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快氣死了,指著春喜的鼻子猛罵著!“笨死了,為甚麼我藥喝下去之後,馬上就睡著了?”
春喜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確實是抓了會讓人發春的藥啊,怎麼會變成安神藥,我也不知道啊!”
飛絮看了春喜一眼,軟下了口氣說:“春喜,我怎麼辦?我想當常樂夫人、我不想當秦小王妃。”
“公主,您自己三心二意,現在事都已成定局了,常樂爺根本不想休了弱柳公主,又能怎麼樣?”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無慮不休了弱柳?”飛絮氣呼呼地說。
春喜隨口說道:“大概是愛上了吧!”
“愛上了?開什麼玩笑?我才不信無慮會愛上弱柳?好,就算無慮愛上她,我們是孿生姐妹,那他也應該會愛我……”飛絮突地停了口。
春喜看向她,“公主,您怎麼了?”
飛絮神情若有所思的說:“春喜,我和弱柳是孿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我想到了個方法,跟她要回鄂無慮了。”
“什麼辦法?”春喜問。
“交換啊,我們兩個換過來就好了嘛!”
“公主,您講得好簡單哦!那只有第一眼見到你們的人認不出來,常樂爺和小王爺一定認得出來。”
“就只是要瞞外人的耳目,不讓人知道我們違抗聖旨就可以了。”
飛絮的話甫落,弱柳和如玉便進了飛絮的廂院。
“姐姐。”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我也有事找姐姐。”
“春喜、如玉,你們退下。”待兩人退下後,飛絮緊接著說道:“找我什麼事?你先說。”
“今天姐夫在我到佛寺上香的時候來找我,他知道你在這裡,認為你和爺不清不白。姐姐,為了你們兩人的清譽,我希望姐姐能回秦王府。”她想到了這方法保鄂無慮的聲譽。
“要我回秦王府?虧你講得出口!弱柳,你應該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說只要能還,就會把無慮還給我。”
“我是說過,可我們都個別奉聖旨成了親……”
“我有個辦法。”飛絮打斷她的話說道,“只要你不食言。”
她有辦法?
弱柳有些惶恐地注視姐姐,此一時、彼一時,她現在已經不想離開鄂無慮,而且他似乎也不希望她離開。
“你不會食言吧?我告訴你,只要你食言,我也絕不會離開常樂府,我們三人就這樣糾纏到死!”
弱柳相信飛絮做得到。“我要爺休了我,可他不肯,你知道的。”
“無慮有告訴過你,他為什麼不休了你嗎?”都是春喜那個死丫頭啦!說什麼鄂無慮上弱柳了,害她問得戰戰兢兢的。
“我問過了,他沒回答我。”
“無慮不肯休了你,大概是怕讓秦亮笑他有個下堂妻,我現在這個方法,可以讓無慮沒有這層顧慮。”
聽完飛絮的話,弱柳大膽反問:“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呢?”她現在比較敢想,鄂無慮也許是不討厭她的。
“不是這個原因,還有什麼原因……”飛絮突然想到春喜的話,“無慮說過……愛你?”
弱柳搖搖頭,“我不敢奢想,我只是認為爺或許不討厭我了,他已經接受了這樁指婚。”
“不可能的,他跟我一樣,不會甘願的!”
弱柳輕咬了咬唇,“你說,什麼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飛絮說出了她的想法。
兩人交換?
弱柳愈聽,臉色愈慘白。姐姐竟提出這種違反倫常的主意,而鄂無慮和秦亮又會怎麼樣反應?“如果爺不願意呢?”她問。
如果鄂無慮不願意?飛絮想了想,心也冷了。
她來常樂府一個月了,鄂無慮除了盡地主之誼陪她吃吃飯、噓寒問暖之外,什麼也沒有做,聽下人們說,他幾乎天天到湖心小築!
她知道繼續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可從小驕縱慣了,讓她吞不下這口氣,她不該輸給弱柳的。心思一動,她想到了個可以讓弱柳甘願徹底解決之道。
“這樣好了,我直接跟無慮和秦亮挑明瞭講。如果無慮不願意……只要他不願意的原因是愛上你了,我就回秦王府去,不再與他苦苦糾纏;若不是,你就得把無慮還給我,換你去當秦小王妃。”
鄂無慮可能愛上她嗎?弱柳知道飛絮根本就是簡接的在逼她,可她又能怎麼樣呢?她只好點點頭。
如玉和春喜出了廂院,鄂權剛好來到廂院入口,他見到如玉居然也在這裡,突地手足無措了起來。
春喜一見到鄂權,便迎了上來。“權大哥,你來有事嗎?”
春喜對鄂權真的有好感,鄂權長得並不是很好看,可卻挺順眼,尤其是他貼身侍衛的職位,可是比總管還大,吸引了不少丫環。
鄂權尷尬地看了如玉一眼,回道:“沒事。”可想想不對,他得完成爺交代的任務,又馬上改口道:“有事。”
“有什麼事啊?”春喜問道。
“不知道春喜姑娘……有沒有空?這……夕陽很美,我想找你一起去……去騎馬。”鄂權邊看如玉邊說道。
權大哥?叫得可親熱!夕陽很美?呆頭呆腦的,也這麼詩情畫意!如玉坦然地注視著他的手足無措,見他們兩個郎有情,妹有意,她偏過頭不看他們,卻起了想再找鄂權比畫比畫的念頭。
“有空!”春喜樂不可支,連忙回道。“權大哥,我們走吧!”
“好,走吧!”鄂權再看如玉一眼,如玉也剛好轉頭看他,但如玉隨即送他一記白眼!
兩匹馬並轡而走。
“權大哥,你怎麼會想到找我出來騎?”春喜心中期待著,希望答案會是她想要的。
“捱了主子的罵,心情不好,所以想到找你出來散散心。”鄂權回道。他不知道怎麼拐,也不知道怎麼騙,所以想用套的。
這答案春喜還能接受。心情不好會想到要找她,那她在他心中一定有著相當分量的地位。
“做下人的不總是這樣?我也常挨主子罵。”她安慰道。
“我看你和公主的感情挺好的,她也會罵你?”
“當然會。公主很任性的,不過,她也待我不錯啦!”
“我主子也待我很好,他的事只有我知道,我是他最貼近的人,可辦不好事情時,也會被罵。”
“我也是啊!像剛剛……春喜連忙住了嘴。
“剛剛怎麼了?”鄂權追問。
“沒……沒什麼。”
“如果你不放便說,就當我沒問。我會問,是認為大家都是做下人的,可以彼此分享心事。”
一聽他這麼說,春喜連忙道:“權大哥,我是很願意和你分享心事,可是有些心事,我想講又怕……”
“春喜姑娘,我聽了你的心事,保證不會說出去,我會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除了他的主子之外。
他們之間的秘密?春喜注視著他,心裡便打算把她當下人的酸甜苦辣和發生的事全說出來;尤其是陷害弱柳公主的事讓她一直不能心安,因為辦法是她想的、藥是她下的。
弱柳慘白著臉走出飛絮的廂院。
“公主,飛絮公主又欺負您了?”如玉見到弱柳臉色不對,連忙問道。
“如玉,我該怎麼辦?”她點頭答應是不得已,因為她曾經飛絮,只要能還她一定還。
她是可以忍痛把鄂無慮還給飛絮,可她不要去當秦小王妃,她怎能再跟別的男人?
“發生什麼事了?”如玉問。
弱柳把飛絮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如玉聽。
如玉聽了也聽傻了,“荒唐!”
“如玉,我不要當秦小王妃。”
“公主,爺不會答應的,就算爺答應了,秦小王爺也不見得會答應,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
“如玉,你有武功,你可不可以隨時幫我注意他們見面了沒、說了沒,萬一他們真的談妥了……我想逃走……”
“我會注意的,情況一不對,我們就逃走,天涯海角也好,出家當尼姑也罷,我都陪著您。”如玉義氣的回道。
弱柳拉住如玉的手,“謝謝您。”
鄂權和春喜在夕陽完全隱去之前回到府內,鄂權立刻來找鄂無慮。
“套出來了嗎?”鄂無慮一見鄂權進房馬上詢問。
“套出來了。”
“哦!”鄂無慮從書案後起身。“真有你的。”
“爺,夫人那夜的確是被下了春藥。”
“飛絮做的?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爺,飛絮公主驕縱成性、三心二意,她本來已應允要嫁給爺,可又被秦小王爺的俊美給迷了,她為了要順理成章退爺的婚,所以要春喜給她想辦法,春喜想出了利用弱柳公主,她認為爺一定分辨不出。”
為了退他的婚?鄂無慮冷哼一聲,“我是分辨不出。而她都要退我的婚了,為何還要來糾纏?”
“後來,飛絮公主又後悔了,她知道鄂府權勢比秦府大,所以又要弱柳公主把爺還給她。”
“怎麼還?我毀了弱柳的清白已是事實。”
“飛絮公主嫁入秦王府後,發現秦小王爺喜歡搞七捻三,讓她又興起了要當常樂夫人的念頭,所以回來跟夫人要回爺。”
“三心二意的女人!”鄂無慮咋道。
“爺,真相已大白,屬下答應春喜,不把她跟我說的事說出去……”
“這件事到此為止。”鄂無慮知道鄂權的意思,他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已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件事就無須再追究,只要把飛絮公主送回秦王府,還給常樂府一個安寧就好。”
“謝謝爺。”
“說來我還得謝謝春喜,否則,我豈不娶了個驕縱成性、三心二意的女人?鄂權,還好你阻止了我拆月老祠。”
“爺相信月老了?”
鄂無慮回答,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後他開口:“今晚我就請夫人把如玉許給你。”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月老,他不否認弱柳是個好姑娘,可他擔心弱柳萬一不能生育……
他是個注重門第觀念的人,當然希望他的子孫擁有皇室血統,找侍妾生育,那是萬不得已啊!
“爺,我去找春喜騎馬時,如玉剛好聽見了,她白了我一眼,我怕她……不喜歡我。”鄂權說道。
“白了你一眼?”鄂無慮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鄂權,如果她不在乎你,犯不著白你一眼吧?”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她肯定也對你有意思,我現在就去湖心小築。”鄂無慮大笑著跨出房門。
鄂權在他主子背影消失後,也笑了。
鄂無慮到湖心小築時,弱柳也剛回湖心小築一會兒,她的心情一直處在一種不是很穩定的狀態。
當鄂無慮跨進屋的剎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顧不得旁邊還有下人正上著菜,她直撲進他懷裡。
鄂無慮摟住她,輕柔地問:“怎麼了?”
弱柳緩緩地離開他的懷抱,“沒什麼。”
此時,下人上好了飯菜退下,鄂無慮見屋裡沒人,便低頭吻住她。
“爺,會再有人進來的。”弱柳推開他。
鄂無慮伸手輕觸著她的粉頰,“你好像有心事?”
弱柳搖搖頭,“沒有。爺要在這裡吃飯嗎?”
鄂無慮點點頭,“我陪你吃飯,還有一件事……不,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事,要你把如玉許給鄂權。”
“把如玉許給鄂權?這是好事。”可就沒人陪她到天涯海角,或是出家當尼姑了。但她不能太自私,如玉有歸宿是好的。“那第二件事呢?”
“城裡有個大夫,醫術精湛,我想請他進府為你診脈。”
“我很好,身體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鄂無慮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直接把話講清楚,彷彿怕傷害了她似的,而他什麼時候如此為一個女人設身處地想過?
“我是想讓他幫你看看,為什麼你遲遲不能懷孕。”他終究還是直言了。
弱柳臉色悄然泛白,點點頭。“爺,如果我不能生育,你便有理由休了我。”
“不準再要我休了你!”鄂無慮立刻低吼。一聽到她要他休了她,他的火氣就莫名其妙地衝上來。“難道你這麼想離開我?”
弱柳瞅著他,她不想離開他,可她說不出口。“爺,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不休了我嗎?”
鄂無慮回視著她,“就是不休,沒什麼理由。我說過,就算你不能懷孕,你也得永遠伺候我。”
這句話夠了,她不敢奢望聽到的是他喜她或者異想天開他會愛上她。她再次埋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爺,抱緊我好嗎?”
鄂無慮依言緊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