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亮哈哈大笑,說道:「兄弟在這裡便向姚兄陪罪,請姚兄不要再記在心上。」
安楚喬從小室取出數個酒埕放在臺上,夏侯亮笑說道:「坐下喝酒!你們也除下面具吧!」
安楚喬和另一人應了一聲,安楚喬先除下了面具。姚傲雲看見安楚喬的臉,不禁眼前一亮,驚叫道:「楚楚姑娘!」
安楚喬笑了笑點頭,道:「姚大人安好!」
另一個人是個二十餘歲的小夥子:「姚大人你好!」
姚傲雲轉頭一看,也大吃一驚:「小錢!」
小錢是他其中的一個手下!
小錢一向辦事都很低調,不爭功也不躲懶,與其它同僚間亦鮮有衝突也極少交往,是個很普通的小人物,姚傲雲一向對他沒多留心在意的。這時姚傲雲心下震驚,不知該說甚么,夏侯亮笑說道:「錢兄弟今後再也不能在揚州當差了!」
小錢也笑道:「請姚大人別要介意,我混進衙的目的,本來祇是想探探衙門內的消息,以確保我們沒有殺錯好人而已。」正說話間,地窖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高個子走了進來,正是那個崑崙奴昆昆兒。祇見那個昆昆兒裂開大嘴而笑,算是向姚傲雲打了個招呼。
昆昆兒向夏侯亮打了一會兒手語,夏侯亮點頭說:「好!那我們就在這兒等「公子」的消息吧!」昆昆兒裂嘴再笑了一下,小錢說道:「我也要回衙門去了,姚大人請安心留在這裡吧!」說完便與昆昆兒一起走了。
夏侯亮等人便留在這個地窖裡,好在這地窖已被打掃得很是乾淨,而且亦有酒有肉,幾個人談談說說的在等待也不覺氣悶。
到了第三天午時過後,那個假的姚傲雲便已回來了。
姚傲雲心下緊張,不知這個「假人」做了些甚么,祇見他坐了下來,喝了一口酒,笑道:「一切都如「公子」所料,丐幫的解北風見了那個綱環後臉色大變,急急的率了眾人離開霍家莊,即日便趕回武漢總舵去了。」
夏侯亮問道:「解北風沒說甚么嗎?」
那個假的姚傲雲笑道:「他沒說甚么。我昨天在霍家莊門外對他們的一個七袋弟子說要見解北風,那弟子見了我的公差服飾,便入內通傳去了。我躲在莊外老遠處見霍白元和解北風走出來時,便擲了那個鋼環給解北風,他接了後卻在發呆,反而那個霍伯元喝問我是誰,要將我強留下來。」
夏侯亮很關心的問:「他看到你的臉嗎?」
那個假的姚傲雲大笑道:「那時我已脫下了人皮面具,他看是看見了我的臉,卻不知我是誰。正在霍伯元要留下我時,解北風忽然大叫一聲,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第二天便走了,揚州城的丐幫弟子也一下子走得清光。」
姚傲雲聽得一頭霧水,心想那個鋼環一定是解北風落在他們手上的把柄吧!夏侯亮沒向他解釋,他也不便問詢,祇聽那個假的姚傲雲繼續說道:「虛空大師聽到解北風怪叫,也從莊內走了出來,看看發生了甚么事。我乘著他們發呆的時後,跳到虛空大師跟前跪了下來,順道放下了那柄戒刀,便轉身奔走了。祇聽到虛空大師唸了一聲「我佛慈悲」,我回頭看見了大師已坐於地上,對著戒刀發呆。」
眾人都聽得入了神,那個假的姚傲雲接著道:「昨天我親眼看到,虛空大師當晚便已領同十八羅漢回少林寺去了,那時虛空大師的神情很是傷感似的。」
說到這裡,小錢也到了,他笑著說道:「那個霍伯元今早果然到了府衙,要宋大人讓他認一認人,宋大人說不過也不想開罪他,結果我們要一字排的站著讓他認人。他看了好一會兒仍然認不出,便問宋大人是不是所有公差都在這裡?」
姚傲雲聽他說得緊張,背心不禁滲出冷汗。小錢說:「宋大人對他說,祇有姚捕頭三天前去了鎮江查案不在,霍伯元是認得姚大人的,所以他並沒有懷疑到姚大人身上。」
夏侯亮大笑道:「好!一切都在「公子」的計算之中,順利進行。錢兄弟先回衙門辦事去,這個時候霍伯元一定會防得很嚴的,我們要多等上十天半月才能動手,梁兄弟明天要回府衙去,對宋大人說要遠行徐州,讓姚大人的身份沒在揚州城,免得日後宋大人怪責。」
姚傲雲聽了心下略安,心想:「原來你這小子姓梁!」想到如此際遇,除了心下暗中嘆氣外,也是無可奈何!
***到了這天正月已過,春天已臨揚州,雖然仍然寒風凜烈,霍伯元卻滿有興致的與陸青書在後院的小亭裡,煮酒論事。兩人經過了三個月的緊張防備,現時已稍作鬆懈下來。霍伯元雖然痛失愛女,這卻是無法挽救的事實,他祇好面對這現實。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在推敲那天令到解北風和虛空落慌而逃的人是誰,和那幾個「劍魔」下一步的行動會是怎么樣。
在兩人談說間,忽然「啪列」一聲,一隻信鴿飛到在後院的這個小亭上,陸青書卻認得是他「漕幫」用作緊急通信的鴿子。鴿子腿上的信桶裡沒有信件,陸青書不禁大怒,需得追究誰會亂放信鴿,並處以重罪。霍伯元心細,抓住了鴿子細看了一會,說道:「旁鴿子翅膀上有幹了的血跡」
忽然臉色大變,道:「糟糕!轟顜汀豢偠嬋贍苡惺攏*陸青書臉色也不禁一變:「待我趕回去看一看。」
霍伯元點頭道:「好!但要小心在意!」
陸青書便馬上躍上良駒,衝出了霍家莊,往總舵方向急揮鞭策馬狂奔而馳。
霍伯元心下雪亮,知道該是那兩個小輩做的事,心道:「來吧,小娃兒!老夫等著會一會你們!」
「漕幫」的總舵在揚州城南二十餘里的沙頭鎮,快馬來回本該用不上半天,但陸青書這一去便如黃鶴西歸,這兩天來毫無音信,霍伯元心下大慮,卻又不知何事。
到了第三天大清早,霍伯元決定親自往沙頭鎮去看一下,便在大廳要召集所剩下來的四隻「龍爪子」一同前往,可是其中的一個叫黎剛的卻外出後仍未回來。
霍伯元怒道:「黎剛這傢伙這時侯該在當值巡邏的」
話尤未了,那個叫黎剛的漢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急道:「老老爺」
霍伯元心下有不祥之兆,臉上卻仍鎮定:「發生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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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黎剛結結巴巴的道:「陸幫主他他死了!那那三三英鏢局的人都給都給殺光了!」
霍伯元大吃一驚,喝道:「鎮定點!給我好好的說清楚!」
那個黎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小人昨夜本來當值的,但待到半夜時,我看見莊外小樹林有人影閃動,便過去察看一下,見一個青年人鬼鬼祟祟的」
霍伯元插口道:「青年人?」
黎剛道:「是個青年人,不過從沒見過臉的。我見他向「三英鏢局」走去,而且從後牆跳進了裡面。本來我便要回莊來的,可是我才剛轉身,便見到了陸幫主的人頭,端端正正的放在路上」
霍伯元心下一沉,陸青書的掌上功夫他是知道的,他那崆峒掌法「雪影梅花掌」
已是青出於藍,掌力比他的父親「千手龍王」更見渾厚厲害,絕不會在那個司馬家後人之下,自己的「金剛伏魔掌」也祇是略勝他而已。
那黎剛面上一陣青白,猶有餘悸,繼續道:「那時我大吃一驚,見路旁有一個死人,卻是「三英鏢局」的一個鏢師,我好奇心起,偷偷的爬進了鏢局裡。鏢局裡面裡面橫七豎八的倒滿了死人,那那三位樂鏢頭我是認得的,他們都是倒在大廳上,滿身鮮血,咽咽喉處的血仍在噗噗而出全全局的人都死光了,祇剩下那些婦孺留在偏廳發抖!」
霍伯元再問:「那些女人可有說誰做的?」
那黎剛說道:「沒有。不不過」
霍伯元怒吼道:「不過甚么?吞吞吐吐的,還像個大丈夫!」
黎剛面現驚徨,說道:「小人小人在前院的牌牌扁上見到見到一柄匕首,匕首上有個骷髏頭,就像殺陸陸柏師叔的那柄一樣!」
霍伯元鐵青著臉,怒到了極點,知道這些事情是那兩個「死剩種」衝著他而做的,因為像史火龍一樣,「漕幫」和「三英鏢局」都與他勾結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現在已一一被剷除了,下一個目標當然是他自己了!
另外的三隻「龍爪子」都駭得不敢作聲,心裡都已打了逃走之念,霍伯元斜眼看了他們的眼色,便已猜到他們心膽俱怯,且已萌去意,淡淡說道:「你瞧你們怕成這個樣子,這些雕蟲小技竟然嚇得你們面也發青了!」
三人你眼望我眼的,不敢發半句言語。
霍伯元「哼」了一聲,怒道:「難道堂堂「十三飛龍」竟會怕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兒!」
廳外忽然傳來一陣明亮的笑聲,一把清亮的聲音說道:「難道在「南孟嘗」心中便不怕了嗎?」
影隨聲到,兩條黑影已然進了大廳,正是那「追風逐電劍」的後人安楚喬和「長風鏢局」的少鏢頭司馬宏到了!兩人這時都帶著那白色的骷髏面具,冷厲的目光卻從眼洞中直透而出。
霍伯元「哼」一聲冷冷說道:「就憑你們便想令老夫害怕?」
司馬宏和安楚喬慢步走進,四隻「龍爪子」駭得縮在一旁,霍伯元卻仍然是冷冷的看著他們進來,待得他們站在大廳中央停下,才冷笑一聲說道:「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卻自闖進來!」
司馬宏和安楚喬都不說話,他們身後卻傳來了話聲:「君不知骷髏原本來自地獄,它帶來的祇有殺戮和死亡!」四個臉帶骷髏面具的黑衣人緩步走進,一個紅色、三個白色,正是「公子」和夏侯亮等來到了。
霍伯元張目瞪視「公子」,緩緩說道:「你才是那個名動天下的「劍魔」!」
「公子」並不說話,但他那淵停嶽峙的氣慨、和那種令人心膽俱寒的無形殺氣,已告訴了霍伯元,他的猜測沒錯。
霍伯元看著他們走近,看著「公子」站在大廳的大門旁,沒有再說一句話。司馬宏和安楚喬一齊緩緩抽出背上長劍,一齊舉步走上前來在霍伯元跟前停下,瞪目凝視霍伯元。
霍伯元「哼」了一聲,卻仍坐著不動,心裡盤算著如何對付這些討厭的人。夏侯亮、司馬宏和安楚喬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若另外的兩個白骷髏的武功與他們相若,自己五人大可勉強應付,但那個真正的「劍魔」劍術據說深不可測,卻不知道到底如何的高!
司馬宏和安楚喬等了這報仇的機會已經多年了,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加上了霍綾的死,司馬宏首先忍奈不住,長劍如電閃般刺向霍伯元胸口七處要害,安楚喬亦提劍配合,刺向霍伯元下身。霍伯元不接兩人刺來劍招,竟一躍而起,從他們頭頂飛過,猛然向著在旁觀看的「公子」撲去,巨掌帶著風雷之聲,便攻向「公子」肚腹!
「公子」忽地「嗖」的一竄,但見藍光抖動,一閃而沒,「公子」已然坐在剛才霍伯元坐著的太師椅上,那四隻「龍爪子」哼也沒哼一句便已咽喉中劍,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原來「公子」在眾人祇覺眼前一花的一瞬間,已然拔劍、出劍、收劍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竟在瞬間殺了四人,並且坐回椅上!
那便是「劍魔」名動江湖的「驚天一式」?
霍伯元心下大驚,「劍魔」之劍招竟比傳說中更快更狠,單是這一劍自己就沒有把握接得下來。
「公子」悠然伸手指著司馬宏和安楚喬說道:「本座今天不是來殺你的,要殺你的祇有他二人!」
司馬宏和安楚喬同時脫下面具,瞪目怒視霍伯元。
霍伯元心裡狐疑,「公子」繼續道:「他倆要親手報那滅門之仇,本座今天不會動手殺你,而且今天祇要你在一百招內,能夠從他們劍底下保得住性命,本座就讓你多活一年!」話尤未了,司馬宏和安楚喬雙劍已然刺到,霍伯元擰身遊走,避開了這攻來雙劍,兩掌交錯,勁風到處,開碑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打到兩人跟前。
司馬宏和安楚喬都凝神接招,兩人的劍招一樣,那「追風逐電劍」的招式相互配合,竟與霍伯元打了個平手。
霍伯元心下勃然大怒,自己賴以成名的鐵掌竟奈何不了這兩個小輩,更被那「劍魔」定以百招為限而放己生路,這對他來說是種很大的侮辱。不過霍伯元心計甚深,他看了剛才「劍魔」那一劍,便知道若「劍魔」出手,自己多數便不能逃過大限,而「劍魔」說過今天不殺自己,霍伯元也已是少了後顧之憂,好使他先殺了這兩個小輩再作打算。
想到這裡,掌力漸漸加強,大廳中掌風聲如雷轟般響起,司馬宏和安楚喬馬上便感到壓力重重,舉劍為艱,幾次劍鋒被霍伯元的掌力帶動,險些便甩手飛出。夏侯亮見此人掌力如此渾厚,招式更是變幻莫測,心下也暗驚那晚他們確然是很險,若非霍伯元錯傷愛女,他們可能已然盡數死於霍伯元掌底了。
三十招一過,司馬宏和安楚喬劍招已漸見艱澀,兩人劍招已然出現混亂,額上已是大汗淋漓,霍伯元見二人已盡在掌下控制,不禁狂然獰笑,落掌更是強勁,要在十餘招後取他們性命。
司馬宏輕喝一聲,橫躍半步而抱劍守住胸前,身子忽然旋轉不停,安楚喬長劍向前一刺後便收劍而立,守在司馬宏身旁。霍伯元一徵,見司馬宏招式古怪,雙掌交擊一下,「轟」的一聲響過,飛身撲擊兩人,司馬宏這時身形正好轉定,與安楚喬雙劍齊往霍伯元雙掌刺去,霍伯元怪笑一聲,身形急閃,雙掌堪堪從劍尖略過,人也躍了開去,在兩人身則站定獰笑。
司馬宏並不理會霍伯元,祇擎劍斂身,氣運全身,骨節間不停發出「闢啪」之聲,臉上青氣漸濃,「闢啪」之聲更響。霍伯元以掌力雄渾自負,見司馬宏的神情,便知道司馬宏正在催動內力,準備作最強的攻擊,當下冷笑一聲,掌力催動,長身躍起後便以十成的掌力擊向司馬宏。
司馬宏見鐵掌攻到,身子微微一躬,長劍微微一沉,身子便滑了開去,正好避了霍伯元這一掌,跟著便快步圍著霍伯元狂奔,手中長劍連走連刺,劍風竟也隱隱有風雷之聲響動,而且雷聲漸響,司馬宏身影漸快,竟在頃刻間刺了三十餘劍!
霍伯元叫道:「好!這是夏侯無極的「風雷十九式」!」
「風雷十九式」雖說是十九式,但霍伯元知道每式劍招是包含了很多個的劍式,式中套式變化多端,於是掌影翻動飛舞,身形在司馬宏狂奔中的攻擊下仍是穩然不動,見招拆招而絲毫不見凌亂。安楚喬這時卻是插不下手,祇能持劍守在兩人身外不遠處,凝神觀戰。
司馬宏臉色愈來愈青,劍招卻愈來愈快、勁力愈來愈強,風雷之聲亦愈來愈響,霍伯元心下大奇,斜目偷看「公子」等人,卻見他們祇站著觀看,並沒有插手的意思。再回頭看司馬宏的臉卻忽然變得赤紅,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一樣。
霍伯元心下震驚,忽然想起了武林中的傳說,脫口叫道:「南魔教的「霹靂雷霆大法」!」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宏暴喝一聲,叫道:「這是第九十七招!」長劍連連閃動,在霍伯元翻飛的掌影之間直刺,劍尖幾及霍伯元眉心,霍伯元大吃一驚,傾腰仰頭後避,雙掌順勢的向司馬宏肚腹擊去,以阻止司馬宏進一步攻來,忽然雙掌掌心劇痛,司馬宏的長劍竟然將他雙掌心刺穿,並互相交迭地串在一起,不由得慘叫了一聲。
司馬宏將劍定住,瞪目凝視,冷冷說道:「第九十八招!」
霍伯元臉色鐵青,滿額是汗,忽聽身後嬌叱一聲,霍伯元背心一痛,安楚喬一柄長劍從霍伯元背心刺入,透胸而出,恨聲道:「第九十九招!」司馬宏抽出長劍,「噗」的一聲刺入霍伯元咽喉,說道:「第一百招!」
霍伯元雙目睜圓,已然氣絕。
司馬宏看著慢慢倒下的霍伯元,凝聚著的真氣便慢慢散去,本來赤紅的臉忽然變得蒼白,全身忽然變得乏力虛脫,緊握長劍的手一鬆,「當」的一聲長劍墜地。
安楚喬急忙走近,見司馬宏坐下盤腿運功,便不敢造聲。過了一會,司馬宏的臉色慢慢的便回覆過來,安楚喬不禁噓了口氣,祇聽身後的夏侯亮說道:「宏弟沒事的,這「霹靂雷霆大法」祇是將宏弟的內力在很短的時間裡一下子用盡而已,祇要宏弟休息幾天便可回覆過來的。」
「公子」也說道:「想不到這「霹靂雷霆大法」竟然如斯厲害!不過此法過於霸道,多使確實無益,祇能用於救命矣,如若遇到武藝高強者而未能一舉將之擊敗,使法之人亦會因而虛脫過甚,難以抵擋敵人的反擊。」
司馬宏這時已然回過氣來,疲倦不堪的站了起來,安楚喬忙上前扶祝司馬宏道:「兄弟知道了。」
「公子」說道:「旁門左道之法,始終及不上那苦練得來的高深武功,你千萬要緊記這點!」
司馬宏躬身領教道:「是!」
夏侯亮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小廟再談吧。」
安楚喬和夏侯亮一同扶起司馬宏,一行人很快的便離開了霍家莊,回到了城西那座小廟的地窖之中,「公子」問夏侯亮:「此間所有奸徒已然服誅,夏侯兄準備離開揚州回大理嗎?」
夏侯亮看了看安楚喬和司馬宏,笑道:「愚兄這個時侯已然愛上了江南的生活了!揚州是不能再留下來的了,我想先到太湖去住上一段時侯,待得宏弟和楚喬的婚事後再作打算。」
安楚喬想不到夏侯亮忽然如此直說,粉臉飛紅不好意思的,放開了司馬宏便轉了身,低頭偷笑。司馬宏也是怪不好意思的,低了頭不敢接口。夏侯亮哈哈大笑,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又有甚么好害羞的!」
「公子」也是嘻嘻而笑,說道:「那么我還是先留下來,喝過了這口喜酒才回去了!」安楚喬的臉更紅了,「公子」便不再取笑她,便道:「楚喬,你先去將那個捕頭兒放了吧!」安楚喬如釋重負,斜眼看了看也正紅著臉發呆的司馬宏,轉身如飛奔走去了。司馬宏看著她的背影離開,心底也有甜甜的溫馨,不過想到那曾經深愛的霍綾,心頭不禁戚然神傷。
夏侯亮見了他轉變了神色,知他想起了霍綾說道:「宏弟,我們便往竹山島定居下來,陪伴著霍姑娘住上一段日子,也好讓你好好的重新練習那「奔雷十九式」。」
說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受了重傷,想不到自此內力受了損,便不能盡以發揮這劍的威力,否則那天也不會被霍伯元再打傷,霍姑娘也」
司馬宏聽了也是傷感無限,這時安楚喬已然放走了姚傲雲回到小室中,見眾兩人傷感的臉容,便知道他們說起霍綾了。安楚喬走到司馬宏身旁,輕握他的手,說道:「奸徒伏誅,大仇得報,我們該當開心點才是,如果我們仍是如斯愁傷,霍姑娘泉下有知,也會啾然不快埃」
夏侯亮也說道:「楚喬說得對,我們該當開開心心的辦些喜事才是」安楚喬聽了這話,粉臉再次飛紅,但她這一次仍然緊握司馬宏的手,臉上也滿是幸福的神情。
夏侯亮對其餘兩個骷髏人說道:「錢兄弟和梁兄弟都一起去太湖吧?」
兩人都一起點頭贊同,小錢說:「我需先回衙門作個交代,才能離開揚州,但我當可趕得及去喝司馬兄和楚喬的那頓喜酒的!」
夏侯亮哈哈笑道:「如此好極,錢兄弟可要小心點那個姚傲雲啊!」
小錢笑道:「這個小弟理會得,不過姚傲雲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對我怎樣的,而且他知我將要離去,他該高興才對呀!」
眾人大笑稱是,「公子」說道:「既然夏侯兄及眾兄弟如此決定,你們便留在太湖吧。我這就先行回去,再通知各位兄弟姊妹,四個月後的端陽佳節到太湖竹山島會齊,再喝司馬兄弟的喜酒。」
說罷眾人皆哈哈大笑,司馬宏和安楚喬祇覺幸福無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