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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如果單可人單純地以為一夜激情改變不了什麼,那麼,她恐怕要失望了吧!?

    緩緩睜開雙眼,單可人趴在床上不敢或動,因為她發覺自己身上正巴著一隻超大且超重的特大號無尾熊;那隻無尾熊整個左半部的長臂長腳全極不道德地壓在她背上、腳上,胸口,還緊貼著她的手臂,讓她絲毫無法動彈。

    她僵硬地轉過頭,褚擎宇特大號的臉部特寫立即躍人眼簾,她眨著長長的眼睫,終於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夜——

    他根本不讓她睡,纏著她直到天際微亮才放過她,這隻該死的大“餓”狼!

    可是這隻惡狼為什麼能長得這般好看呢?狼不都長得很猙獰、很噁心的嗎?為什麼他的眉毛這麼直、鼻子這麼挺、輪廓這般有型,而那唇,略顯豐厚卻又性感得讓人想咬上一口呢?

    還有那雙此刻緊閉的眼,當它們睜開時,不曉得可以收買多少女孩子的心。深邃又有神的眼瞳,像塊炯炯發光的上等黑玉,盯著人瞧時彷彿要將人家的靈魂吸人瞳底,又像蘊涵幾千萬瓦的電力般令人感到酥麻和暈眩,真可怕!

    想到昨天晚上那些千奇百怪的體位和姿勢,單可人就無法控制地渾身燥熱;她將臉埋進枕頭裡,懊惱地低吟了聲,開始懊悔昨晚的衝動和莫名其妙的孤寂感……

    “一大早在想什麼?”指尖繞著她微松的發,褚擎宇剛睡醒的嗓音既沙啞又慵懶。

    單可人驚惶地仰起頭,看見他滿臉倦意的俊顏後,臉燒得更紅了,引得他要笑不笑地挑起眉。

    “臉怎麼那麼紅?”他將臉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與她相觸。“是不是在想什麼邪惡的事呀?”藏在被褥下的手輕撫她渾圓的俏臀,自然得像早已習慣如此。

    單可人狠狠地抽了口涼氣,馬上抱著棉被驚跳了起來。“我……對不起打擾了,我該回去……啊!”只見褚擎宇懶懶地拉了拉她覆在胸前的被子,狀似百無聊賴地指了指他自己的身體,立刻引起她“配合”的驚聲尖叫!

    她忘了,忘了他半件遮身的衣服都沒有!

    “大驚小怪。”長臂一撈,毫不費力地又將她捲進懷裡。“我們都這麼親密了,現在才遮有用麼?”說句難聽話,他身上哪一塊肌肉她沒看過,這女人幹嘛雞貓子亂叫?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幹了什麼好事嘛?

    不過,把它當成一種生活情趣也不賴。

    “褚擎宇!你放開我!”單可人全身被他包得像顆粽子,只能象徵性地扭動。

    “你又來了,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嘛?”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他的話裡充滿責備。

    “什麼?”他說過的話那麼多,而且都不正經,她才不想去記得呢!

    “我昨晚說過好幾次了。”將她的手拉出被褥,他撐開她緊握的拳,親暱地與她指指交纏。“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連名帶姓地叫我。”

    “呃,那個……”她終於想起昨夜糊里糊塗答應了什麼,可是,那不過是一時激情。“你把它忘了,好不好?”怎能當真?

    “不好!”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你親口答應的,怎能說忘就忘。”早知道她一定會反悔,但他可不會如此輕易作罷,就是賴定她!

    “褚擎宇!”她慌了、急了,生氣地吼他。

    “再來啊,你再這麼叫我,我就把你吻暈了過去!”不顧她的羞惱,他頑皮地咬了下她的耳垂,頗有自得其樂的興味。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這個男人的固執她見識過了,不敢再輕易挑釁。

    “說什麼都不放。”將她更摟緊了些,用行動宣告他的決心。

    “褚擎宇!”他怎麼這麼“番”吶?

    熱辣的吻立刻令她忘了呼吸,褚擎宇說到做到,非把她吻暈了不可!

    “拜託……我沒辦法呼吸了……”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檔,可人忙著換氣、喘氣,完全體認他的瘋狂。

    “很好,還想再來嘛?”他多的是時間陪她玩,如果她非得如此冥頑不靈的話。

    “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你讓我回家……”她可憐兮兮地哀求著。

    “不行,你的心理建設還不夠。”所以不能縱虎歸山,不然下次可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再逮住她了。

    “見鬼了!我才不需要什麼心理建設!”她後悔了!徹徹底底地後悔!她根本不該讓寂寞迷惑了心志,跟他交易的結果,根本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與虎謀皮嘛!

    “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好好地當個鄰居……”

    “Stop!”用力握緊她的掌心,不容置疑地傳達他的怒氣。“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沒那麼容易!”

    “我沒有!”是他自己說話不算話。“我們明明說好,只有昨晚……”

    “我可沒答應。”他詭譎地笑了。“我不是路邊的小貓小狗,既然你買下我,你就要負責到底!”

    “我只買了昨晚的鐘點!”她快花轟了!而且已經“銀貨兩訖”,應該從此再無瓜葛才對!

    褚擎宇扯了扯嘴角。“恭喜你中了頭彩,附贈無限期的免費招待,隨時恭候。”這女人真想把他給氣死!他們的關係可以用交易來看待麼?起碼他就無法忍受!

    單可人翻個大白眼。“我放棄!”

    “不準放棄!”他兇狠地威脅,然後將她整“坨”丟在床上,自己起床穿衣服。“本公司不接受‘始亂終棄’的理由,為了保證‘商品’的尊嚴,你非得行使‘使用權’不可。”

    單可人目瞪口呆地瞪他,這是什麼歪理?

    就算中了幾千萬的樂透彩,得主總有不肯去銀行兌換獎金的權利吧!他憑什麼亂定規矩?什麼理由、保證、尊嚴的,根本是破壞“行規”!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掙扎地“爬”出被子所形成的監牢,慌忙找到被丟棄在地上的浴衣,連滾帶爬地衝進浴室換穿昨晚換下的衣服。

    “不想怎麼樣!”他站在浴室門口等她,待她一踏出門,立即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走,先回你家換衣服。”

    “然後呢?”瞪著他自然地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她怎會有逃脫不了的錯覺?

    “然後?”古怪地睞了她一眼,他又笑開了。“喔,然後。然後我們先去打鑰匙,你再陪我到店裡去認識環境。”

    “打什麼鑰匙?認識什麼環境?”她想逃離的衝動越來越強烈,因為她完全搞不懂他的思想模式,更別說企圖改變他固執的腦袋!

    “打你家的鑰匙。喏,這是我這裡的備份。”不顧她的抗議,他自顧自地在她的鑰匙上,串上自己房子的備份鑰匙。

    “我不要你的鑰匙!”她神經兮兮地拔高音調。

    “那可不成。”他的食指在她眼前晃了兩晃。“萬一你又像昨晚一樣找不到人哭訴,那怎麼行?我可不會讓你去找別的男人!”一想起她肯支付的“價碼”,他就不禁心臟凝縮、冷汗直冒。

    而且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像他這樣乖乖地把備份鑰匙交出來,不如去打一份來得快,大門和房門各一把,頂多花兩百塊就可以打死了,省得他往後不得其門而入。

    “我就不能找女人嗎?”她羞極生怒,甩了甩手,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大掌。

    “找得到嘛?”他輕鬆地鎖上房門,拉著她下樓。“要真找得到,昨晚我們也不會……”

    “閉嘴!”他無疑故意打擊她的弱點!她生氣地吼道。

    “沒問題。”只要她乖乖的,他什麼都可以配合。

    “早啊,褚先生。”樓下鐵門一拉開,正巧看到紀綠緹抱著“淑女”,往賀蘭徵信社的方向移動。“咦?可人,你躲在褚先生後面做什麼?”

    “噢……”單可人千料萬料,料不到有遇到鄰居的可能,這下子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她懊惱地呻吟了聲。

    褚擎宇笑問:“紀小姐,你到賀蘭那兒嘛?”看紀綠緹一身輕便,用肚臍眼想都知道她的去向。

    “哦,是啊!”紀綠緹綻開一抹笑。“最近他比較忙,老是爬不起來,我先到社裡接電話,免得客戶找不到人,那可就失禮了。”

    她和賀蘭平婚期將近,紀綠緹那邊成了住家,而賀蘭平那邊便成了單純的辦公室,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你忙。”他把躲在身後的單可人拉出公寓大門,順道將門卡上。“我們也有事要忙,不聊了。”

    “忙?”紀綠緹骨碌碌的大眼繞著兩人轉,沒多久便彎起眼,一副瞭然的模樣。“是‘那個’嗎?”喉——原來她的預感似乎成真了。

    當初她和賀蘭平還“妾身不明”時,她就隱隱覺得這兩人可能湊成一雙,尤其在她家聚餐之後,更確定了她的預感;畢竟四樓的成了對,三樓的也成了雙,連她和賀蘭平都“暗度陳倉”了,月下老人沒道理放過二樓的他們對不對?

    看來,改天得向房東老王建議,“單身套房”改成“聯姻套房”算了,不然怎會每一對都主動連成線,好事將近?

    “唉,‘那個’。”褚擎宇咧開嘴笑,佩服她的聰慧。

    “啊!那快點去!”紀綠緹聞言驚呼了聲,察覺自己好像不經意地打擾到他們的“好事”了哩!“對不起,打擾了。”她行色匆匆地跑去開徵信社的大門,滿臉赧色。

    單可人一臉疑惑地被褚擎宇拖到自家公寓樓下,見他拿著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她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和綠緹在打什麼啞謎?什麼這個那個的?”

    語音稍落,就見到沐沁汶和貝苡芙各自領著自己的愛侶步下樓來,想躲,都來不及了——

    “早啊,怎麼現在才回來?”說話的是開朗的貝苡芙,渾然不覺自己將單可人逼入更加窘困的境地。

    “早回來了。”褚擎宇扯了扯單可人的手側過身,讓四個大燈泡越過他們出門。“只是越過一條防火巷而已。”

    單可人狠抽口氣,兩對愛侶陡地頓住腳步,四雙眼同樣愣得發直,眨也不眨地瞪著褚擎宇發呆。

    “各位上班族,你們該去上班了,遲到了可不好。”褚擎宇睨了所有人一眼,淡淡地提醒,再次拉著單可人往樓上走。

    沐沁汶、熊煜熙和貝苡芙、甘憬琛,四個人呆呆地站在鐵門邊好一會兒,直到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四個人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

    “後!惦惦吃三碗公飯哦!”

    “別這樣,留點口德好不好?”

    “他們很配啊,在一起的感覺頂好。”

    “哪有我們配?”

    “噢!受不了,別肉麻當有趣了好不好?”

    “拜託!‘龜笑鱉無尾’,我們哪一對不是這樣?”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哈哈!半斤八兩,反正自己心裡有數,大夥兒就別互相取笑了。”

    嘻嘻鬧鬧的笑聲逐漸離去,日漸變冷的天氣,絲毫影響不了情侶們滿是春意的歡愉心情——

    ★★★

    被迫在吧檯裡沖洗堆成小山的酒杯後,單可人終於瞭解褚擎宇所謂的“認識環境”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是想把她擺在視線所及的地方,好藉此緊迫盯人!

    她實在沒有理由妥協在褚擎宇的淫威之下,但她怕死了他又把那晚的糗事拿出來到處跟人說項,不得已之下只得認命,沒敢反抗地聽令行事。

    不過,也因為她乖乖地在“魅惑”裡洗杯子,她才會知道,原來褚擎宇的“人氣”真有這麼“旺”!

    每個坐在吧檯邊的女人,嘴裡掛的全是“褚擎宇”三個字,就算是不曉得他名字的女人,也是開口閉口都是“老闆”兩字;而他,不出現便罷,一出現便引得眾家女子尖聲狂叫,彷彿沒將他生吞活剝不甘願似的,看得她倒盡胃口。

    她就不懂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值得她們如此痴心以對嗎?

    “單小姐,老闆該出來了吧?”調酒師阿J看了看時間,跑到她身邊問道。

    原本“魅惑”的吧檯是不準女孩子進入的,但自從單小姐被褚Sir“特例拔擢”到吧檯洗杯子以來,褚Sir每晚十一點左右總。會進吧檯裡調酒,讓“魅惑”的業績爆增良多,他們員工的獎金和小費也同時激增不少,這全都是單小姐的功勞;因此“魅惑”的同仁都對她必恭必敬,深怕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不知道,你不會去叫他啊?”單可人翻了個大白眼。這種小事跟她報備有用嗎?她又不是褚擎宇的經理人,更不是他的員工,任何一個“魅惑”的員工都比她有權利去叫他工作!

    “不好吧?”阿J扯開嘴角,神情有些懼怕。“還是單小姐去叫褚Sir比較好。”

    不是他領薪水不做事,實在是大家都知道褚Sir有“工作氣”,除了單小姐以外,哪個人去都會掃到“風臺尾”,所以他沒那個膽“僭越”這份工作。

    單可人提了口氣正想發飆時,抬頭看到阿J一副可憐兮兮的求情模樣,才提上來的氣馬上一瀉千里——

    “算了,我去就我去!”溼答答的手在圍裙上隨意抹了兩抹,她沒好氣地允諾。

    “謝謝單小姐!”阿J高興得“謝恩”,差點沒當場手舞足蹈。

    就知道單小姐面冷心善,員工的任何請求她都不會拒絕;而褚Sir更絕,只要是單小姐提出的事,褚Sir一律“准奏”,半點贅言都沒有;當真是上天派給他們的老闆剋星、好老闆娘,讓他們全跟著雞犬升天。

    雖然不論他們怎麼問,單小姐根本就不承認她跟褚Sir有什麼“特殊關係”,但他們做員工的早就下了賭局,私下猜測單小姐和褚Sir的佳期;像他,就買了三個月的賭注一千元,賠率一賠五,他有信心可以拿到簽賭金。

    啊!真令人期待呀——

    “那就麻煩你幫我洗杯子嘍!”單可人露出甜甜的笑,當場迷得阿J靈魂出竅。

    “好!”阿J心甘情願地點頭答應。哎,難怪單小姐鎖得住褚Sir,因為她是如此美麗動人,如果她不是老冷著一張臉,是男人都會心動的。

    單可人沒理會阿J的意亂情迷,走出吧檯後直接步向休息室,陡地發覺褚擎宇早站在休息室門口,自以為瀟灑地倚在門框邊。

    “大老闆,以後可不可以麻煩你主動一點,別老要人家來請你。”她沒好氣地越過他,走進休息室倒了杯水,工作老牛天,口都渴了。

    “你心情很好後?”不像他,心情鬱悶,而且人不太舒服,因為身體正不斷地發燙,可能是發燒了。

    “幹嘛?”想想自己悲慘的遭遇,全肇因於自己的孤單,這下可好了,在這麼熱鬧的PUB裡工作,什麼該死的孤單早就都不翼而飛了,反而令她開始想念孤寂的滋味……

    不著痕跡地關上休息室的門,他背靠在門板上問:“你剛才跟阿J說了什麼?”

    “沒有啊!”她被質問的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悶什麼?

    “沒有你會笑得那麼開心?”壓根兒不信她的話,他的神情更顯憂鬱,呼吸微促。

    “你怎麼了?好像怪怪的。”他在發什麼神經?單可人放下水杯,轉身看著他。

    “你會關心麼?”他抿著唇,像個被丟棄的孩子似的。

    “嘿!你真的好奇怪!”她不禁輕笑出聲,怎麼都不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表現。“怎麼回事?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是什麼樣子?”瞪著她唇邊的笑,他有絲狼狽。

    “霸道啊、不講理啊,自作主張又不可一世。”她掰著手指,當著面一一數落他的“罪狀”。“所以你現在的表現很怪,有問題哦!”

    褚擎宇沒有說話,暗黑的眼直視著她。

    “不說話?”單可人被他瞧得有點心虛,她紅著臉撇開頭。“不說就算了,我要出去工作了。”推了推他高壯的身軀,她打算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詭怪氛圍。

    褚擎宇霍地展臂抱住她,抱得好緊,緊得她無力喘息——

    “別這樣!”她用力推拒他的胸膛,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燙。“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她驚呼。

    “你為什麼對他笑得那麼甜?”而對他,老是臭著一張臉,教他怎能平衡?

    “誰?”她一時跟不上他轉換話題的速度,腦袋有一瞬空白。“你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不行!他的身體真的好燙!

    “不要!”他耍賴地益發抱緊她。“你從來不對我那樣笑的,怎麼可以對別的男人那樣笑!?”

    哪樣笑?單可人搞不清他的意思,一心只想帶他去看醫生。“別管那麼多,我先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給我一個答案。”這是他的堅持,即使他身體燙得發昏。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急了,因此口氣更顯急急躁。

    “被我綁在這裡,你是不是覺得很痛苦?”他錯了嗎?他不過是想讓她早日習慣自己的存在,早點愛上他而已,這樣有錯嗎?“你不要滿嘴胡說八道,跟我去醫院好不好?”一顆心提得老高,她有說不出的心慌。“走啊!”“你願意對我笑?”像對阿J那般甜美的笑?

    “你非得在你不舒服的現在跟我討論這種問題嗎?”他在搞什麼?他都燙成這樣,教她怎麼笑得出來?

    “是。”熱度並沒有軟化他的堅持,他執意要得到她的答案。“你願意對我笑麼?”他重複之前的問題,可見頭腦還能維持正常運作。

    “只要你答應跟我去看醫生,你要我怎麼笑,我就怎麼笑給你看!”看他慢慢泛起紅潮的臉,她不覺冒出冷汗。

    這幾天,早晚溫度的變化較大,偏偏回家時都已經三更半夜,冷得令人發抖。每晚,他都會拿他的外套給她套上,自己反倒只剩單薄的襯衫;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病了?如果是,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真的?”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應該是想笑,可惜力不從心,她想。“嗯!”

    “吻我。”他陡地要求。

    “等你好了好不好?”她忍不住高聲尖叫。

    “不好。”他搖搖頭,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她肩上。“先給我一個吻,我跟你去給醫生……”

    他還沒將話說完,她已捧住他的臉,在他唇上重重一吻——

    “先這樣好不好?等你好了我們再繼續?”她紅了眼,連哄帶騙地祈求。

    褚擎宇發熱的眼凝著她的慌亂,滿意且用力地吐了個字——“好。”

    他開始期待她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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