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華幼鶯撒嬌似的嗔聲道:“你愛理他就理他,反正我給你把他找來了!”
說罷轉身,逕向室外走去。
江玉帆一見,頓時慌了,不由急聲道:“師妹你……?”
話剛開口,華幼鶯已刁鑽的道:“我才不做討人嫌的事呢!”
說話之間,在經過江玉帆身前時,尚狠狠的瞪了江玉帆一眼。
江玉帆看得一楞,一直望著她走出外問房門,才轉首向陸麗莎莎望去。
只見陸麗莎莎依然坐在那兒望著窗外沒有動。
看了這情形,江玉帆只得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陸麗莎莎的椅後,那絲他所熟悉的似蘭幽香撲進了他的鼻孔,他才恭謹的低聲道:“師姊……”
話剛開口,陸麗莎莎依然望著窗外,已淡淡的問:“你們為何還是來了?”
江玉帆只得訕訕的道:“小弟忍不住不來!”
陸麗莎莎略微沉默才淡然問:“我怎的一些也不知道你們前來?”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知道她在責怪馬德魁和黃繼成三人。
但,到這個時候,他不能不將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因而訕訕的道:“是小弟暗中把黃宮監倆人施放的訊鴿給截下了,所以姊姊才不知道!”
陸麗莎莎依然沒有回頭,但也沒有再問什麼。
江玉帆心中暗自焦急,只得坦城的解釋道:“師姊,這不能怨他們,比智力、動計巧,他們一定會輸的!”
陸麗莎莎微一頷首道:“我早已料到了,所以我才會在深澗索橋的這邊給你留了一封信!”
江玉帆見陸麗莎莎一直不好意思轉過臉來面對他,不得不用智謀逗她。
這時一聽她談到那封留下的信,心中一動,毫不遲疑的正色道:“佟姊姊已念給我們聽了……”
果然,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脫口驚“啊?”倏然轉身站起,瞪大了一雙明目,緊張的道:“不是你第一個先過來?”
江玉帆聽得暗吃一驚,這時才真的佩服陸麗莎莎,果然是斷事如神,連渡過索橋是他江玉帆第一個過來,她都早已料到了,她的智慧的確高得駭人。
但是,這時她卻在不知不覺中,知道已中了他的計。
俗話說,“事不關己,關己則迷”,正是這個道理,陸麗莎莎就犯了這個大忌。
江玉帆見花容憔悴的莎莎師姊,嬌靨蒼白,十分緊張,只得故作委屈的苦著臉道:“小弟不這麼說,你怎麼肯回過頭來!”
陸麗莎莎一聽,寬心大放,不由深情含嗔的睇著江玉帆,久久才嗔聲道:“沒想到你這麼壞……”
“壞”字出口,黛眉緊蹙,“喔”的一聲,一口苦水,險些噴出,她驚得急忙將櫻口閉住。
江玉帆看得心中一驚,急忙將陸麗莎莎扶住,同時急聲道:“姊姊你……”
說話之間,驀然發現椅旁有個雪白的厚布袋,急忙過去拿過來。
陸麗莎莎一見布袋,再也無法忍耐,“哇”的一聲,一口苦水吐出來。
一口吐罷,立即將嬌軀撲進江玉帆的懷裡,同時,乏力哀怨的道:“好難過……”
江玉帆放下布袋,立即將陸麗莎莎攬進懷裡,同時,急忙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瓶來。
陸麗莎莎一見,明目一亮,立即關切的問:“這是什麼?”
江玉帆一面拔開瓶塞,一面寬聲道:“這是右護法方才偷偷塞給我的,好像是止吐的藥,你趕快吃一顆!”
說話之間,已由小瓶內倒出來一個淡紫色的小藥片,立有一絲酸中帶甜的清涼味道散發出來。
陸麗莎莎精神為之一振,立即笑著道:“這藥一定很有效,僅聞一聞氣味就沒有吐意了,這藥可是那個老道……”
江玉帆趕緊頷首道:“不錯,就是他,他的醫道實在不輸於我們‘九宮堡’的神醫‘賽扁鵲’!”
說話之間,已將倒出來的一片,放進陸麗莎莎的櫻口內。
藥片一進口內,立即化成清涼酸甜的津液,順喉流下腹內。
一顆藥片入腹,果然吐意全消,陸麗莎莎明目閃著異彩,立即望著江玉帆,驚異興奮的道:“玉弟弟,果然有效!”
把話說完,神色一驚,似有所悟的問:“你?你說那個老道他知道我?……”
江玉帆立即會意的頷首道:“早在城外姊姊嘔吐時,他便已看出來了,而且,他也聯想到那天絕峰練劍的那一晚……”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羞得嬌靨通紅,直達耳後,一頭埋進江玉帆的懷裡,同時羞急的嗔聲道:“好了,不要說了,我本來不要再見你們的,而你們偏偏找來了!”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動,知道這就是陸麗莎莎為什麼一直避不見面的原因。
如果說佟玉清五人都已知道她懷孕的事,她可能以此為由,一直拒絕和陸佟五女會面,這樣一來,不但造成她們之間的隔閡,也是齊心共破“駝背龍”的一大阻礙。
心念及此,是以急忙正色道:“一塵精通醫道,他當然第一眼就看出來……”
陸麗莎莎立即抬起頭,望著江玉帆,驚異的問:“你是說,五位賢妹都不知道?”
江玉帆不敢說的太肯定,以免陸麗莎莎一旦發現佟玉清等人早已曉得了而不快!是以,正色道:“她們可能都不知道!”
陸麗莎莎一聽,不由羞急的嗔聲道:“什麼叫可能都不知道,你在騙我,反正我已決定不再去見她們了……”
江玉帆心中一急,只得正色道:“因為她們都沒有懷疑那夜你悄然離去的原因,所以她們也都沒料及你會……”
話末說完,陸麗莎莎已哼了一聲,同時不高興的道:“你騙我,玉清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難道她會看不出來?”
江玉帆只得婉轉的道:“她沒向我表示過,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出來,不過,她懷‘雙玉’和‘小倩’時,從來沒吐過……”
陸麗莎莎聽得有些不信,不由迷惑的問:“她為什麼會不吐呢?”
江玉帆只得搖搖頭道:“這一點小弟也不清楚,也許並不是每一個有了喜的女孩子都會吐!”
陸麗莎莎一聽,不由十分懊惱的道:“可是,偏偏我會吐,我要不吐那該多好,那我就可以見她們了……”
江玉帆立即道:“現在你有了那瓶藥片你就不會再吐了!”
陸麗莎莎聽得心中一動,不由懷疑的道:“你怎的如此肯定有把握?”
江玉帆心中一動,不由正色道:“是右護法,親口對我說的嘛!”
說此一頓,特的一指陸麗莎莎的櫻口,逼問一句:“怎樣?現在你還想不想吐?”
陸麗莎莎凝重的搖了搖頭,但卻憂慮的道:“可是,那位‘一塵’護法一定會告訴她們……”
江玉帆一聽,立即正色道:“絕對不會,那樣他就不會把止吐的藥片,偷偷的塞給我了!”
陸麗莎莎一聽,深覺有理,不由點了點頭,但她仍有些憂慮的道:“不過,我仍覺得不便見她們五位……”
江玉帆聽得神色一驚,不由急聲問:“為什麼?她們都很希望見到你,她們都尊敬你,而且你又是師姊?”
陸麗莎莎黯然道:“正因為我是師姊,所以我才不願意見她們,也可以說不好意思見她們!”
江玉帆一聽,不由有些生氣的道:“你總不能就這樣藏藏躲躲:水遠不和她們見面呀?
再說,大敵當前,小弟已殺了‘駝背龍’的兒子,對方蠢蠢欲動……”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有恃無恐的道:“有鳳妹鶯妹協助你們足夠了……”
江玉帆一聽,頓時無話好說了,略微一頓,只得生氣的沉聲道:“不行,你可以一個人獨自生活,我可受不了!”
陸麗莎莎黛眉一蹙,道:“不是有五位賢妹在陪伴你嗎?”
江玉帆則倔強的道:“不,我想你,我要你一塊陪我,大家天天見面,天天在一起生活!”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驚異的問:“你要我做妾為小?”
江玉帆愉快的一笑道:“當然不,不過我們‘黑煞神’芮壇主那天突然胡說了一個計策,那就是‘兩頭大’……”
陸麗莎莎故意驚異的問:“什麼叫兩頭大?”
江玉帆雖見陸麗莎莎迷惑的問,但在對方美麗的眸子裡卻有掩飾不住的興奮光彩。
是以,很愉快的解釋道:“芮壇主說的意思是,姊姊在這邊為大,佟姊姊在那邊為大……”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驚異的問:“你是要我放棄苗疆的王位和榮華富貴?”
江玉帆一聽,突然離開了陸麗莎莎,俊面一沉,忿聲道:“如果你不能棄貪念和權勢,我們倆人間的所有經過會變得一分錢不值!”
陸麗莎莎聽了並不生氣,反而鎮靜的點了點頭,同時,鄭重的問:“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
江玉帆斷然道:“我不管你多少歲,我也不希望知道你已多少歲!”
陸麗莎莎繼續正色問:“你不嫌我老?”
江玉帆近乎盲些生氣的斷然道:“我若嫌姊姊老,我便不會千方百計前來宮都了!”
陸麗莎莎欣慰的應了聲“好”,繼續問:“你方才說的兩頭大,的確是那位芮壇主說的,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江玉帆毫不遲疑的正色道:“當然是芮壇說的!”
陸麗莎莎卻關切的問:“五位賢妹有何表示?”
江玉帆認真的道:“她們五人都覺得這是個上上之策,最合適的一種可行方法,只是怕……”
陸麗莎莎立即含笑問:“只是怕什麼?……怕我捨不得苗疆國的女王寶座?”
江玉帆只得訕訕的應了個“是”!
陸麗莎莎高興的一笑,不答反問道:“你們可知道國舅已趕回宮都了?”
江玉帆頷首道:“方才聽師妹說了!”
陸麗莎莎既神密而又有些興奮的問:“你可知道為什麼回去?”
江玉帆雖見陸麗莎莎的嬌靨上有些掩飾不住的興奮,但他卻不敢胡亂揣測,因而一笑道:
“小弟不太清楚,聽說是女王有急要大事召他回都面商!”
陸麗莎莎得意的微頷螓首,神密的一笑道:“這當然是一件急要大事,因為他們的公主決定要放棄儲位,嫁給她最心愛的師弟了……”
江玉帆一聽,真是大喜望外,不由得撲過去將陸麗莎莎抱進懷內,同時興奮的道:
“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
“好”字方自出,懷中的陸麗莎莎突然“哎喲”了一聲,兩道遠山伏影般的黛眉也蹙在了一起!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驚,頓時想起了陸麗莎莎是懷孕之身,不由急忙鬆開她的嬌軀,同時震驚的問:“可是動了胎位?”
說話之間,不自覺的一手撫在陸麗莎莎的小腹上。
陸麗莎莎的嬌靨一紅,雖沒有閃躲,但“叭”的一聲,伸手打在江玉帆的手背上,同時含笑嗔聲道:“不要動,那是王子!”
江玉帆並沒有將手縮回來,他的手依然撫摸著陸麗莎莎圓潤的小腹,但卻笑著問:“師姊,你怎的知道是王子?”
陸麗莎莎嬌靨通紅,直達耳後,但卻愉快的笑著道:“你不希望姊姊生個王子?”
江玉帆一笑,道:“我倒希望生一個像姊姊一樣天仙美貌的公主!”
陸麗莎莎一聽,不由風趣的蹙眉笑著道:“真的生個小丫頭,姊姊就慘了,恐怕我們白首偕老的心願也成了夢想,而我也要走上我母親的同一命運!”
江玉帆聽得神色一驚,不由焦急的問:“為什麼?師姊?”
陸麗莎莎並無憂急之色,只見她羞紅著嬌靨一笑道:“因為只有生個王子,才可以允許放棄王儲的大位……”
江玉帆一聽,寬心大放,不由笑一笑道:“那姊姊可以再生一個嘛……”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羞紅著嬌靨,蹙眉搖首道:“這一次就嚇死我了!”
說此一頓,突然又壓低聲音,羞澀的道:“聽說生產時能痛得暈死人,而且要折磨好幾個時辰,等嬰兒落了地,人也快斷了氣……”
江玉帆一聽,不自覺的失聲笑了,同時笑聲道:“那有這麼嚴重,果真這樣,我們的母親,我們的祖母,她們怎能至今仍生活的那麼愉快!”
陸麗莎莎卻憂慮的道:“痛苦總是有的吧?”
江玉帆正色道:“那是當然,但當我們的孩子生下來,慈愛、驕傲、和滿足,都使你忘記了任何痛苦……”
但是,陸麗莎莎卻像個孩子似的愁眉苦臉道:“可是,我現在就怕得不得了!”
江玉帆立即笑著問:“你在恐懼中是否也有興奮?”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的含笑頷首道:“當然興奮,尤其當我想到小王子生下來,像你一樣的英挺俊拔,十八歲加冕時,百官俯伏,恭聲三呼,想到這些,我就會高興得忍不住仰天長嘯!”
江玉帆卻刁鑽的笑著問:“那時你還會想到痛得死去活來嗎?”
陸麗莎莎聽得嬌靨再度通紅,但心卻有無比的甜蜜,不由舉拳槌了一下江玉帆的肩頭,同時忍笑嗔聲道:“壞死了,都是你害得人家,人家駭怕的要死,你卻和沒事的人似的!”
江玉帆一聽,立即愉快的哈哈笑了。
陸麗莎莎見江玉帆笑聲太大了,不由輕輕推了他一下,嗔聲道:“小聲點兒,當心園中的女武士們聽到。”
江玉帆悚然一驚,頓時想起了陸麗莎莎的崇高地位,同時也想起了佟玉清等人仍等著他們前去共進午筵。
心念及此,不由恍然道:“師姊,我們快去吧!他們仍等著我們共進午筵呢!”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蹙眉為難的道:“還是你一個人去吧,我不想去了……”
江玉帆聽得一楞,不由焦急的道:“為什麼呢?你不去豈不要更加引起她們的猜忌和疑竇?”
陸麗莎莎有些羞怯的道:“我怕她們譏笑……”
江玉帆趕緊正色道:“她們只知道姊姊有病,絕不會想列其他!”
陸麗莎莎憂急的道:“可是……可是我會吐呀?”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可是你已有了止吐藥了嘛!”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運氣震動了一下胃部,果然沒有了任何吐意。
於是,寬心一笑,舉手一指廣窗旁的一根金黃絲繩,含笑道:“請你拉一下鈴!”
江玉帆知道陸麗莎莎已答應前去了,心中十分高興,急忙過去將絲繩拉了一下。
絲繩一動,遠處立即傳來一陣清脆悠揚的小鐘互撞聲,接著有了急急的奔步聲。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望著江玉帆,含笑道:“師弟,你先去吧,我隨後就到!”
江玉帆自然明白陸麗莎莎的意思,如果和他江玉帆並肩前進,必會引起行宮男女武士的非議,如果讓他江玉帆跟在她的身後,她自覺已是他江玉帆的妻子,心裡又不安。
有監於此,是以他毫不遲疑的正色道:“你是我的師姊,我理應隨侍你的身後!”
陸麗莎莎很感動,但她仍深情的注視著江玉帆,同時甜甜的一笑問:“你不會覺得委屈?”
江玉帆一笑,道:“最好你走到那裡我跟到那裡!”
陸麗莎莎一聽,十分動容,立即情不自禁的伸開了雙臂,將江玉帆的肩頸抱住,同時,送上兩片鮮紅欲滴的美麗櫻唇。
江玉帆反臂將她抱住,正待熱烈擁吻,那陣急促的奔步聲已到了涼棚下的梯口。
陸麗莎莎首先鬆開了雙臂,羞紅著嬌靨,低聲道:“我們快去吧!她們來了!”
江玉帆無奈,自恨絲繩拉得太早了,應了一聲,只得跟在陸麗莎莎身後。
陸麗莎莎一面從容的前進,一面理了理鬢角的秀髮,並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裳是否有皺紋。
江玉帆知道,陸麗莎莎在藉著整理衣發來穩定她興奮激動的情形,就是以他江玉帆自己來說,也感到興奮難抑。
兩人經過外問,到達涼棚下,只見梯下已站立了十數個苗疆花衣武士。
這些個女武士,個個身材健美,一式背插長劍,在氣質上也不同與其他女武士,顯然是由陸麗莎莎一手訓練的。
陸麗莎莎一到梯口,立即上來兩個女武士,伸手相扶。
江玉帆看得出,陸麗莎莎下梯的動作,十分小心,攙扶的兩個女武士,也顯得格外謹慎。
看了這情形,江玉帆認為這些女武士並不單單知道她們的美麗公主是在害病,很可能已看出陸麗莎莎已有了身孕。
同時,他也敢斷言,女王最初命令陸麗莎莎前來行宮的目的,就是要她在此地秘密的生下孩子,如今,陸麗莎莎既然答應和他成親,似乎不可能再在此地舉行婚禮。
一俟走下屋梯前進,他立即以“傳音入密”的功力,關切的問:“師姊……”
話聲剛傳出,在前行走的陸麗莎莎已開口,道:“你儘可以出聲交談,她們都不懂漢語!”
江玉帆一聽,只得謙聲問:“師姊,你看女王會答應我們的婚事嗎?”
陸麗莎莎微一頷首道:“會,只要你答應王子誕生,立即送往宮都,立為儲君!”
江玉帆立即不解的問:“師姊是說我們仍生活在此地?”
陸麗莎莎道:“不,自降旨廢了我的王儲後,我就得立刻離開宮都,但公主的名義仍有。”
江玉帆聽得心中三骨,不由興奮的問:“師姊可是要回‘仙霞宮’?”
陸麗莎莎卻有些幽怨的道:“除了‘仙霞宮’,那裡才是我的定身之所呢?”
江玉帆立即豪氣的道:“天下之大,那裡不能容下你我?”
如此一說,陸麗莎莎反而黯然一嘆,神情有些淒涼的道:“可惜,你並不只屬於我一個!”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沉,對方才的話不禁有些後悔,因而也默默不語。
前面有六名女武士開道,後面六名女武士跟隨相護,前進的路線,和江玉帆方才經過的完全不同,因為每一處都有一對對的持矛武士。
穿過一條甬道,已能看到前面大殿的殿脊。
驀聞在前行走的陸麗莎莎,幽幽的問:“你對鳳師妹有何打算?”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只得訕訕的道:“一切由師姊作主!”
陸麗莎莎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自己又由誰來作主呢?”
江玉帆到了這時候,只得鼓起勇氣道:“當然是由女王為我們主持婚禮!”
陸麗莎莎黯然道:“那時候我已不再是王儲,她老人家能派國舅前去就已經格外施寵了!”
江玉帆聽得默然不語,知道陸麗莎莎虜了愛他,受了不少的委屈。
又聽陸麗莎莎有些憂慮的問:“有關鳳妹的事,她們五位持什麼看法?”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不自覺的急聲道:“姊姊說的可是絕峰療傷和密室吮針?”
陸麗莎莎一聽江玉帆的口氣,嬌軀不由一戰,顯然吃了一驚,立即回過頭來,驚異的問:
“怎麼?你沒有告訴她們五位?”
江玉帆一看陸麗莎莎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悔,他這時才知道應該事先一步一步的讓佟玉清等人,知道那夜絕峰上救他一命的人是閻霄鳳。
心念及此,自是懊惱,但他只得寬慰的道:“這件事有啞巴方壇主的見證,佟姊姊她們心裡早已有數,只是她們不敢肯定是姊姊,還是鳳妹和鶯妹……”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又似有所悟的問:“哦,還有,你們對鶯妹有何打算?”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沉,他不敢把方才的事說出來,因為,陸麗莎莎也許還不清楚華幼鶯的心意。
是以,依然訕訕的道:“這隻有小弟返回中原請家父為師妹選一門婆家了……”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無可奈何的嘆口氣:“虧你還是娶了五房妻子的人!”
說罷轉回頭去,加速步子,逕向大殿後門走去。
江玉帆不便說什麼,因為他根據華幼鶯選擇幽靜通道引他前去見陸麗莎莎,而又藉機發揮來判斷,知道她還不想讓陸麗莎莎知道她的少女心事。
但是,很顯然,陸麗莎莎早已洞燭了這位嬌縱慣了的小師妹的心底秘密!
這時已聽到“黑煞神”“獨臂虎”等人的豪放歡笑的談話聲。
江玉帆一聽,知道午筵已設在大殿上,因而也斷定陸麗莎莎早巳知道這件事。
看看將至後殿門,立在後殿廊簷下的數名持矛戰士中,突然有一名向著殿內朗聲喝了一句苗語。
朗聲喝罷,驀然傳來華幼鶯、閻霄鳳,以及仇蘭英三人的興奮歡聲道:“莎莎師姊到了!”
“陸麗莎莎公主駕到了!”
接著是一陣移椅歡笑聲。
江玉帆知道,陸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以及閻霄鳳、華幼鶯,就要迎出後殿門來了。
但是,在前行走的陸麗莎莎一聽,卻突然神色遲疑,表情不安,終於止步不走了。
江玉帆一見陸麗莎莎停步不前,知道她乍然聽到陸佟五女等人的談笑而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為了不讓她轉身回走,急忙趨前數步,同時以鼓舞的口吻,寬聲道:“師姊,你根據她們的愉快談笑,就知道她們是多麼的高興見到你!”
但是,陸麗莎莎卻回身望著江玉帆,蹙眉不安的道:“玉弟弟,我是真的很怕見她們……”
江玉帆一笑道:“可是你早在城外見過她們了呀?”
陸麗莎莎立即蹙眉道:“可是我仍有些想吐!”
江玉帆立即一笑道:“那是因為你一直擔心會嘔吐的問題,小弟可向你保證,‘一塵’道長的醫術高明,足可稱之為藥到病除!”
話聲甫落,隨著一陣歡笑,突然傳來華幼鶯的愉快笑聲道:“什麼藥到病除呀?”
江玉帆抬頭一看,立即望著陸麗莎莎,一笑道:“現在她們都出來了。”
到了這般時候,陸麗莎莎也只得神情不安,有些尷尬的轉身向前走去。
只見華幼鶯像只快樂小鳥般的展著滿臉歡笑,當先向這邊奔來。
閻霄鳳則引導著陸佟韓朱阮五女急步迎下殿階。
“悟空”“一塵”“風雷拐”,禿子啞巴“鐵羅漢”,以及憨姑,母夜叉“銅人判官”
等人,則紛紛跟在身後。
陸麗莎莎見大家人人神情愉快,個個面帶歡笑,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因而步子也不覺加快了許多。
華幼鶯一見,立即風趣的笑著道:“你們大家快來看,還是玉師哥有辦法,他的藥方一送到,師姊的病就除了……”
話未說完,陸佟五女俱都謙謹自然的笑了。
渾漢“黑煞神”和“獨臂虎”幾人不知謙虛為何物,立即扯開嗓門哈哈的笑了。
陸麗莎莎誤以為大家已知道了“一塵”道人給江玉帆止吐藥片的事,是以,尷尬的一笑,立即漲得嬌靨通紅。
江玉帆趕緊愉快的解釋道:“師妹不要胡說,不是我的仙丹妙藥,是我對師姊說,右護法醫術賽華陀,她的病只經‘一塵’道長一看,保證馬上藥到病除……”
如此一說,俱都愉快的笑了,同時,不少人笑聲道:“對對對,盟主說的不錯!”
“一塵”道長也急忙向前一步,煞有介事的向陸麗莎莎,稽首宣了聲佛號道:“無量佛,公主請放寬心,公主的病一切包在貧道身上……”
話未說完,“鬼刀母夜叉”已哈哈笑著道:“今天可笑死俺了,俺和老雜毛鬼混了十多年江湖了,見他念佛號這還是第一遭……”
話未說完,“悟空”卻哈哈笑著道:“看來他比俺強多了,俺還以為他雜毛唸的佛號是俺師父常唸的那種呢?”
話未說完,再度掀起一陣快意的哈哈大笑!
陸麗莎莎本來一直穩定心情,這時一聽,也忍不住“噗哧”笑了!“黑煞神”和禿子幾人笑得特別兇。
“悟空”不由漲紅著大胖胸,嗔目怒聲道:“你們笑什麼?難道俺當了一輩子的和尚還不知道俺師父唸的佛號是‘無量壽佛’?”
如此一說,笑聲更是無法停止了,即使華幼鶯阮媛玲也忍不住笑得掉下眼淚來!
“悟空”和尚看得一楞,因為他們的盟主和夫人們都笑了,顯然就有些不妙了,是以,遊目看了江玉帆和佟玉清一眼,訕訕的道:“俺可是說錯了什麼?”
笑得眼淚汪汪的“鬼刀母夜叉”,立即笑著道:“老雜毛的牛鼻子師父才念無量壽佛或無量佛,你的師父是賊禿,應該念‘阿彌陀佛’……”
“悟空”一聽,不由楞楞的道:“俺方才說的是什麼‘佛’來著?”
大家一見“悟空”和尚的傻呆像,忍不住再度哈哈笑起來!
就在這時,前殿突然傳來一聲悠揚朗喝!
陸麗莎莎和華幼鶯閻霄鳳,以及仇蘭英四人聽得神色一驚,立即傾耳靜聽!
江玉帆等人一看陸麗莎莎四人的神情,心知有異,立即停止了笑聲。
仇蘭英則望著江玉帆和陸麗莎莎,遲疑的道:“好像是女王的聖旨到了?”
陸麗莎莎和閻霄鳳神色一驚道:“我好像也聽到這樣嚷的!”
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韓筱莉三人,恭聲道:“師姊,我們不妨就到前面去看一看吧!”
話聲甫落,就在陸麗莎莎含笑頷首的同時,那聲苗語朗喝再度傳了過來!
陸麗莎莎和華幼鶯四人一聽,幾乎是同時急聲道:“果真是王旨到了!”
說罷,陸麗莎莎當先向後殿門前走去。
登上殿階,兩廊擔任警衛的野人戰士,紛紛躬身行禮。
進入殿門,即是一座高大扁竹屏風,殿中已擺好了十數張長桌相連的弧形大酒席。
十數花衣苗女,分列兩邊,躬身施禮。
只見兩個女宮官肅立在前殿門外,恭謹的望著高階殿下。
遠處的中央宮門已經大開,一個頭戴圓型紗帽的中年苗官,率領著兩名肩綴綵帶的短甲武將,以及四名佩刀戰士,正神色匆匆,渾身風塵的向殿前走來。
江玉帆等人一看這情形,心中俱都吃一驚,鬧不清官都方面發生什麼緊急大事情。
但是,走在前面的陸麗莎莎卻回頭望著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和聲道:“師弟,你們就在殿上聽旨好了!”
江玉帆等人一聽,知道陸麗莎莎顧忌“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俱是行道江湖的渾猛人物,不耐俗禮拘束,所以才叫他們在殿上聽旨,免得一同前去聽旨下跪。
是以,六人立即謙聲應了聲“是”。
只見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目注宮門走來的苗官,匆匆走出殿去。
陸麗莎莎一出殿門,肅立殿門外的一個女宮官,立即望著殿下喝了一聲悠揚苗語。
立在簡玉娥身旁的仇蘭英一聽,立即望著江玉帆,恭聲翻譯道:“宮官宣佈,公主殿下接旨!”
話聲甫落,果見宮都來的苗官和武將,立即在殿前甬道上停身止步,並將手中拿著的典綣高高的舉起來。
陸麗莎莎和閻霄鳳華幼鶯三人,走至近前站好,一俟苗官朗聲說了句話,才急忙跪在地下。
苗官展開女王聖旨,立即以悠揚鈍挫的聲調,搖頭晃腦的說了一陣苗語。
苗官讀罷聖旨,陸麗莎莎立即俯首謝恩,並起身將王旨接過,轉身交給了閻霄鳳。
只見苗官武將以及四名野人戰士,又高聲朗呼,紛紛向陸麗莎莎見禮下跪。
陸麗莎莎肅手命起,並詢問了一些事情,才見苗官率領著武將戰士等人,轉身走出宮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當然關心苗官宣讀的旨意,因而回頭望著仇蘭英,低聲道:“仇執事,女王怎麼說?”
仇蘭英立即趨前一步,恭聲道:“女王降旨,要陸麗莎莎和盟主今晚趕回宮都,有國事議論……”
話未說完,朱擎珠立即沉聲道:“就只有玉哥哥他們倆人呀?”
仇蘭英急忙解釋道:“旨上沒有說明僅盟主倆人,但也沒有說明不帶我們前去!”
佟玉清立即低聲道:“既然要玉弟弟前去,自然也有我們……”
話未說完,朱擎珠已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韓筱莉看了一眼正轉身走回殿來的陸麗莎莎三人,急忙望著仇蘭英低聲道:“方才莎莎師姊又問些什麼話?”
仇蘭英回答道:“莎莎公主向那個苗官問,今晚女王何時駕臨國宴;那個苗官說,女王已有交代,傍晚酉未時分……”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三人已含笑走進殿來。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紛紛施禮恭迎。
陸麗莎莎立即遊目看了“悟空”等人一眼,同時含笑道:“女王今晚在迎賓大殿國宴招待貴同盟,並有國事議論,我想可能是有關正式邀請諸位協助敝幫,剷除哈巴利行的事……”
話未說完,“風雷拐”和“一塵”等人眾已紛紛躬身謙遜道:“承蒙垂愛,理應效力,再說,驅逐“駝背龍”也正是我等前來宮都的目的之一!”
陸麗莎莎一聽,嬌靨不由微微一紅,這表示“遊俠同盟”的前來宮都,並不單單是為了“駝背龍”,而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他們的盟主。
心念間,連聲稱“謝”,並請大家入席。
席桌擺成一個半圓弧形,每個人的目光都可顧及,正中央的一張椅子當然是陸麗莎莎的,但擺的卻是和江玉帆佟玉清等人同樣的普通太師椅。
照往常,陸麗莎莎和座椅要亮漆點銀,銀緞繡金錦帔,而且寬度也比普通椅子大了一倍。
如今,大家一式,她的座椅和傻小子“鐵羅漢”的椅子毫無分別,這當然是陸麗莎莎早已有了授意。
因為,她已決心放棄王儲大位嫁給江玉帆為妻,是以她要處處尊重自己的夫婿,而不要在每一件事上都要顯示出距離。當然,聰明如佟玉清陸貞娘,以及“風雷拐”和“一塵”者,自然也明白陸麗莎莎的心意。
大家依序入席,苗女立即捧壺滿杯。
為了避免談論以往不愉快的事情,佟玉清一俟飲了數杯酒後,首先望著陸麗莎莎,道:
“師姊現在可以趁大家都在席上,簡略的把“駝背龍”哈巴利行的師承來歷,以及武功路數,還具有那些厲害的功夫,先說一遍給“悟空”大師他們聽一聽,讓他們在心理上也好有個準備!”
陸麗莎莎含笑應了聲“好”,同時,遊目看了俱都停下杯不飲的“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並謙和的一笑道:“諸位都是我玉弟弟的生死知己夥伴,我們也彼此瞭解的清楚,我也不必故作驚人之筆,或輕描淡寫的有所隱瞞……”
“悟空”等人俱是久歷江湖的老手,而且也都經過無數的大陣仗,尤其對實力形勢的判斷,也較別人犀利。
他們原就知道,以陸麗莎莎和閻霄鳳三人的武功,尚且不能一舉將“駝背龍”除去,對方的武功之高,實力之厚,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時一聽陸麗莎莎要介紹“駝背龍”的師承武功,事關“遊俠同盟”的聲譽成敗,和苗疆無數男女老幼的生命,自然俱都鄭重其事。
陸麗莎莎一見“黑煞神”等人俱都停杯落箸,因而含笑肅手道:“請大家一方面用餐一方面聽!”
話聲甫落,傻小子首先拿起筷子挾菜,同時,理直氣壯的道:“就是嘛,公主姐姐講她的,咱們大家吃咱們的,這才叫吃酒進餐,要是一談事情就停下筷子來,何必叫吃飯,乾脆把酒菜拿下去咱們談好了嘛……”
話未說完,朱擎珠已嗔目低叱道:“大聰弟!”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望著朱擎珠,含笑阻止道:“珠妹妹,不要呵斥大聰弟,他說的也很在道理,如果一談事情就停止了進餐,這餐飯恐怕兩三個時辰也吃不完!”
傻小子神情十分緊張,這時一聽陸麗莎莎幫他說話,不由得意的“嘿嘿”兩聲傻笑道:
“就是嘛!”
“嘛”字出口,一塊大肉已塞進了張開的大嘴裡。
朱擎珠本待不再說什麼,但看了傻小子有所仗恃的樣子,不由嗔目“哼”了一聲,低斥道:“好,這時你神氣,看我待會兒沒人的時候收拾你……”
豈知,話未說完,“鐵羅漢”已神氣的道:“沒有關係,從現在起,公主姐姐便一直跟著咱們大家在一起……”
陸麗莎莎是何等機變靈敏的人物?
她早看出陸佟五女中,朱擎珠是對她最不滿的一人,她怎會因傻小子得罪朱擎珠?
是以,這時一聽,趕緊以一語雙關的語氣,半玩笑的笑著道:“哎呀,大聰弟,你拿我做靠山可不行呀,我也是最怕你姐姐的呢!”
如此一說,傻小子完全呆了,塞進嘴裡的肉頓時忘了咀嚼!
朱擎珠的一張如花嬌靨頓時漲得通紅,她當然知道,這是陸麗莎莎的一句雙關語。
但是,其餘人等卻俱都哈哈笑了。
當然,這些人的哈哈大笑,有的是真的看了傻小子的呆相而笑,而有的則是免得場面尷尬,不得不笑。
朱擎珠也是刁蠻透頂的人,她知道陸麗莎莎對她已有了顧忌,今後決不能再正面計較什麼,以免傷了和氣。
是以,她趁大家發出哈哈大笑之際,故意望著傻小子“鐵羅漢”,忍住笑嗔聲道:“你聽到了沒有,連莎莎姐姐都怕我!”
傻小子一聽,立即愁眉苦臉的點了點大頭。
大家一看,再度掀起了一陣哈哈大笑。
這一次的大笑,卻是大家看了傻小子的傻相,由衷而發的大笑。
笑聲稍歇,陸麗莎莎首先舉杯敬酒,大家也一飲而幹。
落下酒杯後,陸貞娘首先關切的道:“師姊,聽說‘駝背龍’哈巴利行是天山派的被逐弟了?”
如此一問,大家頓時一驚,俱都轉首向陸麗莎莎望去。
只見陸麗莎莎微一頷首,但卻遲疑的道:“一般人都是這麼說,但得到的可靠消息是,‘駝背龍’和天山派仍有來往……”
如此一說,陸貞孃的神色一變,江玉帆也不由驚異的“噢”了一聲。
但佟玉清卻有些不信的道:“這消息的來源可靠嗎?師姊!”
陸麗莎莎先看了一眼殿內,才壓低聲音道:“早在四五年前我就安好幾個人!”
佟玉清柳眉一蹙,道:“他們的地位是……”
陸麗莎莎道:“小有成就,但還不能參與機密!”
韓筱莉突然插言道:“那就得打個折扣!”
佟玉清緩緩頷首道:“小妹也正是這個意思!”陸麗莎莎贊同的道:“是的,由於他們不能參與機密,就不能明瞭箇中真象,當然要打折扣,不過,常常有天山派的道長和弟子前來,這應該是千真萬確的事!”
“風雷拐”則欠身恭聲道:“請恕老朽冒昧進言……”
陸麗莎莎一聽,立即肅手謙聲道:“劉堂主請勿拘禮,今後大家共商機宜的機會很多,有話請儘管說。”
“風雷拐”恭聲應了個“是”,繼續道:“哈巴利行既是天山派的被逐弟子,根據他的年齡判斷,應該是上兩代的掌門所執行的……”
話未說完,陸貞娘已似有所悟的道:“劉堂主的意思是說,由於‘駝背龍’的年齡漸高,上兩代的弟子也漸漸升了高職,雙方因當初被驅逐時建下的深厚感情,這時沒有了尊長管束而再度來往?”
“風雷拐”一聽,趕緊應了個“是”!
江玉帆也附和著道:“小弟也認為有這可能!”
豈知,陸貞娘竟斷然道:“不,絕無可能!”
如此一說,不少人驚異的“噢”了一聲。
陸貞娘立即正色道:“諸位可能認為小妹的話太武斷了是不是?”
大傢俱都靜靜的望著陸貞娘,沒有人吭聲。
顯然,每個人心裡都有這個想法,但卻沒人願意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