出他的用意,但他沒想到他會暗藏蚯蚓在身後,而且準確無誤的平均灑在爾西及嘉麗身上。
當然他也沒有錯過在可樂噴出之際,同時有道小水注射出,未及時揭穿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壞,能睜眼說瞎話的力表自己的無辜。
事實證明她壞得沒有一絲愧疚感。
「沒什麼啦!不就是一些肥皂水、醋啦!無傷大雅。」合起來叫化學物質。
「噢!」為什麼他聽起來像有什麼?
「你別學人家亂噢,我對謀財害命沒興趣。」死小鬼、臭小鬼,居然沒義氣的先溜。
「你確定沒殺傷性?」他引誘地輕觸她的唇。
化學物質怎麼可能完全無害?只是看是輕是重罷了,可是她絕對不會告訴他,她剛灑出去的到底會讓人怎麼樣。
「你想吻我就吻吧,反正我已經被你吻得沒什麼名聲了。」她正氣凜然的決定犧牲。
「不,我比較想……」他眼神輕邪地盯著她胸部,然後……「打你的屁股。」
「嗄?!」
※※※
夜,適合做很多壞事。
輕叩的敲門聲讓剛洗好澡的滕爾東微顰起眉,隨手拿起一件長褲套上,並找了件長袍披好。他不想引人非議。
因為他知道來者絕非害他洗冷水澡的人,她一向用腳踢門,踢不開才會勞動千斤重的玉手開門,然後埋怨他沒事幹麼鎖門,她絕對不會趁機摸上他的床。
相反的,是他想摸上她的床。
那個害人的小妖精真是狡猾,一聽到他要懲罰她馬上蛻身為水蛇,柔若無骨的纏偎上他懷抱,兩腳勾住他的腰做出十分挑情的動作。
雖然以前的他稱得上寡慾不貪歡,但自從遇上她之後,卻成為時時充滿獸性的慾望狂徒,只要她眼神或手指小小的撩撥一下,他全身的溫度會立即竄高,渴望擁有她。
只是她像蛇一樣滑溜,火一點就趕緊開溜,留下他一人飽受慾望的折磨。
若有下一回絕不放開她,先把火滅了再來談挑逗,他有的是體力和她糾纏,燃燒一整夜是她自找的,放火的小孩會被火吞沒。
「姊夫,我打擾了你嗎?」
猛一回神,才開門的他眼神倏地一厲。「嘉麗,你不覺得穿少了一點?」
勾引他的把戲得向小妖精多學學,她的輕媚點到為止反而讓人更心癢難耐。
「我……呃,我是想來向姊夫拿些止癢藥。」她看來有些含羞帶怯,但一身性感睡衣掩飾不了她的大膽。
「止癢藥?」這是哪一招?
手一抬,睡衣肩帶微微滑落。「洗了澡之後忽然全身發癢,實在是癢得受不了,才來問你有沒有止癢藥。」
「我沒有止癢藥,也許你去泡泡熱水會好些。」她的肌膚上果然有細微的抓痕。
他大概知道慷文口中的沒什麼是什麼了,她是化學工程系畢業的高材生,隨手調製的整人材料必是不差,絕對如她自己所言的「無害」,只不過讓人奇癢無比,沒傷也會抓出傷,此舉比直接朝人體潑灑有毒物質還惡劣,她真是壞得令人忍俊不已。
虧她想得出這麼惡毒的整人詭計,難怪號稱小惡魔的兒子也栽在她手中。
「沒用的,我現在就癢得難受,你幫我搔搔好嗎?」她嬌媚的推落肩帶,露出渾圓酥胸。
退了一步的滕爾東以不傷人自尊的口氣道:「你很美,但我不想讓亡妻以為我褻瀆她的妹妹。」
「那你就當我是姊姊吧!她不會怪你的。」她一步步走近,身上的睡衣滑落在地。
「可是我的良心會知道,我不能違背道德規範。」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道。
文嘉麗眼露愛意地將手放在他胸口,「我愛你愛好久了,我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給你。」
「你喝醉了。」他刻意的一閃,避開她幾近赤裸的惹火身軀。
幸好他事先洗了冷水浴,否則就糗大了。
「你明知我沒醉,我只是想讓你擁有我。」她似搔癢難耐的揉搓起胸部。
她身材的完美比例的確讓男人無力拒絕,但是心上人就同住一屋簷下的滕爾東可不敢妄動,心態不定的小妖精很可能會在他的「寶劍」上塗上使其不舉的化學物質,那他可就「永垂不朽」了。
「嘉麗,回房去,別讓自己難堪,我不會碰你的。」他拿起床單拋向她。
「你會要我的,你是男人。」甩開床單,她做出挑逗的動作媚視著他。
「可是他是同志吶!怎麼要你呢?」
一聽便知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聲音,沒好氣的滕爾東拾起床單將文嘉麗包得密不通風,一手拉起蹲在門邊偷窺的小偷。
她偷走他的理智,偷走他對女色的慾望,也順手偷走他的心,但她卻都不肯負責地矢口否認她是賊。
「你……你到我姊夫房裡幹什麼?」就差一步就成了,只要她不出現。
看好戲咯8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滕爾東嘴角含著笑,憐憫她的飛蛾撲火,他正打算換張床睡,而且床上有她。
「我……我是來拿止癢藥。」她現在才發現這個藉口十分蹩腳。
「我也是耶!」周慷文故意東抓西抓好像很癢。
「姊夫沒有止癢藥,你可以走了。」文嘉麗口氣一惡的下起逐客令。
「不行,你都還沒走。」笑話,我看中的獵物豈能讓給你。
「為什麼我要走?」她富家女驕縱的一面不意地現出。
「先來先走的道理你不懂呀!你一定沒上過禮貌課。」看來她劑量調少了,下回加倍。
癢死她。
「我不走,你才是應該走的,這是『我』姊夫的房間,一個拿人薪水的保母沒資格進來。」
她特意強調的「我」激怒了周慷文。
對喔!她薪水還沒拿,怎能做白工。「很快他就不是你姊夫了。」
而且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周慷文拿起冷氣機的遙控按了按,讓室內溫度急速下降,然後她神情自在的走向情敵。
「你要幹什麼?」文嘉麗防備的拉緊床單。
「沒什麼、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只是不想你著涼。」她用力一扯,扯掉了那條用以蔽身的床單。
「你……」
「好走呀!別太感激我。」周慷文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冷氣口吹出陣陣寒風,冷得難以忍受的文嘉麗全身打顫,雙手環抱著身軀怒視著她,眼底有兩簇毀滅的火焰,那是復仇之光。
她絕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