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三更,燦爛樓台之燈火;
春風萬井,喧聞簾幕之竺歌。”
“杭州”,古禹治水時屬楊州,秦時更名錢塘,漢代改為會稽郡,至隋代開運河後始定名杭州。
而杭州的興盛始終本朝白居易任刺史時大肆整頓城內及風景,尤其以原有荒涼之“封田”,疏草築堤為湖初名“錢塘湖”,因湖中時見金牛之影,故而又名“金牛湖”,而後人便將長場稱之“白堤”,而名“西湖白堤”。
(宋蘇東坡又另築一場將湖分為裏外兩湖,堤上滿植垂護岸並稱“蘇堤”,並因其詩曰:若把西湖比酉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因此於宋代之後又將“西湖”稱之“西子湖”。)
頂着仲夏酷熱暑氣,在行往“杭州”的官道中商旅稀疏,且都汗流泱背有如牛步的緩緩而行。
然而卻有一個年約雙十的灰衣俊逸青年及一位貌比西施的青衣姑娘,兩人俱身揹着沉重大包袱,滿面興奮之色的快步超越路上商旅往“錢塘門”疾行。
眼見城門在望,那俊逸青年頓時笑望身側女伴説道:
“小鳳,“杭州城”已到了,待會入城後我們找家大酒樓好好的吃上一頓你説好不好?”
美如仙子的青衣姑娘聞言後,頓時如百花綻放的笑望同伴且深情的笑説道:
“嗯!當然好咯!不過麒哥,我們還是先投宿客店梳洗一番好嗎?人家身上難受得很,多少年沒穿過衣服初穿之下真是全身刺癢難忍呢!”
那青年聞言也有同感的笑道:“哈!我還不是一樣?那是因為我們未穿中衣,加之身上的粗麻布衣袂又粗糙,所以行走之時擦磨得難受,我們入城後便去購買一些柔滑且薄的絲綢衣服,只要換穿之後便會舒服多了。”
“嗯!麒哥説得對,我記得以前看那些富家子弟及那些夫人小姐身上穿的又好又漂亮,所以”
話未説完立聽同伴哈哈笑道:
“小鳳妹,我們現在可是有錢人了,只憑身上的金銀少説也有四、五千兩,再加上那些珠寶更是難計,因此你想買什麼?吃什麼?儘管説·嘎!對了,進城後可要找家可靠的錢莊或珠寶樓將身上的金銀珠寶變換在票才好攜帶,只留下部分金銀平時花費便可。”
“嗯!可是我想留下一些我喜歡的珠寶手飾也!
其中有好幾樣都是人家好喜歡的呢!”
“哈!哈!哈!你放心,隨你喜歡的挑,若不合意時進城之後還怕買不到你喜歡的?”
兩人興奮的笑談中已進入西“錢塘門”,忍不住心中的欣喜恍如蝸步的四處觀望大街兩側,有如鄉間小兒入城似的。
兩人正是圍居深山地腹宮殿數年的程瑞麒及譚玉鳳,如今重踏繁華人世自是欣喜異常,不到半里的大街竟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在一間裝坡華麗的大客店之前停足。
“江南第一樓”乃是遠近馳名的豪華客店,臨街的外樓併兼營酒樓,出入之人皆屬城內高官巨賈,難見平民百姓敢跨足人內。
而此時兩人並不知情的跨步入樓,頓時驚醒了依柱打噸的店夥,尚未看清兩人時便揚聲喝道:“貴客到咦?
吠!你倆要幹什麼?”
自幼便曾在鄉間及繁華大邑行乞渡日的程瑞麒,對各行各業的店家店夥臉色甚為清楚厭惡,因此一聽便知店夥欺他兩人穿着寒酸,故而臉色一沉的叱道:“怎麼?我夫婦要住店有何不對?”
店夥聞言立時不屑的打量兩人且冷笑説道:
“嗤!你們要住店?哼!本樓可是江南一帶遠近馳名的“江南第一樓”,除了清幽的獨院小樓外便是套院上房及通樓上房,並無小客棧的客房或通輸,最便宜的上房住上一宿便要三兩銀子,你們住得起嗎?”
要知盛唐之時國強民富,三兩銀子足夠鄉間百姓四口之家的一月開銷,雖説近代兵荒馬亂物價上揚,但三兩銀子也足夠半月開銷,而此酒樓的便宜上房住宿費便要三兩銀子,無怪乎那店夥狗眼看人低的認為他兩人住不起。
可是程瑞麒雖也心驚這酒樓昂貴,但氣不過店夥的勢利鄙視,因此立時伸手從懷中掏出兩錠十兩重的“金元寶”
猛然重重的拍在櫃枱上,且怒聲叱道:“二十兩金元寶交櫃,給我夫婦準備一間清幽獨院小樓。”
那店夥眼見這不起眼的鄉間青年,一出手便是二十兩金元寶交櫃,再見到那兩錠金元寶竟被拍入棗木櫃面半寸深,霎時心中大吃一驚的知道兩人身懷武技的江湖人,於是臉色倏變的躬身哈腰諂媚笑道:
“是!是!公子爺您消氣,小的瞎了狗眼,您大人不計小人錯原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就為公子爺及夫人引路至本樓最清幽的獨院小樓。”
正在此時,從內間驚動而出的一位短鬚五旬老者眼見櫃上的兩錠金元寶,以及一位俊逸英挺的布衣青年一位貌如仙子的青衣姑娘,兩人神色皆忿怒不悦,頓如是店夥惹怒了客官,因此立時上前含笑抱拳説道:
“公子爺、小姐,店小二不懂事冒犯了兩位,老朽乃本樓掌櫃在此向兩位陪罪,但不知公子爺及小姐是要住店還是程瑞湖眼見掌櫃的神色恭謹言語客氣,因此怒氣略消的沉聲説道:“掌櫃的,我夫婦要住宿數日,給我們準備一間清幽獨院小樓。”
“是!是!公子爺您放心,小店十二棟獨院小樓皆清靜幽雅包您滿意,樓內且有僕婦專人伺候,且容老朽為公子爺及夫人引路。”
由掌櫃親自引路,程瑞巨及譚玉鳳也不屑店夥為兩人接提包袱,自行提着隨掌櫃穿過店堂夾廊行往後院。
只見後院內竟是個極為寬廣林木如傘不見遠處的大院,一片水波鵝湖的小洞中蓮花、白鵝、鴛鴦、游魚、小橋、假山、水供、涼亭、花團錦簇粉蝶飛舞,蟬鳴鳥叫此起彼落,組成了極為幽雅之美景。
而湖畔四周的高木林本中一棟棟小樓隱約可見,皆以竹籬區隔出單獨小院。
經由一條曲轉九折跨湖而過的浮廊已行至小湖對岸,正待行往另一條長廊的突聽譚玉鳳欣喜的説道:“掌櫃的,那些小樓便是獨院小樓嗎?”
掌櫃聞言後頓時有傲色的笑道:
“夫人,本小店的十二棟小樓皆是以古松、巨柏為材建成,天地元黃四樓最為華貴寬廣,時有遠道貴客指名宴客,宇宙日月四樓寬敞房多,適合排家帶眷的遠客住宿,而梅蘭菊竹四樓則清幽雅緻。老朽便是引領公子爺及夫人往梅樓落宿。”
穿過側廊行至一棟小樓前,立有兩名僕婦由內快步行出,掌櫃立時側身站立朝程瑞麒及譚玉鳳笑道:“公子爺夫人,此樓便是梅樓,公子爺如有何需要便可吩咐僕婦,老朽這就回前院樓堂了。”
接而又朝兩名僕婦吩咐好生侍候公子夫人,這才拱手離去。
程瑞麒及譚玉鳳眼見各處景色房舍俱皆精心設置麗而不俗,較之一般富貴人家房舍相差無幾,可見這“江南第一樓”的名聲當之無愧,也怪不得宿金高昂。
兩人在樓內由兩名僕婦準備浴水,並取出三十兩銀子交待兩名僕婦購買所需衣物後,兩人才欣喜的好好清洗梳理一番。
待僕婦購妥指定衣物返回,夫妻倆換穿打扮後,頓令兩名僕婦膛目結舌的愣立半晌才回過神來。
真是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只見程瑞麒發會已梳得光滑油亮系藍色公子巾,身穿一襲藍級公子長衫長褲,腳穿雲鞋,顯得高壯英挺俊逸非凡恍如玉樹臨風。
譚玉鳳滿頭秀髮也已梳得油亮挽成雲石並貫插一支紫紅鳳形珊瑚替,雙鬢如霧雙耳垂掛一對閃閃發光的紫紅寶石衞墜,身穿一套淡紫色束身材褲外罩羅裙,腳穿小弓鞋,更突顯出高挺酥胸及柔細柳腰,那模樣簡直美比酉施柔若昭君,妍姿豔質的婢好仙女。
別説兩名僕婦了,便連程瑞麒及譚玉鳳相互觀望下,皆也為對方異於以往的風姿所迷,內心激盪含情脈脈的凝視不眨,若非礙於有僕婦在場恐怕早已相擁温存了。
兩人在樓上卧房內將金銀珠寶整理一番,留下了花用金銀及譚玉鳳喜愛的一些小巧可愛飾物後,餘者皆打包備更換銀票。
在店堂從掌櫃口中問明瞭城內最誠實可靠的錢莊寶樓,夫妻倆便行往城東的一家珠寶樓,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兩人已是滿面欣喜之色的步出銀樓。
“咯!咯!問哥!想不到我們那些珠寶連那店東都看得眼花撩亂滿頭大汗,並且頻頻招呼店夥奉茶獻果的深恐招待不周,如今共換得四十餘萬兩座票,這下可輕鬆多了。”
望着譚玉鳳嬌甜可人的笑用,程瑞麒也微笑的説道:
“嗯!那店東可真童更無欺,每樣珠寶綿詳述珍貴及理瑜之處定下公道價格,並且怕我們錢財露白還了兩隻精緻防水的塔褳包盛裝莊票,這樣更放心了。”
“咕!我身上竟然會有二十餘萬兩的莊票,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呢!以哥,宮殿石室內的金銀珠寶才拿不到一成便值這麼多銀兩。如果都帶出來那那該有多少哇?”
程瑞麒耳聽之後不由微笑的説道:
“鳳妹,這還只是我們從谷地中撿拾所得的,要是將居室底層藏寶室之物取出我可真不也想象能折價多少?
看來少説也有幾千萬兩吧?”
“咯!咯!以哥,我們發財了,我們我們要怎麼花?”
“咯!咯!當然先去找個大酒樓好好吃上一頓,然後再去訂製幾套換穿衣服,並且好好的玩個幾天。”
從此兩人便在城內外暢遊各處風光名勝,一雙碧人時時被一雙雙稱羨的目光盯望得略有羞意,但內心中卻歡欣喜悦的有股陶然感。
“湖上春來似圖畫,亂峯圍繞水平鋪;
松排山面千重翠,日點波心一顆珠。
碧毯線頭抽早稻,青羅裙帶展新蒲;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錢塘湖”(西湖),白刺史在長康二年將封田內封草淤泥填築成堤圍成湖水,大肆築建湖岸成為一處名勝,湖上畫般浮蕩輕舟穿梭,湖岸垂柳石板道遊人如織,真乃渡夏解暑的好去處。
另外幾處名勝如鳳凰山、吳山(城隍山、紫陽山皆曾有夫妻倆的足跡。
入夜之後則是在城內大街上逛遊,併購買一些喜愛之物,以及以往曾想擁有卻無能獲得之物。
一日,夫妻倆在城東大街上觀賞商家陳列的百貨,突聽有人在身後笑語説道:
“喝!好一位千嬌百媚的美嬌娘,馬二弟,你看這位小娘子可比“翠煙樓”的青倌吟詩還嬌麗吧?她是那家姑娘?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看來是外地初來的吧?”
“哈!哈!哈!錢大哥,這位小娘子可標緻,小弟我在蘇杭西地見過多少美人?但都沒她豔麗呢!錢大哥你
嘻!嘻!莫不成你想哈!哈!哈”
程瑞麒聞言頓時心中不悦的回首瞪望,只見有兩個神色很穢浮華浪蕩的錦衣公子,正尾隨指指點點目中無人的譁聲喧笑,兩人身後尚跟着六名身穿青色短裝下人打扮的大漢,一望便知是某家高官富賈的子弟。
程瑞麒心中忿怒兩人竟拿青樓煙花女子與風妹比較,頓時有受辱的感覺,怒湧華蓋跨步攔擋兩人身前,正欲開口責問爭理時,突見那六名大漢神色兇狠的由兩側搶前大喝道:“臭小子幹嘛?”
“叱!找打呀?滾開”
“臭小了你竟敢攔住我家少爺去路?找捱揍呀?”
另有兩名大漢已一左一右的伸手抓住程瑞麒肩頭欲推扯一旁。
程瑞麒尚未開口爭理便遭六名大漢呼喝叫罵怒顏相向,且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打人的模樣,心知此乃豪門惡霸富家子弟中的惡奴,平日皆仗恃主人家的財勢欺人,因此心中更怒的叫道:“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街調戲婦道人家,尚且仗勢欺人,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
“噴?臭小子,你竟敢叫嚷?王法?哼!我家老爺就是王法,杭州之地那一個不知我家老爺便是刺史大人?你還敢在我們面前稱王法?”
“別和他羅瞞了,揍他一頓他就知錯了。”
“對!先讓他吃點苦頭便會乖些了。”
六名壯漢恍如凶煞的—一叫罵,且不停的推動程瑞麒欲對他動粗,但沒想到竟然難將他推動分毫。
“讓開!”
一聲低喝響起,身穿綠衣的錦衣公子已手搖把扇面含不屑之色的行至程瑞激身前,三角目盯望一會話也不説的便又行至裁心慌亂站立一側的譚玉鳳身前,面含淫色躬身作揖的嘻笑道:“小娘子,小生姓錢名高長春風人稱“春風公子”,因心儀小娘子風姿,故而冒昧的想邀請小娘子至敝府做客,容小生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隨立一側的馬姓公子此時也搭腔笑道:
“這位小娘子,你大概初到杭州尚不知錢大哥乃是刺史大人之公子,若有錢大哥為友,包你在城內不會在人欺負,再説·”
譚玉鳳眼見麒哥被六名大漢圍住,頓時芳心着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欲上前幫助做哥哥卻見那兩個滿面邪意的登徒子行至身前自説自話,不由芳心大怒的不待馬姓公子説完立時叱聲怒道:“呸!我夫婦進城數日也不曾有人欺負我們,倒是你們無緣無故的欺負我夫婦,哼!你當我們好欺負哪?”
馬公子聞言不由涎臉靠前笑道:
“喲喝!小娘子脾氣可真大呢!竟然不識好歹的衝着我唉唷誰是誰痛好痛快放手”
馬公子話未説完,倏覺左肩似被一個巨鐵夾緊緊夾住,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立時使他面色蒼白冷汗直冒的似欲昏眩,接而便聽耳旁響起一個怒極的話聲“哼!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惡徒,竟敢仗勢欺壓百姓。”
“吠!小子快鬆手。”
“混蛋,臭小子討打”
“臭小子找死呀?大家揍他”
“不長眼的小子竟敢在公子面前囂張?按你”
六名壯漢只見藍影閃動,竟不知那小子如何脱出自己六人包圍且用抓手住馬二爺?不由面上無光的叱喝連連,不約而同的急奔上前揚拳便打。
程瑞麒見狀心慌,頓時被六名大漢連連圖打得抱頭閃躲,但卻不覺得有什麼疼痛。
譚玉鳳眼見六名大漢圍打麒哥哥霎時急得美目含淚連呼救命”
“救命哪!救命哪救命哪”
然而大街兩頭雖有不少人遠遠站立圍觀,但卻無人敢出面喝止,只是搖頭嘆息低聲咒罵而已。
被六名大漢圍毆的本已怒火填膺,再加上遠在兩側觀望卻愛莫能助的百姓,心知惡人必然依仗父親是杭州刺吏而時時欺凌百姓,因此才無人敢出面喝止。
此時又見那春風公子及馬公子兩人此時正面含邪笑的逼向譚玉鳳,立使程瑞映心急的施展出平時與譚玉風追逐閃躲的身法,輕而易舉的脱出包圍閃至鄭春風公子身側,伸手便抓住他左臂拉扯推至一旁。
此時的六名大漢竟又見那藍衫小子逃出,更是暴怒兇狠的再次圍打不止,好似要將羞怒這氣發泄在他身上。
程瑞散心駭六各大漢的兇惡,但卻又不能任人欺負鳳妹,心急之下立時一反剛才捱揍的情況,已將自己和鳳妹倆所習練的打鬥招式迅疾的施展開來,反擊六個兇狠大漢功圍攻。
霎時只見藍影迅疾的閃動,拳掌快如疾電,在陣陣拳拳擊體的問擊聲中,六名大漢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吭也未吭一聲的踉蹌退出數步,接而東倒西歪的僕跌倒地。
連連出手三招更見六名大漢散倒一地,程瑞麒眼見之下又驚疑的尤自不信,怔怔的望着倒地的大漢。
“你們這些惡徒快放手不然我要打人羅”
譚玉鳳的驚叫聲倏然驚醒了程瑞麒,立時轉身望見那兩名登徒子正在拉扯着風妹,倏又怒火高漲的奔掠近前,伸手怒抓兩人。
右手抓住那春風公子後頭用力後扯,如鋼爪般的龍爪立時深扣入肉,頓覺手掌中有股輕不可聞的脆裂之聲,立時見那春風公子恍如一灘爛泥似的軟倒在地。
而左手也抓住那馬姓公子的右肩,如鋼夫的抓住他肩骨之時,頓聽他驟痛的驚恐嚎叫道:“啊痛死了你們快來啊!殺人啦救命呀殺人啦”
然而此時程瑞麒怒火泯智那管他胡亂大叫?右拳狠力的擊向太陽穴,霎時只見馬姓公子面色蒼白的悶哼一聲仆倒地面,手腳抽搐一會後便靜止不動了。
六名大漢及兩個錦衣公子不到片刻便如紙札的倒地身亡,使得相依站立的程瑞麒及譚玉鳳疑似作夢,接而心中開始驚駭得神色惶恐冷汗直冒,殺了人的罪惡感使兩人全身顫抖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尚幸此時圍觀的人羣在一陣錯愕中,皆面有狂喜之色的默然張望,且喜喝連連的並無一人出面責怪更別説有人前往報官了。
程瑞麒正駭懼自己殺了八人,已成了殺人兇手,恐將難逃官府的捉拿,因此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化不定。
沒想到此時突聽兩側人羣中有人興奮的大叫道,“好!
死得好”
霎時鼓掌狂歡的歡笑聲接着響起,連連不絕於耳的響徹大街。
“好哇!這兔息子死得好,杭州有福了”
“老大爺有眼哪!這兩個狼狽為奸的惡人遭報了。,‘”
“哈!哈!死得好,我要回去告訴街坊鄰居好好的慶祝一番”
“孩子呀泣泣,你的怨屈有人幫你報仇了你瞑目了吧,”
在眾人叫好低泣聲中,卻另有人大叫道:“那位公子,你還不快逃呀?萬一待會衙役捕快來了那就糟了”
“對呀!公子您快逃吧?莫再逗留了”
程瑞麒聞言頓時豪壯的叫道:
“謝謝諸位的好意,好漢做事好漢當,在下就在此等候官行之人前來結案,絕不會連累諸位街坊鄰居。”
譚玉鳳耳聞麒哥哥之言頓時淚水如泉的泣聲不止,並硬嚥的勸麒哥哥聽大家的話逃離杭州才是道理,但是程瑞麒卻固執的不願離去。
就在兩人爭執去留時,圍觀人羣中突然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顫聲便咽説道:
“這位公子,刺史大人是個惡官,雖然公子為杭州百姓除了一個禍害,本城百姓一定會為你供長生牌位,但你如被官衙捉去只有死路一條,公子您雖不怕死,但何不留下有用之身再多為百姓除些禍害呢?老婦身上並未帶多餘銀兩,只有幾錢碎銀您留着逃生活命之用吧!”
才婦峻咽説完後立將數錢碎銀放在程瑞麒手中,這才碎步的穿出人羣離去。
程瑞麒手捧着老婦贈於的碎銀,怔愣的想着老婦剛才之言,而此時四周人羣竟—一湧至並掏出一些銀兩放在他手中,除了口中稱謝之外並異口同聲的勸兩人快離城逃生,以免被惡官家奴或是行役聞訊趕至扭捉入牢。
不到片刻程瑞麒及譚玉鳳手中及腳旁堆積了數百兩金銀,除了兩人及八具屍身外,大街上已無一人停留圍聚。
兩人緩緩回過神來,眼望冷清的大街及手腳旁的金銀,終於醒悟眾人之言甚有道理,還是儘早離城避禍才是。
程瑞麒忽然想到以前聽村中大人所説,那些行俠仗義的大俠行為後,立時行至那兩個錦衣公子屍身前,且從懷中拿出赤紅短劍在石板上刻寫道:
“惡少為禍社稷百姓殺之不為過
誅惡大俠留”
兩人望着地面上的一些金銀雖不稀罕,但那都是善良百姓的善意,因此不便留下便宜了官行或牽連了贈銀百姓,於是盡數納入懷內雙雙急返城西宿處酒樓收拾行囊。
消息尚未傳至西城,因此掌櫃及店夥皆不知兩人身揹人條命案,只是奇怪兩人為何神色惶急的結帳離去?
由西門出城後立即轉往北方急行,待行至郊林之處時便潛隱入林,未幾已是形蹤杏然無處可尋了。
而此時的杭州城內已然響起了陣陣鞭炮鑼鼓之聲,使得全城恍似處於佳節喜慶之中,處處可聞歡樂狂喜之聲。
當然,府台衙役也經由社鼠城狐報案後得知此事,立時驚急的趕往東城大街查案,除了依然存在卻佈滿痰水尿尿的八人屍身外,兇手已逃逸無蹤不知何人所為?
刺史大人得知愛子惡耗後又悲又怒的立時下令捉拿兇手,並且大肆濫捕東大街兩側商家店東夥詢案,在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竟然全數打人大牢嚴刑逼供。
如此一來果然刑求出前因後果,以及路人贈銀助逃之事,但卻無人説得出兇手面貌姓名如何?
刺史大人得知始未幾,非但不自省率子橫行為禍之惡跡,反倒懷恨眾百姓不但不報官且資且兇手逃離,具將眾人定以同犯之罪禁人大牢,並嚴囑衙役追查兇手到案,欲將兇手凌遲受刑以報愛子被殺之仇。
然而眾捕役四處追查之下,竟然無人知曉兇手是何人?
從何而來從何而去?唯一的線索只是刑求得知的一對青年男女而已,至於其他的則是一無所知。
翌日清晨,府行師爺在官行大堂等候大人升堂問案,但枯等一個多時辰尚不見大人至府堂,於是行人後堂內院催駕,但令人驚異的是竟連使女也不見一個。
師爺心奇之一連連呼喚,在無人應聲之下只得通行進入內堂,這才發覺刺史大人竟自屍橫牀榻,而夫人則是身穿穢衣的捆綁房柱之上,兩名使女則捆綁書房之內,怪不得久不聞人聲。
師爺眼見室內之慘狀已是嚇得渾身打顫手腳發軟,欲呼無聲的耳目失聰呆立室內,久久才回過神一煌駭然張望,竟在卧室粉牆上看到幾個令人怵目心驚血水順流的碗大血字:
“貪官惡吏縱子為惡,欺壓百姓日無法紀,
為官不仁屈打善良,替天行道報應殊之。
誅惡大俠留”
師爺驚急惶恐的奔跌僕爬出室,恍如厲鬼般的悲呼尖叫,霎時驚動了外廂僕役,在眾僕驚疑的詢問下才得知大人命喪內室牀榻,再也無法登堂訊案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府衙主管文書的事史及軍部都督騎騎將軍皆已聞訊趕至,但僅是束手無策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消息不徑而走,不到半日已使得杭州城大街小巷耳語相傳的盡人皆知,更令官衙氣結的是滿城百姓竟然假借祭祀祖先準備端陽節為由大肆焚香燃放炮竹的慶賀不止。
經由杭州事史函書上報吏部、刑部詳告刺史大人被賊人殘害之事,在吏部尚未羽書派任刺史大人之前,只能暫管一般事項,卻不敢問罪百姓,並且將無端打人大牢的東大街店東店夥全數釋出,但責令隨傳隨到。
然而事隔月餘後另由蘇州也傳出了一則消息,有兩位俊如金童貌比天仙的一對壁人,竟在城外“報恩寺”賑濟災民及貧苦,除施善食十日外並各贈銀三兩,受惠的災民及貧苦人家不下五千人。
據説蘇州刺史大人曾親訪“報恩寺”住持“明慧禪師”,才知善心人乃是一對少年夫婦,但卻不知姓名來歷。
尚不止此。
又是月餘之後,“鎮江府”那方也傳出一則令人讚頌的大消息。
據説在“金山”山麓的“金山寺”住持“法惠大師”,在寺前大放善粥、賑銀,供難民、貧户領賑。“
在官府得知善行奉荒揚善時,才經以法惠大師”口中得知乃是兩位遠道而來的善男信女,在遊歷“鎮江”時眼見離鄉背景的避禍難民為數眾多,因此指出白銀二十萬兩後交由“金山寺”代賑,從此便再無年輕俊逸的少年夫婦行蹤。
江南各地正盛傳天帝派遣金童玉女下凡救苦救難,為蒼生闢出一條生路之時,從緊鄰“鎮江”的“揚州”也傳出一則大快人心的消息。
原來在“揚州”赫赫有名的“梅剝皮”梅事史,竟在住內遭人削首而亡,並在書案上留下一些血字:
“為官不仁攬訟斂財,逼良為娼死有餘辜!
鳳凰俠留”
另外梅剝皮家中密藏的金銀珍寶銀票俱皆一掃而空,而城中一些曾遭迫害深重的一些善良百姓,卻都在凌晨醒來時發現房中桌上放有數十兩不等的金銀。
當消息遺傳城內百姓後,受惠百姓才心知肚明的醒悟是有俠客為民除害,並且盡散不法賑銀於受害百姓。
不到半月,又在“金陵”(升州、南京)也傳出一則令人相擁而泣的興奮消息。
那便是江北大豪陣道頤,也就是當朝“工部”尚書大人的外孫,也是身居散官之職的“威虎校尉”,竟然在家中庭院遭人穿心一劍刺斃身亡,並留下一張血紅字跡的黃紙上寫道:
“名官實賊暗通江匪,擄掠豪奪魚肉百姓,
強佔嫁寡霸兒獲家產,替天行道贓財盡散。
鳳凰俠留”
果然,豪華深院的大宅內,一處極端隱密的地窖庫房內,所儲藏的金銀財寶竟在一夜之間盡掃而空,據家中妻妾估計少説也在百萬兩之短。
連連數則消息雖使百姓狂歡慶賀,但江南各地州城府行已是快馬傳書,通緝告示恍如雪片般的散傳各地城邑鄉鎮。
然而奇怪的是告示中除了註明巨盜乃是自稱“鳳凰俠”
的一對男女外,其他毫無年齡、相貌、姓名、何方人士的註明。
另外告示中竟提供五千兩白銀做為通風報信的賞金,而有人能緝拿擄盜送交官府則賞金受萬兩白銀。
如此天大的消息不到月餘已遍傳天下,連年遭兵災人禍的苦難百姓皆是額手稱慶頌揚不止,於是久經傳頌之下,不知從何地?何時?何人?將“鳳凰俠”改稱為專殺貪官污吏除惡霸,照亮善良百姓乾沽陰暗心田的一道亮麗彩虹——“彩虹鳳凰”。
在一般百姓的口頌相傳中,曾有人酒後戲言知道“彩虹鳳凰”是什麼人?並告訴友人説要前往官府領取矩額賞金。
但沒想到一句戲言竟遭友人亂拳打死,而親眼目睹兇案的一干人眾竟然串通口供,異口同聲説是與外地過客口角時互毆受傷而亡的,使得官衙捕役不明原由。
在串串消息中竟也驚動了江湖武林中的黑白兩道,因為各地城邑中的貧官污吏惡霸俱都人人自危,深恐有一日遭“彩虹鳳凰”找上門來而致人亡財失,在人人自危的懼意巾因此擔金禮聘護衞打手的招貼各處可見,而使得武林中人或習武之人身價百倍不同往昔。
然而前往應聘者十之八九皆屬邪魔黑道、綠林人物,以及一些地痞流氓之不法之徒。
至於武林白道俠義正道山門豪傑之人,雖不知“彩虹鳳凰”姓名來歷出自何門何家?但無不伸指讚揚,且有心結交為友,更別説前往那些貪官污吏之處受聘偽虎作悵了。
“彩虹鳳凰”的危機加深了。
因為在黑道、綠林、邪魔中,有些人為了貪圖知額的賞金,以及數度作案時所盜得的金銀珍寶,於是開始明查暗訪“彩虹鳳凰”的行蹤,説穿了皆是為了拒額財寶。
門道精湛的黑道邪魔在毫無線索的數處州城頻頻出入,卻使得一些正道俠義心起疑心的猜測那些邪魔有何企圖?因此使得黑白兩道時有誤會衝突,而致江湖亂象初萌。
“汗州”(開封)又稱“洋梁”或“對京”,城周約二十四里,地處原野之中無險可守,只因對水橫貫中原北通大河南接江淮,是港未轉運之地,因而市面繁華富商雲集,是個百商興茂之大城邑。
在“對州城”大南門內的鼓樓街,有一座天下聞名的“相國寺”(舊名建國寺)。
“相國寺”左側一片廣大的深廣庭院院華宅,便是赫赫有名的趙大官人府鄰。
時約三更餘,烏雲遮月大地一片陰暗,除了一些狗叫及更梆聲,街巷中寂靜得可聽見遠處小兒夜啼及睡夢中的夜咳聲。
高有丈二人院上俱是尖長的鐵刺密排,乃是嚴防不肖賊盜侵入的良方。
靠近華麗高宅的後院院牆外,此時倏然翻入兩個身影迅疾隱入花叢暗隅中。
不多時兩個人影交叉的在暗隅中竄至華樓附近,在高掛屋檐的燈火照射下,只見兩個夜行人身穿鮮光閃閃不知是何種質料縫製成的緊身夜行衣,竟異於武林人烏黑暗色的夜行衣。
宅院內毫無一絲動靜,兩個夜行人一左一右一隱一現的掠上高樓長廊之上,隱入廊角暗處靜伏不動,而在此時已聽細微的腳步聲由前院行至,燈火顯現處已見三個手執棍棒的莊了巡行至後院,在花叢樹後以及陰暗之處巡望,但卻未注意燈火明亮的華樓周圍長廊。
三名莊丁巡行細望片刻後,已緩緩續行巡望,逐漸消失在華樓右側院之內,並未發覺有夜行人隱身長廊之內。
一個夜行人眼見巡夜大漢已離去,正欲起身竄行時突被同伴急扯頓身靜伏不動,就在霎那間已見前院暗影中疾迅的掠來兩個身影,乃是身穿勁裝背刀劍的護院。
兩名護院雙目閃射出一股微光,站立不動的細聽環望一會才相互頷首的掠往三名莊丁消逝方向。
兩名夜行人待護院離去才放心的經由長廊竄掠至半開的格花紙窗下,略一探望後便雙雙竄人樓內。
約莫片刻後二樓之內隱約的傳出一些踢周之聲,以及女子短暫低呼之聲,但隨即靜止無聲回覆寂靜。
就在此時樓外長廊行至一向身軀高大魁梧、滿面虯髯,一雙銅鈴大眼微笑大睜,神情膘悍兇狠的錦衣老者。
虯髯老乾沿着長廊巡望庭院,待行至半開的花格紙窗時,心疑的探頭內望,眼見樓內廳堂並無什麼異樣動靜後,伸手掩上花格紙窗續往前巡行。
剛行出數丈正待轉往樓後時倏然心中有警的猛然轉身回望,正巧見到一個身上閃爍發光的夜行人身揹着一個巨大包袱掠出窗外。
“吠!什麼人?站住。”
虯髯老者眼見夜行人疾迅的翻下長廊往庭院飛掠,霎時心急的飛縱追去便欲攔擋夜行人的逃離。
然而驚急大意中竟沒注意大開的花窗內尚有一人飛掠而出,雙方迅疾的撲控之時俱都心中一驚,皆不約而同的出手劈攻眼前的人影。
兩個身軀一撞疾分時虯髯老者右掌已拍中對方胸口,但覺小販突然火熱驟痛,已知有物貫穿小腹之內。
“啊賊子你”
剛由窗內掠出的夜行人被對方拍中胸口時倏覺胸口劇痛,但強忍的慌急掠往庭院追向同伴。
虯髯老者的一聲大喝早已驚動了各處巡夜莊丁及護院,霎時燈火晃動警鑼連響,人影奔掠哈喝連連的齊奔而至,立時吵嗜譁然的驚醒了睡夢中的眾多家丁僕役。
“捉賊呀有賊呀”
“快抓賊呀”
“大家快圍住,莫讓賊人跑了”
但此時兩名夜行人已奔掠院牆不到數丈之處,未待眾莊了護院圍至已雙雙縱上院牆的便欲跳落院外。
“賊子別逃”
“留下命來”
急趕而至的數名護院眼見夜行人已躍上院牆,霎時有三人手勢疾揚,頓見漆黑的夜色中有數片烏黑難見,藍汪汪之色及精光閃閃的暗器射向兩名夜行人。
暗器十之人九皆射中兩名夜行人,卻見兩人不知是跳落或是墜落院牆之外的已難見情況。
“賊人中暗器了快追”
可是當五名護院縱上院牆下望卻不見人影,驚疑的遙望四方時,才從月色中發現夾巷十餘丈外正有人影飛奔。
“啊?在那邊,他們中了我的浸毒暗器一定跑不遠,大家快追。”
“對,我的毒針也射中他們,不出一里必定毒發昏迷的立時可手到擒來。”
就在數名護院—一追賊而去時,突聽院內在丁叫道:
“唉呀不好了,萬護院被賊人刺傷了”
驚叫聲中卻又聽華樓內響起女子的驚恐尖叫聲:
“啊救命哪快來人呀老爺老爺死死了還有夫人憂來人哪”
霎時整座大宅院內燈火齊亮,驚叫哈喝之聲驚動四鄰,便連隔院的護院莊丁也草木皆兵的加強巡邏搜尋賊人。
翌日清晨。
整個“汗州城”百姓皆已知曉了南城“相國寺”旁的趙剝皮趙大官人宅院,竟在深夜中被巨盜潛入所首而亡,並且銀庫的厚重鐵門竟被利器割個方洞,內裏的珍寶銀票俱被盜走,而沉重的金銀被搬空兩箱金錠,只留下一些銀兩未動,大概是因沉重而難全數盜空。
在眾百姓狂喜議論鳴放爆竹之際,又傳出官府至趙府查案後,在卧室桌上見有一張黃紙上寫着硃紅字跡:
“賄通官府逼削貧困,婦無婦德逼良為妾,
報應加身從者為戒,萬金復散代做功德。”
彩虹鳳凰留”
又是百姓稱頌的“彩虹鳳凰”之所為,使得全城百姓歡聲雷動,然而卻令城內的貪官污吏不肖鉅富人人自危,因此家僕護院是嚴加防範,唯恐成為“彩虹鳳凰”下手的目標。
官府行役日夜不停的在城內城外搜尋外地生人嚴查,但卻毫無一絲線索可尋,反到是將一些有心緝盜領賞的黑道邪魔逼得難在城內落足,皆在四鄉之處密查暗訪。
而此時城東址餘里地外的一處樹林內,在一條清澈小溪畔的一株大樹下,尚穿着鱗蟒皮疑製成緊身夜行衣的程瑞以及譚玉鳳,兩人正席地而坐吃食着一支烤熟的山雉,身側尚放着兩個鼓大的鱗蟒皮包袱。
堅韌的鱗蟒皮細鱗密佈,不但不懼刀劍更可避暗器,製成包袱盛裝再沉重之物也不怕破損,銘得所獲之物沿途漏失。
突聽譚玉鳳關心的説道:“麒哥哥,你的胸口真的不痛了?”
程瑞麒聞言立時笑望她並安慰的説道:
“真的不痛了,休息一天中,身體裏那團熱氣竟然會自動的循行奔跑,並且將胸口內的問痛緩緩消除了,現在胸口雖還有些痠麻,但真的不痛了。”
譚玉鳳聞言後才放心的笑了笑,緊緊依偎他懷中説道:
“波哥哥,昨天看你臉色發自冷汗直流,害我都嚇死了,你要有什麼事,那要我怎麼辦?你答應過我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哦!”
“哈!哈!哈!風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不過鳳妹,萬一我以後真有什麼不測,那那你就快回山裏宮殿躲起來,外人如追到谷地大概會被五支巨大毒物嚇跑或咬死,那你就安全了。”
譚玉鳳聞言頓時慌急的叫道:
“呸!呸!麒哥哥你別亂説話,你不會有事的,就算萬一有那一天,那我我也不離你獨生,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夫妻呀!”
兩人激動的擁摟依偎,心知誰也不能獨離對方,便是有性命之危也不能棄離對方而不顧,如此情意早已深植內心並不須言傳便能相互體會出。
就在兩人心靈契合的享受着對方的温存、愛意之時,倏然從樹後疾撲至一道青色身影,雙手如爪的疾扣兩人“肩井穴”,意圖制住兩人。
程瑞湖及譚玉鳳被枝葉擦響聲及頭上暗影所驚,尚不知怎麼回事時已被人抓住肩腫骨處。
尚幸兩人身穿鱗蟒皮衣,雖被人按抓肩井,但卻被滑溜堅韌的鱗皮阻隔難以緊扣抓實,再加上兩人遇警後不約而同的全身使勁欲脱出暗襲之人抓扣,因此使得兩人體內略有成就但卻不自知的兩股温熱、涼寒的氣團已疾速的上湧充漲肩頭之處,頓令暗襲之人的爪指震松,兩人也趁機前竄脱出控制,急忙各提一隻包袱並戴上頭罩的掠出三丈之外,轉身落地後已怒喝叫道:“喂!你是什麼人?為何悶聲不響的從後偷襲我夫婦?”
那青衣人由後暴竄偷襲,雙掌穩穩的落在兩人肩頭,原本心中狂喜的緊扣兩人“肩井穴”,然而卻沒想到雙爪之下竟然滑溜得難以扣實,並且有股反震之勁震松十指,心中又驚又駭時已被兩人從爪下疾掠脱出數丈外。
內心狂震不信的凌空旋翻一匝後落於兩人之前,滿面怔愕之色的盯望兩人一會才滿面羞色怒聲喝道:
“桀桀桀小娃兒好功夫好身手,竟然能持功躲過貧道的“天龍爪”?桀桀桀但你倆也別想逃出忿道的爪下,還是乖乖的放下包袱吧!”
程瑞麒及譚玉鳳兩人疾問即合,內心又駭又慌的盯着眼前一個頭挽道管,身穿青布八卦衣,面孔削瘦陰鈴,三角眼閉嘴,頷下蓄着山羊短鬚,背背長劍別斜插着一柄拂塵的六旬道長,兩人互望一眼後,程瑞麒立時瞪目喝道:“喂!我夫婦和道長無怨無仇,道長為何悶不吭聲的偷襲我夫婦?”
“臭道士,你竟不顧羞恥的暗中偷襲我們?真是不知羞恥的惡道。”
那陰拜六旬老道聞言後,削瘦面孔上微微一紅即逝,並且立時失聲笑道:
“桀桀桀小娃兒兩人身負數件殺官盜財的重案已通緝在案,因此人人可扭人可人可誅,如今江湖武林中已有無數人在搜尋爾兩人的行蹤,本仙長道高於人慧眼查知你倆行蹤,桀桀桀你倆就隨本仙長走一趟桀!先至爾等巢穴取出歷次所盜之財寶吧!”
程瑞麒譚玉鳳兩人聞言心中大驚,沒想到竟被人查出兩人所為,但慶幸如今尚是蒙面隱身未曾被看出真面目,只是心奇這者道怎會查出自己夫婦的形綜?
正自心疑思付時,卻見那老道面顯貪婪之色的盯望着蟒皮袱,頓知其意的手中緊緊牢提包袱緩緩退步。
那陰騖老道眼見兩人怯退之狀,頓時心中在兩個巨盜心生逃意,因此得意的失聲笑道:“給給這樣吧!
你倆將手中包袱送給本仙長,那本仙長就當從未見過你兩人,且各走各的如何?否則就莫怪本仙長要出手揭下你倆送官羅?”
老道乃是久走江湖的邪魔,門道精湛,見色知意兩人已心生畏懼,只要再加威嚇那怕他兩人不乖乖的奉上手中包袱?因此而含好笑的正欲續加脅嚇時,突聽左側林內有一陣粗豪寵鍾大笑聲響起:
“哈!哈!哈“邪心鬼道”,你可説得簡單嘆!這兩個雛兒豈會輕易的將包袱送交給你?再説也要看老夫同不同意呢!”
循聲望去,只見左側林內已大跨步的步出一個高如半截鐵塔,虎背熊腰、光頭無須、虎目獅鼻,身穿豹皮背心短褲,膽胸露臂胸口一片烏黑捲毛的高壯巨人,手中尚執着一柄三叉獵叉斜指着那“邪心鬼道”。
“噫“山鬼魁”?桀桀桀想不到常老弟竟然遠從“大洪山”來此?怎不見“厲魄”、“厲魂”
兩位區老弟?”
“邪心鬼道,話聲剛落,倏聽身後林內已響直懷陣陰森森的話聲:“嘿!嘿!鬼道找我兄弟倆有何事?”
“邪心鬼道”聞聲倏然一驚的斜身疾掠丈餘,並已順勢轉身望向剛才立身之處的後方林內,只見有兩個身穿黑色短裝面貌酷似的陰狠五旬老者,正是“大洪山‘’山主“山魁”
常無心的座前雙鬼區氏兄弟。
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化間,雙目已古碌碌的疾轉後,立時尖聲笑道:“桀桀桀常老弟率着二鬼兄弟遠從’‘大洪山”至此莫非也是為了那萬兩賞銀嗎?”
“哈!哈!哈!鬼道此言差也!我“大洪山”敬的是英雄好漢,這兩位同道“彩虹鳳凰”乃是殺貪官除惡霸劫富濟貧的好漢;因此本山主特地前來護衞,要迎請“彩虹鳳凰”前往本山,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們,因此鬼道你最好少打主意。”
“大洪山”山主“山尷”常無心的寵亮嗓門剛止,卻聽另一側林內響起一陣沙啞蒼老笑聲説道:
“呵!呵!呵!常小輩何時成了改邪向善之人?竟想護衞“彩虹鳳凰’”兩個娃兒?呵!呵!你那點鬼心思豈能瞞得了循跡而來的數十名高手?難道你竟敢支手撐天的想獨吞財寶?”
“邪心鬼道”、“山魁”!”厲魄”、“厲魂”四人聞聲望,竟見“彩虹鳳凰”右惻林內緩緩步。出了一個身穿灰布兩截短裝,細眼鈞鼻,三咎短鬚花白,手執一根旱煙杆的七旬之上花髮老者。
“啊!“殘骨老怪””
“唉呀!是是嚴老怪”
“殘骨老怪”細眼環望四人驚駭之色,頓時面有得色的呵呵笑道:“呵!呵!呵!常山主、清雲,如果你們肯和老夫合作的話那麼“彩虹鳳凰”歷來所劫之珍寶必是我們囊中之物,到時再三一添做五的平分,你們認為如何?”
“大洪山”山主“山做’常無心,以及“邪心鬼道,清雲道長,兩人眼見竟是功力高絕心狠手辣的老邪魔“殘骨老怪”
現身,因此俱都神情震懼得盯視不眨,心知今日想要擄獲“彩虹鳳凰”而退出金銀財寶已非易事了,因此俱有合力為伍抗拒老怪威脅之意。
但是沒想到老怪竟然開口肯與兩人合作,要時疑似錯聽的睜目愕然,尚不及開口回答時卻又聽另一側又響起了一陣朗笑道:
“哈!哈!哈嚴老怪,你不怕説大話而被風問了舌頭?難道無視四周林內數十位江湖同道的來愈?本王第一個便不服老怪之言。”
“喲?呵!呵!原來是“鎮州天王”司徒莊主及“鐘山雙靈”辜氏兄弟?怎麼?老夫所言有何不對?憑你們便想在老夫面前張狂攔阻嗎?”
身材魁梧滿面虯髯,濃眉大眼的五句“鎮州天王”司徒宏,以及兩名身材瘦小猴的“鐘山雙靈”辜撼天、辜震地兄弟,三人一前兩後的踏步出林而至,已然將“彩虹鳳凰”程瑞麒夫婦兩人圍在正中的與其他之人對峙。
程瑞麒沒想到林內竟然隱有如此多人,聽他們所言林內似乎尚有不少人未曾現身,而且全是衝着自己夫婦而來,因此兩人內心惶恐緊張的互依注視四周之人。
夫妻兩人從未闖蕩江湖,也不懂江湖是何種情況?只從説書看戲中得知江湖中時常是話不投機便會打殺相拚而結仇,但兩人並無意涉足江湖之中,因此皆心懼的默然無語而不敢插口得罪這些人。
然而四周林內似乎已可見到人影晃動的愈聚愈多,如果再不想辦法脱身的話,必然會成為這些人的爭奪對象,而成為刀陽之物,因此已到傳眼神的有了逃離之意。
兩人也許有靈犀的抱定心意後,趁着四周眾人目光皆注視“鎮州天王”現身之方,立時雙雙暴然撲向孤身一人的“邪心鬼道”之方,而兩人手中一赤一白一炙一寒的兩柄短劍也已精光閃爍的疾削而出,近射“邪心鬼道”。
兩人此時已施盡全身力氣,因此無形中已將兩人不知曉的內功氣盡提的貫注短劍,故而精光閃爍中炙熱及説寒之氣更形凌厲的罩向“邪心鬼道”。
“邪心鬼道”清雲道長突覺精光閃射而至,頓時心中大吃一驚的不敢輕易攔阻,因此身形斜掠避過,一雙鬼爪也側身抓向緊掠而過的一人左肩“肩井穴”,並尖叫道:“娃兒那裏走”
四周眾邪魔眼見巨盜’‘彩虹鳳凰”掠身欲逃,豈肯讓即將到手的財寶飛去?因此俱是暴喝連連的撲掠圍堵。
“山魁”常無心立身“邪心鬼道”左側,眼見“彩虹鳳凰”
兩人從中暴掠而至,頓時哈哈大笑的疾掄手中豬叉掃向鄰近的一個身材瘦小的身軀。
程瑞域及譚玉鳳本就一心想逃,因此當“邪心鬼道”斜掠避讓時,早已胡亂的朝兩側揮動短,赤、白劍光也已疾問而出。
“邪心鬼道”及“山翎”怎知“彩虹鳳凰”的功力如何?只以為憑他倆敢在城邑官府內刺殺官吏,必然功力不弱,再眼見劍光凌厲得耀人雙目,想必是已然功力貫注劍身而致,因此俱不敢輕櫻其鋒的避開劍芒。
“山魁”常無心心疾思中手中獵叉猛然一沉,接而疾挑向瘦小身軀的右胯,霎時已將對方挑震而起的凌空上翻。
沒想到一出手便輕易的挑飛對方,因此使得‘“山魁”一陣錯愕時手下鬆緩的怔望着斜飛而過的身軀。
另一方程瑞映施劍通退“邪心鬼道”的爪勢後,身形狂急的衝前飛奔,但眼見嬌妻竟被那巨人手中獵叉挑飛,買時狂駭得雙目泛紅驚顫叫道:“鳳妹”
身形疾追而出時,但見風妹身軀在枝葉中擦揚得飛勢漸頓,且凌空下墜至前方丈餘之處。
此時前方林內人影晃動,正有一些後續而至的江湖人奔掠而至,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突見有人凌空下墜,而前方則有一片赤芒疾閃而至,炙熱劍氣已疾猛的連連削至,因此心驚的來不及施展兵器抵擋,只能閃身移掠的避開鋒芒。
“攔住快攔住他們”
“前面同道快攔擋巨盜”
“別逃快停步否則要以暗器射殺你倆了。”
而在此時程瑞麒已奔至譚玉鳳下墜之處,將手中包袱往地上一放便伸手接向凌空下墜的嬌妻,並叫道:“鳳妹別怕,我來救你了。”
在空中下墜的譚玉鳳此時早已心慌畏懼得全身發軟,尚幸凌空翻轉碰撞樹枝時,因身上穿着堅韌的鱗蟒皮衣而未曾擦傷,但也碰撞得肌骨疼痛。
耳聽映哥哥的聲音後,頓時芳心鎮靜懼意大減,身軀猛然一震中已被一雙手緊緊抱住,並且傳來令她安心的聲音:
“鳳妹別怕,我們快逃別讓那些人抓住。”
就在這短暫的霎那間,身後疾掠包抄的人影已然追至,而前方也已掠至十餘個循聲而來的另一批人影,眨眼間已將兩人團團圍在中心。
“好哇!是“彩虹鳳凰”,我們找到了’”
“是是哈!、哈!找到了,找到他們了。”
“快圍住。莫讓他們逃離了。”
“啊?是“殘骨老怪還有“鎮州天王””
“小心!是“山飯”及雙鬼,··”
程瑞相及譚玉鳳兩人此時也已定下心神的望出危機,再也不敢逗留的深怕被人圍困,因此趁着剛至之人尚未曾看出狀況時,兩人迅又疾衝向人數稀少之處,一赤一白的白芒已凌厲的罩向前方之人。
“吠!小輩還想逃?”
一陣喝叫紛嚷聲中,“殘骨老怪”已疾如一道友影的撲掠而至,右掌疾拍出一股凌厲勁疾的掌力,狠狠的拍在右側一人的後背。
“哦··、啊”
被掌勁擊中的身軀霎時被震得去速更疾,且聽一聲悶哼及一聲尖叫,立知是個女的。
“啊?小鳳我跟你們擠了。”
左側的程瑞麒驚見嬌妻再次被人震飛,立時悲痛得一聲狂叫,疾揮手中赤劍橋命前衝,毫不顧慮兩側之人的攻擊,立時被擊中數掌,震得他兩眼發花口內發甜。
不要命的狠命前衝,尚幸身上蟒皮衣護住身軀而未曾有肌膚之傷,但是內腑五臟被連連重擊得已然受傷,頓時氣機不順且手腳發軟得踉蹌數步。
但是程瑞麒心知絕不能停頓,否則定會被那些人攔住遭擒,到那時恐怕將要生死難卜了,因此提聚精神氣力的急奔不停。
眼見嬌妻正被一個狂笑的青衣人抓着手臂,委時驚駭得右手猛然震抖飛射出手中赤紅短劍。
瘦高的青衣人右掌抓握住震飛而至的赤衣蒙面人後,頓時狂喜的哈哈大笑,急忙左手抓向掉落地面的赤色包袱,但卻沒想到身後一道赤光疾射而至,待感覺炙熱之氣臨身時倏然後背一痛,並覺一勝火熱之氣在體內迅疾擴散,而真氣突散得眼前發黑,接而後背炙熱之物驟消,但卻被人在背後猛力踢用得跌撞而出。
程瑞麒短劍出手後身形並未停頓,並且被數股拳風掌勁擊得衝速更猛,有如一道紅線般的撞向抓住鳳妹的青衣人。
臨危不亂的雙足蹬向青衣人後背頓住衝勢,且順手拔出短劍落在鳳妹身側,慌急的叫道:“鳳妹你沒事吧?快走!
我在後護着你。”
譚玉鳳兩度遭擊飛,此時早已嚇得全身發軟,那還有力氣奔逃?因此顫聲泣道:“麒哥,你別管我了,你快逃吧”
“不行,我怎能丟下你不管?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程瑞麒急叫聲中眼見四周有三方已圍奔而至數十個身影,卻不懂為何右側並無人圍至?但此時已無暇思索,立時扶摟着風妹站起身軀,並瞪望着三方逐漸逼近的人羣。
“嘿!嘿!嘿!你兩人還想逃出我等手下?還不快束手就擒尚可活命”
“大家小心,兩個巨盜似乎練有護體神功能抗拒掌力”
“呸!別外行了,他兩人身上穿的怪衣似乎不畏拳掌兵刃,才會連遭重擊而無傷,不過他倆好似已身受內傷而氣機大損,我們只要以內家真氣震傷他們便可手到擒來了。”
“噫嚴老怪説得沒錯,那女的被老夫挑震而起卻無傷勢,可見他們身上的怪衣乃是一寶。”
“諸位同道且先靜靜,待會莫要爭亂出手,先拿下他們再作處理”
“嗯!對,蕭老哥説得沒錯”
“對!大家莫要爭先恐後的亂了陣腳,而遭他倆再次趁亂逃離。”
“好,我們且先推舉數人待會持平分寶”
“沒錯。見者有份,誰也不能獨吞”
“好哇!我先推舉“大河怒蚊”蕭兄”
“本人推舉“鎮州天王”司徒老哥”
“我等兄弟推選常山主”
“哼!嚴前輩可代表我等”
就在羣魔好似珍寶已然在握的推選代表時,程瑞麒已扶着譚玉鳳緩緩後退,竟然退至一面高聳山崖之邊緣,這才恍悟為何此方無人圍困了。
“麒哥我好怕唷!他們都好凶惡咦?麒哥你你受傷了??
譚玉鳳眼見麒哥哥的蒙巾內竟然滴流出血液,霎時驚顫得忙伸手掀開他面罩。才發現麒哥哥面色蒼白且口角鮮血溢流不止,更是芳心悲痛得低泣為他擦拭。
“鳳妹別怕,這點小傷算什麼?我沒事,倒是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嗯只是胸口有點疼痛全身痠軟無力,其它並無大礙。”
“喔!那就好,鳳妹,他們人多緊圍因此甚難衝得出去,而後面卻又是絕崖,掉下去恐怕”
“麒哥,那我們怎麼辦?他們又兇又惡,如落在他們手中只怕也難逃一死,説不定還要受到何等凌虐呢!”
“嗯你説得沒錯不過嗯!這崖下是條山溪,説不定能死中求活的有一線生機,鳳妹,咱們就冒險跳崖試試能否脱身吧!”
“嗯!麒哥你怎麼説都好。”
就在此時突聽前方人羣一陣叫罵喝斥之聲響起,只見圍立的人羣迅疾兩發,且嚴陣以待的注視着後方疾掠而至的一羣人。
“吠!“凌鳳客”你們要幹什麼?”
“大家攔住他們,不要讓這些自命俠義之人壞了大事。”
“咄!你們這些邪扈歪道竟然羣聚於此,莫非要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噎?董老哥你看那兩個蒙面人”
“吠!“武當王劍”這裏沒你們的事還不快滾?大家快攔住他們”
此時從中蜂擁而至的十餘人中男女老少皆有,且有數名方外之人,但聽雙方之言似是身後正道俠義的一批人,而為首之人乃是一位皓首銀鬚的七旬之上老者。
皓首老者方臉威猛內穿勁衣外罩英雄袍,一雙閃爍婦光的丹鳳目環望兩側邪魔後,續又望向數丈外的兩名身多赤色發光怪衣的蒙面人,略一思忖便有數的哈哈笑道:“哈!
哈!哈!想不到爾等數十位黑道高手竟然圍堵兩名後起之秀,如傳出江湖武林豈不顏面盡失?因此老夫絕不容爾等傷害他倆。”
此時黑道邪魔中,功力高絕的“殘骨老怪”已跨步而前的站立“凌鳳客”董格面前,冷聲用笑道:“哼!哼!哼!董大俠,你我兩道互不相謀,略有衝必是干戈相向,難道你等願意在此引起衝突嗎?因此董大俠最好趁干戈未起之際事他們儘早離去,否則嘿嘿嘿到時莫怪我等要羣起圍攻了。”
“凌風客”董雄聞言頓時朗笑道:
“哈!哈!哈!嚴老怪,爾等路人“汴州”時我等已然知曉,但並未干涉爾等行止,但卻心奇諸位為何會不約而同的踏入“汁州”?因而早已盯視諸位形蹤,爾等四十餘人隱於此山區時也早被我道之人由後緊隨包抄,憑爾等四十餘人想要仗恃人多勢眾羣毆哼!恐怕是徒傷性命而已。”
“殘骨老怪”嚴家其耳聽“凌鳳客”之言時,已望清對方雖只有十五、六人,但皆是功力高強的一方高手,而己方除了有限的數人外,餘者皆是一流身手的晚輩而巳,確實難以依詩人多而操勝算,因此聞言後立時冷笑的説道:“嘿
嘿嘿董大俠等人雖皆非弱者,不過也難抗拒我等之圍攻,不信就試試。”
站立另一方的“鎮州天王”司徒宏,此時也宏聲喝叫道:
“哈!哈!哈!本正倒不信這些自命俠義之人有何能耐?本不先試試何人敢在本王面前狂妄自大?”
另一側的“大洪山”山主“山以’常無心也狂笑道:“對,本山主早就不滿這些匹夫自命正道的常與我道之人作對,不如就趁今日作個了斷吧!”
就在正邪雙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干戈將起時,實聽羣邪中有人驚叫道:“啊?不好了,那兩個活寶不見了,快找呀”
“唉呀被那些匹夫一打叉,竟然被財神爺溜了?大家快找呀廣
眾多邪魔此時已是驚喝怒叫連連的疾掠至“彩虹鳳凰”
立身之處,竟發覺他倆正自緩緩的順着聳崖稜巖攀爬而下,已然身軀十餘丈之下的一方突巖上。
“在那裏快追”
“大家快追,別讓兩個財神爺溜了”
“吠!你倆不準再動,否則要以暗器射殺你倆”
在羣魔圍立崖緣如下急叱之際,突聽後方的正道俠義中有人笑叫道:
“哈!哈!哈!屈賢弟,你那手“定風珠”的滿天花雨打法可否再施展一次容大家見識一番?可是此地林木眾多甚難看出內裏玄妙,屈賢弟不妨朝崖外打出,必可讓眾位同道開開眼界。”
“嗤!嗤!那有何難?小弟這就獻醜了,喂!崖邊的朋友且讓讓,暗器無眼萬一有所失手那可別怪我“千手猿”
瞑?”
兩人高聲笑談的一拉一唱,苦時令圍立崖旁的眾邪魔怒叱連連,心知他們是有意脅迫遠離崖邊,但卻又顧忌“千手猿”屈嘯風的暗器乃是江湖武林中首屈一指的高手,因此俱不敢分神觀望崖下,只能怒視着後方的正道俠義。
而另有一些自認功力難以輕易躲過“幹手摸”暗器的人,則已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急忙掠離崖緣,以免遭暗器擊。
此時羣邪中的“鎮州天王”司徒宏已然想喝道:“咄!屈老匹夫你少拿我等開心,有本事就出來和本王一拚。”
“哈!哈!司徒宏,既然你有心,那老夫就和你較量一番又有何不可?接珠。”
“千手猿”屈嘯風朗聲大笑中,頓時雙手疾抖,霎時只見數十粒烏黑鐵珠毫無嘯聲的疾射而出。
只見有些鐵珠直射而出,而有些則是成弧形疾射,有些則又看似緩慢,但飛臨十丈之外時卻又突然疾如箭矢般的追撞前方鐵珠,四外崩射的疾罩而去,令人難以看出鐵珠到底要射向何方?”
“好!”
“果然玄奧難測”
“好哇真不愧是暗器高手”
“屈兄好高妙的手法”
就在正道羣雄喝好之際,崖邊的七個邪魔也已神情沉寂的立時出掌震向漫夭而至的烏黑鐵珠。
陡聽一陣叮叮略步之撞擊聲,漫天鐵珠卻又相互撞擊的方向立變,交叉直斜防不勝防的令人不知該防守何方而至的鐵珠。
光是這一手“滿天花雨”手法,可是“千手猿”屈嘯風習練三十多年才練成的玄奧手法,可謂是暗器手法中最為高絕難練,在震抖暗器珠上勁道已是各有玄機,豈是外人能觀出其內玄奧?
此等手法甚難以兵器攔擋,因為由四面八方方向不盡相同的鐵珠忽緩忽疾,忽旋忽直,好似會隨着防守一方的掌勁及兵器帶起的勁風再度變化,並有增強勁道之任象。
如此玄奧高絕的暗器手法,使得“殘骨老怪”、“鎮州天王”、“山協、“大河怒故”、“邪心鬼道”、“鐘山雙靈”等七人皆不敢大意,兵器、施串袖疾揮中,但聽噗噗乍響,終於將漫天暗器—一擊落。
珠落滿地中,卻見崖畔七人中,除了“殘骨老怪”外便連“鎮州天王”的袍袖也被打穿兩個小洞,可見鐵珠上的或道非同凡響了。
但是“千手猿”施展出絕技後,似乎也是真氣大損得有些萎糜,可見他在此手法中貫注於鐵珠上的勁力,已是損耗了他不少的真力。
此時只聽“殘骨老怪”怒極冷哼的喝道:“哼!哼!哼好一手滿天花雨,老夫也奉還你五粒鐵珠。”
怒喝聲中,已然手勢疾揚的打出五拉烏黑鐵珠,霎時歪風尖嘯刺耳,可見勁道是如何的強勁了。
五道黑線三前兩後的疾射“千手猿”,立使站立兩側一正道俠義心驚,已有人慾出手攔接時,卻聽“千手猿”屈嘯瓦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拜謝嚴老怪奉還五珠了。”
眾人聞聲心知“千手猿”要接下“殘骨老怪”打出的五珠,因此俱都仁身未動的不便出手攔擋,否則會敗壞了“千手猿”的名聲。
而此時“千手猿”耳聞勁疾尖嘯,心知老怪雖手法單純,但已然貫注內力於珠上非同小可的不容輕視。
尚幸他身為首屈一指的暗器高手,對接暗器也自有一套功夫,心知如此勁疾之暗器絕不能以硬勁強接,須以撥、化、引、動之巧手化去珠上勁力,方可截接五珠。
然而説來簡單,但要在手掌觸珠之霎那便施展撥珠、化勁、引珠、黏珠之巧勁豈是容易?而且尚要同時接下五珠?
會者不難,暗器高手自是不同凡響,但見“千手猿”靜立不避,在先後五粒鐵珠當胸疾射而至時,雙手屈伸迎向五珠,就在珠掌相觸之霎那,掌心已吐出一股勁氣擋住五珠,而雙手往兩側微撥立時化去部分強勁,接而五指微勾使鐵珠在指縫間旋轉回引,又化去部分珠上勁力,最後右三左二的五收鐵珠在掌心中出旋不止的化去剩餘勁道後穩穩的握在雙掌中。
“喝!好!”
“接的妙,不愧是“千手猿”。”
“好一手接珠妙手,屈老弟,那天可要好好向你討教一番了。”
此方“千手猿”屈嘯風妙手接下“殘骨老怪”五珠後,等於是兩人已然交手一招互不勝負。
“殘骨鬼怪”嚴家其眼見五珠已被對方接下,不由冷哼一聲的沉聲説道:
“哼!果然不愧是“千手猿”,今日老夫無暇與爾等周旋,改日自會再尋爾等討教,哼!哼!”
話落後也不待對方回話,已然疾如箭矢的掠往右方十餘丈外的一處斜坡,緊追向早已由斜坡迂迴至崖下的一干邪魔,追趕不知逃向何方的“彩虹鳳凰”兩人。
海天風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