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市長真是有點摸不清頭腦了,按照他的本意,這事情姐姐裡的人出面就行了,沒想到這轉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出發尊,還是要自己去面對。
“岑市長,防暴大隊在此候命,請指示……”,肖大隊長一個立正,嘴裡喊著讓領導指示,心裡正在想著局長的話呢,來的時候局長交代,這出工不出力,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肖隊長是王局的心腹,雖然論官職,面前岑市長要比一個縣城的局長大的多,但是做起事來,肖隊長還是絕對會貫徹尼長的指示的。
“你們不要進去,等在這裡吧………”
岑市長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大對了,剛才的時候,莫名其妙接到岑市長的一個電話,問自己在什麼地方,岑市長也沒多想,直接說正帶日本客人考察工作,莫非這裡面有人給自己下套?
再聯想起剛才孔縣長匆匆忙忙離開的樣子,岑市長心中更加不安起來,看著那個防暴大隊長,說道:“肖隊長,這裡不用你們了,把人撤回去吧………”
“是……”肖大隊長正不想趕這渾水呢,連忙答應了一聲。
只不過還沒等這些全副武裝的警*察們上車,遠處就響起了警笛聲,兩輛警車開道,一輛掛著省委牌照的小車,停在了陶瓷廠的門口。
“薛……岑市長……”
見到先從車內下來的那個人,岑市長的眼睛不禁有些發直,那可是市裡的岑市長,可不是自己這連常委都不是的岑市長能比的。
岑市長可不敢認為,岑市長是來和自己搶這一億多美元政績的。
只是讓岑市長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岑市長下車之後,馬上轉到車子的另外一邊,把車門給拉開了,隨後下來的人,讓岑市長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
省委辦公廳的夏主任,岑市長不可能不認識這位可是大老闆的大管家,大老闆上電視的時候,身後的背影,一般都是夏主任的,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夏主任就代表了肖書*記。
雖然從行政級別上而言,岑市長和他們都差不多,但是岑市長知道,自己一個連市委常委都沒進去的岑市長和他們壓根就沒有一點可比性。
岑市長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說道:“岑市長,夏主任,您二位怎麼來這裡啦……”
夏主任沒有搭理岑市長,對岑市長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而是看向岑市長問道:“徐國清的陶瓷廠就是這一個吧?”,“是,應該就走了……”,岑市長看了一眼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對岑市長說道:“小舉,你搞什麼啊?這些警*察是怎麼回事……”
來的路上夏主任已經和岑市長透露了一點事情,這個叫做徐國清的陶瓷藝人,深受老闆的看重可是這一來,卻發現警*察圍廠,這事要是傳到齊書*記耳朵裡,岑市長也是要擔負領導責任的。
“岑市長,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山木先生非要請徐先生去日本交流一下陶瓷藝術,否則那筆一億五千萬美元的資金,他不願意投資啊………”
岑市長有點兒委屈我之所以這樣做,不都是為了市裡或者省裡的經濟發展嘛放在這兩人眼裡,好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一般。
“經濟建設,也不能犧牲環境,犧牲老百姓的利益,岑市長,別讓百年後的人,戳我們的脊粱骨啊……”,”
夏主任把齊書*記的話一字不漏的照搬了過來,說完之後,就揹負著雙手,走進了那廠門大開的陶瓷廠。
今兒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廠門口那隻狼狗,早就嚇破了膽,夾著尾巴躲進窩裡去了,倒是沒人去攔夏主任。
“攜,夏主任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不能單純的用經濟指標來看問題,民生也是很重要的,環境破壞起來容易,再建設可就難唉………”
岑市長看了一眼車裡的山木大郎,淡淡的向岑市長說了幾句話,隨後就跟著夏主任追到了廠裡。
“起……這他孃的是怎麼了……”
岑市長失神的站在車前,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前幾天岑市長辦公會的時候,岑市長還讓自己這些副手們腳步邁的大一點,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這才兩天的功夫,怎麼風向就變了啊?
這可是一億五千萬美金啊,划算成R鵬的話,已經超過舊個億了,即使放在別的經濟大省,那也是一筆數額不菲的投資,怎麼看岑市長和夏主任的意思,這投資直接就被否決掉了?
對岑市長而言,投不投資並不重要,但是這到手的政績就飛走了啊,這讓他心裡十分的不甘,要是不問出個究竟來,岑市長今兒晚上是睡不好覺了。
“岑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感覺貴方,對這次的投資並不是很重視啊……”
山木大郎剛才隱約聽到幾句他們之間的對話,不過他雖然是個中國通,但是對於中國官員那種隱晦的表達方式,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我不知道,山木先生,我們進去看看吧……”,”
岑市長還想再爭取一下,這大力發展經濟,當然會有損一些人的利蓋,只要做好補償工作不就行了嗎?
只是岑市長並不知道,就在齊書*記說完環境保護重要性的那一番講話之後,全省諸如造紙等等汙染嚴重的項目,都處於叫停階段了。
當然,莊睿也並不知道,就因為自己的一個電話,讓一個省的經濟重心都發生了調整,如果被那些投資商知道這事起源於莊睿的話,恐怕他們用吐沫星子都能淹死莊睿了。
“徐先生,磁州窯,是我們冀省最為重要的文化遺產,代表了冀省在古代先進的陶瓷工藝你能將其復原,這可是對翼省文化事業做出了重要貢獻啊………”
夏主任在臨來的路上,也惡補了一下磁州窯文化是怎麼回事,現在握著徐國清的手,說的倒也頭頭是道,不過夏主任的眼神卻是在彭飛和莊睿身上,來回打量著。
按照老闆的招呼,要對那個姓莊的年輕人客氣點,可是這房間有兩今年輕人,夏主任也摸不清到底誰是莊睿?
“夏主任,剛才來的那些人可不是這麼說的…………,哦曰曰徐國清撇了撇嘴,正好看見剛走進來的岑市長,接著說道:“,剛才可是有人要做賣國賊,把碰州窯燒製的工藝交給日本人呢………”
岑市長一進門就聽到這句話,那張臉頓時憋的通紅他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指著和尚罵禿驢,一點兒都不給自己這岑市長留點臉面。
“徐先生,我不是要您的燒製工藝,我是希望您能去日本,我可以提供給您世界上最先進的陶瓷實驗室,比您這裡的條井要好一百倍………”
山木緊跟在岑市長的後面走進來的也聽到了徐國清的話這小鬼子上前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一屋子人都皺起了眉頭。
“山木先生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國內的各件不行了?”,莊睿開口說道。
“是這樣的,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你們國家的實驗條件,遠遠比不上我們………”
山木也有些不爽他從來到中國後,各地的官員無不是爭相邀請,說不上奴顏婢膝,但也是相差無幾了,不過剛才那兩位官員到來之後壓根都沒看上自己一眼,這讓山木大郎有點兒傷自尊了。
“哦?”,莊睿眉毛一批,說道:“據我所知你們日本研究磁州窯官瓷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吧?既然你們有全世界最好的實驗室,為何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研究成果呢?是你們的研究人員太愚蠢,還是山木先生你所說不實呢……”
“八嘎,不准你侮辱我們大日本帝國……”
本來還是一臉恭敬神色的山木大郎,聽到莊睿的話後,臉上頓時顯出了兇相,那模樣似乎要和莊睿拼命一般。
“麻痺的,還是個軍國分子,狗日的東西………”
莊睿罵了一句之後,看向岑市長,說道:“你就找這麼個玩意來中國投資?你不怕你們家祖宗從墳裡爬出來罵你啊……”
岑市長哪兒聽到過這樣的話啊?被莊睿說的嘴唇蠕動,臉如豬肝一般,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恨不得現在發生場地震,裂出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
“八嘎,我要和你決鬥”………”
山木聽到莊睿侮辱自己,怒氣衝衝的向莊睿衝了過去,只是還沒近身,就被彭飛擋住了,右手輕輕在山木肋下一按,一股大力,推得山木連連後退。
“舉先生,我對你們國家的投資環境,表示十分的不滿意,先前的投資協議,全部作廢………”
山木被彭飛這一擋”才認清了形勢,真要打起來,恐怕連岑市長都不會幫自己,交代了一句場面話後,山木也不想留在這裡了,直接走了出去。
“麻痺的,還他孃的大日本帝國,操,要是讓我外公見到這小日本,非一刀劈了他不可……”,山木大郎離開之後,莊睿還是有些憤憤不平,本來很少說髒話的莊睿,不罵上幾句,實在是心裡堵得慌。
莊睿忽然想了個歪點子,用胳膊碰碰了碰身邊的於正軍,小聲說道:“老於,找幾個人,給那小日本來個豐禍唄……”
按照莊睿的想法,反正少今日本商人,小日本最多不過抗議幾句,這事兒有外交部去管,說來說去都是外交辭令”那會自己早就離開了。
“不敢,那可不教……”,於正軍被莊睿的話說的差點蹦起來,這北京哥們看起來挺文靜的,怎麼發起瘋來這麼可怕?直接就要人命的。
莊睿說話的聲音雖小,但是這房間也不大,他那話被房間裡的人都聽見了,岑市長這會心裡也明白了,敢情這個姓莊的,不是個善茬啊?
敢當著政府官員的面說這種話的人,不是大腦從小缺氧,那就是背景深厚,不怕找後賬的了,看莊睿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羊癲瘋患者吧?
彭飛看到莊睿還有點不忿的樣子”把嘴湊到莊睿耳邊,小聲的說道:“莊哥,我剛才給了那傢伙一下子,暗傷,半個月後這老小子要是還沒發現,夠要他小命的了………”
彭飛這一招,是跟個老中醫學的截脈,聽起來很玄妙,其實就是在人腑臟血氣旺盛之處,給打了個釘子,時間長了淤血多了,就很難救治的,不過這手法很陰毒,彭飛也是第一次使用。
“好,活該,哈哈,彭飛,回頭你結婚,我給你包個大紅鬼………”
莊睿聽到彭飛的話後,心裡那叫一暢快,來到這兒一下牛那憋屈的心情,全在笑聲裡化解開了。
彭飛說話的聲音可是比莊睿小多了,夏主任等人也不知道莊睿在笑什麼,不過心裡都在猜測,這膽大包天的年輕人,回頭不會真做了那小日本吧?
“岑市長,夏主任,起……這事我要檢討,我只注重了經濟發展,而忽視了環境和民生問題,也沒有顧及到徐國清先生的想法,岑市長,我要向您檢討………”
岑市長算是看出來了,復主任此行,十有八九是那今年輕人促成的,能讓省委書*記的大管家親自來處理的事情,自己是別想再翻盤了。
岑市長也算是有決斷的人,馬上改弦易張,推翻了自己先前的主張,臉上露出一副沉重的神色,居然當著莊睿的面,做起了檢討來,這哥們絕對也是能伸能屈的人。
“你是莊睿,莊先生吧……”
夏主任沒搭理岑市長,而走向莊睿走去,距離莊睿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就伸出了兩隻手,岑市長看的很清楚,是兩隻手!
這下不僅是岑市長瞪大了眼睛,就連岑市長,那也是很震驚,這兩位是在省會城市當市長的,平時和夏主任也頗有接觸,自然清楚夏主任平時架子有多大。
要知道,在冀省這一畝三分地上,能讓夏主任伸出兩隻手的人,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