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嘿道:“如非穩贏,他會放過你……咳咳……啊……水冷了,我來替相公衝點水。”
蘇天民手一擺道:“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改日有空再來,你這就替我算算一共多少吧!”
結賬下樓,蘇天民向路人問清逍遙軒的坐落方向,接著也朝逍遙軒趕來。“逍遙軒”和“清風居”,大致相仿,爐灶在樓下,茶座在二樓。上樓之後,蘇天民遊目所及,不禁微微一呆!
你道怎麼了?
原來這家逍遙軒,佔地寬敞,陳設雅潔,與先前那家清風居比起來,不啻天壤之別。
蘇天民一直沒有想到客棧夥計會騙他,不是麼,那廝騙他有什麼好處?一名小二過來招呼道:“相公哪裡坐?”
蘇天民心中一動,故意先加誇獎道:“你們這一家收拾得滿不錯嘛!”
小二哈腰賠笑道:“承相公美言………”
蘇天民淡淡接著道:“有人說你們這家逍遙軒跟南門大興客棧是同一個老闆,是真的嗎?”
小二笑笑道:“相公大概聽錯了,那是清風居,不是小的這裡。”
蘇天民沒有料錯,車船店腳牙,果然個個該殺。不過蘇天民雖然上了一當,卻對大興棧那個夥計並不惱恨,所謂錯去有錯來,他如果不先去清風居,又怎能一下便遇上仙帝惡駝?
蘇天民想著,用手隨便一指道:“茶泡好,就放在那邊好了。”
然後,蘇天民背剪著雙手,緩步向一張圍著很多茶客的桌子踱去。在那裡駝子背裡面外,正跟一箇中年大胖子凝神對奔。
駝子偶爾抬頭看到蘇天民,不禁一哦道:“你也來了?”
蘇天民笑笑道:“是的,來觀戰,您老棋力,端的令人佩服!”
中年胖子頭也不抬,哼哼接口道:“佩服個屁,瞧本爺殺給你們看,這駝子除了偷吃棋,什麼本領也沒有,老子要是每一盤稍微小心點,嘿!”
蘇天民暗暗好笑,心想:你這位大老闆要是服了,他駝子還有什麼生意可做?
駝子聽如不聞,又向蘇天民道:“老弟,你且別走,這胖子一次只有三盤棋,到時候不是大老婆趕來,就是小老婆趕來,總之,你老弟等等……哦?叫吃?好棋,好棋……抱歉,三個子不要了,這邊,這條大龍駝子可要破眼啦……哈哈,投降了吧?”
胖子伸手一攪,紅著脖子罵道:“孃的,說你偷吃棋,就是偷吃棋,這第二盤你駝子等著瞧好了!”
於是,第二局開始,蘇天民正含笑注目間,肩頭上忽然有人輕輕一拍:“真巧,咱們竟又在這兒遇上了。”
蘇天民扭頭一看,不禁猛然愣住。身後站著兩名藍衣青年,正是平遙三臺酒樓上見過一次的那對俊秀兄妹!
這對兄妹刻下惟一的不同之點,便是女的也已易釵而弁,兄妹倆衣著相同,看上去極像一對孿生兄弟。
蘇天民知道,他先前的想法又錯了。兩兄妹昨天沒有立即追下,如非他事纏身,必系另有安排!或者自己此行之目的,早為對方知悉,對方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跑丟了人也說不一定!
蘇天民定一定心神。從容點頭道:“是的,真是太巧了兩位怎麼到今天才來?”
蘇天民雖知這對兄妹對自己必有圖謀,但他始終未將這對兄妹放在心上,所以,他在話里老實不客氣的加上。“骨頭”;一方面表示自己心頭“也很亮”,一方面則想借此逼使對方提前“來乾脆的”!
男的聞言,臉色微變,女的搶著低聲道:“蘇少俠如果不忙,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蘇少俠”!果然“開朗”了!蘇天民暗暗一哼,心想:別說“借一步”,“借二步”都可以,哼,我蘇天民難道還會怕了你們這對兄妹不成?
蘇天民正擬舉步,忽然接著想道:放著仙帝在這裡,怎能不讓仙帝知道這事?
於是,他向兩兄妹一比手勢,示意兩兄妹暫退一步,然後轉過身來向仙帝笑笑道:
“‘駝爺’,這裡來了兩位只見過一面的年輕朋友,他們想要帶小弟我出去走走,你駝爺同意麼?”
蘇天民說時,右掌在有意無意中向駝子迅速一亮,掌心中是一團淡淡的墨印,在別人看來,也許會以為那是因不慎所染汙,其實這團墨印正是鬼帝之特有標誌,凡九帝中人,應無不識之理。
駝子不知道究竟看清沒有,接口嚷道:“那怎麼行,這邊三盤棋馬上就完,下完了我們還得繼續幹呀!”
蘇天民有心使壞,轉周身攤手道:“怎麼?你們也聽到了,小弟跟這駝子有約在先,他不答應,我就不能走,你們最好跟他打打商量,我是無所謂,只要這駝子鬆了口,小弟陪你們去哪裡都可以!”
兩兄妹分別溜了駝於一眼。然後對望看,眼皮不住眨動,接著,兩兄妹彷彿突然想起駝子可能是什麼人似的臉色同時一變。
那男的勉強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說著,兩兄妹一使眼色,匆匆下樓而去。
蘇天民想想也很有趣,駝於贏了他四兩銀子贏五盤,認輸退回一盤結果卻為他保了一次鑣,真不知道到底是誰佔便宜!
蘇天民想著,想著,心念數轉,忽然感到一陣不妙,駝子雖說是九帝之一,終非那名身懷“鎖陽功”的怪老者之敵,假如剛才這對兄妹與那名身懷“鎖陽功”的怪老者為同路人,不但他蘇天民本身警報來解,甚至連這駝子都已一起拖人危險中,他得趕快通知這駝子籌思對策了。
於是,蘇天民吸一口氣,凝功傳音道:“駝大爺,您聽清,問題相當嚴重”
駝子好像給什麼蟲子突然螫了一下似的,輕輕一咦,‘抬頭茫然四顧,那神色似說:誰在跟我駝子說話?
蘇天民好氣又好笑,傳音笑罵道:“等要了你的命,看你駝子還風趣得起來不?真是不知‘死活’!
駝於喃喃道:“見鬼!”
接著,手在棋盤面上檢點著道:“小心一點也好,且讓我來查查看,這一塊是活的,這一塊也活了,咦,滿盤都安定了,那……那還沒有什麼死活問題?”
蘇天民臉上的笑容,剎那間陡然消失!
“五行惡駝……五行惡駝……惡駝……五行……惡……這個惡字……相當重要,可是,這駝子方方正正,一副‘福相’,而且市儈氣也重得不無過火之嫌,天啦,難道我竟真的在‘錯認馮京作馬涼’不成。”
蘇天民呆得一呆,忙向樓梯口走去,一把拉住那名正在沖茶的小二低聲道:“下棋的駝子聽說有兩個,還有一個今天怎麼沒有來?”
小二也是一呆道:“相公是指另外那個馬駝子麼?”
蘇天民忙接道:“是的”
小二搖搖頭道:“那個駝子太差勁了,相公最好還是別招惹為妙,棋既臭,棋品又壞,動不動就掀臺子,雖說輸一文給一文,摔壞東西事後也照賠不誤,但是,那種閻王氣,等閒人可承受不了……”
蘇天民心中雖急,卻又不得不忍耐,當下皺皺眉尖,攔下對方話頭道:“不,我不是找他下棋,我是說,咳,據說此人相當有趣,他今天會不會來這裡?”
小二連連搖搖頭道:“沒看到這駝子,已經很久了,起初我們還以為他是去了‘醉仙樂’,或者‘太原茶樓’,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們也在奇怪………”
蘇天氏插口道:“清風居呢?”
小二搖頭道:“清風居馬駝子不會去的。”
蘇天民星目微轉,又道:“不見多久了?”
小二計算了一下道:“唔,將近三個月了吧?”
蘇天民掏出一塊銀片子道:“多的存著,萬一那個馬駝子來了,請他等我,我姓蘇,關外來,因為我的棋也不好,所以想找個相當的對手。你們放心,我是輸贏無所謂,絕對吵不起來的,拜託,我出去轉一下馬上就來。”
蘇天民交代完畢,疾步下樓,他先趕去醉仙樂一問,小二說最近沒有看到,回答與逍遙軒小二所說的完全相同。
再去太原茶樓,結果也一樣。
“醉仙樂”和“太原茶樓”,前者規模約與逍遙軒相近,後者則更遠在前兩者之上,四家比較起來,就數“清風居”最差。不過,現在不管差不差,蘇天民考慮結果,最後決定仍舊再去清風居看一下。
就在蘇天民走向清風居之同時,逍遙軒樓上忽然出現一名頭戴瓜皮小帽,手拿旱菸筒,面容枯瘦鬍鬚稀黃,年約七旬左右的老者,這名老者看上去健康雖然欠佳,但衣著尚還整潔,他在滿樓各處蹁過一圈之後,最後喊住小二問道:“下棋的駝子,怎麼一下就換了人呢?”
小二愣了愣道:“換人?”
老者啊了一聲道:“剛才……就是這駝子?不……不是另外還有一個駝子?”
小二肩胛一聳道:“駝子是有兩個,不過另外一個已經快三個月沒有見到了。”
老者於肚裡暗罵道:“真是兩個小糊塗蛋。五行惡駝,顧名思義,就是沒見過,想想也不該是這副樣子!”
小二接著道:“老人家要不要泡茶?”
老者點頭道:“當然不過,稍微慢一點,老朽還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就是有位蘇姓老弟,他是同老朽一路來的。咳咳咳,他說,咳,咳,今天會來這裡等老朽,不知道這位老弟,咳,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
小二失聲道:“啊,姓蘇,是嗎?糟了,剛走,就差這麼一步。”
老者似乎很失望,那小二忽然噢了一聲道:“不,不,小的記起來了,這位蘇相公臨走時說,他還會來,馬上就會來,您老看看棋,喝杯茶等著怎麼樣?”
老者一哦,忙說道:“好,好”
從清風居撲空出來,蘇天民本意不想再回逍遙軒,但是,鬼帝交代的地點,只有太原城中這幾座茶樓,不去逍遙軒,又能去哪裡?現在,蘇天民覺得,找仙帝的事似乎只好先行暫擱一邊,惟有再跟那對神秘兄妹設法周旋下去,看能不能相機探出夏侯芳和古玉蓓兩女的下落了!
於是,蘇天民向逍遙軒走來。
在樓下,蘇天民正好碰著那名招呼老者留下的小二。站在相反的立場,“長舌”,有時候也有長舌的好處。這名小二多話留下那老者,對蘇天民相當不利,但這時他又搶著將老者留下的經過告訴了蘇天民,這在蘇天民而言,反倒又是“‘塞翁失馬一安知非福”了!
蘇天民聽完了後,星目一轉,忙將小二輕輕拉去一邊道:“等會兒你上去,千萬別提我回來過了,這老頭兒是找我要債來的,待我出去轉一下,設法弄錢剛才多下的,算是請你老哥喝酒。”
蘇天民迅速離開逍遙軒,不過卻沒有走多遠;他繞去軒後一個冷僻的角落,在陰暗中貼壁坐下,凝神,凋息,不一會,玄功運聚,在全身霧氣蒸騰中,蘇天民緩緩舉起左臂,左手食中二指並挺,照定右腑少陽百脈結穴處,牙關一咬,猛戳而下!
那老者在樓上等得漸漸有點不耐煩起來就在這時候,臉色微微呈蒼白的蘇天民出現了。
老者眼中一亮,不待小二引見,連忙咳嗽著離坐起身。
蘇天民顯得很是迷惑的停下腳步,老者在他身上飛快地打量一眼,接著找上去低聲問道:“是蘇老弟麼?”
蘇天民點點頭,不安地注目道:“是的,敢請教”
老者低聲迅接道:“有位夏侯大俠,歇在敝棧,她說知道你少俠來了,要小老兒過來通知一聲,說是請您馬上過去一下。”
蘇天民哦了一聲道:“貴棧是”
老者低答道:“東街全壽祿!”
蘇天民肚裡罵道:“活見你的大頭鬼!”
老者催促道:“怎麼樣?”
蘇天民頭一點,皺眉道:“好的,走吧……唉,這丫頭……到了哪裡都擺架子!”
出了逍遙軒店門,老者身子一顛,腳下似乎給什麼東西忽然絆了一下,蘇天民連忙伸出右手相扶道:“老先生,走好。”
老者抬腕相就,口中連聲道:“謝謝,謝謝!”
語音未了,掌心一翻,突以雞爪般的五指將蘇天民一條右臂閃電扣實!
蘇天民故意驚呼道:“啊,你”
老者五指一緊,嘿嘿道:“小老弟,你也是行家了,這是怎麼回事,想你老弟沒有不明白的道理,所以說,你老弟最好安靜點,吃了苦頭,只是白饒。”
說著,五指又是一緊,蘇天民故意裝出一副‘痛苦不堪’之色,雙目中也故意露出一派“駭異”和“憤怒”;其實,他脈穴自封,這時根本一點感覺沒有!
老者“扶”著他,一步一步,緩緩前行,構接著腰背,不時唉聲嘆氣,就好像這幾步路真夠累人似的。
蘇天民眼見老鬼如此裝腔作態,愈瞧愈有火,若不是為了夏侯芳和古玉蓓兩個妮子的安全,此刻他不捨命對準老傢伙一個反手巴掌颳去才怪!
轉過一個街角,兩名藍衣青年含笑迎上,赫然正是那對神秘兄妹。
女的拍手笑道:“還是符老行!”
老者哼哼,五指一緊一抖,接著鬆開手來,轉向蘇天民冷笑道:“這是老夫的獨門手法,當今之世,無人能解,你老弟如果不在乎從此做個殘人,隨時開溜可也!”
女的一笑接口道:“符老又吹了,你說你這種手法當今之世無人能解,難道連我爺爺也包括在內麼?”
老者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既然你爺爺什麼都好,那麼你丫頭又為什麼不纏著你爺爺去教你‘天雷八式’?”
什麼?“天雷八式”?蘇天民不期然一下聽呆了!
蘇天民正疑駭間,只見藍衣少女用手朝他一指,笑道:“天雷武學正宗傳人住此,你老兒少神氣!以後你老兒就是想教,姑娘還不一定肯學呢!”
怪人嘿了一聲道:“你丫頭就等著吧!”
蘇天民聽了老少間這番對答,不由得又是一呆。對方以這種手段加諸於他,迨與仇敵無異;但是,現在聽這少女口氣,居然還想跟他學武功;這究竟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街角忽然出現一輛豪華馬車。藍衣少年手一招,馬車即向這邊駛來。馬車停下,少年過去掀起車簾,頭一點,示意蘇天民先上去;蘇天民上車後,兩兄妹也跟著鑽進車廂,但奇怪的是那名怪老人沒有跟上來。
馬車開動了,少女探頭車門口,搖搖手笑道:“再見,老兒,謝謝了!”
馬車駛出南城門,顯然要想折返平遙。
由於那名怪老人沒有跟來,蘇天民大為安心;他的穴道系自行運動封閉,隨時均可運功自解,老實說,只是這一對兄妹,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等馬車離城,駛出相當一段路程,蘇天民開始試探著問道:“你們究竟要將蘇某人押到什麼地方去?”
那少年雙眉微蹙,似乎有著什麼心事,他對蘇天民問的話,訪佛沒有聽到,蘇天民只好再轉臉朝那少女望去。
藍衣少女微微一笑:“不是牢獄。”
蘇天民故作惱怒之狀,又道:“請問蘇某人與賢兄妹之間,到底有什麼難過,竟勞賢兄妹如此眷顧有加?”
藍衣少女微笑道:“什麼難過也沒有!”
蘇天民慍然道:“那麼”
藍衣少女一笑截口道:“請客的方式有很多種!”
蘇天民冷冷諷刺道:“哦,這麼說,蘇某人現在是貴賓身份了?”
藍衣少女點點頭,笑道:“是的。因為像您這種客人,如果照一般情形發請帖,必然難邀玉趾,所以我們不得不假手我們王府裡剛才這位請客專家!”
蘇天民故意咬咬牙齒道:“剛才這老東西,他什麼名字?”
藍衣少女斂會笑容,皺了一下眉頭道:“少俠怎可………”
那少年突然插進來道:“翠妹能不能少說兩句?還好符老不在車上,不然此刻怎生收拾?”
蘇天民暗暗心驚。他知道那名怪老人必然大有來頭,就是在背地裡也似乎開罪不得!
於是,他連忙冷笑了一下,接著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先介紹一下?譬如我叫蘇天民,有名有姓,堂堂正正,會不會有人喊我一聲‘小東西’?”
藍衣少年星目一瞪道:“你這是不是在指桑罵槐?”
蘇天民淡淡說道:“豈敢!”
藍衣少年怒喊一聲:“好小子”上身一挺,便想揚掌摑出,但為藍衣少女及時一把拉住。
藍衣少女拉住藍衣少年,皺眉埋怨道:“你這種脾氣老是改不了,你叫爺爺如何能夠喜歡你?人家錯了麼?我們知道人家是魔帝之孫,名叫蘇天民,可是,我們呢?人家知道我們姓什麼?叫什麼?換了你,你心會舒服麼?”:
藍衣少年一派洶洶氣勢,給藍衣少女抬出爺爺一鎮,頓時消化於無形,這時神色一黯,默默低下頭去。
藍衣少女接著轉向蘇天民道:“我們兄妹複姓公孫,這是家兄公孫勇,小妹名叫公孫翠。剛才那老人是我們爺爺座前的三鐵衛之一,宮中人只知此老姓符,都喊符老,就連我們兄妹也不知道此老之本名如何稱呼。”
蘇天民大感意外。他未想到對方竟會如此坦率,居然肯以真姓名相告:妮子這種自我介紹可靠不可靠呢?
蘇天民覺得,這一點是不難得到證實的。
於是,蘇天民也換了一副比較客氣的語調,點點頭道:“聽了公孫姑娘這番話,蘇某人相信,賢兄妹此舉,也許並非出於惡意,現在蘇某人另外有件事要問的就是:前次被你們以同一方式擄來的夏侯姑娘,以及一位古姑娘,如今怎樣了?”
公孫翠猛然一呆道:“怎麼說?夏侯……姑娘……還有一位古姑娘?”
蘇天民心想:“好小丫頭;果然被我料著了!”
當下嘿嘿一笑道:“姑娘能言善道,唱做俱佳,端的當得上一句‘爐火純青’;蘇某人真為那位符老未能與姑娘密切配合而深感惋惜!”
公孫翠迫不及待地急急問道。“符老怎麼說?”
蘇天民冷笑道:“那位符老在逍遙軒向蘇某人下的釣餌是:有位夏侯女俠,歇在敝棧——
,所謂夏侯女俠,便是花帝之女夏侯芳,也就是在下適才所說的夏侯姑娘!另一位姑娘,名古玉蓓,系黃山鐵膽客孫女;古姑娘比夏侯姑娘出來得更早,兩人均系前來太原途中失蹤。古姑娘何時遭擒,不得而知,夏侯姑娘中算之地點則為平遙三臺酒樓樓下。蘇某人很抱歉,當面使姑娘難堪,還望姑娘多多包涵!”
公孫翠愣了一陣,惑然轉向胞兄公孫勇,蹙額問道:“大哥,你想……這……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