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民正自納罕間,那邊主臺上花帝已然接下去宣佈道:“評選之過程為:候選人員輪接蘇快三掌,接得住蘇少俠三掌者,便算初選合格。如人選者僅有一人時,人選者即為紫衣正金吾。人選者如為二人,則表現較次為副金吾。設若人選者超過二人以上,當由本宮曹丞相及李總監協同甄試,一直淘汰至剩下兩人為止,不過,相信這種可能不會太大也就是了。”
蘇天民望向慧眼仙樵,張口結舌,真不知如何說才好。
慧眼仙樵低聲笑慰道:“這是一項殊榮,希望蘇少俠最好不必推辭,同時,卑座相信蘇少俠必能勝任愉快,以蘇少俠一身天山絕學,這些傢伙一個通不過都有可能,所以,卑座還請蘇少俠在必要時尚得手下留情……”
蘇天民知道處此情況下,推辭也是枉然,同時,如果他爺真是九帝中的魔帝,他也不能過分示弱於人,因此,他暗中決定:管它的,來就來吧!
所以,當花帝託手說得一聲:“請蘇老弟這就下場主試如何?”
蘇天民毫不遲疑,立即毅然長身而起,抱拳答得一句:“既荷前輩垂青,晚輩敢不勉效綿薄!”
語畢,真氣一提,縱身平飛入場!蘇天民這時是穿的一襲天青長衫,頭戴同色方巾,方巾當額嵌有一塊寶藍貓眼玉,他本人生得倜儻瀟灑,此刻站在彩虹般的武士圈中,兩相映照之下,雅俗判然有別,益發顯出一股超然不群之凜凜英氣!
八旗候選武士總數約在三十名左右,蘇天民分別向那批候選武士望了一眼,然後含笑招呼道:“由哪一位先行開始?”
蘇天民語音甫落,首由黃旗武士中縱身飛出一人。
來人入場,雙拳一抱,朗聲道:“蘇少俠賜教!”
蘇天民見第一個出場者竟是黃旗武士,心神不禁微微一緊!
因為黃旗武士既為八旗之首,依常情推斷,無疑的,其旗下武士均為優秀,再加上他見來人年不過三旬,舉止從容,英華內蘊,身形落地時不帶一絲聲息,是以益發不敢掉以輕心。適才,花帝預言考選結果,估計人選者將最多不會超出二名以上,他如第一場便聽任對方輕易地斬將過關,豈不是貽人笑柄?
於是,蘇天民定一定神,抬頭向那名黃旗分隊長頷首微笑道:“那麼就請這位隊長留意了!”
語畢,足尖一點,全身平飛而起,右掌一亮,輕飄飄地照定對方左肩一掌拍去!
那名黃旗分隊長容得蘇天民掌勢近身,右中後滑,左肩傾卸,正待以一招分花拂柳撥向蘇天民來掌時,蘇天民掌影一花,掌式已由“彤雲朵朵”遽轉“閃電驚鴻”,其疾無比地一掌當肩拍落!
蘇天民因為不敢過分託大,一起手便用的是天雷八式中精奧之學,這哪裡是這位黃旗分隊長所能承當者?
因此,一掌拍下,那名黃旗分隊長身形一歪,當場跌出四五步方才勉將身形拿樁穩住,這還是蘇天民手下留情,這一掌只用了三四成勁道,如系正式對敵,這名黃旗分隊長怕不早就筋斷骨碎了!
不知道是驚佩蘇天民之神奇身手?抑或是惋惜他們這位黃旗分隊長之師出不利?圍在四周的那些八旗武士們,這時一致發出一聲輕啊,人人瞠目如呆,佈滿一臉駭異表情。
蘇天民雖然旗開得勝,雄風大展,但於內心卻感到一陣無比的歉疚。他今天受命主持這場考選,其目的不過是評較各候選人之成就高低,他既不應要求所有候選者均須有與自己匹敵之功力,如此出手,豈非過分?
那名黃旗分隊長於站定後,又是雙拳一抱道:“多謝少俠惠招!”
語畢一躬,從容退去。神色間既無怒意,亦無愧意,就彷彿他之落敗,乃屬理所當然一般!
這種情形看在蘇天民眼裡,內心更感過意不去。
不過,他現在業已無暇計及這些了,因為黃旗武士剛剛轉過身子,另一名青旗武士已然緊接著飛身入場。
來的這名青旗武士,與先前那名黃旗武士年事大致相仿,但在氣質方面,卻不及先前那名黃旗武士遠甚。
蘇天民因前此之失之過苛,這一次不敢用天雷八式,當下乃改以少林如來神掌中的一招我佛如來,雙掌一合一分,向對方平胸推去!
沒有想到,四掌接實之下,蓬的一聲問響,那名青旗武士雖給震退四五步之多。但蘇天民自己卻也同時給逼回三大步方始穩住身形。
四周武士們轟然喊出一聲好,尤以其中那些青旗武士們,更是興奮萬分。這時,只有西南平臺上那位藍衣太子雙眉微皺,連連搖頭似乎頗不以為然。
蘇天民暗生凜惕,心想:所謂過猶不及,如一味濫施同情,終究不是辦法,否則,過關人數一多,又何從去分判彼此間之優劣等級?直到這時候,蘇天民這才感覺到主持這項考選工作之不易,首先是出手輕重不易劃一,再加個人觀感之好惡,以及候選者出場先後之機遇等等,如欲做到絕公平合理,真是談何容易了!
蘇天民心中忖度著,一面向那名青旗武士點點頭道:“第二掌隊長留意了!”
蘇天民發出招呼,心神一斂,跟著攻出第二掌。
這一掌是如來神掌中另外一招,瑤池集仙,雖然同是如來神掌中的招式,但在勁道上,蘇天民業已由四成暗中遞增至六成左右,他知道,雖然僅增加了區區的兩成功力,但也就夠對方麻煩一陣子的了。
果然不出蘇天民所料,那名青旗武士在接第一掌時顯已拼盡全力,現在面臨更強勁的第二掌,頓感元以為繼,勉強迎架下,當場倒退丈許有餘。至此,第二名青衣武士再告落選!
第三個入場的是一名黑旗武士。這一次,蘇天民方針確定了!他決定以後每一場都採取同一標準和順序:第一招“我佛如來”,第二招“瑤池集仙”。如果第一招和第二招都能為對方平安接下,那麼,他將繼續發出如來神中的另一式“瓊筵廣開”!勁力則由四成、六成,遞增至八成為止。連接三掌者也許不多,不過,如真有人能將這三掌全部接下,他將樂於對方榮膺紫旗武士金吾之職!
可是,蘇天民想是如此,事實上卻並沒有那麼簡單,接連二十八名候選人過去,竟沒有一人能夠接全三掌。蘇天民眼看候選者只剩下一名白旗武士、一名紫旗武士和一名黃旗武士上時,心中也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要是通場下來一個不取,人家一定會誤以為他是故意出風頭,同時,這對花帝的顏面也將是一種難堪,可是,他又頗不願為遷就事實,而降格以求,他如這樣做,勢將一樣有負於花帝的推誠委任。
那麼,現在他該怎麼辦呢?
蘇天民原本寄望於餘下三人中的那名黃旗武士,不意出得場來,這名黃旗武士竟比所有的候選者都要膿包!設非蘇天民見機得快,幾乎以僅有四成功力的第一招我佛如來就使這位仁見當場好看。
目送黃旗武士出場,蘇天民正自苦惱時,忽然間,希望出現了!接著下場的那名白旗武士,第一掌,接住了,第二掌,也接住了!蘇天民於震訝之餘,精神不禁為之大大一振!
現在,蘇天民就是不存私心也已經辦不到了。結果,第三招“瓊筵廣開”,蘇天民仍以六成功力發出,於是,這名白旗武士在全場如雷歡呼中成為第一個通過三掌考驗的合格者!
但最後的那名紫衣武士卻不怎麼爭氣,結果落選如儀。
至此,評選告一段落,果如花帝所預言,人選以只有一人成份最濃厚,而今竟真的只有一個人選!
底下,接著舉行授爵儀式。
曹丞相飛身下臺,手中拿兩副紫綬,含笑交來蘇天民手上,蘇天民抬頭茫然道:“現在不是隻有一位”
曹丞相微微一笑道:“帝君傳諭:蘇少俠可以在所有落選武士中另行拔舉一人,以符正副之數。”
蘇天民遲疑道:“晚輩”
曹丞相含笑接著道:“蘇少俠無庸多慮,君賦予少俠者,為全權處理此事,少俠怎麼做便怎麼對。依帝君意思,所謂考驗,不過是一種形式,直到目前為止,少俠依然有權將這兩副綬加諸任何一名武士身上。”
蘇天民日中一亮道:“這”
曹丞相連忙攔著道:“帝君生平無戲言,少俠速決定可也!”
蘇天民稍稍思索一下,毅然轉向第一個下場,也是第一個落選的那名黃旗武士,抬手一招道:“那位黃旗隊長,您過來。”
四周武士們在看清後,忽然發出一陣轟然歡呼!
蘇天民暗暗詫異,心想:“難道我竟選對了人不成?”
那名黃旗武士應召出列,大步向場中走來,臉上神色甚為自然,他先前不以落選為恥,刻下同樣不以中選為傲,出場受封的步伐與落敗下場的步伐同樣的豪邁,同樣的穩健!
中央主臺上,那位有天王之稱的李總監這時洪聲大喝道:“授爵儀式開始,奏樂!”
樂聲一起,全場氣氛頓轉肅穆莊嚴!
兩位新任紫衣正副金吾,這時面向中央主臺比肩肅立,曹丞相以監禮人員之身份側立一旁,一切就等蘇天民將手中那付紫綬分別配去兩名新任者身上。蘇天民一直默默注視著手中那兩副分別代表著正副金吾的紫緩,這時,頭一抬,大步走上前去,又朝手中兩副紫綬投出匆匆一瞥。然後,他深深吸入一口氣,毫不遲疑地先將手中那副綴有三顆星,代表正金吾爵位的紫綬技去那名黃旗武士肩上,為黃旗武士繫好正金吾之星綬,他才接著再將那副繡有三道金槓,代表副金吾爵位的紫綬披去的那名白旗武士肩上!
蘇天民此一舉動,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可是,更意外的事情接著發生了,近千名八旗武士在經過一陣極其短暫的錯愕之後,突然一個個自草坪上跳身而起,近乎瘋狂的歡叫起來!
蘇天民呆住了,他實在弄不懂一干武士們這陣歡叫的意義。
那位官丞相這時也在一旁不斷點著頭,連喊:“好,好”
蘇天民惑然轉過身去道:“請問丞相,這些武士們……這是什麼意思?”
曹丞相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道:“向他們的帝君致敬啊!”
蘇天民輕輕一哦,但仍然不甚至明白。因為在他聽來,這陣突如甚來的歡呼,其意義似乎並非如此。
曹丞相笑了笑,接下去說道:“他們是敬佩帝君委任得人!因為,這些武士們對各旗分隊長在武功方面之成就比誰都清楚,今天,如果循公意普選,或由帝君稽冊欽點,將亦與蘇少俠刻下所決定者一般無異。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該淘汰的淘汰了,該出頭的出頭了,最後甚至連正副位置都未曾顛倒,試問,這種情形下,又怎能禁止他們不高興?”
蘇天民不勝凜然,脫口道:“要假如”
曹丞相搖搖頭,笑道:“不會的,帝君信任少俠便在這種地方!剛才,我們太子還為一號落選著人過來責問帝君說‘父王何以竟將這等重大的事交由外人胡來?’您道帝君怎麼表示?帝君說:‘吾兒少安毋躁,看下去再說吧!’蘇少俠,你想想,帝君信任您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蘇天民恍然有所悟道:“怪不得”
他本想說:怪不得一號落選後好多人發生惋嘆,怪不得帝君最後要授權他拔舉一名落選者以實懸殊之位!
不過,蘇天民並沒有接著說出來,因為他的心情正為一陣感慨所激盪:為人行事,才具容有賢愚之別,然而,如能自問事事對得自己良心,那麼,也就離公理不遠了!
晚上,花帝於宮中舉行慶功宴。
與宴者除蘇天民及新任之正副金吾外,尚有曹丞相、李總監、錦衛長慧眼仙樵趙中峰,各旗正副金吾以及閔守義等人,另外,那位藍衣太子也在座。
透過慧眼仙樵趙中峰之引介,蘇閔二人知道,藍衣太子的名字叫做“夏侯方”,新任之紫衣正副金吾分別叫做“伍雲秋”和“譚道培”。
席間,酒過三巡,花帝笑向蘇天民道:“過了這兩天,請老弟另外再為老夫辦點事如何?”
蘇天民欠身答道:“只要是晚輩能力能及,敢不如命。”
花帝指了指愛子夏侯方笑道:“本來只打算派他一個人去,但怕他路程不熟,一直放不下心來一一你們這次不是打開封來的嗎?”
蘇天民心頭微微一震,但仍點頭道:“是的。”
花帝接著說道:“本宮在個月之前,曾令一名黑旗金吾領著四名黑旗武士去開封城中執行一項任務,不意一去至今,音訊杳無,也不知道是否發生意外,方兒身手還可以,同時也需要藉此歷練,現在好極了,你們走在一起,正好做個伴兒。”
蘇閔二人聽了,都是一陣不自在,但當場亦感無話可說。
散席後回到賓館,閔守義忍不住悄聲問道:“這下怎麼辦?”
蘇天民搖頭道:“這也沒有什麼好辦不好辦的,我們最好的應付方法,便是儘量裝作不知道,而實情也是如此,我們誰也沒有親眼看到那些黑旗武士是怎麼死的,不是嗎?”
閔守義又道:“另外有關那位洞仙莊主的一切,你怎麼不順便提一提?”
蘇天民反問道:“怎麼提法?你不聽劍帝說,那位洞仙莊主一心想成為帝中帝麼?以花帝之自負,如在他面前說及這些,你認為適宜嗎?”
閔守義默然片刻,忽又問道:“蘇兄對這位夏侯太子觀感如何?”
蘇天民點點頭道:“還不錯。”
閔守義道:“我是要你來個客觀的批評,可不是請你來信口敷衍我的,老兄!”
蘇天民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一定要我說出我的看法,則我認為這位太子,似乎秀有餘,而英氣稍嫌不足……”。
閔守義一拍巴掌道:“對!這和小弟的看法完全一樣!換句話說,就是脂粉氣太濃,假如他不是一位太子,而是一位公主就好了。”
蘇天民打了個呵欠,笑罵道:“算了!在人家背後說長說短的,終究不是什麼美德,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你小子還是快點去挺屍吧!”
第二天,平靜無事,兩婢為二人送來幾套衣物以及四大封銀兩,似為來日上路而預作準備。
第三天,蘇閔二人終於奉命與夏侯太子登程出發。
中午下山,傍晚到達石埭,當晚便在石埭安歇下來。
晚餐後,夏侯方說要去城中看個朋友,閔守義也想到城外溜-溜-,剩下蘇天民一人,閒著無聊,便也信步出棧向大街上走來。
蘇天民正在蹈步前行間,身後忽然有輕喊著:“嗨!”
蘇天民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喊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黃山鐵膽客的孫女古玉蓓!
古玉蓓在認清蘇天民面目之後,一躍而前,不勝驚喜地叫道:“背影看來很像,不意果然是你”
蘇天民因對方雖然討厭花帝,但為了自己之失蹤,卻不惜纖尊降貴的纏著祖父鐵膽客趕去黃山向花帝求援,因而心中早對這位古姑娘有著說不出的感激之情,這時連忙迎上去笑道:”令祖動身了嗎?”
古玉蓓微退半步,在他身上左打量,右打量,經過好一陣子,方才遲疑地瞪著雙眼道:
“你好像並沒有……你……這些日子究竟到哪裡去了?”
蘇天民笑道:“讓你猜!”
古玉蓓嘟起小嘴道:“人家是問你正經的嘛!誰曉得你去了哪裡?”
蘇天民笑道:“我問令祖動身沒有,不也是正經嗎?你又為什麼不先回答我呢?”
古玉蓓哼了一聲道:“現在告訴你,早上路啦!這有什麼值得一問的?好了,我已經回答你了,這下總該輪到你回答我了吧?”
蘇天民星目一閃,忽然笑道:“現在我且不忙告訴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有個建議我先問你同意不同意?”
古玉蓓再度瞪大一雙秀圖道:“什麼建議?”
蘇天民笑道:“令祖去了魯西,你如今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對嗎?”
古玉蓓點點頭,蘇天民接著道:“所以我建議:假如姑娘對出遠門有興趣的話,我們最好一起來一次古都開封之遊!”
古玉蓓秀圖一亮道:“好啊!”
秀目一眨,緊接著又道:“‘我們’?還有誰和誰?”
蘇天民道:“還有小閔,閔守義!”
古玉蓓點點頭道:“還有呢?”
蘇天民笑道:“另外一位也不令人討厭,花帝的公子,夏侯方少俠!”
古玉蓓訝然失聲道:“夏侯方?”
蘇天民微微一怔道:“你們早就認識了?”
古玉蓓嘿了一聲,沒有開口。
蘇天民見對方神情不對,不禁詫異道:“姑娘因不喜歡花帝之為人,所以一直很少去黃山,基於這一點,姑娘也許還不認識這位夏侯太子,難道姑娘竟因花帝之故,連對這位夏侯太子也著成見不成?”
古玉蓓側目冷冷道:“這位夏侯太子為人怎麼樣?”
蘇天民正容點頭道:“憑良心說,人很不錯!”
古玉蓓側目接著道:“不錯到什麼程度?”
蘇天民想了一下說道:“他與花帝雖然是親父子,不過,在氣質上,這位太子卻有點像他母親,為人謙遜儒雅,談吐溫文,無論文才或武功,在一般年輕人中都屬一時之選,絲毫不像他父親花帝那樣……”
古玉蓓嘿了一聲,自語般喃喃道:“原來這些天你們是在花帝那裡,我早就知道,有一天你要見了花帝,準會被那老鬼看中。”
蘇天民聽得一愣,跟著失笑道:“姑娘這話真是有趣極了,看中?花帝看中了什麼?他宮中又沒有一位公主……哈哈……哈哈……”
古玉蓓紅著臉孔跺足道:“虧你還好意思笑,真是臉有八尺厚了!”
蘇天民笑著道:“這哪能怪我?話可是你說的呀!不是嗎?花帝一不想招我蘇天民為駙馬,二不想收我蘇天民為衣缽傳人,看中我什麼?他宮中少個穿衣吃飯的!”
古玉蓓顯得有些將信將疑,而又不勝其著急道:“你,你……”
蘇天民惑然道:“我什麼?”
古玉蓓脹紅臉孔道:“你真的……”
蘇天民益發不解道:“什麼真的假的?”
古玉蓓氣得一跺足,轉身就跑,蘇天民追上去道:“你得說個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