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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再見無名

    鐵狂屠——

    一個不惜殺兄奪島,極度心狠手辣的狂人!

    他如此的不擇手段鑄成天劫,背後原來也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往事……

    回説當年鐵神為了要專心求武,更為了避虎鐵門因掌門之位而起紛爭,遂另覓鐵心島潛修而去。

    鐵門中,僅餘下鐵狂屠及鐵智,幫助師妹鐵蘭打理鐵門事務。

    鐵智精幹兵刃設計,與鐵蘭最是志趣相投,二人終日埋首鑽研新的兵刃,形影不離,而且每每在新的兵刃鑄成之後,鐵蘭都會嘉許鐵智的精巧設計;卻鮮有稱讚鐵狂屠那幾近無暇的鑄造工夫!

    鐵狂屠看在眼裏,心內只感到滿不是滋味!

    除此,鐵蘭對鐵狂屠總算還關懷備致!因而為了爭悦鐵蘭,他與鐵智二人益發嫌隙日深,勢成水火不能兩立!

    終於有一次,二人在出席乾震壽宴時,竟然當場大打出手,原因是為了爭坐鐵蘭身畔的一個位子!

    三幫七會的各位頭領們見他們師兄弟二人為了這點小事動手,不免都擔憂起來——

    只因鐵門為三幫七會鑄造鎮幫兵刃,必須先清楚他們三幫七會的武功精髓以作配合。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鐵門發生內亂,恐怕也會將他們三幫七會的武功外泄,更影響兵刃的鑄造!

    南宮雪湊到鐵蘭身邊,道:

    “鐵蘭掌門,你這兩位師兄都是你們鐵門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不能讓他們如此自相殘殺下去,趕快想個辦法制止吧!”

    鐵蘭焦慮的道:

    “我也沒有辦法呀!”

    乾震提議道:

    “鐵掌門,你何不盡早在他們師兄弟二人中挑選夫婿!”

    鐵蘭喃喃地道:

    “你要我挑選他們其中的一個……?”

    乾震頷首道:

    “嗯!只要塵埃落地,他們二人以後就不用再爭了!”

    鐵狂屠鐵智二人這時也聽到了乾震與鐵蘭的對話,忙停下手來。

    鐵狂屠微微一怔道:

    “哦?師妹……”

    鐵智搶着道:

    “師妹她要選擇我們其中的一個!”

    鐵蘭低着頭,並未注意到這邊鐵狂屠師兄弟二人的動靜,吞吞吐吐的道:

    “坦白的……説,我真的……無法在他們二人之間……作出決定……”

    乾震不假思索的道:

    “鐵掌門,既然你無法作出決定,我乾某就為你做主!不如讓他們倆來一場正式比鬥!

    勝者便能與你成親,更成為鐵門的掌人!”

    還未等鐵蘭回答,南宮雪就搶着問鐵狂屠與鐵智道:

    “乾大哥好主意!兩位意下如何!”

    鐵狂屠與鐵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道:

    “好!就這樣決定吧!”

    乾震朗聲道:

    “既然兩位都無異議,就請在乾某宅內休息一晚,明日未時,雙方。就以自己的兵刃一決高低吧!”

    當下,眾人各自回去歇息……

    夜,月上林梢。

    鐵狂屠正在燈下琢磨着明日即將與鐵智展開的一戰,突然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鐵狂屠忙起身去打開了門。敲門的卻是師妹鐵蘭,只見她手裏捧着一個鐵匣,正望着鐵狂屠。

    鐵狂屠忙展顏一笑,道:

    “哦?師妹,為何這麼晚前來找我?”

    鐵蘭低下頭道:

    “師兄,我有話要對你説!”

    鐵狂屠道:

    “那就先進來,坐下慢侵説吧!”

    鐵蘭“嗯”了一聲,進屋坐下,仍低着頭絞着自己的衣角道:

    “師兄,我的終身大事,我很希望由我自己來決定!”

    鐵狂屠有些納罕,看着鐵蘭,等她繼續説下去。

    鐵蘭頓了頓,又道:

    “我實在不想自己的終生幸福,淪為你和鐵智的戰利品!”

    鐵狂屠點點頭道:

    “我明白,但……”

    鐵蘭打斷鐵狂屠的話。無限嬌着的道:

    “其實在你們師兄弟二人之中,我早就知道我自己喜歡的是誰,只是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不想言明自己的抉擇,以兔當眾傷了某一方的自尊。”

    鐵狂屠禁不住急切的問道:

    “那……師妹,我和鐵智之間,你……倒底喜歡誰?”

    鐵蘭將手中的鐵匣遞向鐵狂屠,答道:

    “我的心意就藏在這個鐵匣裏面!”

    鐵狂屠愣愣地接過匣子。

    鐵蘭站起身來,看了鐵狂屠一眼道;

    “師兄,只要你打開它就會知道一切!”

    説罷,蓮步輕移: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了!

    鐵狂屠盯着手中的鐵匣,心中暗想:

    “哦?這鐵匣裏面……竟然藏着師妹的決定?她……她為什麼將它送給我?我的武功向來就比鐵“智高一籌,明日的一戰已是十拿九穩,如果師妹是喜歡我的話,就根本不必擔憂,但現在她卻將這個鐵匣送給我,難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鐵智?她這樣做……只是為了要我……知難而退?”

    他越想越氣;用力一擲,將鐵匣破門擲出門外去了,大聲狂吼:

    “我不要知道真相!明日我一定要在決鬥中於掉鐵智!我要師妹她再無任何選擇……”

    翌日未時,決戰開始。

    鐵狂屠手持九環大砍刀飛身就向鐵智狂劈而去,大喝道:

    “鐵智,你要與我爭師妹,就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鐵知冷笑不語,撐開手中的鋼鑄雨傘,擋向鐵狂屠猛劈而下的刀勢!

    “當——”

    九環大砍刀砍在鋼鑄雨傘上,發出一陣震耳的金鐵交擊聲!

    鐵狂屠飄身落下,立刻又瘋狂了一樣再次撲上,大砍刀揮展如急風暴雨,刀光拋灑成線,又圈成弧圓鋪成芒網,又劃成碎影,凌厲非凡地攻向鐵智!

    看得出鐵狂屠在刀上的造詣頗為精深,但這並不足慮,足慮的是他刀法之怪異和那種拼命的衝勁!

    鐵智的雨傘飄浮漫空,雖然他也有一套獨樹一幟的傘法,但步步給鐵狂屠搶佔先機,又加上功力不如鐵狂屠,一連串在快攻狠打之下,被鐵狂屠攻得左支右出,汗流夾背,可是,他卻咬牙硬挺!

    在鐵狂屠的手上,九環大砍刀彷彿成了他肢體的一部分那樣靈話而隨心所欲,他着着猛攻,招招進逼,邊大叫道:

    “鐵智!我要你沒命和我爭奪師妹!”

    話音未落,身形猛地電射而起,九環大砍刀以虹貫日之勢飛砍暴劈!

    鐵智不甘示弱,抖擻精神,鋼鑄雨傘旋轉如陀螺忙抵擋九環大砍刀……

    場外,南宮雪對乾震道:

    “乾大哥,鐵狂屠的武功確實比鐵智更勝一籌!”

    狄英接口道:

    “兼且出招霸道,再這樣鬥下去,此戰勝券非鐵狂屠莫屬!”

    南宮雪語氣肯定的道:

    “但這個鐵狂屠天性心狠手辣,絕對不是鐵門掌門人的合適人選!””

    狄英有些擔憂的道:

    “而且更會被他盡知我們備幫的武功精髓,恐怕我的以後再難安寢……”

    乾震短捷的道:

    “我明白!就依我們原定的計劃去辦!”

    説罷,臉上浮現出一絲陰惻惻的冷笑……

    場中,鐵狂屠倏然暴掠而起,一個騰身迴旋着仰升,九環大砍手幻出漫天的刀影,在一片神哭鬼號的刺身勁風聲裏罩向鐵智,同時,他的左臂也揮閃成波浪般的急顫,眨眼間已六六三十六掌自三十六個相逼的角度合撞向鐵智!

    尖叱着,而鐵智的叱聲卻透露着驚愕與慌亂意味,他的鋼鑄雨傘奮力展布成一面以條條傘影交織面成的傘網,但是,他擋得過來自三十六個方向合撞而來的掌刃,卻無法盡阻來自四方八面的刀影,眼看,他就在喪生於鐵狂屠的九環大砍刀之下!

    “啊?”突然一聲驚叫!

    不過,這驚叫不是發自鐵智,而是發出鐵狂屠,只見他的九環大砍刀突然脱手而飛,飛劈在十丈外的一棵腰粗大樹身上!

    南宮雷揚聲道:

    “鐵狂屠!你兵刃脱手,已經輸了!”

    鐵狂屠汗如雨下,大喝道:

    “不!我沒有輸!剛才分明有人暗中插手,擊脱我的砍刀!”

    不錯!剛才就在他的九環大砍刀即將劈向鐵智的頸項之際,突然自場外射來一股真力,擊在他的有肋上,致使他的九環大砍刀脱手而飛!

    乾震臉上電快地閃過一絲易覺察的得意冷笑,繼而冷哼道:

    “勝負己顯而易見,你還是不要再強詞奪理吧!”

    狄英插口道:

    “對!如果真的有人暗中插手的話,怎能逃出我們三幫七會的眼睛?”

    鐵狂屠怒吼道:

    “他媽的!是你們早已串通好了的!你們根本不想我贏!”

    乾震道:

    “鐵狂屠!三幫七會向來公正嚴明,豈容你如此放肆?”

    南宮雪大喝道:

    “識趣的就快點認輸吧!”

    鐵狂屠仰天大笑道:

    “公正嚴明?放什麼狗屁?你們如此誣害我,簡直是蛇鼠一窩!”

    狄英怒喝道:

    “鐵狂屠!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鐵狂屠咆哮道:

    “我要殺了你們!胡!”

    他的雙目之光陡然寒冽鋒利如刃,如瘋似狂地撲向乾震等人。

    狄英冷笑道:

    “好猖狂的傢伙!竟然膽敢先向我們動手!”

    南宮雪忿忿地道:

    “這廝簡直是目中無人,早已不把我們三幫七會放在眼裏!”

    乾震面色震怒,沉聲道:

    “既然如此,實不能讓他成為鐵門的掌門人!我們今日就為鐵門清理門户!”

    狄英右手凌虛一轉,一片淡淡的、無形的卻又強勁無匹的掌風己“呼”地扇向鐵狂屠的面頰!

    鐵狂屠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左掌一平倏斜,“波”的一聲輕微震響傳來,那片掌鳳已被震得無形。

    南官雪搶身進步,右掌“呼、’的一聲拍向鐵狂屠的後背,冷哼道:

    “就憑你一個之力,就想與我們鬥?哼!真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鐵狂屠忙回身揮掌格擋,但他的胸口門户大開,頓被乾震一掌擊中,身形倒飛三丈之外。

    身落甫落,鐵狂屠便發現乾震的妻子正與他的兒子坐在丈外的席上觀戰,忙一彈身而起,急竄過去,一掌拍飛乾震的妻子,劈手奪下他的兒子!

    乾震驚呼道卜

    “鐵狂屠,千萬不要傷我兒子!”

    鐵狂屠一手挾着乾震的兒子,一手抓住他的小腦袋,狂叫道:

    “乾震!我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説罷,向山下疾奔而去!

    乾震投鼠忌器,大喝道:

    “如果我兒子有任何不測,我就叫你不得好死!”

    但,鐵狂屠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想不到一段師門孽戀。竟然會釀成一場江湖恩怨!

    在此事之後,鐵蘭也無故失蹤。

    而鐵狂屠一直挾持着乾震的兒子,逃避三幫七會的追殺,結集終於逃至鐵心島,找他的兄長鐵神收留!

    然而他仍然念念不忘當年被誣之恨!蟄伏多年,這次終於在英雄大會重出江湖,找一聯幫一雪前恥!

    “鐵狂屠!看招!”南宮雪與狄英齊齊飛身而起,向鐵狂屠凌空厲掌猛擊!

    鐵狂屠見他二人身形掌勢同時而至,左足踏出,又掌兜了一個圈,斜劈出去!

    這一招勁道激烈,澎湃的拳風呼嘯,漫空的拳影,如驟雨點般,點點落向南宮雪與狄英二人的身上!

    南宮雪與狄英二人神色一變,眼中透出一股驚疑的神色,二人怒叱一聲,身形電轉,掌指兼施,眨眼間攻出六招。

    鐵狂屠神閉氣定,將六招——卸解!

    南宮雪暴喝一聲,迅又抖掌劈向鐵狂屠,狄英也大喝一聲,右手食指直點鐵狂屠腦後的“精促穴”!

    鐵狂屠冷哼一聲道:

    “乾震!你還是率領一聯幫眾一起上吧!這些小角色休想耗我半分功力!南宮雪!狄英!你們這等三腳貓的功夫要打敗老夭,還差得遠呢!”

    他發出一聲厲嘯,雙臂劃出,他左手向南宮雪推出,右的卻向狄英遙遙一拍!

    “蓬!”一聲大響聲處,南宮雪當場被鐵狂屠的掌力震飛二丈外,一聲悶哼,吐出一口鮮血!狄英站得稍遠,但也被鐵狂屠的掌力邊沿掃及,震得他一連退出五六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乾震見狀暗驚:

    “當年的鐵狂屠根本不敵南宮雪與狄英聯手,但現在卻反將他們人打敗,可見他在這些年痛下了不少的苦功!今日他有膽找上門來了結恩怨,一定絕不簡單……”

    這時,冷劍門門主血刃大喝道:

    “呸!英雄大會的主人家還沒有出現,豈容你們如此搗亂!”

    “亂!”字剛落,便驚覺頸脖一緊,彼人從後面用手臂鎖住了頸脖!

    “嘻嘻!既然主家還沒有到,又什麼時候輪到了你説話呢?”

    鎖住血刃頸脖的正是鐵狂森!

    血刃慌忙拔劍!

    但他的劍剛剛抽出一半,頸脖便被鐵狂森的大嘴咬碎,鮮血如箭狂射!

    他手上的劍,這次可真變了血丸!

    鐵狂屠看也不看,冷冷地道:

    “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

    場中的各路人馬均不禁離座而起,紛紛向後撤退!

    向來以毒著稱的五毒宗宗主唐森,此時也膛目咋口,驚呼道:

    “好狠辣的一對父子!”

    西嶺笑佛喃喃自語道:

    “冷劍門向來以快見稱,血刃劍未出鞘便己遭慘死,那小子出手好快!”

    朝廷派來的那一名將領問嶽信道:

    “將軍,我們要不要出手調停?”

    嶽信搖搖頭道: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並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乾震怒火衝霸,指着鐵狂屠大喝道:

    “鐵狂屠!你在英雄大會上肆意濫殺,無視場中天下英雄!我們一聯幫堅決不會坐視不理!”

    鐵狂屠訕笑道:

    “呵呵!好大義凜然的一句話呀!但追根到底,你也只不過是想激場中各路人馬插手幫你!”

    乾震如被人揭了傷疤一般,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拼命忍着滿臉的怒火!鐵狂屠話鋒一轉道:

    “不過我鐵狂屠今日既然來了,就不怕這裏所有的人!你們有本事的就儘管一起上吧!”

    説罷,冷冷地環視了場中各路人馬一眼!唐森頗覺不服氣,壓低聲音對西嶺笑佛道:

    “單以他們兩父子之力就想挑戰天下英雄,簡直是口出狂言!”

    西嶺笑佛眼睛盯着停在場外的第二頂大轎,搖了搖頭道:

    “不!來的不止他們父子兩人!那第二頂大轎裏充溢着無比的殺氣,似乎還有一個更可怕的高手在押陣!今日這一戰看來將會異常慘烈!我們還是識趣點,冷眼旁觀為妙!”

    乾震強忍着的怒火終如山洪爆發,嘶吼道:

    “天地乾聯!”

    “殺呀!”

    一聯幫的各路頭目,包括己負傷的南宮雪及狄英,登時率領門下向鐵狂屠父子倆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所謂的“天地乾聯!”,實際上是乾震所創的一個大陣!這陣集三幫七會眾人之力使出,威力之強,從無敗績!

    三幫七會自從組合成一聯幫以後,“天地乾聯”更成為他們鎮幫的殺着,其團結所成的力量,也備受武林人士的顧忌及推崇!

    巨刀門門主一刀興奮的道:

    “嘿嘿!‘天地乾聯’這個大陣早已聞名己久!今日能有機會一睹,真是不在此行!”

    鐵狂屠冷冷地盯着乾震道:

    “乾震!今日如果你能勝過老夫,我就把兒子的下落告訴你!”

    乾震聞言一怔,喃喃的道:

    “我……的兒子?”

    旋即神色一定,大吼道:

    “好!給我上!”

    豬皇這時己回到刀皇身旁,瞅了刀皇一眼道:

    “刀皇!場面這樣混亂,無天那臭小子可能怕麻煩,不敢出來,不如我們去把他揪出來吧!”

    刀皇沉着的道:

    “不要這麼急!那小子一心想激我們赴會,就一定會出現!反而這對鐵狂森父子敢以二人挑戰一聯幫眾,絕不是泛泛之輩,咱們留下來看清楚他們的實力再説。”

    一直靜坐品茶的劍晨此際也站起身來,心中暗道;“趁他們正混戰,我還是先去找楚楚及雲兒!”

    一念忖至,忙悄悄地向場外溜去。

    三分較場外的屋內,先前那名手下又進來了,朝無天道:

    “主人,大會尚未開始,卻有人前來搗禮會不會誤了我們的正事?”

    無天平靜的道:

    “不用擔憂!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就讓他們先了結所有的江湖恩怨也不遲!按照計劃,派人請石頂天到第一樓,見我們特意為他準備的貴賓!”

    手下拱手道:

    “是!”

    説罷,轉身走出門去……

    校場上,“天地乾聯”在乾震一聲喝令下已經催動,一聯幫眾洶湧有向鐵狂屠圍攻!

    霎時間,場中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鐵狂屠邊沉着應戰,邊暗忖道:

    “奇怪!這大陣的攻勢竟然似乎有點雜亂無章!而乾震仍在蓄勢以待,他為什麼還不出手?”

    突然,場中大陣陡起異變,所有的幫眾都在右穿右插,而與鐵狂屠父子對招點到為止!

    場外,一刀皺眉自語道:

    “哦?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天地乾聯’陣?怎麼看來全無五行陣法可言?”

    不單一刀感到驚奇,西嶺笑佛也大感不解,失聲低呼道:

    “所有的人都在左穿右插,出手點到為止!這樣下去耗力甚大,是陣法的大忌啊!”

    突地,乾震一聲大喝:

    “大家退!”

    一聯幫從頓時全部極有默契的後退!

    鐵狂森得意的道:

    “哦?説退就退,莫非是拍了本少爺不成?”

    “咧嘲——”

    突然,地面在開始爆裂,而且似乎有股熱力湧上來!

    鐵狂森驚叫道:

    “籟籟欲裂!爹!地面似乎在動……”

    “啪——”

    暮地,鐵狂森腳下的地面如埋了炸藥一般爆炸,塵土飛舞!

    鐵狂屠沉吟道:

    “晤!看來他們剛才在移形走位之間,已經將功力凝聚在地下,一經踐踏,便會爆炸!”

    乾震大吼道:

    “鐵狂屠!英雄大會豈容你肆意殺戮?今日我們一聯幫就以,天地乾聯’將你置、諸、死、地!”

    “啪!啪!啪……”乾震腳下底面傳來輕微的爆炸聲!

    鐵狂屠朝鐵狂森大喊道:

    “森兒!小心地面……”

    話還未説完,乾震突然抬腿猛地一踏,凝聚地下的真氣頓時被引發,勁爆而上!

    這一爆匯聚了所有一聯幫眾的功力,當場如地動山搖,威力直衝九天!

    嶽信身旁的一名將領驚叫道:

    “譁!所有的人全力一擊,不傀是戰無不勝的大陣!”

    嶽信沉着道:

    “晤!單是這份萬眾一心的團結力量,一聯幫能享譽武林實在不無道理!”

    “天地乾聯”的爆破力甚是驚人,鐵狂屠父子雖然及時避過,但也給震得五內翻湧!

    在旁的一聯幫眾頭目也決不就此罷休,朝鐵狂森猛撲而至。

    鐵狂森雙拳難敵眾手,頓被當作拳靶子一樣,中招連連!

    另一邊,六名頭目則向功力較強的鐵狂屠圍攻而至!

    但鐵狂屠絕非弱者,重拳之下也足可自保,飛身一躍,落到場外第二頂大轎頂上。

    然而眾頭目仍窮追不捨,洶湧殺到!

    鐵狂屠心中暗忖:

    “媽的!幸好當年三幫七會某些老頭目已經死了,後人功力有限!否則‘天地乾聯’殺傷力更是驚人!但你們以為憑區區的一個陣就中以壓住老夫?哼!”

    遂冷喝道:

    “你們這羣不自量力的廢物!自尋死路!”冷喝聲中,身形猛地一沉,破轎而入!

    “啊——啊——”

    慘叫連連,那六名轉攻鐵狂森屠的頭目突然衣衫暴碎,如遭雷亟,當場斃命!

    只見鐵狂屠不知何時已穿上了一套閃着寒光的戰甲天劫!

    原來這第二頂大轎裏所載的是天劫!

    天劫在身,鐵狂屠功力頓時暴增數倍,剛才那一出手,便於掉了圍攻他的六個頭目!

    他一直矢志鑄成這套可怕的戰甲,便是要了結這場恩怨!更為了有朝一日能揚威天下!

    一條寧靜的小村。

    夕陽映在河面上,閃着魚鱗似的光芒。

    一個小男孩“撲通”一聲跳進河裏,扭頭對站在岸邊的一個老婦道:

    “婆婆!我到那邊去捉魚!”

    老婦點點頭道:

    “嗯!小心點!”

    小男孩也“嗯”了一聲,向河中間走去!

    “鐵蘭!”

    突然,老婦背後響起一個老頭的聲音。

    老婦忙回頭一看,略帶驚詫的道:

    “哦?鐵智,是……你?”

    老頭正是一直匿居在後陵內的鐵智!

    而這老婦,則是鐵智的師妹——鐵蘭!

    鐵智拂鬚道:

    “鐵蘭,許久不見了!”

    鐵蘭又轉過身去,望着河水道:

    “想不到我已經不問江湖多年,居然還是給你找到了!”

    鐵智一笑道:

    “師妹,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已經發現了你的下落!只是你已經嫁給了一個尋常的村夫為妻,落地生根,所以我才不想打撓你這種平靜幸福的生活!”

    鐵蘭沉默了一下,道:

    “那。如今你為什麼又來找我?”

    還未等鐵智回答,她又道:

    “是不是因為……狂屠?”

    鐵智沒有接回答鐵蘭的話,反問道:

    “你也知道狂屠與三幫七會所結的恩怨?”

    鐵蘭點點頭道:

    “嗯!我也曾聽説過!而且更深信以他的為人,一定會找三幫七會報仇的!”

    鐵智沉吟了一下,道:

    “對!聽説他正想借天山英雄大會之機,找乾震那幫人一雪前恥!相信一場腥風血雨已經無法避免!”

    鐵蘭嚥了口唾液,道:

    “其實當年弄至那個地步,我們三人也都有責任!”

    鐵智向前踏了一步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師妹,這次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前去天山勸勸他,以求能減少死傷!”

    鐵蘭神色黯然的道:

    “還有什麼好勸的?如果我在他心中真的重要,當年他就會聽我勸解,不與你決鬥了!”

    鐵智聞言一怔,道:

    “哦?當年你己曾勸過他?”

    鐵蘭頷首道:

    “嗯!當年我實際上是選了狂屠,只是羞於啓齒,因此在決戰前夕送了一鐵匣給他,匣內有一封信,寫明瞭我對他的心意,並相約他於翌日清晨在十里亭會合,再一起走高飛!”

    鐵智緩緩低下頭,靜靜聆聽。

    略頓了頓,鐵蘭又道:

    “我更準備把掌門之位留給你,作為對你的補償!可惜我在十里亭苦苦守候了上日一夜,狂屠也仍然沒有赴約!

    由此可見他根本不重視我,他和你的只是意氣之爭!甚至只不過對掌門之位有興趣而已!我十分失望,從此再不返回鐵門,另過新生!”

    鐵智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鐵匣,道:

    “你送給狂屠的鐵匣,是不是這個?”

    鐵蘭一愣,道:

    “哦?這個鐵匣怎麼會在你手上?”

    鐵智緩緩的道:

    “當年鐵狂屠遭三幫七會重創離開後,我曾在他睡過的房外發現了這個鐵匣!匣上的獨門鐵鎖迄今仍然還沒有開啓,看來他當年根本就沒有勇氣面對鐵匣內的結果!”

    鐵蘭轉過身,看着鐵智,急切的道:

    “所以……他才會在毫無知‘清之下,繼續與你決鬥?”

    鐵智淡然一笑道:

    “因此他與三幫七會的恩恩怨怨,只是因一聲誤會而起!他多年來一直矢志報仇雪恨!

    根本就毫無意義!”

    鐵蘭低頭默默無語。

    河中的小男孩這時正抓到了一條大魚,正高興得手舞足蹈!

    夕陽如金,一陣微風吹過,河邊幾棵大樹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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