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繁華古都,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潮如織。
小千趕過了一個小村鎮,換不開銀票,已馬不停蹄趕到洛陽城。
見着這城夠大夠貿也夠多房子及人羣,方自定下已來。
大城鎮,有的似乎開市較遲,都已過了辰時,除了飲食店外,大部份店門都緊閉着。
小千考慮半晌.道:“店都沒開,找着了也換不到銀子,不如先找家酒館填飽肚子再説。”
秋芙沒意見,大板牙道:“找大的如何?數十萬兩也!豈是開玩笑的?”
小千也豪氣干雲:“好!就找最大家的,吃的順口,就把它買下來!”
兩人當真邁出八爺步,在洛陽城晃着,想找家最體面的酒館。
秋芙跟在後頭,被人有一眼沒一眼的瞧着,也許是自卑心理.她總是低着頭,不過她內心仍有一絲滿足。小千處處都護着她,這正是她最為需求的,其他,她都不在乎。
他們找了家“洛賓樓”,光是三層硃紅宮殿式樓而.就足以傲視洛陽城。
夥計並不怎麼熱心,因為小千和大板牙都是光人和尚,而且袈裟也有了破損,秋芙又是紫臉一塊,並不怎麼上相。
第一次上館子,小千也不敢太貿然,仍讓夥計帶到角落處,顯得偏僻。
夥計冷漠道;“三位要點什麼?”
小千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麼?”
“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素菜。”
小千笑道:“沒關係,和尚也有不吃素的啦!有什麼就送什麼上來!”
大板牙笑道:“最好先來些黃山花釀,昨晚喝的不過痛。”
長相不賴的夥計,也許是混久了,一副眼睛勢利得很,瞄着三人一眼,帶着鄙意道:
“三位等等,我馬上替你們送來。”説着已返身離去。
小千覺得怪怪的:“怎麼大酒館的小二和小館子的不大一樣?冷冰冰的?”
大板牙瞄向寬廣酒樓,數十張桌子,只零星坐了兩三人,顯得冷清,而那些人穿着似乎十分華貴,説道:“也許是高雅人士來的地方,夥計要莊重些。”
小千方黨得有道理,也於笑起來;“我們也要莊重,免得出了醜。”
三人已凜起心神.坐有坐相,連瞄眼看人,都中規中矩,雖覺得不習慣,卻也心甘情願。
秋芙從沒交會小千如此乖靜過,心頭已暗自想笑,他有如頑皮小孩被罰坐一樣,奈不住幾分鐘就有個小動作。
然而他們又見着夥計熱絡的招待剛進門的客人,尤其是上樓的,簡直快哈斷了腰,不禁讓他們懷疑,自已是否裝錯了樣?
等了實在有一段時間,夥計似乎也瞄足了眼,才懶散的端送幾盤菜,一壺酒,招呼也不打就自行離去。小千喘口氣,苦笑道;“大酒館,吃頓飯還真不容易,來!吃吧!
餓啊!”
三人拿起筷子,方注意到這些案只不過是些家常菜,牛肉片、爆炒三鮮、青芍-魚花,再加上兩盤青菜,如此而已,而且少得可憐。
在家鄉,他們未必天天吃這些,但也不是不曾吃過,他們要吃的是想像中的滿漢全席之類的風肝、熊掌。
這豈是洛賓樓的招牌菜?小千愕然;“怎會是這玩意兒?”
大板牙正抓起酒壺,飲了一口,猝然嗆了喉,叫道:“好辣!分明是二鍋頭,哪來的黃山花釀?”
小千不禁有氣,顧不得再裝模作樣,喝道;“小夥計你給我過來!”
夥計似也知道會發生此事,大搖大擺的走前,冷道。“小和尚有事?”
小千指着酒菜,叫道;“我要你送上好酒佳餚,你搞這些來?”
夥計冷鄙一笑道;“三位可知道這些要多少銀子?不多不少,十七兩銀子,小費還沒加呢!”
他以為報出價錢,會把三人嚇一跳而聞了四,説不定還可打落水狗。
若在以前、十七兩銀子足以讓他門舒舒服服過上半年,但現在和二十萬兩黃金比起來,小千就有氣了。
“我們只值十七兩?”
夥計冷笑着,沒有回答。
小千瞄服道:“所以你對故意弄這些酒菜?放意帶我們到這個角落?”
“我是怕你們付不起酒菜錢……”
“付你媽的頭!”
小千突然火大,一盤切牛肉己砸向夥計臉龐。
“媽的!連窮人你也要欺負?你多行?多有錢?擺什麼臭臉?”
抓起夥計已往桌上砸,嘩地一聲,桌垮盤飛,濺向四處,也驚動了一樓所有人。
大板牙也一把怒火無處發泄:“什麼洛賓樓?大爺今天全買下來!我砸!”
抓起桌子,他也猛砸猛摔,只一剎那,足足砸毀十餘張紅檜木桌。
小千更是一口氣把夥計給丟出窗外。
這恐怕非夥計所能料想得到的吧?
四旬温文掌櫃,此時也領着兩名打手迎了上來。
他臉上冷森道:“三位可知這是何人地方?為何如此亂砸東西?”
小千冷笑道:“是誰開的,我管不着,我看不順眼就砸,你又想怎麼樣?”
掌櫃臉色更沉:“三位若存心想找碴,休怪我不客氣了!”
“你又算什麼東西?”小千戲狹道。
“老夫是此地負責人.人稱錢三爺。”
小千冷道:“你知我又是誰?”
“閣下又是誰?”
小千輕笑道:“不巧得很,我是此地新主人。”
大板牙奚落道;“你可以捲鋪蓋回家了,這酒樓已被本門主買下來,我愛怎麼砸就怎麼砸,幹你何事?”
掌櫃登時臉色頓變:“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好懷疑?”
“這至少要數十萬兩銀子……”
“銀子算什麼?我用的全是金子!”
小千拿出銀票,張了開來,冷笑道:“看清楚點,黃金二十萬兩,買你這棟破酒樓夠了吧?”
掌櫃只見及“珍珠坊”三字,就已急了心,這可是千真萬確的銀票,若他真的買下酒樓,自己還用混嗎?
大板牙見他寒了心,也威風起來:“老闆來了,你那羣夥計還要什麼威風?用那些吞不下喉的酒來招待?不要混了是不是?”
掌櫃急忙拱手討罪:“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一定好好教訓他們。”
小千捉狹道;“來不及了,他骨頭最少要換三根,眼眶最少要綠上三個月,這種人還能用嗎?”
掌櫃馬上道:“是不能用,小的馬上叫他回去,永遠不再用他……”
小千滿意笑道:“若本店全是這種夥計,不出三天,就會像你以前的老闆,把酒樓頂讓給我了。”
掌櫃又急忙應“是。”
小千耍足了面子,才道:“帶路!我肚子餓得很!”
“大東家請。”
掌櫃已領着三人走向三樓一間最豪華客房,馬上叫了大菜,唯恐一個招待不周,也甭想再混了。
有了山珍海味,小千、大板牙和秋芙暫時忘掉不如意,專心品嚐佳餚。
掌櫃則趕回一樓,指揮收拾殘局。
突又有一名年輕書生型男士跨門而入。
正是昨夜在華山找柳再銀比武的關西晴。
他似乎也想來此進用早餐。
掌櫃見着他,霎時笑臉迎了過來:“公子早!”
關西睛見及桌椅已砸碎不少,遂問:“這是怎麼回事?”
掌櫃將事情一五一十説清楚。
似乎關西晴就是此樓原先的主人,至少有所牽連,否則掌櫃無須説的如此詳盡。
關西晴聞言,眉頭不由一軒:“有這種事?他人在哪裏?”
“在三樓龍鳳廳。”
“我去看看……”
關西晴已邁步走向三樓。
掌櫃的也不願多事,要是小千説話屬實,他跟上去可十分不智,還是留在一樓收拾殘局好。
當關西晴推開龍鳳廳門扉之時,小千正用雙手抓着似是山羌之類的大腳,張開大口的在啃食。
突見有人進門,兩顆晶亮眼珠已瞧向關西晴,神態十分滑稽,像是偷吃東西的小孩被人這着般。
“是你?”
關西晴突見是小千,頓時覺得意外而帶着喜悦,驚呼出口,人卻得在門外。
小千對他倒未曾留下多深印象,但覺得眼熟而已,邊嚼着肉邊叫道:“是你?”
關西晴以為小千知曉自己,遂頷首笑道:“不錯是我。”
小千卻茫然道:“是你,你是誰?”
關西晴登時知道被耍了,稍帶困窘乾笑一聲,仍處之泰然,淡雅道:“小弟關西晴,就是昨夜華山論劍和柳再銀交手的那人,後來你曾經以石塊幫助我……”
“嗅……我想起來了,那人就是你啊?”小千恍然笑道:“怪不得我覺得眼熟,來,一起用餐如何?自家酒樓別客氣。”
這句“自家酒樓”倒把關西睛給逗出笑意,能在三兩下之下就把一棟偌大酒樓倨為己有,卻也不是件易事。
一聲“謝了”,關西晴已跨門而入,他並沒有圍向桌子,含笑立在一旁,拱手道:
“小弟可要先謝過你昨夜援手之事……”
小千嚼咀有聲,油手一揮,豪爽笑道:“小意思!這種事平常得很!如果你很懷念石塊.哪天我多丟幾塊給你就是。”
大板牙笑道:“要酒罈也行。”
關西晴一時也答不上口,只能乾笑着,好一會兒才又道:“聽掌櫃説,你已將酒樓給買下來了?”
小千轉樣道:“不是聽説,而是事實。”
“你可見過店東家?”
“什麼東加西加?再加也加不到二十萬兩黃金!這麼高的價錢哪裏找?”
關西睛也微微一楞,如此高價,實屬高得嚇人,他乾笑道:“我是説你可見過這裏的老闆?”
小千回答的很乾脆:“見過。”
“見過?那他……他長得何模樣?”
小千抬頭,擺出姿態:“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
小千已呵呵笑起來:“不用懷疑,我就是這裏的老闆,從小就見過了。”
大板牙和秋芙也被他逗出一絲笑意,他倆也和關西睛一樣摸不着小千話中含意,現如説破了,一股恍然的快感已讓他兩感到開心。
關西晴顯得不自在,看樣子自己的客套話很可能都會被小千給套變了含意。
突然一笑,他不得不明着説:“門主,實不相瞞,這酒樓是我一位朋友所開……”
“那好啊!”小千截口道;“打個八折,我還有得賺呢!”
“小第知道門主受了冷落,才會出此下策……小弟是想替敝友來向你請罪,希望門主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噢……是舉白旗的(談判者)……”
小千已睨起眼神直往關西晴瞧去,就像在審鑑寶物般,看得仔細而賊精。
關西晴被他看得好生不自在:“門主你……我有何處不對了?”
他也懷疑自己身上是否已出現何者破損或令人尷尬的情況,而回身往自身衣衫瞧去。
小千此時才笑道。“別急-一你很乾淨,我是在看你!”
“門主看我……”
“看你的氣質,看你順不順眼!”
關西晴覺得哭笑不得;“結果呢?”
“很呆!”
關西晴乾笑地摸摸鼻子,不知如何是好,沒有想到第一次聽他人的評語會是這兩個字。
小千見他窘態,也呵呵笑起來,逗耍的目的已達到了。“不過還算順眼啦!”
關西睛也放了心,陪笑道:“還好沒讓門主失望。”
小千逗惹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何勉強合你順眼?”
關西睛搖頭:“小弟不知……”
“就是這樣,你跟綠豆芽差不多呆,哪天綠豆芽翹了,你就可以取代他位置,這是你唯一的好處,所以我就順眼了!”
小千笑得甚是捉狹,好似這事發生的很平常。
這話沒把關西晴給逗窘,反而把大板牙給惹毛了,他罵道:“你什麼意思?敢説我呆?這還沒關係,你竟敢咒我死?”
小千呵呵笑道:“我是未雨綢緞啊!”
“去你的!太不人道了!”
大板牙一場手就往小千掃去,小千卻蹲身縮頭,早有防備的拿起大銀盤,平穩地擋在前頭。
當地一響,大板牙收手不及,一掌拍向銀盤,陷出一個大手印,震得他哎哎叫痛,猛甩手掌。
小千已從銀盤後頭伸出腦袋,呵呵笑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看你,沒事就拍打銀盤。也不知道手打銀盤是會痛的!”
一掌揮出,也泄去大板牙不少火氣,手掌疼得實在可以,也顧不得再揮出第二掌,瞅眼叫道:“改天再跟你算帳!太可惡了!”
小千吃吃笑着:“下次可要記着,銀盤是打不得的,我總希望你變得聰明些。”
大板牙瞪眼道:“你放心,下次我會用棍子,打得你滿頭瘤。”
小千笑道:“我總算沒有白費心機,你進步多了。”放下銀盤,轉向關西晴:“老兄,被你白學一招,你有沒有進步啊?”
關西睛不自在地笑道:“有一點……”
“所以你現在該知道怎麼做啦?”小千狡黠的看着他,想瞧瞧他如何解決窘境。
關西睛也着實感到困窘而棘手,不知該如何做才能滿足小千如此精靈怪異的想法。
終於,他也豁出去了,欺身向前,抓起桌上墊置銀壺的大銀盤,雙手抓緊,一顆腦袋往前栽撞,當真撞向銀盤。
噹的一聲,銀盤已凹,關西睛前額亦現紅印。
他的舉止已嚇得小千、大板牙和秋芙驚叫起來。
小千霎時激動鼓掌,佩服直叫:“好!好!有進步,進步神速,俺甘拜下風!”
大板牙讚歎道:“你可學得真快,馬上就換成響頭了,天下無敵啊!”
關西晴淨白臉容已現紅雲,右手輕扶紅印,苦笑在:“門主的題目實在太難了,小弟不得已,只有獻醜了。”
“不難不難,你回答的很好也!”小千誇讚道:“看你頭上紅印,就知道你笨中有呆,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奇才,衝着這記響頭,還有啥事不能談?全依你啦!”
關西睛聞及小千答應放棄購買酒樓,心情也為之爽然,這記響頭敲的也值得,遂拱手道:“多謝門主……”
“響頭都敲了,還扭扭捏捏幹啥?過來啊!為你‘脱穎而出’乾杯!”
小千豪放地伸出油漬雙手,一把將他抓回椅子,提起銀壺就沒往他口中,逼得他哈哈猛吞,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灌足了酒還往胸襟滲流,霎眼濕了一大片。
連灌三壺,小千才歇了手,諧-直笑;“老兄你已脱胎換骨,重新做人啦!”
關西晴滿臉酒紅,雙目迷茫,苦笑道:“如此脱胎換骨,實讓人難以想像……”
小千笑道:“久了你就會習慣啦!”
關西睛只能苦笑,他心中在想,如果要習慣,恐怕還得脱掉三層皮不可。
從小千笑折七名劍之後,他就對小千投了緣,本想論劍之後向小千道謝,沒想到他卻來去如風。風頭出至一半,又溜掉了。
好不容易在此樓碰上,結交意願油然而生,而且甚為強烈。所以他才甘心來個頭撞銀盤以搏得小千開心,終於和小千混上了。
狂飲一陣,酒足飯也抱,小千才想到他是何人物,遂問道:“老兄,你報出名號吧!
好讓我聽聽你是何來頭?”
關西晴立時説道:“小弟姓關,兩名西晴,本鄉在江州,家父以前當過鏡師,後來從商,小弟也因家父教導,學了些拳腳功夫。”
小千頻頻點頭:“這麼説,你老爹的武功不錯了?否則你怎會擠上華山論劍?”
關西晴笑道:“實不相瞞,家父武功並不算好,他只是請了很多武師傳我武學,不過這些武功和你比起來又差了一大截。”
小千得意道:“所以你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跟着我,想從我這裏學點功夫?”
關西晴窘像又現,乾笑不已,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默認了。
小千更形得意:“當然啦!以我這種身手,誰不想找機會跟我多學幾招?”
大板牙加油添醋,含有調侃意味道:“他的功夫,你學一百年也學不會,希望你別泄氣才好。”
他暗中調侃小千一點功夫也不會,別人更甭想學了,一百年還算是便宜的估計呢。
小千白了他一眼:“你學不會就少説兩句,別人可是誠心誠意,你説什麼風涼話?”
大板牙輕輕一笑,不再回話,他認為小千仍沒聽懂他話中之話。
關西晴已誠懇道:“小弟只想請門主指點一二,並不敢妄想全部學會門主神功。”
小千頻頻點頭笑道:“你果然有自知之明,不錯,俺的武功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看在你誠心誠意煎燒餅的份上,有時間我就勉強指點你一招半式。”
關西晴連忙拱手拜謝,如若他知小千比他還差,不知作何感想?”
小千睛向大板牙及秋芙,得意的裝模作樣一陣,復又想到什麼,拿出銀票,道:
“關燒餅你可知洛陽城的‘珍珠坊錢莊’在何處?”
關西晴微微怔楞,他不是為了銀票,而是小千那句“關燒餅”讓他不解為何自己會變出這麼一個渾號來?
小千已然明白他心意,遂指着自己前額,劃了一大塊橢圓,捉狹笑道:“你那塊紅紅的不像剛烤出來的燒餅嗎?”
大板牙登時也想通了,戲-一笑:“看他臉頰圓圓胖胖,若改成‘發包燒餅’就更像了。”
關西睛只有以乾笑聲回答,看樣子這渾號他是摘不下身了,立時將問題拉回銀票上,免得渾號越變越糟。
他道:“在城西,門主若不嫌麻煩,小弟可以帶你去。”
“好啊!”
“不過……”關西晴問道:“你當真要換開銀票?”
小千反而不解他語中含意:“對啊!有什麼不妥?”
關西晴笑道:“門主有所不知,二十萬兩黃金,至少要三輛大型馬車才能裝得下,而且一次要提那麼多金子,恐怕錢莊也拿不出來,必定四處調錢,很可能整個洛陽城會騷動起來。”
小千得意道:“越騷動,俺越有勁,這不是問題。”
關西晴又道:“這麼一來,覬覦錢財的人勢必不少,門主可有應付之策?”
聽及此,小千方自定了神,那股趾高氣昂也減了不少,好玩歸好玩,要是把盜匪竊賊結引來,那可就後悔莫及了。
小千急道:“那你認為該如何是好?”
關西晴道:“小弟認為不如先通知錢莊稍加準備,然後門主可以決定如何花這些錢,例如説買房子、做生意。這些,只要轉給錢莊就可以,不必領出,所剩下的也較為容易搬運。”
“好!就這麼辦!”小千讚不絕口:“你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材料,用起錢來就像用兵一樣乾淨俐落。”
關西晴含笑道:“門主誇獎了。”
大板牙問道:“可是沒零錢,這幾天我們要住哪裏?”
除了這張大銀票,他們可無半點盤纏,雖然曾經當過“午夜牛郎”賺了幾錠元寶,可是在追逐之下,早已被李傳花打的不知去向,牛郎算是白乾了。
關西晴道:“三位不如先到小弟家暫住幾天,寒舍人少,空房甚多,也礙不了什麼。”
小千立時點頭:“好啊!反正也沒地方去了,説不定我一高興,就把你家給買起來了。”
關西晴笑道:“門主要住多久就住多久,何須花錢買呢?何況你買了,倒換小弟無家可歸了!”
小千睨眼笑道:“到時我再請你來‘我家’還不是一樣?”
説完他已呵呵暢笑,關西晴和大板牙、秋芙也跟着笑了。
隨後四人已走出門扉,朝一樓行去。
掌櫃見到關西睛一身狼狽,頭上又有紅腫印,卻和小千有説有笑,心想必定是被揍了一頓之後再和談。
只要和談,做人手下者也好過多了,他已認定小千就是新老闆,和幾位助手已必恭必敬施禮逢迎着。
關西晴沒説什麼,小千和大板牙卻喝喝有聲,隨便挑剔、教訓一番,方揚長而去。
等四人離開,掌櫃才噓口氣,暗叫着好險,不過想及將來老闆竟會是如此一號人物,他的頭就痛。
關西晴領着三人抵達“珍珠坊”,談些銀票之事,坊中老闆差點嚇呆,如此一次提出數十萬兩,他活了四十來歲還沒碰過。
還好小千只是想要耍威風,最後仍照先前決定,要錢莊多多準備。他隨時會來拿。
老闆這才噓口氣的答應下來,四人也就轉往城郊,往關西晴住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