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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閻王令

    燕小飛心神大震,失聲道:你老人家就是五十年前叱吒風雲,縱橫宇內,睥睨武林的閻王令澹臺前輩!

    那石洞中人道:怎麼?你小子知道我老人家?

    燕小飛忙道:晚輩常聽家師道及前輩各種俠義事蹟

    那石洞中人樂不可支地,大笑說道:怎麼?柳一尊還常提起我,哈哈,我老人家樂死了,這一輩子沒包活,有這一句話就夠了,而且,你小子這後生晚輩,還知道我老人家,可見武林中還沒有忘記閻王令三字,哈哈

    忽地笑聲斂住,話音中帶著點羞澀地,繼續說道:小子,說來我老人家是夠汗顏的,當年我老人家行道江湖的時候,出手過狠,殺人無算,再加上我老人家當年那孤僻冷酷的壞脾氣,哪一個不敬鬼神而遠之,背地稱我老人家是一個魔字,沒想到那柳一尊竟這麼看得起我,唉!唉!我老人家這張老臉往哪兒放

    燕小飛道:你老人家的當年事蹟,晚輩由家師口中知之甚詳,雖然殺人無數,但所殺的皆武林敗類,暨十惡不赦之徒,雖被稱一個魔字,你老人家卻是魔中之俠,要比那些欺世盜名的虛偽之徒,不知勝強多少

    那石洞中的澹臺海突然說道:小子,這話是你說的?

    燕小飛道:家師也常這麼說,並曉諭晚輩要向老人家多多學習。

    你小子好甜的一張嘴!澹臺海呵呵笑道:夠了,小子,別說了,再說我老人家這張臉就越發沒地方放了。小子,閻王令澹臺海這幾個字,不論是褒是貶,只要能被柳一尊提上一提,我老人家就是現在伸腿瞪眼嚥氣完蛋,也為之甘心瞑目的了!

    燕小飛沉默了一下,道:老人家,你可知道,武林中卻以為你老人家

    死了,對不對?澹臺海接問了這麼一句。

    燕小飛只得應道:正是!

    澹臺海道:小子,人生百年,難能免此,何諱言一個死字!小子,我老人家假如死了,難道你如今所遇見的是鬼不成?

    燕小飛道:老人家,那麼你究竟是怎麼到這鬼地方來的?

    澹禽海一嘆說道:小子,說來話長,也夠丟人的,不提還好,提起來我老人家臉上就會發燙。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燕小飛心想,這倒好,我既然人在這兒,怎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遂一面好笑,一面口中又忙說道:晚輩知道,這兒是玄天石府,馬鞍山的山腹之中。

    澹臺海又問道:小子,你知道這玄天石府,是誰的麼?

    燕小飛道:晚輩知道,這是百年前一代淫魔陰陽人妖君龍陽的。

    澹臺海道:錯了,小子。

    燕小飛為之一怔,道:怎麼?老人家說我講錯了麼?

    澹臺海道:本來就是錯了,小子,這兒本是百年前一代風塵異人太叔常的洞府,但是後來被君龍陽那不男不女的兔崽子給佔了,他把那三間石室改成什麼拘命,奪魄,銷魂之宮。

    燕小飛道:原來如此,世人不知,卻還以為這玄天石府是君龍陽的呢?那麼你老人家怎麼會來

    澹臺海道:小子,我老人家便是被君龍陽的衣缽傳人,風流郎君陰如卿給騙進來的,我老人家本來打算除掉他,卻不料反著了他的道兒,被他囚禁在這個鬼地方!

    燕小飛道:老人家,那陰如卿已經死去二十多年了!

    澹臺海振聲說道:怎麼?小子,那陰如卿已經死了?

    燕小飛應道:不錯,老人家,他已經死去二十多年了,只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澹臺海恨聲說道:好兔崽子陰如卿,我老人家被你囚禁三十年,至今仍活著,你兔崽子卻命那麼短,先我老人家而去,這筆帳兒,教我老人家找誰算呢?

    燕小飛說道:老人家,人死一了百了,陰如卿既然已經死去,你老人家的仇恨,不也就隨之消掉了麼?

    澹臺海道:仇是消了,恨卻未消,我老人家不能手刃陰如卿那兔崽子,剝他的皮,抽他的筋,一洩心中積憤!

    燕小飛道:老人家,你還打算出去麼?

    澹臺海道:當然,你小子說得好,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但我老人家雖有出去的打算,卻無出去的辦法,這多年來,也沒見一個人能幫我老人家的忙,如今既遇上了你小子,那是我老人家命該能出得此困,重見天日。

    燕小飛道:你老人家不是說,鐵鏈非凡鐵金屬,又穿在琵琶骨,都和肉長在一起了麼?

    澹臺海答道:那不要緊,我老人家可以帶著鐵鏈子,只要你有辦法,幫我老人家把鐵鏈截斷就行了!

    燕小飛笑了笑道:老人家,鐵鏈不是凡鐵,兵刃都斬它不斷,晚輩有什麼辦法?

    澹臺海道:你小子少跟我老人家來這一套,你小子還當我老人家真不知道柳一尊那三陽神罡,無堅不摧,無剛不克

    燕小飛笑道:看來你老人家對晚輩的師門絕藝,知之頗詳。

    澹臺海得意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柳一尊那些絕藝神功,我老人家說起來能夠如數家珍的呢!

    燕小飛道:可是,老人家,石壁這麼厚,晚輩怎麼過去呢?

    澹臺海頗有把握地道:這個不用你發愁,我老人家自有辦法,我功力猶在,你小子身手也不差,咱們用雙手十指,你由那邊挖,我由這邊挖,總會挖通它的。

    燕小飛沉吟了一下,道:晚輩或可勉力為之,老人家,這石壁有多厚?

    澹臺海道:我老人家天天試,大約有一尺光景。

    燕小飛眉鋒一皺,道:老人家,那不是一時半時所能挖得通的!

    澹臺海道:我老人家明白,要是那麼容易,我老人家就叫你小子一邊坐著去了,小子,你沒聽人說過:鍥而不捨,金石為開,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要功夫深,鐵杵也會磨成繡花針!

    沒想到一句話兒,卻引出了他這麼多道理。

    燕小飛皺著眉頭,笑了笑,道:晚輩不怕難,只是奉告你老人家這件事急不得!

    澹臺海截口說道:小子,如今咱們廢話少說,動手吧!

    燕小飛想了想道:晚輩遵命,只是,老人家咱們可別挖偏了!

    澹臺海道:你小子放心,我老人家自有主意,這樣吧,咱們以這個洞為準,挖個半人高的洞就行了。

    不錯,這樣就不會挖偏了。

    燕小飛揚了揚眉,點頭說道:那麼老人家,晚輩就動手了,你老人家可有出這地牢之法麼?要是沒辦法出這地牢,那

    澹臺海有點不耐煩地道:小子,廢話少說,動手吧,我老人家自有出這地牢之法,要不然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說得也是,燕小飛遂不再多說,蹲下身形,雙掌並出,鋼鉤般十指猛地往石壁上一插,只聽嗤地一聲,那堅如鋼鐵的石壁,竟被他插進了一半手指,然後猛地往外一帶,嘩啦一聲,抓下一大片石塊。就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挖了下去!

    挖著,挖著,忽聽澹臺海問道: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

    燕小飛隨口答道:和你老人家一樣,是被人引進玄天石府,著了人家的道兒。

    澹臺海道:小子,那是誰?說給我老人家聽聽,待會兒我老人家出了困,便幫你找他去。

    燕小飛道:多謝老人家,但只要能出得地牢,我自己也會找他,老人家可曾聽說過萬魔之魔萬無極?

    澹臺海驚聲說道:小子,是他麼!你就是著了他的道兒?那老兔崽子的一身功力,不是已被柳一尊震散毀去?小子,你能否說得詳細點兒!

    燕小飛道:自無不可接著就將諸事說了一遍。

    聽畢,澹臺海驚笑說道:乖乖,我老人家三十年未出武林,沒想到外面竟有了這麼大變化,那老兔崽子野心不小,野心不小,

    燕小飛道:老人家,說歸說,別停手啊!

    原來澹臺海聽得入了神,竟忘記挖了,他赧笑說道:小子,對不起,我老人家忘了。

    說完,立即又恢復動手。

    他話鋒稍頓之後,又道:小子,我老人家是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有這種事,便絕不能坐視。小子,快點挖吧,我老人家有三十年未展舒筋骨了,這回出去,要大大地幹它一場。

    燕小飛道:老人家,晚輩的一雙手,根本就沒有停過。

    澹臺海笑了笑,未再說話。

    於是,這一老一少,就這麼你一把,我一把地挖了下去,這一挖,不知道要挖到何時!

    這一天,秣陵關來了幾個人,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於還有個要飯花子。

    那自然是無垢玉女冷寒梅與脂粉情魔玉羅剎仲孫雙成,以及南宮隱等一干武林奇客。

    她們是在天王寺被卓王孫等脫逃之後,便無目的地,來到秣陵關。看神色,每一個都是愁眉不展,落落寡歡,這本難怪,到如今,不僅卓家那群魔頭未見一人,便連燕小飛的下落,竟也毫無訊息,她們怎不心焦?怎不著急?

    默默行走間,南宮隱忍不住地突然開了口:姑娘們,咱們哪兒去,要是再這麼沒頭蒼蠅般,東撞西撞,我老人家可要自殺了!

    沒有一個人答理他,他話是對冷寒梅、仲孫雙成說的,但這兩位一向智慧如海的絕代紅妝,如今也六神無主,方寸早亂,叫她兩個如何回答?

    片刻之後,只有南偷尉遲奇冷冷地答了話:酒鬼,你這句話兩天來也不知問過多少次了,你要是再問,你死不成,我老偷兒可真要煩得抹脖子了。

    南宮隱正愁沒地方發洩,這下可找到了對象,雙目一瞪,道:難不成你要我老人家憋死?

    尉遲奇道:憋死只是你一個人難受,可是你這沒完沒了地一個勁兒嘮叨直問,卻把大夥兒一齊煩死。

    南宮隱方待再說,忽見呼延明伸手前指,口中咦地一聲,瞪大了一雙眼,詫異叫道:酒鬼,偷兒,你們快瞧,那是什麼?

    大夥兒循指望去,別人不懂,那南宮隱,尉遲奇與公冶羊卻神情為之一震,面有喜色,連忙奔了過去。

    那呼延明所指,與南宮隱等三人奔往的方向,是前面道旁的一堵土牆。土牆沒有什麼稀罕,可是土牆上面卻被人畫上了一個長髮披散的弔客般鬼頭,這就有點不太尋常,太稀奇了!

    在南宮隱三人站在土牆之前,望著鬼頭直髮怔的當兒,呼延明伴著冷寒梅等人,也到了土牆之前。

    只聽南宮隱叫道:嗨,你三個瞧,那老鬼也出來了。

    尉遲奇道:酒鬼!我們眼睛不瞎,自然看得見,只是那老鬼出來幹什麼?

    南宮穩瞪眼說道:怎麼?就只許你們出來,不許別人也出來?你幾個出來是幹什麼的?

    尉遲奇道:你酒鬼懂什麼?他應該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南宮隱哼了一聲,道:你懂個屁,這時候出來正好下手

    立即轉向冷寒梅道:姑娘,這是那西鬼濮陽風所留的特殊表記,他出來了,也在這附近百里之內。

    經他這麼一說,不明白的全明白了,冷寒梅含笑點了點頭。

    尉遲奇則冷冷說道:酒鬼,你漏說了一點,他在找咱們呢。

    小姑娘陳紫雲突然天真地問了一句:尉遲奇前輩,怎見得濮陽前輩是在找我們?

    尉遲奇眨了眨眼,道:姑娘,你不瞧那雙鬼眼瞪得特別大麼?

    陳紫雲舉目望去,果見那雙鬼眼畫得大得出怪,又復問道:濮陽前輩想必是有什麼事兒,只是,咱們哪兒找他去呀?

    尉遲奇笑道:姑娘,彆著急,你再瞧瞧那張鬼嘴歪到了哪一邊?

    陳紫雲只一眼,便即脫口說道:尉遲前輩,是西邊!

    尉遲奇笑道:這不就是了麼,咱們往西尋找,便可以找到濮陽老鬼蹤跡!

    陳紫雲叫道:對!那麼咱們快走呀

    一眼望見大夥兒都在瞧她,臉一紅,立即住口不言。

    這一來,大夥兒倒是難得地都笑了。

    笑聲中,冷寒梅說道:雲妹妹說得是,濮陽大俠找咱們必然有事,既如此,咱們不可再遲緩,快去尋找他吧!

    她既然有了話,哪個能不點頭?於是,大夥兒順著大路,加快步履一路往西行去。

    是沒錯,這一路之上,每隔百丈距離,便是一個披髮鬼頭,而且,這鬼頭一直畫到了馬鞍山山麓。

    望著那峙立江邊的馬鞍山,大夥兒直髮愣,因為,一到了馬鞍山下,那披髮鬼頭便沒見到了,而且,大夥兒也不明白西鬼濮陽風,把大夥兒引來馬鞍山,到底為了什麼!

    正如南宮隱愣愣地說的那句:這老鬼葫蘆裡賣的是哪門子仙丹?

    正自詫異間,忽見那左方數十丈外一片樹林之中,轉出一個身著大紅衣裙的美豔少女,向著這邊招了招手,又轉身進入樹林。

    大夥兒睹狀一怔,只聽南宮隱說道:好傢伙,這老鬼什麼時候修來這高道行,會變成花不溜丟的大姑娘了。走,大夥兒瞧瞧去!

    說著,他當先閃動身形,掠了過去。

    隨聽背後尉遲奇叫道:你酒鬼留點神吧,恐怕不是那麼回事兒!

    南宮隱道:你瞎操的那門子心?難道我老人家還怕她吃了我不成?

    說話間,他突然到了樹林前,只見那紅衣少女站立在樹林深處,仍向著這邊含笑招手。

    南宮隱藝高人膽大,何況大援在後,毫不猶豫地閃身進了樹林,這時,冷寒梅等也跟著掠至。

    那紅衣少女來對南宮隱多加註意,卻深深地打量了冷寒梅與仲孫雙成兩眼,然後含笑說道:兩位大概便是無垢玉女冷姑娘,和脂粉情魔玉羅剎仲孫谷主了。

    仲孫雙成一直以一雙美目望著紅衣少女,未曾開口。

    冷寒梅卻微笑地答了話:不敢,我姐妹正是冷寒梅與仲孫雙成,姑娘是?

    紅衣少女不答冷寒梅的問話,立即截口又問:諸位可是來尋找鐵血墨龍燕大俠的?

    大夥兒心神一震,仲孫雙成美目之中倏閃異采,冷寒梅阻住了南宮隱的喝問,含笑點頭,道:不錯,姑娘,我幾個是來找燕大俠的,姑娘可知道燕大俠的下落?

    紅衣少女點頭笑道: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兒等諸位了,我在這兒等了一天一夜了,雖料定諸位必然會來,可沒有想到諸位會來得這麼快

    冷寒梅難掩心中激動,忙道:那麼,姑娘,我先謝謝你了,請告訴我燕大俠現在何處!

    紅衣少女笑了笑道:冷姑娘何必那麼急?我既然等的是諸位,便自然會一一說出

    聽得冷寒梅嬌靨微酡,那紅衣少女已然皓腕微抬地,一指林外馬鞍山,接道:燕大俠現在馬鞍山山腹,那玄天石府的第三層地牢之中。

    此言一出,大夥兒不禁大驚失色。詫異欲絕,南宮隱陡然開口說道:女娃兒,你怎麼會知道?

    紅衣少女笑而不答,冷寒梅卻忙接過話頭道:姑娘,請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那紅衣少女道:假如我告訴諸位,那玄天石府已為金陵卓家的人所盤踞,諸位就不難明白了。

    大夥兒立即色變,南宮隱喝道:女娃兒,你可少在我老人家面前來上這一套,那金陵卓家的人,怎能奈何得了小龍兒。

    別說他不信,就是大夥兒也沒有一個相信。

    那紅衣少女目注南宮隱,未答反問地道:老人家是

    南宮隱揚聲說道:我老人家人稱嵩陽醉客鬼見愁,複姓南宮,單名一個隱字。

    紅衣少女哦地一聲笑道:原來是南宮前輩,恕晚輩眼拙,多有失敬,晚輩久仰南宮前輩那神鬼皆愁的威名,今日得能引謁,何幸如之?足慰生平謁念

    頓了頓,接道:南宮前輩胸羅淵博,見多識廣,當知萬無極詭譎奸詐,再加上了玄天石府中那拘命奪魄銷魂三宮中的厲害機關消息,便是有通天的本領,若被困在其間,也難以施展。

    南宮隱神情大震,急急說道:這麼說來,是真的了!

    紅衣少女淡淡笑道:晚輩所說,本來就是真的。

    南宮隱不禁大急,方欲再說,冷寒梅已然強忍驚慌焦慮地說道:姑娘在這兒等我們,是為了救

    紅衣少女截口說道:把消息告訴諸位,然後帶諸位行入玄天石府,圖謀營救燕大俠!

    冷寒梅道:謝謝姑娘,只是燕大俠還在麼?

    紅衣少女笑了笑道:冷姑娘儘管放心,燕大俠如若已被害,我就無須站在這兒一天一夜地等諸位了,他們本來是要殺燕大俠的,可是後來又改變了主意,要以燕大俠為餌,把諸位引來一網打盡!

    冷寒梅心中一鬆,道:那麼,姑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紅衣少女道;我以為冷姑娘不必問那麼多,能知道燕大俠在那兒,想辦法如何加以營救這就夠了,是麼?

    冷寒梅未在意,淡淡笑道:說得是,那麼請姑娘帶我等進玄天石府!

    紅衣少女點頭說道:我自當效勞,只是,在我未帶各位進入玄天石府之前,我有個條件,尚望冷姑娘俯允。

    冷寒梅道;姑娘請講,只要能力所及,我無不點頭。

    紅衣少女笑了笑道:我先謝了,諸位可知道,那一向隱居雲南的百毒天尊解無忌夫婦,也被那萬無極請來助拳了麼?

    大夥兒心頭一震,冷寒梅抬頭說道:這個我等不知道,姑娘提這

    那紅衣少女道:我以為諸位營救了燕大俠之後,必不會放過萬無極那一群人,我要請諸位獨對百毒天尊解無忌留情三分,予以一條生路,俾使他偕妻攜女,迴轉雲南。

    冷寒梅毫不猶豫地,慨然點了點頭,道:姑娘,只要他夫婦不逼我等太甚,我等自不會絕不留情,姑娘放心,我答應就是。

    紅衣少女柳腰忽折,微一襝衽,道:冷姑娘,成全之德,我這裡深為至謝,請跟我來。

    轉身便要走,仲孫雙成突然說道:姑娘請慢行一步!

    紅衣少女回身說道:仲孫谷主還有什麼吩咐?

    仲孫雙成淡淡笑道:不敢當,我還沒有請教

    紅衣少女道:仲孫谷主可聽說過,解天尊夫婦膝下有個女兒,名喚奪魂鬼女解千嬌?

    群俠聞言恍然,仲孫雙成微微揚起雙眉問道:姑娘便是解千嬌?

    紅衣少女道:不敢,我正是穢聞四播的解千嬌。

    南宮隱怒笑一聲,道:好呵!原來你就是奪魂鬼女

    話完,閃身便欲撲過去。

    仲孫雙成伸手一攔,道:南宮大俠請慢,我還有話說。立即轉望解千嬌道:解姑娘,請問,我如何能相信解姑娘

    解姑娘淡淡笑道:我知道我說明身份之後,諸位必然難信,可是我說的是實話。

    仲孫雙成道:我如何知道姑娘說的是實話?

    解千嬌道:仲孫谷主若是不信,我莫可奈何!

    南宮隱剛自一聲冷哼,仲孫雙成忽然說道:解姑娘,我請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解千嬌那張吹彈欲破的嬌靨,突然一紅,道:仲孫谷主,我可以不說明麼?

    仲孫雙成美目中異采一閃道:可以,但是姑娘起碼得給我個證明?

    解千嬌眉頭一皺,道:仲孫谷主,你這是讓解千嬌為難,現在你要我怎麼證明,除非我扒出我這顆還不算太髒的心。

    仲孫雙成尚未說話,突然樹林的更深處,傳來一聲怪笑道:女娃兒,扒出了心,那是要死人的,待我來替你做個證人吧!

    南宮隱等風塵四奇,神情一怔,脫口大叫:濮陽老鬼

    話聲未落,人影閃處,眾人面前飄落一人,正是那西鬼濮陽風,他衝著冷寒梅陳紫雲等拱拱手道:冷姑娘,仲孫谷主,濮陽風這廂有禮了。

    冷寒梅與仲孫雙成,自然襝衽為禮,含笑謙遜。

    濮陽風立即轉向了南宮隱等四奇,瞪了眼:酒鬼,你怎麼到這時候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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