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青有首詩叫《屋頂上是孩子》。他說作為一個喜歡孤獨的孩子,他喜歡屋頂。當有一天他一腳踏空,“作為一個孤獨的孩子,我沒有發出一聲叫喊。”
這首詩讓我深深迷戀的原因並不只是這最後一句話。孤獨的孩子,在哪裡都能看到。但我想我真正想看到了,那些孤獨的孩子(而不是迷戀於孤獨的)都不在我的視線內。
或許哪天我在等車,車站有很多焦急等待的人,這時候車來了,你上了車,我在車門外。我們失之交措。
我一直想弄清楚一個真正孤獨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
他是不是就是站在窗前的、聽著音樂的、走在路上都沒有人看一眼的。我可能真的有“青春期迷戀症”(我自己起的名)。得了這種病的人有校園情節,不由自主地迷戀青春,和變化強烈的天氣。
看過一個美國電影,名字叫《無法被囚禁的青春》。寫的是一個保守的美國家庭的幾個女孩集體自殺的故事。還記得我一遍遍的看,那些洶湧著不詳的鏡頭,綠樹,日記,家庭婦女的母親,中學教師的父親,幾個如花的女孩。你看啊,她們寧可自殺,也要讓青春自由!我也很喜歡那個女主角,她的名字叫克里斯滕。鄧斯特。後來她還演了《蝙蝠狹》。就是她說和湯姆。克魯斯配戲不要有親密情節,因為“他太老”。我還看過她演的另一個片子,《拉拉隊隊長》。同樣是我喜歡的典型的美國式理想主義電影。青春派、校園派。
那天,和一個人聊天。她說我不如她第一次看到我時有活力了。那是一年前,我的小說還沒出,家中無法上網,只有徒步從家中走20分鐘去網吧上網。是有活力,我全身心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活力,但當時的我同樣不快樂。如果要想讓青春永遠純粹,唯一的辦法就是:死去。所以我拒絕任何指責,不揹負這種代言所謂青春的義務。
屋頂上孤獨的孩子還在飛,像鳥,等待著一腳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