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一個山鎮,街道很寬敞,此時華燈初上,路上行人並不多-
到大街,腳步自然而然的放慢。
到了鎮上,兩人就不再擔心餐風露宿,甫到一個新地方,所以興致勃勃的,其實天黑了,沒什麼好看的,韋英風仍然東張西望!
經過一間店鋪門前,有個老人,駝著背,從店鋪裡面匆匆走出去,跟韋英風撞個滿懷!
老人極不客氣,對韋英風道:
“年輕人走路別不長眼睛!”
明明他是不對,韋英風雖沒有看清他的臉,以他的體形看來,年紀不小了。
韋英風連連點頭,賠禮道:
“對不住,老伯!”
老人大言不慚,又教訓道:
“以後留心點!”
說完,轉身就走,韋英風無奈的笑笑。
蘇艾青含笑的道:
“難得你有此雅量!”
韋英風搖頭晃腦,道:
“孔夫子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蘇艾青粉拳舉起又要打,韋英風歉然道:
“童言無忌!”
蘇艾青鳳眼一挑,笑罵道:
“不害臊!”
韋英風笑笑,信目流覽四周,道:
“該吃飯了吧!”
蘇艾青微笑道:
“我還不想吃,不過,我知道你一定餓了。”
韋英風雙手一攤,微微一笑道:
“你還真瞭解我!”
蘇艾青用眼角瞟著韋英風,哧哧的笑。
蘇艾青邊行邊道;
“以前看你,正經得很,怎麼越來越油腔滑調,真討厭!”
韋英風拉著她走至-家掛著“得意樓”招牌的酒樓前,低聲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不喜歡嗎?”說著,二人進了酒樓裡。
韋英風一進門,即大聲叫嚷:“小二哥,小二哥!”
這個時候,酒樓裡空無一人,看來生意很清淡,只有掌櫃的正支著下巴打盹兒。
韋英風連叫兩聲,他兀自從夢中驚醒!
韋英風走到櫃檯,拍拍桌面,大吼一聲:
“生意上門啦!”
掌櫃的嚇得跳了起來,心有餘悸,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來了兩位年輕的男女客官,方才開口道:
“客官,吃點什麼?”
韋英風看他一副未睡醒的樣子,有心捉狹他,笑笑道:
“你看喜歡吃什麼,就弄什麼。”
掌櫃的剛被嚇了一大跳,滿肚子的不高興,不大理會韋英風,道:
“我又不是你,怎麼知道?”
韋英風也不在意,仍笑道:
“你當然不是我,說不定是我肚裡的蟲呢,是不是?”
掌櫃的並不欣賞他的幽默,不耐地道:
“客官說笑了!”
韋英風眯起雙眼,趨前問道:“我說的好笑?”
蘇艾青瞪了他一眼,笑道:
“好了,盡會胡說八道!”
掌櫃的做生意一點不懂得和氣生財,怪不得生意清淡,只聽他又道:
“客官到底要不要吃東西?”
韋英風嘆了口氣,很覺沒趣,只好道:
“不吃東西我來幹什麼?”
這句話剛說完,掌櫃的又不太情願的道:
“我怎麼知道?”
蘇艾青伸了伸舌頭,悄悄笑道:
“他-定是看你不顧眼。”
韋英風只裝作沒聽見,洩氣道:
“本來想逗你玩玩,看來沒什麼好玩了。”
掌櫃的臉仍然不太友善,冷冷道:
“我本來就不是給人玩的,想玩客官得去‘怡紅院’。”
蘇艾青一怔之下,低聲道:
“‘怡紅院’在哪裡?有什麼好玩?”
韋英風不覺有些動怒,本想開個玩笑,卻自討沒趣,這掌櫃的怎麼這副死樣子,專愛抬槓似的?因為是他先開始,故不便生氣。
韋英風拉著蘇艾青尋了一個座位坐下。
韋英風叫道;
“好菜好酒快送上來吧!”
店掌櫃故意拖重腳步走開。
蘇艾青甜甜的笑道:
“這位老闆不好惹哦!”
說時,由裡面走出個打扮得美豔嬈麗的女人,約三十出頭,成熟嫵媚,風姿綽約,氣韻嫣然。
蘇艾青很美,但她美得很清純,而眼前出現的這個女人卻美得很妖豔,別有風韻,嬌豔出色,臉龐上含有一股似笑非笑的神韻,柳眉微挑,有著令人心旌搖盪的魅力。
她的出現帶來了一縷有如桂花似的香氣,微微地向四周播散。
不但韋英風,連蘇艾青的雙目也頓時一亮,不禁脫口讚道:
“真美!”
韋英風就是喜歡蘇艾青的純潔善良,她自已是個迷人的女孩,卻不會去嫉妒另一個比她更有吸引力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這個女人迎著兩人走過來,有意無意的舉手一撩雲鬢,真是風情萬種!
她始終帶著笑,是很引誘的那種笑,對兩人甜甜的笑道:
“客官遠地來的吧!”
韋英風尚不及回答,掌櫃的酒菜已經端上來了,冷道:
“酒菜來了!”
一眼看到在一旁熱切招呼的美麗女人,一聲叱喝:
“女人家多嘴!”
想來,這女人可能是老闆娘,掌櫃的老婆,只是兩人長得極不相稱!
掌櫃的長得瘦瘦小小的,獐頭鼠目,一副隨時都要倒楣的苦相。
老闆娘卻體態豐盈,膚若凝脂,顧盼生姿,引人遐思。
可是,掌櫃的對她絲毫不假顏色,大聲叱喝,她卻不在意。
她仍帶著那種勾人魂魄的笑,道:
“客官走了一天的路,一定累了吧!”
韋英風睜大了眼睛,盯著老闆娘看,嘴角也帶著笑,道:
“老闆娘真會猜啊!”
想想,又改口道:“應該說,很體貼!”
老闆娘笑得更燦爛了,老闆的臉色卻極難堪。
蘇艾青知道韋英風-張嘴最愛胡說,所以-點也不吃醋。
掌櫃的已經一聲不響的走開,他恐怕不願看到自己的老婆對別的男人媚笑吧!
老闆娘很殷勤的幫韋英風倒酒佈菜。
蘇艾青被冷落一旁,心裡有些不是味道,不過她沒有在意,反正對方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嘛!
韋英風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她是比自己年紀大的女人,又是掌櫃的老婆,他可不想招惹這種無謂的麻煩,徒增困擾。
老闆娘笑得很醉人,道:
“客官,嚐嚐這滷牛肉,還是我親手滷的,很香哦!”
韋英風只得嚐嚐看,道:“好吃!”
又夾了塊給蘇艾青,道:“你也嚐嚐!”
老闆娘很羨慕的道:
“你們小兩口真恩愛,新婚吧?”
蘇艾青羞紅了臉,心裡卻甜蜜蜜的,嘴角猶掛著一絲笑意。
韋英風一時也不知如何否認,也憨憨的笑著。
老闆娘又加油添醋,喜道:
“我說的沒錯吧!除了新婚的,哪有這麼恩愛?像我跟那個死鬼,一天沒說兩句話,一說話就要吵嘴,哪像你們,真叫人羨慕。”
掌櫃的又從裡面噔噔的走出來,一臉晦氣,開口罵道:
“這裡沒你的事,還不滾進去!”
老闆娘根本沒聽她丈夫的話,股上還帶著春花般的笑容,眼睛瞟著韋英風,道:
“我說的沒錯的!”
掌櫃的眼睛一蹬,厲色道:
“女人家成什麼體統!”
老闆娘好像已經忍無可忍了,或者說,她不耐她的丈夫在-旁嘮叨,鐵青著臉,罵道:
“你少在這裡放屁,老孃不吃你這-套。”
如此漂亮的女人,滿嘴的髒話,實在有些可惜,蘇艾青雙眉緊鎖。
掌櫃的閉上了嘴,變得面色如土。
說來也奇怪,剛才他管老婆的威風,怎麼他老婆才兩句話,他就嚇得不敢多哼聲。
他的老婆變得更兇,痛罵道:
“老孃懶得理你,你爬到我頭頂來了?”
她越罵越氣,手裡拿起桌上的碗、盤,沒頭沒腦的往她丈夫身上砸來。
韋英風兩人怔住了,這對夫妻也真是的,開店做生意,怎麼就在客人面前大打出手呢?
蘇艾青眼看掌櫃的被打和身上湯湯水水的,有點不忍,推了韋英風一把,道:“你去勸勸嘛!”
韋英風嘆了口氣,道:“人家夫妻吵架,我們怎麼勸?”
蘇艾青悄悄地道:
“把他們拉開,別再打下去了嘛!”
韋英風無奈,只有苦笑點點頭,硬著頭皮站過去,道:
“兩位大哥大嫂,別打了,這些酒菜是我們的的,我們都餓著……”
話剛說到此,掌櫃的絲毫不感激他這位和事佬,瞪著眼,道:
“大不了賠你-桌,叫什麼叫!”
蘇艾青又急又氣,在旁邊直跺腳道:
“你這人好不講理,我們原是好意,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
老闆娘聽完蘇艾青的話,往她面前衝了過去,大叫道:
“我自己的丈夫要怎麼打就怎麼打,要你多管,你嚷什麼嚷?”
蘇艾青投有想到,老闆娘會衝著她罵,不禁被她罵得怔住。
韋英風只有苦笑搖搖頭。
真個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下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蘇艾青越想越氣,憤怒道:
“我們走吧!”
在人家夫妻吵得不可開交時,除了趕緊溜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誰知,兩人嘴裡猶在對罵,雙手也不停的互打,互丟碗筷,耳朵卻很尖。
老闆娘瞪大了眼睛,道:
“兩位又還沒有吃飯,就要走?”
韋英風板著臉,道:
“全打翻倒了,吃什麼吃?”
掌櫃大聲道:
“再給你們重新弄一桌嘛!”
怎麼有如此奇怪的夫妻,如此莫名其妙的生意人。
一邊吵,還一邊搭搭唱唱。
客人來了不愛理睬,等要走了,又極力想要留住,奇怪透頂!
老闆娘又道:
“公子還是留下吃完飯再走吧!”
掌櫃的哼了一聲,大叫道:
“不要臉,眼裡只有男人!”
才停止的吵鬧,眼看又要爆發了。
韋英風實在很不耐煩了,拉了蘇艾青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卻聽掌櫃大聲道:“別走!”
忽然間——
掌櫃的已箭一般躥了起來,出手如風,在地剎間已點了他身上七八處大穴。
老闆娘也沒閒著,身子已掠起,輕盈如飛鳥,亦往蘇艾青身上戳去。
韋英風兩人就這樣被制住了。
他原本沒有料到,外表猥瑣的掌櫃竟是個點穴高手,不可思議!
兩人被分別放在兩張床上,床看來很軟,很舒服,要不是成為階下囚,好像也不壞!
酒樓的掌櫃的、老闆娘站在床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一旁聽候差遣的!
老闆看著他,笑道:
“這次的事,想必又給你一個新的經驗吧!”
韋英風不動聲色,道:
“的確,這個經驗太寶貴了,只是付出的代價太高了。”
老闆哈哈大笑,非常得意,笑道:
“聽說你武功高強,我還以為什麼三頭六臂,不過如此!”
老闆娘走近他,媚笑的道:
“像你這麼俊,我還真捨不得殺你呢!”
老闆立即沉下了胎,冷冷道:
“別不要臉了!”
老闆娘嬌聲道:
“喲!你吃哪門子的醋,我不過說說罷了!”
老闆鐵青著臉,冷笑道:
“你心裡想什麼,我還會不知道?”
老闆娘不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韋英風,好像對他很感興趣。
在他們說話的當時,韋英風眼珠子轉了轉,觀察這個房子的環境,當他看到另一張床躺著蘇艾青,他略微放了心,至少平安無恙!
蘇艾青小嘴緊閉,滿臉愁苦,一語不發,靜靜的躺著。
韋英風有些歉然,讓她受委屈了。
這對夫妻來歷不明,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韋英風苦思仍不得答案。
韋英風苦笑道:
“我跟你們好像不認識嘛?為什麼你們要殺我呢?”
老闆娘嫣然笑道:“我沒說要殺你啊!”
老闆卻在一旁,冷冷道:“我會殺你的!”
老闆娘不屑的嘲笑道:
“那得問我願意嗎!”
這對夫妻還真愛吵架,以他們的年紀,應該是多年夫妻了,這樣吵吵鬧鬧的,不嫌累?
老闆板著臉,道:
“只怕由不得你!”
老闆娘不說話,忽然一一
她跳起來,順手就給老闆一個耳光,大罵道:
“老孃的事你大概管不了!”
老闆也不甘示弱,回手也一個耳光摑了過去,回罵道:
“一看了年輕小夥子,就忘了自己什麼貨色!”
兩人又開戰了,又是打,又是罵,躺在床上除了嘴巴外,一動也不能動的韋英風,只有搖頭嘆氣的份,實在頭大極了。
一直板著臉的蘇艾青,看這對冤家真是有趣,忍不住笑了。
這一笑,方使他們住了手,卻彼此瞪著眼。
韋英風想想也好笑,道:“吵累了?”
老闆從鼻子出了氣,道:“哼!”
老闆娘一看到韋英風,心花就開了,臉上也堆出了笑容,道:
“只要你好好跟我們合作,我保證他不敢動你一根汗毛。”
老闆閉著嘴,好像已打定主意,不再跟他老婆說話了。
韋英風笑了笑,道:
“要跟你們合作什麼?開酒樓嗎?我看生意不太好吧!”
老闆娘一點也不避諱,輕輕撫著韋英風瘦削的臉,柔聲道:
“你這樣的人才,開酒樓太可惜了。”
她的舉動太輕浮了,雖然她的手就跟她的人一樣美,又白又嫩,他卻很想吐。
在一旁的老闆卻又不吭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勾引別的男人。
蘇艾青看到這樣的畫面,忍了一肚子氣,但她跟韋英風又無名份,不好說話,臉繃得緊緊的。
老闆娘眼波流動,又笑道:
“我只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老實的告訴我,我不但不會為難你,說不定還給你好處呢!”
韋英風漲紅了臉,看她妖豔的神情,他不敢想她究竟要給他什麼好處。
韋英風苦笑道:
“什麼事,你問吧!”
老闆娘目光閃動,又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柔聲道: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韋萬年的兒子?”
韋英風怔了怔,劍形的雙眉隱泛著一股煞氣,目光充滿了警惕與疑忌。
老闆娘板起廠臉,又道:“是或不是?”
韋英風淡淡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老闆立即接口道:“是也得死,不是也得死!”
韋英風嘆道:“那我何必回答!”
老闆娘冷不防,伸手又給那老闆葉巴掌,破口大罵道:
“我在問話,要你多嘴!”
這回,老闆倒沒有再多說,否則,耳根又不得清靜了。
老闆娘又重新問道:“到底是不是?”
書英風有意拖延時間,沉靜的道;
“怎麼對我的父親有興趣?莫非他欠了你們的賬不成?”
老闆嘴角一抿,怒叫道:“你找死!”
叫聲中,單掌運氣舉起即欲往韋英風天頂蓋去……
蘇艾青見狀,一聲驚呼——
眼看,韋英風就要嗚呼哀哉了,老闆娘單手一橫,把老闆的手格開。
她冷冷一笑,道:
“不要觸怒我,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老闆果真聽話,噤若寒蟬。
由此可見,這位老闆娘的功夫應該要比她的丈夫好些,否則,他不會那麼聽話。
老闆娘只要一面對韋英風,立即顯出她最美麗、迷人的一面,擠了擠眼,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韋英風微笑道:
“我正在考慮如何回答你!”
老闆娘的笑聲很清脆,明朗的笑容,道: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有什麼好考慮的呢?”
韋英風神色不變,淡淡的道:
“我考慮的是,要不要回答你!”
老闆娘咬咬牙,沉聲道:
“小夥子,一個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對你夠客氣了。”
韋英風暗自微哂,冷然道:
“你的招待,在下記下了,我想我可以起來了!”
老闆娘怔了一會兒,嬌笑道:
“要起來,也不問問我的意思?”
韋英風淡然道:“我看用不著了!”
忽然間——
他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老闆夫妻大吃一驚,像看到死人復活似的怔住了。
老闆娘立即掠起閃到蘇艾青的床邊,伸手欲控制蘇艾青。
只可惜,韋英風的反應還是比她快了一步,身子彈起,五指如爪,向老闆娘抓了過去,她被逼得退了兩步。
韋英風快如閃電,順手解開蘇艾青的穴道,他的認穴又準又快,絕不下於任何一位點穴名家。
他身子一掠起,立刻凌空翻身,堵住了這屋子的出口。
老闆瞪大了眼睛,看他來去自由,張大了嘴,哧哧的道:
“我……明明點……住了你的穴道!”
韋英風微笑道:
“是啊!穴自己解開,我也沒辦法!”
他這話不過是氣人,他暗中一直在使勁衝穴,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好處,所以他故意東拉西扯,終於解開了穴道!
老闆娘嘆了口氣,道:
“我們太低估你了!”
韋英風笑道:
“這次的事,也給你們一個教訓吧!別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老闆冷冷道:“那也未必!”
話聲中,他身軀急起,向著韋英風摟頭蓋臉就是七八掌,快捷、狠辣兼而有之!
韋英風冷冷一笑,右掌奇異的倏伸又縮,出手之間,已一一擋過。
老闆娘猛然向蘇艾青出手,抖手便是致命險招。
韋英風霍然色變,翻身想救,又被老闆攔住。
蘇艾青見敵人襲來,-想起她對韋英風的輕浮行為,一咬牙,猝然突起,跟老闆娘鬥了起來。
韋英風知道蘇艾青經驗雖然不夠,但以她所學,抵擋一陣子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他全心對付老闆,及早收拾他,再幫蘇艾青。
老闆身形暴起暴落,口中不停的叱喝!
突然——
右腿疾若雷電般踢出!
韋英風一聲冷笑,不躲不閃,出手之間,已抓住老闆的右腿!
老闆用力猛拉,韋英風紋風不動,如生根般釘立在地。
老闆漲紅了臉,使盡全身的力量,肩腿仍在故人的掌中。
他雙目怒瞪欲裂,尖聲道:
“你他媽的,狗孃養的,是英雄好漢,把我放了我們重新打過!”
韋英風淡然道:
“你為什麼不自己走呢?”
老闆奮力掙脫,卻徒勞無功,怒叫道:
“他媽的,三娘你不會來幫我?”
他對著自己的老婆叫嚷。
老闆娘聽他一叫,心一慌,胸口中了蘇艾青一掌。
還好,蘇艾青膽怯,未使全力,打中了,也未乘勝追擊。
老闆娘不理會她,忙過來搶救自己的丈夫,關注之情由此可見;不像剛才的表現那麼愛爭吵!
老闆娘身形急起,抓起老闆用力一拉……
兩人全都跌倒——
因為,韋英風跟他們開了個玩笑,當兩人同時一用力時,他卻突然鬆了手!
蘇艾青已經靠到韋英風身邊來了。
老闆娘又氣又急,反手又給她丈夫一巴掌,大聲罵道:
“沒有出息!”
韋英風微微一笑,道:
“兩位還想打嗎?”
兩人皆慘白了臉,一言不發!
韋英風緩緩向前行了數步,他們兩人緊張的忙移動身子,戒備著!
韋英風低沉的道:
“放心,我也不想打,我同樣的有相同問題要問,希望你們跟我合作!”
兩人互視一眼,茫然無從!
韋英風沉靜的一笑,道:
“賢伉儷尊姓大名?”
老闆目光黯淡,道:
“沈石白,她是我老婆,孟三娘。”
韋英風突然想起,柳亦楓在療養的那幾天,對他說了些江湖上的事,印象中有這個名字,因為他們有一個不怎麼雅的外號,一笑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是人稱的‘男盜女娼’吧?”
他們在江湖上,行事不正,專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名聲非常不好,尤其孟三娘見了小白臉,就動了花心,兩人吵吵鬧鬧,事實上卻也伉儷情深!
兩人聞言之下,不由面孔一熱,老闆窘迫的道,
“朋友開的玩笑!”
他活未完,韋英風已豪邁的一笑道:
“習慣了也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蘇艾青在一旁,反倒不好意思。
韋英風煞住笑容,厲聲道:
“誰要你們來殺我?”
老闆娘咬著嘴唇,怔了半晌,悠然道: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告訴你什麼的。”
韋英風面孔一寒,沉聲道:“是嗎?我偏不信邪!”
韋英風低緩的又道:“在下得罪了!”
他快如閃電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出,戳在沈石白肋下的“麻穴”之上。
沈石白身上有如萬蟻鑽心,酸癢難受得很,起初尚能勉強忍住,不出聲呻吟,但是,越來越痛苦,面孔早變成豬肝色。
他語聲含混的道:
“快……幫我……解開!”
額上汗水如注,無神的目光中,滿是乞求之色。
孟三娘急切的道:
“別這樣折磨他,有話我們好說!”
她的媚力都不見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韋英風麵包一寒,冷森森的道:
“只要實話實說,誰要你們來殺我,跟韋萬年什麼關係!”
沈石白猶是嘴硬,喘息了片刻,結巴的道:
“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韋英風一笑道:
“也好,讓你受夠了,我再問你!”
孟三娘又白又嫩的一張臉,已有點發青,不忍再看丈夫繼續忍受痛苦,怒道:
“韋英風,在江湖上走動,要光明正大,你這樣小人行為也不怕江湖中人恥笑!”
韋英風怔住了,他並不很懂江湖規矩,但是,他點了沈石白的麻穴,可是正大光明的,又沒有使詐,或偷襲,怎麼是小人行為!
他發現女人很會信口雌黃,他笑道:
“既然已是小人了,那就小人做到底吧!”
沈石白已有些受不住,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苦苦叫道:
“快放了我吧!”
韋英風恬淡的一哂,道:
“可以,不過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老闆娘於心不忍,顫聲道:
“好,我告訴你,不過你要先解他的穴道。”
韋英風淡淡道:“可以!”
他嘴裡說著話,已順手解了沈石白腋下氣麻穴!
誰知就在此時——
外面有了極細微的聲音,當然只有韋英風一個人聽到。
他正凝神——
三道白光,突然破窗而入……
韋英風拉開蘇艾青,大叫:
“快閃!”
時間上已慢了半步,三支飛鏢分別射向沈石白,孟三娘及蘇艾青。
蘇艾青因離他較近,他一把拉住,故沒有遭殃,沈石白夫婦卻都遭了殃了!
一支飛鏢射中沈石白的喉頭,立即當場斃命,一支射中孟三孃的左臂,另一支對準蘇艾青的卻嵌在牆上,可見射鏢的人,內力是扣何的雄渾。
孟三娘咬著牙,顯然非常痛苦。
蘇艾青走過去,想幫她把鏢拔出,韋英風尖聲大叫道:
“別碰它!”
蘇艾青愣住了,不解地道:“怎麼啦!”
韋英風一言不發,走到孟三娘面前,沉聲道:
“你忍著點!”
孟三娘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用力點點頭。
韋英風拔出“紫霞劍”,猛然一揮——
蘇艾青與孟三娘同盧大叫:
“啊——”
韋英風揮刀斬掉孟三孃的左手臂!
孟三娘已暈死過去了。
蘇艾青看到血淋淋的血臂,嚇得眼淚直流,牙齒上下打戰,渾身顫抖!
韋英風拍拍她的背,柔聲道:
“別怕,沒事了!”
蘇艾青魂不附體似的,哭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
韋英風沉下了臉,道:
“飛鏢上淬有劇毒,不立即把手砍掉,很快的毒擴散開來,就沒命救了,你沒有看到,沈石白一中鏢,馬上就完了?”
蘇艾青猶顫聲道: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他們?”
韋英風雙眸黯淡,冷沉的道:
“想殺人滅口,手段太可怕了!”
嘆口氣,繼續的道:
“我們先救人再說,小心別碰屍體及那支手臂,恐怕上面還有毒!”
兩人扶起孟三娘,身上都沒有帶藥,只得先把傷口包紮好,不讓它繼續流血。
韋英風沉吟片刻,道:
“我們必須找個大夫,否則,她的生命也有危險!”
蘇艾青已經嚇得沒有主見,韋英風怎麼說就怎麼樣,道:
“好吧!”
韋英風怔愕的呆了一下,又道:
“這麼晚了,我們人生地不熟,到哪兒找大夫去?”
蘇艾青慌得直跺腳,急道:
“那怎麼辦嘛!”
韋英風見孟三娘氣如遊絲,呼吸輕微,只怕不宜搬動,說道:
“你扶住她,我運功幫她凋息!”
蘇艾青勉強點頭道:
“希望她不會死!”
韋英風一笑,道:
“放心,她不會死的!”
韋英風忙運起內力,緩緩的輸送到孟三孃的體內,維持住她的內息。
忙了半天,孟三孃的呼吸已較正常了,只是仍昏迷不醒。
天已微亮,韋英風、蘇艾青也都累了,他們就隨便靠在床上休息,等天大亮,好送孟三娘去找大夫療傷。
才-坐好,他們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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