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仇蘭英才望著三個野人首領,問了問那三個人的來歷底細。
三個野人首領分別都說了一段話,表示了他們的意思和看法。
仇蘭英聽罷,這才望著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道:“他們說這三個都不是他們族裡的人,大概是天山一帶的人……”
陸貞娘和佟玉清聽得神色一驚,不由脫口問:“天山一帶的人怎的會跑來此地?”
仇蘭英道:“他們說,苗疆強人‘駝背龍’就是由天山過來的,他們可能也是揣測之語!”
“風雷拐”則迷惑的問:“這麼說,‘駝背龍’不是苗疆人?”
仇蘭英尚未答話,“鬼刀母夜叉”已輕蔑的哼了一聲,道:“根據他兒子哈巴達的矬相,‘老駝龍’也不見得是什麼開化之人!”
仇蘭英則正色道:“‘駝背龍’的長相小妹沒有聽說過,根據他的綽號當然是個駝背老頭子,但他的武功高強,卻是出了名的!”
陸貞娘由於她的閏中知友柳嫻華是天山派的掌門師叔,因而關切問:“你是說‘老駝龍’是天山派的傳人?”
仇蘭英不知就裡,微一搖頭道:“這一點屬下就不清楚了!”
江玉帆早已下定決心為苗疆除害,因而斷然沉聲道:“就是他‘駝背龍’確是天山派的嫡傳弟子,我們‘遊俠同盟’也要代天山派除掉這個不肖敗類!”
陸貞娘一聽,自然不敢再說什麼了。
三個野人首領見江玉帆等人也爭論不休,不由望著仇蘭英問了幾句苗語。
佟玉清心中一動,立即望著江玉帆,提議道:“玉弟弟,如果我們心急趕路,這正是一個要求他們星夜引導我們前去宮都的好機會!”
“風雷拐”和“一塵”道人,也頷首贊同道:“對,盟主,我們可以用‘駝背龍’派他兒子侵佔‘仙霞宮’,‘老駝龍’自己可能偷襲他們女王宮都為理由,要他們星夜引導我們前去!”
江玉帆一聽,不禁有些遲疑!
陸貞娘也提醒道:“玉弟弟,我們應該想到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的道理,何況莎莎師姊早已斷定我們會去宮都找她去呢?”
江玉帆渴望能早日見到一夜情深的莎莎師姊,和曾在絕峰為他療傷的痴情師妹閻霄,鳳,只是他礙於五位嬌妻,不便出口。
這時既然嬌妻們自動提出來,那有不贊成的道理,而且,他也真的怕足智多謀的莎莎師姊,另出謀略,想出別的辦法來阻止他們前去。
是以,急忙望著仇蘭英,急聲吩咐道:“仇執事,請你告訴他們三人,此地既然發現了‘駝背龍’的屬下,‘駝背龍’很可能配合他兒子哈巴達,同時進攻宮都,現在事不宜遲,我們最好現在起程,星夜趕去,或許減少一些損失!”
仇蘭英聽罷,立即用苗語把江玉帆的話轉達給三個野人首領。
三個野人首領一聽,面色大變,立即彼此咭哩哇啦的議論起來。
最後,三人中的一人,向著江玉帆鄭重而緊張的連連點頭,並說了幾句話。
仇蘭英一聽,立即望著江玉帆,愉快的道:“盟主,他們答應了,他們說,由他率領十名部屬,立刻出發前去宮都,而且決定走他們自己人走的秘密道路……”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一聽,俱都大喜,立即紛紛拾起自己的行囊和兵器。
三個野人首領中的另一人,也興奮的指一指江玉帆,笑嘻嘻的說了幾句苗語。
仇蘭英立即笑著道:“他們說,盟主是他們公主的師弟,應視為他們的國賓,照規矩應該派四名最漂亮的苗女抬著前去……”
江玉帆一聽,俊面通紅,趕緊搖著雙手,含笑道:“不可不可,在下乃粗壯男士,怎可坐女子的轎子!”
仇蘭英聽罷,又將江玉帆的意思翻譯過去。
三個野人首領一聽,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最初發話的那個首領,立即走向場中,望著四周的數百名野人高聲朗喝,他每喝一聲,便有一個身體健壯的野人,手持長矛或弓箭奔出來。
江玉帆知道他在挑選精幹的部屬,一同隨他前去。
正待轉身吩咐大家準備起程時,仇蘭英又已繼續道:“盟主,方才屬下的話還沒報告完。”
江玉帆這時對仇蘭英較前更為器重,因為她不但冒死前來通知水中有毒,而且還說得一口流利苗語,對他的“遊俠同盟”實在有莫大的助益。
這時一聽,立即親切的問:“還有什麼事,仇執事?”
仇蘭英根據江玉帆的親切神色,知道她已漸漸受到盟主的注意和器重,這使她心坎兒裡感到非常興奮和快慰。
雖然,她一直對這位英挺俊美,年少幹練的盟主私心愛慕,甘願為他效死,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表示,她當然知道江玉帆是一個十分英明正直的領袖,他也不會對她有絲毫的邪心,而她自覺有這樣想法是對敬愛的盟主一種汙辱。
但是,她在心坎兒裡痴愛著盟主,那是她的權利,只要她不說出來,不表現在動作上,不作出越禮的事,誰又敢不敬重她?誰又敢對她稍有歧視?
這時見問,立即自然的恭聲道:“他們說,盟主既是莎莎公主的師弟,自然有代他們保守秘密的責任,希望這條密道,不要由我們‘遊俠同盟’的口裡洩露出去!”
江玉帆一聽,立即斷然道:“請你轉告他們,我們保證不將這項秘密洩露出去!”
仇蘭英恭聲應了個“是”,立即把江玉帆的意思轉達給另外兩個野人首領。
兩個野人首領聽後,非常高興,幾乎忍不住過來擁抱江玉帆。
想是他們也知道江玉帆的身份特殊,又是公主的師弟,跳了幾跳,叫了兩聲,終於沒敢過來擁抱。
這時,呼名召集部屬的那個首領已率領著十個健壯野人走過來。
一到火堆前,立即指著火架上的半隻烤鹿,命令似的吩咐了幾句。
十個野人一聽,立即蜂擁而上,各自拿出鋒利彎刀,每人割了一塊放進他們的皮袋內。
傻小子“鐵羅漢”看得十分羨慕,不自覺的在乾糧袋裡撕了一條雞腿吃!
“鬼刀母夜叉”一見,立即驚異的問:“大聰弟,你要幹什麼?”
傻小子見問,立即滿臉不高興的道:“反正現在走秘密道路近的多了嘛!帶了四天份的乾糧累也累死個人,不如早些吃進肚裡早些輕鬆!”
一旁的韓筱莉卻低聲道:“大聰弟,你聽說秘密道路很近?”
傻小子卻正色道:“如果不近,那還叫什麼秘密道路?”
如此一說,不少人笑了,這話聽來好像不怎麼切合實際,實在說也確有些道理。
照理說,秘密道必是暗中捷徑,因為人們由某一地到某一地,自然舍遠而求近,近道為其求速,大有利用價值,既可爭取時效,又可搶制先機,所以才會列為秘密道路。
“風雷拐”卻關心的望著仇蘭英,問:“仇執事,他們說的那條秘密通道,是不是很近?”
仇蘭英立即頷首道:“當然,據說,明天傍晚就可達宮都!”
傻小子這一聽,頓時樂了,立即大口大口的啃雞腿。
但是,仇蘭英卻繼續道:“不過,他們野人自己也時常迷失路途,一個不小心反而多走七八天日子!”
傻小子一聽,大吃一驚,急忙停口不啃,那份懊惱神情,恨不得把吃進肚裡的雞腿再吐出來。
仇蘭英一見,不由笑了,但卻寬慰的道:“大聰弟,不要怕,蘭姊姊保證你餓不著肚子!”
傻小子聽得神色三吾,歡聲問:“蘭姊姊,迷了路,可是把你的那一份給我?”
如此一說,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仇蘭英趕緊笑著道:“傻弟弟,你沒看到他們選了十名部屬嗎,那都是他們數百人中擲槍最準,弓法最精的武士,即使迷了途也有你的山豬野兔虎狼豹可吃!”
傻小子一聽,立即高興的跳起來,剛剛放進胯囊的那隻雞腿,再度拿了出來。
就在這時,野人首領已要求江玉帆可以上路了。
於是,野人首領率領著他的十名精幹部屬在前,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在後,“摧毒簫”依然由“鬼刀母夜叉”背在身後。
數百男女野人歡跳嗥叫,表示恭送。
江玉帆等人個個心中高興,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是這麼順利。
但是,出了那片怪石雜樹區,立即進入參天密林,林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前面引導的野人,卻飛騰縱躍,前進的特別快速。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幾個功力較深厚的人還可以跟隨前進,其他人就不由的慌里慌張,暗暗叫苦了。
尤其綠衣背劍少女林琳和帶來的幾個女武士,更是跌跌撞撞,不時跌跤發出嬌呼。
江玉帆雖然心急早些到達宮都,但不能趕到了,大半部下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為了和野人通話方便,江玉帆特的讓仇蘭英跟在他的身後。
仇蘭英的輕功極佳,素有“賽飛燕”的美名,所以她跟在江玉帆的身後,不但私心快慰,足彌相思,也表現得十分從容。
江玉帆聽到後面不時發出跌跤聲和嬌呼,不由望著身後的仇蘭英,低聲問:“仇執事,能否請他們前面的人走慢些?”
緊跟仇蘭英身後的佟玉清搶先道:“後面雖然有人跌跤,那是因為林內漆黑之故,如果我們都把寶劍撤出來,互相映輝,便可發生照明的作用!”
江玉帆卻有些遲疑的道:“他們這是秘密通道……”
話剛開口,佟玉清已望著仇蘭英,問:“他們前面的人,嘴裡不停的‘嘿嘿’的叫什麼?”
仇蘭英立即解釋那是他們嚇唬野獸,怕的是和他們突然遭遇,立即向他們飛撲!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是呀,他們可以嘿嘿嗨嗨的吆呼,顯然是不怕別人知道他們這條秘密道路,我們用劍照明,不但可以便利趕路,而且也可以嚇走野獸……”
仇蘭英一聽此言,深覺有理,是以,未待佟玉清話完,立即道:“待屬下和他們談一談!”
說罷,立即提高聲音,以苗語和前面的野人首領說了幾句話。
話聲甫落,前面的野人首領立即興奮的有了答覆。
仇蘭英一聽,立即高興的道:“盟主,他們說那樣太好了!”
江玉帆卻關切的問:“你有沒有和他們說到密道的問題?”
仇蘭英急忙頷首道:“屬下有說,他說不礙事,這條密道他們沿途都留有記號,除住在他們部落的人外,即使外人知道,也無法利用這條密道前去宮都!”
陸貞娘接口道:“既然這樣,咱們就撤劍照明吧!”
於是,江玉帆和陸佟韓阮四女,立即舉玉臂,翻皓腕,“嗆嗆”的連聲中,寒光電閃,紛紛將劍撤出來。
憨姑沈寶琴一見,也把苗疆鎮宮之寶的“三光劍”由綢包內撤出來。
這六柄寶刃一出鞘,頓時光明大放,彩華飛灑,十數丈內,景物清晰可見。
前面引導的野人一見,紛紛嗥叫歡呼,前奔的速度更快了。
這時有了照明,大家才發現地下除了枯枝敗葉以外,地勢並不太崎嶇,稍有光線,十分易走。
由於大家心情興奮,加之每人都具有輕身功夫,又覺得那些全憑天生蠻力奔馳的野人速度太慢了。
大家僅在一處飛瀑流溪處坐下稍息,吃了些東西,繼續前進,直到東方黎明,才在一處風景極美,白雲掠過崖下的平崖上停下來。
野人首領興奮的說了幾句話,立即率領著十個部下,飛身向前面的森林內奔去。
仇蘭英立即對江玉帆,恭聲道:“盟主,他們到林裡獵野味去了,要我們在此地最好先生上火!”
江玉帆一聽,連聲應“好”,轉首一看,“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早已坐在草地上,有的啃雞腿,有的吃麥餅,有的仰頸喝著燒刀子,看樣子,他們那裡還有心情等著臨時去找的野味回來再烤火。
於是,只得望著五位嬌妻和“風雷拐”幾人,道:“如果我們帶來的乾糧有多,倒不如把他們喊回來吃了好休息……”
話未說完,仇蘭英和那位綠衣背劍的林琳,同時正色道:“不,他們除了可以飲我們的酒外,吃不慣我們的大餅飯糰和麥餅!”
“銅人判官”則不以為然的道:“可是他們得到什麼時候才能獵得野味回來呢?若是……”
話未說完,仇蘭英已正色道:“很快,他們打獵另有一種心得方法……”
林琳接口道:“他們在部落以外狩獵辦事或趕路,都是現食現去找野味,打得夠了立時架在火上烤,吃不完的也不要了,任由那些野獸爭食!”
江玉帆一聽,立即望著“悟空”,無可奈何的道:“既然這樣,那就替他們找一些乾柴來吧!”
“悟空”一聽,立即望著正在吃喝的禿子啞巴等人,沉聲道:“一邊吃一邊喝,一邊去撿柴禾,快!”
“黑煞神”和“獨臂虎”幾人一聽,一聲不吭,站起身來,一面吃著東西,一面向著崖邊的荒草雜樹問走去,彼此笑罵,毫無一絲不高興的樣子,這就是這些渾人猛漢的可愛之處。
陸佟韓朱阮五女和簡玉娥仇蘭英,以及幾個“仙霞宮”的背劍少女,則趁機跑到清澈見底的流泉處去洗手面。
幾人在草莽叢林中,趕了一夜的路,自是耽心自己的嬌靨上沾了汙物,女人愛美,尤勝男人百倍,由此可以證明。
但是,這話也不盡然,“鬼刀母夜叉”薛金花和憨姑沈寶琴倆人,僅拿出面巾來擦了擦就算了事。
江玉帆和“悟空”“一塵”“風雷拐”幾人,也至流泉處洗了洗手。
就在這時,一陣野人的興奮嗥叫,逕由正南邊的森林邊緣傳來。
江玉帆等人循聲一看,只見引道的十一個野人,已提著山雉,野兔和一隻小山豬飛步奔了回來。
看了這情形,不少人驚異的道:“這麼快?”
仇蘭英立即笑著道:“如果進林半天還打不著一隻兔子,這麼些個野人豈不早就餓死了!”
那邊的“黑煞神”等人一看野人們回來了,也紛紛挾著枯枝幹柴奔過來。
野人們奔回後,紛紛向著江玉帆歡呼著舉起手中的野味炫耀!
江玉帆等人不會說讚美的話,只是笑哈哈的鼓掌以做表示。
野人一陣嗥叫,立即奔至流泉邊,丟下野味,有的剝皮,有的包泥巴,動作熟練而敏捷。
江玉帆等人見野人做事,快捷如風,他們渾身上下,虯筋栗肉,充滿了活力,好像有永遠使不完的力氣,水遠不知道什麼是疲累。
“黑煞神”幾人一陣忙活,也把支架和柴禾燃起來。
野人們一見,立即把野味放在火架上,有的就丟在火堆上。
火苗越來越旺,剎那問只燒得“嗤嗤”油響,香味四射。
陸貞娘和佟玉清等人早已吃飽了,乘機坐到避風的地方盤膝打坐,假寐片刻。
野人們一見肉上發出冒油,立即請江玉帆等人食用。
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在下等人早已食過了,諸位請用吧!”
仇蘭英立即笑著把江玉帆的意思轉達給他們。
野人們一聽,也不再客氣,立即拿出鋒利的尖刀,又戳又割起來。
江玉帆等人不便看著他們吃,也紛紛找一個地方盤膝調息,恢復精力。
待等大家調息完畢,紅日已升上了東方峰頭。
江玉帆一看,不由驚得倏然站起,脫口急聲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如此一問,“悟空”“一塵”等人也睜開了眼睛。
陸佟五女和簡玉娥以及“鬼刀母夜叉”幾人,也聞聲趕了過來。
大家一看,這才發現那十一個野人,四腿大開,仰面朝天,就倒在火堆四周的草地上,呼呼大睡。
“黑煞神”“獨臂虎”幾人一見,不由生氣的大罵道:“這真是一窩子豬,吃了就睡,喂,快起來上路了!”
說話之間,就待過去用腳去踢!
仇蘭英一見,大吃一驚,脫口低呼道:“千萬不要叫醒他們……”
江玉帆也覺得有些不妥,因而也急聲道:“你們不可莽撞!”
“黑煞神”幾人見江玉帆也沉聲阻止,驚得趕緊停身止步。
仇蘭英立即解釋道:“他們酣睡的時候最好不要叫醒他,除非有敵人偷襲即時發生戰鬥……”
“銅人判官”則不高興的道:“那麼他們要是睡到上午時,咱們也得等到他們醒來再上路?”
仇蘭英一笑,道:“我們當然不能等他們那麼久……”
江玉帆也不由看了一眼東天的紅日,有些焦急的道:“可是,我們必須馬上啟程,否則恐怕到不了宮都了!”
仇蘭英立即謙恭的道:“我們幾個女子可以唱歌……”
“黑煞神”“獨臂虎”幾人一聽,不由齊聲驚異的脫口道:“什麼?你們要唱歌?你們誰會唱野人的歌?”
話聲甫落,綠衣背劍的林琳和背劍女武士竟同時歡聲道:“我們幾個都會唱!”
“黑煞神”和“鬼刀母夜叉”等人一聽,俱都楞了。
陸佟五女和簡玉娥也忍不住笑了。
“悟空”和“一塵”則齊聲催促道:“那就請你們幾位快唱吧!”
於是,仇蘭英把林琳幾人召過來,並肩排成一個半圓形,由仇蘭英喝了聲“唱”,林琳幾人立即清脆悠揚,急緩有制的唱起來。
江玉帆等人一聽,除了音調有拍節,有抑揚外,歌詞只有一個“了”字。
“黑煞神”一聽,不由哼了一聲道:“你們這是喚醒他們的歌呀?告訴你們,再唱下去俺都要睡著了!”
韓筱莉一聽,不由望著江玉帆和佟玉清幾人道:“真的,她們再唱下去,我的眼皮也要合上了!”
如此一說,佟玉清和陸貞娘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說也奇怪,就在仇蘭英她們“了了,了了了”的歌唱下,十一個野人都伸了個懶腰坐起來。
野人首領睜眼一看,似乎吃了一驚,看了一眼高升起的太陽,挺身跳了起來,立即望著江玉帆咭哩哇啦的說了幾句話!
仇蘭英等人已停止了歌唱立即望著江玉帆,恭聲道:“盟主,他說要我們大家不要耽心,落日前我們仍可趕到宮都!”
江玉帆一聽,自然高興,立即向著野人首領笑了笑表示滿意。
就這說話之間的工夫,其餘十名野人已撿起地上的弓箭長矛,當先向前奔去。
江玉帆仍把仇蘭英留在身邊,大家依序跟在野人首領之後。
一經上路,大家才發覺這些不會輕功的野人,身手之矯健,絕不輸於“獨臂虎”和“黑煞神”。
只見他們在崎嶇的山地上,飛騰跳躍,縱馳如飛,雖然險峻,卻奔馳如履平地。
江玉帆等人看了,這才深信仇蘭英在第一次見面時言之不虛,因而對野人的身手,無不暗自佩服。
由於白天趕路,地勢可見,雖然十一個野人身手敏捷,幾個“仙霞宮”的背劍少女仍覺得輕鬆易行。
這天天氣特別晴朗,加之山風徐吹,大家行來,毫不覺得疲累。
果然,紅日尚未落山,前面的野人首領已回頭望著江玉帆,神情興奮的指著遠處的一片連環崎峰,咭哩哇啦的講了一陣。
仇蘭英一聽立即興奮的道:“盟主,他說前面的崎峰下就是宮都了!”
江玉帆聽得神情一振,不由凝目望去,只見那幾座連環崎峰下,雲氣濛濛中,似有一座廣大的城池。
看了這情形,江玉帆也不由興奮的道:“不錯,那裡果然是宮都!”
這時,陸佟韓朱阮五女也看見了那座廣大城池,只是由於紅日西墜,峰下暮色已起,所以看來朦朦朧朧,看不十分清楚。
由於發現了宮都,大家都精神抖擻,加速飛馳。
隨著距離的拉近,俱都看清了這個苗疆女王臨朝執政的宮都全貌。
宮都的城牆均由巨石砌成,城門不算寬大,門上以巨木搭建的門樓,看來和中原三等的小縣城有些近似。
城牆上有箭垛,由於不時有寒光閃爍,顯然有持長矛的野人在牆上巡邏。
城門樓上的高高旗杆上,懸著一方淡黃色的長形大旗,大旗的下面尚有一串五隻紅色大燈籠,由於城內暮色已濃,五個大紅燈籠已都亮起來。
城門下的吊橋已高高升起,顯然城門已經緊閉,而城的四周,想必有一道大河防護著城池。
距離愈來愈近,城上的情形也愈來愈看得清楚。
只見城上的野人警衛,一律手持雪亮長矛,有的手控金色長矛,頭上戴著尖尖的銅盔,額前有一隻紅纓,穿的是黑色露臂鐵甲,穿的是六葉鐵片短裙,個個雄糾糾的在城牆上走動。
大家看罷,這才覺得女王宮都的警衛,畢竟與其他野人不同,文化、生活,想必也大有進步。
就在大家一面打量一面前進中,城樓上突然響起一聲隱約可聞的暴喝,接著一支火苗熊熊的火箭,挾著“嗤嗤”響聲,劃空射來。
前面引導的十一個野人一見,立即剎住身勢,並將雙手高高的舉起來。
江玉帆等人也急忙停身止步,彼此對了一個眼神示意大家小心。
前面引導的野人首領,立即回頭望著江玉帆說了幾句話。
也就在他話聲甫落的同時,那支火箭,已“沙”的一聲射落在前面的數丈以外仇蘭英立即望著江玉帆,恭聲道:“盟主,他要我們在此等待,千萬不要隨便向前進,現在由他前去連絡叫開城門。”
說話之間,那個野人首領,已趁火箭火苗未熄,一個箭步縱了過去,順手將火箭拔起來。
火箭一經拔起,火苗再度熊熊的燃起來。
只見撿起火箭的野人首領,就用手中的火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擺動起來,似是在向城牆的警衛打記號。
擺動完畢,城牆上的那支火把,也上下左右的擺了幾下,似是對野人首領的回答。
仇蘭英趕緊翻譯道:“盟主,城上的警衛要他率領著的十個部屬先過去!”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不由“噢”了一聲,但仍沒忘了向著野人首領拱手說了聲“請”。
野人首領一看,立即向著十個野人一揮手,高舉著火箭,大步向城門前走去。
這時,紅日盡沒,光線已完全暗下來,城牆上的情形和動靜,業已無法看得清楚。
大步走向城門前的十一個野人,由於手中高舉著一支火箭,尚能看到他們晃動的頭部影子。
江玉帆這時神情激動,想到莎莎師姊和兩位師妹就在城池內,不知道她們肯不肯接見,會不會出迎?
陸佟韓朱阮五女和“一塵”“風雷拐”幾人當然瞭解江玉帆這時的心情,但卻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語來安慰他寬心。
阮嬡玲首先忍不住憂慮的道:“這若是女王不准我們進去,該怎麼辦?”
佟玉清雖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她總是儘量寬慰玉弟弟的心,至少先使江玉帆不要太早焦慮。
這時一聽,立即寬慰的道:“不會,女王乃是苗疆一邦之主,我們乃獻劍而來的貴賓,她一定會降旨召見。”
話聲甫落,朱擎珠已冷冷的道:“只怕的是咱們那位公王師姐,從中阻撓,暗下王旨,讓咱們留下‘三光劍’轉回‘仙霞宮’去!”
陸貞娘和韓筱莉,以及“風雷拐”和“一塵”道人,俱都聽得心頭一沉,沒有敢參加言語,因為這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佟玉清的想法又自不同,她認為陸麗莎莎雖不好意思與她們姊妹五人照面,但陸麗莎莎的內心卻渴望一見玉弟弟。
不過,果真礙於國法風俗,她私下裡派人暗中阻止,根本不讓女王得知,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為了讓江玉帆在心理上先有個準備,是以,故意以遲疑的口吻道:“我想莎莎師姊不會那麼做,除非我們的前來與他們的國法風俗相牴觸!”
話聲甫落,江玉帆立即有些生氣的道:“我們是來歸還他們的國寶‘三光劍’,禮應視為上賓……”
朱擎珠立即道:“女王根本不知道,怎麼個將你視為上賓?”
佟玉清見朱擎珠也領略到了這一點,只得故意寬慰的道:“我想即使莎莎師姊不準稟奏女王知道,也會派一位宮中大臣前來接劍……”
話未說完,江玉帆業已哼了一聲,倔強的道:“若不見到女王我就決不交出‘三光劍’!”
“風雷拐”一聽,突然似有所悟的道:“盟主,咱們總得再想一個萬全之策,就是咱們預先計劃的腹案,這時有了差池,恐怕實行起來也多有不便了!”
一句話提醒了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道:“是呀,在我們的想像中,宮都是位於叢林中的散亂部落,進入四通八達……”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斷然道:“現在不是先為此著急的時候,現在是先求如何能夠進入城內,至於見不見得到女王,那都是次要的問題,如果不準進城,你就是有了千般妙計,也無用武之地!”
大家一聽,深覺有理,不少人稱了聲“是”。
江玉帆自然也知道愛妻說的是事實,準都不準進去,隔著城牆能使什麼妙計?因而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阮嬡玲看著玉哥哥發愁,心裹難過,不由幽幽的道:“如果他們不讓我們進去,小妹就去要求,讓莎莎師妹準小妹一個人進去!”
江玉帆一聽,立即怒聲道:“她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要進去,我不相信這一道小小的城牆能擋得住我!”
佟玉清知道江玉帆是深怕見不到陸麗莎莎在發小孩子脾氣,因而低聲警告道:“玉弟弟!”
江玉帆一聽,俊面上立即現出愧意,因而沒有再說下去。
陸貞娘和韓筱莉則揣測道:“如果我們說是奉還‘三光劍’而來,莎莎師姊也許會派一位女王駕前的大臣來接取!”
江玉帆哼了一聲,怒聲道:“如果不讓我們晉見女王,誰來接劍我也不給!”
就在這時,驀聞一直注視著走向城門野人行動的仇蘭英,低聲道:“盟主,城門已開了!”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喜,急忙轉首,凝目一看,果見高高吊起的吊橋,正緩緩的放下來。
“悟空”憨姑“黑煞神”等人一見,不由興奮的歡聲道:“盟主,咱們過去吧,他們開城讓咱們進去了!”
佟玉清立即阻止道:“別慌,引導咱們前來的十一個人還沒到達門前答話,我們最好別莽撞,免得他們起疑。”
如此一說,“一塵”道人和“風雷拐”幾人立即贊同的應了兩聲“是”。
就在這時,吊橋放下,城門大開,立即現出數十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和閃射著紅光的雪亮長矛。
緊接著,數十頭戴鋼盔,身穿鐵皮短甲的雄壯野人,一手持著長矛,一手擎著火把,共分兩路,雄糾糾,氣昂昂的大步走出城門來。
憨姑禿子傻小子幾人一見,立即高興的跳起來,同時歡聲道:“盟主,他們列隊出城來迎接我們了。”
江玉帆一聽,也自高興,因為他們對引導前來的野人首領問話,用不著開城。
仇蘭英一見,也回頭笑著道:“盟主,我們可以過去了。”
江玉帆一聽,立即愉快的應了聲“好”,大步向前走去。
佟玉清雖然覺得還沒有派人過來請,不便先行過去,但她不願過份掃夫婿的興頭,因而沒有勸阻,即和陸貞娘等人跟在身後。
前進中,只見走過吊橋的鐵甲警衛,已分成雁行在兩邊相對而立。
跟在後面的野人身材高大,雖然也著鐵皮短甲,但在他胸前和兩肩上,都綴著大紅綵球和綠色綢條,看來似乎是位守城的將校。
跟在那位將校身後的,尚有十數名佩有彎刀的野人戰士。
引導江玉帆等人前來的野人首領和他的部屬已到了橋頭前,恭謹的站立,向著傲然立在橋上的那位將校,咭哩哇啦的大聲報告,聽他的聲音,可知他是多麼的興奮,顯然是他這次引導“遊俠同盟”前來,建立了莫大的功勞。
豈知,野人首領報告完畢,那個將校突然震耳一聲大喝,他身後的十數佩刀戰士,立即一陣尖嗥怒吼,紛紛奔下吊橋,蜂擁般將十一個野人圍住,立即拿出繩索來就要捆綁逮捕。
江玉帆一見,頓時大怒,大喝一聲“住手”,飛身向前撲去!
仇蘭英一見,大吃一驚,不由脫口嬌呼:“盟主回來,去不得!去不得!”
江玉帆見守城門的將校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將引導前來的十一個野人摯下,業已斷定陸麗莎莎早已下令有了交代。
由於他內心氣陸麗莎莎太過絕情,因而急怒交集,那裡肯聽仇蘭英的喝止,是以,身形如飛,繼續向城門前撲去。
陸佟五女一見,只得率領著“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飛身追了上去。
正在捉拿十一個引導野人的佩刀戰士,聽了江玉帆的那聲大喝,和其他兩邊列隊高舉著火把的野人一樣,紛紛向江玉帆望去。
那位傲然立在橋頭的將校,聞聲一驚,一見江玉帆撲來,立即用苗語大喝了幾聲。
兩邊的數十持長矛野人一聽,一聲怪嗥亂叫,紛紛用手將矛橫舉,企圖將江玉帆擋住。
江玉帆那會將這些野人看在眼裡,再度一聲大喝,身形凌空而起,直向中央下令的那個野人中縱去。
佟玉清一看,知道江玉帆已是動了真怒,因而驚得嬌聲急呼:“玉弟弟千萬不要傷了人!”
急呼聲中,平伸雙臂,急忙剎住身勢。
陸貞娘,知道佟玉清不希望大家介入,是以也紛紛剎住身勢,焦急的望著場中。
只見凌空縱落場中的江玉帆,一陣拳打腳踢,立即打翻了七八個佩刀野人戰士。
那些野人戰士一見,怪嗥一聲,紛紛拔出彎刀,齊向江玉帆砍來!
江玉帆怒哼一聲,疾演“麗星流雲步”,身形一連數閃,滿場都是江玉帆的影子。在場有數十野人戰士,俱都大駭,紛紛惶聲嗥叫,直退向場外。那位引導前來的野人首領,只急得在那裡扯開喉嚨大喊大叫!
傲然立在橋頭上的將校,本來連聲怒喝,拔出彎刀,但聽了野人首領的大叫,神色大變,似乎也嚇呆了。
江玉帆雖然僅將身形晃了幾下,十數個企圖捆綁十一個野人的佩刀戰士,每個人手裡都沒有了刀。
仇蘭英一見,趁機用苗語嬌呼,同時揮舉著一雙玉手,急忙向江玉帆的身前奔了過去。
江玉帆連踢帶打嚇退了十數野人戰士,救下了引導前來的十一個野人,並沒有趁勝追擊,也沒有奔上橋頭向那個守城將校評理。
是以,一俟仇蘭英奔至近前,立即怒聲道:“仇執事,將我們的來意告訴他!”
說著,舉起右手來,憤憤的指了指立在橋頭髮呆的那個守城將校。
仇蘭英先恭聲應了個“是”,接著也瞠目怒聲呵叱那個將校,並以苗語咭哩哇啦的說了好大一陣!
江玉帆雖然不知仇蘭英說了些什麼,但他斷定必是將先前在凌霄峰下說的那一套,再度說了一遍。
果然,仇蘭英說了一陣,立即回頭望著遠立數丈以外的佟玉清等人,大聲道:“少夫人,諸位都過來,先把‘三光劍’拿過來給他們看!”
身背“三光劍”的憨姑沈寶琴,早巳應了一聲,超越佟玉清等人飛奔至仇蘭英的身邊。
仇蘭英由憨姑的背後取下“三光劍”,“嗆”的一聲撤出鞘外,立即有青紅白三種不同顏色的光華飛灑開來。
圍立四周,高舉火把鐵甲戰士一見,紛紛肅立,急忙將橫置的長矛豎直起來。
佟玉清等人這時才舉步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站在橋頭的將校,見仇蘭英,言詞犀利,振振有理,這時又真的拿出了女王鎮宮之寶“三光劍”,不知是否闖了大禍,楞楞的提刀站在那裡,完全驚呆了。一仇蘭英把話說完,又望著“鬼刀母夜叉”招呼道:“薛大姐,把莎莎公主的‘摧毒簫’拿出來給他們看!”
“鬼刀母夜叉”早已知道仇蘭英會讓她取出玉簫來給他們看。
是以,未待仇蘭英話完,早已應了一聲,舉臂翻腕,“唰”的一聲在背後絹囊裡將“摧毒簫”抽出來。
仇蘭英怕“鬼刀母夜叉”拿著玉簫亂揮亂舞,以致惹起野人的群怒,趕緊雙手接過來。
緊接著,雙手捧簫,向前一送,尚未開口,引導前來的十一個野人已高呼一聲,紛紛趴跪在地下。
其餘數十野人一見,包括那個發呆的將校在內,看也沒看,歡呼一聲,紛紛跪了下去。
直到三呼三叩完畢,才敢抬頭站起身來。
江玉帆等人遊目一看,即使高居城牆上的警衛戰士,只要目光能看得見玉簫的,紛紛跪了下去。
這時,才見那個守城將校,急忙收刀,奔至江玉帆面前,“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嘴裡不停的說著苗語,顯然是在討饒。
其餘數十野人一見,再度紛紛跪下來向江玉帆高舉雙臂,怪聲高呼。
仇蘭英一看,不由望著神情有些莫明其妙的江玉帆,有些焦急的道:“盟主,他們都在高呼您‘駙馬爺幹歲’了!”
說罷,又轉首去看佟玉清和陸貞娘等人。江玉帆一聽,頓時慌了神,不由望著仇蘭英,急聲道:“這種稱呼怎麼可以亂喊的?仇執事,你快向他們解釋一下呀!”
仇蘭英一聽,立即面現難色的道:“盟主,現在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只有暫時將他們安撫一下,等見了女王再說!”
江玉帆一聽,立即焦急的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
仇蘭英立即正色道:“盟主,他們野人頭腦單純,如果你這時加在否認,他們會惱羞成怒,認為我們在戲弄他們,而且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莫大侮辱!”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仇蘭英急忙道:“現在您只要把雙手高高舉起,臉上帶一些笑意就可以了,不必說什麼!”
江玉帆無奈,只得將雙手高高的舉起來,但是,要他的俊面上帶點笑意,他無論如何也掙不出來!
守城將校和數十野人戰士一見,紛紛站起來又蹦又跳,連聲怪嗥,就是城牆上的野人戰士也嗥嗥怪叫起來。
仇蘭英繼續望著江玉帆,笑著道:“他們這是感謝您寬恕了他們該死的重罪,有了您這個手勢,女王也沒有權力再因方才的事治他們的罪,而您也不可再在女王和公主的面前談起……”
韓筱莉卻有些不高興的道:“這麼一來,玉弟弟不是真的成了駙馬爺了嗎?”
“一塵”道人則憂慮的道:“真的成駙馬爺也沒關係,只怕因此惹得陸麗莎莎公主著惱生氣!”
朱擎珠這時突然似有所悟的哼了一聲,低聲道:“你道那位莎莎師姊當真把‘摧毒簫’留給玉哥哥吹著玩的呀?”
如此一說,陸貞娘,韓筱莉,以及“一塵”和“風雷拐”四人,幾乎是同時脫口悄聲道:
“這麼說,咱們又一步步的走入莎莎師姊事先設好的錦囊妙計之中了?”
佟玉清見江玉帆已開始高興的揮舞著雙手,滿面含笑的向著城上的野人戰士答禮,趁機向著陸韓朱阮四女和“一塵”“風雷拐”倆人,悄聲道:“這或許是諸般巧合,大家千萬不要過早臆測,免得陸麗莎莎師姊難堪,玉弟弟不悅!”
豈知,朱擎珠竟哼了一聲,向著仇蘭英一招手,低聲道:“蘭姊姊,請你過來!”
仇蘭英對朱擎珠一直呼她“蘭姊姊”最為感動,這時一聽,應了一聲,趕緊奔了過來。
來至近前,立即謙恭含笑問:“少夫人有什麼吩咐?”
說話之間,同時遊目看了神情驚異的陸佟韓阮四女一眼。
朱擎珠則壓低了聲音,問道:“蘭姊姊,苗疆女子對什麼人不稱呼名字,而只稱呼‘人’?”
佟玉清和陸貞娘一聽,頓時明白朱擎珠是想到了深澗對崖陸麗莎莎留在橋上的那封信的事,那封信對江玉帆的稱呼就是“人”。
只見仇蘭英自覺有趣的一笑,道:“少夫人怎的突然想起問這個?”
朱擎珠立即催促道:“我叫你說你就說嘛!”
韓筱莉也關切的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仇蘭英一聽,只得愉快的一笑,道:“那就等於咱們中原婦女給她丈夫寫信時用的‘夫君’,甚或較之‘吾愛’更為親密的稱呼……”
話未說完,陸佟韓阮四女“噢”了一聲,同時也楞了。
朱擎珠神情淡漠,什麼也沒說,因為她早已悄悄的問過了綠衣背劍少女林琳,有關這個“人”的稱呼了。
就在這時,前面的江玉帆已愉快的吆喝道:“仇執事快來!”
仇蘭英清脆的應了一聲,轉身向江玉帆身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